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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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八）
自從換了座位以後，莊夢坐在謝矜言的身後，旁邊坐著一個她之前不怎麽在意過的男生。
男生叫徐迅，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校服永遠是規規矩矩穿好，斯斯文文的模樣。
他很安靜。安靜到莊夢都會時常忽視掉他的地步。
莊夢也沒有見過他和班級裏其他的男生一起玩，反正看到他的時候，他都坐在位置上，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寫作業。
因為莊夢的課桌靠著墻，同桌難免都會有接觸，莊夢和他說得最多的話就是：“麻煩讓我一下好嗎，謝謝你。”或者就是收語文作業的時候，提醒他交作業時間到。
莊夢對他印象最深的一次，大概只是剛開學的那時候。
班級裏總是要分配打掃衛生的事情，一般為了簡單方便，都是以一個豎列的大組為單位，總共五組，也就周一到周五輪流打掃。
周末就輪著來，一組一次。如果遇到換座位這樣的情況，就跟隨著本組大組一起打掃衛生。
那時徐迅坐在最後幾排的位置，和莊夢一個大組。
打掃衛生難免就要分配工作。比如哪些掃地，哪些拖地，哪些倒垃圾擦黑板擦課桌。
徐迅似乎獨來獨往，沒人願意和他一起，所以每次他都被分配倒垃圾這件不受人喜歡的事情。他也從不說什麽，只默默做著。
有一回，莊夢洗完拖布回來，見他一個人拎著兩個老大的垃圾桶，想了想還是上前。
“需要我幫忙嗎？”莊夢問。
徐迅似乎有些震驚居然還有人和他說話，擡起臉半晌無言，只盯著莊夢。
“很重吧這個？”莊夢沒話找話，她只是覺得都是一個班級的，能幫就幫一點。
“還…還好。”他紅著臉回答。
出於對同學的情誼，莊夢自覺拎起垃圾桶一邊，說：“一起。”
“別！別…臟手。”他阻止著莊夢。
“你是說話就是這樣嗎？還是有些緊張？”莊夢問。
見他低著頭不說話，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莊夢就明白了。
她說：“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沒關系，反正一會都要洗手的。”
說完正準備繼續拎著，徐迅從兜裏掏出一張揉得皺巴巴地衛生紙，結結巴巴道：“用…這個。”
莊夢拎著垃圾桶說：“沒事，就幾步路，臟了就臟了。”
徐迅也不再說了，把衛生紙揣進兜裏，拎著另外一個垃圾桶，跟在莊夢的身邊。
莊夢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只想著快點回教室，然後好去幹飯。
這是她對徐迅最深的一次印象。
平時就算她說什麽，徐迅都只是安靜的聽著，並不說話。
聖誕節第二天，上早讀的時候，莊夢剛進教室就知道了一件事。
關於徐迅的，關於她的。
班裏的同學們都用異樣又暧昧的眼光看著她，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大清早的一堆同學在教室裏喊著她和徐迅的名字，她就被黃媛媛和金小小拉出教室。
教室裏傳出陣陣起哄的聲音，莊夢一臉懵逼。
“怎麽了？他們是昨晚喝多了？”莊夢疑惑地問。
連謝矜言和張妍也跟著出來了，幾人圍著她一臉擔憂和憤怒。
金小小最是藏不住話，壓低著聲音道：“你先別進去了，他們都瘋了！”
“那叫徐迅的名字做什麽？”莊夢繼續問。
謝矜言默默拉過她的手，不發一言。
黃媛媛咬了咬唇，斟酌著說：“反正不是什麽好事，你知道的，男生就是愛起哄。”
安佳抱著手，一臉冷淡說：“有啥不好說的？你們也太玻璃心了。”
“到底是怎麽了？我昨晚是錯過什麽了嗎？”莊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安佳見幾人都不說話，開口道：“徐迅喜歡你。”
？
莊夢更懵逼了。
金小小怒道：“那叫喜歡嗎！那分明就是性騷擾！變態狂！”
謝矜言說：“我們說了，你要冷靜，千萬別生氣。看看這事你是告訴老師，還是自己解決。”
金小小見謝矜言都發話了，立馬快言快語道：“徐迅寫了本黃色小說，主角是你！”
啊？
什麽？
小說的女主角叫莊夢，男主角叫徐迅。
“早上我們一進來就聽到了！班裏男生們拿著他寫的小說一直念，你不知道多難聽！惡心死了！”金小小呸了一口。
莊夢還沒有緩過神來，根本不明白她們說的什麽意思。
“你怎麽還不明白？”金小小只差跺腳了，氣急道：“你等著！我去拿給你看！”
張妍想要阻止她已經來不及，金小小風一陣跑進教室，在一片起哄聲中怒吼著搶走了那本小說。
她把一個本子遞在莊夢手裏，本子就是很普通的作業本，封面上寫著《冷艷女王原來愛哭》。
莊夢都不用翻，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本子自動翻開到那一頁。
作業本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莊夢心臟急速跳動，雙腿發軟，雙手不由自主地發抖。
她顫抖著雙手，說：“這是哪來的？”
謝矜言看著她的模樣，皺著眉說：“莊夢，你別氣急攻心！”
莊夢楞楞的轉頭看著她，那些骯臟的文字一個個的浮現在腦海裏。
她說：“這是哪來的東西？”
金小小嘴快，連忙劈裏啪啦全倒出來，“我們到教室就這樣了，班裏的人都在傳閱。昨晚不是把課桌全部移動位置了嘛，他們恢覆原樣的時候，好多書本全部散成一團，你的和徐迅的就混在一起了。大家就幫忙分，誰知道就看到了這個！徐迅這個本子是夾在書裏的，不註意根本沒發現…”
莊夢紅著眼，說：“殺了徐迅！”
幾人震驚地看著莊夢，金小小和張妍驚呼道：“你瘋了！”
莊夢已經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麽，腦袋裏只有一個想法，殺了他。殺了徐迅！
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般侮辱她！
莊夢左右看了看，幾步走到旁邊的花壇裏，撿了塊石頭，就要沖進教室。
幾人都被莊夢嚇到了，謝矜言最先反應過來，使勁拉住莊夢的手，大聲吼：“莊夢！莊夢！不要沖動！”
“他侮辱我！”莊夢吼道。
張妍被莊夢這一吼嚇到了，急忙也過來拉住她另一只手，連聲道：“我們理解你，但是你沖動打死他怎麽辦？你不會真的為了這種畜生毀了自己吧，莊夢，快醒醒！”
幾人七嘴八舌的勸著莊夢，莊夢只覺得憤怒到了極點，她怒吼道：“徐迅你個王八蛋！給老子滾出來！”
班裏好多同學都圍在教室門口看，一聽到莊夢叫徐迅的名字，有人立即喊：“他還沒來教室！”
憤怒中生出比平時大許多的力氣，莊夢拎著石頭就直沖男生宿舍。
今天，她必須要徐迅死。
謝矜言忙說：“小小，快去叫老師！你跑得快！”
金小小立馬轉身朝著辦公室跑。
謝矜言和張妍還在拖著莊夢的手，幾人還在焦急地勸她先把石頭放下，若是真的出了人命，她這輩子就毀了。
莊夢站在男生宿舍門前，大聲喊：“徐迅你個王八蛋！你個畜生！你給老子下來！一人做事一人當，今天老子要打死你！”
身邊很快聚集了一群不明所以看熱鬧的同學，莊夢根本不顧，一聲聲嘶吼著徐迅王八蛋，讓他下來。
最先下來的是顧佩清。
他皺著眉頭，衣服都沒有穿好，打著光腳丫就急忙跑下來。看到莊夢發瘋的模樣，連忙問是怎麽回事。
莊夢根本不理他，還在朝著男生宿舍大聲吼。
“你不下來，等我找到你，咱們就地府見！”莊夢吼道。
顧佩清一把轉過她的臉，臉色冰冷，“你說什麽胡話！”
莊夢就朝著他吼：“徐迅，徐迅是個畜生！”
謝矜言快速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顧佩清聽完，胸口劇烈起伏道：“本子呢？”
黃媛媛立馬跑去教室門口，去撿莊夢掉在地上的本子。
莊夢吼得累了，聲音也小了些，還是鍥而不舍地喊徐迅是個王八蛋。
顧佩清拉過莊夢的手，想要把她手裏的石頭拿出來。莊夢怒視著他，聲音已經嘶啞得不成樣子，她說：“顧佩清，我要他死。”
“嗯，我知道。”顧佩清強行掰開她的手，把石頭丟得遠遠的，用自己的袖子替莊夢擦她已經弄臟的手心。
“這事我來，不用你動手。”他說。
“不行，我要自己親自動手。”莊夢盯著他，絲毫不讓。
顧佩清點點頭，繼續說：“那你在旁邊看著我動手，直到你滿意為止。”
莊夢不說話。
張妍見莊夢終於冷靜了一些，忙在一旁說道：“你們都冷靜一些，小小已經去叫老師了，這事徐迅肯定跑不掉，你們別真當著老師的面動手啊，為了這種人不值得的。”
顧佩清點點頭，說：“謝謝你們。這事我有分寸。”
黃媛媛跑過來，把已經臟兮兮的本子遞給顧佩清。
他一頁一頁翻過去，臉色越來越難看。
顧佩清把本子揣進兜裏，打了個電話，莊夢只聽見他說：“高一有個叫徐迅的，哪個宿舍？找到他，等我過來。”
班主任和教導主任終於姍姍來遲，見一堆學生圍在男生宿舍門口嘰嘰喳喳，教導主任大吼一聲：“都幹什麽！不上課湊什麽熱鬧！哪個班的，把名字報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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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換了座位以後，莊夢坐在謝矜言的身後，旁邊坐著一個她之前不怎麽在意過的男生。
男生叫徐迅，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校服永遠是規規矩矩穿好，斯斯文文的模樣。
他很安靜。安靜到莊夢都會時常忽視掉他的地步。
莊夢也沒有見過他和班級裏其他的男生一起玩，反正看到他的時候，他都坐在位置上，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寫作業。
因為莊夢的課桌靠著墻，同桌難免都會有接觸，莊夢和他說得最多的話就是：“麻煩讓我一下好嗎，謝謝你。”或者就是收語文作業的時候，提醒他交作業時間到。
莊夢對他印象最深的一次，大概只是剛開學的那時候。
班級裏總是要分配打掃衛生的事情，一般為了簡單方便，都是以一個豎列的大組為單位，總共五組，也就周一到周五輪流打掃。
周末就輪著來，一組一次。如果遇到換座位這樣的情況，就跟隨著本組大組一起打掃衛生。
那時徐迅坐在最後幾排的位置，和莊夢一個大組。
打掃衛生難免就要分配工作。比如哪些掃地，哪些拖地，哪些倒垃圾擦黑板擦課桌。
徐迅似乎獨來獨往，沒人願意和他一起，所以每次他都被分配倒垃圾這件不受人喜歡的事情。他也從不說什麽，只默默做著。
有一回，莊夢洗完拖布回來，見他一個人拎著兩個老大的垃圾桶，想了想還是上前。
“需要我幫忙嗎？”莊夢問。
徐迅似乎有些震驚居然還有人和他說話，擡起臉半晌無言，只盯著莊夢。
“很重吧這個？”莊夢沒話找話，她只是覺得都是一個班級的，能幫就幫一點。
“還…還好。”他紅著臉回答。
出於對同學的情誼，莊夢自覺拎起垃圾桶一邊，說：“一起。”
“別！別…臟手。”他阻止著莊夢。
“你是說話就是這樣嗎？還是有些緊張？”莊夢問。
見他低著頭不說話，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莊夢就明白了。
她說：“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沒關系，反正一會都要洗手的。”
說完正準備繼續拎著，徐迅從兜裏掏出一張揉得皺巴巴地衛生紙，結結巴巴道：“用…這個。”
莊夢拎著垃圾桶說：“沒事，就幾步路，臟了就臟了。”
徐迅也不再說了，把衛生紙揣進兜裏，拎著另外一個垃圾桶，跟在莊夢的身邊。
莊夢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只想著快點回教室，然後好去幹飯。
這是她對徐迅最深的一次印象。
平時就算她說什麽，徐迅都只是安靜的聽著，並不說話。
聖誕節第二天，上早讀的時候，莊夢剛進教室就知道了一件事。
關於徐迅的，關於她的。
班裏的同學們都用異樣又暧昧的眼光看著她，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大清早的一堆同學在教室裏喊著她和徐迅的名字，她就被黃媛媛和金小小拉出教室。
教室裏傳出陣陣起哄的聲音，莊夢一臉懵逼。
“怎麽了？他們是昨晚喝多了？”莊夢疑惑地問。
連謝矜言和張妍也跟著出來了，幾人圍著她一臉擔憂和憤怒。
金小小最是藏不住話，壓低著聲音道：“你先別進去了，他們都瘋了！”
“那叫徐迅的名字做什麽？”莊夢繼續問。
謝矜言默默拉過她的手，不發一言。
黃媛媛咬了咬唇，斟酌著說：“反正不是什麽好事，你知道的，男生就是愛起哄。”
安佳抱著手，一臉冷淡說：“有啥不好說的？你們也太玻璃心了。”
“到底是怎麽了？我昨晚是錯過什麽了嗎？”莊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安佳見幾人都不說話，開口道：“徐迅喜歡你。”
？
莊夢更懵逼了。
金小小怒道：“那叫喜歡嗎！那分明就是性騷擾！變態狂！”
謝矜言說：“我們說了，你要冷靜，千萬別生氣。看看這事你是告訴老師，還是自己解決。”
金小小見謝矜言都發話了，立馬快言快語道：“徐迅寫了本黃色小說，主角是你！”
啊？
什麽？
小說的女主角叫莊夢，男主角叫徐迅。
“早上我們一進來就聽到了！班裏男生們拿著他寫的小說一直念，你不知道多難聽！惡心死了！”金小小呸了一口。
莊夢還沒有緩過神來，根本不明白她們說的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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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一個本子遞在莊夢手裏，本子就是很普通的作業本，封面上寫著《冷艷女王原來愛哭》。
莊夢都不用翻，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本子自動翻開到那一頁。
作業本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莊夢心臟急速跳動，雙腿發軟，雙手不由自主地發抖。
她顫抖著雙手，說：“這是哪來的？”
謝矜言看著她的模樣，皺著眉說：“莊夢，你別氣急攻心！”
莊夢楞楞的轉頭看著她，那些骯臟的文字一個個的浮現在腦海裏。
她說：“這是哪來的東西？”
金小小嘴快，連忙劈裏啪啦全倒出來，“我們到教室就這樣了，班裏的人都在傳閱。昨晚不是把課桌全部移動位置了嘛，他們恢覆原樣的時候，好多書本全部散成一團，你的和徐迅的就混在一起了。大家就幫忙分，誰知道就看到了這個！徐迅這個本子是夾在書裏的，不註意根本沒發現…”
莊夢紅著眼，說：“殺了徐迅！”
幾人震驚地看著莊夢，金小小和張妍驚呼道：“你瘋了！”
莊夢已經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麽，腦袋裏只有一個想法，殺了他。殺了徐迅！
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般侮辱她！
莊夢左右看了看，幾步走到旁邊的花壇裏，撿了塊石頭，就要沖進教室。
幾人都被莊夢嚇到了，謝矜言最先反應過來，使勁拉住莊夢的手，大聲吼：“莊夢！莊夢！不要沖動！”
“他侮辱我！”莊夢吼道。
張妍被莊夢這一吼嚇到了，急忙也過來拉住她另一只手，連聲道：“我們理解你，但是你沖動打死他怎麽辦？你不會真的為了這種畜生毀了自己吧，莊夢，快醒醒！”
幾人七嘴八舌的勸著莊夢，莊夢只覺得憤怒到了極點，她怒吼道：“徐迅你個王八蛋！給老子滾出來！”
班裏好多同學都圍在教室門口看，一聽到莊夢叫徐迅的名字，有人立即喊：“他還沒來教室！”
憤怒中生出比平時大許多的力氣，莊夢拎著石頭就直沖男生宿舍。
今天，她必須要徐迅死。
謝矜言忙說：“小小，快去叫老師！你跑得快！”
金小小立馬轉身朝著辦公室跑。
謝矜言和張妍還在拖著莊夢的手，幾人還在焦急地勸她先把石頭放下，若是真的出了人命，她這輩子就毀了。
莊夢站在男生宿舍門前，大聲喊：“徐迅你個王八蛋！你個畜生！你給老子下來！一人做事一人當，今天老子要打死你！”
身邊很快聚集了一群不明所以看熱鬧的同學，莊夢根本不顧，一聲聲嘶吼著徐迅王八蛋，讓他下來。
最先下來的是顧佩清。
他皺著眉頭，衣服都沒有穿好，打著光腳丫就急忙跑下來。看到莊夢發瘋的模樣，連忙問是怎麽回事。
莊夢根本不理他，還在朝著男生宿舍大聲吼。
“你不下來，等我找到你，咱們就地府見！”莊夢吼道。
顧佩清一把轉過她的臉，臉色冰冷，“你說什麽胡話！”
莊夢就朝著他吼：“徐迅，徐迅是個畜生！”
謝矜言快速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顧佩清聽完，胸口劇烈起伏道：“本子呢？”
黃媛媛立馬跑去教室門口，去撿莊夢掉在地上的本子。
莊夢吼得累了，聲音也小了些，還是鍥而不舍地喊徐迅是個王八蛋。
顧佩清拉過莊夢的手，想要把她手裏的石頭拿出來。莊夢怒視著他，聲音已經嘶啞得不成樣子，她說：“顧佩清，我要他死。”
“嗯，我知道。”顧佩清強行掰開她的手，把石頭丟得遠遠的，用自己的袖子替莊夢擦她已經弄臟的手心。
“這事我來，不用你動手。”他說。
“不行，我要自己親自動手。”莊夢盯著他，絲毫不讓。
顧佩清點點頭，繼續說：“那你在旁邊看著我動手，直到你滿意為止。”
莊夢不說話。
張妍見莊夢終於冷靜了一些，忙在一旁說道：“你們都冷靜一些，小小已經去叫老師了，這事徐迅肯定跑不掉，你們別真當著老師的面動手啊，為了這種人不值得的。”
顧佩清點點頭，說：“謝謝你們。這事我有分寸。”
黃媛媛跑過來，把已經臟兮兮的本子遞給顧佩清。
他一頁一頁翻過去，臉色越來越難看。
顧佩清把本子揣進兜裏，打了個電話，莊夢只聽見他說：“高一有個叫徐迅的，哪個宿舍？找到他，等我過來。”
班主任和教導主任終於姍姍來遲，見一堆學生圍在男生宿舍門口嘰嘰喳喳，教導主任大吼一聲：“都幹什麽！不上課湊什麽熱鬧！哪個班的，把名字報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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