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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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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在陸運會開始的前一天,沈雨琪去醫院探望了還住在醫院的母親——葉思琪。

葉思琪住院已有一星期的時間,而沈雨琪也有一星期的時間沒見過自家母親了。

這次沈雨琪帶了一個大型水果籃,一來是擔心葉思琪在醫院吃不好、睡不好,二來是想跟自家母親道歉。

沈雨琪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一把陌生又粗獷的聲音說道:“你還沒跟你女兒說我們的事嗎”

另一邊沒有任何回應,只是把頭撇在一邊:“沒有,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沈雨琪認出那把聲音的主人正是自家母親,她偷偷蹲在病房門外,正在握門把手的她慢慢把手放了下來,額頭冒著冷汗,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把鏡頭轉向病房裏面,葉思琪薄唇微抿,手臂青筋暴起,手心微微冒汗,平時粗魯的聲音也染上了悲傷:“我不是一個盡責的好母親,也許到了我該放手的時候了。”

面前穿著西裝的男人頓一下,目光寸步不離、緊緊地看到眼神呆滯的葉思琪:“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帶你女兒嫁過來嗎”

嫁過去什麽意思媽媽她打算不要我了嗎

沈雨琪腦子一片轟隆,全身的血液倒回,他臉色蒼白了許多,眼睛一直盯著病房裏的人,雙手不斷顫抖。

和煦的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落下來,成了點點金色的光斑,斑點輕輕地曬在葉思琪的臉,使她的臉變得更加蒼白。

葉思琪恍惚了一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好像在沈思,也好像在註視:“嗯,我以後會跟她說的,我想...她會理解我的。”

男人猶豫了一下,隨後坐在她旁邊,輕輕地抱住葉思琪:“好,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之後他們說了些什麽,沈雨琪已經聽不到了,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到底聽到了什麽。

她咬住自己的下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心裏的委屈就像是即將噴湧而出的泉水一樣,她把水果籃放在病房門外,跌跌撞撞地離開了醫院。

晚上,沈雨琪慢悠悠地回到家,整個人無精打采、神情恍惚,她躺在床上,把頭埋在腿上,任憑自己眼眶裏苦澀的眼淚落在褲子上,漸漸感覺到淚水的涼意以及即將奔潰的趨勢。

平靜的湖面如同影子倒映著樹影,天上那皎潔的明月映出影子,月影也是分毫不差地落在湖面上,像是畫裏的美景。

然而,沈雨琪卻無心欣賞眼前的美景,她眼眸裏的光迅速暗淡,仿佛是太陽瞬間消失而降臨的黑暗一般:“媽媽真的不要我了嗎”

短短的一句話包含了沈雨琪十幾年的負面情緒,委屈瞬間湧上心頭,她低頭咬牙不讓自己哭出聲。

那天晚上的天空只有月亮,星星變得暗淡,黑夜無情地籠罩躺在床上、哭不出聲的沈雨琪。

那一夜她無眠,直到第二天的太陽照射在她身上,她才慢慢睜開眼睛。

醒來後的她換上體育服,面目表情地踏上前往運動場的路上。

今天的天空比任何時候都要藍,白雲高掛,蓬松龐大的姿態就像一塊可口的棉花糖,火紅的太陽懸掛在頭頂,把太地曬成一只滾燙的煎鍋。

運動場上人山人海,參加陸運會的學生摩肩接踵的不斷從入口湧來,到場的學生都激烈地討論著什麽,場面可熱鬧呢。

然而,在這水洩不通的運動場上總有些格格不入的存在,跟周圍熱鬧非凡的班別比起來,高二a班則充滿著冷淡的氣氛。

“大家別這樣,這可是難得的陸運會,打起精神來。”

身為班長,司墨有責任帶領大家贏得比賽,雖然他的鼓勵沒什麽用,大家都垂頭喪氣的,玩手機的玩手機,睡覺的睡覺,大部分同學並不重視這次陸運會。

一旁表示自己只想躺平的周夢婷,隨著一滴汗順著她的額頭滴在白色運動服的領子上,終於發聲說道:“算了吧,司墨,這次可是多了不少團體活動,他們怎麽可能活躍起來呢”

“嘖。”平時溫柔無比的司墨語氣多了一絲不耐煩的意味,眉頭鄒得能夾死一只蚊子。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麽,環顧四周後,臉色大變,眉頭鄒得更緊:“程宇和沈雨琪呢”

周夢婷楞了一下,掃了一眼運動場,卻沒發現程宇和沈雨琪的身影,她擺擺手,說道:“不知道,剛剛還見到他們的。”

身為老好人、從不發脾氣的司墨如今的額頭上出現了五個井號,臉微微變黑,看上去可生氣了。

“我知道他們去哪了!”其中一個梳著丸子頭的女生戰戰兢兢地舉手,咽了咽口水說道:“程宇好像拉著雨琪同學去了小賣部。”

蔚藍色的天空散發著詭異的氣息,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感覺,那感覺讓人窒息,同學們看著即將要爆發情緒的司墨,不禁往後退了幾步。

勇氣可嘉的周夢婷上前輕輕拉住了司墨的衣角,她咬住自己的下唇,薄唇微抿,平時活潑靈動的聲音染上了一絲擔憂:“司墨,你今天到底怎麽了”

聽著心儀的女孩兒越來越靠近自己,他的心跳亂了片刻心中有一種意義不明的情感在心中浮動,就算看了多少次這張從小看到大的臉,少年還是有點不知所措地離了離自己的瞳眸。

這瞬間,司墨冷靜了下來,他嘆息道:“抱歉各位,我不是有意向你們發脾氣的,只是希望你們可以重視這場陸運會,即使我們很可能會被人取笑,但比起輸贏,更重要的是大家享受比賽的過程。”

說著,司墨向小賣部跑了過去。a班的同學們在他說我這番話後,皆低下了頭,沈默不語,只有周夢婷擡起頭,一直盯著司墨離開。

雖然司墨四周散發著黑氣,或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在周夢婷眼裏,他依然陽光朝氣,穿著白色運動服奔跑在灑著陽光的運動場,永遠站在她心尖。

初初經歷喜歡的女孩子都是這樣可愛,一個秒回、一個不經意的微笑,甚至一次擦肩而過都能讓她們心動許久。

風悠悠地吹著,卷起地上零星的幾片落葉,周夢婷的心思也跟著落葉飄向遠方。

也許她想通了什麽,轉頭對著全班說:“我覺得司墨說得對,比賽計較的不是輸贏,而是我們有沒有盡力,我們a班可是全校最團結的班別,只要我們一起加油,就沒什麽能難倒我們的。”

聽完,全班一致說好。

周夢婷扭頭,看著司墨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我太任性了,我欠你一句抱歉。

對不起,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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