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她走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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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她走之後
顧承天怔怔地聽著，半晌才道：“所以，我的本命法寶是止情劍，師尊一直教導我大道無情。”
明法真君點點頭，有些艱難地問道：“你可怪我？”
顧承天搖搖頭，神色真摯道：“不，師尊，徒兒一直感激您，我這樣很好。若一直這樣下去，也很好。可是，師尊，我又遇到她了。”
明法真君不知原委，聽得一頭霧水，問道“誰？”隨即又想到了什麽，臉色微變：“蓮生？”怎麽可能？
顧承天微微點頭，又搖了搖頭：“是她，也不是她。”
明法真君糊塗了，看向清揚真人，目光中隱含詢問之意。
清揚真人也很驚詫，顧師弟和那個女弟子的事他隱約知道一點，但還不如許安知道的多，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見明法真君問詢，輕輕搖了搖頭。
明法真君又將目光落在顧承天身上，覺得顧承天此時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太正常，卻見他目光急切又期盼地問道：“師尊，這世上有沒有讓人能夠死而覆生的秘術？”
“死而覆生？”明法真君捋一捋胡須，仔細觀察著顧承天的面色，斟酌道：“上古時代，有些法寶、秘術，也不是不可能。”
顧承天眼中瞬間燃起一抹亮色，如果長星本就是蓮生死而覆生，那長星是不是還可以活過來？
明法真君與清揚真人看著又有了生氣的顧承天，面面相覷，心中同時舒出一口氣，明法真君又問道：“你竟憶起了那段過往？”
“嗯，雖不全，可我已記起來一些。”
明法真君神色覆雜地看向自己最喜愛的弟子，暗嘆一聲：天意啊。
手指微動，明法真君手中突然出現一塊，鴿卵大小的橢圓形美玉，他握著美玉摩挲片刻，又遞給顧承天，道：“我雖抽去了你那段記憶，卻沒有將它們毀去，都封存在這裏了，你拿回去吧。”
顧承天驚喜地看向明法真君，手指微顫地接了過來，深深叩頭：“多謝師尊。”
“去吧，明日到師尊這裏來，我給你療傷，你這次傷的不輕，不過幸好我進階了，以我之力幫你修覆金丹，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
師徒幾人又說些閑話，待顧承天退下，清揚真人才有些猶疑地道：“師尊，世間真的有死而覆生的秘術？”
明法真君搖搖頭：“我不知道，但總要給他點信念吧，活下去總還有希望。”
清揚真人回想剛才顧承天的表情，低嘆一聲點點頭，這才又說起門中事務。
林芳菲進入山門，就知道了明法真君進階元嬰後期的消息，心中猛地一沈，腦中浮現在飛仙塹邊顧承天冰冷的眼神，不禁打了個寒噤：這次顧承天傷的不輕，明法真君決計不會放過我，即便是師尊出面……
不！林芳菲搖了搖頭：師尊怎麽會出面，她已是自顧不暇，躲還來不及怎麽會出面？
幾年前師尊修煉出了岔子，身體受損，雖勉強保住了元嬰後期的修為，可到底元氣大傷，傷了根本，導致容顏瞬老，昔日的美貌少婦如今已是垂暮老嫗！正因為此，師尊一直躲在洞府不敢出來見人，畢竟修士容顏和修為息息相關，修為鼎盛靈力充沛的修士，容貌即便不再年輕，也絕不會呈現孱弱老態，師尊這樣，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身受重傷，且傷了根基。
師尊捂著這個秘密，秘不示人，且打定了主意餘生閉關不出，就是想保住昭陽峰在門中的地位，而孫真人是近百年來，紫霞峰最可能結嬰的金丹修士，師尊即便以前不是很看重孫師兄，可現在這情況，對孫真人的重視不言而喻，若被師尊知道，孫師兄是被我誘勸，師尊怎麽可能幫我，說不定還會……
林芳菲眼前又不經意出現，徐真人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神色又是一變，這老匹夫必定發現了什麽，要不然為何總是那種眼神看我 ？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林芳菲幾乎是立刻就下了決定：趁此時徐真人還未上報宗門，顧承天也還沒顧上來找她算賬，離開紫霞門！
林芳菲快速將洞府內，還能用的著的東西收進儲物袋，又迅速奔向明華真君洞府後門，打出法訣，將禁制打開，一溜煙鉆了進去，一路前行暢通無阻，自明華真君受傷，為了保住秘密，她的洞府就禁止閑雜人等靠近了，能進入的，也只有她最信任的人。
七拐八拐停在一處石室前，林芳菲打量了一下周圍，她自幼長在明華真君膝下，明華真君洞府內沒有她不熟悉的地方，所有禁制的開啟手訣她更是一清二楚，因此幾乎是毫不費力便打開了石室禁制，閃身進入。
這間石室是明華真君畢生所藏，靈石、丹藥、功法、法寶、煉材......應有盡有，抵得上一個小型宗門庫房了，林芳菲貪婪地看著這一切，眼中閃過一絲掙紮，片刻後，她還是毫不猶豫地將看中的東西一掃而光，一連裝了好幾個乾坤袋，這才又關閉禁制，迅速離開了昭陽峰。
一個時辰後，林芳菲看著身後紫霞門群峰，目光深沈又果決，幾乎沒有一絲留戀的，她轉身向前而去。
紫霞峰，徐真人和陸澈正在說話，卻聽弟子前來回報林芳菲獨自離開了宗門。
陸澈一聽，霍然起身，就要下令抓捕，徐真人卻擺了擺手令傳話弟子下去。
“師伯？”陸澈不解地看向徐真人。
徐真人走至窗邊，看著窗外的晚霞，淡淡道：“走了麽？走了也好，如今內峰昭陽峰和攬月峰實力最強，可此消彼長，如今攬月峰風頭正盛，已隱隱蓋過了昭陽峰，若這兩峰對上，昭陽峰必定不敵，這樣攬月峰氣勢必定大漲，勢必又將成為第二個昭陽峰，但林芳菲走了，這件事就到此結束了。”
徐真人卻沒有再解釋，明華真君的身體狀況雖瞞得嚴實，可又怎麽能瞞得過法務殿，若明法真君為了徒兒打上昭陽峰，明華真君如不出現，必引人懷疑，若其他門派得知消息，對紫霞門更加不利。
陸澈雖還是不甚明白，卻隱隱覺得這也許就是師尊說的平衡之術，既然有利於門派安定，那就聽師伯的吧。
春去秋來，往事如秋風中飄落的黃葉，很快便消失不見，又有新弟子進門，眾弟子依舊按部就班地修煉生活，早已無人記得，門中曾有過一個叫孟長星的女弟子。
鄭有財兄弟、裴瑛等人曾先後去宗務殿，打聽長星下落，無一例外被告知，孟長星築基後便獨自離山歷練，至今杳無音信。
顧承天在明法真君的調養下，身體終於好了起來，不過性格更加沈默冷淡，每日只知拼命修煉提升修為。
他曾去秀春峰長星的房間，裏面整整齊齊，都是宗門統一配置，冷清又蕭瑟。顧承天撫摸過屋裏的每樣東西，躺在長星曾經睡過的榻上，枕邊有一柄玉梳，孤零零地等待主人歸來，顧承天拿起玉梳，梳齒上面還纏了一兩根青絲，顧承天小心翼翼將青絲放進玉匣收好，又拿起那柄玉梳細細摩挲片刻，才貼身放了，轉身出了房門。
院中海棠早已雕謝，顧承天微微嘆息，院門外有聲音傳來，顧承天已迅速隱去身形，消失不見。
院門一閃，裴瑛高瘦的身影走了進來，鄭有財跟在後頭，看一眼長星的房間，嘆息一聲：“哎，你說長星怎麽就不等等我們呢，我們一起去歷練該多好？”
裴瑛面無表情，眼睛看向長星屋門，她總覺得，下一刻，這扇屋門會突然打開，長星會走出來，笑著和他們說話。
可是一次都沒有，裴瑛有些失神。
相柳城蔣家。
蔣琛面無表情地聽完了屬下匯報，淡淡揮了揮手，道：“既然死了，就不用再盯著了，暗樁都撤了吧。”
“是。”屬下躬身退出。
“無心。”片刻，蔣琛淡漠的聲音響起。
無心急忙從暗影中現身出來，躬身行禮：“屬下在！”
蔣琛沒有說話，只是略擺了下手，無心急忙上前，伸手將蔣琛從榻上扶了起來。
自那年在天意境中受了傷，這幾年時間，他雙腿經脈滯塞不通，經南老全力救治，筋脈雖已修覆，可還是落下了病根，行走起來有些吃力，更是不能接觸冰寒之物，蔣琛慢慢站穩身體，淡淡道：“準備一下，去飛仙塹。”
無心詫異地擡頭，公子如今的情況不適合外出，可看著公子平靜無波的側臉，無心感覺出一絲寒意，猶豫片刻終究不敢相勸，低低應是。
飛仙塹邊，蔣琛步履緩慢地走向崖邊，無心有些緊張地上前一步，想要扶住他，蔣琛微微擡了擡手，制止了他的動作，無心有些緊張地看著公子站在崖邊，颶風掀起他黑色的衣袍，那背影，竟像是要隨風而去一般，不禁忍不住上前兩步。
無心越來越看不懂自家公子了，公子雖然什麽都沒說，可他還是知道，公子的腿就是被那個孟長星傷的，公子命暗樁將孟長星的一切，事無巨細都要上報，他以為公子是為了報仇，可是這幾年過去，公子竟一直按兵不動，如今，那個孟長星跌下飛仙塹死了，公子不是該高興嗎？可為什麽公子的背影，看著竟有些哀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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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天怔怔地聽著，半晌才道：“所以，我的本命法寶是止情劍，師尊一直教導我大道無情。”
明法真君點點頭，有些艱難地問道：“你可怪我？”
顧承天搖搖頭，神色真摯道：“不，師尊，徒兒一直感激您，我這樣很好。若一直這樣下去，也很好。可是，師尊，我又遇到她了。”
明法真君不知原委，聽得一頭霧水，問道“誰？”隨即又想到了什麽，臉色微變：“蓮生？”怎麽可能？
顧承天微微點頭，又搖了搖頭：“是她，也不是她。”
明法真君糊塗了，看向清揚真人，目光中隱含詢問之意。
清揚真人也很驚詫，顧師弟和那個女弟子的事他隱約知道一點，但還不如許安知道的多，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見明法真君問詢，輕輕搖了搖頭。
明法真君又將目光落在顧承天身上，覺得顧承天此時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太正常，卻見他目光急切又期盼地問道：“師尊，這世上有沒有讓人能夠死而覆生的秘術？”
“死而覆生？”明法真君捋一捋胡須，仔細觀察著顧承天的面色，斟酌道：“上古時代，有些法寶、秘術，也不是不可能。”
顧承天眼中瞬間燃起一抹亮色，如果長星本就是蓮生死而覆生，那長星是不是還可以活過來？
明法真君與清揚真人看著又有了生氣的顧承天，面面相覷，心中同時舒出一口氣，明法真君又問道：“你竟憶起了那段過往？”
“嗯，雖不全，可我已記起來一些。”
明法真君神色覆雜地看向自己最喜愛的弟子，暗嘆一聲：天意啊。
手指微動，明法真君手中突然出現一塊，鴿卵大小的橢圓形美玉，他握著美玉摩挲片刻，又遞給顧承天，道：“我雖抽去了你那段記憶，卻沒有將它們毀去，都封存在這裏了，你拿回去吧。”
顧承天驚喜地看向明法真君，手指微顫地接了過來，深深叩頭：“多謝師尊。”
“去吧，明日到師尊這裏來，我給你療傷，你這次傷的不輕，不過幸好我進階了，以我之力幫你修覆金丹，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
師徒幾人又說些閑話，待顧承天退下，清揚真人才有些猶疑地道：“師尊，世間真的有死而覆生的秘術？”
明法真君搖搖頭：“我不知道，但總要給他點信念吧，活下去總還有希望。”
清揚真人回想剛才顧承天的表情，低嘆一聲點點頭，這才又說起門中事務。
林芳菲進入山門，就知道了明法真君進階元嬰後期的消息，心中猛地一沈，腦中浮現在飛仙塹邊顧承天冰冷的眼神，不禁打了個寒噤：這次顧承天傷的不輕，明法真君決計不會放過我，即便是師尊出面……
不！林芳菲搖了搖頭：師尊怎麽會出面，她已是自顧不暇，躲還來不及怎麽會出面？
幾年前師尊修煉出了岔子，身體受損，雖勉強保住了元嬰後期的修為，可到底元氣大傷，傷了根本，導致容顏瞬老，昔日的美貌少婦如今已是垂暮老嫗！正因為此，師尊一直躲在洞府不敢出來見人，畢竟修士容顏和修為息息相關，修為鼎盛靈力充沛的修士，容貌即便不再年輕，也絕不會呈現孱弱老態，師尊這樣，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身受重傷，且傷了根基。
師尊捂著這個秘密，秘不示人，且打定了主意餘生閉關不出，就是想保住昭陽峰在門中的地位，而孫真人是近百年來，紫霞峰最可能結嬰的金丹修士，師尊即便以前不是很看重孫師兄，可現在這情況，對孫真人的重視不言而喻，若被師尊知道，孫師兄是被我誘勸，師尊怎麽可能幫我，說不定還會……
林芳菲眼前又不經意出現，徐真人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神色又是一變，這老匹夫必定發現了什麽，要不然為何總是那種眼神看我 ？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林芳菲幾乎是立刻就下了決定：趁此時徐真人還未上報宗門，顧承天也還沒顧上來找她算賬，離開紫霞門！
林芳菲快速將洞府內，還能用的著的東西收進儲物袋，又迅速奔向明華真君洞府後門，打出法訣，將禁制打開，一溜煙鉆了進去，一路前行暢通無阻，自明華真君受傷，為了保住秘密，她的洞府就禁止閑雜人等靠近了，能進入的，也只有她最信任的人。
七拐八拐停在一處石室前，林芳菲打量了一下周圍，她自幼長在明華真君膝下，明華真君洞府內沒有她不熟悉的地方，所有禁制的開啟手訣她更是一清二楚，因此幾乎是毫不費力便打開了石室禁制，閃身進入。
這間石室是明華真君畢生所藏，靈石、丹藥、功法、法寶、煉材......應有盡有，抵得上一個小型宗門庫房了，林芳菲貪婪地看著這一切，眼中閃過一絲掙紮，片刻後，她還是毫不猶豫地將看中的東西一掃而光，一連裝了好幾個乾坤袋，這才又關閉禁制，迅速離開了昭陽峰。
一個時辰後，林芳菲看著身後紫霞門群峰，目光深沈又果決，幾乎沒有一絲留戀的，她轉身向前而去。
紫霞峰，徐真人和陸澈正在說話，卻聽弟子前來回報林芳菲獨自離開了宗門。
陸澈一聽，霍然起身，就要下令抓捕，徐真人卻擺了擺手令傳話弟子下去。
“師伯？”陸澈不解地看向徐真人。
徐真人走至窗邊，看著窗外的晚霞，淡淡道：“走了麽？走了也好，如今內峰昭陽峰和攬月峰實力最強，可此消彼長，如今攬月峰風頭正盛，已隱隱蓋過了昭陽峰，若這兩峰對上，昭陽峰必定不敵，這樣攬月峰氣勢必定大漲，勢必又將成為第二個昭陽峰，但林芳菲走了，這件事就到此結束了。”
徐真人卻沒有再解釋，明華真君的身體狀況雖瞞得嚴實，可又怎麽能瞞得過法務殿，若明法真君為了徒兒打上昭陽峰，明華真君如不出現，必引人懷疑，若其他門派得知消息，對紫霞門更加不利。
陸澈雖還是不甚明白，卻隱隱覺得這也許就是師尊說的平衡之術，既然有利於門派安定，那就聽師伯的吧。
春去秋來，往事如秋風中飄落的黃葉，很快便消失不見，又有新弟子進門，眾弟子依舊按部就班地修煉生活，早已無人記得，門中曾有過一個叫孟長星的女弟子。
鄭有財兄弟、裴瑛等人曾先後去宗務殿，打聽長星下落，無一例外被告知，孟長星築基後便獨自離山歷練，至今杳無音信。
顧承天在明法真君的調養下，身體終於好了起來，不過性格更加沈默冷淡，每日只知拼命修煉提升修為。
他曾去秀春峰長星的房間，裏面整整齊齊，都是宗門統一配置，冷清又蕭瑟。顧承天撫摸過屋裏的每樣東西，躺在長星曾經睡過的榻上，枕邊有一柄玉梳，孤零零地等待主人歸來，顧承天拿起玉梳，梳齒上面還纏了一兩根青絲，顧承天小心翼翼將青絲放進玉匣收好，又拿起那柄玉梳細細摩挲片刻，才貼身放了，轉身出了房門。
院中海棠早已雕謝，顧承天微微嘆息，院門外有聲音傳來，顧承天已迅速隱去身形，消失不見。
院門一閃，裴瑛高瘦的身影走了進來，鄭有財跟在後頭，看一眼長星的房間，嘆息一聲：“哎，你說長星怎麽就不等等我們呢，我們一起去歷練該多好？”
裴瑛面無表情，眼睛看向長星屋門，她總覺得，下一刻，這扇屋門會突然打開，長星會走出來，笑著和他們說話。
可是一次都沒有，裴瑛有些失神。
相柳城蔣家。
蔣琛面無表情地聽完了屬下匯報，淡淡揮了揮手，道：“既然死了，就不用再盯著了，暗樁都撤了吧。”
“是。”屬下躬身退出。
“無心。”片刻，蔣琛淡漠的聲音響起。
無心急忙從暗影中現身出來，躬身行禮：“屬下在！”
蔣琛沒有說話，只是略擺了下手，無心急忙上前，伸手將蔣琛從榻上扶了起來。
自那年在天意境中受了傷，這幾年時間，他雙腿經脈滯塞不通，經南老全力救治，筋脈雖已修覆，可還是落下了病根，行走起來有些吃力，更是不能接觸冰寒之物，蔣琛慢慢站穩身體，淡淡道：“準備一下，去飛仙塹。”
無心詫異地擡頭，公子如今的情況不適合外出，可看著公子平靜無波的側臉，無心感覺出一絲寒意，猶豫片刻終究不敢相勸，低低應是。
飛仙塹邊，蔣琛步履緩慢地走向崖邊，無心有些緊張地上前一步，想要扶住他，蔣琛微微擡了擡手，制止了他的動作，無心有些緊張地看著公子站在崖邊，颶風掀起他黑色的衣袍，那背影，竟像是要隨風而去一般，不禁忍不住上前兩步。
無心越來越看不懂自家公子了，公子雖然什麽都沒說，可他還是知道，公子的腿就是被那個孟長星傷的，公子命暗樁將孟長星的一切，事無巨細都要上報，他以為公子是為了報仇，可是這幾年過去，公子竟一直按兵不動，如今，那個孟長星跌下飛仙塹死了，公子不是該高興嗎？可為什麽公子的背影，看著竟有些哀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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