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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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晴空
“我愛你不是因為你是誰，而是我在你面前可以是誰。——《剪刀手愛德華》”
後天是某兩個缺心眼的大個子的十六歲生日。
十六歲是個大日子。
在路易絲的印象裏是這樣的。她記得她的哥哥姐姐們到了十六歲可以考駕照時興奮的模樣。
雖然這套在巫師這裏並不共通。
而且弗雷德和喬治早就無證駕駛好長時間了。
十二點就要到了。
路易絲背上挎包，把準備好的禮物放進去，拿上提前從學校掃帚間借來的飛天掃帚，就興致勃勃地往外跑。
今天的天氣不錯，蘇格蘭還沒回暖，可以在四月過冬。微風拂過黑湖湖面，拂過安逸地曬著太陽的大烏賊的觸須，拂過女孩明亮的眼眸，留下陣陣漣漪。
路易絲擡頭眺望格蘭芬多塔樓，試圖尋找那個有標記的窗子，但不出意外地失敗了。她跨上掃帚，握緊它，深吸一口氣，沖上高空。
只要克服了失重感和不安全感，騎掃帚飛行就變成一件完完全全輕松而又痛快的事情。
路易絲遠遠地繞著格蘭芬多塔樓轉了一圈，尋找著那個或許與眾不同的窗戶。突然間，有一扇窗戶被推開，路易絲一看手表，兩支指針都指向了十二。
喬治的腦袋出現在那被打開的窗戶後面，他幾乎第一時間註意到空中這個發絲飄揚的女孩。他們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好像遠處的山頭有樹抽出新芽，開滿了美麗的花。路易絲騎著掃帚，在空中轉了個漂亮的圈之後朝他而來。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有人在他耳邊談起了一段美妙的和弦。
喬治歪著腦袋，瞪著眼，臉上慢慢浮現笑意。他看著路易絲臉上得意的笑容，也看著她騎著掃帚徑直沖向自己的樣子——他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些，伸出雙手，下意識想接住這個橫沖直撞的女孩。
眨眼的瞬間，窗外又變成了一片幹凈的藍天。喬治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雙手撐到窗臺上，伸出腦袋左顧右盼了起來。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仿佛剛剛夢幻般的場景似乎真的來自夢境。
“找什麽呢？”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喬治猛地回過頭，只見路易絲站在他宿舍的地毯上，掃帚依靠在她身上，而她在重新綁好她高高的辮子。
“你怎麽變……”喬治又看了看空無一物的窗外，再重新看回這個姑娘。而在他回過頭的瞬間，路易絲突然站到了他的面前，導致他有些驚慌失措地往後退了一步，後背靠在了窗臺上。
“怎麽變進來的？”路易絲言語間又已經退回了原本站定的位置，“驚喜吧？沒想到吧？我已經不需要魔杖就可以把自己變到眼睛看得到的任何地方了。當然……”她聳聳肩，“不能很遠。”她心情很好地說，“我發現，其實原理就像把我身上的任何一個小東西變成一個門鑰匙，這樣一理解我進步太快了。”
“是沒想到。”喬治樂著，打量著她，像在重新認識她一樣，目光最後落在了掃帚上。
“你舍友呢？”路易絲左顧右盼了起來，“我特意準備這個可是想博得所有人的喝彩的。”
“被我趕走了。”喬治故意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你不是要來給我們過生日嗎？”
“那是連弗雷德也趕出去了？”路易絲看向喬治。
“他是自願出去的。”喬治頓時無辜地撅起嘴，但很快恢覆正經的樣子，“不開玩笑了，他們去慶祝了，不願意帶我。”
真的假的？
怎麽看都是有預謀地留下你一個人的呀。
“真不在？”路易絲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他埋伏在什麽地方呢！”
“騙你幹嘛，而且你是不是該說什麽了？”
“生日快樂！”
路易絲把禮物盒從包裏拿出來舉過頭頂，再遞到喬治手裏。
“這是什麽？”喬治顛了顛禮物盒，“是不是該等弗雷德一起拆？”
“是讓萬能的克萊爾淘來的放映機。”路易絲的手指點了點盒子的包裝，“你們不是沒有電看電視嗎？我就找到了這個好東西。不知道是那個這麽天才的巫師改造的。”
“也就是說，可以像你一樣直接放影碟進去？”喬治眼前一亮。
“是啊。而且趁著弗雷德也不在……”路易絲從挎包裏拿出另一個小盒子，“這是給你一個人的。”
“你知道嗎？”喬治心情很好地接過，“偏心是很好的品質，希望你永遠保持。”
“是我專門錄給你的一個視頻。”路易絲阻止了喬治拆包裝的動作，“我讓埃利幫我刻成光碟送給你。你等我走了再看。”
“行啊。”喬治欣然接受了，“那如果不是弗雷德不在，你打算怎麽把這個給我？”
“我打算——”路易絲抽出魔杖，指向喬治，輕松一揮。
也就用了一兩秒，路易絲輕輕松松把自己也傳送到了塔樓的屋頂上，做到那個顯然又嚇了一跳的喬治身邊。
“你還真是——”喬治看著這個陰謀得逞的家夥再次笑了起來。
“厲害吧？”路易絲把魔杖收起來，“這招也不好學，不過我想了些辦法。”她示意那個小盒子，“其實也就是把你身上的任何一個小東西做成一個使用之後不會消失的門鑰匙。”
“門鑰匙不是要登記嗎？”
“所以說原理是，但其實不是。”路易絲點點頭，“門鑰匙是母親他們依舊精湛的空間魔法推演出的簡單咒語，所以每個人都能用。所以功能其實也很單一，不怎麽靈活。比如一碰到就會傳送？我可沒有這個煩惱。”
“算了，誰管魔法部啊！他們也不會閑著沒事幹找你麻煩——那你能把我再送回去嗎？”喬治的興致高漲了起來，期待地問。
“能啊。”路易絲點頭，“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熟練。當然……”她又是聳聳肩，“不能很遠。”
“這也太酷了！”他興奮地說著，神色柔和了許多，“那你知道，我又在努力做什麽嗎？”
“什麽？”路易絲好奇地問。
“我和弗雷德在做我們自己的把戲產品。”喬治說，“你遇到過的，我們經常去那個廢棄的教室。但不只是為了玩玩……”他似乎頓時心生勇氣一般悵然道，“路易，我們打算開一家最好的把戲坊！”
“真的？”路易絲的眼裏有了光芒，是被他點亮的，“你們就該怎樣做！我是說！”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激動，“我怎麽沒想過呢？你們有那麽多點子！你們不做還有誰能做這個呢？”
“你真的這樣想？”
“當然！哇！天哪！”路易絲雙手捂住嘴，難以掩蓋她的欣喜若狂，“你們一定要這樣做！什麽佐科，什麽嬉跳蹦鬧？都會被你們踩在腳下！”
喬治知道他說出這個打算時，從路易絲那裏得到的只會是支持和喜悅。但他沒想到她會開心成這樣。
她在替我感到開心。
這是一種很簡單的感情，但卻又那麽容易直擊人心。
這讓喬治莫名有些鼻頭一酸，他只好扭過頭藏起這份情緒，並轉移話題：“說起來，你飛得也還可以嘛。”
“感動吧？我練了很久的。”路易絲得意地說。
“感動啊……而且……”喬治看著路易絲懷裏的掃帚，“原來你找埃弗裏學掃帚是因為想生日的時候嚇我一跳？”
“你以為呢？”路易絲問。
“我還以為——”喬治搖搖頭，“沒什麽。”
有什麽的。
路易絲知道。
但反正她也知道了，他不說，又有什麽關系呢？
和煦的陽光落在兩個年輕人的肩上，他們的影子挨在了一起。
“但如果我教你會更好。”
“你教我？就你那點耐心？”
“我很有耐心的。”喬治辯駁道，“而且有個好老師很重要。”
“行啊。”路易絲把掃帚塞到喬治手裏，“教我吧，韋斯萊教授。”
“學校的掃帚。”喬治嫌棄地接過掃帚，癟癟嘴，“但誰讓我的水平高呢？來吧。”
“來什麽？”路易絲看著已經跨上掃帚懸停在她面前的喬治。
“上來啊。”喬治催促道，“不是要我教你嗎？”
“誰這樣教啊？”
“來不來？”
……
路易絲望著喬治好一會，伸出手，他被拉到了身前，側坐到掃帚上。
就像一年級的時候那樣。
“走啊。”路易絲看著近乎靜止的喬治。
“學費。”喬治一臉冷淡地伸出手。
路易絲嗤笑了一聲，從口袋裏摸出一顆薄荷糖塞到喬治手裏，也給自己拆了一顆。
“抓緊了。”
喬治吃著糖，有些口齒不清。但話音未落，他就操縱掃帚以一個俯沖往禁林的方向飛去。他的雙臂把路易絲環在懷裏，一低頭就不小心吻在了她的發梢。
而路易絲猝不及防地抓住了喬治的手臂，忍不住往後縮了縮。她根本沒有註意到那個輕如蟬翼的吻，也無心顧及耳根瞬間發紅的喬治，只享受著那強烈失重感和因為驚慌失措咬碎的薄荷糖帶來的雙重刺激。
“啊！”
在馬上要一頭撞進森林的瞬間，喬治才緩過神來拉起掃帚，重新飛向晴朗的藍天。他把腦袋從路易絲的頭頂轉移到她的肩膀上方，以便更好的控制重心和看清方向。
他們在空中留下了一條漂亮的曲線，又繞著城堡飛了一圈。
“故意嚇我是不是？”路易絲一拍喬治的腦袋，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慢慢留長的紅色發絲撓得她的臉癢癢的，“你就是這種水平嗎？”
喬治只是笑著：“對啊，就是這種隨便飛也不會出事的水平啊。”他先控制掃帚慢悠悠地飛著，突然又加速起來在空中翻了個跟鬥，“不錯嘛，現在膽子已經這麽大了。”
“呵。”路易絲只是冷笑著，“反正你要是敢讓我摔進禁林，我就讓三頭蛇吃了你。”她多少有些故作鎮定，因為她的雙手還驚魂未定地攥著喬治結實的手臂。
“放心吧。”喬治的雙臂收緊了一些，“真有什麽情況我也給你當肉墊。”
他們飛到霍格沃茨最高處的前方，停下來望向遠處。藍天、陽光、薄荷糖、發尾清甜的香氣、燕雀悠揚的啼鳴、男孩和女孩。喬治覺得此時很適合唱一支輕松又浪漫的歌謠。
但很可惜路易絲好像不是在想這個。
“其實關於掃帚，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我可以問嗎？”路易絲小心翼翼地。
“問啊，既然我都說我教你了。”喬治有些自滿地說，“而且你什麽時候對我這麽禮貌？小毒蛇？你向來不是有話直說像是根本不在乎我們友誼會不會結束的嗎？”
“我是有話就說，但你會逢問必答嗎？”路易絲側過腦袋看向他。
“不好說，但對你是可以的。”喬治說。
“那，那那……”路易絲再次壓低了音量，“我就是好奇哦！你別覺得我冒犯——”
“你怎麽回事？”喬治瞪著眼說，“你是小毒蛇嗎？你是不是偷偷練了什麽分離靈魂的咒語？只把善良體貼的一部分留下了？”
“我就是想問啊！”路易絲鼓起勇氣一般，“你們騎掃帚……那個……不會痛嗎？”
喬治沈默了。
路易絲把頭扭了回去，對了對手指。
“我錯了，你是只留了危險邪惡的一部分吧？”喬治半晌才說。
“我就是好奇啊！”路易絲說，“我之前也問過盧卡關於自行車的問題嘛。但自行車坐墊好歹是軟的啊……”
“……你別管。”喬治說。
“你看吧，你剛剛還說可以問。”路易絲輕輕哼了一聲。
“你一整天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呀？”喬治顯得很無奈，“你自己聽聽你這問的是什麽？
“我就是單純好奇嘛。”路易絲說，“我就是感覺怎麽坐都不是很舒服啊。就是感覺會硌到嘛！硌不到嗎？是不是和大小有關系？”
“不要亂猜！”喬治瞪起眼，“你在明嘲暗諷什麽？”
“我沒有啊！梅林作證！我就是好奇！”路易絲也瞪起眼來，“算了，我回去問問克裏科斯吧——啊！你幹嘛！”
喬治雙手一壓掃帚，他們便往地面沖去。路易絲顯然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摟住了喬治的脖子。
“你問他幹嘛啊？我說我不告訴你了嗎？”喬治再次控制掃帚懸停在空中，顯得特別無奈，“我告訴你這是……需要技巧的。”
“噢。”
“但確實，有些時候，難免，也是會有意外發生。”
“噢。”
“確實，不太友好。但以我的水平，不會發生這種事。”
“噢……”路易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嘛——是和水平有關啊——”
“你還是別想了。”喬治一拍她的腦門，“你再琢磨也琢磨不出來的。”
“不好意思啊，喬治，我以為你不會因為這種事害羞的。”路易絲誠懇地說，“我以為你不像克裏科斯那樣古板又傳統才問的嘛。”
“什麽？什麽東西？誰說我害羞的？我怎麽可能跟埃弗裏那種純情小男生一樣的家夥一樣？”喬治難以置信地說著，音量越來越大，“我只是不知道怎麽開口解釋！”
“你真好啊，我要是問別人一定會被罵的吧？”路易絲笑嘻嘻地說，“但我說的是真的！我發誓啊！”
喬治一時語塞。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你耳朵能紅成這樣。”路易絲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你也很純情嘛！”
“你說什麽？”喬治哈了一聲，“這不是因為你說這個蠢問題紅的。”
“我懂我懂。”路易絲只是自顧自笑著，“不用找借口的。”
喬治再次捏住掃帚桿，路易絲條件反射就縮進了他的懷裏，摟住了他的脖子。但掃帚還是平穩地停在空中。
“你這是幹什麽呀？小朋友？”喬治壞笑了起來。
“我……我以為你又要突然俯沖！”路易絲瞬間松開手。
“怎麽有人這麽明目張膽地投懷送抱啊？”喬治無辜地把雙手舉過頭頂，“這不會就是女流氓吧？”
“你有病啊！”路易絲大笑了起來，“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
“我懂我懂。”喬治故意學著她的樣子，“不用找借口的。”
“誒！你煩不煩！惡人先告狀！”
“校園x騷擾——”
“你發神經是不是？”
“我可是很純情的——”
“你還純情？”
“那可是你說的。”
“我……你……我，讓我下去！”
“你不是很會變嗎？自己變走吧。”
“我說了我不能遠距離——”
“那關我什麽事。”
“你趕緊讓我走！”
“不要。”
“喬治·韋斯萊！”
“聽不見，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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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不是因為你是誰，而是我在你面前可以是誰。——《剪刀手愛德華》”
後天是某兩個缺心眼的大個子的十六歲生日。
十六歲是個大日子。
在路易絲的印象裏是這樣的。她記得她的哥哥姐姐們到了十六歲可以考駕照時興奮的模樣。
雖然這套在巫師這裏並不共通。
而且弗雷德和喬治早就無證駕駛好長時間了。
十二點就要到了。
路易絲背上挎包，把準備好的禮物放進去，拿上提前從學校掃帚間借來的飛天掃帚，就興致勃勃地往外跑。
今天的天氣不錯，蘇格蘭還沒回暖，可以在四月過冬。微風拂過黑湖湖面，拂過安逸地曬著太陽的大烏賊的觸須，拂過女孩明亮的眼眸，留下陣陣漣漪。
路易絲擡頭眺望格蘭芬多塔樓，試圖尋找那個有標記的窗子，但不出意外地失敗了。她跨上掃帚，握緊它，深吸一口氣，沖上高空。
只要克服了失重感和不安全感，騎掃帚飛行就變成一件完完全全輕松而又痛快的事情。
路易絲遠遠地繞著格蘭芬多塔樓轉了一圈，尋找著那個或許與眾不同的窗戶。突然間，有一扇窗戶被推開，路易絲一看手表，兩支指針都指向了十二。
喬治的腦袋出現在那被打開的窗戶後面，他幾乎第一時間註意到空中這個發絲飄揚的女孩。他們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好像遠處的山頭有樹抽出新芽，開滿了美麗的花。路易絲騎著掃帚，在空中轉了個漂亮的圈之後朝他而來。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有人在他耳邊談起了一段美妙的和弦。
喬治歪著腦袋，瞪著眼，臉上慢慢浮現笑意。他看著路易絲臉上得意的笑容，也看著她騎著掃帚徑直沖向自己的樣子——他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些，伸出雙手，下意識想接住這個橫沖直撞的女孩。
眨眼的瞬間，窗外又變成了一片幹凈的藍天。喬治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雙手撐到窗臺上，伸出腦袋左顧右盼了起來。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仿佛剛剛夢幻般的場景似乎真的來自夢境。
“找什麽呢？”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喬治猛地回過頭，只見路易絲站在他宿舍的地毯上，掃帚依靠在她身上，而她在重新綁好她高高的辮子。
“你怎麽變……”喬治又看了看空無一物的窗外，再重新看回這個姑娘。而在他回過頭的瞬間，路易絲突然站到了他的面前，導致他有些驚慌失措地往後退了一步，後背靠在了窗臺上。
“怎麽變進來的？”路易絲言語間又已經退回了原本站定的位置，“驚喜吧？沒想到吧？我已經不需要魔杖就可以把自己變到眼睛看得到的任何地方了。當然……”她聳聳肩，“不能很遠。”她心情很好地說，“我發現，其實原理就像把我身上的任何一個小東西變成一個門鑰匙，這樣一理解我進步太快了。”
“是沒想到。”喬治樂著，打量著她，像在重新認識她一樣，目光最後落在了掃帚上。
“你舍友呢？”路易絲左顧右盼了起來，“我特意準備這個可是想博得所有人的喝彩的。”
“被我趕走了。”喬治故意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你不是要來給我們過生日嗎？”
“那是連弗雷德也趕出去了？”路易絲看向喬治。
“他是自願出去的。”喬治頓時無辜地撅起嘴，但很快恢覆正經的樣子，“不開玩笑了，他們去慶祝了，不願意帶我。”
真的假的？
怎麽看都是有預謀地留下你一個人的呀。
“真不在？”路易絲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他埋伏在什麽地方呢！”
“騙你幹嘛，而且你是不是該說什麽了？”
“生日快樂！”
路易絲把禮物盒從包裏拿出來舉過頭頂，再遞到喬治手裏。
“這是什麽？”喬治顛了顛禮物盒，“是不是該等弗雷德一起拆？”
“是讓萬能的克萊爾淘來的放映機。”路易絲的手指點了點盒子的包裝，“你們不是沒有電看電視嗎？我就找到了這個好東西。不知道是那個這麽天才的巫師改造的。”
“也就是說，可以像你一樣直接放影碟進去？”喬治眼前一亮。
“是啊。而且趁著弗雷德也不在……”路易絲從挎包裏拿出另一個小盒子，“這是給你一個人的。”
“你知道嗎？”喬治心情很好地接過，“偏心是很好的品質，希望你永遠保持。”
“是我專門錄給你的一個視頻。”路易絲阻止了喬治拆包裝的動作，“我讓埃利幫我刻成光碟送給你。你等我走了再看。”
“行啊。”喬治欣然接受了，“那如果不是弗雷德不在，你打算怎麽把這個給我？”
“我打算——”路易絲抽出魔杖，指向喬治，輕松一揮。
也就用了一兩秒，路易絲輕輕松松把自己也傳送到了塔樓的屋頂上，做到那個顯然又嚇了一跳的喬治身邊。
“你還真是——”喬治看著這個陰謀得逞的家夥再次笑了起來。
“厲害吧？”路易絲把魔杖收起來，“這招也不好學，不過我想了些辦法。”她示意那個小盒子，“其實也就是把你身上的任何一個小東西做成一個使用之後不會消失的門鑰匙。”
“門鑰匙不是要登記嗎？”
“所以說原理是，但其實不是。”路易絲點點頭，“門鑰匙是母親他們依舊精湛的空間魔法推演出的簡單咒語，所以每個人都能用。所以功能其實也很單一，不怎麽靈活。比如一碰到就會傳送？我可沒有這個煩惱。”
“算了，誰管魔法部啊！他們也不會閑著沒事幹找你麻煩——那你能把我再送回去嗎？”喬治的興致高漲了起來，期待地問。
“能啊。”路易絲點頭，“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熟練。當然……”她又是聳聳肩，“不能很遠。”
“這也太酷了！”他興奮地說著，神色柔和了許多，“那你知道，我又在努力做什麽嗎？”
“什麽？”路易絲好奇地問。
“我和弗雷德在做我們自己的把戲產品。”喬治說，“你遇到過的，我們經常去那個廢棄的教室。但不只是為了玩玩……”他似乎頓時心生勇氣一般悵然道，“路易，我們打算開一家最好的把戲坊！”
“真的？”路易絲的眼裏有了光芒，是被他點亮的，“你們就該怎樣做！我是說！”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激動，“我怎麽沒想過呢？你們有那麽多點子！你們不做還有誰能做這個呢？”
“你真的這樣想？”
“當然！哇！天哪！”路易絲雙手捂住嘴，難以掩蓋她的欣喜若狂，“你們一定要這樣做！什麽佐科，什麽嬉跳蹦鬧？都會被你們踩在腳下！”
喬治知道他說出這個打算時，從路易絲那裏得到的只會是支持和喜悅。但他沒想到她會開心成這樣。
她在替我感到開心。
這是一種很簡單的感情，但卻又那麽容易直擊人心。
這讓喬治莫名有些鼻頭一酸，他只好扭過頭藏起這份情緒，並轉移話題：“說起來，你飛得也還可以嘛。”
“感動吧？我練了很久的。”路易絲得意地說。
“感動啊……而且……”喬治看著路易絲懷裏的掃帚，“原來你找埃弗裏學掃帚是因為想生日的時候嚇我一跳？”
“你以為呢？”路易絲問。
“我還以為——”喬治搖搖頭，“沒什麽。”
有什麽的。
路易絲知道。
但反正她也知道了，他不說，又有什麽關系呢？
和煦的陽光落在兩個年輕人的肩上，他們的影子挨在了一起。
“但如果我教你會更好。”
“你教我？就你那點耐心？”
“我很有耐心的。”喬治辯駁道，“而且有個好老師很重要。”
“行啊。”路易絲把掃帚塞到喬治手裏，“教我吧，韋斯萊教授。”
“學校的掃帚。”喬治嫌棄地接過掃帚，癟癟嘴，“但誰讓我的水平高呢？來吧。”
“來什麽？”路易絲看著已經跨上掃帚懸停在她面前的喬治。
“上來啊。”喬治催促道，“不是要我教你嗎？”
“誰這樣教啊？”
“來不來？”
……
路易絲望著喬治好一會，伸出手，他被拉到了身前，側坐到掃帚上。
就像一年級的時候那樣。
“走啊。”路易絲看著近乎靜止的喬治。
“學費。”喬治一臉冷淡地伸出手。
路易絲嗤笑了一聲，從口袋裏摸出一顆薄荷糖塞到喬治手裏，也給自己拆了一顆。
“抓緊了。”
喬治吃著糖，有些口齒不清。但話音未落，他就操縱掃帚以一個俯沖往禁林的方向飛去。他的雙臂把路易絲環在懷裏，一低頭就不小心吻在了她的發梢。
而路易絲猝不及防地抓住了喬治的手臂，忍不住往後縮了縮。她根本沒有註意到那個輕如蟬翼的吻，也無心顧及耳根瞬間發紅的喬治，只享受著那強烈失重感和因為驚慌失措咬碎的薄荷糖帶來的雙重刺激。
“啊！”
在馬上要一頭撞進森林的瞬間，喬治才緩過神來拉起掃帚，重新飛向晴朗的藍天。他把腦袋從路易絲的頭頂轉移到她的肩膀上方，以便更好的控制重心和看清方向。
他們在空中留下了一條漂亮的曲線，又繞著城堡飛了一圈。
“故意嚇我是不是？”路易絲一拍喬治的腦袋，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慢慢留長的紅色發絲撓得她的臉癢癢的，“你就是這種水平嗎？”
喬治只是笑著：“對啊，就是這種隨便飛也不會出事的水平啊。”他先控制掃帚慢悠悠地飛著，突然又加速起來在空中翻了個跟鬥，“不錯嘛，現在膽子已經這麽大了。”
“呵。”路易絲只是冷笑著，“反正你要是敢讓我摔進禁林，我就讓三頭蛇吃了你。”她多少有些故作鎮定，因為她的雙手還驚魂未定地攥著喬治結實的手臂。
“放心吧。”喬治的雙臂收緊了一些，“真有什麽情況我也給你當肉墊。”
他們飛到霍格沃茨最高處的前方，停下來望向遠處。藍天、陽光、薄荷糖、發尾清甜的香氣、燕雀悠揚的啼鳴、男孩和女孩。喬治覺得此時很適合唱一支輕松又浪漫的歌謠。
但很可惜路易絲好像不是在想這個。
“其實關於掃帚，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我可以問嗎？”路易絲小心翼翼地。
“問啊，既然我都說我教你了。”喬治有些自滿地說，“而且你什麽時候對我這麽禮貌？小毒蛇？你向來不是有話直說像是根本不在乎我們友誼會不會結束的嗎？”
“我是有話就說，但你會逢問必答嗎？”路易絲側過腦袋看向他。
“不好說，但對你是可以的。”喬治說。
“那，那那……”路易絲再次壓低了音量，“我就是好奇哦！你別覺得我冒犯——”
“你怎麽回事？”喬治瞪著眼說，“你是小毒蛇嗎？你是不是偷偷練了什麽分離靈魂的咒語？只把善良體貼的一部分留下了？”
“我就是想問啊！”路易絲鼓起勇氣一般，“你們騎掃帚……那個……不會痛嗎？”
喬治沈默了。
路易絲把頭扭了回去，對了對手指。
“我錯了，你是只留了危險邪惡的一部分吧？”喬治半晌才說。
“我就是好奇啊！”路易絲說，“我之前也問過盧卡關於自行車的問題嘛。但自行車坐墊好歹是軟的啊……”
“……你別管。”喬治說。
“你看吧，你剛剛還說可以問。”路易絲輕輕哼了一聲。
“你一整天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呀？”喬治顯得很無奈，“你自己聽聽你這問的是什麽？
“我就是單純好奇嘛。”路易絲說，“我就是感覺怎麽坐都不是很舒服啊。就是感覺會硌到嘛！硌不到嗎？是不是和大小有關系？”
“不要亂猜！”喬治瞪起眼，“你在明嘲暗諷什麽？”
“我沒有啊！梅林作證！我就是好奇！”路易絲也瞪起眼來，“算了，我回去問問克裏科斯吧——啊！你幹嘛！”
喬治雙手一壓掃帚，他們便往地面沖去。路易絲顯然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摟住了喬治的脖子。
“你問他幹嘛啊？我說我不告訴你了嗎？”喬治再次控制掃帚懸停在空中，顯得特別無奈，“我告訴你這是……需要技巧的。”
“噢。”
“但確實，有些時候，難免，也是會有意外發生。”
“噢。”
“確實，不太友好。但以我的水平，不會發生這種事。”
“噢……”路易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嘛——是和水平有關啊——”
“你還是別想了。”喬治一拍她的腦門，“你再琢磨也琢磨不出來的。”
“不好意思啊，喬治，我以為你不會因為這種事害羞的。”路易絲誠懇地說，“我以為你不像克裏科斯那樣古板又傳統才問的嘛。”
“什麽？什麽東西？誰說我害羞的？我怎麽可能跟埃弗裏那種純情小男生一樣的家夥一樣？”喬治難以置信地說著，音量越來越大，“我只是不知道怎麽開口解釋！”
“你真好啊，我要是問別人一定會被罵的吧？”路易絲笑嘻嘻地說，“但我說的是真的！我發誓啊！”
喬治一時語塞。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你耳朵能紅成這樣。”路易絲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你也很純情嘛！”
“你說什麽？”喬治哈了一聲，“這不是因為你說這個蠢問題紅的。”
“我懂我懂。”路易絲只是自顧自笑著，“不用找借口的。”
喬治再次捏住掃帚桿，路易絲條件反射就縮進了他的懷裏，摟住了他的脖子。但掃帚還是平穩地停在空中。
“你這是幹什麽呀？小朋友？”喬治壞笑了起來。
“我……我以為你又要突然俯沖！”路易絲瞬間松開手。
“怎麽有人這麽明目張膽地投懷送抱啊？”喬治無辜地把雙手舉過頭頂，“這不會就是女流氓吧？”
“你有病啊！”路易絲大笑了起來，“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
“我懂我懂。”喬治故意學著她的樣子，“不用找借口的。”
“誒！你煩不煩！惡人先告狀！”
“校園x騷擾——”
“你發神經是不是？”
“我可是很純情的——”
“你還純情？”
“那可是你說的。”
“我……你……我，讓我下去！”
“你不是很會變嗎？自己變走吧。”
“我說了我不能遠距離——”
“那關我什麽事。”
“你趕緊讓我走！”
“不要。”
“喬治·韋斯萊！”
“聽不見，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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