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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約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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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約素

系統miao:“觸發美味鍋勺的許願功能,請宿主在十秒內許下願望。”

傅田文瞧著手中的銀色鍋鏟,想起昨晚被困頓一夜的夢境,喃喃道:“我希望我認識得那個季清風,他能一生順遂,再無坎坷,堂堂正正做人上人。”

系統miao:“收到願望。將以宿主前世幫助神祇碎片回歸世界樹的全部功德為能量,與天道交易後實現宿主的願望。”

傅田文只覺得在系統喵說完此話後有什麽東西從身上剝離而去。

他回神後環顧竈間,似乎看什麽都不太一樣,又分明就是這樣的環境。聽到院中雲秀的聲音,他趕緊把美味鍋勺收回倉庫格子,盛出一家人的早膳炒面,準備開餐。

殊不知,傅田文這一願望,如道子畫龍、僧繇點睛,於一盤死局中突入一子,鴛鴦譜上妙手回春,盤活整個大慶朝的末年,致使本該地方道府割據百多年的混亂年代,直接迎來新的王朝。

**

傅田文許願時,深思熟慮過後的季映雪正守在傅家村的出口道上,來回踱步間再踏出時,周身場景置換,出現在一名衣著華貴不凡的男人面前。

這一腳,他直接從江南跨到江北的秦連長墻之下。

因為穿梭空間,凡軀扛不住空間擠壓的力量,直接睜著眼掃過周遭後,昏死過去。

華貴男人周邊的侍衛紛紛拔出刀,卻在看到倒下的季映雪的臉後呆滯在原地。

大慶朝洛川江北,無人不知容顏冠絕、氣質溫文、癡心當今長公主淩約素的逍遙侯——季扶邪。

他的容貌世間罕有,氣質溫如美玉,在弱冠之年只因見過長公主淩約素一面,一心求娶而不得。

江北的京師內,人人都知道長公主淩約素有崇古之志,向往成為古時大周朝女帝元姬般的偉岸人物,再不濟有軒轅伯姬這樣的守國之君作榜樣,再差也要是大慶朝開國天後、被祖帝死前追封為聖帝的金鳳之主、軒轅金簪的風采。

軒轅金簪是前朝大周的末代女帝,卻也是大慶開國帝後,更是祖帝死後被封為聖帝的風雲人物。在開國祖帝死後,天後按遺詔登基為聖帝,治理大慶朝十年,乃是大慶國迄今為止唯一的女帝。

遂而,淩約素只會娶夫、絕不嫁人。

季扶邪求娶不得,與長公主情愫暗生,纏綿數月。

淩約素因此生過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寄予季扶邪對愛情的期望,希望長公主能夠為孩子一家團圓。

結果,這個孩子出生後沒活過幾天,直接宣告病亡。

對此,季扶邪一直不信。

他認為是淩約素藏起孩子,心灰意冷下自承爵位,封號逍遙侯,遠走秦連長墻的塞外草原,實則一直在江北大地尋找孩子的蹤跡。

季映雪突現在季扶邪的眼前,他那張臉、那一眼……完全是照長公主淩約素的容貌所生,濃艷中透著淩厲,若是笑起來又有幾分季扶邪的清絕。

季扶邪一把推開抽刀的侍衛,定定地看向倒在地上的季映雪。

柔軟的雙唇張合之際,他突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她果然騙我……果然騙我……噗……我兒……啊……”

親近的侍衛趕緊撫住搖晃的季扶邪,取出凈帕替他擦拭噴出的怒血。

季扶邪的眼前因血湧的昏黑過去後,腦子一清,凝在季映雪的身上,恍惚般喃喃:“玉仙曾此駐雲車,日薄窗紗映雪膚,七字天書人不辨,定知玄女手中符。

玉仙知玄女,玄女傷映雪……她怎能如此狠心?

我兒我兒……映雪……”伸出的手就想去扶季映雪,結果一頭栽在地上,幸好被身邊的人即時扶起。

昏睡不知的季映雪直接被逍遙侯的侍衛們不容分說地押上馬車,隨逍遙侯一起往東都的官道上行去。

待季映雪醒來,他的人生將截然不同,因這迷糊的一腳跨越大慶南北,直接把某人的家鄉狠狠地記在心頭……這踱步一腳,究竟是怎樣從傅家村口出現在西北的勝爭道府!?

因為季映雪的來去無影,綠風府衙的官兵沒再去尋,正好道府的府兵文書要求所有縣府衙役和府兵集合,他們也就沒人再有心思去追查此事。

**

綠風鎮的景秀醫館門口,傅田文告別傅田仲,去往鎮東頭。

路過慶峰書院時,他見大門緊閉,顯見縣臺府出事,給大家都帶來不同程度的影響。

他淡淡地睨眼書院門,過橋出鎮東門,背上簍子沿官道向道府所在的早春大城走去。

這路基本有五十多裏,腳程快一天不到,慢的話得走整一天。

傅田文這一路走來吃了不少小苦頭,不是被石頭絆了、跌進坑,就是好端端走在路上被折斷的樹擋路……雖說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磕磕絆絆一多,他總覺得心慌難耐。

半道上,傅田文看著前方擋路的大蛇,苦張臉道:“你是人,以後成龍飛天。阿彌陀佛。”

青紋大蟒覆雜地睨這個人類一眼,這閃瞎蛇眼的金光紅熱真是要命。

“嗖”得一下竄入樹林溜走。

傅田文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趕緊爬起來,跑兩步差點跌絆地磕到門牙,趕緊穩住自身向官道前方跑去。

他邊跑邊道:“系統喵,這是怎麽回事?我自許願以後就一直倒黴,吃炒面有石頭,吃青菜啃到腮幫子……走路跌跤、過林被攔……一次二次就算,這一路來都有十來次?”

系統miao:“你聽說過‘命格太輕、無福消受’嗎?”

“啥意思?”傅田文下腳都謹慎些,結果不知怎麽腳一扭,直接拐倒在地。

堂堂大男人都要倒黴哭了。

“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系統miao:“你改了季清風的人生,改變整個大慶國的走向……間接改變你的命運。當你的命格無法承載福運時就會造成多災多難的生活。這只是開始。”

“……”傅田文揉著腳,咬著牙,一瘸一拐的繼續上路。

他碎碎念道:“季清風到底有什麽背景?他不過是早春南風館的一名頭牌倌兒,一張好看的臉不僅沒有給他帶來運氣、甚至輾轉在不同男人的身邊……那些……那些人後來……還都死了,致他無依無靠、被人稱為孤星克親、命硬之人。”

傅田文的腦海裏過著前世被季清風伺候過的男人……一時間有些靈光從腦海裏晃過,一不留神又踩上顆石子……

“嘶……前世,除我爹娘外,季清風是唯一一個鼓勵我、支持我的人。

他把我當人。

他予我粥膳、予我屋瓦前程,支持我赴東都趕考……

而我……我……卻因他身份,與人合謀演一場令他絕意的戲……留他一人在早春大城的南風館……我對不起他,負了他。

如今,既有這個許願的機會,我願意把這個機會給他。

呵……其實當有許願的想法時,我也如童話故事裏的主角般想來個金銀滿屋……卻知道這種事不切實際,不如用我雙手,親自為爹娘掙來一片安寧,更真心實意。”

系統miao:“……”

以前世宿主的經歷,以及目前的數據推斷:

季清風本名季映雪,乃是當朝長公主淩約素和逍遙侯的兒子。

長公主一直有取代慶帝淩子衿,稱帝之心。

淩子衿因此攛掇皇後沈芙雎,盜取出生十日的嬰兒,偷換成死嬰,後送真正的嬰兒出宮,由鎮北將軍沈將離處理。

傅田文一聲不吭地走著,倘若真是無福消受,那就不消受了。

他本意就不是想要誰的福氣,只是回贈一份愧疚。

倘若,季清風還在南風館,定要助他脫困。

若季清風還是喜歡男子,便琢磨與他一起過。這樣……倒也不錯。

“嘶……”傅田文抹把額頭的汗,咬牙繼續往前挪。

前方出現一騎快馬,如禦風而來。

傅田文瞧不清楚,怕黴運太強到要被馬踩,趕緊讓到路旁。

這馬和主人卻徑直奔向傅田文,在他面前揚蹄停下。

“噗……咳咳……”被撲一臉灰的傅田文心道:果然倒黴。

他仰臉看來人,卻被胯/下馬的人直接抱滿懷。

沈晨曦緊緊地抱住傅田文貼在胸膛口,毫不在意他的推拒,嚷聲道:“阿文,你可算來了。

你知我這兩天是怎麽度過?我都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人能讓我這般牽腸掛肚。

我去問相熟的婦人,她們都說我有了心上人,還問那人是誰?

原來,只因在人群裏聽你喊了一聲名字,多看你一眼……我就再也沒法忘記你,日日在想你什麽時候來。”

傅田文墊著作痛的右腳,推擋都沒抗住沈晨曦的熊抱。

他被箍住腰和後背,緊到差點窒息,沒好氣道:“你……先放開我。”

“不放,這輩子你休想我沈晨曦放手。

我原以為這是一種病,怎麽都想不通竟然會看上你?

可是,我去了醫館,說了癥狀,大夫說我犯的是相思病。

若是喜歡哪家女子,叫我趕緊去求娶。

我同他說,我喜歡男子。

大夫竟說‘前有斷袖分桃,上古有狐仙太宰與將軍晁錯的少年竹馬之愛,今有你個伍夫長喜歡的人恰好是男子,這有什麽稀奇?走吧走吧,別耽誤我看真病。’

呵呵呵……哈哈哈……”

傅田文被他攬著,聽著震蕩胸腔的笑聲,心間竟有些難以說清的覆雜。

不過,只要想起將軍府夜宴經歷過的難堪和被踩在地上踐踏的自尊……沈晨曦這種炸彈般的男人就令他恐懼到敬謝不敏。

“你放開……我,我腳……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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