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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一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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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陳新很忙,他為了擺脫李輕染對他的圍追堵截,只好甩開省內的一些業務,借機把大量的業務擴展到幾個外省。好在他們公司一直口碑很好,業內也是很有名氣的,所以省外拓展很順利,他也總算是松了口氣。

因為又要忙公司的事情,又要不斷地往省城跑,他好久都沒回家吃頓飯了。正好妹妹打電話找他有事,他就順口說了晚上回爸媽那裏吃飯。他好久沒回家了,爸媽一見他都高興壞了。陳鳳一個電話把陳戈一家三口也喊過來了,大家歡聚一堂,喜氣洋洋的。

最讓爸媽高興的是,竟然難得地看到陳新滿臉的輕松愉悅,整個人精神煥發,言談間還不斷地夾有笑語。這些年,全家人眼裏的陳新一直都是沈默冰冷,話語金貴,周身環繞的都是陰郁,幾乎不擡眼看任何人,永遠是低頭沈思的樣子。

七歲的小侄女陳清揚都感覺到了大伯的不同尋常,一個勁地問:“大伯為什麽這麽高興。”陳新就笑著逗她說:“你哪只眼睛看到大伯高興了?”小家夥更興奮了,說:“大伯你笑了!”

陳新忽然就意識到,原來這些年自己都不會笑的。這樣一想,不禁覺得很愧疚:爸媽該是多麽擔心自己的啊!他不禁扭頭看向爸媽,兩老正一臉慈愛一臉滿足地看著他,他心裏一酸:老人是多麽容易滿足啊,自己就只是笑了,他們就高興成那樣。正好這時手機響了,鈴聲是《九九艷陽天》的曲子,歡快又抒情,很不像陳新的風格,大家一起奇怪地看向陳新。他咧嘴一笑,拿起手機,急急走出去接電話。全家人都擠到窗前看著站在院子裏接電話的陳新。

陳新接完電話,滿面帶笑地轉回身,正看到全家虎視眈眈地齊盯著他的目光,包括爸爸陳書記。他笑吟吟地走進門,看著大家一臉探究的神色,挑了一下眉,大搖大擺地走到沙發邊坐下來,大家就又跟過來,有坐的,有站的,圍了他一圈。他斂了臉上的喜色,淡淡地問:“幹嘛,你們?”

陳鳳說:“大哥有什麽事要跟爸媽說嗎?”

“沒有!忙你自己的事去。”陳新拿起身邊的一本書看起來。

雖是這樣,大家還是互相交換了一下“肯定有好事”的眼神,各自散了,誰能逼迫陳新說他不想說的話啊?

剛才是倩倩打來的電話,那個鈴聲是陳新專門為她設定的。有一次陳新無意聽到了刀郎唱的《九九艷陽天》,一句“哥哥惦記著小英蓮”一下子唱到了他的心裏,他想起倩倩叫他“哥哥”時那柔軟的聲音,親切的語氣,心裏癢癢的,禁不住地思念著那個可愛的女人。他下載了這首歌,天天聽著,滿心的喜悅。並把它設定成倩倩的來電鈴聲。

飯後,三兄妹坐在飯桌前聊天時,陳新接了在外省的業務經理打來的電話,一直講了有半個小時。陳新雖然在爸爸書房裏接的電話,但是大家都聽得到。電話裏陳新處理了分公司面臨的兩件難以處理的事務,但是陳新處理起來熟稔又輕松,無論是業務的前瞻設想,還是後續安置都做了詳盡周密的安排,井井有條,細致又得體。爸爸在一邊聽著,滿眼都是安慰與自豪,陳鳳陳戈也是一臉的崇拜。

“大哥,你的能力真的是無人能比,陳戈這工商局的副局長給你打下手都不行。”陳鳳吹捧大哥,還不忘踩一腳二哥,“不過,我覺得大哥你也應該把這個功夫換個地方使使。”

陳戈正用蠅拍敲陳鳳的頭,一聽到後半句,馬上點頭:“同意!”

“換到什麽地方?”陳新明知故問。

“你也在女人身上下點功夫啊。”陳鳳一臉奸笑,陳戈附和著也笑著看著哥哥。

“你怎麽知道我沒在女人身上下功夫?”陳新淡淡地說,也不擡眼看他兩個。

兩個家夥面面相覷了,連坐在客廳裏的爸媽也驚訝地擡頭看過來,媽媽幹脆就一臉喜色地走過來了。

陳新擡起眼,正看到大家齊齊望過來的眼神,看勢頭,剛才的情景馬上就要重演。陳新正想說什麽,忽然就想到了周之華。雖然倩倩告訴他沒問題,但是他知道,事情並不是那麽簡單,他從倩倩的語氣裏聽到了疲憊和無奈。還有最近讓他焦頭爛額的李輕染,這個狡詐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不知他要跟自己死磕到什麽時候,死磕到什麽程度。想到這些不禁心裏一沈,臉色就慢慢地沈下來。他站起來,敷衍地對爸媽笑了一下,低聲說了一句:“爸媽,我走了。”轉身走了出去。

冰冰放了暑假,被爸爸接去了上海。倩倩想到近期可以不用見到周之華了,大大地松了口氣。這兩次去接冰冰,每次周之華都會懇切地問她的心意改變了沒有。倩倩不想跟他費口舌,只好每次都是冷漠地回答幾個字:不可能。

周六下午,倩倩和陳新正在吃飯,忽然接到了周之華的電話,說自己現在省城,約她在別墅見面。倩倩問她什麽事,周之華說見面再說。倩倩一想,他這個時候過來,定是有重要的事,也就沒拒絕。

陳新聽到了周之華的話,心裏有些忐忑。上次倩倩跟周之華談完回來,就把他們之間的事情原委全都說給陳新聽了。陳新第一次正面了解倩倩和周之華的感情經歷,但倩倩一向是個心境平和言辭客觀的人,他無法從她的語氣裏判斷出她對他還存多少感情,他只是知道了倩倩對周之華很失望很傷心,但是他也明白周之華心裏還愛著倩倩,也沒有要放棄的意思。心裏不覺就更感壓力巨大了。

他看著倩倩冷漠不耐的臉色,一時不知該說什麽。他一向是個強勢霸道說一不二的人,可是,在倩倩面前卻總是沒有足夠的勇氣和信心。他總是愛得那麽卑微,那麽被動。這裏面,固然有早些年倩倩對他的拒絕和無視的原因在,但是,他自己內心深處的不自信也是無法忽視的因素。他這些年一路走得辛苦,但是也真正的讓他涅槃重生了,如今他的學識素養不比倩倩差多少,能力水平只比倩倩要強。可是,在倩倩面前,他卻永遠都是仰望的。是因為太愛她了嗎?太在乎她了嗎?如果可以跟她在一起,我就是低到塵埃裏又怎麽樣,我甘之如飴。他已經具備自我剖析的能力,他從不認為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但是他也清楚,該拿出勇氣的時候,也絕不能再畏懼退縮。上次因為他的畏首畏尾裹足不前,導致兩個人陰差陽錯了那麽久,他心裏已經做過深刻的反省了。他告誡自己,決不能被同一塊石頭絆倒。

他起身走到倩倩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倩倩,在你和周之華的事情上,我沒有資格多說什麽。但是我要告訴你,我愛你,跟你在一起,是我人生的終極目標,我會為了這個目標去拼盡一切的。倩倩,如果你愛我,如果你的心裏有我,那麽,你要時刻記得我的話,無論前途多少的困難我們都一起面對。倩倩,我就在你身邊,我是你最堅強的後盾。讓我們一起為了我們的幸福去努力,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不要放棄,都要堅持住,好不好?”

倩倩看著他,慢慢地眼裏含上了淚花。一向羞於言辭表達的陳新終於大膽的說出了對她的愛,大膽地對她提出要求了。她點點頭:“哥哥,我會記得你的話,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愛你,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相信我!”

陳新也笑了,他抱著她,蹭著她的臉,緩緩地輕聲說道:“倩倩,你不知道我有多麽愛你,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沒有你,我的世界會崩塌的!”

“我知道,哥哥,我都知道,我不會離開你的。任何人都不會分開我們的。”倩倩心裏充滿著柔情。陳新一直都是行動大於言辭的人。他性格剛強穩重,沈靜內斂,不善言辭,甜言蜜語更是不行。他雖然愛極了倩倩,拿她當自己的命一樣的寶貝著,但是卻極少用語言表達,從來不把愛掛在嘴上。今天他的這番話,也算是他表達決心的愛的宣言了。倩倩心裏很感動,也很高興。

陳新送倩倩到了周之華的別墅,再一次囑咐她:“倩倩,去跟他好好談談吧。我在這裏等你,我會一直等著你的。寶貝,要記得,任何情況下,我都在!”然後,在她額頭輕輕親吻一下,看著她走進門去,才轉身回到了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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