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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暴風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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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暴風雨(上)

“是誤會嗎?”

“你誤會了。”

“你怎麽總能找到我?”

路易絲剛剛還在摘要保鮮魔咒的咒語和註意事項,一擡頭就看到這咋咋呼呼的紅頭發,連赫敏都嚇了一跳。

“你,誤會了。”喬治雙手撐在桌面上,一字一頓地說,“雖然你什麽都沒說,但你肯定誤會了。”

路易絲一時不知道作什麽反應,楞楞地望著他。

昨天晚上確實有些失眠,那一句話的力量確實有點大。但這一切在這個家夥一有機會就沖過來解釋的著急模樣之下就變得不值一提了。

怎麽看起來比我還緊張。

“我說\'要不是因為她是個斯萊特林\'的後面一句是……”他顯然原本不是想這樣說,“我就可以更經常找你啊!”

“你不是想說要不是因為我是斯萊特林,就會跟我關系更好嗎?”路易絲問。

喬治楞了楞,似乎在分析這其中的邏輯:“不對!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在嫌棄你是個斯萊特林?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在斯萊特林。”

赫敏在一邊忍不住笑出聲:“她昨天也是這樣說的。”她學著路易絲的樣子,“他難道第一天知道我在斯萊特林?”

“我就知道你只聽半句肯定會胡思亂想。”喬治嘆了一口氣,“我不是那個意思,小毒蛇,你信我。”

“嗯,我信。”路易絲點點頭。

“就這樣?”喬治有些錯愕。

“是不是盧卡跟你說了什麽一旦我生氣就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路易絲問。

喬治點點頭。

“那他有沒有跟你說,我經常睡了個覺就好了?”路易絲又問。

喬治收起手,在胸前抱起雙臂:“還沒有,但我現在知道了。”

“我信你。”路易絲繼續說,“是我誤會了。不是那樣就好。”

喬治顯然松了一口氣,樂呵呵地笑了起來,他又閑扯了兩句,就轉身離開了。

“我就說你想多了嘛。”赫敏湊到路易絲耳邊說,

路易絲合上面前的書和筆記本:“多虧了你,找到了這個給食物保鮮的魔咒。”

“你確定這附近有流浪狗?”赫敏不確定地問。

“確定。”路易絲說著站起身,“我打聽過了,就沒有聽說有誰在霍格沃茨養狗。而且養狗是需要遛的,再乖的狗他們也是藏不住的。”

赫敏盯著路易絲好一會,又急匆匆地收拾好東西跟上她:“怎麽感覺你更不對勁了?”

“他沒說實話。”路易絲壓低了音量往外走,“我聽得很清楚,艾麗婭在說會有很多人想要邀請我出門約會,然後他才說要不是因為我是斯萊特林,你覺得後面會是什麽?”

“那我說!肯定是——”赫敏急於跟上了她的腳步,懷裏的書不慎滑落,“要不是你在斯萊特林,你要是在格蘭芬多,肯定沒有人敢約你!”

路易絲機敏地伸出手接住了那兩本書,抱到自己懷裏:“你這……”她看了看那兩本書,“古代魔文和算術占蔔?你自學嗎?不對啊……”

“他的意思肯定是如果你不是在斯萊特林,你們就有更多時間相處,那肯定——”赫敏說。

“你在上這兩門課?”路易絲看到了書頁裏夾著的羊皮紙,“阿比蓋爾就在寫這個論文。”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

“你也要瞞著我些什麽是吧?”

“誒噓!噓!噓!好吧好吧!我悄悄告訴你!”赫敏無可奈何地把路易絲拉到一邊的走廊裏,從領口裏拿出了什麽東西,“我找麥格教授要了這個,時間轉換器。”

那是一只小小的發亮的金色計時器,有一條很長很精細的金鏈子。

“每轉一次可以在時間上倒退一個小時。”赫敏解釋道,“我就是這樣多上幾門課的。”

“時間倒轉!”路易絲整個人感到熱血翻湧,“哇哦哦!真的能有!哇哦哦哦!”她激動地歡呼了起來。

“噓!”赫敏捂住了她的嘴,“我可就告訴你一個人。”

路易絲點點頭,做了個ok的手勢,赫敏才松開手。

“麥格教授有這種好東西?真厲害!”路易絲壓低音量,繼續驚呼。

“這倒沒什麽,魔法部也有。”赫敏聳聳肩,“但用起來要很註意,不能被任何人註意到,你懂的,蝴蝶效應。”

“我懂我懂!”路易絲難掩激動,但還在意猶未盡時就被赫敏給打斷了。

“你別扯開話題。”赫敏按住路易絲的肩膀,“他再怎麽樣也不是嫌棄你是斯萊特林,他就是在可惜,他失去很多追求你的機會。”

“我知道呀,赫敏,我說了我信。”路易絲放緩了語氣,“不管他可惜還是介意,我難受的原因是學院阻礙了我們的關系更近一步。”

赫敏楞楞地收回手,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眼神飄忽亂轉了起來。

“你跟我提起過你不相信特裏勞妮教授的占蔔而被舍友們說無情的事情。但是……”路易絲拉起赫敏的手,“我喜歡你這樣直接的朋友,但是有些時候還是稍稍……察言觀色一點點……”她搖搖頭,“我確實在扯開話題,因為我不是很想聊。我如果生氣了你可以開導我,我如果想錯了你可以給我糾正,但這個事情……”

赫敏微弱地“噢”了一聲,拉緊了路易絲的手。

“我說我相信是真的相信。”路易絲說,“看他這麽著急地過來解釋我也知道他很在意。我常常在想是什麽讓我們的關系一直沒有更進一步?以前我以為是截然不同的家庭,現在我發現是因為學院——這麽,可笑的理由。”

“但你要相信他!”赫敏無比認真地說,“別的我不知道,但你千萬別被誰捷足先登了!

“哎!好不爽!”路易絲嘖了一聲,“聯想一下前後文,就感覺意思是如果不是我在斯萊特林或許我們早就在一起了。”她憤憤地說,“他總不能在這一步遲疑吧?難道說,應該我來追他?”

“真的假的?”赫敏不確定地問。

“真的假的?”

“真的啊。”

假的。

“你沒事?真的假的?”

“真的啊!”

假的。

克裏科斯怎麽也不相信。但是他看著長桌對面的路易絲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又只好把疑問給咽了回去。

不過有些人就不會咽回去。

“你在搞什麽把戲啊?”阿比蓋爾問,“你跟那個喬治·韋斯萊,就是,怎麽——”她也找不到形容詞,轉頭看向克裏科斯,“喬治·韋斯萊遇到她的時候,她都是一副滿臉笑容的樣子誒!”

“幹什麽?我難道應該板著一張臉?”路易絲反問。

“你笑得他都快覺得不對勁了吧?”阿比蓋爾難以置信地說,“你知道你的笑容綿裏藏針嗎?”

“別給我扣帽子,我可沒有。”路易絲悶哼了一聲。

喬治是對的。

路易絲覺得自己幡然醒悟。她在跟赫敏說完自己要倒追喬治以證明學院根本不是鴻溝的那一刻就後悔了。

她連到格蘭芬多休息室門口逮住一個格蘭芬多學生去叫喬治出來都做不到啊!

這件事不難,只要你心裏沒鬼,其他人的眼光再怎麽密集而尖銳都沒有用!

可是就是因為路易絲心裏有鬼啊!她就是喜歡他啊!

青春期這麽奇怪,愛得太過熱切,卻又要小心翼翼地藏好,炙熱的光芒就容易燒到自己。倒也不會刺痛,只不過又別扭又羞愧。

路易絲沒註意到自己臉上又掛上了那標準得有些駭人的微笑。

此時賴爾喉結一動,湊到克裏科斯耳邊:“我要是韋斯萊,我可能會嚇死。她也太嚇人了。”

“你放心,她不會喜歡你。”克裏科斯扯了扯嘴角,“我也不是沒說過,她生氣起來是真的恐怖。”

“我沒有生氣好嗎?”路易絲不知道為什麽他們不明白,“我問過你們,你們都覺得他不是個好選擇——”

“當然!”他們倆搶答道。

路易絲一時語塞,慢慢把問題說完:“而且你們的理由往往是格蘭芬多的有什麽好?那給你們一個機會說服我,為什麽不找格蘭芬多男朋友?”

克裏科斯和賴爾對視了一眼。

“如果你和格蘭芬多談戀愛,你會被全校議論的。”克裏科斯嘆了一口氣,“那可是你最反感的事情。你好不容易從輿論中心脫身,現在又要回去?”

“……”路易絲看向克裏科斯。

“而且,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這麽簡單。”他揉了揉眉心,“我一想到他們在休息室裏是怎麽談論我和我的朋友們,我就無法對格蘭芬多的女孩心動。反過來,也一樣。”

“謝謝。”路易絲輕聲說,等克裏科斯有些疑惑地擡起頭,她才娓娓道來,“你總能知道我是什麽意思,你也是真的在替我著想。”

克裏科斯只是像聽到什麽玩笑話一樣嗤笑了一聲。

賴爾湊過去說了什麽,他們倆一起笑了起來。

“別笑話我啊,警告一次。”路易絲沒好氣地說,“你們是不是推遲了魁地奇賽所以不用訓練而閑著沒事幹啊?”

“你忘了嗎?小姐?”賴爾拖著長音,“我們今年退隊了。”

“說到這個那得托德拉科的福啊!”阿比蓋爾說著,刻意提高了音量,“他的手還沒好呢。”

嘴角天氣越來越差,時不時就雷雨交加。第一場魁地奇賽將近,弗林特去申請了推遲賽期,原因是斯萊特林球隊的找球手掛了彩。

“你有什麽意見啊?”德拉科看了過來。

“你在我們這就沒什麽好裝的了吧?”阿比蓋爾轉過身,“你早就好了,這不過變成了一個順理成章的借口。”

“那不好嗎?”德拉科反問道。

“當然好。”路易絲說,“就這鬼天氣怎麽比賽?要我是隊長我也去找各種由頭推遲。都暴風雨了還要打球,那不是大笨蛋嗎?”

“那不就是嗎?”潘西嬉笑著示意那些即將上場的格蘭芬多球員,“他們為了這個比賽可在泥潭裏打滾了好幾天了。”

“確實是笨。”路易絲從來都知道格蘭芬多的一根筋體現在哪裏,有些時候一點也不懂得轉彎,“說起來,這種天氣學校就應該取消比賽。”

說實話,路易絲在早晨撞見這過分離譜的壞天氣時是沒想到比賽還會如期進行的。

“格蘭芬多要碰上赫奇帕奇的迪戈裏……”克裏科斯向赫奇帕奇長桌望去,“

“他很帥,對吧!”路易絲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怎麽你也喜歡這種奶油小生的長相?”克裏科斯回過頭。

“你知道誰也這樣說嗎?”路易絲笑著指了指格蘭芬多的雙胞胎。

“啊對!我忘了!你喜歡的怎麽會是長得漂亮的男孩?是韋斯萊啊。”克裏科斯嗤笑道。

路易絲敷衍地笑笑:“對對對,我不喜歡好看的。”

雖然天氣很差,但這不僅不能阻擋比賽的進行,更不能阻擋大家去看魁地奇賽的熱情。全校師生和平常一樣傾巢而出,他們穿過草坪跑向魁地奇球場,低著腦袋抵禦大風.因為半路上有不少人的雨傘被風從手中吹走了。

“太離譜了。”阿比蓋爾撐著傘。

“那你怎麽還是來看了?”路易絲也撐著傘。

“你管我?”阿比蓋爾翻了個白眼。

“我才不管——狗!”路易絲突然站定腳步。

“啊?”阿比蓋爾疑惑地停下腳步,回過頭。

“有只狗狗跑過去了。”路易絲興奮地說著就往那走,“繞到了在球場另一邊。”

“你,不是,比賽要開始了!”阿比蓋爾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雨太大了!那是流浪狗!它可能想著座位下避雨。”路易絲沖著阿比蓋爾揮揮手,沒有留戀地追上大狗消失的方向。

“那你追過去有什麽用!給它撐傘嗎!”阿比蓋爾的聲音淹沒在了大雨裏。

我口袋裏有火腿腸啊!

路易絲在雨中走得飛快,泥濘濺起落在皮鞋表面,還有褲襪上。

“啊哈!找到你了!”路易絲看到了雨中那模糊的黑色影子。但幾乎一眨眼,它就不見了。

……

雨點重重地落在傘面上,傘面下的是一個目瞪口呆的女孩。

它剛剛是飛起來了吧?是吧?

路易絲揉了揉眼睛。她確信自己看到那個影子往哪裏一竄之後就不見了。

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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