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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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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守護

“成長還會讓人學會珍惜。”

路易絲給自己做了新的美甲,非常珠光寶氣。

潘西湊上來問:“有時間幫我也……”

“沒有。”路易絲只是簡單欣賞了一下就起身出門了,“我有事。”

今天是四月一日。

路易絲還記得在麻瓜學校時,大家熱衷在這一天開玩笑。而到了霍格沃茨,反而變成了一個最普通不過的日子。可在多年前的今天誕生了那對雙胞胎。

巫師屆沒有愚人節的說法,但卻在四月一日也降臨了快樂。

格蘭芬多長桌那裏熱熱鬧鬧的,可路易絲卻不能湊上去。她定制了兩套最高檔次的西裝套裝,寄件人填了盧卡斯,收貨人寫了喬治。

霍格沃茨真的很大,路易絲可以無限制地穿梭在其中真的方便很多。現在她可以走著走著就轉換到禁林的小木屋那裏。

她決定今天把櫃子修好。

“你來了?”

這句話重覆了三遍,從路易絲的頭頂飄來。

“喲。”路易絲和如尼紋蛇的三個腦袋打了個招呼,然後又看向小中間腦袋上頂著個新的“小腦袋”,“你們還擄小孩啊?”

小中間的腦袋上頂著一只深色的毛茸茸的小東西,不仔細看會以為那是個小毛球。

“不是我們幹的。”小左說。

“是你那個紅頭發男孩帶來的。”小右說。

“喬治?”路易絲本來已經坐到了櫃子前,先下又擡頭看向他們,“他什麽時候來的?留了個蒲絨絨幼崽在這?”

“幾天前。”小中間說,“這是他送給你的禮物,等你什麽時候過來找我們就可以收到。”

“什麽?”溫尼從口袋裏冒了出來,“他幹什麽!還給你送新寵物?這個家還不夠擁擠嗎?”

路易絲根本沒有理會溫尼,站起身去接那只小巧的蒲絨絨:“但我哪有時間養這個小家夥呀……不對。”她忽然眨眨眼,看向三個腦袋,“喬治又不是蛇佬腔,怎麽跟你們交流的?”

“他朝我們眨了眨右眼。”

“打了個響指。”

“然後指了指城堡。”

三個腦袋同時看向天空,很仔細在回想的樣子。

“然後還留了這個!”龐大的身軀離開,露出了樹樁上的老式收音機。正是去年路易絲送給喬治的那個。

這個家夥是提醒我該給他錄新歌了吧?

路易絲還是先看向那個小毛團:“這是在說給我送個禮物等我隨時來拿?確定這不是什麽偽裝好的炸彈,來我這裏藏軍械嗎?”路易絲失笑道,“我去,他也不怕你們把它吃了?”

“才不會!”小左多愁善感地說,“我們知道那個男孩的心意。”

“我們點頭了以後,和他擊個掌做約定的。”小右點點頭。

“而且它很可愛。”小中間說,“和你還很像。”

“和我很像?”路易絲指了指手裏的小家夥又指了指自己,“何以見得?”

“你蹲下。”

“轉過去。”

“啊——對——就是這樣——”

路易絲緩緩轉過頭,看向他們三個。

溫尼很有考究精神地下了地,游到路易絲身後:“你的長發在後背散開,袍子包住自己垂到地上,烏漆麻黑一坨——”

“溫尼·坎貝爾。”路易絲瞬間黑下臉。

“媽咪,我愛你。”溫尼立馬湊了回來,親昵地蹭了蹭。

“就是毛茸茸的一小只。”小中間慢悠悠地說,“很可愛,像這個小毛球一樣。”

“是嘛……”路易絲看向手裏的蒲絨絨,“誒!”

蒲絨絨從路易絲手裏跳開了,回到地面上之後蹦蹦跳跳地跑向如尼紋蛇。而這條大蛇顯然有些受寵若驚,又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結結巴巴地嘀嘀咕咕著等著蒲絨絨自己跑到他們的腦袋上,才松了一口氣。

路易絲看著這個情形,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它看起來很喜歡你們啊。”路易絲眉眼彎彎地笑著,“要不,就交給照顧它吧?”

“我們?”

“給我們?”

“你要我們照顧它?可是這是你的禮物。”

如尼紋蛇同時瞪著六只大眼睛。

“我請你們幫忙嘛。”路易絲歪過腦袋,“可以嗎?”

“當然!”

“噢你真慷慨!”

“我們一定照顧好它!”

路易絲看著他們興高采烈地樣子,又暢快地笑出了聲。

“你好久沒有這樣笑了。”溫尼輕輕地說。

“嗯?”路易絲臉上的笑意未減,低頭看向溫尼,“什麽?”

“沒什麽。”溫尼順著路易絲的手爬上她的肩膀,依偎在她的脖子邊。

櫃子能修第一次就能修第二次。

路易絲修完櫃子還在禁林裏待了好一會,清唱了幾首歌,才返回城堡。但她沒有走回斯萊特林休息室,而是趁著很好的月色,慢慢爬上天文塔。

沒過多久,就有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後面襲來,猛地抱住了她。

“嗨,喬治。”路易絲頭也沒回。

“嗨,小毒蛇。”喬治笑嘻嘻地把下巴擱到路易絲的腦袋上。

“生日快樂。”

“謝謝。”

兩個人安靜地待著,很默契地一句話也沒說,看著滿天星辰,和遠處綿延不絕的山。

“我們現在可以光明正大這樣嗎?”路易絲只是隨口一問,其實壓根不在意。

“放心,不會有人上來的。”喬治大咧咧地說,“上天文塔只有一條路,我放了魔咒的,如果有人接近,我會馬上知道。”

“你也放心。”路易絲平靜地說,“一有人來我就會馬上離開,一眨眼的事。”

“該死的,為什麽我們非得躲躲藏藏呢?”喬治癟癟嘴。

“你知道嗎?你快畢業了——”

“你舍不得我吧?”

“舍不得?”路易絲轉過頭看向喬治,“我巴不得你快點畢業。到時候我去找你還有人會發現嗎?去他媽的集體宿舍。”

喬治很受用地瞪大了眼。

“伸手。”路易絲說著,等喬治的掌心打開,就把收音機放了上去,“給你錄了新的。以後每年都來找我更新哈。”

喬治傻楞楞地笑了起來,把收音機收好了:“我有個驚喜想和你分享。”

“什麽?”

“呼神護衛!”

喬治往後退了幾步,揮動魔杖,念出咒語。銀光從杖尖迸發而出,像一道絢爛的銀河般流向空中,優美的銀線層層疊疊宛如一副畫卷。一只喜鵲從銀絲忠撲騰著翅膀飛出,在天文塔的平臺上環飛了一圈,最後停在路易絲面前。

“守護神?”路易絲的臉上慢慢綻開了笑顏,“你學會了!這是你的?小喜鵲?”

“和弗雷德的一樣。”喬治笑著說,“我剛剛從D.A的訓練出來呢。哈利最近在教我們這個,你猜猜我是不是最快學會的那個?”

“真棒。”路易絲的目光完全被那只在自己面前表現得花枝招展的小喜鵲吸引了,“怎麽這麽像你啊?諂媚——”

“諂媚?”喬治難以置信地說,“我變換出守護神之後,大家都說可愛,你說諂媚?”

路易絲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面前的銀色喜鵲慢慢消失了:“哈利在教你們這個呀?當時我和他一起學的,可我卻沒有學會。”

“我敢說,你現在肯定能學會。”喬治說,“再試試吧,怎麽樣?”

路易絲楞了楞,朝喬治眨了眨眼。

她倒是從來沒考慮過重新學一學。

“在這?”她是有些畏難情緒,畢竟曾經被盧平親自輔導都失敗了。

喬治像一只大狗一樣點點頭,感覺都能看到他背後瘋狂搖擺的尾巴。

“你的守護神怎麽不是狗呢?”路易絲嘖嘖稱奇。

“羅恩的就是狗。傑克羅素梗犬。”喬治說,“大家這些天都在反覆練習,我也就參觀了一下。”

“傑克羅素梗犬……”路易絲的腦子搜索著,“雖然我不喜歡小型犬,但是傑克羅素梗犬很可愛,喜歡追水獺。”

“水獺?”喬治驚呼,“赫敏的守護神就是水獺。”

如果說喬治是驚呼,那路易絲就是尖叫了。她很小聲卻又情緒很激動地叫喚了一聲,這很不得體但是她忍不住。

“這也太般配了!”路易絲捂住了嘴,但是雙腳情不自禁地蹦了蹦,“我的天吶,這不就是天生一對嗎?”

“所以你再試試嘛。”喬治拉住路易絲的袖口晃了晃,“我想看看你的。”

“哎喲。”路易絲咂咂嘴,“現在有他們倆的在那了,我們的要是不登對不是很尷尬嗎?”

“他們倆算什麽?”喬治不以為然地催促道,“全世界最登對的是我們!”

路易絲又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但也妥協了,拿出了魔杖:“我試試看噢。”

“想一想,你開心的回憶。”喬治積極地引導道。

“我想想哈……”

之前都想過的……可是就是不知道最快樂的到底是什麽……

“哎喲,我真的想不出來那個最開心的。”路易絲氣餒地說,“你是怎麽找到那個最的?”

“我?我沒找啊。”喬治眨眨眼,“我就是想了很多,特別多,最後就忽然間成功了。然後只要你記住那個心情,之後再召喚就很容易了。”

“能不能給我點具有參考性的?”路易絲問。

“嗯……我記得……”喬治思索了一下,“我記得後來的每一次,我只要想起你問我要不要做你男朋友的時候,就總能成功。”

“我給你告白讓你這麽得意哈?”路易絲笑了起來。

“其實那種感覺更像是……”喬治看向路易絲,“你知道雙胞胎的,從一出生就認識,我幾乎所有的事都是和弗雷德已經經歷的。那些時候也有很多快樂的回憶,但都像是我和他一起的。可跟你的快樂……”他溫柔地笑著,“是我一個人的。”

路易絲瞇起眼,掩飾著自己聽到這個答案的竊喜。

“你慢慢想,我陪你。”喬治席地而坐。

路易絲知道自己和喬治是不一樣的。

喬治找尋最快樂的回憶就像是打開一個糖罐一顆一顆數,找到自己最想要的那個。

可路易絲記得很清楚,她的魔杖每次亮起,都是她找到了她很珍貴的回憶。往往具有紀念性、成就感或者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這一回她還是照著原來的思路,從頭開始慢慢去找——

喬治是對的,對雙胞胎來說,太多回憶是和對方共享的了。路易絲回想中的每一段都出現了盧卡斯的身影。

天吶,可我一點也不開心,我只覺得很想他。

可就在路易絲覺得自己沒什麽心情時,杖尖卻發出了微弱的光芒。

都怪伏地魔,害得我現在過得這麽不痛快。

路易絲一面想著,一面回憶和家人一起相處的那些時光。坎貝爾家的孩子年齡跨度大,比起一起長大,不如說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有時間了才聚一次。但他們只要每一次聚首,都會瘋玩一場。

最近的是埃及那次吧?

魔杖尖端的光芒更閃亮了,喬治的目光隨著那點光亮,也變得越來越期待。

那次韋斯萊一家也在。

路易絲看向喬治。

我的喬治也在。

她還記得自己知道身世後覆雜的心情,當時“喬治·韋斯萊”的名字就那樣在腦子裏跳出來。於是她一句話沒說,就飛到了埃及,跑向她的男孩。

就像她每一次那樣。

她在感情方面的直接和真誠完全不輸給這個熱情昂揚的格蘭芬多。

對,就是這樣的心情。

路易絲的快樂都來源於這樣的灑脫。

無數次,她都是這樣跑向喬治。

要不是因為伏地魔,我們家和韋斯萊一家說不定還能聚會第二次呢。

想到這裏路易絲更生氣了,可又感受到有一股源源不斷的能力在心臟迸發,流向手腕,匯入魔杖。

等等,我好像懂了。

路易絲擡起頭,看向夜空。

她深深愛著的人們的身影在她腦海中依次出現,家人、朋友、恩師、愛人——那些誇讚、感動、興奮、驚喜和喜出望外全都交雜在一起。

最後,路易絲想到了自己。她忽然間想到了多年前在厄裏斯魔鏡裏看到的自己。那個路易絲帶著那樣自信、從容、幸福的笑容,此刻的她知道了,這些都是愛她的這群人帶來的。

“呼神護衛。”

路易絲輕輕地念出魔咒,就像哼唱出一段奇妙的旋律那樣。

銀光照亮了天文塔,仿佛望遠鏡中才能看清的星子落到了凡間那樣。喬治慢慢站起身,驚喜地看著這震撼的場面。

要不是該死的伏地魔,路易絲會過得更開心。但好像又是因為該死的伏地魔,路易絲更加珍視有擁有的幸福。

光芒慢慢減弱卻沒有消散,一只美麗的禽鳥張開翅膀飛到空中,它飛行的軌跡撥開了銀光,還留下來漂亮的尾跡。

“這是什麽鳥?”喬治問著,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只大鳥。

而路易絲則是噗嗤一笑:“我去,怎麽會是蛇鷲啊?”

“蛇鷲?”喬治看了看路易絲又看向那只銀色的蛇鷲,“這鳥真漂亮,看起來還很傲慢,跟你一樣。”

路易絲樂得不行:“蛇鷲的技能是捕蛇。這是蛇的天敵之一啊!”她努力收住笑容,“薩拉查·斯萊特林在上,我不是有意的。”

“那也太酷了。”喬治也笑著,“你一個小毒蛇的守護神是蛇鷲?被你的天敵守護,那你不是無敵了!”

“快快快,快把你的小麻雀放出來一起玩玩。”

“什麽麻雀?找死是不是?那是喜鵲!”

歡聲笑語中,有一只優美的蛇鷲伴著一只活潑的喜鵲飛舞著,往遠方去了。

有人按了收音機的播放鍵,有樂聲和歌聲傳來。

Dreams are my reality,

夢境就是我的真實,

I like to dream of you close to me,

我喜歡夢見你靠近我,

I dream of loving in the night,

我夢見夜晚中相愛,

And loving you seems right,

相愛這麽自然,

Perhaps that\'s my reality,

或許這就是我的真實。

路易絲發現召喚守護神是需要快樂的回憶,但她覺得其中或者還包含了想要守護最寶貴的事物的心。甚至後者對她來說,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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