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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零、話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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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零、話閑

“我的姘頭可不少呢。”

“你想喝點什麽?酒還是熱茶?”

“都行,讓我見識見識克勞奇莊園都有什麽好貨。”

“我還以為你會想去埃弗裏莊園過聖誕節呢。”

“我也沒打算在你這裏過就是了。”

小巴蒂冷哼了一聲,但依舊笑容滿面地揮著魔杖,給路易絲沏茶。

路易絲坐在單人沙發上,手指繞著發絲打著圈。

“那你來幹什麽?”小巴蒂把一杯濃茶遞到路易絲面前,“總不能是想念我了吧?”

“假期到了探望一下老師。”路易絲輕快地說,“有些問題想請教。”

“說吧,想問什麽。”小巴蒂悠哉悠哉地靠在長沙發上,看著路易絲。

“我想快點成為黑魔王的親信,我該怎麽做?”

路易絲的話語擲地有聲地在偌大的客廳中回響,本來只有兩人就略顯冷清的房間氣氛驟然變得更加死寂。

小巴蒂挑了挑眉毛,直起了身子:“你果然還是個小孩子。黑魔王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嗎?現在就著急邀功的事情了?”

“我肯定會完成的。”路易絲篤定地說,“我早就計劃好了。”

“不過——”小巴蒂滿意地笑了起來,“這才是我看中的年輕人該有的魄力。你跟我就不用拐彎抹角了,你沒有什麽事可不會來找我,說吧,你想找我學什麽?”他漫不經心地說,“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女孩,應該喜歡一些有趣又可愛的魔法吧?”

路易絲知道小巴蒂在開玩笑,所以配合地笑了起來。

“你學個阿尼瑪格斯怎麽樣?”小巴蒂忽然說,“像那只老鼠一樣。”

“我不要。”路易絲馬上說,“變成什麽動物也不是我決定的。我要是變成老鼠,還不如去死算了。”

小巴蒂樂呵呵地笑了起來:“變成什麽動物和人的特性也有關。你要是學會了這個可以幫我不少忙。”他有些可惜地嘖了一聲,“還好吧,我覺得你能變成一只漂亮的小貓什麽的。”

“我可不願意冒風險。”路易絲搖搖頭,“沒有把握的事我才不做。”她壓低了聲音說,“我想你教我奪魂咒。”

“你要用在波特身上?”小巴蒂挑起一邊的眉毛。

“我可以學會。”路易絲保證道,“我現在連幻身咒都學到手了。”

“不是質疑你。”小巴蒂嘖了一聲,“只是你忘了去年我的課程?你能夠抵抗奪魂咒,波特也一樣。”

路易絲猛地噗嗤一笑。

“你笑什麽啊?小姑娘?”小巴蒂聽出了笑聲裏嘲諷的意味,但沒有一點氣惱。

“怪不得那些純血統攛掇我以前和波特他們關系不錯,黑魔王都覺得那根本不算什麽。”路易絲舒舒服服地靠到沙發上,“你明知道波特是黑魔王的對手,有真本事你還真的教到會啊。”

路易絲只是單純地覺得這很好笑。

學生之間的友誼對伏地魔來說或許就是不值一提的,但是他這個手下可是真的在教哈利本事。

只能說是他們始終很傲慢,覺得一切都能在他們掌握之中。

“你知道現在敢譏笑我的人有幾個嗎?”小巴蒂打量著面前的女孩。雖然說要不是因為路易絲有足夠的魄力和雙商,他又怎麽會高看這個家夥一眼呢。

“我原本以為你只把真本事教給得意門生。”路易絲故意酸溜溜地說,“沒想到這待遇原來救世主也有啊。”

“我當然不可能讓他無懈可擊。”小巴蒂說,“只是你一個新手,肯定控制不了他。黑魔王要你隨時待命,你要是失敗了……”

路易絲看著小巴蒂沈默的樣子,會心一笑。

小巴蒂很快也笑了起來:“我差點忘了,你就是應該失敗的。”

路易絲笑意更甚了。

“你打算怎麽做?說來聽聽。”小巴蒂問。

“我打算假意用奪魂咒控制哈利,把他塞進消失櫃裏帶走。當然會讓他進櫃子之前醒來就是了。”路易絲說。

“你那個櫃子還在?鄧布利多沒有沒收它?”小巴蒂有些訝異。

“我之前找博克買下消失櫃的時候,讓他留下一個魔咒。這個櫃子會回到主人身邊,也就是說,會自己回去我原本放好的地方。”路易絲稍顯得意地說。

這是假的。

“你確實比那些沒用的家夥聰明多了。”小巴蒂點點頭,“很好。別說奪魂咒了,索命咒和鉆心咒,我都可以教你。”

“我不會真的被抓去阿茲卡班吧?”路易絲笑瞇瞇地問,“你上課的時候說用了不可饒恕咒會被抓起來的。”

“裝模作樣這套就別在我面前演了。”小巴蒂笑著,“你難道不知道怎麽鉆漏洞嗎?”

“是啊,甚至有人靠著這個茍且偷生呢。”路易絲眼裏的光澤變得晦暗不明。

路易絲在提醒小巴蒂,現在的食死徒陣營中有多少是謊稱中了奪魂咒而背主求榮的。她在拱火,她才不要這些人好過呢。

況且路易絲也知道小巴蒂看中她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厭惡他的同僚,所以要扶持新人。所以她一定要讓小巴蒂感受到自己和他始終是一邊的。

果不其然,小巴蒂冷哼了一聲:“他們還妄想拿回原本的?活該被踩在腳底——”他的面目猙獰了起來,“我恨不得讓他們——”

“死得很難看?”路易絲平靜地問,“要不是還需要人手,這些廢物全部死掉才好?”

小巴蒂看向路易絲,瞇起眼,噗嗤一下笑出了聲。“路易絲啊路易絲,這些話直接說出口確實聽起來很痛快。”他笑著,“你說得對,我是這樣想的,我也不是不敢這樣做,那你呢?”

“做不到還放狠話就很可笑對吧?”路易絲點點頭,“我肯定沒有你這麽厲害,我說這話肯定是在奉承你嘛。”

小巴蒂更樂了,一邊笑一邊搖著頭。這個姑娘確實很有意思,他也不是第一天這樣覺得了。他們之間似乎疏遠了很多,但此刻又讓他想起在霍格沃茨黑魔法防禦課教授辦公室裏的日子。

“說起來,黑魔王大人身邊的那條蛇是長角水蛇吧?”路易絲問,“書上說長角水蛇可以隱身還能飛行,不知道攻擊力怎麽樣?”

“眼饞了?”小巴蒂問。

“我當然也想要……如果可以的話……”路易絲小聲說。

“當時的情形,那個亞瑟·韋斯萊要不是命大,他還真不一定能活到現在。”小巴蒂哼了一聲。

路易絲沒說話,只是目光移到了地面上。

“說起來,你之前不是還在和韋斯萊整天黏在一起嗎?”小巴蒂看向路易絲,“你和他們家關系不錯吧?”

“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啊?”路易絲擡眼看向小巴蒂。

小巴蒂看著路易絲一副很認真發問的樣子,頓時很窩火:“你想說什麽?”

“你不知道前任等於死人嗎?”路易絲冷笑了一聲,“還是說這也是我們年輕人才有的文化?”她嘖嘖稱奇,“我現在知道為什麽你們都對這件事這麽關心了。都是來譏諷我的眼光的吧?”她翻了個白眼,“別人也就算了,你來諷刺我什麽?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當時幸福的模樣。”

“是見過。”小巴蒂馬上露出見了鬼一樣的表情,“我不是沒有懷疑過韋斯萊給你喝了迷情劑。”

“那倒確實也喝過。”路易絲說。

小巴蒂一時噎住了一樣。

“但我當時也是真喜歡。”路易絲又說。

“雖然你身邊的斯萊特林確實都很差。”小巴蒂評價道,“但也不至於去找個格蘭芬多吧?”

“他身材好啊。”路易絲說。

小巴蒂楞了楞,半晌才瞇起眼:“你喜歡這種啊——”

路易絲點點頭:“不然呢?”

小巴蒂好像被說服了。

“沒有人能占我便宜。”路易絲得意地昂起腦袋,“我的姘頭可不少呢。”

“那怪不得埃弗裏沒有一點機會。”小巴蒂嘲笑道。

“你看起來真像個在幫女兒物色對象的老父親。”路易絲說。

他們都知道“父親”這個詞在小巴蒂那裏可沒有一點褒義。路易絲是故意的,誰讓小巴蒂踩她的痛腳呢。她本來就因為韋斯萊先生遇害的事情而焦慮不安,現在還得陪他說說笑笑,最後居然繞到喬治和克裏科斯身上。

“別把我說得那麽老。”小巴蒂只是冷冷地笑了笑。

“你要是像我一樣十四歲就去勾搭的話——你還真的可以生出我這麽大的女兒。”路易絲又說說笑笑了起來。

“沒想到現在流行喜歡你這種賤女孩。”小巴蒂評價道。

“謝謝。”路易絲笑嘻嘻地接受了,“所以,什麽時候教我奪魂咒呢?親愛的教授?”

就在這時,克勞奇莊園裏的一只家養小精靈出現了,告知門口有客人來訪。

“讓他在會客廳等著,我這裏還有事。”小巴蒂只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客人是來找坎貝爾小姐的……”小精靈說。

小巴蒂馬上皺起眉頭。

“啊?”路易絲的驚訝並不比小巴蒂的少。

“讓他來。”

小巴蒂一聲令下,家養小精靈就帶著客人來到了二人面前。

那個熟悉的高挑英俊的男子穿著高級的禮服站在了客廳的毯子上,深邃的眸子帶著滿滿的笑意。

“朱利安?”路易絲瞪大了眼。

他怎麽找到這來的?

“先生日安,我來接路易——”朱利安風度翩翩地鞠了一躬,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一大束花,看起來品味不錯且價值不菲,“去過聖誕節。”

路易絲佩服地笑了起來。

小巴蒂的臉色頓時變得更覆雜了,他慢慢看向路易絲:“你的姘頭還真是不少。這個懦弱又無恥的卡卡洛夫的學生?呵,眼光還是那麽差。”

路易絲看懂了這個眼神。小巴蒂認得朱利安,他估計以為路易絲在四年級時腳踏兩條船。

“請問——”朱利安眨著他好看的眼睛,“你是路易的哪位長輩?你是坎貝爾先生嗎?”

哈哈!

路易絲差點笑出聲,她只好握起拳擋在嘴邊。第一是小巴蒂表現得太像一個老父親,第二是朱利安一邊膽大包天地以為小巴蒂是她的麻瓜父親一邊帶著清純的笑容。

“你來之前沒有打聽過這裏是克勞奇莊園嗎?蠢貨!”小巴蒂看起來要殺人了。

路易絲急忙掩著笑意湊到小巴蒂耳邊打圓場:“他一點都不知道我的身世,不是故意在說你是麻瓜。”

“他不……”小巴蒂一時語塞,“你們不是在約會嗎?”

“那我就該什麽都說嗎?”路易絲不以為然,“我就是想從他那裏把他會的黑魔法都學到手而已。”

“我很抱歉,克勞奇先生——”朱利安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儀態,“我似乎說錯了什麽,都怪我實在是太想見到路易的父親了。”

小巴蒂看了看路易絲又看向朱利安,流露出了可憐的神情。但那樣的憐憫沒有在他臉上沒有存在太久,他很快湊到路易絲耳邊:“學到什麽新鮮的,也跟我聊聊。”

路易絲挑了挑眉毛,表示“收到”。

小巴蒂還是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應該表示的是“滾吧”。

朱利安微笑地看著路易絲,擡起胳膊讓她挽上之後,幻影顯形帶她離開了克勞奇城堡。

“你膽子也太大了!怎麽敢找到這裏!”路易絲一落地就咯咯咯地大笑了起來,“你還敢氣他!你真是笑死我了!”

但路易絲笑著笑著,聲音慢慢地就變小了。她註意到自己踩在石板路上,身處一個熟悉的庭院。

熟悉的花圃、熟悉的蟬鳴、熟悉的泳池,還有熟悉的盧卡斯,朝著路易絲慢慢走來。

“盧卡!”路易絲的聲音頓時顫抖了起來,她急急忙忙地跑向她的弟弟,一把抱住了他,“我的天吶……”

盧卡斯用更強烈的力度抱住了路易絲。

“我好想你!”路易絲曾經很羞於對親弟弟說這些,但此刻她抹著眼淚只想把思念一吐為快。而且她知道朱利安敢幫她造了這個局,就一定沒有後顧之憂的。“朱利安居然把我帶出來見你……”她急忙回過頭想表示感謝,卻看到朱利安伸出手指,示意她往另一邊看。

路易絲一轉頭,月光下迎來一個赤色身影。那人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樣帶著明朗的笑容,猝不及防地不由分說地橫沖直撞地闖入她的視野,惹得她的臉上一熱,大腦一空,心臟砰砰直跳。

路易絲總說有一句詩很適合他們,但就是想不起來。可這一刻她想到了,是泰戈爾寫的:

“有一天,你那不可思議的甜笑,穿過閑談的縫隙,搖醒了我昏眠的青春。”

而喬治此刻的眸光裏也有著同樣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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