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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哥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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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哥哥【一更】

就在謝儀準備推門而入的那一刻。

“啪!”的一聲, 清脆的一耳光。

金發女孩看起來又乖又漂亮,出手卻快得要命,竟是個練過的。

一巴掌不僅扇懵了秦敏金, 而且扇懵了整個會議室裏的人。

秦敏金呆住了,頭發淩亂,嘴唇張著,大口大口吸氣,難以置信地轉過眼珠盯著女孩:“你,你……”

許西檸俏生生地笑,柔軟的金發在眼前晃了晃, 很遺憾道:“雖然我只是個實習生, 可你不一樣啊,秦敏金,你可是個讓人嘆為觀止的——小偷呢!”

她話尾淩冽, 飛起一腳,將秦敏金連人帶辦公椅踹翻在地, 又隨手抄起文件夾, 狠狠摔她臉上。

這下全會議室裏的人都反應過來了,轟的一聲一擁而上,扶人的扶人, 攔人的攔人。

真以為她是好欺負的軟柿子啊?

讓她受委屈?!做夢去吧!

她十三歲的時候被霸淩,像個小瘋子一樣舉著椅子,滿教室追著小太妹砸得她頭破血流。

當時班主任一氣之下叫了家長, 把老許和許西檸一起罵得狗血淋頭。

畢竟她把人家頭都打破了, 老許連連保證會認真教育孩子, 還賠付了小太妹的醫療費。

回家路上,老許問她事情經過, 許西檸垂頭喪氣地說了。

她本想一人做事一人當,結果害得老許也要挨罵,她預感老許要訓她幾句,感到前所未有的惆悵。

誰知老許聽完以後哈哈大笑:“沒想到空手道班不是白上的,不過你要記住,挑起戰爭前要掂量一下敵我軍力,打得過的才能打,打不過的喊你爹幫你一起打。”

許西檸詫異地擡頭看著老許,心想拜托你好歹也是個大學教授,怎麽說的話聽起來如此不入流。

黃昏的校園落滿靜謐的黃葉,老許彎腰撐著膝蓋,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但我不許任何一件發生在你身上。我帶你來這個世界,不是為了讓你受委屈的。”

許西檸撓了撓臉:“可是書上說,用暴力解決問題,最後只會一無所有……”

老許大笑,揉著她的腦袋:“你怎麽會一無所有呢?你永遠都會有你爹嘛!”

……

秦敏金狼狽不堪地從打轉的辦公椅下面爬出來,頭發淩亂,氣得破口大罵:“許西檸你竟然敢打人!你等著!你等著!……你們都他媽攔著我幹什麽?!”她用力推搡著周圍的人,“滾開!”

其他實習生也早就不想忍她了,此時更是一擁而上。

嘴上在拉架,卻只拉秦敏金不拉許西檸,拉的是個實打實的偏架。

許西檸拍了拍潔白的衣襟,笑吟吟道:“正好跟您提個離職,既然主編跟您狼狽為奸沆瀣一氣,我就去找總經理,不討個說法絕不罷休……誰讓我是個沒頭腦的學生,比不過您工齡十五年還在偷實習生文章的偉大業績。”

秦敏金指著她,氣急敗壞:“你試試看!你第一個實習就做成這個樣子,還動手打人,劣跡斑斑,以後沒有公司會聘用你!”

許西檸走到一半,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露出一個笑容,慢吞吞道:“哇……我好害怕。”

周圍兩個同事“噗”的笑出聲,又用力憋住了,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艷和羨慕。

許西檸可真是,活成了她們所有人,渴望又不敢的樣子。

*

謝儀在遠處的紫藤花下苦笑著搖頭。

他還在擔心許西檸受委屈,結果連出場的機會都沒有。

許西檸委實不怕任何人,她遠遠看起來像是沾滿露水的被嬌養大的玫瑰,可如果有人敢伸手去折她,只會被紮得滿手荊棘,鮮血淋漓。

他沒想到,秦敏金在他們分手後會如此針對許西檸。

不過誰讓他是謝儀呢?誰能想到謝儀會是被甩的那個呢?

謝儀笑了聲,瞇起眼看著許西檸走遠,陽光穿過如瀑般的紫藤花,在他身上落下斑駁的光影。

這可不行。

不僅下一個采訪要給許西檸做,他所有的采訪都只給許西檸做,只要許西檸想,他身上什麽東西不能給她?

得想個辦法,讓他謝儀喜歡的人,被全世界知道。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想讓秦敏金付出點代價。

謝儀掏出手機,隨意撥通了一個號碼,仰頭笑道:“有空麽,再幫我一個忙唄?……哥哥?”

*

秦敏金簡直快要氣瘋了!

她這輩子沒見過這麽狂妄囂張的人,許西檸算是頭一個!

以往所有實習生的文章,她奉行拿來主義,想要就要,沒有人不忍氣吞聲,乖乖聽話,誰想到居然能有人撂攤子不幹了,還膽敢扇她的耳光!

秦敏金一邊踩著高跟鞋踉踉蹌蹌地走,一邊對著手機那邊的主編表舅咆哮:“我不管她有什麽能力,有什麽貢獻,我今天、現在、立刻就要開除她!我要她的簡歷上留下不可抹去的汙點……”

手機那邊還在嗡嗡說話,然而秦敏金楞住了:“謝儀?不,不對,你是誰?”

路中間突兀地立著一個高挑修長的男人,雙手插在兜裏,他長了張和謝儀十分相似的面孔,可氣質卻截然不同。

他氣質清貴矜冷,穿著一塵不染的白大褂,襯衫的扣子一直系到了脖頸。

如果說謝儀是花枝招展的盛夏,那他就是克制禁欲的寒冬,每一根線條都透著冷淡肅穆的味道。

除了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仍是上挑的桃花眼,眼尾一顆小痣,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他一切拒人千裏卻引人上癮的魅力,都從那雙眼睛裏致命地流淌出來。

他開口,溫聲道:“可以幫我看一下時間嗎?”

男人從容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金色的懷表,“啪”的一聲垂落,勾在頎長的手指上。

秦敏金身不由己地看去,只見精致繁覆的表面上有六七根針,在踢踢踏踏用不同的節奏跳動。

噠,噠,噠。

突然,秦敏金的眼睛空洞,仿佛丟了魂的行屍走肉。

男人不緊不慢道:“秦敏金,你是個偷別人文章的騙子,迄今為止所有的成就都不屬於你。當你見到其他人,會大聲地重覆自己的錯處,直到所有人都聽見為止。”

——天賦催眠,能看透和改寫別人的心理。

秦敏金呆呆地重覆:“當我看到其他人,我會大聲重覆自己的錯處……直到所有人都聽見。”

“很好,真乖。”男人笑了笑,收起懷表,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插兜與她擦肩而過。

風掀起他雪一樣潔白的衣擺,嗓音像是初融的冰水。

“現在,你可以走了。”

“然後,忘記我。”

*

許西檸打那一巴掌的時候,就做好了被開除的準備,甚至連實習工資都不打算要,臨走的時候直接把工位上的水杯抱枕和兩月前就死了的多肉一起順走。

被署名的報道又搶不回來,還不許她報仇啦?

誰知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先是片羽傳媒董事長一紙調令下來,嚴正批評職場傾軋,讓秦敏金和她的主編表舅卷鋪蓋走人。

秦敏金覺得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加上被她的表舅罵得擡不起頭,所以跑來公司找董事長求情,誰知一開口就是“請你再給我個機會,畢竟我是個偷別人文章的騙子,我對不起許西檸,而且我手裏所有好報道都是實習生寫出來的。”

董事長:“……”

要不,你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秦敏金:“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的本科學歷其實是造假的,是表舅開後門讓我當了主編,他還借著招投標的機會受賄撈錢,這些年撈了少講百八十萬。”

表舅:“???你他媽?!”

秦敏金殺瘋了!殺完自己殺表舅!好一個大義滅親!

秦敏金管不住自己的嘴,氣得連扇自己巴掌。

可扇巴掌也沒用,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新聞部,扯著嗓子,高舉雙手大喊:“我是個小偷!我偷了許西檸的文章!!!”

好家夥,那架勢,那嗓門,跟尼采大喊“上帝已死”一樣鏗鏘!

為了防止有人在廁所沒聽見,秦敏金拔腿沖去廁所,在廁所外面大聲播報自己的罪惡行為。

她生怕男廁所裏的男同事聽不見,站在男廁所伸著頭大吼大叫,嚇得男同事一個個跟嬌羞小姑娘一樣捂著襠爭先恐後地往隔間跑。

她還要在隔間外面挨個敲門,一邊敲一邊喊:“你聽見了嗎?你聽見了嗎?!”

馬桶上的男同事都快嚇哭了,抓著皮帶撕心裂肺地吼:“聽見了!聽見了!救命!誰來救救我!!!”

最後秦敏金被當做失了智的瘋子,被保安架了出去。

滿樓的人都趴在窗邊看熱鬧,看她和她的表舅氣急敗壞地指著鼻子跳腳互罵。

可是有什麽用呢?

她在催眠的效果下,會把自己做過的錯事全部說出來,就算換了別的單位也一樣。

簡歷上留下汙點,永遠不可能被錄用……本是她用來威脅許西檸的話,最後卻變成了她自己。

許西檸不在現場,她從餘圓圓的描述中得知了事情經過,說實話她是不信的:“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但拜托編故事也要講基本法。”

然而,一周後,徹底擺爛不上班的許西檸,震驚地發現工資卡如期到賬了當月的實習工資,外加三萬元——《揭秘白鹿橋洞》系列報道的績效獎金。

而片羽傳媒所有平臺的頭條,在同一時間換成了報道署名錯誤的致歉通知。

要知道,許西檸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實習生,為她自毀媒體形象的事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更何況還是占據如此大篇幅和流量的頭條新聞。

許西檸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新聞居然,真的被搶回來了。

次日,她接到了片羽傳媒董事長,榮開富親自打來的電話。

“許小姐,我是來道歉的。”對方聽起來異常客氣,簡直可以說是畢恭畢敬,“希望昨天公示24小時的致歉可以表達我的誠意。”

許西檸很好說話道:“不不不,您太客氣了,是我不好意思。”

就算她真是個不世出的天才,也不至於要挽留她到不惜一切代價的程度。

榮總,如果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

接下來榮開富親自給她發了正式工作的offer,薪資之誘人,福利之豐厚,讓人嘆為觀止。

許西檸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問:“榮總,說實話,是不是謝儀去找您了?”

榮開富的反應不像作假:“謝儀?是那位魔術師嗎?他為什麽要來找我?”

許西檸滿腹狐疑地掛了電話。

不是謝儀?

那還能是誰?

*

榮開富放下了手機,恭敬又歉疚道:“這麽處理,常總您看可以嗎?”

片羽傳媒是星河文化傳媒的全資子公司,而常總是星河文化傳媒的董事長。

榮開富一般只有在年會上才能見到這位可望不可即的總裁……他自己只配坐在犄角旮旯裏。

常總轉身向旁邊的男人彎腰請示,態度只比榮開富更為尊敬:“溫總,您看呢?”

被稱為溫總的男人金發碧眼,斂著眸子,一身深咖色的長款英倫風衣,左手覆著潔白的連指手套。

作為掌權者他未免太過俊美,俊美到奪目的程度,可未免又太低調,低調到全身的配飾只有一副眼鏡,一個懷表。

溫南森聞聲擡眼,帶著上位者內斂從容的氣場,語氣卻很溫和:“麻煩你們了。”

星河文化傳媒是天幕集團的子公司,天幕集團是近三十年乘著東風飛速崛起,幾乎壟斷所有互聯網業務的商業帝國。

而溫南森……是天幕集團從未出現的大股東。

常總聽說過他,身價千億資產的創始投資人,但從不參與決策,甚至從不現身。

他好像並不關心自己一年幾百億的營收,就好像有錢人總會忘記幾輛在車庫裏吃灰的車……

這是常總上任二十年來,第一次看到傳聞中的溫南森,因為他看起來太年輕,以至於常總一開始以為他是個持靚行兇的騙子。

……

誰能想到他會親自跑到名下子公司的子公司,就為了一個實習生啊?!

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這就好比你昨天沒忍住抄了同桌的作業,第二天教育局局長大駕光臨學校,校長和教導主任在旁邊鞠躬哈腰地跟著,班主任甚至連說話的份都沒有。

眾星捧月之下,教育局局長徑直走到你面前,表情嚴肅:“你欠同桌一個道歉。”

大炮轟蚊子也不是這麽個轟法吧!我是抄了作業又不是犯了法!

這麽個搞法很難不讓人懷疑同桌是教育局局長的私生子!

所以許西檸是他的私生子對吧?!只能這麽解釋對吧?!都是私生子了為什麽還要實習啊?!有錢人的想法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溫南森又開口道:“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兩人立刻洗耳恭聽。

反正溫南森就算說我想要片羽傳媒關門你倆回家喝西北風去吧,他們也只能照辦。

溫南森微笑說:“我想在片羽傳媒要一個崗位。”

榮開富松了口氣:“那太簡單了溫總,請問是誰要來工作呢?”

溫南森:“我。”

榮開富:“……”

常總:“……”

哈嘍?!

夭壽了!教育局局長要來搶他們班小組長的位置了!

溫南森走後,常總癱在椅子上抹汗,榮開富趕緊給他倒茶:“您說給溫總是要來視察嗎?那也不至於親自工作啊?我給他什麽職位比較好呢?”

常總老人精了,淡淡瞥了他一眼:“只要能和許西檸離得近,應該就沒問題了。”

他直起身子,壓低了聲音又問,“那個許西檸……什麽來頭啊?長什麽樣子?”

榮開富趕緊找人事部調了資料過來。

許西檸的簡歷在屏幕上一覽無餘。

文卷大學新聞系大四在校生,績點3.8,父母離異,在校當過啦啦隊長,特長是攝影和空手道。

常總看了一會,實在看不出什麽名堂,最後目光落上證件照。

藍底兩寸照片,女孩穿著潔白的襯衫,金發高高束起,對著鏡頭露出燦爛的笑容,看著讓人也情不自禁地微笑起來。

常總靠在椅背上出神,許久,感慨道:“……確實是讓人過眼難忘的美貌。”

*

許西檸拿到獎金以後,和好男人快樂加了頓餐,還給老許買了根魚竿。

老許最近沈迷釣魚,說他自從和一位釣魚大師一起釣魚以後,如有神助,釣起來的魚足足有他大腿粗。

許西檸打哈哈:“那您老最近瘦了不少,大腿都快趕上我胳膊了。”

見許西檸質疑他的水平,老許堅決邀請她和展星野周末一起去公園釣魚,還賣了個關子,說見到釣魚大師的真容後,許西檸肯定會很驚喜。

許西檸估摸著又是哪個小時候抱過她的張叔叔李叔叔,沒太在意。

最近片羽傳媒的實習委實太過輕松,因為打倒了秦敏金和表舅毒瘤,她在公司內部一炮而紅。

董事長榮開富對她的態度,不能說是小心翼翼,那只能說是伺候皇太後般畢恭畢敬。

許西檸剛回來工作第一天,榮開富就像是小太監似的追問:“小許啊,你對工資待遇有什麽不滿意的嗎?”我可以改。

許西檸不明所以:“挺好的呀。”

“小許啊,有什麽不滿意可以直接跟我說,千萬不要藏在心裏啊。”尤其是不能跟溫總說。

榮開富臉上堆滿大內總管看皇子似的慈愛,滿臉褶子像菊花一樣盛開。

許西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榮開富立刻反應過來,恨不得剖心自證:“我可不是對你有什麽特別的意思哈,我們公司上下清正廉潔,杜絕職場潛規則。”

許西檸笑瞇瞇道:“榮總您可真是個好人。”

榮開富收到好人卡,預感到她很有可能替自己在溫南森面前美言幾句,高興地屁顛顛跟在後面,像個大號狗腿子:“那你有什麽喜歡吃的嗎?”

許西檸誠實道:“我喜歡吃檸檬糖。”還摸出一顆吃給他看。

第二天,榮公公一聲令下,滿樓的茶水間都放上了奇異牌檸檬糖。

然後,一整天,樓裏樓外都時不時響起噦聲、哀嚎和咒罵:“他媽的,這什麽鬼東西啊!!!!”

許西檸笑得快要昏倒。

“奇異”牌檸檬糖,是一種用來惡搞和整蠱的超級酸味糖。

那種直沖天靈蓋的酸味,就好像你愛豆和你閨蜜在你面前撒狗糧。

許西檸從小吃到大,特別上癮,還時不時餵給喜歡的人吃,偷看他們的反應。

最沒意思的是展星野,許西檸給他吃糖他只會覺得高興,壓根不管糖是什麽味道。

許西檸有時候覺得就算她把一整管芥末擠進他嘴裏,展星野也只會乖乖張嘴,覺得被餵食了很高興,如果有尾巴應該已經打得啪啪響了。

最有意思的是溫南森。

當時許西檸還是個小朋友,以“想當我朋友就必須幹了這顆糖”為理由,把糖塞進溫南森的嘴裏。

結果,她眼睜睜看著那雙翡翠綠的眼睛微微變紅,繼而泛出水光,好像有無數洶湧而出的情緒被死死壓在眼底。

許西檸:……

救命,他被酸哭了。

許西檸趕緊關心道:“你沒事吧?這麽怕酸的嗎?快吐出來吧,好吧我承認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這種糖……”

後來怎麽樣了,許西檸不記得了,反正她再也沒有給溫南森餵過糖。

遠處,有個女人牽著羊角辮小女孩走進了新聞部,一路張望,詢問以後,有同事站起來指了指許西檸的方向,引領她們過來。

許西檸見狀迎了上去:“有什麽可以幫您?”

“您就是……許西檸女士?”那位母親驚訝於她的年紀和容貌,把小女孩牽過來道:

“我家莉莉那天晚上貪玩,跑到江邊玩水,結果被漲潮卷了進去,幸虧有好心人救了她。無論如何我都想當面感激這位好心人,還想麻煩你們登一個尋人啟事。”

許西檸恍然:“沒問題。有更詳細的信息可以給我嗎?”

那位母親掏出一張蠟筆畫,遞過來:“這是莉莉畫的那位好心人……說實話我也看不懂,但這就是她記得的全部了。”

幾個同事湊過來一起看,忍不住都笑了:“這畫得多多少少……有點抽象吧?”

“他怎麽飄在水上,還在發光?”

“用色是不是太大膽了?金發碧眼的。”

“為什麽把眼睛畫成金色的Q|Q?”

……

幾個同事嘰嘰喳喳討論了一番,只有許西檸沒說話。

同事問她:“你怎麽想?”

許西檸麻了:“捏媽,這人我好像認識。”

“這都能認出來?”同事大受震撼,“……這位QvQ?”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不是Q|Q,”許西檸頭疼道,點了點畫面,“那是金絲眼鏡和垂下的眼鏡鏈……”

“啊!!!”莉莉突然喊起來。

她跳起來,指著許西檸身後的方向,高高興興道:“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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