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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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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

我回到了醫療翼,萬念俱灰。現在好了,把腦袋摔成漿糊、照片沒要到、還又給斯萊特林扣了分……明天要叫西奧多好好努力把分加回來呀!

龐弗雷女士大概在睡覺,黑暗中有一個很尖細的聲音在說話:“……現在,在霍格沃茲,可怕的事情就要發生,也許已經發生了,多比不能讓哈利波特留在這裏,因為歷史即將重演,密室又一次被打開——”

“這麽說,確實有一個密室?而且——你說它曾經被打開過?告訴我,多比!”哈利顯然是在和那個叫多比的人對話了,我回頭張望了一下醫療翼外面空空的走廊,決定讓他們不受打擾地把這場對話進行下去。

“這裏有人在策劃陰謀,在事情發生的時候,哈利波特千萬不能待在這裏。回家吧,哈利波特,先生,太危險了——”

“……誰打開了密室?上次是誰打開的?”

“多比不能說,先生,多比絕對不能說!”

那個本來就尖銳的嗓音尖叫起來,等等……多比?那是德拉科家的家養小精靈啊!多比為什麽會來警告哈利,又從哪知道密室曾被人打開過?我背靠著墻,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如果多比察覺到陰謀就來急火火地勸哈利回家,那麽策劃陰謀的人只能是——盧修斯叔叔。

是的,不會有小精靈冒著這樣的風險來撒謊,馬爾福家也沒理由指使小精靈來對哈利透露這些。

後背的汗好像浸透了晨衣的裏子,不知道多比對自己的身份透露了多少,我的大腦一片混沌,幾乎連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按理來說家養小精靈是對主人絕對效忠的……所以他只能進行警告,而不能全盤托出。這樣最好,否則他會給德拉科也帶來麻煩……

安靜的過道忽然傳來腳步聲,我一只手按著耳朵試圖緩解疼痛,貼墻鉆進了醫療翼,卻在黑暗中被一張小凳絆了一跤,摔到了自己病床對面的墻與床的陰暗縫隙之間。與此同時,哈利那邊傳來一聲很響的爆裂聲掩蓋了我弄出來的動靜,我也順勢鉆進了床底,兩邊都歸於平靜。

一雙腳倒退著進了醫療翼,我竭力保持著清醒,接著是另一雙腳進來了,他們似乎是在擡著什麽東西進門。

“去叫龐弗雷女士。”我聽出那是鄧布利多,他大概不會註意到我塞在被子裏的枕頭吧?

“怎麽回事?”龐弗雷女士過來了,穿著她粉灰色的拖鞋。

“又是一起攻擊事件,麥格在樓梯上發現了他。”

“他帶著他的攝像機,身邊還有一串葡萄,”這次是麥格教授的聲音,“我們猜他是溜到這裏看波特的。”

“被石化了?”

“是的,阿不思碰巧下樓來端熱巧克力……他會不會拍下了攻擊者的照片?”聽到這兒,我打了個寒顫,視野一下都清晰了幾分,隨身攜帶相機的人除了科林還有誰呢——有沒有攻擊者的照片我不知道,但一定會有準入之書的照片,盡管我特意處理過,但我很清楚那是瞞不過教授的。我懊惱地抱起了腦袋,魔藥那麽苦,這一摔真是白挨了!

“我的天哪!”龐弗雷女士發出了一聲驚呼,一陣微弱的嘶嘶聲挾著塑料燃燒的刺鼻味飄了過來。“熔化了……居然全熔化了……”

“……密室確實又被打開了。”鄧布利多下了結論。虛驚一場,又一陣強烈的眩暈感撲向了我,我一個手滑,腦袋險些撞上床腳。

“可是阿不思……你想必知道……誰?”

“問題不是誰——問題是,怎樣……”我很想聽得再多些,但強烈的困意讓我渾身都失去了力氣,龐弗雷夫人真的很貼心,藥效發作地正是乖孩子熟睡的好時機——我想,趴在地板上,睡著了。

清晨的幾聲鳥叫將我喚醒了,還有龐弗雷夫人急火火地踱步的踢踏聲。

“只是過了一個晚上,那孩子能去哪?如果她也碰上……”

“我在這兒,龐弗雷夫人。”我晃了晃腦袋,從床底爬了出來,現在感覺好多了。

“謝天謝地——但是,天吶,你為什麽會到那兒去?”她先是松了一口氣,緊接著顯出質疑的神色,“你難道從昨晚就一直在那嗎?”

“我也不知道……說實話,呃,其實我有點夢游的習慣。”我簡直數不清自己最近撒了多少謊。

“難怪,難怪,帕金森小姐總說她在宿舍睡不好,來找我要酣睡藥劑。”龐弗雷夫人搖著頭,走到一個小藥櫃邊上,“你感覺好些了嗎?我想我還有些藥劑可以幫你。”

“啊,不用了,我感覺挺好的,還是多幫幫潘西吧。”我盡量微笑得自然點,因為龐弗雷夫人又把她疑惑的目光投過來了。

這個星期一早上,科林遇襲的消息搞得整個學校都雞飛狗跳,自打我在斯萊特林長桌邊坐下,德拉科的問題就沒完沒了。

“你瘋了吧,你有多少辦法可以糊弄費爾奇,就非得引火燒身,還又給斯萊特林丟了分——你敢信嗎西奧多,斯內普因為她給學院扣了分?”

“你該慶幸我偶爾發發瘋,我在醫療翼裏聽見——密室曾經就被打開過,”我在猶豫要不要把多比的事情告訴德拉科,難道我要讓他和我一起猜疑他自己老爸?“你可以寫信問問你爸爸有沒有這回事,但別說是我說的。”

“你不說我也會的,我爸爸在校期間可是斯萊特林級長,他什麽都知道。”

他最好是什麽都知道,我想起多比在醫療翼裏說的話——這裏有人在策劃陰謀。

“科林為什麽會出事!”安舍的臉出現在離長桌幾步遠的地方,我趕緊咽下了嘴裏的一口湯,“為什麽我剛把那個該死的相機還給他,他就被石化了,這是針對你的嗎?”

“不是,我就在他之前獨自走過走廊,至於相機,裏面的所有膠卷都被熔化了,我想他可能拍下了攻擊者,或是攻擊者懷疑他拍了,我的那張照片應該是湊巧被毀掉了。”我知道只有詳盡準確的推理才能安撫她。

“他是去找你的。”安舍瞇著眼睛看著我,“你看過他的口袋沒有,我想裏面應該有沖洗好的、你要的那張照片。”

“我沒機會碰他,我沒想到會這樣,我本來想去找他的,我……”

“對不起,”安舍在我邊上坐下了,雙手撐著自己的額頭,“我知道與你無關。”

“你接下來有課嗎?”

“沒有。”她呼了一大口氣。

“我們去看科林吧。”

(醫療翼外走廊)

“我不明白,就算德拉科家的小精靈跑過來警告哈利說有人策劃陰謀,也不一定就是德拉科他爸的手筆啊。”安舍還在消化著我剛剛說的話,我也趁這個時候把昨天沒精力細想的情節全部捋清。

“那是家養小精靈啊,他們沒有自由。你覺得多比瞞著盧修斯叔叔同時聯系到哈利和另一個人的可能性有多少?而且他昨天還說‘多比絕對不能說’,不正代表著他所告發的陰謀是他主人做的嗎?”

“難道你覺得這和那場夜襲有關——你要查德拉科?”

“有關,但不會是德拉科。你想,如果是德拉科跟我說‘咱們出去夜游吧’,無論是哪我都會跟他去的。這是大人們的策劃,他們不想讓德拉科卷進來,也不想讓西奧多卷進來——不要靠近盧克伍德——記得嗎?我懷疑瓦爾托也知情,他叫我聖誕節不要回家,因為霍格沃茲是公認最安全的地方之一,這下就都連上了!”

“……沒錯,瓦爾托拼了命也會保護你的。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更應該立刻停手,”安舍在醫療翼門口站定了,“你越查就會把事情攪得越糟,瓦爾托是上過戰場的老資歷了,他不告訴你有他的理由。如果我是你,就相信他,自覺躲得遠遠的,等他把事情解決完。”

“你不是信任他,你那是明哲保身。”

“你不要忘了這是誰的事!”安舍最討厭別人質疑她的膽量,“科林現在像死了一樣躺在醫療翼裏,段裏,我夠對得起你的了!”

“說的太對了,這是我的事,而我就是要你明哲保身,還記得一年級的奇洛嗎?別忘了他為誰效忠。馬爾福和諾特曾經都是食死徒,他們都做出了反應;鄧布利多是唯一能壓制伏地魔的人,搞亂霍格沃茲鄧布利多就得離職;而哈利是伏地魔的死敵,所以多比冒著生命危險來勸哈利離開。你還不明白嗎?”

“噓——你不能因為這幾條少的可憐的線索就隨便下定義,你……”

“我腦子很正常!現在放過的任何蛛絲馬跡就是後來的作繭自縛,我家從開學前就總有奇怪的人以做客之名來監視,如果瓦爾托受到威脅的話,我不能不管他。”

“所以呢,你覺得食死徒想要拉攏瓦爾托,對吧?那你能做什麽,對付德拉科和西奧多嗎?”

“誰也不能動他們倆!”我簡直要被安舍氣死了,“我能想到的哈利他們肯定也能想到,他們去借的《強力藥劑》裏包括吐真劑,如果他們傻乎乎地把目標定在德拉科身上——”

“碰!他們三個就把吐真劑敲碎在懷疑目標嘴裏,就像你一年級對盧西塔做的那樣?你太以己度人了,那是瘋子才會做的事,為什麽不把你的推論直接告訴德拉科和西奧多本人呢?”

我想起了鄧布利多曾對我說的:你是一個幸福、自由的孩子。

“因為我有選擇權。”我最終回答道,安舍皺起了眉頭。

是的,我有選擇權,他們沒有。我是沒有父母,但我的外公外婆從來沒有教過我那些似乎人人都應該知道的普世觀,也從沒有和我講過他們的立場,沒有告訴我什麽需要畏懼、什麽不可以做。我和父親曾身為食死徒的德拉科和西奧多不同,我可以隨心所欲地選擇自己的方向,而不用背負任何對家族的愧疚和不安。

“梅林啊,你幾乎是在炫耀,”安舍很快明白了我所說的選擇權是指什麽,她抱著雙臂低低地笑了一聲,“我想,你現在不再需要看望科林了,是吧?”

“噢!”我趕緊低下腦袋,感覺臉在發燙,“我是真的想來看科林的,我們趕緊進去吧。”

龐弗雷夫人再三確認了我是進來探望別人而不是需要被別人探望的那個,最終松了口氣叮囑我們不要吵到在休息的同學。

科林的病床前已經有一個女孩兒了,她火紅的頭發耷拉在肩頭,還在發抖,幾乎不用轉過來就能讓人感覺到她的難過。

“金妮,你一個人嗎?”安舍在見到她的一瞬間放緩了語氣,她真的很擅長和比自己小的孩子打交道。

“是的,菲利斯學姐,我想來看看他,他是我的同桌……”金妮說著垂下了眼睛,我還在想當著金妮的面翻她同桌的口袋是不是不太好。

“科林會好起來的,你知道吧?斯普勞特教授的曼德拉草都快要種好了,你可得打起精神來,等他醒了還得借你的筆記抄呢。”安舍愉快地說,金妮對她露出一個像霜打茄子的、感激的笑臉。

“你們最好帶這孩子出去透透氣,她已經來了有一段時間了,沈浸在恐懼裏對精神可沒好處。”龐弗雷夫人終於忍不住憂心忡忡地插嘴道。

“嗨,金妮,喜歡音樂嗎?我帶你去弗裏維放樂器的屋子裏去玩兒怎麽樣,你想聽什麽我都會彈,有個拉文克勞的學長還會吐泡泡。”我誇張了一點,不過拉文能把音樂變成泡泡和吐泡泡也沒什麽區別了。她同意了,安舍也非常滿意,對我露出了難得的讚許的笑容。

“我們走了,你趕緊翻照片。”我環著金妮的肩膀,扭頭瞟著科林跟安舍做口型。

安舍先是有點困惑,反應過來後她的笑容凝固了,沖我豎起一根中指也做口型:“段裏盧克伍德你他媽爛透了/%-#……”諸如此類吧。

一路上我都在想著要和金妮說些什麽好,學姐這個身份讓我有些無所適從,我一直是朋友中年齡最小的,我仔細回想上次我帶著安慰和友好的語氣和人說話是什麽時候——居然根本沒有。

我帶著她站在了音樂教室門前,那扇門露出一段樂譜,我用魔杖對著門扉把它的旋律點了出來:“來吧,等一下這個你也可以做到。”我很高興在金妮的眼神中看到一點期待,不知道它是否只是出於禮貌。

拉文不在裏面,這個時間點應該是上午最後一節課,我把金妮安排在了鋼片琴邊的小凳子上,分別擺好了小提琴、中提琴、單簧管和圓號,把小軍鼓往後面塞了三次(它現在挺喜歡我的),合上一半窗簾以抵禦刺眼的光線,最後坐在了豎琴前面。感覺到輕松。

“金妮,你知道嗎,魔法世界只有一點好,那就是你一個人也可以組成一個樂隊。”我沖她眨了眨眼,金妮抿了抿嘴,望著我,“我小時候在家裏辦過一個派對,在我和我外公的音樂小屋裏,在1987年的夏天,我到處寫信,邀請從未來回來的穿越者——”

“你成功了嗎?”

“那場派對只有我一個人,但是我沒覺得自己失敗,我當時在小屋裏彈奏了很多很多首曲子,想象他們出於害羞站在窗外的樹叢裏偷聽——我大概還記得那個旋律,你可要保密啊,你可是除了我和那些穿越者之外第一個聽到它的人。”

“沒問題!”她忙不疊地點了點頭,我調好了弦。

這不是我童年抱的那把琴,正午的光正暖融融地照在我背上,我面對的也不再是落地窗外的星海和低灌木,金妮像只小小的火烈鳥一樣伸長脖子把雙手夾在膝蓋間——但我還是聽見了家附近小河裏的水滴叮咚作響著在琴弦間抖落,看見星海在音符間翻滾,樹與飛鳥的影幻化著層層疊疊地鋪到地板上做搖籃。

琴弓綿長地捺著細線滑過,那是很遙遠的事,遙遠到我不能確定泥濘的塵土間是否真的站過一個時間旅人,遙遠到單簧管仿佛就是他隔了幾個世紀的呼喊,我讓目光從自己的指尖處向前溜過去,一直看到坐在我對面的金妮。她整張臉都正對著陽光,這讓她的眼睛顯得是那麽透明和易碎。

“我真希望能和你一起長大。”她幾近哀求地這樣說。這時候我忽然驚訝地註意到,困擾著這個女孩兒的不是難過,也不是恐懼,而是更為嚴重的某種痛苦。

“我還以為我是世界上最倒黴的人呢……”我看著她,不由得笑了起來,但不是出於往常對一切痛苦的諷刺,而是真的很高興聽她這麽說。

音樂教室的門突然傳來了很難聽的吱扭聲,如果有人用錯誤的方式開門它就會這樣,我跳下了凳子趕緊打開了它。

喬治韋斯萊正站在外面,踉蹌了一下,但很快用手扶住門框:“嗨。”

“金妮,你在這兒嗎?”弗雷德披著一身很滑稽的毛皮在他兄弟身後探著腦袋,“你沒把我妹妹怎麽樣吧,小蛇?”

“我還能再來找你嗎,段裏?”我沒從門前挪開,金妮自己走了過來,我們都選擇性地忽略了弗雷德。

“當然!”我還沒讓她看拉文的泡泡呢。

“多美好的忘年交——”我真想用松香堵住弗雷德的嘴,“我不得不心痛地提醒兩位小姐,你們有錯過午餐意大利紅腸(我們一致覺得難吃)的風險。”

我讓他們先走,然後學著剛入學時拉文的樣子將樂器們歸位。

“我聽見了。”當我回過頭時,喬治還站在那,他安靜地望著我,那雙漂亮的眼睛意外地顯得很溫順,就像是——一只被淋濕的小狗。“你為什麽不在宴會上演奏它呢?”

“有想象才有生命。”我走向那雙眼睛,關上了音樂教室的門。“更何況,這就是給偷聽者的音樂。”

“那天的人是萊斯特蘭奇,我趕到的時候他丟下你逃跑了,”喬治突然又說起了那次不成功的夜游,“好奇我是怎麽找到你的嗎?”

“不是靠在我身上綁了根線,對吧?”

“看完煙花走的密道,魔藥課結束我們在那兒見。”弗雷德在前面叫喬治的名字了,後者隨手拋給我一個用薄荷葉串成的手鏈,每片葉子都封在透明的小石頭裏,有一顆石頭裏面是薄荷花的花瓣。

我怔怔地攥著它,慢慢把它戴進手腕,蹦蹦跳跳地去了禮堂。

“你一上午跑哪去了?”德拉科還在禮堂裏,高爾和克拉布坐在旁邊,他倆每次都會吃到最後,“我爸爸告訴我說,一切都是嚴格保密的,但他什麽都知道。他還告訴我說,上次密室被打開時,一個泥巴種死了,這次也會死一個兩個泥巴種的。”

“學校有人死了,鄧布利多會怎樣?”

“如果這次再有人死,我想他該卸任了,他本來就不該把麻瓜的孩子放進學校裏來。”

“攻擊者怎麽判斷誰的血統是什麽樣呢?”

“段裏,你是整個學校最安全的人了,你要是害怕,我可以把我們家的家徽借你戴戴。”德拉科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拉過我的手,“那是什麽,你手腕上的?”

“一個朋友給的。”我盡量裝作風輕雲淡的樣子。

“血統低下的人就喜歡送別人這種小玩意兒,”德拉科挑剔地把我的手轉來轉去,好像剛才說要借我家徽的人不是他一樣,“什麽護身符,驅邪物,有什麽用,交換來交換去……”

“這是要交換的嗎?”

“噢,泥巴種跟啞炮的最愛,我不是說你——你戴著挺好看的。”

“德拉科,”我嚴肅地叫他的名字,他啊了一聲擺正了身體,“別再這麽說了,別再說‘泥巴種’這個詞了,盧修斯叔叔用它,不代表你也要用,而且,如果別人認為你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他們會針對你的。”

“繼承人有什麽不好,你之前被說給別人下奪魂咒不也挺高興的?”

“……德拉科,你已經很好了,那些願意親近你的人不都是因為怕你,而是你作為德拉科來說,本來就已經很好了。”

“我我當然知道!”他甩開了我的手著急地去看地板,“我也沒那麽想做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就算有人想要針對我……”

“我不會讓他們那麽做的,誰也別想傷害你。”我蹲下來,篤定地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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