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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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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這場照亮了整個永安城的煙火,甚至驚動了皇城中見多識廣的陛下和娘娘,他們都走出宮闕,看這綺麗絢爛的景象。

焰火在天空上炸開,變成了漫天的繁星,繁星匯成銀河,最後銀河成了一條銀色的光龍從天空飛躍而下,就在眾人驚嘆聲中,那條光龍搖曳身體游向人群,朝江嘯宇與姜姒飛來,在這個過程中不斷變小。

眾人看著著條光龍驚嘆之時,見它飛到姜姒身前,變成了與她手中糖畫一般大小,附在了糖畫上,瞬間糖畫星星點點閃著光芒,璀璨而美麗。

引起眾人一陣驚呼。

姜姒看著手中那閃著光的糖畫龍,竟然是驚得微微張開了嘴。

江嘯宇道:“怎麽樣,送你的糖人可還喜歡?”

這話一落,眾人也都看了明白,這少年繞那麽大圈子,其實也是為了博這姑娘一笑。

那些準備為了江嘯宇一擲千金的小姐們嘆著氣離開,其餘人則向姜姒投去羨慕的眼光。

眾人嘖嘖感慨:郎才女貌,真是一雙天造地設的璧人。

姜姒被看得滿臉通紅,想要說什麽,卻開不了口。

江嘯宇道:“你不要有負擔,我說過,喜歡你是我的事。”

這話一說出口,又叫旁邊人真是更酸更羨慕。

姜姒緊緊握著糖畫,低下了頭。

江嘯宇只以為是她不喜歡被人矚目,以為她羞澀,道:“我們先把老板的錢還了。”

看得出這時太平盛世,人們安居樂業,法制嚴明,民風坦蕩,那畫糖人的老板得了江嘯宇的寶貝也不離開,而是真的在此等待他回來。

江嘯宇給了他錢,換回戒指,趁人不註意時將那一壇銅錢放進了靈囊中。

而整個過程姜姒腦中卻在想其他的事,心中久久不能平覆。

好像無論她如何拒絕,江嘯宇都以他的方式熱烈又強勢地對自己好。

熱烈強勢得連系統都不敢出來說一句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系統只跟她商量道:宿主,這樣下去怕是會有更大的天罰會來臨。

之前花海中魔陣一事,系統堅定地認為那是天罰。只是江嘯宇幫她擋住了這道天罰。

這是警示。

姜姒性格溫吞,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周圍的人也都和她類似,第一次遇到這樣如疾火一般的少年。

她實在無法這樣坦然地享受著他的好,明知沒有結果,他對她的好會讓她覺得忐忑不安。

她想了想,作出決定:把一切告訴江嘯宇。

系統強烈反對,姜姒只是問它,那你說,該怎麽辦呢?

江嘯宇的感情強勢霸道又任性,卻也赤誠灼熱不保留。

姜姒:【他這樣的攻勢我不保證能抵擋得住幾波。】

她看著手中已經還帶著星星點點光芒的糖人,長長的睫毛微微扇了扇。

她這麽一說系統慌了:【別啊,這是逆天的啊,況且你抵擋不住了怎麽辦?你真跟他在一起了,他還能讓你靠近其他男人?你真不準備回家了?】

姜姒道:【那你說,該怎麽辦呢?】

系統沈默了,雖然他不是很懂情情愛愛,但是江嘯宇這樣的它也是第一次看到。

他們合計了許久,系統算是默認了姜姒的做法。

反正江嘯宇也知道了姜姒並非這個世界的人,只能破罐子破摔,畢竟兩害相較取其輕,若姜姒真從了江嘯宇,那真是一切都完了。◣

姜姒一直在腦中跟系統合計這些事,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水神廟。

雖然人也不多,但是卻不似方才那般人山人海。

水神有恩於永安,這千年前的古廟保存得相當完好,後世不斷地修護,可見世人對水神的尊敬和感激。

他們也給她建廟,希望她保佑永安風調雨順,不再受幹旱荒漠的侵害。

廟前的石壁上刻著她的事跡,與江嘯宇所說的區別不大。

兩人在殿前上了香火,這才跨入廟中,江嘯宇站在一旁,他還是那副不跪天不跪地的模樣。

姜姒卻入鄉隨俗,從善如流地對著那在歲月中有些變色的女神石像拜了拜。

她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但是至於為什麽奇特,她也說不出來。

神女還是那個神秘的神女,好像知道了她的故事,卻又依然對她一無所知。

她站起身來,卻在轉身的一瞬間,江嘯宇突然一怔。

他看著神像下的姜姒,又看了看那神像。

奇妙的相似感撲面而來。

姜姒,與這水神像,竟然在一瞬間,給江嘯宇一種奇妙的錯覺——

——她們重合了。

姜姒看著江嘯宇的神情,問:“怎麽了。”

江嘯宇蹙了蹙眉,立刻恢覆了平常的神色,“沒什麽。”

江嘯宇看著姜姒一直握著那根糖畫,一口不吃,也沒有說什麽。

姜姒道:“我有話跟你說。”

江嘯宇道:“拒絕我的話就算你說了,我也聽不進去。”

姜姒緩緩道:“不如你先聽我說完,再做決定。”

江嘯宇道:“可以,我們邊吃邊說,我餓了。”

姜姒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兩人進了一家酒樓,江嘯宇點了幾個菜,這與他平常在吃上十分揮霍的風格不太像,小二為了多賺些銀子還在推薦菜,江嘯宇道:“不夠再加。我得聽這位姑娘的,不要鋪張浪費。”

小二急忙點頭:“客官說得對,說得對。”

姜姒一楞,看向江嘯宇時,只見他勾起唇,眼中盡是慵懶,道:“你看,我多聽話。”

姜姒立刻避開他的目光。

江嘯宇看著她握著這糖人,不扔也不吃,於是對小二道:“你去找兩張糯米紙把這糖人給包上。”說完給小二扔了一顆碎銀子,小二喜笑顏開,急忙稱是。

江嘯宇隨口對姜姒道:“你喝酒不?”

他本是隨口一問,在想著如果姜姒要不喝酒,他是否有戒酒的必要。

不想姜姒道:“要。”

永安城姑娘豪邁,小二倒不意外,只問:“桂花釀,蓮葉醇,玫瑰花露,姑娘要哪種?”

姜姒想了想道:“最烈的那種。”

這下就連在喝茶的江嘯宇都差點嗆著,看向姜姒。

小二看著姜姒,拱手對姜姒道:“姑娘豪邁。”

江嘯宇:“你確定?”

姜姒點頭

:“確定。”

如果沒有喝酒壯膽,她實在不知道怎麽在清醒的狀態下告訴江嘯宇她被一個叫系統的玩意兒拐騙到這裏,需要攻略他的師尊,他的好友,他的宿敵,還有一個死了千年的勞什子魔尊。

唯獨不能攻略他。

酒都是比菜先上,姜姒伸手去接酒壇。

江嘯宇卻扣著酒壇不放。

姜姒不解地看著他,見他笑道:“我請客,你不表示點什麽?”

姜姒:“什麽?”

江嘯宇:“說句好聽的話,我不想聽‘謝謝’。”

姜姒想了想,臉慢慢紅起來。

江嘯宇:“嘖,誇我那麽難?”

姜姒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的。”

江嘯宇道:“罷了,我改變主意了。”然後湊近姜姒,“叫聲哥。”

姜姒立刻彈開,睜大眼看著他。

江嘯宇:“叫聲‘小野哥’,酒就給你。”

她不知道為什麽陸樂兒喊得如此絲滑的“小野哥”,她卻怎麽都喊不出口,姜姒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最後跟要滴血了似的。

以江嘯宇囂張跋扈咄咄逼人的性子,必然今天怎麽都讓她喊出口,可是此刻他卻把酒壇推給了她,道:“沒事,來日方長。”

“總有一天,讓你叫出口。”

滿臉通紅的姜姒,拿過酒壇後直接倒酒先幹了一碗。

江嘯宇一楞,“你是不是傻?空腹喝烈酒!”

姜姒被辣得嗓子痛。

姜姒的酒量,不算特別好,但也不算特別差,而且她性格向來克制內斂,每次聚餐喝酒,也是點到即止,從來沒有醉過。

她這次誠心想要買醉壯膽,所以特意空腹就喝了一碗。

她擦了擦嘴,然後端坐在椅子上,等著和江嘯宇攤牌。

然後不到三十秒鐘,只聽撲通一聲,她從椅子上栽了下去。江嘯宇一把抱住她,蹙眉道:“你真是不是傻。”

兩人飯也沒吃,江嘯宇就抱著她上了酒樓裏的客房,將她放在床上,擰著眉看她。

“你腦袋裏面到底在想什麽?”

說罷轉身準備找小二給她拿些醒酒湯,他剛一轉身,那纖細的手就抓住了他的衣角。

江嘯宇一轉身,心中只覺得一跳,此刻她臉頰眼尾都泛著潮紅,一雙眼睛迷離又嬌憨,更顯得她嫵媚無比,讓人動容。

她那雙帶著鉤子的眼睛看著自己:“我的糖畫呢?”

江嘯宇:“在下面。”

姜姒指著他:“你!給我拿來!”她那口氣與以往不同,頗有幾分頤指氣使的驕橫模樣。

江嘯宇微微一楞,道:“我還以為你不喜歡。”

姜姒:“誰說我不喜歡?誰能不喜歡用紅糖畫的龍的。”她雙手在空中抓了抓,道:“況且還是一閃一閃的糖龍。”

江嘯宇看著姜姒這模樣,明顯是醉得不清,覺得有些意思。索性坐了下來,逗她道:“怎麽?只喜歡糖龍,不喜歡我?”

姜姒偏著頭看著他,像是思考了很久,很久,然後道:“我也不知道。”

江嘯宇勾唇一笑,“沒事,我等你。”

姜姒搖了搖頭:“不要等,不要等,我們……”

“我們……”

江嘯宇看著她:“我們如何?”

姜姒打了一個嗝,“我要喝酒。”

姜姒倒了一杯桌上的涼水給她,姜姒一把接過豪邁地喝進去,道:“好酒!”

江嘯宇放下水壺搖了搖頭,“就你這酒量,到底是圖什麽?”

姜姒偏著頭若有所思,“我圖什麽?”

“我圖什麽?”

姜姒好像忘記了特別重要的事情,然後看著他,突然像明白了什麽似的。

道:“我明白了。”

她突然一把摟住了江嘯宇的脖子。

江嘯宇看著突然逼近的美人,突然身子一僵。

姜姒的手指慢慢劃過他的鼻子,劃過他的唇,道:“我一定是圖——色!”

江嘯宇的瞳孔一顫,喉結滾了滾。

姜姒繼續道:“我有沒有說過,你長得不錯。”

江嘯宇挑了挑眉:“只是還不錯?”

“第一次見你在龍上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小子真帥。”

但她突然生氣道:“但你居然要殺我。”

江嘯宇看著他,聲音變得低沈了些:“若真想殺你,你覺得可能躲得過那一箭嗎?還有,那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姜姒卻根本不聽他說話,繼續道:“你知道嗎?你有時候真是可惡得我想掐死你。但是,我又……”

江嘯宇看著她,“又怎麽?”

“又會覺得,啊,原來世間還有這種人。和我完全不一樣,兩個極端的人。”

“說一些我不敢說的話,做一些我永遠不敢做的事。我好羨慕啊。”

“比如哈,買這個糖畫,如果沒有錢,我可能就灰溜溜地回去了,而你呢,居然能讓那麽多人為你花錢,還放了那麽好看的一場煙花。”

她張開雙臂,比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姿勢。

江嘯宇看著她:“傻子,還不是為討你歡心。”

姜姒突然捧起他的臉,他呼吸又是一窒,畢竟對她這突如其來的主動還有幾分不習慣。

姜姒細細描摹著他,“你說,為什麽我們不可以呢?”

江嘯宇看著她:“什麽不可以?”

姜姒:“因為,因為……因為……那什麽……”一下子她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只突然松開捧著江嘯宇臉的手,“我要喝酒!”然後轉身去找酒壺。

江嘯宇舔了舔嘴唇,將方才的水壺拿起來又給姜姒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姜姒豪邁地一飲而盡,讚道:“好酒!再來一杯!”

江嘯宇勾了勾唇,又給她倒了一杯清水。

姜姒拿起酒杯,突然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來!幹了這一杯!”

她又是一飲而盡,而後又喃喃回味著剛才那首詩,“人生得意須盡歡……人生得意須盡歡……”

然後一雙勾人的眸子又落在江嘯宇臉上,把酒杯往身後一扔,江嘯宇只是長臂一伸,便握住空中的杯子,將它放回了桌上。

姜姒突然一把挑起江嘯宇的下巴,這舉動,哪怕是江嘯宇也禁不住太陽穴跳了跳。

這哪裏還有半點姜姒以往的樣子?

可不想這才是開始。

只見她挑著江嘯宇下巴,瞇著眼睛道:“我們雙修吧。”

江嘯宇挑了挑眉,道:“哪種雙修?”

然後他不懷好意地問道:“靈修,還是體修?”

其實他本也是想逗逗姜姒,看到她到底能醉到哪一步,不想姜姒“切”了一聲,“嘭”地拍了一下桌面,豪氣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要玩就玩大的,當然是體修!”

江嘯宇的瞳孔顫了顫。

姜姒繼續掐著他的下巴,道:“你這皮囊,我不虧。”

兩人本在桌前,姜姒突然松開江嘯宇的下巴,把他往身後的床上一推,江嘯宇順勢倒了下去,姜姒居然就這麽欺了上來,將他按在身下。

江嘯宇看著她,她此刻面頰發紅,目光迷離嬌憨,配上卻媚態橫生,讓人心猿意馬。

她將身上的衣服一脫,手一揮,那件外衫飄然浮在空中,慢慢落下,看得到她白皙圓潤的肩膀,她清晰精致的鎖骨。

江嘯宇那一瞬間楞了神,只見她那只纖細的手輕輕覆蓋在江嘯宇的胸膛上,緩緩向上,“都是第一次,誰也別笑話誰。”

江嘯宇一楞,“你說什麽?”

聽到此處他心中一跳。

他並不在意她的過去,但是聽到此處,血液也控制不住地沸騰。

姜姒的手繼續向上,在他胸`前畫圈,“但是藏書閣那些書,我們都看過,也都記得,我想著偌大世間,沒有誰比你我理論知識更豐富。”

然後用食指按在他胸膛上,“你上次就做得很好。”

上次?

那便是藏書閣那次,那次之後她就不理自己,江嘯宇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是否做得不夠好。

還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家夥。

然後她繼續道:“吻技也不錯。”

江嘯宇的眸色已經全部暗了下來,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是你不行。”

他本是想將看的秘籍好好試一遍,看她那副嬌滴滴淚盈盈不斷求饒的模樣,他已是克制很多。

姜姒看著自己被突然被壓,變成劣勢,不服道:“胡說八道!我行得很。今天我們就往那最難的姿勢去試!”

江嘯宇目光更暗。

說罷握住她腰間腰帶,但是卻在一瞬間,他冷靜了下來。

他雖霸道跋扈,卻從不乘人之危。

他收回了放在她腰間的手,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你酒醒了我們再慢慢試。”

說罷準備起來。

姜姒哪裏願意,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我沒醉!”

說罷借著手臂的力,一起身,吻住了江嘯宇的唇。

江嘯宇瞳孔一縮,但溫軟的唇讓他大腦瞬間空白。

她笨拙地吻著自己。

看來那些書都是白看了,還說什麽理論知識豐富,完全就是一只一實踐就變成菜雞的家夥。

江嘯宇的血在沸騰。

他正值血氣方剛,修的是烈火之道,面對的是自己喜歡的女人。

簡直就是致命的煎熬。

系統也要瘋了。

明明她說喝酒壯膽是為了和他撇清關系,結果鬼知道她喝完酒後是這副模樣。

一開始系統害怕江嘯宇趁機對她如何,現在覺得自己是多想了,江嘯宇拼了命地隱忍克制,倒是她恨不得把江嘯宇生吞活剝。

系統本跟她說好了,不再把她弄暈,現在看來是沒有辦法了。

畢竟江嘯宇一個少年郎,這樣尤物在懷,能忍得住就見鬼了。

江嘯宇也覺得這樣下去他怕是會破防,他想了想,豎起雙指準備讓她昏睡。

卻不想系統已經先下手為強,他的手指還未靠著她的脖子,她再次暈了過去。

江嘯宇有些莫名地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他坐起身來,看著她。

“嘖”了一聲,“沒想到喝醉了是這副模樣。”

成親後,可以隔三差五喝一場。

天天喝,他倒也不介意。

想到這裏,他倒了一杯涼水,一飲而盡。

他抱起姜姒出了客房,小二將那條糖龍用糯米紙貼好遞到他身前,想悄悄再看一下這對相

貌好似神仙的璧人。

但剛把目光移到那姑娘身上,那少年卻從指尖彈了一個銅板在他額心,哐啷一聲掉在地上,小二捂著額心,目光對上那少年之時,只覺得心中一驚,急忙點頭哈腰道:“謝謝小爺打賞!謝謝小爺打賞。”然後再也不敢看他懷中姑娘一眼。

江嘯宇抱著她禦劍回到了淩霄峰時,聽見了悠遠縹緲的蕭聲。

淩霄峰的山崖上立著一個修長的身影,月白色的長袍在夜空之中衣袂飄飄。他銀發披肩,玉簫上的手指瓷白,長睫微垂,神情淡漠如斯。

不是陸臣風又是何人。

陸臣風每次被仙尊叫去匯報事務,短則七日,多則一月。

掌門仙尊會事無巨細地問陸臣風山海界所有發生的大事,也會試他的修為長進。

但是江嘯宇卻發現,陸臣風上一次被仙尊叫走後當日就回,這一次也沒有隔幾日,這在江嘯宇的記憶裏,此時一百多年來第一次。

就像是這淩霄峰上有什麽讓他放不下的事一般。

但是無論原因如何,江嘯宇還是樂於見到陸臣風。

江嘯宇抱著姜姒,並未覺得任何不妥,他想告訴師尊他終於明白了那句話:

若沒有想保護的人,劍只是無用的擺設。

現在他找到了想保護的人。

也正是因此,他化險為夷,入了化神。

但在他落地的一刻,那悠遠的蕭聲卻戛然而止,緩緩放下了唇邊的玉簫。

他銀發上發射著星辰的光輝,讓他與以往一般冰冷而高潔,可是這一刻的他目中卻多了幾分淩冽。

江嘯宇抱著姜姒無法行禮,只是道:“師尊。”

陸臣風靜立在原處,沒有應聲,銀灰色的眼睛看向江嘯宇懷中熟睡的人。

他目光從她緊緊握著的糖人上移到她臉上。

她臉蛋通紅,嘴角卻掛著笑。

那目光讓江嘯宇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師尊很少這樣看人,從沒這樣看過一個女子。

江嘯宇手腕一壓,把姜姒的臉按在了自己胸膛上,姜姒突然呼吸不暢,細細哼了一聲,江嘯宇這才又松了松手,給她留了一個呼吸的空檔。

陸臣風見江嘯宇這個帶著占有欲的動作後,目光慢慢上移,從姜姒身上,移到了江嘯宇臉上。

江嘯宇突然覺得無法承受陸臣風那沈默卻帶著威壓的目光,甚至就連他的靈力都在給他施壓。

江嘯宇瞬間覺得胸悶,膝蓋也有一些晃動,竟是差點被這威壓壓得跪下。

他極為少有地露出了罕見的無措,“師尊?”

那個眼神讓陸臣風想起當初在街上看到他時,他一身襤褸,雙眼卻帶著光,那時也有這麽幾分無措。

陸臣風心中一軟,收了威壓。

江嘯宇這才覺得呼吸順暢,他額頭上已經滲出汗,還是不理解陸臣風這突如其來的震怒。

他看著陸臣風,希望能得到一個答案。

陸臣風避開他目光,淡淡問道:“去哪了?”

江嘯宇松了一口氣,估計是師尊以為自己又去胡鬧,道:“我帶她去了一趟凡間。”然後補了一句:“沒欺負她,也沒胡鬧。”

陸臣風瞥了江嘯宇一眼,又是淡淡嗯了一聲。

江嘯宇聽他此刻語氣已經平靜,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剛笑著準備將自己如此快進入化神的原因告訴陸臣風。

卻不想陸臣風伸出他修長的手,一字一句道:“將她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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