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聖誕燈（6）

小盒子裏是一枚戒指。赫敏愚蠢地低頭盯著它，甚至沒在處理她所看到的事物。她的下巴松弛地垂著，她擡頭看著湯姆。他正瞇著眼睛看著她。

“嗯？”他模仿著她說道。她再次註意到了他過去幾周在做的所有消除焦慮的小事——經常用腳踏著節奏，臉上心煩意亂的神色，不斷的鬼臉。她以為那是因為他工作的壓力，但她在跟誰開玩笑呢？湯姆「從未」因工作而緊張焦慮。事實上，他很少對任何事煩躁或擔心。要能讓他心事重重，那必須是某些「真正」重要的事情。

“你——你真的不會單膝下跪嗎？”等找到了她的聲音，她低語道。湯姆皺起了眉。

“完全不可能。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你是個聰明姑娘。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麽？”

當她凝視著聖誕燈光下閃爍著不同顏色的戒指時，在她體內洶湧的興奮讓人眩暈。

“你什麽時候——”

“你帶我去見你父母的前一天。我甚至問了你的父親——並不是他的答案會對我的決定產生絲毫影響，而是因為我知道你喜歡那種無稽之談。但我認為這太快了。我知道你欣賞我所不欣賞的矯揉造作，所以我想如果我在我們的周年紀念日求婚，你會喜歡的，但我正等著看你對德拉科婚禮的反應，”他機械地說。赫敏盯著他，同時記起了那次開車回家，記起了那一晚她是怎樣十分清晰地「了解」了她對他的感覺。意識到他也那樣感覺是件驚人的事。

“你真的不能單膝跪下，以正確的方式做嗎？”她有點期望地取笑道，激勵著他。湯姆的鼻孔張開了。

“只有當你承諾會說是的時候。否則我就要回家了，”他直截了當地說，對她怒目而視。赫敏開始有點想傻笑了，盡管她今晚還沒有喝任何東西。

“可做不了任何承諾呢，”她高傲地嘆息道。湯姆粗俗地咒罵著，從她手中搶走了盒子，單膝跪在了她面前，皺著眉。

“好吧，我這麽幹了，”他厲聲道。“上帝。我不敢相信我真為你這麽做了。你會以為救了你可惡的命就足夠了，但「不是」。”

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空著的手裏，她被自己對他的愛戰勝了。凝視著彼此，她意識到在霍格沃茨，當他在外面撞上她的那一刻，他們就踏上了這條路。

“我愛你，”她承認。他的皺眉略微軟化了。

“我也愛你。但我的膝蓋快凍僵了，”他尖利地說，“所以我會感激在不久後的某時得到某種答案。你會嫁給我還是不會？”

“你真的想麽，即使我對你來說有點太年輕——”

“赫敏，我真要殺了你了。「你到底願不願意嫁給我？」”他質問道，明顯怒氣沖沖。赫敏發現自己低頭瞪著他。

“抱歉，但一個女孩不是每天都會被相愛的男人求婚！我想盡量利用這一刻！”她尖聲說道。湯姆哼了一聲。

“我們可以在室內，不冷的地方這麽幹，”他指出道，對她假笑著。

“不，我們就在這裏，這樣我就可以告訴所有人，你在雪地裏向我求了婚，”她專橫地說，雙臂交叉在胸前。湯姆的表情變得陰暗了。

“你永遠不會告訴任何人這件事，”他陰郁地告訴她。

“事實上，我要告訴「所有人」——甚至斯內普，”她傲慢地說，試圖一甩頭發，然後她才記起頭發被包成了很緊的圓發髻。她勉強接受了把鼻子伸向空中。“然後每個人都會發現真實的你多柔軟可愛......「伏地魔」，”她尖刻地補充道。湯姆一聽到他小學時堅持讓人喊的，相當尷尬的綽號就面色發白。

“你他/媽怎麽知道這——等等，當然了。你和西弗勒斯跳了舞。”暴怒地嘟囔著，湯姆把空著的手伸進口袋裏掏出了手機，而赫敏發現自己正為他的狂怒而荒唐地咯咯直笑。“嗨，西弗勒斯。聖誕快樂——希望你享受它，因為這會是你作為活人的最後一天。再見，”他對著手機嘶聲道。在湯姆掛斷前，赫敏捕捉到了西弗勒斯在另一端大笑。

“事實上，我認為這相當聰明。我是說，沒有很多八歲的小孩知道什麽是變位詞，”她若有所思地說，輕拍著她的下巴。

“你是個很難愛的人。只是讓你知道這點，”湯姆暴躁地說。

“好吧，你也是個很難愛的人。你實際上讓人掃興。這就是為什麽我們天作之合，真的，”赫敏狡黠地回答，贏得了他的笑聲。最後，他們的笑聲漸漸消失，而她只能盯著他，和他蒼白的手正拿著的戒指。“以及，是的，”她柔和地說，“我會嫁給你。”她又笑了起來，她不知道原因，同時湯姆在起身前把戒指滑上她的手指，以此掩飾了勝利的表情。

在聖誕燈的浪漫光線前，她把嘴唇壓在他唇上，同時他們都想知道下個聖誕節會帶來什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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