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游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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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游走球
“第二個受害者出現了。”
新學期的魁地奇比賽又打響了。
路易絲現在已經知道格蘭芬多對戰斯萊特林有多激動人心了。更何況今年斯萊特林球隊有德拉科和光輪2001的加入。
十一點鐘，路易絲已經坐到了球場觀眾席上，她的脖子上掛著一副望遠鏡。
今天的天氣並不好，悶熱又潮濕，空中隱隱響著雷聲。
“你不是不愛看魁地奇嗎？”阿比蓋爾就坐在路易絲身邊，雙眼無神地望著前方。
“突然間愛看了，可以嗎？”路易絲癟癟嘴。
“不知道還以為你是來看德拉科的呢。”阿比蓋爾笑道，“他一入隊，你就愛看了。”
“愛看他的都在前排呢。”路易絲眼神示意前排的女孩們，“這麽大的場地坐第一排有什麽用？難道馬爾福還會來和粉絲握手嗎？”
“為什麽坐第一排我不知道，但能不和你待在一起就不待在一起倒是真的。”阿比蓋爾說，“你上一回回宿舍對著花盆開了一槍的樣子我都記得呢。”
“那不是回去的時候正好聽她們在對我評頭論足嗎？就給她們見識見識好了。”路易絲興致很好地說，“看她們嚇得說不出話的樣子，嘖嘖嘖，真快樂。”
“格蘭芬多出來了。”阿比蓋爾說著，瞥了路易絲一眼。
當格蘭芬多走進賽場，迎接他們的來自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歡呼聲和斯萊特林的噓聲。
路易絲恰好也很擅長喝倒彩。
“你怎麽也這麽高興地起哄格蘭芬多？”阿比蓋爾看著路易絲神采奕奕的樣子，一時有些不理解。
“我雖然不懂球，但我至少知道自己是哪個隊的好嗎？”路易絲看向阿比蓋爾，“我總不會胳膊肘往外拐吧？”
“早知道你也這麽吵我還不如跟潘西她們一起看了。”阿比蓋爾搖了搖頭。
“有望遠鏡就是不一樣。”路易絲已經舉起了望遠鏡，“霍琦夫人讓雙方隊長握手了，弗林特看起來想把對面瞪死！這個克裏科斯——”她嘖了一聲，“哎喲真沒用啊！怎麽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啊！”
“他不是整天就一副要死不死的臭臉嗎？”阿比蓋爾輕描淡寫般附和道，“要這樣對面才會被氣死吧？”
“但是一點也不帥啊！”路易絲顯然持不一樣的意見，“都到場上了當然要拽起來！”
路易絲的鏡頭一轉，看到了弗雷德和喬治，他們倆就是她口中的那副拽樣，擊球棒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他們的肩膀上。
不錯不錯。
很有打群架的架勢。
路易絲在心裏由衷地讚嘆。
霍琦夫人的哨聲傳來。
“三！二！一！”
人群中喧聲鼎沸，十四名隊員一起躥上鉛灰色的天空。
“哇！好快！”路易絲難以置信地放下了望遠鏡，“那我還是什麽都看不到嘛。”
“光輪2001的速度。”阿比蓋爾得意地笑了，“我們贏定了。”
“球！”路易絲重新關註球場，“那個叫什麽球來著？”
她看到一只沈重的黑色游走球朝哈利飛去，而他以毫厘之差勉強躲過。
阿比蓋爾並沒有理會她。
“喬治把球打到普賽那裏去了——”路易絲突然皺起眉頭，“不對呀。”
游走球中途改變方向，又徑直朝哈利飛來。
“球不是有自己意識的吧？”路易絲問。
“你聽聽你自己在問什麽。”阿比蓋爾沒好氣地說，“游走球怎麽可能是有意識的？”
哈利緊急下降躲避，喬治又把它重重地擊向馬爾福。然而，游走球像回轉飛鏢一樣，再次掉轉身來，直取哈利的腦袋。
“可是……”路易絲話音未落，阿比蓋爾也馬上註意到了事情不太對，“不信你看。”她把望遠鏡交給了身邊的姑娘。
“那個游走球……”阿比蓋爾也皺起眉頭，“在追波特。”
“對吧！”路易絲焦急地說，“但霍琦夫人沒說什麽。如果出問題她應該不會註意不到呀。”
“不對勁。”阿比蓋爾說著放下望遠鏡，她忽然間低頭註意到了什麽，“這是克裏科斯的望遠鏡？他專門拿去看聯盟杯的那個！”
“是嗎？”路易絲毫不在意地接過，繼續盯著球場，“不知道，我說球場什麽都看不見就找他借個看得清的望遠鏡。”她看到弗雷德把游走球擊飛，但那只游走球好像被磁力吸引在哈利周圍一樣，又一次追著他飛來，“這個望遠鏡確實很清晰。”
“他居然舍得借人？”阿比蓋爾哼了一聲。
“不就是個望遠鏡嗎？有什麽好舍不得？”路易絲目不轉睛地望著球場。
“他摳門得好像埃弗裏家族破產了一樣。”阿比蓋爾又哼了一聲。
“這倒是真的。”路易絲笑了起來，“可惜遇到我這個強盜。我要的他敢不給嗎？”
“你們關系就這麽好？”
天空突然開始下雨了。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在了路易絲的腦袋上，她急忙拿出雨傘撐在她們兩人上方。
“是啊。”路易絲坦然道，“我們好得就像親兄妹一樣。”
阿比蓋爾嗤笑了一聲：“他可不一定喜歡這個評價。”
“我跟克裏科斯，打牌都是一家的。”路易絲笑著，“玩跳棋也是一家的。玩投杯球也是一家的。”
“斯萊特林隊領先，六十比零。” 李的聲音傳來。
“因為你們年紀相仿嗎？”阿比蓋爾問。
路易絲突然笑了起來：“因為個鬼的年紀相仿？因為他太菜了，不跟我一組怎麽贏？”她得意地昂起腦袋，“不信你問他！我到底有多強！一旦有輸贏——”
路易絲看到弗雷德和喬治現在緊貼著哈利左右飛行，輪流把游走球擊飛。霍琦夫人的哨聲終於響了，格蘭芬多球隊喊了暫停。
“那我就一定要贏。”路易絲重新放下望遠鏡。
阿比蓋爾望著她，沒有說什麽。
“如果贏不了。”路易絲長籲了一口氣，“我就不去丟人現眼。”
阿比蓋爾笑了笑。
“你能撐一會嗎？我累。”路易絲把傘往阿比蓋爾那裏遞了一點。
阿比蓋爾癟癟嘴還是接過了傘。
“別不樂意。”路易絲用手帕擦了擦鏡頭上的水，“一般來說就是個子高的撐傘。”
阿比蓋爾突然悶哼了一聲：“個子不高的是你，發育得好的也是你。你還真是會挑好處長啊。”
“你不是吧？”路易絲樂了，“你的比例一看就比我好太多了好嗎？我要有你這麽直的腿我就把短裙剪成37cm的裙長！”
“37cm？”阿比蓋爾也樂了，“你屁股那麽大穿這麽短是想把你的底褲分大家看看嗎？”
“誰說我——”路易絲馬上捂住了屁股，“少管我！我屁股哪裏大？”
霍琦夫人哨聲再次響起。
“為什麽我還不……”阿比蓋爾嘀咕了一句，“為什麽發育有早晚？”
“你還想繼續這個話題？”路易絲反而笑了。
“我就是有點不爽。”阿比蓋爾瞥了路易絲一眼，“就好像你已經是女人了，而我還是個小女孩。明明我比你有魅力得多！”
“你本來年紀也比我小吧？”路易絲重新舉起望遠鏡。
“那應該也快了吧？”阿比蓋爾低聲問。
“不好說。”路易絲搖搖頭，“每個人身材都不一樣，跟發育早晚也不是必然聯系，有人比較平有人比較豐盈……”
阿比蓋爾瞪大了眼。
“啊！你好好撐傘！”路易絲的腦袋又淋雨了，“都是不一定的！好嗎？”
等路易絲重新拿起望遠鏡，那只游走球已經擊中了哈利的臂肘。
“上帝啊！”路易絲驚呼道，“他的手絕對骨折了！”
“你確定？”阿比蓋爾也看了過去，但在這樣的雨天更是什麽都看不見了。
“確定，我骨折過兩次……”路易絲看著哈利的那支手臂，捂住嘴了。因為緊接著，她看到哈利沖向了德拉科，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松開掃帚，狠狠地伸出去一抓。由於他只用兩條腿夾住掃帚，便徑直朝地面墜落下去。
人群中傳出一片驚呼。
路易絲放下了望遠鏡。
“他在幹嘛？”阿比蓋爾問。
“他好像抓到金色飛賊了。”路易絲震驚之餘說道。
哈利摔在泥濘裏，從掃帚上滾落下來。他的手臂以一種十分奇怪的角度懸在那裏。
“他們贏了。”阿比蓋爾難以置信地說。
路易絲還處於震撼之中，她為哈利放手一搏的果敢而動容。
好吧，你們不贏誰贏呢？
路易絲也隨著其他學院的歡呼聲鼓起掌來。
“馬庫斯要氣死了。”阿比蓋爾已經拿過了望遠鏡，“他在對著德拉科嚷嚷呢。”
“我去看看。”路易絲剛要走就發現傘還在阿比蓋爾手裏。
“行吧。”阿比蓋爾跟著路易絲往下走，“誰讓這是你的傘。”
“還有比這更無語的事嗎？”路易絲說，“原本人家只是斷了胳膊，現在好了，因為那個洛哈特，整條手臂的骨頭都沒了。”
路易絲難以言喻自己看著洛哈特一邊自吹自擂一邊把事情變得更糟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心情。
“如果我是哈利，我就拿我那個面筋手把洛哈特勒死。”路易絲還記憶猶新哈利臉上那仿佛吃了鼻涕蟲一樣的表情。
只可惜斯萊特林沒有人能聽她念叨這些。輸給了格蘭芬多讓休息室處於一個可怕的低氣壓。
路易絲走在空空如也的走廊上，用英文對著溫尼抱怨這些有的沒的。
“請問你是在教我說英文嗎？”溫尼沒好氣地說。
“輸得太慘了。畢竟裝備比人家好，之前還挑釁過人家。”路易絲搖了搖頭，她說著這些，希望溫尼可以明白她的神情在傳達：“我平時不能說蛇語，你是懂事的小蛇，你要理解。”
路易絲是打算去看望一下哈利的，她懷裏抱著幾桶薯片。
巫師界的零食哪有麻瓜那裏的好吃啊？對吧？
忽然間，走廊拐角的另一邊傳來一陣動靜。
路易絲加快了腳步。
不會是——
路易絲在轉角處飛快地閃身到達另一條寬闊的走廊，與一個陌生的高個子男生四目相對。
而對方似乎被突然出現的路易絲嚇了一跳，他的一條腿還沒從畫框後面的通道裏出來。
嗯？
畫框？
路易絲歪過腦袋。
“嚇我一跳。”對面那個男生突然笑了起來，他已經走到了走廊中央，“我還以為是皮皮鬼什麽的呢。”
“我哪裏像皮皮鬼？”路易絲難以置信地說，重新把註意力放到這個好看的赫奇帕奇男生身上。
真的好看。
路易絲在心裏嘖嘖稱奇。
桃金娘說的那個不會就是他吧？
“抱歉啊，不想冒犯你。”那個身材修長，樣貌英俊的男生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是我心虛才被你嚇了一跳。”
“為什麽？”路易絲慢慢走上前。
“我剛剛溜去廚房吃了點東西。”他指了指身後的畫框。
“廚房？”路易絲小跑了幾步來到那個畫框前，“霍格沃茨的廚房在這裏？”
那是一幅畫著盛滿水果的銀碗的畫。
“你有興趣？”他反問道。
“你要是告訴我——”路易絲從懷裏抽出一桶薯片遞給他，“我拿這個跟你換，不虧吧？”
“你只要撓一撓那只梨子，就可以了。”他笑著接過薯片，“我可先說好，你不收買我，我也會告訴你的。”
“因為你是正直忠誠的赫奇帕奇？所以不行賄嗎？”路易絲笑著，伸手去撓了撓畫上的梨子。眼見那顆梨子大笑了起來，隨即變成一個很大的綠把手。
“聽起來怎麽像個諷刺？”男生打開了門，很紳士地請路易絲先進去。
“我只是在重覆分院帽的歌詞。”路易絲踏進了畫框。
這是個天花板很高的大房間，看起來和霍格沃茨禮堂一樣大，周圍的石墻邊堆著許多閃閃發光的銅鍋和銅盆，房間另一頭有個磚砌的大壁爐。
“路易絲·坎貝爾。”路易絲轉過身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
“塞德裏克·迪戈裏。”塞德裏克回握路易絲的手，也沖向邁進廚房，“我的榮幸。”
“你先等一下再走噢。”路易絲重新打量著這個大廚房，看著這裏擺著四張和禮堂一模一樣的大桌子，“這裏怎麽都沒有人？也沒有看到食物？”
“你不知道。”塞德裏克一直帶著他那溫和的笑容，“霍格沃茨的廚房是一群家養小精靈在工作，他們做好食物之後放在這些長桌上，就會送到禮堂的長桌那裏。”
“家養小精靈？”路易絲回憶著這個詞，“原來如此。”
砰的一聲，一個瘦骨嶙峋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有什麽可以幫到你們？先生和小姐？”那個長著大耳朵，凸眼睛的小精靈深深地行禮並鞠躬。
“哇喔。”路易絲瞪大了眼。
“你隨時可以溜進來吃點夜宵或者下午茶，然後你就可以呼喚他們。”塞德裏克解釋道。
“那我再給哈利帶點烤面包吧，如果方便的話？”路易絲看向那位家養小精靈。
沒過多久，小精靈的手裏多了一碟熱氣騰騰的烤面包。
“你要去看望哈利·波特嗎？啊，他今天估計真的夠嗆。”塞德裏克問，“你們是朋友？”
“我知道這可能不太尋常。”路易絲指了指自己的院徽，再面向小精靈，“可以用個牛皮紙袋裝起來嗎？謝謝。”
嗖的一下，小精靈的手裏多了一袋烤面包：“很榮幸為你服務，小姐。”
“謝謝。”路易絲接過牛皮紙袋。
“如果是你，就不一定不尋常了。”塞德裏克雙手抱臂望著她，“我在分院的時候就註意到了你，麻瓜出身的斯萊特林。”
“嗯……對，這確實不太尋常。”路易絲笑著又指了指自己。兩人同時意會著笑了起來。“你是因為這樣才告訴我廚房的？”路易絲又問，“我因為這個身份好像也算得到不少的照顧。麥格教授也是，海格也是，連韋斯萊一家都是。”
“也不全是。”塞德裏克說，“你明白的。想不想和相處是可以感覺得到的。”他眨了眨眼，“我看過你和我們年級的雙胞胎打打鬧鬧的樣子。”
路易絲在查看面包的動作停滯了，緩緩擡頭看向塞德裏克：“你你你說的是哪次？”
“去年聖誕節。”塞德裏克單純地說。
路易絲完完全全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當時貓頭鷹棚屋附近一定就是沒有其他人了。
“我們，還行。”路易絲打了個響指，“我去看望哈利，先走了！”
“再見。”塞德裏克笑著揮了揮手。
“誒等等。”路易絲又回過身，“冒昧地問一下，你是魁地奇球隊的嗎？”
“我是。”塞德裏克點點頭，“我是我們球隊的找球手。”
“很高興認識你，塞德裏克。”女孩再次轉身揮手告別。
路易絲保證在認識塞德裏克之前，絕對不會把善解人意跟帥哥聯系起來。怎麽能有一個談吐這麽得體的帥哥呢？
桃金娘的眼光確實不錯。
赫奇帕奇給人的感受這麽好，怎麽到了那些斯萊特林口中就一無是處了呢？
路易絲搖了搖頭。
夜晚的霍格沃茨總會顯得安靜一些。在去往醫療翼的路上，路易絲沒有遇到一個人。她看了看時間，確實也算早了。她的原則就是——沒什麽事還是趕在宵禁之前回去休息室。
不知道哈利那裏的零食會不會已經吃不下了？
路易絲咂了咂嘴。
她可一點也不敢低估救世主的人氣。
“……殺。”
路易絲的腳步驟然停下了，她猛地擡起頭，望向空空如也的墻壁。
來了。
路易絲調整好呼吸，邁開步子小跑了起來。她循著那熟悉的嘶啞聲，往前跑。
這個方向是往醫療翼的？
路易絲再次停下了腳步。
因為聲音不見了。
而且——
路易絲在一個樓梯口緩緩轉過頭。
樓梯上有個一動不動的人影。
路易絲後脊發涼，但還是鼓起勇氣上前幾步，看清了受害者。
“科林·克裏維？”路易絲慢慢伸手按住了科林的肩膀，而科林在被觸碰到的那一下，重心一偏倒在了地上。
石化了。
路易絲往後退了一步靠在了樓梯扶手上。
還好，還好沒死。
科林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雙手伸在胸前，舉著他的照相機。
是因為照相機所以才間接看到蛇怪嗎？
“誰在那？”二樓有聲音傳來。
路易絲一驚，沒站穩，一支腳滑下一個臺階。她慌亂之中看向自己不由自主後撤而踩空的腳一時亂了思緒。
跑？
不能跑啊！
跑嗎？
不跑？
跑！
路易絲還沒來得及多想，就已經撒腿往回跑。她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不確定那人有沒有看到自己。
但反正也來不及後悔了。
路易絲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回到了公共休息室。休息室裏沒有幾個人，也從來沒有人會去多看幾眼這個麻瓜出身。她慢慢挪回了宿舍，拿起一塊面包塞進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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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受害者出現了。”
新學期的魁地奇比賽又打響了。
路易絲現在已經知道格蘭芬多對戰斯萊特林有多激動人心了。更何況今年斯萊特林球隊有德拉科和光輪2001的加入。
十一點鐘，路易絲已經坐到了球場觀眾席上，她的脖子上掛著一副望遠鏡。
今天的天氣並不好，悶熱又潮濕，空中隱隱響著雷聲。
“你不是不愛看魁地奇嗎？”阿比蓋爾就坐在路易絲身邊，雙眼無神地望著前方。
“突然間愛看了，可以嗎？”路易絲癟癟嘴。
“不知道還以為你是來看德拉科的呢。”阿比蓋爾笑道，“他一入隊，你就愛看了。”
“愛看他的都在前排呢。”路易絲眼神示意前排的女孩們，“這麽大的場地坐第一排有什麽用？難道馬爾福還會來和粉絲握手嗎？”
“為什麽坐第一排我不知道，但能不和你待在一起就不待在一起倒是真的。”阿比蓋爾說，“你上一回回宿舍對著花盆開了一槍的樣子我都記得呢。”
“那不是回去的時候正好聽她們在對我評頭論足嗎？就給她們見識見識好了。”路易絲興致很好地說，“看她們嚇得說不出話的樣子，嘖嘖嘖，真快樂。”
“格蘭芬多出來了。”阿比蓋爾說著，瞥了路易絲一眼。
當格蘭芬多走進賽場，迎接他們的來自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歡呼聲和斯萊特林的噓聲。
路易絲恰好也很擅長喝倒彩。
“你怎麽也這麽高興地起哄格蘭芬多？”阿比蓋爾看著路易絲神采奕奕的樣子，一時有些不理解。
“我雖然不懂球，但我至少知道自己是哪個隊的好嗎？”路易絲看向阿比蓋爾，“我總不會胳膊肘往外拐吧？”
“早知道你也這麽吵我還不如跟潘西她們一起看了。”阿比蓋爾搖了搖頭。
“有望遠鏡就是不一樣。”路易絲已經舉起了望遠鏡，“霍琦夫人讓雙方隊長握手了，弗林特看起來想把對面瞪死！這個克裏科斯——”她嘖了一聲，“哎喲真沒用啊！怎麽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啊！”
“他不是整天就一副要死不死的臭臉嗎？”阿比蓋爾輕描淡寫般附和道，“要這樣對面才會被氣死吧？”
“但是一點也不帥啊！”路易絲顯然持不一樣的意見，“都到場上了當然要拽起來！”
路易絲的鏡頭一轉，看到了弗雷德和喬治，他們倆就是她口中的那副拽樣，擊球棒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他們的肩膀上。
不錯不錯。
很有打群架的架勢。
路易絲在心裏由衷地讚嘆。
霍琦夫人的哨聲傳來。
“三！二！一！”
人群中喧聲鼎沸，十四名隊員一起躥上鉛灰色的天空。
“哇！好快！”路易絲難以置信地放下了望遠鏡，“那我還是什麽都看不到嘛。”
“光輪2001的速度。”阿比蓋爾得意地笑了，“我們贏定了。”
“球！”路易絲重新關註球場，“那個叫什麽球來著？”
她看到一只沈重的黑色游走球朝哈利飛去，而他以毫厘之差勉強躲過。
阿比蓋爾並沒有理會她。
“喬治把球打到普賽那裏去了——”路易絲突然皺起眉頭，“不對呀。”
游走球中途改變方向，又徑直朝哈利飛來。
“球不是有自己意識的吧？”路易絲問。
“你聽聽你自己在問什麽。”阿比蓋爾沒好氣地說，“游走球怎麽可能是有意識的？”
哈利緊急下降躲避，喬治又把它重重地擊向馬爾福。然而，游走球像回轉飛鏢一樣，再次掉轉身來，直取哈利的腦袋。
“可是……”路易絲話音未落，阿比蓋爾也馬上註意到了事情不太對，“不信你看。”她把望遠鏡交給了身邊的姑娘。
“那個游走球……”阿比蓋爾也皺起眉頭，“在追波特。”
“對吧！”路易絲焦急地說，“但霍琦夫人沒說什麽。如果出問題她應該不會註意不到呀。”
“不對勁。”阿比蓋爾說著放下望遠鏡，她忽然間低頭註意到了什麽，“這是克裏科斯的望遠鏡？他專門拿去看聯盟杯的那個！”
“是嗎？”路易絲毫不在意地接過，繼續盯著球場，“不知道，我說球場什麽都看不見就找他借個看得清的望遠鏡。”她看到弗雷德把游走球擊飛，但那只游走球好像被磁力吸引在哈利周圍一樣，又一次追著他飛來，“這個望遠鏡確實很清晰。”
“他居然舍得借人？”阿比蓋爾哼了一聲。
“不就是個望遠鏡嗎？有什麽好舍不得？”路易絲目不轉睛地望著球場。
“他摳門得好像埃弗裏家族破產了一樣。”阿比蓋爾又哼了一聲。
“這倒是真的。”路易絲笑了起來，“可惜遇到我這個強盜。我要的他敢不給嗎？”
“你們關系就這麽好？”
天空突然開始下雨了。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在了路易絲的腦袋上，她急忙拿出雨傘撐在她們兩人上方。
“是啊。”路易絲坦然道，“我們好得就像親兄妹一樣。”
阿比蓋爾嗤笑了一聲：“他可不一定喜歡這個評價。”
“我跟克裏科斯，打牌都是一家的。”路易絲笑著，“玩跳棋也是一家的。玩投杯球也是一家的。”
“斯萊特林隊領先，六十比零。” 李的聲音傳來。
“因為你們年紀相仿嗎？”阿比蓋爾問。
路易絲突然笑了起來：“因為個鬼的年紀相仿？因為他太菜了，不跟我一組怎麽贏？”她得意地昂起腦袋，“不信你問他！我到底有多強！一旦有輸贏——”
路易絲看到弗雷德和喬治現在緊貼著哈利左右飛行，輪流把游走球擊飛。霍琦夫人的哨聲終於響了，格蘭芬多球隊喊了暫停。
“那我就一定要贏。”路易絲重新放下望遠鏡。
阿比蓋爾望著她，沒有說什麽。
“如果贏不了。”路易絲長籲了一口氣，“我就不去丟人現眼。”
阿比蓋爾笑了笑。
“你能撐一會嗎？我累。”路易絲把傘往阿比蓋爾那裏遞了一點。
阿比蓋爾癟癟嘴還是接過了傘。
“別不樂意。”路易絲用手帕擦了擦鏡頭上的水，“一般來說就是個子高的撐傘。”
阿比蓋爾突然悶哼了一聲：“個子不高的是你，發育得好的也是你。你還真是會挑好處長啊。”
“你不是吧？”路易絲樂了，“你的比例一看就比我好太多了好嗎？我要有你這麽直的腿我就把短裙剪成37cm的裙長！”
“37cm？”阿比蓋爾也樂了，“你屁股那麽大穿這麽短是想把你的底褲分大家看看嗎？”
“誰說我——”路易絲馬上捂住了屁股，“少管我！我屁股哪裏大？”
霍琦夫人哨聲再次響起。
“為什麽我還不……”阿比蓋爾嘀咕了一句，“為什麽發育有早晚？”
“你還想繼續這個話題？”路易絲反而笑了。
“我就是有點不爽。”阿比蓋爾瞥了路易絲一眼，“就好像你已經是女人了，而我還是個小女孩。明明我比你有魅力得多！”
“你本來年紀也比我小吧？”路易絲重新舉起望遠鏡。
“那應該也快了吧？”阿比蓋爾低聲問。
“不好說。”路易絲搖搖頭，“每個人身材都不一樣，跟發育早晚也不是必然聯系，有人比較平有人比較豐盈……”
阿比蓋爾瞪大了眼。
“啊！你好好撐傘！”路易絲的腦袋又淋雨了，“都是不一定的！好嗎？”
等路易絲重新拿起望遠鏡，那只游走球已經擊中了哈利的臂肘。
“上帝啊！”路易絲驚呼道，“他的手絕對骨折了！”
“你確定？”阿比蓋爾也看了過去，但在這樣的雨天更是什麽都看不見了。
“確定，我骨折過兩次……”路易絲看著哈利的那支手臂，捂住嘴了。因為緊接著，她看到哈利沖向了德拉科，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松開掃帚，狠狠地伸出去一抓。由於他只用兩條腿夾住掃帚，便徑直朝地面墜落下去。
人群中傳出一片驚呼。
路易絲放下了望遠鏡。
“他在幹嘛？”阿比蓋爾問。
“他好像抓到金色飛賊了。”路易絲震驚之餘說道。
哈利摔在泥濘裏，從掃帚上滾落下來。他的手臂以一種十分奇怪的角度懸在那裏。
“他們贏了。”阿比蓋爾難以置信地說。
路易絲還處於震撼之中，她為哈利放手一搏的果敢而動容。
好吧，你們不贏誰贏呢？
路易絲也隨著其他學院的歡呼聲鼓起掌來。
“馬庫斯要氣死了。”阿比蓋爾已經拿過了望遠鏡，“他在對著德拉科嚷嚷呢。”
“我去看看。”路易絲剛要走就發現傘還在阿比蓋爾手裏。
“行吧。”阿比蓋爾跟著路易絲往下走，“誰讓這是你的傘。”
“還有比這更無語的事嗎？”路易絲說，“原本人家只是斷了胳膊，現在好了，因為那個洛哈特，整條手臂的骨頭都沒了。”
路易絲難以言喻自己看著洛哈特一邊自吹自擂一邊把事情變得更糟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心情。
“如果我是哈利，我就拿我那個面筋手把洛哈特勒死。”路易絲還記憶猶新哈利臉上那仿佛吃了鼻涕蟲一樣的表情。
只可惜斯萊特林沒有人能聽她念叨這些。輸給了格蘭芬多讓休息室處於一個可怕的低氣壓。
路易絲走在空空如也的走廊上，用英文對著溫尼抱怨這些有的沒的。
“請問你是在教我說英文嗎？”溫尼沒好氣地說。
“輸得太慘了。畢竟裝備比人家好，之前還挑釁過人家。”路易絲搖了搖頭，她說著這些，希望溫尼可以明白她的神情在傳達：“我平時不能說蛇語，你是懂事的小蛇，你要理解。”
路易絲是打算去看望一下哈利的，她懷裏抱著幾桶薯片。
巫師界的零食哪有麻瓜那裏的好吃啊？對吧？
忽然間，走廊拐角的另一邊傳來一陣動靜。
路易絲加快了腳步。
不會是——
路易絲在轉角處飛快地閃身到達另一條寬闊的走廊，與一個陌生的高個子男生四目相對。
而對方似乎被突然出現的路易絲嚇了一跳，他的一條腿還沒從畫框後面的通道裏出來。
嗯？
畫框？
路易絲歪過腦袋。
“嚇我一跳。”對面那個男生突然笑了起來，他已經走到了走廊中央，“我還以為是皮皮鬼什麽的呢。”
“我哪裏像皮皮鬼？”路易絲難以置信地說，重新把註意力放到這個好看的赫奇帕奇男生身上。
真的好看。
路易絲在心裏嘖嘖稱奇。
桃金娘說的那個不會就是他吧？
“抱歉啊，不想冒犯你。”那個身材修長，樣貌英俊的男生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是我心虛才被你嚇了一跳。”
“為什麽？”路易絲慢慢走上前。
“我剛剛溜去廚房吃了點東西。”他指了指身後的畫框。
“廚房？”路易絲小跑了幾步來到那個畫框前，“霍格沃茨的廚房在這裏？”
那是一幅畫著盛滿水果的銀碗的畫。
“你有興趣？”他反問道。
“你要是告訴我——”路易絲從懷裏抽出一桶薯片遞給他，“我拿這個跟你換，不虧吧？”
“你只要撓一撓那只梨子，就可以了。”他笑著接過薯片，“我可先說好，你不收買我，我也會告訴你的。”
“因為你是正直忠誠的赫奇帕奇？所以不行賄嗎？”路易絲笑著，伸手去撓了撓畫上的梨子。眼見那顆梨子大笑了起來，隨即變成一個很大的綠把手。
“聽起來怎麽像個諷刺？”男生打開了門，很紳士地請路易絲先進去。
“我只是在重覆分院帽的歌詞。”路易絲踏進了畫框。
這是個天花板很高的大房間，看起來和霍格沃茨禮堂一樣大，周圍的石墻邊堆著許多閃閃發光的銅鍋和銅盆，房間另一頭有個磚砌的大壁爐。
“路易絲·坎貝爾。”路易絲轉過身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
“塞德裏克·迪戈裏。”塞德裏克回握路易絲的手，也沖向邁進廚房，“我的榮幸。”
“你先等一下再走噢。”路易絲重新打量著這個大廚房，看著這裏擺著四張和禮堂一模一樣的大桌子，“這裏怎麽都沒有人？也沒有看到食物？”
“你不知道。”塞德裏克一直帶著他那溫和的笑容，“霍格沃茨的廚房是一群家養小精靈在工作，他們做好食物之後放在這些長桌上，就會送到禮堂的長桌那裏。”
“家養小精靈？”路易絲回憶著這個詞，“原來如此。”
砰的一聲，一個瘦骨嶙峋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有什麽可以幫到你們？先生和小姐？”那個長著大耳朵，凸眼睛的小精靈深深地行禮並鞠躬。
“哇喔。”路易絲瞪大了眼。
“你隨時可以溜進來吃點夜宵或者下午茶，然後你就可以呼喚他們。”塞德裏克解釋道。
“那我再給哈利帶點烤面包吧，如果方便的話？”路易絲看向那位家養小精靈。
沒過多久，小精靈的手裏多了一碟熱氣騰騰的烤面包。
“你要去看望哈利·波特嗎？啊，他今天估計真的夠嗆。”塞德裏克問，“你們是朋友？”
“我知道這可能不太尋常。”路易絲指了指自己的院徽，再面向小精靈，“可以用個牛皮紙袋裝起來嗎？謝謝。”
嗖的一下，小精靈的手裏多了一袋烤面包：“很榮幸為你服務，小姐。”
“謝謝。”路易絲接過牛皮紙袋。
“如果是你，就不一定不尋常了。”塞德裏克雙手抱臂望著她，“我在分院的時候就註意到了你，麻瓜出身的斯萊特林。”
“嗯……對，這確實不太尋常。”路易絲笑著又指了指自己。兩人同時意會著笑了起來。“你是因為這樣才告訴我廚房的？”路易絲又問，“我因為這個身份好像也算得到不少的照顧。麥格教授也是，海格也是，連韋斯萊一家都是。”
“也不全是。”塞德裏克說，“你明白的。想不想和相處是可以感覺得到的。”他眨了眨眼，“我看過你和我們年級的雙胞胎打打鬧鬧的樣子。”
路易絲在查看面包的動作停滯了，緩緩擡頭看向塞德裏克：“你你你說的是哪次？”
“去年聖誕節。”塞德裏克單純地說。
路易絲完完全全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當時貓頭鷹棚屋附近一定就是沒有其他人了。
“我們，還行。”路易絲打了個響指，“我去看望哈利，先走了！”
“再見。”塞德裏克笑著揮了揮手。
“誒等等。”路易絲又回過身，“冒昧地問一下，你是魁地奇球隊的嗎？”
“我是。”塞德裏克點點頭，“我是我們球隊的找球手。”
“很高興認識你，塞德裏克。”女孩再次轉身揮手告別。
路易絲保證在認識塞德裏克之前，絕對不會把善解人意跟帥哥聯系起來。怎麽能有一個談吐這麽得體的帥哥呢？
桃金娘的眼光確實不錯。
赫奇帕奇給人的感受這麽好，怎麽到了那些斯萊特林口中就一無是處了呢？
路易絲搖了搖頭。
夜晚的霍格沃茨總會顯得安靜一些。在去往醫療翼的路上，路易絲沒有遇到一個人。她看了看時間，確實也算早了。她的原則就是——沒什麽事還是趕在宵禁之前回去休息室。
不知道哈利那裏的零食會不會已經吃不下了？
路易絲咂了咂嘴。
她可一點也不敢低估救世主的人氣。
“……殺。”
路易絲的腳步驟然停下了，她猛地擡起頭，望向空空如也的墻壁。
來了。
路易絲調整好呼吸，邁開步子小跑了起來。她循著那熟悉的嘶啞聲，往前跑。
這個方向是往醫療翼的？
路易絲再次停下了腳步。
因為聲音不見了。
而且——
路易絲在一個樓梯口緩緩轉過頭。
樓梯上有個一動不動的人影。
路易絲後脊發涼，但還是鼓起勇氣上前幾步，看清了受害者。
“科林·克裏維？”路易絲慢慢伸手按住了科林的肩膀，而科林在被觸碰到的那一下，重心一偏倒在了地上。
石化了。
路易絲往後退了一步靠在了樓梯扶手上。
還好，還好沒死。
科林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雙手伸在胸前，舉著他的照相機。
是因為照相機所以才間接看到蛇怪嗎？
“誰在那？”二樓有聲音傳來。
路易絲一驚，沒站穩，一支腳滑下一個臺階。她慌亂之中看向自己不由自主後撤而踩空的腳一時亂了思緒。
跑？
不能跑啊！
跑嗎？
不跑？
跑！
路易絲還沒來得及多想，就已經撒腿往回跑。她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不確定那人有沒有看到自己。
但反正也來不及後悔了。
路易絲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回到了公共休息室。休息室裏沒有幾個人，也從來沒有人會去多看幾眼這個麻瓜出身。她慢慢挪回了宿舍，拿起一塊面包塞進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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