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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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三、小姐
“沒有人是完全的好人或者壞人，你也不能只做一個好人或者壞人。”
路易絲又一次失眠了。
克裏科斯瀕死的模樣總會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已經過去許多天了。可那個夜晚就像一個很遙遠的噩夢，你知道那是假的，你知道死亡沒有發生，你甚至想不起細節。可那個夢造就的陰霾就在那，揮之不去，折磨著你。
有時路易絲睡著了，會在午夜忽然驚醒，在黑暗中忍不住捂著臉抽泣。
克裏科斯已經脫離危險了，他現在和盧卡斯還有朱利安一起住在溫莎小鎮。可路易絲就是忘不掉，她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做的那些。
路易絲的精神狀態不好，伏地魔似乎也知道這個姑娘是下了多大的狠心，後來也沒召見她。
斯內普倒是很罕見地來拜訪了，帶著一些對身體有好處的魔藥。
小巴蒂和斯內普關系一般，他只是在門口看了一眼，就覺得沒趣般離開了。
“我沒想到你會來。”
“鄧布利多讓我照顧你。”
“聽起來我又多了個爸。”路易絲癟癟嘴。
她一想到喬治的耳朵，她就沒法對斯內普好好說話。
“親手傷害到自己在意的人是什麽樣的痛苦，我有辦法替你緩解。”
“你是不是也覺得對不起我，所以才給我送這些？”路易絲問。
“我為什麽對不起你？”斯內普從他的一個小袋子裏拿出一瓶又一瓶的魔藥，直到這個精美的床頭櫃都放不下時，他還在往外拿。
“你割了我男朋友的耳朵！”路易絲冷漠地說。
“……”斯內普的動作有了一瞬的停滯，“當時有個食死徒在追擊他們，我想保護他們卻失了手，抱歉。”
“……”
路易絲對斯內普說不上有多大的怨氣。畢竟設身處地地想，所有人都自顧不暇，他們又都是做臥底的人，當然更明白其中不容易的地方。她還親手差點把自己的好朋友送去死呢。
只是那怎麽說也是喬治，是她最重要的喬治。
“不許有下次了。”路易絲說，“一點點都不許傷到他。不然我也會跟你拼命。”
“老實說，我當時也不知道那是喬治·韋斯萊。”斯內普說，“他當時長著波特的模樣。”
“虧你說得出口。”路易絲嘖嘖稱奇，“哈利的命就不值錢是吧？”
“他的可是最值錢的。”斯內普一找到機會就譏諷地說，“我們所有人的加在一起，都不如他一個救世主啊。”
“教授……”路易絲皺起眉頭，她被一大堆漂浮著的魔藥圍在中間，“是黑魔王讓你來殺我，你又舍不得直接索命，所以要這樣補死我嗎？”
斯內普終於不再從他的小袋子裏往外拿魔藥了：“如果我沒有低估你對埃弗裏的情誼，也沒有高估你的感性的話，你需要的。”
路易絲這段時間確實過得不好受，但她不覺得這是藥物可以治療好的。
“你這麽懂是也做過一樣的事？”路易絲隨口一問。
“……我做過的遠超你想象。”
路易絲沒有太在意這句話，只是點點頭，算是聽到了。
“還是說說哈利吧。”她說，“我最近沒有出現，不知道現在外面怎麽樣了。”
“今天魔法部會徹底倒臺。”斯內普慢悠悠地說，“有人會去殺了斯克林傑，黑魔王掌權的時代正式到了，通緝令都會在那時發放。”他瞇了瞇眼，“我倒確實有個你會想要的消息給你。”
“你是說伏……”她的嘴被魔法堵住了。
“只要一有人說出大人的名字，就會有食死徒到場抓捕。”斯內普說。
路易絲又可以說好了，她點點頭：“靠這個來分辨確實是個辦法。”
“今天有比爾·韋斯萊的婚禮。”斯內普說。
路易絲擡眼看向他：“你是覺得虧欠我了，所以把這個消息給我？”
“這也不是什麽秘密。我只是知道，你會需要這個。”斯內普遞來一瓶魔藥，“魔法部有金斯萊遞消息出去，不會太遲。”
就像他們從來做的那樣，一人在明，行動，一人在暗，偵查。
路易絲接過瓶子一飲而盡，翻身下床。
斯內普也沒再說什麽，就先出了門。
沒過多久，小巴蒂就敲門進來了。他一進門看到滿天的魔藥也是一楞：“他這是來送藥的，還是來耍雜技的？”又看向已經披好袍子的路易絲，“你要出門？”
“聽說，魔法部垮了？”路易絲問。
小巴蒂看了看墻上的鐘：“嗯，差不多了。只要那些廢物動手別太磨蹭。”
“聽說比爾·韋斯萊今天結婚。”路易絲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斯內普的魔藥不止讓她有精神，還讓她看起來容光煥發。
小巴蒂笑了起來：“很敏銳嘛，小姑娘。你也註意到波特最可能出現在那吧。”
“雖然很可能為了保護他不讓他參與婚禮。”路易絲說，“但偽裝的辦法有太多了。”
“我本來想去那的，給你去吧。”
路易絲精神抖擻地朝小巴蒂笑了笑，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陋居有著開闊的視野，在戶外舉辦婚禮真是上上之策。
這裏已經沒有了觥籌交錯，只有算是人去樓空的宴席。這場面看起來婚禮的規模還不小，韋斯萊一家給了這場婚禮該有的所有排面。不知道多少魔咒以燎原之勢襲來才能讓這裏破敗成這樣。
荒原般的平地上眾多食死徒圍在一塊，像一堵黑墻。遠處有人幻影顯形而來，踩著高跟一步步走近。有人註意到動靜轉過頭，急忙往邊上讓開一條道，其餘人也漸漸四散開來，迎接來者站到最中心的位置面對圍在中間的正在對峙的鳳凰社成員。
與其說對峙，不如說，從人數和損傷上來說他們已經敗下陣了。
他們面前的這個畫面很不正常。那些人高馬大的家夥，在這樣一個年輕的小姑娘面前如此唯命是從。甚至有人急忙去給她傳話，表示他們已經控制住了這群人。
而且這個年輕的小姑娘還是他們的老熟人，肩上還帶著一條小蛇。
路易絲的目光在每個熟悉的人臉上掃過，韋斯萊夫婦、弗雷德和喬治、金妮、查理還有今天新婚的夫妻倆。他們臉上都有微妙的變化，只不過想的不是同一回事。
“所以波特呢？”路易絲看向身邊的食死徒。
“他不在這！”金妮勇敢地大喊道，“你們別想抓住他！做夢！”
有個食死徒舉起魔杖想教訓金妮，路易絲看了過去，是塞爾溫。但就在她看向他時，他又急忙停手。
“他不在這？”路易絲問，“是你們讓他跑了還是你們信息有誤他原本就不在？”
路易絲漫不經心地瞥了喬治一眼，喬治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
哈利不在。
很好。
“路易絲小姐！”塞爾溫據理力爭，“肯定是這些人在騙你啊！”
“是嗎？不是你們失手了？”
路易絲冷笑了一聲，她能感受到她說出這句話時，所有的食死徒都惶恐不安了起來。
原本路易絲只是小巴蒂手下的第一要員，如今說她和小巴蒂在伏地魔心裏地位相差不多都不過分。
“以我們的消息，波特最有可能出沒在這場婚禮。”路易絲漫不經心地轉了轉她的手腕，“如果被他跑了，可就不好再找了。”
“那……”
“你不會是想問我該怎麽辦吧”
路易絲長籲了一口氣，一道惡咒擊中了塞爾溫的腦袋，他痛苦地扭曲了起來。
我會的黑魔法可不少。
路易絲在心裏想。
要是對付你們這些壞種，我可有一堆的辦法。
你們時運不濟，撞我槍口上就算了，還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撞。
一邊的亞克斯利看著路易絲的臉色，急忙招呼其他人跟他去室內搜查。
草坪上一陣寂靜，甚至可以聽到微弱的蟬鳴。
路易絲看向表情誇張的喬治，看到他的嘴型在誇她：
“So hot.”
他說。
路易絲翻了個白眼。
別在我演戲的時候讓我出戲。
路易絲不知道喬治有沒有看懂她的意思。
韋斯萊一家都是純血統且不在搜捕名單上，食死徒絕對不會為難他們。
只不過路易絲早就在盼著這一天。她早就盼著真正成為伏地魔的親信而為鳳凰社博得更大贏面。這一天終於來了，是她傷害了克裏科斯換來的，是她差點要失去克裏科斯換來的。
那她可要讓這些食死徒知道什麽才是真的惡女。
這一支隊的食死徒從陋居裏兩手空空地出來了。
路易絲只是憐憫地看了他們一眼，踏著夜色消失在了眾人面前。食死徒們也隨著他們新的小頭目的離開，從陋居門前撤離。
路易絲回到了克勞奇莊園，興致缺缺。
她其實期待這些食死徒對她還是以往那樣不尊敬，好讓她發洩一下情緒的。沒想到她還真是今非昔比了。
她站在洗漱池前，捧起水抹了一把臉，雙手再撐在池子上。
鏡子裏的人殺了自己的老師和摯友，所以人們怕她，不止是因為她心狠手辣，而且因為對她來說已經沒有軟肋了。
路易絲笑了起來。
鏡子裏的人蕩漾著危險又神秘的笑容。她還是往日那樣明艷動人，甚至隨著年紀的增長，更具氣質和韻味。蝶翼般的睫毛帶著細小的水珠，下面那雙深邃的眼眸裏還藏著個小小的、美艷的、尖銳的她。
再更深處藏著什麽呢？
路易絲貼到鏡子前。
連她自己都看不到呢。
路易絲轉過身來，用魔杖給自己整理好儀容。
連我自己都看不到，其他人又怎麽看得出來呢？
“你回來了？”小巴蒂敲了敲門，“走了，黑魔王的宴席要開始了。”
“走吧。”
路易絲像轉著匕首那樣把玩著魔杖，推門而出。
覆仇的宴席，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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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絲又一次失眠了。
克裏科斯瀕死的模樣總會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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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路易絲睡著了，會在午夜忽然驚醒，在黑暗中忍不住捂著臉抽泣。
克裏科斯已經脫離危險了，他現在和盧卡斯還有朱利安一起住在溫莎小鎮。可路易絲就是忘不掉，她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做的那些。
路易絲的精神狀態不好，伏地魔似乎也知道這個姑娘是下了多大的狠心，後來也沒召見她。
斯內普倒是很罕見地來拜訪了，帶著一些對身體有好處的魔藥。
小巴蒂和斯內普關系一般，他只是在門口看了一眼，就覺得沒趣般離開了。
“我沒想到你會來。”
“鄧布利多讓我照顧你。”
“聽起來我又多了個爸。”路易絲癟癟嘴。
她一想到喬治的耳朵，她就沒法對斯內普好好說話。
“親手傷害到自己在意的人是什麽樣的痛苦，我有辦法替你緩解。”
“你是不是也覺得對不起我，所以才給我送這些？”路易絲問。
“我為什麽對不起你？”斯內普從他的一個小袋子裏拿出一瓶又一瓶的魔藥，直到這個精美的床頭櫃都放不下時，他還在往外拿。
“你割了我男朋友的耳朵！”路易絲冷漠地說。
“……”斯內普的動作有了一瞬的停滯，“當時有個食死徒在追擊他們，我想保護他們卻失了手，抱歉。”
“……”
路易絲對斯內普說不上有多大的怨氣。畢竟設身處地地想，所有人都自顧不暇，他們又都是做臥底的人，當然更明白其中不容易的地方。她還親手差點把自己的好朋友送去死呢。
只是那怎麽說也是喬治，是她最重要的喬治。
“不許有下次了。”路易絲說，“一點點都不許傷到他。不然我也會跟你拼命。”
“老實說，我當時也不知道那是喬治·韋斯萊。”斯內普說，“他當時長著波特的模樣。”
“虧你說得出口。”路易絲嘖嘖稱奇，“哈利的命就不值錢是吧？”
“他的可是最值錢的。”斯內普一找到機會就譏諷地說，“我們所有人的加在一起，都不如他一個救世主啊。”
“教授……”路易絲皺起眉頭，她被一大堆漂浮著的魔藥圍在中間，“是黑魔王讓你來殺我，你又舍不得直接索命，所以要這樣補死我嗎？”
斯內普終於不再從他的小袋子裏往外拿魔藥了：“如果我沒有低估你對埃弗裏的情誼，也沒有高估你的感性的話，你需要的。”
路易絲這段時間確實過得不好受，但她不覺得這是藥物可以治療好的。
“你這麽懂是也做過一樣的事？”路易絲隨口一問。
“……我做過的遠超你想象。”
路易絲沒有太在意這句話，只是點點頭，算是聽到了。
“還是說說哈利吧。”她說，“我最近沒有出現，不知道現在外面怎麽樣了。”
“今天魔法部會徹底倒臺。”斯內普慢悠悠地說，“有人會去殺了斯克林傑，黑魔王掌權的時代正式到了，通緝令都會在那時發放。”他瞇了瞇眼，“我倒確實有個你會想要的消息給你。”
“你是說伏……”她的嘴被魔法堵住了。
“只要一有人說出大人的名字，就會有食死徒到場抓捕。”斯內普說。
路易絲又可以說好了，她點點頭：“靠這個來分辨確實是個辦法。”
“今天有比爾·韋斯萊的婚禮。”斯內普說。
路易絲擡眼看向他：“你是覺得虧欠我了，所以把這個消息給我？”
“這也不是什麽秘密。我只是知道，你會需要這個。”斯內普遞來一瓶魔藥，“魔法部有金斯萊遞消息出去，不會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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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絲接過瓶子一飲而盡，翻身下床。
斯內普也沒再說什麽，就先出了門。
沒過多久，小巴蒂就敲門進來了。他一進門看到滿天的魔藥也是一楞：“他這是來送藥的，還是來耍雜技的？”又看向已經披好袍子的路易絲，“你要出門？”
“聽說，魔法部垮了？”路易絲問。
小巴蒂看了看墻上的鐘：“嗯，差不多了。只要那些廢物動手別太磨蹭。”
“聽說比爾·韋斯萊今天結婚。”路易絲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斯內普的魔藥不止讓她有精神，還讓她看起來容光煥發。
小巴蒂笑了起來：“很敏銳嘛，小姑娘。你也註意到波特最可能出現在那吧。”
“雖然很可能為了保護他不讓他參與婚禮。”路易絲說，“但偽裝的辦法有太多了。”
“我本來想去那的，給你去吧。”
路易絲精神抖擻地朝小巴蒂笑了笑，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陋居有著開闊的視野，在戶外舉辦婚禮真是上上之策。
這裏已經沒有了觥籌交錯，只有算是人去樓空的宴席。這場面看起來婚禮的規模還不小，韋斯萊一家給了這場婚禮該有的所有排面。不知道多少魔咒以燎原之勢襲來才能讓這裏破敗成這樣。
荒原般的平地上眾多食死徒圍在一塊，像一堵黑墻。遠處有人幻影顯形而來，踩著高跟一步步走近。有人註意到動靜轉過頭，急忙往邊上讓開一條道，其餘人也漸漸四散開來，迎接來者站到最中心的位置面對圍在中間的正在對峙的鳳凰社成員。
與其說對峙，不如說，從人數和損傷上來說他們已經敗下陣了。
他們面前的這個畫面很不正常。那些人高馬大的家夥，在這樣一個年輕的小姑娘面前如此唯命是從。甚至有人急忙去給她傳話，表示他們已經控制住了這群人。
而且這個年輕的小姑娘還是他們的老熟人，肩上還帶著一條小蛇。
路易絲的目光在每個熟悉的人臉上掃過，韋斯萊夫婦、弗雷德和喬治、金妮、查理還有今天新婚的夫妻倆。他們臉上都有微妙的變化，只不過想的不是同一回事。
“所以波特呢？”路易絲看向身邊的食死徒。
“他不在這！”金妮勇敢地大喊道，“你們別想抓住他！做夢！”
有個食死徒舉起魔杖想教訓金妮，路易絲看了過去，是塞爾溫。但就在她看向他時，他又急忙停手。
“他不在這？”路易絲問，“是你們讓他跑了還是你們信息有誤他原本就不在？”
路易絲漫不經心地瞥了喬治一眼，喬治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
哈利不在。
很好。
“路易絲小姐！”塞爾溫據理力爭，“肯定是這些人在騙你啊！”
“是嗎？不是你們失手了？”
路易絲冷笑了一聲，她能感受到她說出這句話時，所有的食死徒都惶恐不安了起來。
原本路易絲只是小巴蒂手下的第一要員，如今說她和小巴蒂在伏地魔心裏地位相差不多都不過分。
“以我們的消息，波特最有可能出沒在這場婚禮。”路易絲漫不經心地轉了轉她的手腕，“如果被他跑了，可就不好再找了。”
“那……”
“你不會是想問我該怎麽辦吧”
路易絲長籲了一口氣，一道惡咒擊中了塞爾溫的腦袋，他痛苦地扭曲了起來。
我會的黑魔法可不少。
路易絲在心裏想。
要是對付你們這些壞種，我可有一堆的辦法。
你們時運不濟，撞我槍口上就算了，還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撞。
一邊的亞克斯利看著路易絲的臉色，急忙招呼其他人跟他去室內搜查。
草坪上一陣寂靜，甚至可以聽到微弱的蟬鳴。
路易絲看向表情誇張的喬治，看到他的嘴型在誇她：
“So hot.”
他說。
路易絲翻了個白眼。
別在我演戲的時候讓我出戲。
路易絲不知道喬治有沒有看懂她的意思。
韋斯萊一家都是純血統且不在搜捕名單上，食死徒絕對不會為難他們。
只不過路易絲早就在盼著這一天。她早就盼著真正成為伏地魔的親信而為鳳凰社博得更大贏面。這一天終於來了，是她傷害了克裏科斯換來的，是她差點要失去克裏科斯換來的。
那她可要讓這些食死徒知道什麽才是真的惡女。
這一支隊的食死徒從陋居裏兩手空空地出來了。
路易絲只是憐憫地看了他們一眼，踏著夜色消失在了眾人面前。食死徒們也隨著他們新的小頭目的離開，從陋居門前撤離。
路易絲回到了克勞奇莊園，興致缺缺。
她其實期待這些食死徒對她還是以往那樣不尊敬，好讓她發洩一下情緒的。沒想到她還真是今非昔比了。
她站在洗漱池前，捧起水抹了一把臉，雙手再撐在池子上。
鏡子裏的人殺了自己的老師和摯友，所以人們怕她，不止是因為她心狠手辣，而且因為對她來說已經沒有軟肋了。
路易絲笑了起來。
鏡子裏的人蕩漾著危險又神秘的笑容。她還是往日那樣明艷動人，甚至隨著年紀的增長，更具氣質和韻味。蝶翼般的睫毛帶著細小的水珠，下面那雙深邃的眼眸裏還藏著個小小的、美艷的、尖銳的她。
再更深處藏著什麽呢？
路易絲貼到鏡子前。
連她自己都看不到呢。
路易絲轉過身來，用魔杖給自己整理好儀容。
連我自己都看不到，其他人又怎麽看得出來呢？
“你回來了？”小巴蒂敲了敲門，“走了，黑魔王的宴席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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