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感知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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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過雙方的意願，沈主事宣布文鬥繼續, 不過要時間要往後推遲一個小時才能進行。
“推遲一個小時？看來劉家小姐傷的不輕啊, 居然要治療一個小時。”吃瓜群眾又開始討論起來。
“我看是心裏受創比較嚴重吧, 剛才都氣吐血了。”
“你別說，那啪啪啪的，打的真是很爽。尼瑪,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凈魂師這麽被人揍。”
“是不是覺得莫名的爽？”
“你們小聲點，當心被聽見了。”
“不過一小時後的文鬥林家小姐肯定要輸吧。”
“是啊，是啊, 五階凈魂師和剛覺醒的殘廢魂師, 這差距還是很大的。”在靈魔界, 覺醒失敗的魂師，又叫殘廢魂師。
“那也不一定哦。”忽然一個不怎麽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
眾人扭頭, 就見一個抱著一大包零食的男人笑瞇瞇的說著。
“差距這麽大，這還怎麽贏？”眾人問道。
“也許有奇跡呢, 畢竟人家連魂獸都有。”炎啟笑瞇瞇的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 有魂獸怎麽了, 魂獸可以戰鬥, 但是魂獸又不能幫助主人凈化和煉藥。
“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高明輝你去幫我殺了她，不然我就和你解除契約。”劉家休息室裏，劉燕已經徹底失去理智。
“燕兒！”高明輝心頭一驚, 解除契約？
魂師的契約一旦締結就不能解除, 因為契約的締結是通過雙方的魂核成立的。一旦契約解除魂核就會受到重創, 甚至會損毀。所以魂師對契約非常的慎重，除非一方死亡，或者一方因意外造成魂核損毀而自動解除契約的之外，沒有哪個魂師會主動解除契約。
“閉嘴！”劉家主出聲呵斥道，“想報仇就去贏回來，贏了比鬥，我讓你親自去砍她的手。”
劉燕漸漸冷靜下來，是啊，還有文鬥，她要贏了比鬥，她要拿一把鋸子慢慢的把她的手鋸下來。
“你是五階凈魂師，無論是煉藥，凈化，還是治愈，她都不是你的對手。”劉家主說道。
“我要親自廢了她的手。”劉燕低吼著，眼中的恨意欲加明顯。
另一邊，林家的休息室裏林夫人正在給滿晴傳授魂師凈化魔氣的方法。說實話，她壓根就沒想到滿晴能贏下武鬥，林家一開始做好的準備就是滿晴輸了之後怎麽保住滿晴的手。她和林崇業甚至已經列出了一份材料清單，用來交換滿晴的手。
但是滿晴贏了，贏了武鬥，而且是以一種當眾侮辱的方式贏下了這場武鬥。這一次，不管什麽材料清單，劉家也是絕對不會放過滿晴的。滿晴才剛覺醒，魂力還未開發，魂力裏只有自身攜帶的凈化作用，所以三種文鬥方式，滿晴只能比一種，魔氣凈化。
林夫人也知道，就算比魔氣凈化，滿晴也一定會輸，但是滿晴堅持要比，她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讓她臨時抱抱佛教。
“凈魂師的魂力天生帶有凈化和治愈的能力。”林夫人也不管滿晴聽不聽得懂，一股腦的說道，“哪怕你剛剛覺醒，沒有魂核，只要魂力是從你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它就有治愈和凈化的效果。治愈之力需要魂力二次開發才能有明顯的效果，但是凈化沒有這麽覆雜。你聽好了，每一種力量都有它固有的運行方式，我們稱之為能量波動。找到最接近魔氣的波動頻率，就能用最少的魂力，在最短的時間裏，凈化它。”
“呃……”波動頻率是什麽東西，滿晴一臉茫然。
“嘎？”小胖鴨也沒聽懂。
“就知道說了也沒用。”林夫人嘆氣，能量波動是要通過長期的練習結合高超的領悟力才能發現的東西，滿晴一個剛覺醒的魂師哪裏會懂。
休息室一下又安靜了下來，雖然說剛才贏了劉家人大快人心，但是接下來的比試，是再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改變的吧。
“嘎嘎，嘎嘎嘎~~”小胖鴨忽然揮舞著翅膀，指著休息室裏的桌子叫喚了起來。
“你餓啦？”滿晴走過去拿起一個蘋果遞給米卡。
米卡開心的接過，也不知道它那兩只胖乎乎的短小翅膀是怎麽抱住快有它身子大的蘋果的，蹲在滿晴的肩頭，咄咄咄的啃了起來。
“你給它吃蘋果？”看見滿晴這個舉動，休息室裏的林家人都是一驚，特別是一向高冷的林夫人都難得的變了臉色。
“蘋果不能吃嗎？”滿晴不解。
林夫人正要說些什麽，這時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演武場的工作人員進來提醒道：“林家主，文鬥時間到了。”
“姐姐。”林皓擔心的看向滿晴。
“放心。”滿晴拍了拍林皓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
演武臺上，沈主事早已經等在了那裏，等到兩人都上場之後，沈主事宣布文鬥開始：“雙方選擇的兩場文鬥比試，分別是凈化和治愈。那麽第一場，我們先比凈化。”
這是比賽開始之前，滿晴就選好的比試方案，先比凈化，只要贏了下一場就不用比了。
“比鬥雙方請看身後。”沈主事轉身指著身後的兩個充滿了魔氣的結界解釋比賽規則，“這兩個臨時結界裏，分別放置了相當於一只E級魔物的所有魔氣，誰能夠先把裏面的魔氣凈化幹凈，就算誰贏。”
“選的E級魔物，看來是為了照顧林家小姐。”
“這哪裏算照顧啊，這種低等魔物，五階魂師來凈化反而更快吧。”
“但是魔物級別太高的話，林家小姐也凈化不了啊。”
“所以說，這一局勝負已定。”
炎啟看了看臺上那兩坨魔氣，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至於照顧滿晴？這就搞笑了，演武場要是用高階魔物的魔氣來比賽，比如A級魔物的魔氣，那才是真的照顧滿晴。
因為滿晴的祈願之力已經修煉到滿階，可以無視魔物的魔氣等級進行凈化，只不過速度不快而已。但是其他凈魂師就不一定了，高級魔物的魔氣需要用高階的治愈之力才能凈化。不過演武場不知道這點，會選擇低級魔物的魔氣也確實是考慮了滿晴低階魂師的身份。
拼凈化速度你是拼不過的，只能拼天賦了，炎啟腹誹著，有些擔心的看著臺上的滿晴。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的出的主意，她到底能不能做到。
演武臺上沈主事此時已經下場，臺上只留下滿晴和劉燕兩個人，兩人站在兩坨魔氣中間，評估著自己要花多長時間才能凈化掉這些魔氣。
“滿晴，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劉燕一臉怨毒，聲音陰冷的仿佛巫婆的詛咒。
“嘎？”感覺到危險，正在啃蘋果的米卡機警的扭頭，看向危險傳來的方向。
“米卡，別看，少兒不宜。”這個劉燕一臉扭曲的表情實在太難看了，滿晴真怕影響米卡純潔的心靈。
她不去理劉燕的挑釁，轉身背對劉燕，專註的看著自己身前的這團魔氣，拿眼前這團魔氣和炎啟身上的魔氣做對比。
魔氣的量大概有六個立方，按照以前給炎啟凈化的速度來推算，大概要一個小時才能凈化幹凈，但是按照一個五階凈魂師的進化速度，二十分鐘就夠了。炎啟昨天說過，劉燕的進化速度大概是她的三倍。
正想著，忽然，周圍的氣息產生了變化，一股熟悉的治愈之力開始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滿晴知道，這是劉燕開始凈化了。
“三場文鬥，你只能比凈化魔氣。但是劉燕是五階凈魂師，就算你的祈願之力再存粹，在凈化上的速度也是比不過她的。”
“那我該怎麽辦？”滿晴問道。
“阻止她凈化。”炎啟說道。
“怎麽阻止？”滿晴不解。
“凈化是要不斷消耗魂力的，凈魂師在凈化魔氣的時候要不斷的從自然萬物中吸收力量轉化成魂力。光依靠魂核中的那點魂力是無法把比鬥中的魔氣凈化幹凈的。”炎啟說道，“所以，你只需要讓她魂力不繼，你就能贏。”
“這能做到嗎？”滿晴想想都覺得不大可能。
“看你本事了。”炎啟笑道，“她有魂核，但你有天賦。你的經脈比別的魂師要寬，這就表示你一次性可以接納比常人多得多的自然之力。你對自然力的親和度也比旁人要高，這就表示你感知自然力要比別人容易很多。比起她，大自然更喜歡你。用你的親和力覆蓋她的親和力，從她補充魂力的地方，把自然之力統統都搶過來。用你感知自然之力的路徑，覆蓋她的路徑，讓她得不到一點魂力的補充。記住，對於大自然來說，你是親女兒，她只是外人。”
只能試試看了，滿晴閉上眼睛，開始感知周圍的自然之力，感知著自然之力流動的方向。
“咦……林家小姐怎麽完全不動啊，劉家都已經把魔氣凈化完一半了。”看臺上的觀眾又一次議論起來。
“肯定是知道比不過，所以幹脆放棄了吧。”
“也是，實力差距太大了。”
“劉家也是真不要臉，居然和一個剛覺醒的魂師比凈化。”
炎啟緊緊的註視著演武臺，他能感覺到兩股不同的氣息在流動，其中一股正在不斷的追逐著另一股氣息。
加油啊，趕在她之前，把自然之力搶過來。
“沙沙沙……”
抓到了，滿晴在劉燕的感知力流向演武場外的一顆參天巨木時先她一步吸收了原木之力，而後左手伸向結界內的魔氣，開始凈化。
“開始了，林家小姐也開始了。”觀眾激動道。
沒有吸收到自然之力，劉燕微一皺眉，轉移目標到演武場另一邊的樹林裏。
“沙沙沙……”
滿晴立刻放棄參天巨木，感知立刻覆蓋過去，自然之力再一次優先流向了滿晴。
怎麽回事？劉燕再次更換目標，更遠一些，到城中的河流中吸收。
“嘩啦啦……”
感知再次覆蓋，自然之力再一次選擇了滿晴。
“有點奇怪啊。”場外觀眾立刻發現不對。
“劉家小姐好像停下來了。”
“是啊，怎麽凈化到一半忽然不動了？”
“好像是……沒有魂力了？”有魂師看出了門道。
“怎麽可能。”在靈魔界中，魂師只有在激烈的戰鬥中會因為時間不夠而無法及時補充魂力，會出現魂力不夠的狀態，但除此之外的其他情況下是不會出現魂力不夠的狀態的，因為整個靈魔界，整個自然萬物都是魂力的供應者。
“好像是感知覆蓋，林家小姐用感知覆蓋切斷了劉家小姐補充魂力的途經。”不知道是誰喊出了這麽一句，頓時全場嘩然。一個覺醒失敗的魂師，居然可以使用感知覆蓋。
觀眾發現了這點，劉家人自然也早就發現了這點。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一個廢物魂師怎麽會有這麽強的自然親和力。”劉家主不可置信的說著。
“姐姐果然厲害。”林皓一臉的崇拜，他就知道大姐一直很強。
“滿晴！”林父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沒想到滿晴居然有這麽強的自然親和力。
“感知覆蓋，天生的魂師。”感知覆蓋，這不是通過努力就能得到的技能，這是天賦，是上天賜予的能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劉燕面前的魔氣除了一開始的快速消散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什麽變化，而滿晴這邊的魔氣，卻在有條不紊的，以勻速的狀態，慢慢的消散著。
五分之一，三分之一，二分之一，五分之四……
最終反超，滿晴凈化的速度超過了另一邊的劉燕。
“好強，快一個小時了，吸收和釋放的速度幾乎沒有變過。”有人感嘆道。
“而且，她還要一心兩用，同時覆蓋對方的感知。”
“不止這些，她體內沒有魂核，自然之力和魂力的轉化速度比劉家小姐要慢很多。”
“好厲害！”這是所有在場觀眾對滿晴的感覺。
“好可惜。”有多強就有多遺憾，這樣一個有天賦的魂師居然沒有魂核。如果她能有魂核，她會是多麽強大的一個凈魂師，也許會成為第四個滿階的大魂師也不一定，眾人不盡想到。
“嘎！”魔氣終於被徹底凈化趕緊，米卡開心的叫了出來。
滿晴轉身，看著還剩下三分之一魔氣沒有凈化的劉燕說道：“劉小姐，我贏了。”
“不……不可能。”長達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劉燕都在不斷的躲避著滿晴的感知覆蓋。對於普通魂師而言，長時間不斷的感知自然之力也是需要體力的，何況是還要躲避另一個人的感知覆蓋，劉燕此時已經是精疲力盡，但是心頭的驚駭卻超過了身體的疲憊。
“一定是有人幫你。”是了，劉燕激動的看向已經走上臺來準備宣布比賽結果的沈主事說道，“裁判，比賽不算，有人幫她，幫她屏蔽了我對自然力的感知。”
“屏蔽你感知的是滿晴小姐。”沈主事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劉燕，但是心頭更多的是對滿晴天賦的震驚。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滿晴是前不久才剛覺醒的，居然就已經會用感知覆蓋了。就算天賦再強，感知覆蓋也不是那麽容易做到的。
“不可能，她一個剛覺醒的魂師怎麽可能會感知覆蓋，一定是林月，一定是林月在臺下幫她。”劉燕掙紮著想起來，似乎只要走到林家的休息室那邊就能發現林月一樣。
“在演武場裏沒有人敢這麽做。”沈主事宣布道，“這場比鬥，你輸了。”
“不可能！”劉燕不相信，她不會輸，她怎麽可能輸給一個剛覺醒的，一個還沒有魂核的魂師，“我是五階魂師，我怎麽可能會輸。”
“你輸了。”雖然沈主事也很驚訝，但還是當眾宣布道，“這場比鬥到此結束，林家滿晴小姐連贏兩場，獲得勝利。”
“WOW~~”臺下一陣喧嘩，隨即想起了起哄的掌聲。
“比鬥的條件是什麽，有誰知道。”有人在問。
“好像是林家小姐的一只手，和劉家小姐的舌頭。”
“割舌頭，割舌頭……”
按照規定，演武比鬥的條件，也是要當場兌現的。
聽到臺下的起哄聲，劉燕只覺得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身體裏每一根骨頭都冷的發顫，她要被割掉舌頭了？她以後都不能說話了，她不要，她不要。
滿晴轉身，朝攤到在地的劉燕走了過去。
“要割舌頭了嗎？”臺下觀眾看到滿晴這個動作，一下又激動了起來。
炎啟這時也徹底放松下來，贏了，就不用搶人了，不過，你接下來會怎麽做呢？我也很好奇啊。
“不要，你不要過來。”劉燕此時已經徹底被恐懼支配，她想要逃走，但是因為體力透支太多，根本就動不了。
滿晴繼續往前走去，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摸出了一把匕.首。
“不要，不要……”劉燕幾乎魂飛魄散，除了不要之外，她已經說不出其他的話了。
“等一下。”就在這個時候，臺下的劉家人終於還是忍不住走了上來，劉家主朝林家的方向說道，“林家主，我們願意用其他東西代替這場比鬥的條件。”
用更高價值的東西來替換原本的賭註，這個事情是被允許的，但前提是要對方也同意。
林家主此時也走上了演武臺：“這場比鬥是滿晴以個人名譽進行的，所以條件你不應該和我談。”
劉家主覺得林崇業這是在故意羞辱他，讓他一個長輩去求一個黃毛丫頭。但此時即便劉家主不願意，此時也不得不轉向滿晴說道：“林小姐，我想用十瓶平衡藥劑，替換之前的比鬥條件，不知道可不可以。”
“十瓶平衡藥劑，劉家下血本了。”
“廢話，劉家這一代就這麽一個凈魂師，怎麽也得保下來。”
滿晴看向劉家主，單手轉動著匕.首，漫不經心的問道：“平衡藥劑，什麽東西？”
“可以用來安撫戰魂師躁動的魂力，可以在一分鐘之內，讓戰魂師躁動的魂力恢覆正常。”一分鐘之內平衡躁動的魂力，這是無數戰魂師夢寐以求的戰鬥藥劑，關鍵時刻可以救命的東西，但是……
“戰魂師用的，我拿著有什麽用？”滿晴一臉你是不傻的表情。
“哈哈哈……”底下頓時一片哄笑，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魂師更是大喊著，“人家一個凈魂師要平衡藥劑幹嘛，還是割舌頭好。”
劉家主臉色難看，卻也不好當眾發作，他忍著怒氣繼續說道：“你可以給林皓用。”
“姐，我不缺藥劑。”林皓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上來。
“就是，就是，人家林月可是安大師的關門弟子，要平衡藥劑還不容易。”
“是啊，搞不好過幾年，人家林月都能自己做出來了，哈哈……”
劉家主當然知道林月是安大師的關門弟子，但是平衡藥劑這種東西誰家會嫌多。林家這是擺明了要刁難他們。
“那要什麽條件你才能答應。”劉家主狠狠的看向滿晴。
一時間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回到滿晴身上，無數人都好奇滿晴到底會提出什麽條件。
滿晴扭頭去看劉燕，劉燕此時已經毫無形象可言，披頭散發的癱倒在演武臺中央，卷縮著身體，見滿晴看過來，眼裏的恐懼更甚，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潰。
夠了，看到劉燕現在這個樣子，滿晴覺得自己已經夠解氣了。她只是想教訓一下嘴賤的劉燕而已，沒打算徹底毀了她。
而且割舌頭這麽殘忍的事情，滿晴終究是做不出來的。她是在地球長大的，不是靈魔界，她對於壞人最大的懲罰莫不過親手揍一頓，讓對方不敢在招惹她而已。
“先道歉。”但是道歉是一定要的。
“什麽？”眾人一驚，有些沒明白滿晴的意思。
“讓你女兒當眾給我母親道歉。”滿晴重覆道。
演武場又是一片嘩然，有些知道前因後果的又開始悄悄議論起來：“林家小姐的母親好像不是現在的林家主母，據說是個普通人。”
“好像就是因為劉家小姐侮辱了林家大小姐的生母，事情才會衍變成這樣的。”
“讓一個凈魂師給普通人道歉？”
不只是臺下的人，臺上的人也是臉色一變。林父看著滿晴，神情尤其覆雜，眼前不自覺的浮現出昨天自己讓滿晴去向劉家道歉時，滿晴臉上那憤怒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在你心裏，最在乎的，原來一直是這個嗎？
滿晴繼續說道：“我的母親不是魂師，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沒有人可以當著我的面侮辱她，誰都不行。”
“我不知道魂師和普通人到底有什麽區別，也不知道靈魔界有什麽特殊的規定，我只知道，誰要敢嘴賤侮辱我的母親，我就割了她的舌頭，讓她這輩子都沒辦法再罵人。”
滿晴說著，手中匕.首一轉，指向了一旁的劉燕。
劉家主見狀就要去攔住，林父身形一閃，擋在了劉家主的身前。身為父親，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我道歉，我道歉，不要割我的舌頭。”劉燕已經恐懼到極點，見滿晴拿著匕.首走過來，當即就哭喊了出來。
“誰是低等人？”滿晴問道。
“不是，不是，我錯了，我以後不會了。”
“普通人是低等人嗎？”滿晴又問。
“不是，不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劉燕拼命的搖著頭。
演武場不知道什麽時候安靜了下來，只留下劉燕不斷道歉的聲音在回響。
一個凈魂師向一個普通人道歉，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這一句道歉，似乎落在了現場每一個普通人的心上。
他們不是低等人嗎？他們沒有魂力，無法和魔物戰鬥，他們比不過覺醒的魂師，他們不是無用的嗎？如果他們的孩子也覺醒了魂師，會像臺上的這個魂師一樣維護著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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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遲一個小時？看來劉家小姐傷的不輕啊, 居然要治療一個小時。”吃瓜群眾又開始討論起來。
“我看是心裏受創比較嚴重吧, 剛才都氣吐血了。”
“你別說，那啪啪啪的，打的真是很爽。尼瑪,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凈魂師這麽被人揍。”
“是不是覺得莫名的爽？”
“你們小聲點，當心被聽見了。”
“不過一小時後的文鬥林家小姐肯定要輸吧。”
“是啊，是啊, 五階凈魂師和剛覺醒的殘廢魂師, 這差距還是很大的。”在靈魔界, 覺醒失敗的魂師，又叫殘廢魂師。
“那也不一定哦。”忽然一個不怎麽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
眾人扭頭, 就見一個抱著一大包零食的男人笑瞇瞇的說著。
“差距這麽大，這還怎麽贏？”眾人問道。
“也許有奇跡呢, 畢竟人家連魂獸都有。”炎啟笑瞇瞇的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 有魂獸怎麽了, 魂獸可以戰鬥, 但是魂獸又不能幫助主人凈化和煉藥。
“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高明輝你去幫我殺了她，不然我就和你解除契約。”劉家休息室裏，劉燕已經徹底失去理智。
“燕兒！”高明輝心頭一驚, 解除契約？
魂師的契約一旦締結就不能解除, 因為契約的締結是通過雙方的魂核成立的。一旦契約解除魂核就會受到重創, 甚至會損毀。所以魂師對契約非常的慎重，除非一方死亡，或者一方因意外造成魂核損毀而自動解除契約的之外，沒有哪個魂師會主動解除契約。
“閉嘴！”劉家主出聲呵斥道，“想報仇就去贏回來，贏了比鬥，我讓你親自去砍她的手。”
劉燕漸漸冷靜下來，是啊，還有文鬥，她要贏了比鬥，她要拿一把鋸子慢慢的把她的手鋸下來。
“你是五階凈魂師，無論是煉藥，凈化，還是治愈，她都不是你的對手。”劉家主說道。
“我要親自廢了她的手。”劉燕低吼著，眼中的恨意欲加明顯。
另一邊，林家的休息室裏林夫人正在給滿晴傳授魂師凈化魔氣的方法。說實話，她壓根就沒想到滿晴能贏下武鬥，林家一開始做好的準備就是滿晴輸了之後怎麽保住滿晴的手。她和林崇業甚至已經列出了一份材料清單，用來交換滿晴的手。
但是滿晴贏了，贏了武鬥，而且是以一種當眾侮辱的方式贏下了這場武鬥。這一次，不管什麽材料清單，劉家也是絕對不會放過滿晴的。滿晴才剛覺醒，魂力還未開發，魂力裏只有自身攜帶的凈化作用，所以三種文鬥方式，滿晴只能比一種，魔氣凈化。
林夫人也知道，就算比魔氣凈化，滿晴也一定會輸，但是滿晴堅持要比，她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讓她臨時抱抱佛教。
“凈魂師的魂力天生帶有凈化和治愈的能力。”林夫人也不管滿晴聽不聽得懂，一股腦的說道，“哪怕你剛剛覺醒，沒有魂核，只要魂力是從你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它就有治愈和凈化的效果。治愈之力需要魂力二次開發才能有明顯的效果，但是凈化沒有這麽覆雜。你聽好了，每一種力量都有它固有的運行方式，我們稱之為能量波動。找到最接近魔氣的波動頻率，就能用最少的魂力，在最短的時間裏，凈化它。”
“呃……”波動頻率是什麽東西，滿晴一臉茫然。
“嘎？”小胖鴨也沒聽懂。
“就知道說了也沒用。”林夫人嘆氣，能量波動是要通過長期的練習結合高超的領悟力才能發現的東西，滿晴一個剛覺醒的魂師哪裏會懂。
休息室一下又安靜了下來，雖然說剛才贏了劉家人大快人心，但是接下來的比試，是再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改變的吧。
“嘎嘎，嘎嘎嘎~~”小胖鴨忽然揮舞著翅膀，指著休息室裏的桌子叫喚了起來。
“你餓啦？”滿晴走過去拿起一個蘋果遞給米卡。
米卡開心的接過，也不知道它那兩只胖乎乎的短小翅膀是怎麽抱住快有它身子大的蘋果的，蹲在滿晴的肩頭，咄咄咄的啃了起來。
“你給它吃蘋果？”看見滿晴這個舉動，休息室裏的林家人都是一驚，特別是一向高冷的林夫人都難得的變了臉色。
“蘋果不能吃嗎？”滿晴不解。
林夫人正要說些什麽，這時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演武場的工作人員進來提醒道：“林家主，文鬥時間到了。”
“姐姐。”林皓擔心的看向滿晴。
“放心。”滿晴拍了拍林皓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
演武臺上，沈主事早已經等在了那裏，等到兩人都上場之後，沈主事宣布文鬥開始：“雙方選擇的兩場文鬥比試，分別是凈化和治愈。那麽第一場，我們先比凈化。”
這是比賽開始之前，滿晴就選好的比試方案，先比凈化，只要贏了下一場就不用比了。
“比鬥雙方請看身後。”沈主事轉身指著身後的兩個充滿了魔氣的結界解釋比賽規則，“這兩個臨時結界裏，分別放置了相當於一只E級魔物的所有魔氣，誰能夠先把裏面的魔氣凈化幹凈，就算誰贏。”
“選的E級魔物，看來是為了照顧林家小姐。”
“這哪裏算照顧啊，這種低等魔物，五階魂師來凈化反而更快吧。”
“但是魔物級別太高的話，林家小姐也凈化不了啊。”
“所以說，這一局勝負已定。”
炎啟看了看臺上那兩坨魔氣，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至於照顧滿晴？這就搞笑了，演武場要是用高階魔物的魔氣來比賽，比如A級魔物的魔氣，那才是真的照顧滿晴。
因為滿晴的祈願之力已經修煉到滿階，可以無視魔物的魔氣等級進行凈化，只不過速度不快而已。但是其他凈魂師就不一定了，高級魔物的魔氣需要用高階的治愈之力才能凈化。不過演武場不知道這點，會選擇低級魔物的魔氣也確實是考慮了滿晴低階魂師的身份。
拼凈化速度你是拼不過的，只能拼天賦了，炎啟腹誹著，有些擔心的看著臺上的滿晴。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的出的主意，她到底能不能做到。
演武臺上沈主事此時已經下場，臺上只留下滿晴和劉燕兩個人，兩人站在兩坨魔氣中間，評估著自己要花多長時間才能凈化掉這些魔氣。
“滿晴，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劉燕一臉怨毒，聲音陰冷的仿佛巫婆的詛咒。
“嘎？”感覺到危險，正在啃蘋果的米卡機警的扭頭，看向危險傳來的方向。
“米卡，別看，少兒不宜。”這個劉燕一臉扭曲的表情實在太難看了，滿晴真怕影響米卡純潔的心靈。
她不去理劉燕的挑釁，轉身背對劉燕，專註的看著自己身前的這團魔氣，拿眼前這團魔氣和炎啟身上的魔氣做對比。
魔氣的量大概有六個立方，按照以前給炎啟凈化的速度來推算，大概要一個小時才能凈化幹凈，但是按照一個五階凈魂師的進化速度，二十分鐘就夠了。炎啟昨天說過，劉燕的進化速度大概是她的三倍。
正想著，忽然，周圍的氣息產生了變化，一股熟悉的治愈之力開始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滿晴知道，這是劉燕開始凈化了。
“三場文鬥，你只能比凈化魔氣。但是劉燕是五階凈魂師，就算你的祈願之力再存粹，在凈化上的速度也是比不過她的。”
“那我該怎麽辦？”滿晴問道。
“阻止她凈化。”炎啟說道。
“怎麽阻止？”滿晴不解。
“凈化是要不斷消耗魂力的，凈魂師在凈化魔氣的時候要不斷的從自然萬物中吸收力量轉化成魂力。光依靠魂核中的那點魂力是無法把比鬥中的魔氣凈化幹凈的。”炎啟說道，“所以，你只需要讓她魂力不繼，你就能贏。”
“這能做到嗎？”滿晴想想都覺得不大可能。
“看你本事了。”炎啟笑道，“她有魂核，但你有天賦。你的經脈比別的魂師要寬，這就表示你一次性可以接納比常人多得多的自然之力。你對自然力的親和度也比旁人要高，這就表示你感知自然力要比別人容易很多。比起她，大自然更喜歡你。用你的親和力覆蓋她的親和力，從她補充魂力的地方，把自然之力統統都搶過來。用你感知自然之力的路徑，覆蓋她的路徑，讓她得不到一點魂力的補充。記住，對於大自然來說，你是親女兒，她只是外人。”
只能試試看了，滿晴閉上眼睛，開始感知周圍的自然之力，感知著自然之力流動的方向。
“咦……林家小姐怎麽完全不動啊，劉家都已經把魔氣凈化完一半了。”看臺上的觀眾又一次議論起來。
“肯定是知道比不過，所以幹脆放棄了吧。”
“也是，實力差距太大了。”
“劉家也是真不要臉，居然和一個剛覺醒的魂師比凈化。”
炎啟緊緊的註視著演武臺，他能感覺到兩股不同的氣息在流動，其中一股正在不斷的追逐著另一股氣息。
加油啊，趕在她之前，把自然之力搶過來。
“沙沙沙……”
抓到了，滿晴在劉燕的感知力流向演武場外的一顆參天巨木時先她一步吸收了原木之力，而後左手伸向結界內的魔氣，開始凈化。
“開始了，林家小姐也開始了。”觀眾激動道。
沒有吸收到自然之力，劉燕微一皺眉，轉移目標到演武場另一邊的樹林裏。
“沙沙沙……”
滿晴立刻放棄參天巨木，感知立刻覆蓋過去，自然之力再一次優先流向了滿晴。
怎麽回事？劉燕再次更換目標，更遠一些，到城中的河流中吸收。
“嘩啦啦……”
感知再次覆蓋，自然之力再一次選擇了滿晴。
“有點奇怪啊。”場外觀眾立刻發現不對。
“劉家小姐好像停下來了。”
“是啊，怎麽凈化到一半忽然不動了？”
“好像是……沒有魂力了？”有魂師看出了門道。
“怎麽可能。”在靈魔界中，魂師只有在激烈的戰鬥中會因為時間不夠而無法及時補充魂力，會出現魂力不夠的狀態，但除此之外的其他情況下是不會出現魂力不夠的狀態的，因為整個靈魔界，整個自然萬物都是魂力的供應者。
“好像是感知覆蓋，林家小姐用感知覆蓋切斷了劉家小姐補充魂力的途經。”不知道是誰喊出了這麽一句，頓時全場嘩然。一個覺醒失敗的魂師，居然可以使用感知覆蓋。
觀眾發現了這點，劉家人自然也早就發現了這點。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一個廢物魂師怎麽會有這麽強的自然親和力。”劉家主不可置信的說著。
“姐姐果然厲害。”林皓一臉的崇拜，他就知道大姐一直很強。
“滿晴！”林父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沒想到滿晴居然有這麽強的自然親和力。
“感知覆蓋，天生的魂師。”感知覆蓋，這不是通過努力就能得到的技能，這是天賦，是上天賜予的能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劉燕面前的魔氣除了一開始的快速消散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什麽變化，而滿晴這邊的魔氣，卻在有條不紊的，以勻速的狀態，慢慢的消散著。
五分之一，三分之一，二分之一，五分之四……
最終反超，滿晴凈化的速度超過了另一邊的劉燕。
“好強，快一個小時了，吸收和釋放的速度幾乎沒有變過。”有人感嘆道。
“而且，她還要一心兩用，同時覆蓋對方的感知。”
“不止這些，她體內沒有魂核，自然之力和魂力的轉化速度比劉家小姐要慢很多。”
“好厲害！”這是所有在場觀眾對滿晴的感覺。
“好可惜。”有多強就有多遺憾，這樣一個有天賦的魂師居然沒有魂核。如果她能有魂核，她會是多麽強大的一個凈魂師，也許會成為第四個滿階的大魂師也不一定，眾人不盡想到。
“嘎！”魔氣終於被徹底凈化趕緊，米卡開心的叫了出來。
滿晴轉身，看著還剩下三分之一魔氣沒有凈化的劉燕說道：“劉小姐，我贏了。”
“不……不可能。”長達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劉燕都在不斷的躲避著滿晴的感知覆蓋。對於普通魂師而言，長時間不斷的感知自然之力也是需要體力的，何況是還要躲避另一個人的感知覆蓋，劉燕此時已經是精疲力盡，但是心頭的驚駭卻超過了身體的疲憊。
“一定是有人幫你。”是了，劉燕激動的看向已經走上臺來準備宣布比賽結果的沈主事說道，“裁判，比賽不算，有人幫她，幫她屏蔽了我對自然力的感知。”
“屏蔽你感知的是滿晴小姐。”沈主事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劉燕，但是心頭更多的是對滿晴天賦的震驚。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滿晴是前不久才剛覺醒的，居然就已經會用感知覆蓋了。就算天賦再強，感知覆蓋也不是那麽容易做到的。
“不可能，她一個剛覺醒的魂師怎麽可能會感知覆蓋，一定是林月，一定是林月在臺下幫她。”劉燕掙紮著想起來，似乎只要走到林家的休息室那邊就能發現林月一樣。
“在演武場裏沒有人敢這麽做。”沈主事宣布道，“這場比鬥，你輸了。”
“不可能！”劉燕不相信，她不會輸，她怎麽可能輸給一個剛覺醒的，一個還沒有魂核的魂師，“我是五階魂師，我怎麽可能會輸。”
“你輸了。”雖然沈主事也很驚訝，但還是當眾宣布道，“這場比鬥到此結束，林家滿晴小姐連贏兩場，獲得勝利。”
“WOW~~”臺下一陣喧嘩，隨即想起了起哄的掌聲。
“比鬥的條件是什麽，有誰知道。”有人在問。
“好像是林家小姐的一只手，和劉家小姐的舌頭。”
“割舌頭，割舌頭……”
按照規定，演武比鬥的條件，也是要當場兌現的。
聽到臺下的起哄聲，劉燕只覺得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身體裏每一根骨頭都冷的發顫，她要被割掉舌頭了？她以後都不能說話了，她不要，她不要。
滿晴轉身，朝攤到在地的劉燕走了過去。
“要割舌頭了嗎？”臺下觀眾看到滿晴這個動作，一下又激動了起來。
炎啟這時也徹底放松下來，贏了，就不用搶人了，不過，你接下來會怎麽做呢？我也很好奇啊。
“不要，你不要過來。”劉燕此時已經徹底被恐懼支配，她想要逃走，但是因為體力透支太多，根本就動不了。
滿晴繼續往前走去，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摸出了一把匕.首。
“不要，不要……”劉燕幾乎魂飛魄散，除了不要之外，她已經說不出其他的話了。
“等一下。”就在這個時候，臺下的劉家人終於還是忍不住走了上來，劉家主朝林家的方向說道，“林家主，我們願意用其他東西代替這場比鬥的條件。”
用更高價值的東西來替換原本的賭註，這個事情是被允許的，但前提是要對方也同意。
林家主此時也走上了演武臺：“這場比鬥是滿晴以個人名譽進行的，所以條件你不應該和我談。”
劉家主覺得林崇業這是在故意羞辱他，讓他一個長輩去求一個黃毛丫頭。但此時即便劉家主不願意，此時也不得不轉向滿晴說道：“林小姐，我想用十瓶平衡藥劑，替換之前的比鬥條件，不知道可不可以。”
“十瓶平衡藥劑，劉家下血本了。”
“廢話，劉家這一代就這麽一個凈魂師，怎麽也得保下來。”
滿晴看向劉家主，單手轉動著匕.首，漫不經心的問道：“平衡藥劑，什麽東西？”
“可以用來安撫戰魂師躁動的魂力，可以在一分鐘之內，讓戰魂師躁動的魂力恢覆正常。”一分鐘之內平衡躁動的魂力，這是無數戰魂師夢寐以求的戰鬥藥劑，關鍵時刻可以救命的東西，但是……
“戰魂師用的，我拿著有什麽用？”滿晴一臉你是不傻的表情。
“哈哈哈……”底下頓時一片哄笑，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魂師更是大喊著，“人家一個凈魂師要平衡藥劑幹嘛，還是割舌頭好。”
劉家主臉色難看，卻也不好當眾發作，他忍著怒氣繼續說道：“你可以給林皓用。”
“姐，我不缺藥劑。”林皓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上來。
“就是，就是，人家林月可是安大師的關門弟子，要平衡藥劑還不容易。”
“是啊，搞不好過幾年，人家林月都能自己做出來了，哈哈……”
劉家主當然知道林月是安大師的關門弟子，但是平衡藥劑這種東西誰家會嫌多。林家這是擺明了要刁難他們。
“那要什麽條件你才能答應。”劉家主狠狠的看向滿晴。
一時間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回到滿晴身上，無數人都好奇滿晴到底會提出什麽條件。
滿晴扭頭去看劉燕，劉燕此時已經毫無形象可言，披頭散發的癱倒在演武臺中央，卷縮著身體，見滿晴看過來，眼裏的恐懼更甚，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潰。
夠了，看到劉燕現在這個樣子，滿晴覺得自己已經夠解氣了。她只是想教訓一下嘴賤的劉燕而已，沒打算徹底毀了她。
而且割舌頭這麽殘忍的事情，滿晴終究是做不出來的。她是在地球長大的，不是靈魔界，她對於壞人最大的懲罰莫不過親手揍一頓，讓對方不敢在招惹她而已。
“先道歉。”但是道歉是一定要的。
“什麽？”眾人一驚，有些沒明白滿晴的意思。
“讓你女兒當眾給我母親道歉。”滿晴重覆道。
演武場又是一片嘩然，有些知道前因後果的又開始悄悄議論起來：“林家小姐的母親好像不是現在的林家主母，據說是個普通人。”
“好像就是因為劉家小姐侮辱了林家大小姐的生母，事情才會衍變成這樣的。”
“讓一個凈魂師給普通人道歉？”
不只是臺下的人，臺上的人也是臉色一變。林父看著滿晴，神情尤其覆雜，眼前不自覺的浮現出昨天自己讓滿晴去向劉家道歉時，滿晴臉上那憤怒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在你心裏，最在乎的，原來一直是這個嗎？
滿晴繼續說道：“我的母親不是魂師，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沒有人可以當著我的面侮辱她，誰都不行。”
“我不知道魂師和普通人到底有什麽區別，也不知道靈魔界有什麽特殊的規定，我只知道，誰要敢嘴賤侮辱我的母親，我就割了她的舌頭，讓她這輩子都沒辦法再罵人。”
滿晴說著，手中匕.首一轉，指向了一旁的劉燕。
劉家主見狀就要去攔住，林父身形一閃，擋在了劉家主的身前。身為父親，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我道歉，我道歉，不要割我的舌頭。”劉燕已經恐懼到極點，見滿晴拿著匕.首走過來，當即就哭喊了出來。
“誰是低等人？”滿晴問道。
“不是，不是，我錯了，我以後不會了。”
“普通人是低等人嗎？”滿晴又問。
“不是，不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劉燕拼命的搖著頭。
演武場不知道什麽時候安靜了下來，只留下劉燕不斷道歉的聲音在回響。
一個凈魂師向一個普通人道歉，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這一句道歉，似乎落在了現場每一個普通人的心上。
他們不是低等人嗎？他們沒有魂力，無法和魔物戰鬥，他們比不過覺醒的魂師，他們不是無用的嗎？如果他們的孩子也覺醒了魂師，會像臺上的這個魂師一樣維護著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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