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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六、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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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六、脆弱

“達摩克利斯之劍。”

格蘭芬多那裏這一年還真是倒黴。

羅恩還沒好呢,哈利就也躺進去了。

“我真是都快忘了是誰拿的福靈劑了。”路易絲對此調侃道。

哈利受傷是因為被麥克拉根做為替補守門員非要指點擊球手,然後掄起球棍給了哈利結實的一擊。

格蘭芬多這一場和赫奇帕奇的對決可想而知就輸得很慘了。

“你這樣想?我們可不是那種作弊的小人!我們輸也雖敗猶榮!”沒想到金妮正好從路易絲身後的方向來,她走得很快,路過路易絲時還不忘瞪她一眼。

和金妮一起的盧娜也是一樣的冷漠。

“這還能嘴硬呢?”阿比蓋爾悶哼了一聲,“輸得這麽難看應該是史無前例吧?”

金妮停止了腳步,轉過身,氣勢洶洶地走到路易絲和阿比蓋爾面前直到迫使她們倆先停下腳步,她才停下。

“噢?你們斯萊特林的戰績可真好看。”金妮譏諷道。

這一年斯萊特林的戰績確實也不夠看。

金妮絕對是韋斯萊家族裏和雙胞胎最像的那一個。傲睨一世的樣子,絕不退讓的樣子,慨當以慷的樣子,都和她那兩個哥哥像極了。想到這裏,路易絲嘴角忍不住上揚。她一直很喜歡喬治的這個妹妹,那姑娘像風,自由而凜冽。

“笑什麽?”金妮捕捉到這一點,卻相當不爽。

“金妮,我們走吧。”盧娜用她空靈的聲音說著。

路易絲依舊保持著笑容:“格蘭芬多輸得很難看,但你很厲害,金妮。”

“呵。”金妮冷笑一聲,“你懂魁地奇嗎?你以為喬治誇過你擊球動作漂亮,就真的是行家了?”

“我沒有這樣想過。”路易絲並不想和金妮起沖突。

這個姑娘是直脾氣,而且現在應該算是恨她。

“到底是誰在咄咄逼人啊?”阿比蓋爾皺起眉頭,“我們輸的時候你們損我們幾句,你們輸的時候我們笑話幾句,不是早就是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對,我就是來找茬的。”金妮揚起腦袋,那紅色的長發在身後瀟灑地擺動了一下,“你說那些被我聽見了,我就是想找你麻煩,路易絲·坎貝爾。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背信棄義的人!”

“如果我討厭一個人,我連和她說話都不願意。”路易絲淡淡地說。

金妮噎住了,久久沒有說話,似乎做了很久的心裏鬥爭,最後拉著盧娜離開了。

路易絲的目光沒有在金妮的背影上停留太久,就挽住阿比蓋爾的胳膊:“好餓噢,去廚房找萬能的小精靈看看能不能要點橘子汽水吧。”

“那是餓了會想到的東西嗎?”

“橘子汽水——橘子汽水——”

後來路易絲才知道,金妮和她的男朋友迪安好像最近起了不少沖突。她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那天和自己吵架是不是因為本身就很憤怒。

而且路易絲還是在開哈利的玩笑。

金妮原本很喜歡哈利的,路易絲還記得。

但可能因為身在斯萊特林,路易絲的感受是德拉科對哈利的在意應該也是不少的。

然後最近就聽德拉科說,哈利似乎在密切註意他。

當然,路易絲現在沒心情開什麽“雙向奔赴”的玩笑,她知道德拉科在給她傳遞一個訊息——哈利註意到他的異動了。

只不過路易絲不為所動,畢竟德拉科的異動,甚至一舉一動,鄧布利多都了如指掌。

德拉科對此還對坐懷不亂的路易絲顯得有些佩服。

“你自己不能慌啊。”路易絲是這樣說的,“再心虛也要裝出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的樣子。你就這樣給自己洗腦,就可以演得很像了。”

“可我最近什麽也沒做。”德拉科說,“說實話,我沒想到什麽新的辦法。我認為等到入侵霍格沃茨那天動手確實是最好的機會。”

“其實你也努力了,只不過這件事哪有那麽容易。”路易絲寬慰道,“有沒有想過找人幫忙?”

路易絲現在很希望得到德拉科的信任。這樣他再有什麽舉動,她或許都能及時止損一下,不用像之前那麽慌亂。

“格雷伯克和我們家關系很好,但我不覺得狼人能對付他。”

“芬裏爾·格雷伯克啊——”路易絲回想著巴蒂對他的評價,“馬爾福交的朋友是這種好拿捏的噢。”

“你看不起格雷伯克圖有力氣嗎?”德拉科搖搖頭,“他嗜血如命,是個戰士。”他忽然想到什麽,“之前那個盧平就是因為他才變成狼人的。”

路易絲的腦子裏頓時雷聲大作般轟隆一聲巨響。

“如果有什麽殺傷力很強的武器就好了。”德拉科嘖了一聲。

殺傷力很強的武器。

德拉科提醒了路易絲很久沒有去見蛇怪了。或許還有一個原因是路易絲對格雷伯克起了殺心。

這些該死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路易絲心裏一直有一個名單,而現在上面的人名越來越多。

她揉了揉太陽穴,她總覺得自己殺心大起的時候有一股很瘋狂的沖動。她怕是黑魔法對她的影響發作了,於是才不再和德拉科攀談。

“好久不見啊——路易絲——”

桃金娘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路易絲擡起頭,看到桃金娘以一個極度扭曲的姿勢看著她。路易絲對桃金娘已經沒有那麽警惕了,她可以找各種有意思的理由支開這個對她還算敞開心扉的幽靈。

“好久不見,桃金娘。”路易絲說。

“你很久沒來找我,但我不在意。”桃金娘聳聳肩,往另一個方向飄,似乎想回到她常待的馬桶,然後回到水管裏,“我早就有新朋友了。”

“誰?”路易絲問。

“那是個男孩。”

“噢?”

“你們學院的。”

“我們學院的?”路易絲愕然,“我們學院可能——或許——就是有學生喜歡和幽靈做朋友。”

你信嗎,路易絲?

路易絲問自己。

不信。

路易絲自己回答。

“他很特別——”

“我以為你一般只在盥洗室社交,沒想到現在擴大範圍了——”

“沒有啊,我是在男生盥洗室遇到他的。”

路易絲石化了。

這句話對她的沖擊力不亞於多年前桃金娘告訴她她會去男級長浴室。

“他是挺特別。”路易絲有些啞口無言,“在男生盥洗室和女性鬼魂交朋友。”

“真失禮。”桃金娘尖聲抗議道。

“你甚至還覺得我失禮。”路易絲抗議道。

“你不懂,我覺得他喜歡我。”桃金娘的聲音變得甜膩了些。

“怎麽說?”路易絲還是喜歡聽八卦的。

“我們之間有很多共同點,我相信他一定也感覺到了……”

“比如呢?”

“他很敏感,他也被人欺負,覺得孤獨,沒有人可以信任,他不怕暴露自己的感情,想哭就哭。”

“我們學院有這樣的人嗎?”路易絲一下子搜索不到對應的任務,“叫什麽名字?”

“我保證過不告訴任何人。”

“那好吧。”路易絲理解地點點頭。

“你不該覺得委屈的,路易絲。你已經多久沒來看我了?”桃金娘哼了一聲,“不過算了,每個人都是這樣的,來了走,走了來——”

她說著就慢悠悠地飄進了墻裏,不知道到哪去了。

路易絲看桃金娘走了,也就安心地進了密室。

這一天,斯內普給路易絲遞了消息,讓她到辦公室去。等路易絲敲開他的門,走進一看,等著自己的是鄧布利多。

“你終於有時間了!鄧布利多教授!”路易絲難以表達自己有多興奮。她急忙關上門,坐到鄧布利多面前去。

“這一年我是稍微繁忙了些,對你疏於關心了。”鄧布利多半月形的眼鏡後是同樣月牙似的笑瞇瞇的眼睛,“你還好嗎?路易絲。”

“我還好,德拉科就不一定了。”路易絲說,“他為了刺殺你看起來蒼老了十歲。”

“他是瘦削了很多。”鄧布利多說,“可你真的還好嗎?”

鄧布利多的關心絕不是多餘的,他能從路易絲的眼裏看到疲憊和壓力。她本是多麽鮮活的姑娘,他作為教授還是很清楚的

“我真的還好啊。”路易絲堅持道,“你呢?你還好嗎?”

“我把該教給哈利的課,都順利上完了。”鄧布利多樂呵呵地笑著,就像他不是等著赴死而是打算退休那樣。

“你是在告訴我,你可以赴死了嗎?”路易絲不開心地說。

“我知道你的好意,也很感激你為我很費心。”鄧布利多耐心地說,“但我想斯內普教授也把其中利弊和你一起分析過了。”

“可我依然堅持!”路易絲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面上,“我們雖然還沒有辦法,但活著才有希望!你不應該死掉。”

“我不應該死掉?我可是活了一百多年了,孩子,說實話死亡對我而言和對你而言絕對是不同的概念。還是覺得老頭子應該壽終正寢才是最好的歸宿。”鄧布利多輕聲說,那只焦黑的手一直明晃晃地放在桌面,沒有一點掩藏的意思,“我的死,我想可以稱為犧牲。”

路易絲沈默了,但她還是很執拗。

鄧布利多與伏地魔對抗了這麽多年,他布了好大的局,籌劃了好長的陣線。他是這一場戰爭中的主帥,他是犧牲在戰場上,對他而言這不可惜,同樣有意義。

“又或者說,什麽叫做我不該死?”鄧布利多又問,“你覺得我是個好人,是個好教師,所以不應該死?”

路易絲抿著嘴,點點頭。

對,就是這樣簡單的理由。

“你怎麽知道我曾經有沒有做過什麽天理不容的事?”鄧布利多的眼裏閃過一絲憂傷的色彩,“你才認識了我六年,你確定你真的了解我嗎?”

“你想迷惑我讓我討厭你。”路易絲說,“這樣我就不會管你了。”

“好,那烏姆裏奇就該死嗎?”

這個問題很尖銳,路易絲的腦子裏忽然響起了地獄審判般的鐘聲。

“你是怎麽判斷烏姆裏奇就該死的?”鄧布利多問,“她是做過很多壞事,但有法律,有阿茲卡班。她的所作所為是該被判死刑的嗎?”他饒有興趣地問,“在你心裏執行死刑的標準,究竟是什麽呢?”

路易絲低頭盯著桌面,咬咬牙:“因為她傷害我的朋友——”

“德拉科也傷害你的朋友。”鄧布利多說,“你能對德拉科痛下殺手嗎?”

“對,我沒有標準。”路易絲終於擡起頭,“那就是我一瞬間的決定。我知道我受到黑魔法的影響會被殺戮吸引,但我可以控制住。”她堅定地說,“我說不上來,但烏姆裏奇在我這裏就是死刑。我沒有標準,但我相信我的判斷。她該死,你不該死。”

“路易絲,我給哈利上完課,現在輪到你了。”鄧布利多雙手交疊,“既然你也說到你有判斷,你也可以自控。我教你的第一節課,鳳凰社從來不殺戰俘。”他的身子前傾,帶來巨大的壓迫感,“我問你,留活口,可以帶來什麽?”

“俘虜……逼供……”路易絲小聲說,“不落入暴戾的口實,在民眾那裏樹立形象。”

鄧布利多笑了起來:“所以,學會留活口,可以嗎?”

“你怕我被黑魔法吞沒……”路易絲再次耷拉著腦袋,“謝謝。”

“我不能讓德拉科殺我,就是因為這不是他這個年紀應該承受的。”鄧布利多說,“你當然也一樣。”

“可我殺過了,我願意做你的刀!”

“做我的刀——”他拖著聲音,“怎麽用,可是聽我的噢。”

路易絲頓時洩氣了,重新坐回椅子上:“但我堅持,你不能就這樣犧牲,為了勝利就能把自己的生命都算進去嗎……”

鄧布利多卻正色道:“為什麽不能?”

“……”路易絲的手指攪在一起,“那可能因為我是個斯萊特林,確實不懂你們格蘭芬多的大義。”

“斯萊特林有斯萊特林的精神,格蘭芬多有格蘭芬多的精神。本來就各自有各自的精彩,兩個學院水火不容就是因為他們相互指責本來不相幹的事——”鄧布利多又笑了起來,“你現在就在做這件事。”

“誰說不相幹。”路易絲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鞋尖,“我喜歡你,鄧布利多教授。你死了,和我不相幹嗎?真過分……”

“你看你看,我就是這樣一個很過分的人啊。”鄧布利多順水推舟地說,“你知道我為了勝利,還讓斯內普來殺我,從此背負罪名。”但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變得冷淡了些,“我還讓我的學生一直置身在危險之中——”

“你怎麽會這樣說——”

“好了,今天最重要的一課——”鄧布利多打斷了路易絲,“今天叫你來,是為了魂器。”

“魂器?”路易絲坐直了。

“關於魂器,斯拉格霍恩教授掌握了很重要的消息,但他對我有所隱瞞。所以我讓哈利幫我這個忙,而他在昨天已經成功找到了我要的消息。”

路易絲認真地聽著,都不敢眨眼。

“現在大概可以確認他的魂器。首先,伏地魔問過,七不是最有魔力的數字嗎?我認為把靈魂分成七片對伏地魔很有吸引力。“

“七個?”路易絲皺起眉頭,“這麽多。”

“不是七個魂器,是六個。第七部分靈魂,無論怎樣殘破,仍在他覆活的身體裏,就是這一部分的他在多年流亡中以幽靈般的形式存在著,沒有它,他就沒有了自己。這第七部分靈魂將是想要殺死伏地魔的人最後必須攻擊的對象——他體內的那一片。”

“那就是六個。”路易絲點點頭。

“還剩四個。”鄧布利多說,“我們一人毀了一個。”

“日記本和戒指。”路易絲又是點著頭,“馬爾福的落敗也還有這個日記本的原因啊——”她忽然想起來,“盧修斯·馬爾福居然敢把這麽重要的東西拿出來?這一定是他走得最險也最錯的棋。”

“剩下的四個,我可以確認三個。”鄧布利多直截了當地說,“我相信伏地魔會偏愛本身高貴的物品。因此我仔細搜索伏地魔的過去,看能否找到這種物品在他周圍消失的痕跡。我打賭是學院創始人留下的寶物,現在可以確認的應該是斯萊特林的掛墜盒和赫奇帕奇的金杯。格蘭芬多的寶劍一直在我這裏,我猜測最後一個是屬於拉文克勞的。”

“他像有收集癖。”路易絲評價道。

鄧布利多笑了起來。

“至於第六個,我對他的長角水蛇帶有一定的懷疑態度。”

“那條蛇他總是形影不離。”路易絲說,“我怕他生疑,從來不在他面前說蛇佬腔。而那條蛇也很安靜,不怎麽開口。所以我了解的不多。”

鄧布利多慢慢點點頭:“我們目前就只能推知這麽多。我或許可以判斷其中一個在學校裏,還有一個我會和哈利去取。”

“你要親自教他怎麽找?”

“畢竟以後這個課題就留給他了。”

“我可以幫忙啊。”

“這也是我要和你說的。”鄧布利多說,“你如果有什麽消息,我希望你找機會遞給哈利。”

路易絲馬上應下了:“等到魂器全部給銷毀了,伏地魔就能被殺死了。”

“我聽說了你對他下了反詛咒的事。”鄧布利多嘆了一口氣,“說實話,我佩服你的膽識和魄力。但你記得你剛剛說的嗎?你不能理解為了勝利犧牲自己的人。”

路易絲聽懂了其中的意思,笑了起來:“我本來就是在茍且偷生的人,我才不會犧牲自己。”

“答應我,無論如何也不要用自己去換伏地魔。”鄧布利多嚴肅地說,“那才是不值得。”

“我明白。”

“我有個信要給你。”鄧布利多打了個響指,一封信箋就落在他的手心,“但不是現在看,我要你到最後關頭再打開,可以嗎?”

“這是什麽絕招?”路易絲壓低聲音問,“是留到最後迫不得已的時候用的嗎?”

“恐怕你要失望了,並不是。”鄧布利多和藹地說,“這就是我給你的信。這裏記錄了很多信息和故事,我怕意外也怕它們變成遺憾。”

路易絲應了聲好。

“能給我看看你的戒指嗎?”鄧布利多問,路易絲把雙手都放到桌面上,他開起了玩笑,“斯萊特林最漂亮的姑娘連手都是這樣的漂亮,真讓人羨慕,看來我確實不該為了魂器毀掉我的手。”

“是啊,你知道就好。”路易絲看著鄧布利多一揮魔杖,那封信就在她戴尾戒的地方消失了。

“到時候再打開。”鄧布利多說,“藏在你的尾戒裏了。”

“我會保護好它的。”

“還有一件事,路易絲。”鄧布利多說,“你能不能告訴我,除了蛇怪,除了如尼紋蛇,你還有其他蛇朋友嗎?”

“伏地魔在上學的時候也有很多蛇朋友嗎?”路易絲問。

“如果他有認為那是他的朋友的話。”鄧布利多點頭。

路易絲點點頭,從口袋裏拿出了溫尼,用蛇語說:“這是溫尼。還有斯達瑞和納吉尼,兩條大蛇,目前在幫我保護盧卡斯和看家。”

“納……納吉尼。”鄧布利多像是有意外收獲那樣,“你是說,中了血魔咒的——”

“你知道!”路易絲噌的一下站起身,“你知道納吉尼?”

鄧布利多沈默了一會,才點點頭:“她還好嗎?瞧我問了個傻問題,她在你身邊,一定過得很快樂。”

“我其實挺對不起她,讓她一個人待在那裏。”路易絲說,“如果可以我想把她待在身邊的。鄧布利多教授,你是不是認識還是巫師時期的納吉尼?”

鄧布利多的魔杖伸向太陽穴,從中拉出了一條銀色的發著光的細絲。那股細絲纏繞著,盤旋在杖尖,等路易絲的魔杖伸去時,移動到了她那裏。

“看那,那是冥想盆。”鄧布利多為路易絲指了個方向,“你把這段回憶放進去,再把腦袋伸進盆裏,就可以看到那些往事。”

路易絲的胸脯上下起伏著,她很興奮又很緊張。

鄧布利多顯然很能理解這份情緒:“等你看完了,你可以決定要不要告訴她。”

這反而讓路易絲停下了腳步,能讓鄧布利多說出這句話的,一定是相當沈重。

“有些時候,遺忘也好。”

“可我覺得——”路易絲不這樣認為,“如果那是屬於自己的經歷,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忘。”

“所以我說,你來決定。”鄧布利多說。

路易絲走向冥想盆,她走得很慢,但還是鼓起勇氣把記憶放入其中。

就在這時,她忽然想起什麽:“校長先生,我還是希望你再考慮一下我的方案。”她固執地說,“我提前說一聲,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你說服斯內普教授也別縱容我,我一個人也會做的。”

鄧布利多顯得有些無奈。

“我聯系了喬治,他說他們買下了霍格莫德的佐科,但因為局勢緊張所以不會急著開店。於是那裏是荒廢的,平日裏也不會被起疑。假死計劃開啟之後,你可以到那裏暫居。”路易絲說,“我或許能力不夠,但我能做的我在所不辭。”

她說完鞠了一躬,才重新面對冥想盆。

“你很有能力,路易絲。”

鄧布利多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記住,你很強大,因為你心裏有愛。”

路易絲把腦袋伸進了冥想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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