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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烙印【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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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烙印【二合一】

血色的瞳孔在黑夜裏像是捕獵的野獸, 死死盯著女孩沈睡的模樣。

許西檸還是對吸血鬼缺乏了解,方才霍廷攥住她腳踝的時候,她都忍住沒踹他, 怕把他踹得又開始吐血。

……他確實是瀕死不假,虛弱也是真的,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即便是這幅慘淡的模樣,也能在妖界殺個進出,拖謝儀同歸於盡。

女孩和他相比,仍然是那個脆弱的獵物。

霍廷掀開被子,輕盈地掠上她的床, 床墊微微凹陷。

許西檸還在熟睡, 淩亂的發絲搭在白皙的臉頰上,纖長的睫毛柔軟地垂在眼瞼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霍廷伸手輕輕摟著她的脊背, 因為他體溫很低,許西檸在夢裏不耐煩地哼了兩聲, 翻了個身, 正好翻進他懷裏。

她貼近的一瞬間……霍廷忍不住閉了閉眼。

他渴求了太久的安寧,就連骨縫裏如密密麻麻的細針般亂竄的電流都被逐一撫平。

女孩額頭虛虛抵著他的胸膛,柔軟溫熱的身軀蜷縮著, 隨著呼吸的節奏輕輕起伏,身上的香味縈繞在男人的鼻尖。

一點點清爽的牙膏味,甜得膩人的檸檬香波, 還有她身上絲絲縷縷的奶香。

潔白的絲綢睡衣在她翻身中滑落, 露出半邊的肩頭, 落進一雙幽暗的眸子裏。

霍廷慢慢地躬身抱住了她,是個完全把她容納進懷裏的姿勢, 男人的體型足夠將她從頭到尾地遮起,連一根發絲都沒有露在外面。

想要用力把她禁錮在懷裏,可又只能輕手輕腳,不敢驚醒她。

像是惡龍守著珍貴的寶物。

從別人那裏,偷來的寶物。

“阿野……”許西檸輕輕舔了下嘴唇,殷紅的嘴唇濕潤地微張,然後不知道夢到什麽,開始像個小貓似的偷笑。

她的笑落在另一個男人眼裏無比的刺眼。

“你為什麽不會夢到我。”霍廷低聲道。

他離她很近,太近了,近到他再往前一點點,就可以吻上他朝思暮想的唇瓣,用力地舔舐,從內到外,把她揉碎在懷裏。

“許西檸,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在她醒著的時候,他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的話。

早在許西檸知道他離開她活不下去之前,他的韁繩,早就已經在她手裏了。

不該是這樣的。

誰夠狠,誰活到最後,而他總是最狠的那個。

不想擁有弱點的話,就把弱點據為己有好了。

霍廷眼神徹底沈下去,像深不可測的古井。

他俯身湊近女孩的脖頸,冰涼的唇瓣湊近她皮膚下汩汩流動的動脈,慢慢地,張開雙唇,露出尖銳的獠牙。

*

許西檸失蹤的第三天。

她像是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最後一個見到她的人是展星野,他把她送到了樓下,之後他忙到第二天晚上,才把逃竄的異種全部關回監獄,讓管理局重新恢覆正常運轉。

還有大約十幾只異種越獄在外,等著他去抓,但他還是抽空回來了一趟,因為很想她。

結果許西檸不在家。

他打電話,無人接聽,發消息,也沒有回音。

展星野腦子嗡的一聲炸了。

他本來沒太在意一整天沒收到許西檸的消息,因為許西檸性格就是這樣,膩歪起來嘟嘟嘟用消息炮轟她,一扭頭玩兒別的去了,要臨睡前才屈尊紆貴理他一下。

但她總會理他一下,不可能一直不回,而且她不回家,應該會跟他說一聲……

她會嗎?

櫻花街附近的監控全部被破壞,展星野找不到線索,急得進了她家。

他在地上摸到一點晶瑩的碎片,用指尖輕輕碾了碾,眼神冷得像冰。

……那是他的一部分。

小姜餅人死了。

他的生存能力極強,普通人類想弄死它非常難,所以必然是異種,但她家沒有留下任何異種的痕跡……證明有人特別處理過。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入侵。

展星野的觸手都在憤怒地發抖,他轉身直接殺去了妖界。

當時謝儀誤以為許西檸死了,漫山遍野地找她,很有可能發現她沒死,是被展星野帶走了,惱羞成怒,獸性大發,把她搶回去。

展星野到妖界的時候,昔日繁華的塗山已經變成了個灰撲撲的土坡,雷電將土地劈成滿地交錯的焦痕,枯黑的土壤向兩側翻卷。

到處都是堆積成山的屍骸,江水猩紅的起伏,水面上飄滿了鮫人青白色的浮屍。

有妖怪蹲在地上焚燒吸血鬼的殘肢,確保他們徹底死去,還有一些妖怪埋頭大口吞吃被雷劈熟的屍體,把這當成一場難得自助盛宴。

空氣中混雜著血水、屍臭和烤屍體散發出的香味……

只有一個高高架起的亭子周圍幹幹凈凈,展星野找過去的時候,亭子裏一紅一白兩只狐貍蜷縮在療傷的法陣中心。

那只白的安安靜靜趴著,爪子輕輕撫摸紅狐貍的腦袋。

而紅狐貍則抱著玉牌的碎片,埋在大尾巴裏哭得一抖一抖。

展星野一看,就知道事不是謝儀幹的。

他沒心思跟謝儀廢話,轉身要離開,被一道紅色的符咒攔住了去路。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冰雪一樣潔白的狐貍擡頭,瞇起金色的眼眸。

展星野顯出了身形,回眸冷道:“我是來找許西檸的,她不在這裏,我就離開,你確定要攔我?”

謝景和謝儀都在落雷中受了重傷,否則絕不至於現出本體來療傷。

他們的本體原來有山巒那麽大,現在變成可憐巴巴的一丁點,想必傷得很重,根本不必動手,展星野一瞬間就可以弄死他們。

“她死了。”謝儀悶悶道,“我連她的屍體都找不到。”

展星野轉身就走。

“她沒死。”謝景盯著展星野的背影。

謝景分不清是因為自己太虛弱了無法發動天賦,還是因為展星野也有免疫的能力。

他讀不出展星野的內心,但卻可以看懂展星野的反應——展星野委實也沒有掩飾什麽。

“那晚他把許西檸帶走了,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她失蹤了。”謝景道。

“沒死?真的?丟了?丟哪兒了?”謝儀擡起頭,眼睛一瞬亮了起來,爪子胡亂搓了搓自己淩亂打結的毛,“餵!等等我!展星野你他媽的!把話說清楚!”

謝儀跳下亭子,落地摔了個幾個滾,一瘸一拐地追著展星野跑,聲音都帶著哭腔:“讓我見她!我真的需要見她一眼!”

一根觸手將狐貍卷到空中,驟然拉到展星野面前,逼近他的眼睛:“你需要?”

展星野素日漠然的眉眼此時鋒利至極,像是開了刃的刀鋒,充滿了侵略性,充斥著壓不住的暴躁和殺氣,一字一頓道:

“你把她帶到妖界來,卻差點害死她,我沒來得及找你算賬,你還要用這副模樣,自己湊上來找死。”

“是麽?既然你質問我,那我還要問問你,既然是你把她帶走了,為什麽會把她弄丟了?失蹤?為什麽會失蹤?你不是她男朋友嗎?女朋友都能在你眼皮底下失蹤,你算個屁的男朋友!!!”謝儀叭叭大聲輸出。

自從知道許西檸沒死以後,他死寂的心好像一瞬間又生龍活虎,就連原本虬結著幹涸的血液的暗淡皮毛都變得光亮起來。

展星野的眼裏閃過一瞬間的怒火,觸手寸寸收緊,像是恨不得把謝儀扼死。

高處的謝景艱難地撐起身子,無數妖怪在他的命令下包圍了展星野,但展星野只是盯著謝儀的眼睛。

他最終還是放松了觸手:“監控失效,她不回消息,今天是第三天了,房間裏沒有異種的痕跡。”

“是霍廷!絕對是霍廷!他早就想拐走許西檸了!他昨天突然進攻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絕對藏著壞招!媽的這傻逼差點害死許西檸還要我來背這個黑鍋!”謝儀罵罵咧咧道,

“帶我一起去!你聽我的,血族有以血為媒介施展的特殊秘法,你不了解,不帶我你會吃大虧!”

展星野猶豫了下,觸手卷起謝儀就走。

那速度簡直是風馳電掣,周圍的景物都模糊成光的色塊,風跟刀子一樣割過謝儀的身體。

他根本沒有許西檸被小心翼翼捧在柔軟觸手中間的豪華待遇,跟個垃圾一樣被拖在後面吐血:“他媽的……我真會死的!”

展星野勉強用觸手給他擋了下風。

他一路拖著謝儀殺到了霍府。

謝儀眼睜睜看著他跟個瘋子一樣橫沖直撞,幾十根觸手一通亂翻,從裏到外一邊找一邊砸,幾分鐘之內讓霍府呈現出被一整個坦克連隊碾壓過後的效果。

霍廷不在,許西檸也不在,只有一打霍廷的血仆留守,每個都被暴虐的觸手強硬拖拽了出來。

一根觸手攥住一個血仆,整整十二根觸手攥住十二個血仆,像風車一樣輪番往地上摔,摔得塵埃四起,整片地面都像是被轟炸過一樣凹陷。

展星野站在陰影裏,面無表情提問:“許西檸在哪裏?”

“嘭嘭嘭”的連續震響,觸手像打樁機一樣將血仆不停往地上摔打,直到滿地都是粘稠如瀝青般的黑血。

“霍廷在哪裏?”

血仆大喊著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沒有見到許西檸,主人根本就沒有回來過,他每說一句話就會被觸手拔掉一條胳膊或是一條腿,直到像個被玩壞的破布娃娃,被觸手利落地貫穿了頭顱。

“是不是霍廷帶走了她?”

展星野轉向下一個血仆,漆黑的眼裏沒有任何情緒。

“沒用的,”謝儀嘆氣,“你就是把他們一寸寸碾碎也沒用。他們被霍廷烙印了,被貴族烙印的吸血鬼,從肉|體到靈魂都絕對忠誠於他,永遠不能解脫……他們只是一群傀儡罷了。”

“把烙印解除。”

“哈嘍?你是在命令我嗎?烙印是刻在靈魂上的,就連霍廷本人都無法解除,更何況是我。”

展星野眼裏閃過一絲戾色,剩下的觸手在一瞬間擰斷了所有血仆的脖子。

謝儀打了個響指,隨手丟了個火苗出去,廢墟上的斷肢和頭顱開始熊熊燃燒。

“我們沒有辦法判斷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可能是撒謊,也有可能真不是霍廷。”謝儀思忖。

“你們妖怪應該有找人的法術。”

“有是有,但是霍廷肯定用秘法將許西檸隔絕起來了,想跟霍廷抗衡至少是我或者我哥這個級別,但我和我哥現在身體狀態都不行,恢覆至少要一個月後……”

謝儀語速很快,猛地擡頭,“我想到一個人很擅長這種術法,應該可以找到她!”

“你要我去找他?”展星野聲音冷得像冰。

“你以為我想?”謝儀沒好氣道。

精靈之森。

三天前黑暗妖精發動對世界樹的進攻,直到今天早上才塵埃落定。

那夜,阿庫婭發動了一個古老的召喚術,全世界所有的水域上都浮起幽藍的精靈文字,連夜請散落各地所有的精靈回到森林,共同守護世界樹。

溫南森沒有受到征召,因為無論其他精靈和他的私交如何,他都不再是精靈族群的一員。

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投身戰鬥。

黑暗妖精暗地和其他族群建立了聯盟關系,祭出了本不該屬於他們的武器和咒術。

地表在黑暗妖精彌散的霧氣和嘶啞的尖叫聲中蛛網般開裂,從地下淌出噴湧的血色巖漿,森林頓時陷入一片刺目的火海。

身為風精靈的溫南森和身為水精靈的阿庫婭都受到了制約,但火精靈盧卡斯也沒好到哪去……

那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來自妖界的妖火,黑暗妖精念出的咒文,也不是出自他們自己的《邪典》,而是來自血族的秘術。

這就好比華山論劍的時候我方長劍出鞘一式“落雪飛鴻”,對方突然開始黑暗之力巴啦啦魔法變身,或者槍林彈雨的戰壕中我方剛剛掏出意大利炮,對方已經駕駛著高達碾過來了。

堪稱雜交的招數打得精靈一族措手不及。

數千年來每個種族都嚴格保密他們族群的秘術,幾乎不可能和其他族群進行“交易”和“合作”。

假如這場戰役是有人幕後指使的話……那個人以可怕的鐵腕手段,和常人難以想象的天價好處,同時收攏聯盟了數十個族群,他一個人統帥的勢力遍及整個異種世界,簡直像是……君王。

而他得到了這麽多東西,卻好像只是為了發起戰爭而發起戰爭。

甚至沒有人知道他想要什麽。

十分慘烈的一戰。

枯木倒伏的森林裏,土壤被火燎得焦黑,原本波光粼粼的湖泊只剩幹涸龜裂的湖底。

金發碧眼的精靈身上滿是灰塵,他身後背著一把銀色的長弓,胸腹處纏著染血的繃帶,襯衫袖子捋起,穿梭在人群中,一邊操縱藤蔓交錯織成新的木屋,一邊對傷員施展治愈術。

“南森,這裏我來,你去休息一會吧。”盧卡斯走過來擔憂地拍了拍他的肩,

“戰鬥的時候你沖在前面,戰後重建你還沖在前面,新傷疊舊傷,你又不是鐵打的,都幾天沒合眼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溫南森微笑道,笑意有一點苦澀,“再說,總歸我也睡不著……”

遠處突然“嘩”的刮起一陣灰色的風,來勢兇猛,橫穿草地,將新建的木屋掀掉了半邊屋頂。

籠罩著精靈之森的防禦術法還沒來得及修覆,什麽人敢在這個時候明目張膽地擅闖森林?!

盧卡斯提著劍罵著臟話沖上去。

那陣風和他擦肩而過,駭人的龐然觸手卷著一只血呼啦茬的臟狐貍,以肉眼幾乎看不清的高速,徑直殺到了溫南森面前。

盧卡斯轉身舉劍暴喝:“警戒!!警戒!!!!”

“不,沒事的,請等一下。”溫南森認出了他倆,擡起手制止了盧卡斯,示意展星野和謝儀跟他去沒人的角落。

精靈看著眼前匪夷所思的組合,無奈又困惑地微笑:“你們怎麽會在一起?為什麽來找我?”

觸手擰了一下狐貍腿。

謝儀“嗷”一聲,罵罵咧咧道:“你他媽的著急自己長嘴不能說話啊?你有病啊你捏我!”

觸手還要繼續擰他,謝儀受不了地轉向溫南森:“許西檸失蹤了。”

“怎麽回事?”溫南森笑意收斂。

謝儀把他知道的部分快速講了一遍。

展星野向溫南森伸出手,手心裏是只有一粒米那麽大的晶瑩碎片,冷道:“這是我的果子死亡留下的痕跡。”

溫南森用指尖拈了過去:“我需要損壞它。”

“隨便。”

一簇冷綠色的火焰從溫南森的指尖竄起。

那枚小小的碎片被燒成青色的煙霧,那縷煙霧緩緩上升,在空中不斷變幻出青色的字跡。

那是只有溫南森能讀懂的文字。

“我不能確定具體是誰,但確實是血族所為,”溫南森綠眸被霧沈沈的青煙遮擋,“上面殘留著束縛血咒留下的痕跡。”

“殺死果子的人就是帶走許西檸的人。”展星野眼裏反射著近乎無機質的寒光。

“我就知道是霍廷帶走了小檸檬!”謝儀咬牙切齒,“溫兄,你不是會追蹤術嗎?!快!”

連續三天音訊全無,的確是緊急的異常情況,溫南森闔上淺金色的睫毛,身側無端掀起一陣微風,吹拂著他的衣擺和袖口。

展星野拎著謝儀後退了幾步。

“Vrldstrdets vlsignelser vgleder mig mot min lskade.”精靈的雙唇間吐出一連串古奧優雅的字符。

隨著他的聲音,無數綠色的熒光在他身側匯聚,化成一大片星星點點的蝴蝶,順著風飛向四面八方。

蝴蝶飛走後,精靈只是闔目佇立,無數綠色的光像絲線一樣纏繞在他的指節上。

“現在怎麽樣?還要等多久?”謝儀見溫南森半天沒說話,忍不住插嘴道。

“我沒有找到她。”溫南森睜開眼,眼底一片晦暗。

“怎麽會?”展星野淬然冷道。

“有關靈魂的一切術法在精靈一族都是禁忌,但我聽聞血族有用活靈祭祀的秘法。”溫南森說。

換句話說,霍廷完全可能用血仆祭祀,操縱魂靈作為屏蔽一切窺探術法的屏障。

那樣的話,許西檸被同時隔離在人間和異界之外,用任何方法都不可能找到她。

她何止是失蹤了。

她簡直是被囚禁了。

“那現在怎麽辦?”謝儀嗓音顫抖。

展星野上前一步,攥住溫南森的領口,指節憤怒地收緊,一字一頓道:“找不到?你能橫跨整個大陸來橫江的一座荒山上帶走她,她上輩子死了你還能找到這輩子來,你不是很會找她嗎?結果現在跟我說找不到?!”

“我甚至沒有奢求你讓她幸福,至少要讓她平安。”深綠色的瞳孔看進那雙鋒利的黑眸裏,精靈白皙的下頜繃緊如線,聲線平靜而慍怒,“沒能保護她,然後跑來質問我,這就是你的作風是麽?”

謝儀在旁邊急得跳腳:“餵餵餵,別內訌啊!給我個面子,找人要緊!”

一陣音樂響起。

溫南森看向謝儀,謝儀看向展星野,展星野伸手,從口袋中掏出響鈴的手機。

來電提醒是許西檸。

展星野幾乎立刻接了電話:“是我。”

電話那邊聽出他語氣的急不可耐,仿佛嘲弄似的笑了聲,嗓音冰冷倨傲,像是水晶高腳杯裏晃著的冰酒:“我給你打電話,當然知道是你,蠢貨。”

“她的手機為什麽在你這?”展星野冷怒道,“讓她接電話。”

“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霍廷冷淡道,“你砸了我的家,殺了我的人,我全都記下了,這筆賬,連同利息,我會從許西檸身上討回來。”

謝儀忍不住罵道:“為難女人算什麽東西,霍廷我真看不起你,有本事你讓許西檸自己說話!!”

溫南森按住謝儀,嗓音強行壓得沈穩:“有什麽條件可以談,霍廷,不要做讓你自己後悔的事。”

“喲,很熱鬧嘛,看來你們那邊三缺一,”霍廷刻薄道,“正好省得我一個個通知了。”

他愉悅地笑了聲,雙腿交疊,勾起殷紅的唇角,對著電話慢慢道。

“我沒有什麽條件要跟你們談,你們也不必找她。因為許西檸是我的。”

“——我烙印了她。”

電話被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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