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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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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朝術知道, 蕭謙行一定會滿足自己。

不情不願又如何,還是得委身於他。

朝術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很難說沒有蕭謙行的一手縱容, 那他就得忍受這一切。

孔夫子說過,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這一信條被朝術撕了個稀巴爛, 他甚至在明面上都跟自己的師父石公公翻臉了。

可以說朝術現在完全是他人眼中的孤家寡人。

不在乎他人眼中的自己, 便不會有任何痛苦。

光線是昏暗的, 朝術抽走了蕭謙行手中的書:“傷眼睛。若你下次要看書, 得多點幾盞燈。”

蕭謙行垂下眼眸, 看他:“一直想著你, 便沒能靜下心看下去,不用在意。”

朝術的心怦怦跳著, 盡管知道蕭謙行話裏的意思不含任何情意,但他仍不能避免自己為這句類似於情人呢喃的話而動心。

他主動爬上蕭謙行的腿,去看他臉上的表情。

昨日太急太倉促,他一心只想著那檔子事,急得滿頭大汗又慌亂失措, 便生不出多餘的心思去細瞧蕭謙行的反應。

現在一看,便不由感慨不愧是太子殿下,能屈能伸, 絕不會在想要奉承利用的人眼中留下半分不虞的失態模樣。

哪怕是面對他這般強他的閹人,竟也看不出半分的憎惡,還伸手攬住了他的腰。

很燙, 從狐氅裏伸進來, 剛剛冰涼的手在轉瞬之間就升了溫。

朝術動作慢吞吞的, 實際上是為了觀察蕭謙行的反應, 要是看到了不滿或者嫌棄……

他也絕對不可能放棄的,至多就是將蕭謙行的眼睛給蒙上。

自己眼不見心不煩就行了,朝術前半生吃了那麽多苦,能享受時就絕不會讓自己受任何委屈。

對上蕭謙行那雙漆黑的眼眸,瞳珠平淡,沒有看見任何難以忍受的厭煩不耐,反倒是燃起了熟悉的……類似於□□的焰火,在那雙深潭般的眸子熊熊燃燒著。

朝術眉間一跳,琢磨著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他就被摁著脊背俯身下去,唇磕在了蕭謙行的唇瓣上。

蕭謙行的唇是涼的,但不一會兒就滾燙起來,還是軟的,好似從前品嘗過剛出爐的軟糕,吮久了,就會變得柔軟而泛著艷紅。

他到底是膽小的,親吻時也只敢先貼著唇瓣反覆廝磨,好似伸出舌頭貼在一起是比負距離接觸還要親密的事,一旦緊緊貼著,便是魂魄的接觸,身心都會為之一顫。

他這樣磨磨蹭蹭的膽小行徑好似激怒了身下的人,導致最後卻被蕭謙行反客為主。

濕熱的舌頭鉆進來,攪著他的舌一起,朝術瞬間就軟了腰,脫力地倚在蕭謙行身上,臀部被托著才不至於從對方身上滑下來。

朝術恍恍惚惚間覺得自己就好像一朵可憐柔軟的花苞,花蕊裏就一點點甜絲絲的汁液便叫人都卷入腹中舔舐吮吸幹凈,好似疾風驟雨襲來,他被□□得蔫巴巴。

他鬢角都淩亂了,幾縷發絲冒出來,還被親得滿是細汗。唇角有涎水,也被一一舔幹凈。

朝術想不明白,自己如何狼狽成這樣?

情到濃處,蕭謙行的手觸到朝術的軟腰,狎昵揉了兩下:“公公當真不繼續了麽?”

這話問的不算露骨,其中的含義卻很明確了。

朝術哆嗦了一下,要問他想不想,那定然是想要的。

跟自己心愛之人做那種事,連疼痛都是一種恩賜,更不要說這是他肖想已久的人。

可是昨夜被親過咬過的痕跡還未消,肚子也被s大了,弄了好久才全部弄出來,差點在收拾殘局的芩瀟面前擡不起頭,幸好對方跟個木頭人一般,不會在意這件事,如若不然他真的是要羞死。

“不、不了,那事做多了傷身,你昨日不也來了好幾次麽。”朝術猶豫,還是說了出來:“玄序,你若是真心喜歡,我還會帶些小玩具來的。”

他的語調放緩,跟蕭謙行說話時纏纏綿綿的,全然不似對其他人那樣的陰陽怪氣。

蕭謙行聞言,挑了下眉,語氣和緩:“朝公公給的,玄序都會接納。”

朝術心說自己真是僭越到了極致,那種膽大包天的事都敢幹,而蕭謙行也真敢應,是真的忍辱負重至此麽。

尤其是自己性子要強,做什麽事都要在上方,對方就真的甘心屈於人下不曾。

他也不知怎的,就氣悶:“古有越王勾踐臥薪嘗膽,韓信忍那胯下之辱,今有你蕭謙行嘗這卑賤之苦,還不知曉你日後覆起了,如何折磨我呢。”

這耍小脾氣的話不該由他來說,朝術強都強了,何須管那之後的死活。

他有些後悔,便話鋒一轉,“不說那些心煩的了,我就想和你做那些快活的事。你願也得願,不願也得願。”

語氣驕橫,倒真是把那小人得志的姿態學了個十成十。

蕭謙行默了一下,又說:“你不喜歡麽?”

朝術一噎:“……喜歡的。”

“如此便好,不用想太多了,朝術。”

他知道自己勸誡無用,若是讓朝術放著不去深思熟慮,不走一步想三步,那才是要他惶恐。

小太監初見他時,眼中就滿是不甘,憤恨時眼裏燃燒著旭日東升時的焰火,他便知那瘦小的身體裏藏著怎樣桀驁的靈魂。

他果然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

蕭謙行揉著朝術後發下的脖頸,給了他一個不帶任何情.色的吻:“那就早些歇息吧,你現下忙,多顧及一下自己的身體。”

朝術不知蕭謙行如何想的,他脆弱的脖子落在對方的掌心,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掐斷——不,不對,蕭謙行沒有這個力氣。

他在關心自己,為什麽呢?就真的半點都不恨不厭嗎?

朝術想不明白,卻還是因著對方的情動而心顫,芙蓉面上也浮著桃色的粉。

他坐在蕭謙行的腿間,嗅著獨屬於太子身上的冷香氣味,那原本是該由他熏過的,現在少了這一環節,卻還是時時能聞到那氣味,好似這香是從蕭謙行骨子裏透出來的。

冰涼的發鉆進他的脖子,蹭到頸窩裏,他在蕭謙行的懷中癡迷地嗅聞。

來這一趟著實不容易,他之後還得小心點,不可能常常來見蕭謙行。

但自己要是什麽都不做,第二日一早就簡單離開了,他又很不甘心。

腰似水蛇般輕扭兩下,朝術擡起頭輕輕啃咬著蕭謙行的喉結,不出所料地感受到抵著自己後腰的那份炙熱。

雙手向下探去,蕭謙行的呼吸重了幾分。

“不是不要麽?”

“是你想。”

“但我今日累了,不想用那裏。”朝術笑容惑人,好似狐貍幻化成的精怪。

“那你要如何做?”蕭謙行嗓音微啞,現下還能坐懷不亂,也算他定力強悍。

朝術張嘴,伸出嫩紅的舌尖,一口小白牙就跟編貝似的齊整。

他彎著眼睛說:“我用這個。”

空氣靜了幾秒,也不知是不是天暗了的緣故,朝術覺著蕭謙行眼神晦暗,眼珠子也愈發的深黑了。

蕭謙行想說是他動,不會讓朝術累,他還想說那裏臟……可朝術喜歡,他便有千言萬語只能咽下去,摸著小太監柔順的發,道:“下回換我來。”

朝術聽罷,差點給他咬傷。

……

“你這唇角怎麽落了傷?”蕭子宴疑惑。

朝術如今也算是大總管了,誰能叫他不好過?

便是皇帝也得收斂著了,朝術是他的人,他身為天下之主,再對自己親兒子的人動手,便是六親不認罔顧人倫,言官筆下的文字、野史還不知會把他編排成何等暴君模樣。

人老了,便愈發在乎身後名。

可惜他當初昏庸無道殘害廢太子時,就已經沒了好名聲。

第二天了,昨晚留下的傷也不會消下來,塗了藥的,清清涼涼也不算痛。

朝術聽著蕭子宴的話摸上自己的裂開的唇角,敷衍道:“膳食時吃得太急了,受了點重傷也正常。”

“真是山豬吃不來細糠,你現在也是我的人了,註意點自己的身份。”蕭子宴兩道濃眉擰著,訓斥朝術。

“是。”朝術也不想跟對方在這些小事上耗費太多時間,便生硬地轉移話題,“殿下找我來是何事?”

蕭子宴沈了臉:“朝公公現如今真是忙人,沒有事我就不能找你了麽。”

朝術習慣了蕭子宴的喜怒無常,連眼皮都不擡地回:“奴才也只是為了殿下著想,朝堂上那麽多雙眼睛盯著您,就不可以懈怠,常常憂慮忙碌,奴才也得為了您的事殫精竭慮,能節省點時間,於殿下而言也是件好事。”

他也不是第一回順毛捋了,蕭子宴聽了他的話神色果然和緩不少。

如若不是為了這權勢,為了發展自己的人脈產業,朝術也真不想跟蕭子宴虛與委蛇,待他壯大強盛起來,才是他展露獠牙之時。

“我要你去為我做一件事,這事也只能是你去做。”蕭子宴揮退了旁人,面色是少見的嚴肅。

朝術也端正了姿態,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愈聽,便愈是心驚,他眸光閃爍,來不及為旁人的遭遇而哀傷,很快便意識到這是一次好機會。

他可以借這次機會更上一層樓,甚至是做到東廠總管的位置,在皇帝和四皇子之間站穩腳跟,挑撥他們的關系也不是不可以。

蕭子宴肯定也有所預料,會對他做出防備鉗制,單看自己下怎樣的棋了。

交談結束,蕭子宴又叮囑了朝術兩句,還誇讚他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他性格暴烈,但對有用之士卻有十足的耐心,見朝術彎著眸子的模樣也能心情大悅。

小太監眼珠漆黑一片,裏面就好似浸透了星夜,瞧著很美,還格外攝人心魄。

他既是精怪,也是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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