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他的大明星，他的小公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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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他的大明星，他的小公主（4）
“晚上去逛街（gai）不, 佳宜？”
孫萍萍，那靜玉、戚顏收拾的整整齊齊，打扮的特別漂亮，鄭佳宜擡眸一看, 杏眸一彎。
“有約會？”
“沒有約會, 不過聽說今天有樂隊來學校裏演出，看完演出去聚餐, 之後大家一起去逛gai。”
軍訓之後, 俊男美女們脫單速度其奇快。
孫萍萍提醒說：“班裏其他女生和男生也會去哦, 剛才班級群裏大家說好了去偶遇。”
鄭佳宜知道孫萍萍和班級裏一個男生有暧昧，看她滿臉通紅, 心下了然，存心逗弄她道：“我舅舅找我吃飯，今天這個偶遇啊……”
刻意停頓一下，鄭佳宜笑道：“我是去不了了, 你們替我多看幾個帥哥好了。”
“誒呀！”孫萍萍被她逗得滿臉羞澀, 羞的跺腳。
戚顏和那靜玉也忍俊不禁。
鄭佳宜換好衣服，在學校門口打車, 司機抓著她好一頓熱聊, 不僅誇她本人好看，還說自己看過不少她小時候的劇。
她好不容易才順利地在約定好的時間到達約定好的地點。
——“有間”火鍋店。
原來離學校不是很遠, 鄭佳宜擡頭看了看，她以前沒有來過。
附近大學城, 帥哥美女太多, 三裏屯的大明星也多, 又來了一個低調帶著帽子的, 看見裏面似乎人不少, 鄭佳宜在門口機智地戴上了口罩。
雖然她現在不太火，但萬一被拍到了呢，而且對於她這種童星來說，她沒有作品傍身，有太多的新聞不是什麽好事。
店員見怪不怪地引著鄭佳宜到包廂。
穿過熱鬧的大廳走進轉角，不僅是一股清涼的觸感迎面而來，而且伴隨著一股幽靜的感覺。
包廂都是雅間，想到他們就三個人，鄭斌沒要大的包廂，要的小包廂。
包廂小小的，白色的熱氣升騰，瞧著環境也好。
“就是這裏了。”禮貌地敲門後，服務員推開門，對鄭佳宜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禮貌道謝後，確認她走了，鄭佳宜松口氣地摘下口罩。
包廂裏就一個人，她用口罩在臉頰邊扇了扇。
鄭佳宜一腳邁進去，轉身帶上門。
“舅舅！”她不是天生的軟糯聲音，少女音沾著清甜，像是夏天的西瓜，甜而不膩。
挨著後院窗邊坐著的少年正在垂眸燙杯子，聞言擡眸。
他剛才就知道她來了，一直低著頭，心裏亂跳，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舉動才好，想到她吃飯之前有燙杯子的習慣，裝模作樣地開始挨個杯子燙。
窗外的紫薇花開的正繁盛，料峭地伸展著枝丫。
鄭佳宜心跳空了好幾拍，她眨了好幾下眼睛，“你……”
沈淩雲今天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白藍色T恤，T恤寬大，少年的身形高挑瘦削，明明很普通的一件衣服，不知道為什麽，穿在他身上，說出來的好看。
鄭佳宜慢半拍地坐在他對面，楞楞地看著他。
“你怎麽在這？”
“我和導演一起來的。”沈淩雲好像沒有見過她了，他歪了下頭，淺笑莞爾著，小扇子一樣的睫毛一扇一扇，小聲說：“他說帶我來見你。”
所以你就來了？鄭佳宜心裏酥麻了一瞬。
鄭佳宜記得在橫店拍戲，記不清是哪一天了，當時她拍了一場夜戲，一轉頭在人群開外看到一個人孤獨地坐在外圍的他，他就坐在那個小板凳上。
人群熱鬧，少年融不進去人群，不遠不近地看著，她心裏也不知道哪裏湧出來的一股沖動。
披上大衣後也沒有著急回去賓館，反而擠過人群，和他一起游離在人群邊緣。
當時因為鄭佳宜的小姨從北京來陪她，言談間很瞧不上橫店這個小地方。
沈淩雲忽然問起，他說：“北京是什麽樣子的？比這裏好很多嗎？”
寡言的少年主動問話，鄭佳宜受寵若驚。
北京是什麽樣子的？鄭佳宜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身邊的人，也沒有人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來自一個很小的地方，他們萍水相逢，偶然間有了交集，周圍環境很吵，他們這裏安靜。
鄭佳宜盯著少年漂亮的眼睛出神，她努力找著措辭，最後有種無力感，她不知道怎麽和少年描述自己長大的城市。
最後她說：“樓多、人多、車多。”
城市的一切樣子那裏都有，不管是名流商場，還是最底下的人間煙火和城市溫情，那裏都有。當然，那座城市也見證了太多人的痛苦和淚水。
鄭佳宜從小就在北京長大，是個土生土長的北京人。
“是一個很好的地方。”對她這樣生活在這裏的人來說。
但看著沈淩雲，她想了想說：“其實也不是特別好的地方，不過我很喜歡，如果你去的話，可以找我，我帶你去玩。”
黑色的羽絨服穿在身上，她蹲在沈淩雲身邊小小一個，紮著丸子頭，明眸善睞，笑眼彎彎。
他們明明在一個空間裏說話，卻好像隔著有如天塹的距離。
沈淩雲沒有再吭聲，鄭佳宜以為傷到了他的自尊心，後來也沒有再說過這件事。
沒想到……
沈淩雲看她在自己對面坐下，忍不住笑起來。
“好久不見。”沈淩雲說，“開學過的開心嗎？”
明明只是一句很簡單的問候，但他眼睛裏細細密密的喜歡，多到就像天上的星子。
一開口直接把人拉回了劇組，回到狹窄夏天的那段記憶裏。
渾身不自在的感覺又來了，鄭佳宜摘下帽子，用手指梳了梳頭發，想要快點把這種感覺壓下去。
“挺好的，你呢？”說完了她趕緊問了一句，“最近過得還好嗎？”
應該又是一句“還好”之類籠統的回答吧。
沈淩雲看她臉頰緋紅，眼神到處亂看，他笑笑說，“我一直在劇組幫忙，後來和導演去了回了一次老家，剛從老家回來。”
“回老家？”鄭佳宜倏然回過神，“你老家是在？”
完了，鄭佳宜一個沒留意，竟然問出來了，救命啊！明知道他自卑，你為什麽要戳人傷疤？！
“沒事啦，我就是隨口——”問問。
沈淩雲打斷她，報了一個聽著生澀偏遠、完全沒聽過的地名。
他看上去很平靜，臉上隱約可見笑意，鄭佳宜觀察到這個，放松了些，她仔細地看著沈淩雲，明明還是那張漂亮的臉，怎麽好像有哪裏變了？
鄭佳宜只是心裏一想，她接著問下去，“回去做什麽？”
她記得沈淩雲沒有父母了好像，鄭斌以前說過他命苦。
沈淩雲對她全無隱瞞，只要是她想知道的。
“去辦高中畢業的手續。”
原來是這樣，鄭佳宜彎起眼睛，眼睛裏閃過驚喜，也很高興看到他的改變。
她杏眸黑黑亮亮的，笑著問他，“辦好了嗎？”
“還沒有，差一點兒。”沈淩雲推過來一套燙好的餐具，一個杯子裏倒滿了熱水，“得再回去幾次。”
“雖然麻煩一點兒，但是最後能拿到就好。”鄭佳宜真心為他高興。
“嗯。”沈淩雲淡淡地移開視線，濃密纖長的睫毛垂下來，一道陽光透過窗，窗外的紫薇花影子在桌子上灑落。
男孩的剪影在光影下，美的像是一幅畫。
他安靜漂亮、沈默俊美，沒來過大城市，這一瞬間，身上有著一股近乎虔誠的神性。
氣氛忽然這樣靜下來，鄭佳宜不知道該做點什麽，口幹舌燥的心慌和無措。
她想找點話題，但是擡起眼睫，一看到他，心裏一空，有種想要落淚的沖動。
也不知道這股沖動是哪裏來的，鄭佳宜按著心口，從回憶裏確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沈淩雲，只是這次拍戲認識的。
之前也有感覺，但是從來沒有這麽強烈過，那是為什麽？
鄭佳宜仔細觀察著，是因為……他的眼神嗎？
為什麽他會用那種好像錯過了很久、失而覆得的欣喜，還有滿是喜歡的眼神看著她？
“我們……以前認識嗎？”
少女的視線灼灼，沈淩雲眉目微斂，他很慢地搖了搖頭。
鄭佳宜眼眸裏有一抹她自己都不知道失落，她松口氣，開玩笑道：“你總是看我，我以為我們以前認識呢。”
沈淩雲動了下唇角，桃花眼彎起，他輕聲說：“或許是上輩子認識呢。”
這個回答……鄭佳宜好笑，“好啊你，你都學會開玩笑了。”
不算是玩笑，沈淩雲看著她，隔著空氣描摹她的眉眼。少女的容貌像是玫瑰花一樣清嫩馨香，帶著不加遮掩的活力和期待，以及一往無前的銳氣，她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心裏的火苗和夢想都在。
沈淩雲安靜地笑起來，鄭佳宜心裏一跳。
什麽啊，怎麽又這樣？！幹嘛要……這樣看著她。
這時，包廂門又開了，出去接打電話的鄭斌染著一身的煙火氣進來，哐哐哐哐好一頓咳嗽。
“都說了少抽煙！”鄭佳宜深吸一口氣，“說了多少次你都不聽，抽的那麽兇。”
“誒呀呀，愛好愛好嗎，你舅舅我又沒有弄黃賭毒，抽煙喝酒這點小愛好而已。”
鄭斌拍了拍肚子，樂呵呵地挨到沈淩雲邊上坐下，坐在自己侄女對面。
“這叫小愛好？”鄭佳宜顯然很生氣，杏眸嗔怒地瞪鄭斌。
鄭斌被姐姐管的夠多了，一聽這話就頭疼，粗聲粗氣：“好了，小丫頭，別管著你舅舅了，以後有男朋友了管你男朋友好吧。”
說就算了，他甚至笑著看了一眼沈淩雲，暗示的意味簡直不要太明顯。
男朋友？！
鄧佳宜臉頰氣成番茄色，但是一接觸到沈淩雲，她像是被燙到一般，眼神躲閃著移開視線，咬住下唇。
沈淩雲這時候沒有再摻和一腳，他默默把菜單推到她面前，不讚同地看了眼鄭斌，對鄭佳宜說，“看看還有沒有要吃的？”
這頓飯吃的鄭佳宜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吃好了從火鍋店出來，鄭斌非要把鄭佳宜帶著沈淩雲去她學校裏走一走。
鄭佳宜對自己的舅舅的所作所為已經無力吐槽了，說了幾句發現完全不通後，她氣得不想再理他。
少女的郁悶簡直擺在臉上，臉上寫滿了不開心，這一會兒把帽子和口罩都扣上了，對舅舅表達抗議。
鄭斌導演當慣了，有一些喋喋不休的大道理，眼瞧著他要繼續給鄭佳宜傳輸他最近的一些心得體驗，關於演員要如何選戲拍戲以及聽導演的話。
沈淩雲及時給他們的爭論按下終止鍵。
“導演，您不是還約了一個制片方，一會兒要去談工作嗎？”
“對啊，和你們說話差點忘了。”一看時間，鄭斌囑咐兩句話，路上攔了一輛車，跳上出租車，一溜煙地走了。
夜風輕輕吹，世界忽然變得好安靜。
一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馬上就暧昧的讓人心跳加速。
鄭佳宜摘下口罩，吞咽了口口水，她轉向沈淩雲。
“我……我帶你去學校裏轉轉。”
沈淩雲的白藍色T恤灌了風鼓起來，他看了眼遠處的闌珊燈火，寂寞地垂眸。
鄭佳宜關切地靠近他，“怎麽了？”怎麽一副受傷的樣子。
沈淩雲扯了扯唇角，他眸光碎裂成幾瓣，失落地看著她，“真的可以嗎？我以為你不想帶我去。”
鄭佳宜會心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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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之後, 俊男美女們脫單速度其奇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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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佳宜知道孫萍萍和班級裏一個男生有暧昧，看她滿臉通紅, 心下了然，存心逗弄她道：“我舅舅找我吃飯，今天這個偶遇啊……”
刻意停頓一下，鄭佳宜笑道：“我是去不了了, 你們替我多看幾個帥哥好了。”
“誒呀！”孫萍萍被她逗得滿臉羞澀, 羞的跺腳。
戚顏和那靜玉也忍俊不禁。
鄭佳宜換好衣服，在學校門口打車, 司機抓著她好一頓熱聊, 不僅誇她本人好看，還說自己看過不少她小時候的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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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離學校不是很遠, 鄭佳宜擡頭看了看，她以前沒有來過。
附近大學城, 帥哥美女太多, 三裏屯的大明星也多, 又來了一個低調帶著帽子的, 看見裏面似乎人不少, 鄭佳宜在門口機智地戴上了口罩。
雖然她現在不太火，但萬一被拍到了呢，而且對於她這種童星來說，她沒有作品傍身，有太多的新聞不是什麽好事。
店員見怪不怪地引著鄭佳宜到包廂。
穿過熱鬧的大廳走進轉角，不僅是一股清涼的觸感迎面而來，而且伴隨著一股幽靜的感覺。
包廂都是雅間，想到他們就三個人，鄭斌沒要大的包廂，要的小包廂。
包廂小小的，白色的熱氣升騰，瞧著環境也好。
“就是這裏了。”禮貌地敲門後，服務員推開門，對鄭佳宜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禮貌道謝後，確認她走了，鄭佳宜松口氣地摘下口罩。
包廂裏就一個人，她用口罩在臉頰邊扇了扇。
鄭佳宜一腳邁進去，轉身帶上門。
“舅舅！”她不是天生的軟糯聲音，少女音沾著清甜，像是夏天的西瓜，甜而不膩。
挨著後院窗邊坐著的少年正在垂眸燙杯子，聞言擡眸。
他剛才就知道她來了，一直低著頭，心裏亂跳，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舉動才好，想到她吃飯之前有燙杯子的習慣，裝模作樣地開始挨個杯子燙。
窗外的紫薇花開的正繁盛，料峭地伸展著枝丫。
鄭佳宜心跳空了好幾拍，她眨了好幾下眼睛，“你……”
沈淩雲今天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白藍色T恤，T恤寬大，少年的身形高挑瘦削，明明很普通的一件衣服，不知道為什麽，穿在他身上，說出來的好看。
鄭佳宜慢半拍地坐在他對面，楞楞地看著他。
“你怎麽在這？”
“我和導演一起來的。”沈淩雲好像沒有見過她了，他歪了下頭，淺笑莞爾著，小扇子一樣的睫毛一扇一扇，小聲說：“他說帶我來見你。”
所以你就來了？鄭佳宜心裏酥麻了一瞬。
鄭佳宜記得在橫店拍戲，記不清是哪一天了，當時她拍了一場夜戲，一轉頭在人群開外看到一個人孤獨地坐在外圍的他，他就坐在那個小板凳上。
人群熱鬧，少年融不進去人群，不遠不近地看著，她心裏也不知道哪裏湧出來的一股沖動。
披上大衣後也沒有著急回去賓館，反而擠過人群，和他一起游離在人群邊緣。
當時因為鄭佳宜的小姨從北京來陪她，言談間很瞧不上橫店這個小地方。
沈淩雲忽然問起，他說：“北京是什麽樣子的？比這裏好很多嗎？”
寡言的少年主動問話，鄭佳宜受寵若驚。
北京是什麽樣子的？鄭佳宜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身邊的人，也沒有人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來自一個很小的地方，他們萍水相逢，偶然間有了交集，周圍環境很吵，他們這裏安靜。
鄭佳宜盯著少年漂亮的眼睛出神，她努力找著措辭，最後有種無力感，她不知道怎麽和少年描述自己長大的城市。
最後她說：“樓多、人多、車多。”
城市的一切樣子那裏都有，不管是名流商場，還是最底下的人間煙火和城市溫情，那裏都有。當然，那座城市也見證了太多人的痛苦和淚水。
鄭佳宜從小就在北京長大，是個土生土長的北京人。
“是一個很好的地方。”對她這樣生活在這裏的人來說。
但看著沈淩雲，她想了想說：“其實也不是特別好的地方，不過我很喜歡，如果你去的話，可以找我，我帶你去玩。”
黑色的羽絨服穿在身上，她蹲在沈淩雲身邊小小一個，紮著丸子頭，明眸善睞，笑眼彎彎。
他們明明在一個空間裏說話，卻好像隔著有如天塹的距離。
沈淩雲沒有再吭聲，鄭佳宜以為傷到了他的自尊心，後來也沒有再說過這件事。
沒想到……
沈淩雲看她在自己對面坐下，忍不住笑起來。
“好久不見。”沈淩雲說，“開學過的開心嗎？”
明明只是一句很簡單的問候，但他眼睛裏細細密密的喜歡，多到就像天上的星子。
一開口直接把人拉回了劇組，回到狹窄夏天的那段記憶裏。
渾身不自在的感覺又來了，鄭佳宜摘下帽子，用手指梳了梳頭發，想要快點把這種感覺壓下去。
“挺好的，你呢？”說完了她趕緊問了一句，“最近過得還好嗎？”
應該又是一句“還好”之類籠統的回答吧。
沈淩雲看她臉頰緋紅，眼神到處亂看，他笑笑說，“我一直在劇組幫忙，後來和導演去了回了一次老家，剛從老家回來。”
“回老家？”鄭佳宜倏然回過神，“你老家是在？”
完了，鄭佳宜一個沒留意，竟然問出來了，救命啊！明知道他自卑，你為什麽要戳人傷疤？！
“沒事啦，我就是隨口——”問問。
沈淩雲打斷她，報了一個聽著生澀偏遠、完全沒聽過的地名。
他看上去很平靜，臉上隱約可見笑意，鄭佳宜觀察到這個，放松了些，她仔細地看著沈淩雲，明明還是那張漂亮的臉，怎麽好像有哪裏變了？
鄭佳宜只是心裏一想，她接著問下去，“回去做什麽？”
她記得沈淩雲沒有父母了好像，鄭斌以前說過他命苦。
沈淩雲對她全無隱瞞，只要是她想知道的。
“去辦高中畢業的手續。”
原來是這樣，鄭佳宜彎起眼睛，眼睛裏閃過驚喜，也很高興看到他的改變。
她杏眸黑黑亮亮的，笑著問他，“辦好了嗎？”
“還沒有，差一點兒。”沈淩雲推過來一套燙好的餐具，一個杯子裏倒滿了熱水，“得再回去幾次。”
“雖然麻煩一點兒，但是最後能拿到就好。”鄭佳宜真心為他高興。
“嗯。”沈淩雲淡淡地移開視線，濃密纖長的睫毛垂下來，一道陽光透過窗，窗外的紫薇花影子在桌子上灑落。
男孩的剪影在光影下，美的像是一幅畫。
他安靜漂亮、沈默俊美，沒來過大城市，這一瞬間，身上有著一股近乎虔誠的神性。
氣氛忽然這樣靜下來，鄭佳宜不知道該做點什麽，口幹舌燥的心慌和無措。
她想找點話題，但是擡起眼睫，一看到他，心裏一空，有種想要落淚的沖動。
也不知道這股沖動是哪裏來的，鄭佳宜按著心口，從回憶裏確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沈淩雲，只是這次拍戲認識的。
之前也有感覺，但是從來沒有這麽強烈過，那是為什麽？
鄭佳宜仔細觀察著，是因為……他的眼神嗎？
為什麽他會用那種好像錯過了很久、失而覆得的欣喜，還有滿是喜歡的眼神看著她？
“我們……以前認識嗎？”
少女的視線灼灼，沈淩雲眉目微斂，他很慢地搖了搖頭。
鄭佳宜眼眸裏有一抹她自己都不知道失落，她松口氣，開玩笑道：“你總是看我，我以為我們以前認識呢。”
沈淩雲動了下唇角，桃花眼彎起，他輕聲說：“或許是上輩子認識呢。”
這個回答……鄭佳宜好笑，“好啊你，你都學會開玩笑了。”
不算是玩笑，沈淩雲看著她，隔著空氣描摹她的眉眼。少女的容貌像是玫瑰花一樣清嫩馨香，帶著不加遮掩的活力和期待，以及一往無前的銳氣，她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心裏的火苗和夢想都在。
沈淩雲安靜地笑起來，鄭佳宜心裏一跳。
什麽啊，怎麽又這樣？！幹嘛要……這樣看著她。
這時，包廂門又開了，出去接打電話的鄭斌染著一身的煙火氣進來，哐哐哐哐好一頓咳嗽。
“都說了少抽煙！”鄭佳宜深吸一口氣，“說了多少次你都不聽，抽的那麽兇。”
“誒呀呀，愛好愛好嗎，你舅舅我又沒有弄黃賭毒，抽煙喝酒這點小愛好而已。”
鄭斌拍了拍肚子，樂呵呵地挨到沈淩雲邊上坐下，坐在自己侄女對面。
“這叫小愛好？”鄭佳宜顯然很生氣，杏眸嗔怒地瞪鄭斌。
鄭斌被姐姐管的夠多了，一聽這話就頭疼，粗聲粗氣：“好了，小丫頭，別管著你舅舅了，以後有男朋友了管你男朋友好吧。”
說就算了，他甚至笑著看了一眼沈淩雲，暗示的意味簡直不要太明顯。
男朋友？！
鄧佳宜臉頰氣成番茄色，但是一接觸到沈淩雲，她像是被燙到一般，眼神躲閃著移開視線，咬住下唇。
沈淩雲這時候沒有再摻和一腳，他默默把菜單推到她面前，不讚同地看了眼鄭斌，對鄭佳宜說，“看看還有沒有要吃的？”
這頓飯吃的鄭佳宜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吃好了從火鍋店出來，鄭斌非要把鄭佳宜帶著沈淩雲去她學校裏走一走。
鄭佳宜對自己的舅舅的所作所為已經無力吐槽了，說了幾句發現完全不通後，她氣得不想再理他。
少女的郁悶簡直擺在臉上，臉上寫滿了不開心，這一會兒把帽子和口罩都扣上了，對舅舅表達抗議。
鄭斌導演當慣了，有一些喋喋不休的大道理，眼瞧著他要繼續給鄭佳宜傳輸他最近的一些心得體驗，關於演員要如何選戲拍戲以及聽導演的話。
沈淩雲及時給他們的爭論按下終止鍵。
“導演，您不是還約了一個制片方，一會兒要去談工作嗎？”
“對啊，和你們說話差點忘了。”一看時間，鄭斌囑咐兩句話，路上攔了一輛車，跳上出租車，一溜煙地走了。
夜風輕輕吹，世界忽然變得好安靜。
一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馬上就暧昧的讓人心跳加速。
鄭佳宜摘下口罩，吞咽了口口水，她轉向沈淩雲。
“我……我帶你去學校裏轉轉。”
沈淩雲的白藍色T恤灌了風鼓起來，他看了眼遠處的闌珊燈火，寂寞地垂眸。
鄭佳宜關切地靠近他，“怎麽了？”怎麽一副受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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