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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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勇士
“勇士是在充滿荊棘的道路上前行的。——奧維德”
這個周末大家都起得很早，似乎都迫不及待想看看有哪些人會去報名。門廳那裏圍滿了人，杯子放在門廳中央，地板上畫了一道細細的金線，每邊都有十英尺長，把杯子圍在中間。
“看好了。”克裏科斯從路易絲身邊走過，踏進金線，把一張小紙片丟進了杯子裏。
在場的斯萊特林們都捧場地鼓起掌。
“我也去湊個熱鬧。”賴爾笑著也把名字投了進去。
“霍格沃茨也不知道會選上誰。”路易絲看向另一邊的阿比蓋爾。
“雖然吧……”阿比蓋爾揚起眉毛，湊到路易絲耳邊，“我覺得他們倆不太行。”
路易絲認同地點點頭，和阿比蓋爾擊了個掌。
“你們在說什麽？”克裏科斯和賴爾一起走了回來。
而就在這時，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來到禮堂，排著隊挨個把名字投進了火焰杯。
“他們要全部參加？”賴爾癟癟嘴，“都這麽厲害？”
“他們肯定會派出最有能力的一批人過來嘛。”路易絲剛說著，就看到那個好看的男生迎面走來。
克裏科斯、阿比蓋爾和賴爾同時不懷好意地盯著他。
“早上好，小姐。”男生在路易絲面前站著丁字步，翩翩有禮地笑著。
“早上好。”路易絲微笑著回應。
“哎呦我都聽不下去了。”賴爾受不了地說，“你每次都只來說一句問候，你倒是把路易絲約出去啊，欲擒故縱是吧？”
“噢？”那個男生看向賴爾，又看向路易絲，“你叫路易絲？”
賴爾懊悔地捂住嘴。
“幸會。”路易絲笑著點點頭。
“既然這樣，我也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
“噢，那倒不用。”路易絲說，“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但實在不好意思，我沒有和你做朋友的打算。”
“那真是遺憾啊。”男生好看的眉毛耷拉了下來，“我從第一次看到你，就好喜歡你。”
周圍八卦的人群躁動了起來，學生們很難壓抑住此刻的興奮不已，甚至裝模作樣地悄悄靠過來，想聽得更清楚一點。
而路易絲的三個朋友同時楞住了，他們比路易絲還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一群傳統的英國人一下子被這直接的語言打擊得潰不成軍。
路易絲也在想著該說些什麽，但一陣笑聲傳來，也幫她脫離了尷尬的地步。她擡眼看去只見弗雷德、喬治和李匆匆走下樓梯，三個人都顯得極為興奮。
那個好看的男生望著路易絲，又看向她目光註視的那個紅頭發男孩，心下了然地笑了。
人們都說，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喬治也是一樣的。他幾乎馬上找到了路易絲，眼裏的興奮又多了幾分，也很快註意到旁邊穿著紅袍子的德姆斯特朗學生，笑容又稍微收了收。
“我先走一步，路易絲。”男生再次露出好看的笑容，“Ciao,bella.”
阿比蓋爾死死地挽住路易絲的胳膊，滿臉寫著“你一定要頂住啊！”。
“Ciao.”路易絲再次微笑著回應，等那人離開之後才是，“意大利人嗎？但是口音不像啊。”
還沒等她多想，她的餘光就瞥見一個紅頭發跨過了那條鄧布利多留下的線。
“哇喔。”路易絲感嘆地喊出了聲。
喬治同樣得意地大喊一聲，跟著弗雷德往前一跳。可是，緊接著就聽見一陣噝噝的響聲，一對雙胞胎被拋到了金圈外面，就好像有一個看不見的鉛球運動員把他們扔了出來似的。
“哇喔。”路易絲發出了同樣的聲音，語氣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雙胞胎痛苦地摔在十英尺之外冰冷的石頭地面上，隨著一聲很響的爆裂聲，兩個人的下巴上冒出了一模一樣的長白胡子。
門廳裏的人哄堂大笑，路易絲也一樣。就連弗雷德和喬治爬起來，看到對方的白胡子後，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搞什麽。”路易絲想起了喬治說的那個驚喜，又好笑又無奈地笑著。
“我提醒過你們。”一個低沈的、被逗樂的聲音說道，大家轉過頭來，看見鄧布利多教授正從禮堂裏走出來。他打量著弗雷德和喬治，眼睛裏閃著光芒，“我建議你們倆都到龐弗雷夫人那裏去一趟。她已經在護理拉文克勞的福西特小姐和赫奇帕奇的薩默斯先生了，他倆也是打定主意要讓自己的年齡增加一點兒。不過我必須說一句，他倆的胡子遠遠不如你們的漂亮。”
“我真喜歡鄧布利多。”路易絲笑得合不攏嘴。
“梅林啊。”阿比蓋爾難以置信地說，“你居然為了這樣一個傻小子拒絕了那麽風雅又浪漫的帥哥。”
“我去找我的傻小子了。”路易絲笑著把胳膊從阿比蓋爾手中抽出，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才追著那幾個格蘭芬多的身影，離開了門廳。
醫療翼還是一股熟悉的味道。龐弗雷夫人忙裏忙外地解決這些別出心裁的學生們的麻煩。她嘴上嘀嘀咕咕地教訓著什麽，但治療的動作可一秒鐘也沒有落下。
弗雷德和喬治坐在同一張床上，李站在一邊，他們攀談著，等路易絲走近，才同時看向她。
“來看熱鬧啊？”弗雷德笑著。
“來看驚喜啊。”路易絲背著手，走到他們面前，“就是這個吧？你們做了什麽？”
“增齡劑。”喬治自嘲地指了指自己，“顯然我們的校長貼心地再幫了我們一把。”
“我能摸摸看嗎？”路易絲顯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卻興奮地搓著手。
喬治瞇起眼，似乎很嫌棄，但還是揚起下巴，表示同意了。
“跟真的一樣。”路易絲毫不猶豫地上手了，“哎呀，好玩的小老頭。”她的眼裏泛起溫柔的光芒。這一刻，她好像可以看到他們未來的樣子。
“那你也留一個？”喬治有些楞神，但還是笑著打破了這個氣氛。
“我這不是長不了嗎？”
“我能想辦法讓你長胡子啊。”
“誒！”路易絲馬上收手了，往後退，“你還是忘了我說的吧。”
“誒，小不點。”弗雷德看了一眼喬治，又看向路易絲，“剛剛那個長得很欠打的德姆斯特朗男生是誰啊？我們要是不問，你也不介紹我們認識一下？”
“這有什麽好問的？”李顯然有些看不清形式，“不就是搭訕的嗎？”然後他被弗雷德的手肘狠狠一捅。
“就是搭訕的。”路易絲說。
“在追你？”喬治身子前傾，手肘搭在腿上。
“說不上，我覺得他怪怪的。”路易絲搖搖頭，“我們之前在魁地奇世界杯上遇到的時候——”
“你們那時候就遇到了？”喬治剛剛要站起來就被身後的龐弗雷夫人按下，給他手裏塞了一杯剛剛出坩堝的解藥。
弗雷德手裏也被塞了一杯。
這倆人一下子沒能說話，整個醫療翼都安靜了許多。
“對啊。”路易絲繼續說，“當時被盧卡擋下了，他還說什麽很快就會見面。現在看來是看出我是霍格沃茨的學生，也知道他們今年會過來。”
喬治在聽到盧卡斯的名字時，臉上的讚賞和欣慰都快溢出來裝進他喝完的杯子裏了。
“他這麽有風度又好看的家夥怎麽會沒有女朋友呢。”路易絲不解地搖了搖頭，這也是她的困惑。
“有風度？”
“又好看？”
弗雷德和喬治同時把杯子放到床上，氣勢很足，但柔軟的棉被接住了杯子只發出了一點點可愛的聲響。他們倆臉上的胡子慢慢消失，恢覆到了原本的模樣。
“我倒希望他是個臭流氓呢。”路易絲說，“他禮貌得我都很難說拒絕。而且他就是過來問個好，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而且他也沒說要追我。”
弗雷德和喬治同時一個後仰，對視了一眼。
李忽然一拍手：“學到了，還有呢？”
“還有就是走吧！”弗雷德站起身勾住李的肩膀，拉著他往外走。
“還是你想繼續待著？”喬治也站起身，忽然很反常也很紳士地行禮示意，“你先請，坎貝爾小姐。”
“你跟我就別來這套了。”路易絲笑著一拍喬治的後背，邁開步子就往外走。
“我以為你就喜歡又風度又好看的家夥呢。”喬治扯著嗓子，沒幾步就跟上了路易絲。
“不不不。”路易絲搖頭晃腦地說，“我喜歡沒禮貌還醜的。”
喬治停下了腳步，細細品味著這句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危險。
“不滿意啊？”路易絲的壞笑可不亞於喬治，“要不你說服一下我喜歡風度又好看的？”
“不用不用。”喬治的語氣就像新聞播報裏的那樣字正腔圓，“你就繼續喜歡沒禮貌還醜的吧，我們這樣的帥哥只能遠離咯——”他說著忽然加快腳步，走得好遠。
“有病。”路易絲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喬治的背影，嘀咕了一句，“你們帥哥？”然後嗤笑了一聲。
“你們有沒有發現，每一年的萬聖節都會出岔子？”
路易絲置身熱鬧的晚宴之中，忍不住說。
她最近盤點了太多在霍格沃茨上學時遇到的危險的事，忽然找到了這個規律。
德拉科僵硬地轉過腦袋，又慢慢轉了回去：“你們真的沒有人可以管管她的烏鴉嘴嗎？”
“好像真的是。”阿斯托利亞捂著嘴說。
“你還沒見過我們一年級時候的巨怪呢。”潘西湊過來說。
“你也沒見到啊。”路易絲毫不客氣地說，“準確來說我們都沒真的遇到。”
“那也很危險啊。”潘西不滿地說，“我們到現在還不怎麽敢去那間女盥洗室呢。”
“你們還有心思聊這些？”達芙妮說，“勇士名單馬上就公布了。”
這倒是真的。禮堂裏的學生們都坐立不安。等到用餐時間結束，鄧布利多站了起來。
路易絲卻看向克勞奇，總覺得他有點太不耐煩了。
“好了，高腳杯就要做出決定了，”鄧布利多說，“我估計還需要一分鐘。聽著，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後，我希望他們走到禮堂頂端，再沿著教工桌子走過去，進入隔壁的那個房間——”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後面的那扇門，“——他們將在那裏得到初步指導。”
校長掏出魔杖，大手一揮。即刻，除了南瓜燈裏的那些蠟燭，其餘的蠟燭都熄滅了，禮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種半明半暗的狀態。火焰杯現在放出奪目的光芒，比整個禮堂裏的任何東西都明亮，那迸射著火星的藍白色火焰簡直有些刺眼。
路易絲看了看手表，默默倒數著。
終於，高腳杯裏的火焰突然又變成了紅色，劈劈啪啪的火星迸濺出來。接著，一道火舌躥到空中，從裏面飛出一片被燒焦的羊皮紙。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鄧布利多用清楚有力的口吻說，“是威克多爾·克魯姆。”
“就該是這樣。”德拉科滿意地鼓起掌，“不然還可以是誰呢？”他朝路易絲看來，“你的那個德姆斯特朗紳士嗎？”
“別亂說啊。”路易絲看向德拉科，“什麽我的？”
“他可打聽了你不少事情。”德拉科哼了一聲。
“怎麽可能，他能找誰……”路易絲一時語塞，瞪起眼，“找你打聽是吧？”
掌聲和歡呼聲席卷了整個禮堂。
克魯姆從斯萊特林的桌子旁站起來，沒精打采地朝鄧布利多走去。他向右一轉，順著教工桌子往前走，從那扇門進了隔壁的房間。
“太棒了，威克多爾！”卡卡洛夫聲如洪鐘地吼道，盡管禮堂裏掌聲很響，大家也能聽見他的聲音，“我知道你註定就是勇士！”
“你別擔心。”阿斯托利亞小聲說，“德拉科說的都比較表面……”
“他本來也不了解我吧。”路易絲扯了扯嘴角。
“虧我還幫你說了好話。”德拉科斜睨了她一眼。
“我們認識四年了，你第一句好話就留到那事上？”路易絲翻了個白眼。
掌聲和交談聲漸漸平息了。現在每個人的註意力再次集中在高腳杯上，幾秒鐘後，火苗又變紅了。第二張羊皮紙在火焰的推動下，從杯子裏躥了出來。
“布斯巴頓的勇士，”鄧布利多說，“是芙蓉·德拉庫爾！”
“呀！是那個美女。”路易絲看著那個有著銀色長發的女孩，輕盈地從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間走過去。
“接下來就是霍格沃茨了。”德拉科雙手抱臂，一副“我倒要看看會是誰”的樣子。
火焰杯再次變成紅色，火星迸濺，火舌高高地躥入空中，鄧布利多從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張羊皮紙。
“霍格沃茨的勇士，”他大聲說道，“是塞德裏克·迪戈裏！”
哇喔。
路易絲朝赫奇帕奇長桌看去，很快就看到了塞德裏克。每個赫奇帕奇同學都在跳上跳下，尖叫著跺著腳，這時塞德裏克從他們身邊走過，臉上燦爛地笑著，朝教工桌子後面的那個房間走去。
“居然是迪戈裏。”阿比蓋爾嘖嘖稱奇。
“居然是個赫奇帕奇。”德拉科顯然不是那麽滿意。
當喧鬧聲終於平息後，鄧布利多愉快地大聲說道：“好了，現在我們的三位勇士都選出來了。我知道我完全可以信賴你們大家，包括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其他同學，你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地支持你們的勇士。你們通過給勇士加油，也會為這次活動做出很大的貢獻——”
可是鄧布利多突然打住了話頭，大家也看出是什麽吸引了他的註意力。
高腳杯裏的火焰又變紅了。火星劈劈啪啪地迸濺出來。一道長長的火舌突然躥到半空，上面又托出一張羊皮紙。
鄧布利多仿佛是下意識地伸出一只修長的手，抓住那張羊皮紙。他把它舉得遠遠的，瞪著上面寫的名字。長時間地肅靜，鄧布利多瞪著手裏的紙條，禮堂裏的每個人都瞪著鄧布利多。然後，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大聲念道——
“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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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士是在充滿荊棘的道路上前行的。——奧維德”
這個周末大家都起得很早，似乎都迫不及待想看看有哪些人會去報名。門廳那裏圍滿了人，杯子放在門廳中央，地板上畫了一道細細的金線，每邊都有十英尺長，把杯子圍在中間。
“看好了。”克裏科斯從路易絲身邊走過，踏進金線，把一張小紙片丟進了杯子裏。
在場的斯萊特林們都捧場地鼓起掌。
“我也去湊個熱鬧。”賴爾笑著也把名字投了進去。
“霍格沃茨也不知道會選上誰。”路易絲看向另一邊的阿比蓋爾。
“雖然吧……”阿比蓋爾揚起眉毛，湊到路易絲耳邊，“我覺得他們倆不太行。”
路易絲認同地點點頭，和阿比蓋爾擊了個掌。
“你們在說什麽？”克裏科斯和賴爾一起走了回來。
而就在這時，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來到禮堂，排著隊挨個把名字投進了火焰杯。
“他們要全部參加？”賴爾癟癟嘴，“都這麽厲害？”
“他們肯定會派出最有能力的一批人過來嘛。”路易絲剛說著，就看到那個好看的男生迎面走來。
克裏科斯、阿比蓋爾和賴爾同時不懷好意地盯著他。
“早上好，小姐。”男生在路易絲面前站著丁字步，翩翩有禮地笑著。
“早上好。”路易絲微笑著回應。
“哎呦我都聽不下去了。”賴爾受不了地說，“你每次都只來說一句問候，你倒是把路易絲約出去啊，欲擒故縱是吧？”
“噢？”那個男生看向賴爾，又看向路易絲，“你叫路易絲？”
賴爾懊悔地捂住嘴。
“幸會。”路易絲笑著點點頭。
“既然這樣，我也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
“噢，那倒不用。”路易絲說，“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但實在不好意思，我沒有和你做朋友的打算。”
“那真是遺憾啊。”男生好看的眉毛耷拉了下來，“我從第一次看到你，就好喜歡你。”
周圍八卦的人群躁動了起來，學生們很難壓抑住此刻的興奮不已，甚至裝模作樣地悄悄靠過來，想聽得更清楚一點。
而路易絲的三個朋友同時楞住了，他們比路易絲還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一群傳統的英國人一下子被這直接的語言打擊得潰不成軍。
路易絲也在想著該說些什麽，但一陣笑聲傳來，也幫她脫離了尷尬的地步。她擡眼看去只見弗雷德、喬治和李匆匆走下樓梯，三個人都顯得極為興奮。
那個好看的男生望著路易絲，又看向她目光註視的那個紅頭發男孩，心下了然地笑了。
人們都說，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喬治也是一樣的。他幾乎馬上找到了路易絲，眼裏的興奮又多了幾分，也很快註意到旁邊穿著紅袍子的德姆斯特朗學生，笑容又稍微收了收。
“我先走一步，路易絲。”男生再次露出好看的笑容，“Ciao,bella.”
阿比蓋爾死死地挽住路易絲的胳膊，滿臉寫著“你一定要頂住啊！”。
“Ciao.”路易絲再次微笑著回應，等那人離開之後才是，“意大利人嗎？但是口音不像啊。”
還沒等她多想，她的餘光就瞥見一個紅頭發跨過了那條鄧布利多留下的線。
“哇喔。”路易絲感嘆地喊出了聲。
喬治同樣得意地大喊一聲，跟著弗雷德往前一跳。可是，緊接著就聽見一陣噝噝的響聲，一對雙胞胎被拋到了金圈外面，就好像有一個看不見的鉛球運動員把他們扔了出來似的。
“哇喔。”路易絲發出了同樣的聲音，語氣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雙胞胎痛苦地摔在十英尺之外冰冷的石頭地面上，隨著一聲很響的爆裂聲，兩個人的下巴上冒出了一模一樣的長白胡子。
門廳裏的人哄堂大笑，路易絲也一樣。就連弗雷德和喬治爬起來，看到對方的白胡子後，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搞什麽。”路易絲想起了喬治說的那個驚喜，又好笑又無奈地笑著。
“我提醒過你們。”一個低沈的、被逗樂的聲音說道，大家轉過頭來，看見鄧布利多教授正從禮堂裏走出來。他打量著弗雷德和喬治，眼睛裏閃著光芒，“我建議你們倆都到龐弗雷夫人那裏去一趟。她已經在護理拉文克勞的福西特小姐和赫奇帕奇的薩默斯先生了，他倆也是打定主意要讓自己的年齡增加一點兒。不過我必須說一句，他倆的胡子遠遠不如你們的漂亮。”
“我真喜歡鄧布利多。”路易絲笑得合不攏嘴。
“梅林啊。”阿比蓋爾難以置信地說，“你居然為了這樣一個傻小子拒絕了那麽風雅又浪漫的帥哥。”
“我去找我的傻小子了。”路易絲笑著把胳膊從阿比蓋爾手中抽出，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才追著那幾個格蘭芬多的身影，離開了門廳。
醫療翼還是一股熟悉的味道。龐弗雷夫人忙裏忙外地解決這些別出心裁的學生們的麻煩。她嘴上嘀嘀咕咕地教訓著什麽，但治療的動作可一秒鐘也沒有落下。
弗雷德和喬治坐在同一張床上，李站在一邊，他們攀談著，等路易絲走近，才同時看向她。
“來看熱鬧啊？”弗雷德笑著。
“來看驚喜啊。”路易絲背著手，走到他們面前，“就是這個吧？你們做了什麽？”
“增齡劑。”喬治自嘲地指了指自己，“顯然我們的校長貼心地再幫了我們一把。”
“我能摸摸看嗎？”路易絲顯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卻興奮地搓著手。
喬治瞇起眼，似乎很嫌棄，但還是揚起下巴，表示同意了。
“跟真的一樣。”路易絲毫不猶豫地上手了，“哎呀，好玩的小老頭。”她的眼裏泛起溫柔的光芒。這一刻，她好像可以看到他們未來的樣子。
“那你也留一個？”喬治有些楞神，但還是笑著打破了這個氣氛。
“我這不是長不了嗎？”
“我能想辦法讓你長胡子啊。”
“誒！”路易絲馬上收手了，往後退，“你還是忘了我說的吧。”
“誒，小不點。”弗雷德看了一眼喬治，又看向路易絲，“剛剛那個長得很欠打的德姆斯特朗男生是誰啊？我們要是不問，你也不介紹我們認識一下？”
“這有什麽好問的？”李顯然有些看不清形式，“不就是搭訕的嗎？”然後他被弗雷德的手肘狠狠一捅。
“就是搭訕的。”路易絲說。
“在追你？”喬治身子前傾，手肘搭在腿上。
“說不上，我覺得他怪怪的。”路易絲搖搖頭，“我們之前在魁地奇世界杯上遇到的時候——”
“你們那時候就遇到了？”喬治剛剛要站起來就被身後的龐弗雷夫人按下，給他手裏塞了一杯剛剛出坩堝的解藥。
弗雷德手裏也被塞了一杯。
這倆人一下子沒能說話，整個醫療翼都安靜了許多。
“對啊。”路易絲繼續說，“當時被盧卡擋下了，他還說什麽很快就會見面。現在看來是看出我是霍格沃茨的學生，也知道他們今年會過來。”
喬治在聽到盧卡斯的名字時，臉上的讚賞和欣慰都快溢出來裝進他喝完的杯子裏了。
“他這麽有風度又好看的家夥怎麽會沒有女朋友呢。”路易絲不解地搖了搖頭，這也是她的困惑。
“有風度？”
“又好看？”
弗雷德和喬治同時把杯子放到床上，氣勢很足，但柔軟的棉被接住了杯子只發出了一點點可愛的聲響。他們倆臉上的胡子慢慢消失，恢覆到了原本的模樣。
“我倒希望他是個臭流氓呢。”路易絲說，“他禮貌得我都很難說拒絕。而且他就是過來問個好，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而且他也沒說要追我。”
弗雷德和喬治同時一個後仰，對視了一眼。
李忽然一拍手：“學到了，還有呢？”
“還有就是走吧！”弗雷德站起身勾住李的肩膀，拉著他往外走。
“還是你想繼續待著？”喬治也站起身，忽然很反常也很紳士地行禮示意，“你先請，坎貝爾小姐。”
“你跟我就別來這套了。”路易絲笑著一拍喬治的後背，邁開步子就往外走。
“我以為你就喜歡又風度又好看的家夥呢。”喬治扯著嗓子，沒幾步就跟上了路易絲。
“不不不。”路易絲搖頭晃腦地說，“我喜歡沒禮貌還醜的。”
喬治停下了腳步，細細品味著這句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危險。
“不滿意啊？”路易絲的壞笑可不亞於喬治，“要不你說服一下我喜歡風度又好看的？”
“不用不用。”喬治的語氣就像新聞播報裏的那樣字正腔圓，“你就繼續喜歡沒禮貌還醜的吧，我們這樣的帥哥只能遠離咯——”他說著忽然加快腳步，走得好遠。
“有病。”路易絲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喬治的背影，嘀咕了一句，“你們帥哥？”然後嗤笑了一聲。
“你們有沒有發現，每一年的萬聖節都會出岔子？”
路易絲置身熱鬧的晚宴之中，忍不住說。
她最近盤點了太多在霍格沃茨上學時遇到的危險的事，忽然找到了這個規律。
德拉科僵硬地轉過腦袋，又慢慢轉了回去：“你們真的沒有人可以管管她的烏鴉嘴嗎？”
“好像真的是。”阿斯托利亞捂著嘴說。
“你還沒見過我們一年級時候的巨怪呢。”潘西湊過來說。
“你也沒見到啊。”路易絲毫不客氣地說，“準確來說我們都沒真的遇到。”
“那也很危險啊。”潘西不滿地說，“我們到現在還不怎麽敢去那間女盥洗室呢。”
“你們還有心思聊這些？”達芙妮說，“勇士名單馬上就公布了。”
這倒是真的。禮堂裏的學生們都坐立不安。等到用餐時間結束，鄧布利多站了起來。
路易絲卻看向克勞奇，總覺得他有點太不耐煩了。
“好了，高腳杯就要做出決定了，”鄧布利多說，“我估計還需要一分鐘。聽著，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後，我希望他們走到禮堂頂端，再沿著教工桌子走過去，進入隔壁的那個房間——”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後面的那扇門，“——他們將在那裏得到初步指導。”
校長掏出魔杖，大手一揮。即刻，除了南瓜燈裏的那些蠟燭，其餘的蠟燭都熄滅了，禮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種半明半暗的狀態。火焰杯現在放出奪目的光芒，比整個禮堂裏的任何東西都明亮，那迸射著火星的藍白色火焰簡直有些刺眼。
路易絲看了看手表，默默倒數著。
終於，高腳杯裏的火焰突然又變成了紅色，劈劈啪啪的火星迸濺出來。接著，一道火舌躥到空中，從裏面飛出一片被燒焦的羊皮紙。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鄧布利多用清楚有力的口吻說，“是威克多爾·克魯姆。”
“就該是這樣。”德拉科滿意地鼓起掌，“不然還可以是誰呢？”他朝路易絲看來，“你的那個德姆斯特朗紳士嗎？”
“別亂說啊。”路易絲看向德拉科，“什麽我的？”
“他可打聽了你不少事情。”德拉科哼了一聲。
“怎麽可能，他能找誰……”路易絲一時語塞，瞪起眼，“找你打聽是吧？”
掌聲和歡呼聲席卷了整個禮堂。
克魯姆從斯萊特林的桌子旁站起來，沒精打采地朝鄧布利多走去。他向右一轉，順著教工桌子往前走，從那扇門進了隔壁的房間。
“太棒了，威克多爾！”卡卡洛夫聲如洪鐘地吼道，盡管禮堂裏掌聲很響，大家也能聽見他的聲音，“我知道你註定就是勇士！”
“你別擔心。”阿斯托利亞小聲說，“德拉科說的都比較表面……”
“他本來也不了解我吧。”路易絲扯了扯嘴角。
“虧我還幫你說了好話。”德拉科斜睨了她一眼。
“我們認識四年了，你第一句好話就留到那事上？”路易絲翻了個白眼。
掌聲和交談聲漸漸平息了。現在每個人的註意力再次集中在高腳杯上，幾秒鐘後，火苗又變紅了。第二張羊皮紙在火焰的推動下，從杯子裏躥了出來。
“布斯巴頓的勇士，”鄧布利多說，“是芙蓉·德拉庫爾！”
“呀！是那個美女。”路易絲看著那個有著銀色長發的女孩，輕盈地從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間走過去。
“接下來就是霍格沃茨了。”德拉科雙手抱臂，一副“我倒要看看會是誰”的樣子。
火焰杯再次變成紅色，火星迸濺，火舌高高地躥入空中，鄧布利多從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張羊皮紙。
“霍格沃茨的勇士，”他大聲說道，“是塞德裏克·迪戈裏！”
哇喔。
路易絲朝赫奇帕奇長桌看去，很快就看到了塞德裏克。每個赫奇帕奇同學都在跳上跳下，尖叫著跺著腳，這時塞德裏克從他們身邊走過，臉上燦爛地笑著，朝教工桌子後面的那個房間走去。
“居然是迪戈裏。”阿比蓋爾嘖嘖稱奇。
“居然是個赫奇帕奇。”德拉科顯然不是那麽滿意。
當喧鬧聲終於平息後，鄧布利多愉快地大聲說道：“好了，現在我們的三位勇士都選出來了。我知道我完全可以信賴你們大家，包括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其他同學，你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地支持你們的勇士。你們通過給勇士加油，也會為這次活動做出很大的貢獻——”
可是鄧布利多突然打住了話頭，大家也看出是什麽吸引了他的註意力。
高腳杯裏的火焰又變紅了。火星劈劈啪啪地迸濺出來。一道長長的火舌突然躥到半空，上面又托出一張羊皮紙。
鄧布利多仿佛是下意識地伸出一只修長的手，抓住那張羊皮紙。他把它舉得遠遠的，瞪著上面寫的名字。長時間地肅靜，鄧布利多瞪著手裏的紙條，禮堂裏的每個人都瞪著鄧布利多。然後，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大聲念道——
“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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