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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零、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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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零、妄圖

“欺瞞就像背叛。”

“我真不敢相信世界杯上發生了這種事。”西裏斯翻著手裏的《預言家日報》,在他的正對面坐著可以清晰地看到報紙的頭版標題是:“魁地奇世界杯賽上的恐怖場面”,還配有黑魔標記懸在樹梢上的閃光黑白照片。

“這意味著神秘人那裏有動靜了是嗎?”路易絲問著,一面拆著赫敏寄來的信封,“最近怎麽這麽多古怪的事?前不久還看到麻瓜的媒體報道有一個老人家離奇遇害了。說是一個莊園的老管家。”

“不好說。”西裏斯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你永遠搞不清那群混蛋到底想做什麽。但對麻瓜下手這種事,懷疑到他們頭上也不冤枉。”

“那個標記是用來召集食死徒的嗎?”路易絲又問。

西裏斯聽到這裏,神情凝重了很多:“當神秘人和他的食死徒殺了人,他們就會在空中放出黑魔標記。”

“居然是這樣。”路易絲也打開了手中的信紙,“沒想到居然是殺人犯留下挑釁的標記。”

“你可能很難感受那個符號意味著什麽。”西裏斯放下報紙,看似平靜地說,“想一想吧。當你在空中看到那個標記,就說明有人失去了至愛的親人或者朋友。”

“但那天並沒有人死亡,卻又有標記——”路易絲盯著手裏的信件喃喃著,“這是在警醒所有人嗎?神秘人……要回來了?”

“你這樣猜?”西裏斯挑起一邊的眉毛,問道,“可沒有幾個人敢像你這樣輕描淡寫地說出這種話。你或許是因為不太清楚,但我欣賞你這樣的態度。”

“不,我很清楚……”

“你說什麽?”

“噢!”路易絲忽然擡起頭,對西裏斯渾濁的雙眼,“赫敏在信裏提到,哈利上一個期末在特裏勞妮教授的考試上聽到了她的預言。”她整個人騰地站了起來,“他們說特裏勞妮教授當時進入了催眠狀態。她說黑魔頭還會東山再起比以前更強大、更可怕,他能夠這樣,是因為他的仆人都會回到他身邊,就在那天晚上——”

“蟲尾巴逃跑了。”西裏斯說。

路易絲罵了一句,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小矮星彼得去找他的舊主?”西裏斯思忖著,盤算著其中的可能性,“你們那個特裏勞妮教授說的準嗎?”

“嗯……”這倒是讓路易絲不好回答了,“她會經常說一些很玄乎的話,但有些時候又意外地符合。”

“我會提醒哈利的。”西裏斯點點頭,“無論如何,小心為上。”

屋子的門被推開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已經踏進了客廳。“小心什麽?”克萊爾徑直走來,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因為魁地奇世界杯事件嗎?”

“魔法部查得怎麽樣?”路易絲問。

“奇怪。”西裏斯瞇了瞇眼,“你這家夥怎麽還像沒事人一樣?魔法部現在不應該亂套了嗎?”他說出這句話時絕對有諷刺和挖苦的意味。

“那些都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克萊爾聳聳肩,“不過也拜黑魔標記的福,我是比之前忙了不少。”

“所以還沒有結果?”路易絲又問。

“想要什麽結果?”克萊爾反問道,“其實這件事所有人心裏都有數,如果只是一件鬧劇,那早就有結果公示。但為什麽遲遲沒有消息?”

“不是吧……”路易絲並不想聽到這樣的結果。

“聽你們說小心,我就知道你們也猜得大差不差。”克萊爾從桌上的盤子裏拿了幾顆櫻桃,又重新靠回位置上,“聰明人都看出來了,這事不簡單,而且——”

“說下去。”西裏斯不耐煩地說。

“我沒有任何證據。這只是我的猜測。”克萊爾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櫻桃還夾在她的指尖,“但我偏向於——”她壓低音量,“神秘人那裏有動作了。”

“你也覺得他東山再起?”西裏斯問。

“我覺得他在養精蓄力。”克萊爾擺擺手,“為什麽選擇在世界杯那天制造恐慌?請回答。”

“喚起大家的恐懼?”路易絲說。

“順便警醒他那群沒用的手下。”西裏斯說著,翹起二郎腿。

“我也是這樣想的。”克萊爾點點頭,“就在我把一切都快想明白的時候。”她嘖了一聲,“我們的人抓到了用了屍骨再現咒語的人,準確說是克勞奇家的家養小精靈。”

“閃閃。”路易絲皺起眉。

“你還知道?”西裏斯看向路易絲。

“而且她是用哈利·波特的魔杖做的。”克萊爾繼續說著,當兩個急切的目光看向她時她又趕快解釋,“當然,我們都明白哈利就是個小倒黴蛋,被偷了魔杖而已。”

“家養小精靈不會這樣做。”西裏斯說,“除非有人指使。”

“巴蒂·克勞奇。”路易絲擡眸看向克萊爾,“他有古怪。”

“我也覺得。”克萊爾點點頭,“聽說克勞奇當場給了那家養小精靈衣服,但按流程來說應該押回司裏拷問的。他那樣做就像是心虛。”

“而且——”路易絲想起那天那個空位,就莫名其妙又是一陣惡寒,“他讓他的小精靈幫忙占位置,可是他位高權重,到底有什麽這個必要?沒有人會搶他的位置不是嗎?而且他最後都沒出現。”

“也就是說他在整個過程中都有機會作亂?”西裏斯說。

“不,他真的很忙,想想他的工作。”克萊爾搖搖頭,“這也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了。”

客廳同時傳來三聲嘆息,又懊惱又不解。

“我出個門。”路易絲重新站起身,“赫敏約我一起去買新的禮服裙子。”她在把面前的易拉罐裏還剩的汽水喝完之前可沒想到會聽到一聲不懷好意的竊笑。

克萊爾滿臉都是一種感動而恐怖的笑容。

“你有病啊?”路易絲忍不住說。

“學校讓你們準備禮服長袍?”克萊爾高深莫測地說著,自顧自地嘖嘖稱奇。

“怎麽?”西裏斯問,“霍格沃茨要搞什麽花樣?”

“是——”克萊爾身子前傾,悄悄地說,“是絕密情報。”

“切!”路易絲翻了個白眼,“不說算了,不在乎。”

怎麽可能不在乎。

路易絲猜了一路。從家裏到國王十字車站到霍格莫德車站再到霍格沃茨,她都沒能想清楚是什麽。

肯定有個很重要的場合。

但她實在是想不出是什麽。

“天哪。”

羅恩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打斷了路易絲無意義的思考。她擡眼一看,一個裝滿水的大紅氣球從天花板上落下來,在羅恩的頭頂上爆炸了。

很快第二個水炸彈又落了下來,差一點兒擊中赫敏,在哈利腳邊爆炸了。周圍的人們失聲尖叫,互相推擠著,都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而路易絲下意識往邊上退了退,卻被身後的雙胞胎堵住了退路。

“想幹嘛?皮皮鬼?”弗雷德嚷嚷道。

“一開學就搞這麽大的?”喬治咧了咧嘴。

路易絲擡頭一看,皮皮鬼正好和她四目相對,手裏拿著水氣球就要投來,但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樣又收手了,轉向另一邊。

“真識相。”弗雷德滿意地說著,和喬治一前一後走了進去。路易絲也同樣趁著這個空檔擠進了門廳,走入禮堂。

“你來了?”克裏科斯看向路易絲,阿比蓋爾推了他一把讓他往旁邊移了移,自己也讓出位置。

“他這是被水球揍了?”路易絲卻看向濕漉漉的賴爾坐到他身邊,他正在給自己用烘幹咒吹幹頭發。

“你進來時沒遇到皮皮鬼?”阿比蓋爾問著,路易絲一坐下就挽住她的胳膊。

“遇到了,但他沒對我出手。”路易絲說。

“該死,他不搞斯萊特林的,我就是運氣不好正好走過。”賴爾憤憤地說,“他很怕血人巴羅。”

“真的啊?”路易絲恍然大悟,“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麽樣。”

“其他人嚇得不輕。”德拉科大搖大擺地走來,“但他被麥格叫停了。”他氣定神閑地坐下,“也不知道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是誰。希望鄧布利多別再讓人失望。真要讓人以為黑魔法防禦課教授都是廢物嗎?”

“我要是新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一定會揍你一頓。”路易絲忍不住說道。

德拉科倒是很自在地笑著,絲毫不在意,自顧自地說:“今年可有重頭戲。”

“是什麽?”潘西好奇地問。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就已經無心分院儀式,總是在這段時間各說各的。

“都不知道?”德拉科瞇起眼,目光落在每個人身上,“真的?”他忽然變得神氣十足,“克裏科斯,你那個在魔法部的表姐也不告訴你?”

“別提。”克裏科斯沒好氣地說著,又小聲嘀咕一句,“那個鬼家夥除了賣關子不會幹第二件事。”

路易絲伸出手,和他擊掌。

“所以會是什麽呢?”阿比蓋爾湊過來低聲問。

“你不如試試把頭扭過去找德拉科,大聲問一問。”路易絲說。

阿比蓋爾癟癟嘴:“他難道就不賣關子?”

分院儀式已經結束了,外面的天氣依然不怎麽樣。大雨傾盆,冷風敲打著城堡,時不時傳來雷響。禮堂裏傳來熱熱鬧鬧的用餐聲。等到盤子裏所有的美食都一掃而空,鄧布利多站起身來。

德拉科那一群人顯然已經就那個神秘的話題聊得熱火朝天,見到校長要講話了暫時停下話頭,但還是忍不住要交頭接耳。

“分我們聽聽唄。”路易絲忍不住對著德拉科說,“到底有什麽這麽神秘的?”

“說了你也不明白。”德拉科傲慢地搖搖頭,“畢竟不管怎麽說,你是麻瓜家庭長大的,很多事情根本不懂——”

“那他們總不是吧?”路易絲示意她身邊的阿比蓋爾、克裏科斯和賴爾。

德拉科瞇起眼,擺了一會架子,才一副施舍般說道:“三強爭霸賽。”

就在這時,禮堂裏響起一陣嗷嚎。

“幹嘛?鄧布利多說以後都不放周末了?”路易絲重新扭過頭,而看到的只有興奮不已的阿比蓋爾、克裏科斯和賴爾。

“說今年不辦魁地奇。”克裏科斯回答道。

“三強爭霸賽是什麽東西?”路易絲瞪大眼,“能比你們心裏的魁地奇還重要了?”

“這是因為一個大型活動將於十月份開始,一直持續整個學年,占據了老師們的許多時間和精力——”鄧布利多正好說道,“但是我相信,你們都能從中得到很大的樂趣。我非常高興地向大家宣布,今年在霍格沃茨——”

忽然間,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傳來,禮堂的門砰地被一個男人撞開了。這個人站在門口,拄著一根長長的拐杖,身上裹著一件黑色的旅行鬥篷。

一道閃電照亮了來者的臉,路易絲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她一直以為只有在電視上才能看到這種恐怖的扮相。那人臉上的每一寸皮膚似乎都傷痕累累,嘴巴像一個歪斜的大口子,鼻子應該隆起的地方卻不見了。

而且他有一只假眼。

這是在那個人走近時路易絲才註意到的。雖然他目視前方,徑直走向鄧布利多,但那只圓溜溜的假眼四處亂轉像在搜尋獵物一樣。

而且,有那麽幾秒,路易絲覺得他們對視了。

陌生人和鄧布利多握手,最後坐到了右邊的空座位上。

“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們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鄧布利多愉快地打破沈默,“穆迪教授。”

一般情況下,新老師與大家見面,大家都會鼓掌歡迎,可是現在除了鄧布利多和海格,沒有一個教師或學生鼓掌。

“穆迪?”

在路易絲的腦子裏,新教授和三強爭霸賽之間,看來是新教授先占了上風。

“他是個傲羅。”賴爾說,“很厲害,阿茲卡班的黑巫師有一半是他抓的。”他調侃著,“我們家族還會開內部笑話哪天就被穆迪抓走了吧啦吧啦的——”

“誰讓你們不做正經生意。”克裏科斯也只是這樣一說,並沒有更多的意思。

“三強爭霸賽。”德拉科有些不滿地把期待拉了回來,“知道了吧?”

除了路易絲以外都點了點頭。

“不是,不知道啊!”路易絲無語地說。

“還記得學校讓我們帶的禮服嗎?”德拉科更進一步地透露,“這讓我想起在列車上看到那紅毛鼴鼠的禮服,真是夠我笑一年了。”

“你是說——”

“正如我剛才說的,”鄧布利多繼續說,“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裏,我們將十分榮幸地主辦一項非常精彩的活動,這項活動已有一個多世紀沒有舉辦了。我十分愉快地告訴大家,三強爭霸賽將於今年在霍格沃茨舉行。”

“你在開玩笑!”弗雷德大聲地說。

路易絲都沒忍住看了過去。

“我沒有開玩笑,韋斯萊先生——”

“你是說——”阿比蓋爾還直勾勾地盯著德拉科,“我們是不是會有一場盛大的晚會?”

“舞會。”德拉科說。

路易絲認識了阿比蓋爾這麽多年,第一次見她這麽失態地歡呼著又急忙捂住嘴。但她已經看向鄧布利多,聽這位老人家講述什麽是三強爭霸賽。

“十月份,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將率領他們精心篩選的競爭者前來,挑選勇士的儀式將於萬聖節舉行。一位公正的裁判員將決定哪些學生最有資格參加爭奪三強杯,為自己的學校贏得榮譽,個人還能獲得一千加隆的獎金。”

“所以還會有舞會嗎?”路易絲顯然也為此很興奮,“那我要重新買一條更好的裙子。你們巫師在這樣的重要場合對服裝有什麽要求嗎?阿比蓋爾?”

路易絲沒有聽到回應,一轉頭發現阿比蓋爾正和克裏科斯兩個人聊得正開心,沒聽到她說的。

“你就做我的舞伴怎麽樣?”阿比蓋爾笑著說,“上一回你生日,我們跳得多有默契。”

“行啊。”克裏科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

路易絲在心裏嘖了一聲。

“他們倆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路易絲自言自語地喃喃著。

“大概從今年夏天吧。”賴爾在路易絲的另一邊,冷不丁地說。

“是吧!”路易絲轉向賴爾,“我記得他們倆對彼此一直是一個很不爽的狀態。我想著是因為婚約……”

“是啊。”賴爾點點頭,“阿比蓋爾從小就不滿意婚約,第一次和克裏科斯見面就奚落了他一頓。而我哥們就總是擺出一副訕笑。這種情況維持了好多年。而婚約解除就是一道導火索——”他聳聳肩,“克裏科斯再也不用顧及穆爾塞伯,就更不給阿比蓋爾好臉色。而阿比蓋爾——”

賴爾哼了一聲,笑了。

“說下去啊!”路易絲低吼道。

“顯然有某個人的出現,讓她後悔了。”賴爾撐著腦袋看著路易絲,一臉的幸災樂禍,“她這個家夥啊,養尊處優,想要什麽就能有什麽,傲慢得誰都看不起。解除婚約想擺脫克裏科斯,開學了才發現原來不是她擺脫了,而是她從來沒擁有過。”

路易絲再次閉嘴。

她總覺得哪裏不對。

“但她後悔又有什麽用呢?克裏科斯又不後悔。”賴爾挑了挑眉毛,“那她應該怎麽辦才能挽回呢,誰能讓她——”

“路易!”

路易絲下意識抽回被觸碰的手,她一扭頭才發現是阿比蓋爾要去挽住她的胳膊。又或者說她的大腦已經辨識到那是阿比蓋爾的聲音,而後才抽回手臂。

阿比蓋爾剛剛不知道聊到了什麽,好看的眉眼笑得彎彎的,但她看著自己滯空的手,笑容也僵硬了許多。

而路易絲絲毫沒有一點點在意這個尷尬的冷場,而是註視著阿比蓋爾那雙美麗的藍眼睛,她竭盡全力想從這光彩的表象下看到其中到底藏著什麽樣的漩渦。

她就是一下子想通了不少。

“我跟你關系好嗎?挽手臂?”路易絲說。

這玩笑一樣的話語讓阿比蓋爾再次笑了起來,她說了句什麽,路易絲沒有認真聽,反正她又已經轉回去和克裏科斯說話了。

我跟你關系好嗎

我跟你關系真的好嗎?

可這句話,又是路易絲真的想要一個解答的。

“賴爾。”路易絲垂下眼眸,“我問你,克裏科斯有沒有和你說過,跟我關系沒那麽好的事?”

“啊?”賴爾瞬間坐起身,“什麽時候的事?”

什麽時候的事?

路易絲扭頭看向阿比蓋爾的後腦勺。

大概就是阿比蓋爾在魁地奇賽上跟我說的時候的事吧。

“不是不是,你怎麽不說話?”賴爾顯然有些急了,“怎麽了?我只知道有一次克裏科斯教你掃帚,回來之後有一段時間一直不怎麽說話。阿比蓋爾也在,但是不管我們問什麽,他都說沒事。”

“我們確實沒事。”路易絲說。

有事的,是我和阿比蓋爾。

“我知道克裏科斯的性格,所以我也沒有多問。你也說沒事,那就肯定沒事了。”賴爾松了一口氣,“道是阿比蓋爾,你知道她的性格,我看她之後找了克裏科斯好幾次。”

“是嘛。”路易絲點點頭。

欺瞞很像一盅慢性毒藥,等到病發的那一刻,剔骨剜心,又找不到解脫的出路。而就算有良藥解救,也回不了頭了。

阿比蓋爾·穆爾塞伯。

路易絲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姑娘時,她那不屑的眼神。

你,和我做朋友,就只是為了重新挽回克裏科斯嗎?

路易絲還記得她說她欣賞自己。

可這個姑娘在那時到底有什麽好覺得我讓人刮目相看的?

路易絲只覺得一陣反胃。

阿比蓋爾喜歡克裏科斯啊。

得出這個結論並沒有讓路易絲太過驚訝。

阿比蓋爾和我做朋友,只是為了克裏科斯。

但這個結論,也足以讓路易絲氣得想沖去盧卡斯的房間打一晚上沙袋解氣。

“你還在發什麽呆呀?”阿比蓋爾的聲音再次傳來,“可以回去了,走吧。”

“你們先回去吧。”路易絲隨著鬧哄哄的人群起身,聽著大家說什麽“憑什麽只有十七歲才可以參賽”,“我有事,去找個人。”

“那我們先走。”克裏科斯說。

他們好像都默認路易絲是要去找喬治說舞伴的事情。

但顯然不是這樣的。

路易絲到現在腦子還是亂糟糟的,遲遲不願意接受自己得出了什麽樣的結論。

她在人群中終於捕捉到她尋覓的那個身影。

“赫敏,你……”

路易絲看到了赫敏,她已經走上了臺階,身邊是羅恩和哈利,前面還有弗雷德和喬治。他們聊得正歡,恍惚間,隔在他們之間的不是人群,而是一道看不見卻也打不破的墻。

算了。

也就是一件糟心事而已。

“路易?”

可赫敏忽然轉過頭,張望著,目光最後落在路易絲身上。“真是你?”赫敏看了身邊的朋友一眼,擠過人群來到路易絲面前,“你找我?”

路易絲忽然鼻子一酸:“這你都聽見了?這裏這麽吵……”

“什麽事啊?”赫敏只是笑盈盈地,拉住了路易絲的手來到人群外的一個角落裏。

“……”路易絲看著赫敏這樣真摯的笑容,心裏的酸澀更重了,是因為其中參雜了更多東西,更多她所珍視的東西,“赫敏,我問你……”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的朋友從頭到尾都在算計你,你會怎麽想?

或許其中也早就有了真情實感,但路易絲一時無法說服自己。

赫敏眨眨眼,歪了歪腦袋。

“我問你——”路易絲深吸一口氣,“你為什麽和我做朋友呀?”

赫敏似乎沒料到會從路易絲嘴裏聽到這句話,眼裏滿是擔心:“因為什麽?嗯……路易,因為……”這個問題似乎很難回答,“因為我很喜歡你啊,我覺得你又漂亮又有趣,而且還很有個性——”

“但我也有很多不好不是嗎?”路易絲又問,“如果哪天你發現我其實糟透了呢?”

“你……”赫敏望著路易絲的雙眼,深吸了一口氣,緊緊地拉住了路易絲的手,“你是不夠好,但對我來說,足夠了。”

路易絲笑了,笑得很釋然。

那就好。

你是這樣想的,那就好。

“那,我可以抱抱你嗎?”她又問。

“嗯?當然了,為什麽要問——”

赫敏還沒問完,就急忙伸手接住了撲進懷裏的漂亮姑娘。女孩們的發梢有著清甜的香氣,這是一個香香的擁抱。

“路易。”

“嗯?”

“如果哪天我發現你糟透了——”

赫敏的話語隨著晚風而來,明明就在路易絲的耳畔,卻好像來自遙遠的大山深處。乘著月色,滿載星辰,落在了路易絲的睫毛上,點亮了她的眸子。

“我也會像現在這樣,擁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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