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越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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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越獄
“我們從來都合不來，但不也相處得挺不錯嗎？”
“聽說你假期都在小巴蒂·克勞奇那裏？”
返校後的早晨，德拉科在斯萊特林長桌上找到了路易絲，就坐到她面前。他的兩個跟班，一左一右地坐下。
從五年級開始，德拉科對路易絲的態度更友好了。
“對啊。”路易絲剛剛還在和阿比蓋爾聊天，馬上陰險地笑了起來，“你想知道我學會了什麽嗎？”
“想啊！”
沒想到德拉科這個家夥是真的想。
路易絲反而沒有嚇他的興致了，原本還想再玩玩“你最好別知道太多”那一套的。
“沒什麽，不可饒恕咒而已。”路易絲聳聳肩，繼續往她的面包上塗黃油。
此刻絕對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路易絲估計是身邊的阿比蓋爾。
“他真的教你了？那你學會了嗎？”德拉科壓低聲音繼續問，“克勞奇還真是看好你。我爸爸說他要把你培養成親信。”
路易絲馬上放下手裏的面包，看向德拉科：“你要死嗎？你什麽話都敢說？”她把聲音壓得更低，“食死徒只會是一個人的親信。”
“你還挺謹慎。”德拉科笑了起來，“那你學了多少？不可饒恕咒？”
“學會了一點吧。”路易絲說，“但其實我也不是一直在他那裏跟他學魔咒。”
“那當然。”德拉科笑著，“畢竟後面可是有大事要發生，怎麽可能顧著教你？”
“什麽大事？”路易絲眨眨眼。
這時有拉文克勞學院的學生路過他們附近，交談的內容傳到了他們耳朵裏。
“聽說烏姆裏奇教授今天一大早就鼻血直流，止都止不住。”
路易絲聽到這裏，毫不掩飾地笑了起來，順便看向德拉科：“大事？”
“當然不是這個！”德拉科皺起眉頭，“什麽亂七八糟的——”
又有人從他們附近路過，說是烏姆裏奇已經去醫療翼了。
“怎麽會這樣？”阿比蓋爾問，她剛剛一直坐在旁邊聽著卻沒有加入對話。因為她知道面前的一個是神秘人眼下的紅人，一個是馬爾福家的獨子，她可不敢多嘴置喙一星半點。
但要是聊烏姆裏奇，她還是有八卦的興趣的。
“是啊，怎麽會這樣？”路易絲附和道。
怎麽會這樣呢？
當然是路易絲用上幻身咒之後幻影顯形到烏姆裏奇的辦公室，把喬治之前交給她的半成品鼻血牛軋糖磨成粉摻進烏姆裏奇的白糖裏了。
看來效果很好。
格蘭芬多那裏應該也得到了這個笑柄。路易絲擡眼的某個瞬間，和喬治對上了眼神。雖然只是短暫地接觸，但他估計已經了然於心了。
呵，讓你敢欺負我男朋友，你居然讓他在學生時代的最後一年禁賽？
路易絲的後槽牙咬的吱吱作響。
哦，不過也不知道烏姆裏奇什麽時候會嘗到，加了磨成粉的吐吐糖的蜂蜜酒。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但烏姆裏奇如果還有點腦子的話最好是遭罪之後就回去清點一下。畢竟她辦公室裏的所有食物都被路易絲三番五次路過時，無孔不入地加進了各種還處於半成品的速效逃課糖。
呵。
路易絲在心裏奉勸烏姆裏奇最好別再觸碰她的底線。
“看來你真不知道。”德拉科打量著路易絲，搖了搖頭，“我看小巴蒂·克勞奇也沒有很信任你。”他自己下了定論。
“原來你是來套我話的？”路易絲哼了一聲。
“大家都很好奇，又不止我。”德拉科聳聳肩，“誰讓你這麽神秘呢。”
“你們看《預言家日報》了嗎？大新聞！”
達芙妮忽然在長桌的一邊驚呼道。她剛剛從貓頭鷹那裏拿到今天的報紙，似乎剛剛打開一看就湊了過來。
“是什麽？”潘西也跟著達芙妮湊上來看。
路易絲看了德拉科一眼，也湊了過去。報紙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魔法部昨天夜間宣布阿茲卡班發生大規模越獄事件。”
“越獄……”路易絲一下子就明白小巴蒂在最近這幾天為什麽總被叫出門了。看來伏地魔是在準備這個大事，而且顯然大成功。
“誰？大規模？”阿比蓋爾坐不住了，也湊了過來，“梅林啊！”她捂住了嘴，又坐了回去。
報紙的頭版被十張黑白照片占滿。
路易絲當初在看西裏斯·布萊克的通緝令時絕對想不到兩年後的自己看著這麽多逃犯能這樣面不改色。
九個男巫和一個女巫，有的在無聲哂笑，有的傲慢地用手指敲著邊框。
路易絲瞇起眼，有一個人一下子吸引了她的註意。
安東寧·多洛霍夫，——兇殘殺害吉迪翁和費比安·普威特夫婦。
普威特。
路易絲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曾經有一次和喬治閑聊時說起過他的母親就是普威特家族的。而莫麗夫人的兄弟就是被食死徒殺害的。
路易絲在心裏暗暗記下那張蒼白的臉。
這些逃犯中另一個讓路易絲註意到的，就是其中唯一的女性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她看起來眼熟，眉眼和誰有相似的地方。亂蓬蓬的黑發，輕蔑的笑，但不難看出是一位被牢獄消磨了容顏的美人。
酷刑折磨弗蘭克和艾麗斯隆巴頓夫婦，導致二人永久性殘廢……
路易絲看到這裏忍不住一陣反胃，離開人群和阿比蓋爾一起坐了回去。
“那個萊斯特蘭奇真是個狠角色……”路易絲低語著，“折磨人還不如讓人死了算了。”
“那個人……”阿比蓋爾低聲說，“是德拉科的姨媽。”
“是他的……”路易絲愕然。
“……報紙上說魔法部擔心布萊克是食死徒的\'號召人\'。”達芙妮把內容念了出來。
“我看看。”路易絲頓時又有了興趣，湊過去看。
“非常遺憾，我們陷入了與兩年半前殺人犯小天狼星布萊克脫逃時相同的處境。”福吉在采訪時說，“而且我們不認為兩次越獄沒有聯系。如此大規模的越獄令人懷疑有外面的接應，要知道布萊克作為從阿茲卡班脫逃的笫一人，最有條件幫助他人越獄。逃犯中還包括布萊克的堂姐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
“堂姐？”路易絲看向德拉科。
“是啊。”德拉科顯然很願意為路易絲答疑解惑，“我的母親是布萊克家族的。”
“有人死了。”阿斯托利亞拿走了她姐姐手裏剩餘的報紙，忽然尖聲叫道，“在聖芒戈！”
“在聖芒戈？”阿比蓋爾難以置信地說，“這怎麽可能？”
“你們看。”阿斯托利亞招呼著其他人，“魔法部職員死於非命。聖芒戈醫院昨晚保證對魔法部職員布羅德裏克·博德之死作出全面調查。”
“我們對病房中的裝飾物有嚴格規定，但斯特勞治療師在聖誕節的忙碌中，忽視了博德先生床頭植物的危險性質。隨著博德先生語言和行動能力的恢覆，她鼓勵他親自照料那盆植物，卻沒看出它不是無害的蟹爪蘭，而是一枝魔鬼網。康覆中的博德先生一碰到它，馬上就被勒死了。”
聰明的謀殺。
路易絲看著版面上會動的照片，在病床前圍著的一群人中，她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克萊爾？
這個博德是神秘事物司的人？
伏地魔今年對神秘事物司尤為關註！他要找的東西一定在裏面！
“你的表情也太精彩了。”德拉科打量著路易絲。
路易絲瞇起眼看向德拉科，壓低了聲音說：“那是因為我知道的比你多很多啊。”
德拉科楞了楞，笑了笑。
“走吧，阿比蓋爾。”路易絲和阿比蓋爾一起起身，“我們去上課。”
隔天，烏姆裏奇又不知道什麽原因發燒了。
但路易絲並沒有很痛快。因為《第二十六號教育令》也來了。學院的布告欄上又貼出了新的告示：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令茲禁止教師向學生提供任何與其任教科目無關的信息。
“這都到什麽關頭了，福吉還是死性不改。”路易絲只覺得無語。
烏姆裏奇似乎對那十個在逃食死徒有恃無恐。路易絲以為魔法部會因此把重心轉移，結果烏姆裏奇的官威只增不減。她堅持不懈地要把霍格沃茨掌握在她手中。
現在每堂占蔔課和保護神奇生物課都在烏姆裏奇和她的寫字板前進行。
“有本事她把麥格教授或者斯內普教授辭掉啊。”路易絲始終覺得無語，“這不還是挑軟柿子捏嗎？”
這節神奇動物保護課，海格只給大家準備了人畜無害的燕尾狗。這可和他原本的風格很不一樣。不過大家都知道他這麽小心謹慎是因為烏姆裏奇的步步緊逼。
路易絲倒是沒差，她正好喜歡狗。燕尾狗看起來除了有兩條尾巴以外和普通的小獵犬沒有什麽不同。她現在手底下已經有兩三只諂媚地向她露出肚皮了。
哼哼，誰讓擼狗這件事我就是行家呢？
“魔法部不就是這樣嗎？”西奧多繞到路易絲身邊，漫不經心地說。
“喲，西奧多，我們多久沒說過話了？”路易絲看到西奧多主動過來，有些意外。
其他斯萊特林的姑娘們都湊在一起，她們沒有那麽喜歡和這樣普通又有些臟兮兮的小動物親密接觸。
“警惕你的可不止我一個。”西奧多在路易絲坐著的石凳上用了清潔一新咒語，然後才坐下，“我還記得那天父親回到家，告訴我你成為了食死徒——”他嘖嘖稱奇，“隔天德拉科就把我們叫到一起說起這件事。你明白嗎？這些年以來對你最神秘的那番猜測，成真了。”
“我明白啊。”路易絲說，“那你警惕我了，怎麽又來找我閑聊啊？”
“因為一開始我父親說看起來黑魔王沒有想象中那麽看好你。他讓我別把自己卷進去。”西奧多坦誠地說，“但我吧——”他高深莫測地說，“我想，你絕對比我父親想的還要聰明。你最擅長藏拙了。”
“我還不高調嗎？”
“就是這樣。”西奧多打了個響指，“你就是這樣看似沒頭沒腦又吊兒郎當地把尖銳和傲慢都擺在臺面上。但卻藏了很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你知道嗎？西奧多。”路易絲把一只燕尾狗抱到懷裏，“你才是最聰明的那個，比起我們全部都是。而且說起藏拙，你估計比我強得多。你跟在德拉科身邊，卻幹什麽都能置身事外。但你現在既然一副要和我談心的樣子——”她嘆了一口氣，“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我今年都看出來了，斯萊特林裏哪些人對我趨之若鶩，哪些人又小心翼翼地討好靠近——”
“這就是我想要的。”路易絲笑著說，“讓人那些曾經背地裏不知道怎麽侮辱我的家夥，害怕我，忌憚我，又想要奉承我。”她冷笑了一聲，“都是我想要的。”
不管這個西奧多是自己有什麽心思，還是被德拉科派來打聽。路易絲要做的都是做實她現在的身份，不能有一點偏差，也不能被人起疑。
伏地魔和小巴蒂心裏都有數了。而學校裏稍微知情的學生大多都認為路易絲是因為被小巴蒂洗腦了一年而加入了神秘人的隊伍。路易絲今天這一番話就要讓有一點點疑心的人恍然大悟。
西奧多沒有說什麽，安靜地坐在路易絲身邊。
“你的爸爸是食死徒，德拉科的爸爸也是，他的那兩個跟班的也是。”路易絲昂起腦袋，“而你們父親的共同點都是當初明哲保身而沒有進監獄。也就是說，是巴蒂他最厭惡的那群人。你應該看得出來，現在食死徒可以分為兩派——”
“誓死效命和背主求榮？”西奧多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變化。
“特別是現在有十個食死徒越獄了。”路易絲點點頭，“你們這些人現在肯定急著邀功翻身。但你們要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路易絲剛要威脅，德拉科就迎面走了過來。這更加讓路易絲確信他們是有商量過的。
“為什麽你看起來臉色這麽差呢？路易絲？”德拉科給石凳用了清潔一新咒才坐下，“你說什麽刺痛到她了嗎？西奧？”
“別以為我沒感覺你們試圖在找我不受重視的線索。”路易絲冷哼一聲，“當初是誰在暗示我曾經和麻瓜巫師親近以及和格蘭芬多親近，我也非常有數。可神秘人聽進去了嗎？”她看向德拉科，“找我的錯處也是在拿巴蒂的短處，就這件事上，沒有人可以得逞。”
“你還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德拉科癟癟嘴，“我聽說神秘人還給你專門的任務？”
“這麽多年了，第一次感覺你挺欽佩我的嘛，德拉科。”路易絲笑了笑。
下課鈴敲響了，路易絲把懷裏的小狗又放回了地面，站起身後抖了抖鬥篷。
“畢竟可沒有多少人聽到越獄的消息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德拉科說。
“是嗎？在坐不就有三個？”路易絲問。
“路易絲，你想過沒有。為什麽我們的父輩可以開脫，而有些人不行？”西奧多壓低聲音問，“有些人是背主求榮沒錯，但他們如果犯了天大的錯還能夠完全洗清冤屈？”
路易絲稍稍楞住了，開始重新思考。
“而真正不可開脫的，現在也逃出來了。”西奧多湊到路易絲耳邊說，“他們可都是瘋子。現在的局勢誰能有完全的底氣？你真的是勇氣可嘉。”
路易絲從中聽出了提醒也聽出了嘲諷。
西奧多說完，道了別就先走了。路易絲也剛要邁開步子，就被德拉科拉住了。
“我父親有個消息，讓我代為轉達。”他說。
路易絲註意到格蘭芬多的學生已經離開了。哈利、赫敏和羅恩往往會陪海格多聊一會，此刻要走了發現路易絲和德拉科還在，難免回頭多看幾眼。
“請說。”路易絲說。
“你可能只知道小巴蒂又有本事又忠誠。但同樣得力的還有我的姨媽，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德拉科說，“馬爾福在黑魔王眼裏也始終有地位。”
“你還特意等西奧多走了才說。”路易絲嗤笑了一聲，“克拉布和高爾也不在。馬爾福在精明這方面還真是沒誰了。”
“路易絲，你別一副我們有多陰險的樣子。”德拉科說，“我的父親是在黑魔王面前提你的過往，但那也都是如實稟告。可你的老師，小巴蒂·克勞奇，現在可是沒事都要踩我們一腳。”
“是啦。”路易絲輕快地說，“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立場，誰又比誰得意呢？是吧？”她看向德拉科，“我們從來都合不來，但不也相處得挺不錯嗎？”
誰不都是想活命嗎？
路易絲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脖子。
“這就是你給的答案嗎？”德拉科揚了揚眉毛，“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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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來都合不來，但不也相處得挺不錯嗎？”
“聽說你假期都在小巴蒂·克勞奇那裏？”
返校後的早晨，德拉科在斯萊特林長桌上找到了路易絲，就坐到她面前。他的兩個跟班，一左一右地坐下。
從五年級開始，德拉科對路易絲的態度更友好了。
“對啊。”路易絲剛剛還在和阿比蓋爾聊天，馬上陰險地笑了起來，“你想知道我學會了什麽嗎？”
“想啊！”
沒想到德拉科這個家夥是真的想。
路易絲反而沒有嚇他的興致了，原本還想再玩玩“你最好別知道太多”那一套的。
“沒什麽，不可饒恕咒而已。”路易絲聳聳肩，繼續往她的面包上塗黃油。
此刻絕對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路易絲估計是身邊的阿比蓋爾。
“他真的教你了？那你學會了嗎？”德拉科壓低聲音繼續問，“克勞奇還真是看好你。我爸爸說他要把你培養成親信。”
路易絲馬上放下手裏的面包，看向德拉科：“你要死嗎？你什麽話都敢說？”她把聲音壓得更低，“食死徒只會是一個人的親信。”
“你還挺謹慎。”德拉科笑了起來，“那你學了多少？不可饒恕咒？”
“學會了一點吧。”路易絲說，“但其實我也不是一直在他那裏跟他學魔咒。”
“那當然。”德拉科笑著，“畢竟後面可是有大事要發生，怎麽可能顧著教你？”
“什麽大事？”路易絲眨眨眼。
這時有拉文克勞學院的學生路過他們附近，交談的內容傳到了他們耳朵裏。
“聽說烏姆裏奇教授今天一大早就鼻血直流，止都止不住。”
路易絲聽到這裏，毫不掩飾地笑了起來，順便看向德拉科：“大事？”
“當然不是這個！”德拉科皺起眉頭，“什麽亂七八糟的——”
又有人從他們附近路過，說是烏姆裏奇已經去醫療翼了。
“怎麽會這樣？”阿比蓋爾問，她剛剛一直坐在旁邊聽著卻沒有加入對話。因為她知道面前的一個是神秘人眼下的紅人，一個是馬爾福家的獨子，她可不敢多嘴置喙一星半點。
但要是聊烏姆裏奇，她還是有八卦的興趣的。
“是啊，怎麽會這樣？”路易絲附和道。
怎麽會這樣呢？
當然是路易絲用上幻身咒之後幻影顯形到烏姆裏奇的辦公室，把喬治之前交給她的半成品鼻血牛軋糖磨成粉摻進烏姆裏奇的白糖裏了。
看來效果很好。
格蘭芬多那裏應該也得到了這個笑柄。路易絲擡眼的某個瞬間，和喬治對上了眼神。雖然只是短暫地接觸，但他估計已經了然於心了。
呵，讓你敢欺負我男朋友，你居然讓他在學生時代的最後一年禁賽？
路易絲的後槽牙咬的吱吱作響。
哦，不過也不知道烏姆裏奇什麽時候會嘗到，加了磨成粉的吐吐糖的蜂蜜酒。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但烏姆裏奇如果還有點腦子的話最好是遭罪之後就回去清點一下。畢竟她辦公室裏的所有食物都被路易絲三番五次路過時，無孔不入地加進了各種還處於半成品的速效逃課糖。
呵。
路易絲在心裏奉勸烏姆裏奇最好別再觸碰她的底線。
“看來你真不知道。”德拉科打量著路易絲，搖了搖頭，“我看小巴蒂·克勞奇也沒有很信任你。”他自己下了定論。
“原來你是來套我話的？”路易絲哼了一聲。
“大家都很好奇，又不止我。”德拉科聳聳肩，“誰讓你這麽神秘呢。”
“你們看《預言家日報》了嗎？大新聞！”
達芙妮忽然在長桌的一邊驚呼道。她剛剛從貓頭鷹那裏拿到今天的報紙，似乎剛剛打開一看就湊了過來。
“是什麽？”潘西也跟著達芙妮湊上來看。
路易絲看了德拉科一眼，也湊了過去。報紙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魔法部昨天夜間宣布阿茲卡班發生大規模越獄事件。”
“越獄……”路易絲一下子就明白小巴蒂在最近這幾天為什麽總被叫出門了。看來伏地魔是在準備這個大事，而且顯然大成功。
“誰？大規模？”阿比蓋爾坐不住了，也湊了過來，“梅林啊！”她捂住了嘴，又坐了回去。
報紙的頭版被十張黑白照片占滿。
路易絲當初在看西裏斯·布萊克的通緝令時絕對想不到兩年後的自己看著這麽多逃犯能這樣面不改色。
九個男巫和一個女巫，有的在無聲哂笑，有的傲慢地用手指敲著邊框。
路易絲瞇起眼，有一個人一下子吸引了她的註意。
安東寧·多洛霍夫，——兇殘殺害吉迪翁和費比安·普威特夫婦。
普威特。
路易絲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曾經有一次和喬治閑聊時說起過他的母親就是普威特家族的。而莫麗夫人的兄弟就是被食死徒殺害的。
路易絲在心裏暗暗記下那張蒼白的臉。
這些逃犯中另一個讓路易絲註意到的，就是其中唯一的女性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她看起來眼熟，眉眼和誰有相似的地方。亂蓬蓬的黑發，輕蔑的笑，但不難看出是一位被牢獄消磨了容顏的美人。
酷刑折磨弗蘭克和艾麗斯隆巴頓夫婦，導致二人永久性殘廢……
路易絲看到這裏忍不住一陣反胃，離開人群和阿比蓋爾一起坐了回去。
“那個萊斯特蘭奇真是個狠角色……”路易絲低語著，“折磨人還不如讓人死了算了。”
“那個人……”阿比蓋爾低聲說，“是德拉科的姨媽。”
“是他的……”路易絲愕然。
“……報紙上說魔法部擔心布萊克是食死徒的\'號召人\'。”達芙妮把內容念了出來。
“我看看。”路易絲頓時又有了興趣，湊過去看。
“非常遺憾，我們陷入了與兩年半前殺人犯小天狼星布萊克脫逃時相同的處境。”福吉在采訪時說，“而且我們不認為兩次越獄沒有聯系。如此大規模的越獄令人懷疑有外面的接應，要知道布萊克作為從阿茲卡班脫逃的笫一人，最有條件幫助他人越獄。逃犯中還包括布萊克的堂姐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
“堂姐？”路易絲看向德拉科。
“是啊。”德拉科顯然很願意為路易絲答疑解惑，“我的母親是布萊克家族的。”
“有人死了。”阿斯托利亞拿走了她姐姐手裏剩餘的報紙，忽然尖聲叫道，“在聖芒戈！”
“在聖芒戈？”阿比蓋爾難以置信地說，“這怎麽可能？”
“你們看。”阿斯托利亞招呼著其他人，“魔法部職員死於非命。聖芒戈醫院昨晚保證對魔法部職員布羅德裏克·博德之死作出全面調查。”
“我們對病房中的裝飾物有嚴格規定，但斯特勞治療師在聖誕節的忙碌中，忽視了博德先生床頭植物的危險性質。隨著博德先生語言和行動能力的恢覆，她鼓勵他親自照料那盆植物，卻沒看出它不是無害的蟹爪蘭，而是一枝魔鬼網。康覆中的博德先生一碰到它，馬上就被勒死了。”
聰明的謀殺。
路易絲看著版面上會動的照片，在病床前圍著的一群人中，她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克萊爾？
這個博德是神秘事物司的人？
伏地魔今年對神秘事物司尤為關註！他要找的東西一定在裏面！
“你的表情也太精彩了。”德拉科打量著路易絲。
路易絲瞇起眼看向德拉科，壓低了聲音說：“那是因為我知道的比你多很多啊。”
德拉科楞了楞，笑了笑。
“走吧，阿比蓋爾。”路易絲和阿比蓋爾一起起身，“我們去上課。”
隔天，烏姆裏奇又不知道什麽原因發燒了。
但路易絲並沒有很痛快。因為《第二十六號教育令》也來了。學院的布告欄上又貼出了新的告示：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令茲禁止教師向學生提供任何與其任教科目無關的信息。
“這都到什麽關頭了，福吉還是死性不改。”路易絲只覺得無語。
烏姆裏奇似乎對那十個在逃食死徒有恃無恐。路易絲以為魔法部會因此把重心轉移，結果烏姆裏奇的官威只增不減。她堅持不懈地要把霍格沃茨掌握在她手中。
現在每堂占蔔課和保護神奇生物課都在烏姆裏奇和她的寫字板前進行。
“有本事她把麥格教授或者斯內普教授辭掉啊。”路易絲始終覺得無語，“這不還是挑軟柿子捏嗎？”
這節神奇動物保護課，海格只給大家準備了人畜無害的燕尾狗。這可和他原本的風格很不一樣。不過大家都知道他這麽小心謹慎是因為烏姆裏奇的步步緊逼。
路易絲倒是沒差，她正好喜歡狗。燕尾狗看起來除了有兩條尾巴以外和普通的小獵犬沒有什麽不同。她現在手底下已經有兩三只諂媚地向她露出肚皮了。
哼哼，誰讓擼狗這件事我就是行家呢？
“魔法部不就是這樣嗎？”西奧多繞到路易絲身邊，漫不經心地說。
“喲，西奧多，我們多久沒說過話了？”路易絲看到西奧多主動過來，有些意外。
其他斯萊特林的姑娘們都湊在一起，她們沒有那麽喜歡和這樣普通又有些臟兮兮的小動物親密接觸。
“警惕你的可不止我一個。”西奧多在路易絲坐著的石凳上用了清潔一新咒語，然後才坐下，“我還記得那天父親回到家，告訴我你成為了食死徒——”他嘖嘖稱奇，“隔天德拉科就把我們叫到一起說起這件事。你明白嗎？這些年以來對你最神秘的那番猜測，成真了。”
“我明白啊。”路易絲說，“那你警惕我了，怎麽又來找我閑聊啊？”
“因為一開始我父親說看起來黑魔王沒有想象中那麽看好你。他讓我別把自己卷進去。”西奧多坦誠地說，“但我吧——”他高深莫測地說，“我想，你絕對比我父親想的還要聰明。你最擅長藏拙了。”
“我還不高調嗎？”
“就是這樣。”西奧多打了個響指，“你就是這樣看似沒頭沒腦又吊兒郎當地把尖銳和傲慢都擺在臺面上。但卻藏了很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你知道嗎？西奧多。”路易絲把一只燕尾狗抱到懷裏，“你才是最聰明的那個，比起我們全部都是。而且說起藏拙，你估計比我強得多。你跟在德拉科身邊，卻幹什麽都能置身事外。但你現在既然一副要和我談心的樣子——”她嘆了一口氣，“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我今年都看出來了，斯萊特林裏哪些人對我趨之若鶩，哪些人又小心翼翼地討好靠近——”
“這就是我想要的。”路易絲笑著說，“讓人那些曾經背地裏不知道怎麽侮辱我的家夥，害怕我，忌憚我，又想要奉承我。”她冷笑了一聲，“都是我想要的。”
不管這個西奧多是自己有什麽心思，還是被德拉科派來打聽。路易絲要做的都是做實她現在的身份，不能有一點偏差，也不能被人起疑。
伏地魔和小巴蒂心裏都有數了。而學校裏稍微知情的學生大多都認為路易絲是因為被小巴蒂洗腦了一年而加入了神秘人的隊伍。路易絲今天這一番話就要讓有一點點疑心的人恍然大悟。
西奧多沒有說什麽，安靜地坐在路易絲身邊。
“你的爸爸是食死徒，德拉科的爸爸也是，他的那兩個跟班的也是。”路易絲昂起腦袋，“而你們父親的共同點都是當初明哲保身而沒有進監獄。也就是說，是巴蒂他最厭惡的那群人。你應該看得出來，現在食死徒可以分為兩派——”
“誓死效命和背主求榮？”西奧多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變化。
“特別是現在有十個食死徒越獄了。”路易絲點點頭，“你們這些人現在肯定急著邀功翻身。但你們要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路易絲剛要威脅，德拉科就迎面走了過來。這更加讓路易絲確信他們是有商量過的。
“為什麽你看起來臉色這麽差呢？路易絲？”德拉科給石凳用了清潔一新咒才坐下，“你說什麽刺痛到她了嗎？西奧？”
“別以為我沒感覺你們試圖在找我不受重視的線索。”路易絲冷哼一聲，“當初是誰在暗示我曾經和麻瓜巫師親近以及和格蘭芬多親近，我也非常有數。可神秘人聽進去了嗎？”她看向德拉科，“找我的錯處也是在拿巴蒂的短處，就這件事上，沒有人可以得逞。”
“你還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德拉科癟癟嘴，“我聽說神秘人還給你專門的任務？”
“這麽多年了，第一次感覺你挺欽佩我的嘛，德拉科。”路易絲笑了笑。
下課鈴敲響了，路易絲把懷裏的小狗又放回了地面，站起身後抖了抖鬥篷。
“畢竟可沒有多少人聽到越獄的消息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德拉科說。
“是嗎？在坐不就有三個？”路易絲問。
“路易絲，你想過沒有。為什麽我們的父輩可以開脫，而有些人不行？”西奧多壓低聲音問，“有些人是背主求榮沒錯，但他們如果犯了天大的錯還能夠完全洗清冤屈？”
路易絲稍稍楞住了，開始重新思考。
“而真正不可開脫的，現在也逃出來了。”西奧多湊到路易絲耳邊說，“他們可都是瘋子。現在的局勢誰能有完全的底氣？你真的是勇氣可嘉。”
路易絲從中聽出了提醒也聽出了嘲諷。
西奧多說完，道了別就先走了。路易絲也剛要邁開步子，就被德拉科拉住了。
“我父親有個消息，讓我代為轉達。”他說。
路易絲註意到格蘭芬多的學生已經離開了。哈利、赫敏和羅恩往往會陪海格多聊一會，此刻要走了發現路易絲和德拉科還在，難免回頭多看幾眼。
“請說。”路易絲說。
“你可能只知道小巴蒂又有本事又忠誠。但同樣得力的還有我的姨媽，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德拉科說，“馬爾福在黑魔王眼裏也始終有地位。”
“你還特意等西奧多走了才說。”路易絲嗤笑了一聲，“克拉布和高爾也不在。馬爾福在精明這方面還真是沒誰了。”
“路易絲，你別一副我們有多陰險的樣子。”德拉科說，“我的父親是在黑魔王面前提你的過往，但那也都是如實稟告。可你的老師，小巴蒂·克勞奇，現在可是沒事都要踩我們一腳。”
“是啦。”路易絲輕快地說，“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立場，誰又比誰得意呢？是吧？”她看向德拉科，“我們從來都合不來，但不也相處得挺不錯嗎？”
誰不都是想活命嗎？
路易絲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脖子。
“這就是你給的答案嗎？”德拉科揚了揚眉毛，“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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