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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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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江嘯宇擡眼,看著她那明明妖艷得近乎糜麗,瞳孔卻清澈甚至帶些嚴肅的女子。

此刻他只覺得自己腹中心口有一團滅不去的火焰熊熊燃燒,叫囂著莫名的興奮,讓他無比難耐。

他一字一句道:“想掐死你。”

姜姒驚愕地看著他,發現這話不像是在開玩笑,他眼中真的充滿了毀滅欲。

她倒是第一次聽說厭女厭到想要殺人的,這怕是已經病入膏肓,幾近變態了。

他這反社會人格是從多久開始的?

“這個癥狀開始了多久?”

江嘯宇冷笑一聲,“紅絲洞後。”

姜姒聽到此處,表情漸漸僵硬。●

紅絲洞中發生的一切,兩人默契地不再提及,但是卻不等於沒有存在過。

想起江嘯宇當時的境遇,說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也是情有可原。

她放下了聽診器,“這應該是心理精神上的障礙。我學的是外科,不清楚這些科的事。”

那唯一可以為江嘯宇降溫的聽診器一拿開,江嘯宇覺得更加難受,也懶得管她那些古怪名詞,道:“繼續聽。”

姜姒無奈道:“這真聽不出什麽的。”

江嘯宇:“病人要求。”

姜姒心想,還真是有大病。

她唯一的椅子被江嘯宇坐著,她坐在床上,腳剛包紮也不宜下地,對江嘯宇道,“你把椅子移過來些。”

江嘯宇站起來,繞到椅子後,一腳把椅子踢到了姜姒面前。

姜姒:“明明你將椅子拉過來還方便些,你為什麽非要用腳?”還是在腳受傷的情況下,手是拿來做裝飾的嗎?

江嘯宇任性道:“我樂意。”

姜姒閉著眼睛翻了個白眼,心中又罵了一句有病,再次拿起聽診器,按在他半敞的胸膛上。

冰冷的聽診器突然按上胸膛的一瞬,江嘯宇手指微微一動,青筋凸起了一些。

姜姒聽到了他近乎劇烈的心跳,疑惑地擡眼看他。

這又是什麽情況?

江嘯宇心中越發煩躁,“為什麽你之前告訴釋空鉉這玩意兒涼,卻不提醒我?”

姜姒確實是忘了,“我想你應該能記得。”

江嘯宇:“強詞奪理。”

姜姒的聽診器在他胸膛移動,江嘯宇本是放松的手指微微蜷起,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和平時判若兩人。

星光之下,竟覺得她似發著光。

她本該是個魅惑眾生的妖女,可是她偏偏像個古怪的醫修。

聽診器是魔界的深海玄鐵所制,這樣的材質很是稀有,對他來說本是降溫的好物,他尋了許久。

可此刻玄鐵貼在他身上,他竟覺得不如姜姒身體的觸感和溫度。

姜姒拿起聽診器,道:“聽診器聽不出心理問題,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他眸色漸暗,“怎麽?我厭女因你而起,你三兩句把我打發?”

姜姒看著他,認真問道:“你要怎麽樣?”

江嘯宇道:“治好我。”

說罷他翹起二郎腿,“本少俠風華正茂,還不準備斷七情六欲。”

姜姒第一次聽到自己形容自己風華正茂的男人,又閉上眼睛,翻了個白眼。

這確實是把姜姒難住,這明顯是心理障礙。

藥物治療她沒藥,物理治療……電療倒是挺適合他。

但是也沒儀器,她也不會操作。

心理治療,對他而言多半沒有用,但是至少安全可行,當成安慰劑吧。

只是隔行如隔山,這厭女癥的臨床治療她更是聽所未聽,聞所未聞,也不知道從哪裏開始開解。

姜姒無奈只能走流程:“年齡多少?”

十八十九又或者是二十?

江嘯宇:“一百三。”

姜姒:“什麽?”

江嘯宇:“我元嬰快入化神,這年齡有何奇怪?”

姜姒心想:早該入土的人還說自己風華正茂?呵。

問完這些,姜姒也詞窮。

她如何

知道治療厭女癥?

自己的社恐都治不好。

她想了想電視裏的情節:“你遇到異性時,不如放松身心,深呼吸,……你試試。”

江嘯宇一臉冷漠地看著她,完全沒有想要配合的意思,看他表情應該是覺得自己有點蠢。

她繼續道:“要不你想想和姑娘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江嘯宇:“想不到。”

姜姒:“陸樂兒,想想你和她在一起快樂的時候。”

江嘯宇不理會她。

姜姒只當她不喜歡陸樂兒這一型的,繼續問:“那金蛇峰的師姐們呢?”

江嘯宇挑了挑眉,繼續冷漠看著她。

姜姒被他一看就覺得心虛,垂下眼繼續問:“你人生中就沒有和姑娘相處時讓你覺得舒服的時候?”

江嘯宇抱著手,挑了挑眉,露出幾分促狹,嘴角勾起,笑容極壞,“怎麽個舒服法?”

姜姒知道他不懷好意,但是她不想被他帶偏,她想了想:“就是覺得想要與她多待一下,待在一起就很舒服的感覺。”

他轉身站起走到桌邊,手握火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滾燙的白水一飲而盡後,將茶杯往桌上一放。

“沒有。你個庸醫。”

說罷江嘯宇轉身準備離開。

姜姒自然沒有留他,發現自己的杯子被捏出痕跡時,忍不住心疼一番,本來就沒幾件家當。

江嘯宇走後姜娰也一夜未眠,靈泉那麽大的動靜怎麽可能不了了之?

加上之前明軒的事,就算長老們不會為難自己,可別人又怎麽看她?怎麽說她?

果然她天不亮就被叫入了執事閣。

六長老用手掐著眉心,對江嘯宇道:“淪到我做執事長老的十年你能不能消停一些?等你師尊出關了你再慢慢造次?”

江嘯宇抱著手:“這事跟我半點關系都沒有。”

淩雲子用折扇輕輕敲著自己頭,“你赤炎一把火燒去三分之一的靈泉池水。你說和你半點關系沒有?”

釋空鉉杵著法杖走了進來,對六長老施了一個禮,“都是空鉉的錯。”

此刻聖子已經恢覆往日的溫潤舒雅。

六長老聽了來龍去脈,才知道聖子居然中了情蠱,這事傳出去必然會讓愛搬弄是非的人大做文章,世人最愛編排聖人和妖女的故事,偏偏一個是聖子,一個又曾是合歡宗的女修。

這事傳出去對兩個門派都沒好處。

可是悠悠之口怎麽堵?

江嘯宇看出了淩雲子的難處,往椅子上一坐,翹著腿,道:“把黑鍋往我頭上扣就行。”

聖子微微擡眼看向江嘯宇:“嘯宇?”

姜姒也一楞。

不想淩雲子非但沒有喜色,反而退了一步,十分戒備地皺著俊眉看他。

江嘯宇:“就說我興起想與釋空鉉比試,赤炎護主發狂襲擊釋空鉉就行。”

江嘯宇輕飄飄一句話,倒是將這件事以最好的方式蓋了過去。

他狂悖任性,又是好鬥的劍修,赤炎是動不動就發狂的上古之獸,只燒了三分之一的池水已經算是它口下留情。

很符合他們的行事風格。

淩雲子聽到此處,覺得是個不二的好辦法。

幸好當時江嘯宇不讓任何人進去,沒人知道姜姒在裏面。

這樣就不會流傳出聖子和妖女的那些流言蜚語。

姜姒微微一楞。

原來那時候,他就想好了退路嗎?

六長老道:“這目前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釋空鉉卻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樣嘯宇太過委屈。恕釋空鉉不能同意。”

六長老道:“聖子自是坦蕩,可是傳出去對姜姒對我萬劍宗沒有好處。”

聽到此處聖子沈默,最終他深深嘆口氣,豎起手掌,“都是空弦的錯。”

江嘯宇抱著手,“說這些做什麽?反正我名聲本就不好。”語氣很是灑脫。

他驕橫跋扈,燒了長老閣都未必有人意外,何況是區區靈泉。

淩雲子:“那便這麽定了。”說完急忙最後往閣後溜。

江嘯宇卻身形一閃,攔在淩雲子面前,“師叔別走啊,我受那麽大委屈,這鍋總不能白背吧。”

淩雲子拿出折扇撐著額頭,擺爛道:“若想要錢,我們是一分都沒有。”

聽到此處姜姒忍不住搖了搖頭。

江嘯宇:“不如給我個免罪牌。”

淩雲子:“我是說你小子什麽時候那麽好心了,一開始就是沖著這免罪牌來的!”

“不行。”天知道他又要犯什麽大事,這玩意給他還得了。

江嘯宇:“十萬靈石。”

淩雲子:???

江嘯宇:“要不我就馬上把這事傳出去。”

這次輪到姜姒:……

淩雲子再次掐著眉心,咬牙切齒,“你剛不才和釋空鉉兄弟情深嗎?”

江嘯攤了攤手,“師叔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能比那街頭說書的說得還活色生香。”

聽到此處姜姒滿臉通紅震驚地看著這家夥,釋空鉉耳根也微微紅了下,卻只是眼觀鼻鼻觀心。

淩雲子搖著扇子給自己降火:“你這逆徒!”

江嘯宇:“那就二十萬靈石。”

淩雲子心想莫說二十萬靈石,現在就連二十個靈石他都拿不出來。

於是捂著心口,“免罪金牌給你。”

眾人出來後,發現陸樂兒在一旁聽墻根。

陸樂兒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聖子和姜姒,神情古怪。

陸樂兒雖然是掌門孫女,但是釋空鉉的大名卻也是久仰,那個離肉身菩薩只有一步之遙,不沾紅塵的人物,居然……

她剛要開口詢問姜姒何德何能,淩雲子已經到她身旁:“此事事關重大,樂兒決不能將此事外傳。”

陸樂兒:“可他們的錯為什麽要小野哥……”

江嘯宇從腰間拿出那個令牌,陸樂兒頓時一喜:“哇,真給你了,小野哥真有你的,這波不虧,難怪你會背這麽個黑鍋。”

江嘯宇神色平靜,將令牌收回,大步離開。

姜姒看著江嘯宇在一棵千年古松下獨自吹著風,馬尾與衣擺都在空中飄舞。

她想了想,迎風走了過去,山風吹得她的頭發紛飛。

“好不容易甩掉陸樂兒,怎麽你又來?”他語氣悠悠,聽不出喜怒。

姜姒:“來說聲謝謝。”

江嘯宇冷冷道:“別自作多情,我本就是為了免罪金牌而已。”

姜姒:“我覺得不是的。”

江嘯宇微微一頓,嗤了一聲,懶得理她。

姜姒繼續道:“你是為了釋空鉉,不想他名聲被毀。”

江嘯宇轉身,看見了風中被吹得長發飛舞的姑娘。

她不喜與人對視,可此時此刻,卻認真地看著自己。

“我想你這樣跋扈的人,不會為了任何外物,受被人冤枉的委屈。”

江嘯宇挑了挑眉:“跋扈?”

姜姒聲音弱了些:“難道不是嗎?”

“你信不信我把你從崖上推下去?”

姜姒一聽,急忙退後,認真對他道:“謝謝。”

雖然他是幫釋空鉉,但是也變相幫助了自己。

說罷她提著裙子轉頭轉身快步離開。

江嘯宇沒有追上去,只是瞇著眼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竟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想起她昨日問自己:你就沒有和姑娘在一起時覺得舒服的時候嗎?

這個想法讓他覺得有幾分可笑。

就算有,也怎麽可能是她?④

清俊的青年握著法杖從議事閣中出來,朝崖邊的古松走去。

古松之上躺著一個玄衣少年。

少年手中拿著一本書,吹過的風偶爾翻起書角。

聖子看著少年,“謝謝。”

少年漫不經心翻了一頁,“你俗不俗氣?”

聖子笑了笑,“你還是這個樣子。”

江嘯宇目光還在樹上,面上沒有特別的表情,“她何以讓你能夠失了控?”

聖子沈默,反問:“讓你煩憂的人是不是姜姑娘?”

江嘯宇目光離開書本,看向聖子。

而聖子卻也是平靜地看著他。

他想了想之前莫名的感覺,心中又覺得煩躁。

“她讓我煩躁還差不多。”

“煩躁?煩憂?”聖子想了想,“她是你的塵緣?”

“塵緣?”江嘯宇挑了挑眉,“孽緣還差不多。”

聖子:“孽緣?”

江嘯宇:“不提也罷,你們南海殿不是斷絕七情六欲?你什麽時候對這紅塵俗世感興趣了?”

聖子:“罪過。”

江嘯宇從樹枝上坐起,腳踩樹枝,一只手撐著膝蓋,一只手拿著剛才看的書,雙目凝視著聖子問道:“釋空鉉,你當時說的那句話什麽意思?”

聖子目光微微一動,然後平靜道:“哪一句?”

江嘯宇:“什麽叫我又要強占她?”

聖子轉動著手中手串,緩緩搖了搖頭。

江嘯宇:“你這是什麽意思?”

聖子:“是我失控時的一句誑語,莫要放在心上。”

江嘯宇在樹上,釋空鉉在樹下,江嘯宇看著他,釋空鉉只是站在原地不徐不疾地轉著手上佛珠,那張清俊的臉上看不出情緒波動。

江嘯宇本不是一個對風月之事上心的人,就真是把那句莫名其妙的話當作他失控之時的一句胡話。

姜姒回到房中,心疼地看著被江嘯宇捏壞的杯子。

這家夥有病嗎?沒事捏自己杯子,要知道這是青雲閣的東西,離開時候若有損壞可是要照價賠償的。

她心疼地點著自己袋子中所剩不多的靈石,又想起自己欠江嘯宇的巨款,這是有一句臟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就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難不成是小玉?

她打開門的瞬間,突然詫異地睜大眼,嚇得連連退了幾步。

門口那身長玉林的青袍青年,看她這個反應,唇抿成一道直線,他豎起手掌,垂下長長的睫毛,愧疚道:“空弦是來給姜姑娘賠罪的。”

姜姒想著昨夜他失控的模樣,還是在靈泉那樣的地方,一張臉頓時通紅,卻又露出懼怕之色,又是往後退了幾步,腿就撞上了小桌子,碰到了那破裂的茶杯。

見她模樣釋空鉉面色愧色更深,“姜姑娘……”

姜姒道:“啊,我沒事……”她嘴上說著沒事,臉上卻寫滿了“再也不見”的表情。

系統在她腦海之中深深嘆息。

就這樣子,怎麽攻略人啊?

但是想到她

昨日受驚,卻還是沒有去強迫她。

聖子今天拒自己於千裏的模樣,臉上劃過一閃即過的落寞,很知趣地退了一步,隨便還將她的門給拉關上。

關上門後姜姒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沒有禮貌?

可是想著他昨天差點炸死自己?

還談什麽禮貌不禮貌?

姜姒悄悄走到窗戶旁,掀起竹簾看他走遠沒有,卻發現他不僅沒有走,還盤腿坐在了自己小屋的階梯下。

姜姒楞住:這是做什麽?

系統:【打坐。】

姜姒:……

姜姒覺得他可能是想跟自己道歉,但是想起昨夜的事,她覺得還是不要出門。

畢竟他蠱蟲發作時,連江嘯宇都在他身上都差點吃了虧。

她放下竹簾,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但是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好,她又悄悄地撩起簾子,發現他依然盤腿坐在原地。

姜姒一邊於心不忍,一邊又怕這種“聖母心態”害了自己,在床上硬是一個晚上沒睡好覺。

第二日,迷迷糊糊中,聽見了如天籟一般的聲音,像是經文,又像是詩歌。

明明是將她吵醒的聲音,她卻覺得半點厭煩不起來,反而被那空靈的聲音所感染,覺得靈魂都被洗滌了一般。

昨夜那些對釋空鉉的恐懼,防備一掃而空。

她居然不自覺地下床打開了房門。

只見聖子仍在坐在地上,手中轉著手串,口中喃喃念著這如天外之音,空靈通透的經文。

引來了周圍的飛鳥,停在了姜姒的樓梯扶手上,停在房梁,停在窗邊,聆聽他誦經。

姜姒出來後,聖子不再唱誦,而是睜開他琥珀般的眼,他看著姜姒,漂亮的眼中帶著幾分憂慮。

“抱歉,打擾了姑娘。”聖子有一張極其清俊的容顏,眉目帶著慈悲,說話聲音很是溫柔。

清晨的他,像自帶著聖光,像一尊無垢的神像。

讓人防備不起來。

“你在這裏坐了一夜嗎?”姜姒驚訝道。

聖子道:“若無法得到姜姑娘的諒解,釋空鉉無法心安。”

姜姒其實昨夜也想了一夜,她道:“其實你是被情蠱所困,也非你本心所想,我也不該怪你的。”

但是聖子還是揚起頭,對她極為誠懇地道:“是我的錯。”

即便此刻他情蠱未解,卻還是那麽澄澈無垢,宛如琉璃。

系統卻要自己去褻瀆他。

想到這裏姜姒脫口默默說了一句:“抱歉。”

聖子一楞:“姜姑娘為何道歉?”

姜姒忘記了他們的修為聽力都十分驚人,她急忙避開身子目光,想了想,小聲道:“打擾你誦經了。”

聖子:“姜姑娘永遠不需要跟我說抱歉。”

姜姒:“嗯?”

她一擡眼發現聖子依然看著自己,那雙清澈的瞳孔中都是自己的影子。

她被他毫不避諱的目光看得滿臉通紅,心中覺得有些怪異。

斷七情六欲的聖子可以這樣看一個女子嗎?

可或許聖子心中本無物,沒有半點塵埃,反而是自己心中有鬼,有塵俗之心。

聖子沒有回答。

姜姒不再與他直視,看著他的洗得發白的青袍,“那你繼續誦經,我回去了。”

聖子看著又想躲回房子的姜姒,“姜姑娘!”

姜姒轉身看著他:“怎麽?”

聖子抿著唇,伸出雙手,頓時手中出現一把金色法杖。

他道:“釋空鉉並無他物,將此法杖作為賠禮贈給姜姑娘。”

姜姒一聽差點嚇得摔倒。

聖子本命!

他居然把他本命武器拿來給自己賠罪??

看來他真是十分內疚啊!

“這是你的本命武器,我怎麽能收?”

聖子抿了抿唇,收回了法杖,又將手串取了下來,對著姜姒雙手奉上。

“那這個手串也好。”

姜姒快要暈厥,聖子的武器一個是本命法杖,第二就是這九轉金輪。

姜姒急忙繼續搖頭:“不必,真的不必。”

聖子擡著那雙半透明的眼,真誠地看著姜姒,“可是姜姑娘若不收賠禮,釋空鉉可能會自責一世。”

姜姒一聽更是楞住。

自責一世?

那麽嚴重嗎?

窗沿上的飛鳥偏著頭看著他們,發出咕咕的聲音。

林間的陽光宣洩,灑在兩人的衣袍上。

或許是聖子太過認真,姜姒一下子覺得有些別扭和僵硬,她:“我……那個……”她準備離開。

可是她突然想起,蒼南殿的修士是不是不說假話的?他說內疚一輩子就真內疚一輩子。

想著自己要讓人內疚一輩子,以她性格怕是會寢食難安。

她轉身為難地問道:“我一定要收賠禮,你才不會內疚?”

聖子認真點了點頭,“我教你唱詩,剛才唱的那個。”

唱詩?

姜姒以為剛才是誦經,沒有想到居然是唱詩。

姜姒覺得那個經很好聽,可是她卻不想學。

看他衣服都洗得發白了。可能除了法杖手串,貧窮程度應該和自己差不多,也拿不出其他東西。

雖然姜姒真心不想學唱詩,可是覺得不忍心拒絕聖子。

聖子看著她為難的表情,道:“姜姑娘不拒絕,空弦就當姑娘同意了。”

姜姒:……

釋空鉉緩緩站了起來,雖沒有江嘯宇那咄咄逼人的淩人氣勢,他清瘦又高挑,帶著一種無法忽略的存在感。

可是她隱隱覺得聖子雖然那麽溫柔,但是怎麽拒絕也很困難?!

他的存在感卻讓姜姒退了一步後,聖子見狀立刻很有邊界感地退了一步,保持了一個讓她舒適的距離。

果不其然,姜姒的身體看起來終於放松了許多。

他道:“這叫天頌詩,只能口口相傳,所以要稍微吃力一些。”

姜姒立刻打退堂鼓:“這……”

聖子柔聲道:“不用擔心,我會慢慢教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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