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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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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的密室

晚上我爬出休息室的時候,腦子裏不受控制地想起盧西塔說的“在魔藥課教室看到和你一模一樣的人”這句話,我瞟了兩眼魔藥教室的方向,猶豫要不要趁還有時間到那兒去看一眼。

我把手放在了教室門上,心裏覺得自己很可笑,就算真有這麽個人,現在也不會待在那裏了。

“段裏。”

我幾乎從地板上彈了起來,腦袋磕上了身後人的下巴,那人費了好大勁兒才把我按住。

“是我。”一團茂密的紅頭發湊到了我眼前,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能憑直覺。

“喬治?你怎麽會在這兒?”

“我來找你呀,你不想見我嗎?”他笑瞇瞇的,我覺得哪裏奇怪,卻又說不上來,或許他是弗雷德也說不定,喬治很可能把夜游的主意告訴了他的兄弟,然後他倆一塊兒來整蠱我了。

“別鬧了,弗雷德,我看到你脖子上的小痣了。”我鬼使神差地故意說反,對方僵了一下。

“你眼睛真尖,我們別在這兒了,進去吧。你可不想被費爾奇關禁閉,對吧?”他的聲音帶有一種幾近蠱惑的性質,一手撫著我的肩膀,一手伸向了我剛剛沒有推開的門。

“滾開!”他的臉湊近了,我打了個激靈,用盡力氣推開了他。我確定,眼前這個人不是弗雷德,更不是喬治,但他和那對雙胞胎無論身型還是臉都如出一轍,很可能是覆方湯劑,但和我一模一樣的那個男孩就不是覆方湯劑能做到的效果了。

我從他的胳膊底下鉆了過去,休息室就在樓上,我可以吵醒德拉科或者西奧多,總比我一個人好。那人速度很快,似乎對這段路比我還熟悉。

在最後一節臺階的時候,他不顧一切地往前一撲,抓住了我的腳腕拼命往下拖。他很清楚我可以在斯萊特林找到援助。

我一邊死死抓著樓梯欄桿一邊掏魔杖一邊狠狠踹了他的臉,想到有人打算用韋斯萊兄弟來騙我就讓人生氣,喬治或弗雷德絕不會有他這麽窮兇極惡的神態。

“Sectumsempra……”他掏魔杖和念咒的速度都在我之上,聽見神鋒無影我就脖子疼,我下意識地縮緊了自己,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被騙了,我走神的那一瞬間他忽然一個使力,我從第一節臺階滾了下去,耳邊還斷斷續續有他的低語“主人的東西……”“回來。”

他可以用咒語牽制我,但他沒有,他怕鬧出太大動靜,他或許大概率是個學生,可能會因為這些事受到懲罰。

媽的,我早該想到他是誰了……這是我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段裏,段裏!醒醒!”我應該沒暈多久,因為睜眼的時候我還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周圍還是一片漆黑。

當看到身邊喬治的那張臉的時候我尖叫著幾乎快哭出來了。

“噓——你叫什麽!噓!”對方手足無措地想捂住我的嘴又放棄了,想安撫我還被我揍了一下。

“費爾奇先生!”在我的奮力掙紮下他放棄了,洛麗絲夫人的叫聲近在咫尺,那人徒勞地轉了兩圈最後翻下樓梯,只靠胳膊撐在半空。

“段裏,再聽你的出來我就是傻*!”這次不會真是喬治吧?

“你在這兒幹什麽!已經到宵禁時間了!”費爾奇粗聲粗氣地呵斥著,他手裏的燈籠晃著我的眼。

“我……我想關禁閉。”我還能說什麽啊!

第二天一早,當德拉科發現斯萊特林因為我被扣了十分之後呲著他的小毒牙訓了我半個小時,我乖乖聽著,這總比他不理我好。

我想看看盧西塔,但他一直沒有出現在休息室裏,我跑遍了附近的教室,最後在走廊窗口看見了在上神奇動物保護課的四年級格蘭芬多——海格在給他們代課呢。

於是我又一口氣跑到了海格的小屋,躲在樹後面沖喬治和弗雷德揮舞著雙手。

弗雷德正側頭跟他的兄弟說著什麽,剛好就看到了我,他又看了看海格,最後向我走了過來:“你還敢來啊,這次是不是想體驗一下變成火蜥蜴的感覺?”

“我有事問喬治!很急!”

“我也有事問你,小蛇,敢對我弟弟惡作劇,你找錯人了。”

“我……他……我跟你說不清楚!讓喬治過來好不好,我很快就走。”

“註意了!我們現在要學著控制這些火蜥蜴。韋斯萊先生,誰在那兒?”海格在學生的包圍中喊了一句,我趕緊蹲了下去。

“沒什麽海格教授,一條小菜花蛇。”他轉身喊了回去。

“那很常見,小心別讓它咬著了,我說我們還是接著看這些火蜥蜴吧。”

“好的。”弗雷德把手插進褲兜裏,挑釁似的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回去,我氣得雙手捶著膝蓋又不敢發出聲音。

我在那兒腿都蹲麻了,他們終於下了課,我下節要上魔藥課,只好沖過去長話短說。

“昨天我在魔藥教室門口看到了跟你倆一模一樣的人,我本來想跑,結果他把我從樓梯上拽了下去。”

“看到我倆你跑什麽?”弗雷德的手還插在褲兜裏,那裏現在鼓鼓囊囊的。

“因為他不是你們啊!我本來是要去找……”喬治聽到這兒沖我皺了一下鼻子,我立馬改口,“我隨便出來走走,然後他還差點對我用了黑魔法,我應該是摔暈了,再看到你倆的臉嚇壞了結果就招來了費爾奇。”

“我路過的時候看見你趴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好心想帶你去醫療翼結果還被你揍了一拳,差點再加個禁閉。”喬治把他的版本跟我說了一遍,他應該也是這麽跟弗雷德說的。

“你看清我旁邊的人了沒有?”我終於問出了我最關心的問題。

“很遺憾,我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跑了。”喬治不看我,我懷疑他是不是還隱藏了什麽信息。

“小蛇,別想那個了,看點兒別的。”弗雷德打斷了我的沈思,我正想說怎麽可能不想,一條橘紅色的火蜥蜴就猝不及防地被他捧到了我的鼻子底下,這家夥算不算違規操作教具啊?火蜥蜴的小眼睛對著我的,眨巴眨巴的,還往外崩著火星兒呢!我看著它,它看著我,它伸舌頭舔了我一口。

我真的很討厭弗雷德!

魔藥課上,我緊趕慢趕總算是沒遲到,這節課我們和拉文克勞一起上,安舍不斷用譴責的目光掃過我亂糟糟的頭發和翻起的袍子。

我註意到魔藥課教室多了一塊顏色古怪的糞石,這玩意兒不應該在斯內普的辦公室裏頭待著嗎?

“現在,誰能告訴我不能被使用的魔藥垃圾有什麽。”斯內普教授那雙能殺人的眼睛掃到了我身上,我收回目光,咽了咽唾沫,覺得還是舉手比較好。“非常好,還有別的例子嗎?”

整個教室的人都在痛苦的憋笑,我微笑著把手放下了,心想總有一天要報覆這個可惡的老蝙蝠。

“所以你是說你開始聽到腦子裏別的聲音,盧西塔還不惜用覆方湯劑就為接近你打算把你帶走?”課後,老師和學生們已經在準備萬聖節的晚宴了,我拉著西奧多到走廊上把最近發生的怪事都告訴了他。

“沒錯!還有那個跟我長得一樣的男孩!”

“你沒喝混亂藥水吧?我是誰?”

“西奧多諾特!我清醒著呢!”

“開個玩笑。我們反過來看,盧西塔想把你帶到哪,魔藥教室,為什麽非得是魔藥教室,為什麽非得在宵禁時間,為什麽非得用別人的臉?”

“我要是知道,早就能知道了!”

“非常好,段裏,你的智力和往常一樣低得一塌糊塗。如果是我在了解你要去哪的情況下,我不會選擇在斯萊特林門口綁架你,我會任你走得更遠些,這樣可能有嫌疑的人群就更大,我相對安全。”

“你太惡毒了。”

“閉嘴聽我說,他一開始了就對你暗示了魔藥課教室有‘那個男孩’的蹤跡,最後又去那裏堵截你,如果我是你,第二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細檢查魔藥課教室看看它到底有什麽特殊的,可以熬制各類魔藥的便利?不,不會有人想要看你示範如何熬制魔藥的,更黑暗更底層?如果下手時間選在夜裏就沒有非去那不可的必要,最後一點,它是離斯萊特林休息室最近的封閉空間,還不明白嗎?”

“魔藥課教室是媒介,它不是終點站,就像要我從最近的地點去趕車一樣……”

“門鑰匙。”

“所以他不在乎我留下的蹤跡離休息室近不近,他只在乎我留下的蹤跡多不多,如果不是休息室人多眼雜他很可能願意就在那裏面帶我走。”我感覺自己幾乎靠近了一個真相,頭腦微微興奮了起來。

“也有一種可能,是他根本進不去休息室。對那段路程熟悉,魔咒掌握淩駕於你之上,害怕引起騷動的不只是高年級學生。”

“你是說斯內普……”西奧多眼疾手快捂住了我的嘴。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只能說明他每時每刻都在監視你,包括現在。如果他兩次使用了覆方湯劑想引你上鉤,那個男孩也就真實存在,很顯然你對和自己一樣的臉興趣不高,於是他又換了另一個你更信賴的人——我姑且不去問你那是誰。段裏,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再把這件事到處說,而是趕緊問清楚你外公你的身世到底怎麽回事,你的父母到底都做過什麽,那些低語絕對和他們有密不可分的聯系。”

“梅林啊,西奧,你的腦子到底是什麽做的?”

“奉承我也沒用,晚宴的時候別一個人亂跑,就在我視線範圍之內。”

“樂意之至。”我拼命點頭,我不是那種放著陽關大道不走硬闖無門地獄的人,明哲保身這事兒我稱第一霍格沃茲沒人敢稱第二。

晚宴之前我給瓦爾托寫了一封長信,和他說霍格沃茲有個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男孩,我會不會有個孿生兄弟(如果有的話我可太高興了),並告訴他下課的時候我被沒看清臉的陌生人襲擊了,那人和我腦子裏的低語說一樣的話。最後問他為什麽不像其他人的家長那樣,教教我這個世界上條不成文的規矩,還有能不能給我寄點山楂餅來。

“段裏,你還去不去晚宴了?”潘西已經穿戴完畢,正在門口不耐煩地跺著腳。

“這就來!”我匆匆把信裝進信封裏,並將它貼合好,潘西已經不在門口了。我在腦子裏排演了一遍去貓頭鷹棚屋的路徑,決定還是坐在休息室裏等西奧多。

“你幹嘛?”他從宿舍出來了,看到我在沙發邊上杵著停住了腳。

“在你視線範圍之內。”

“就只是寄封信而已。”西奧多看了看我手裏的信封。

“我有不好的預感,有事要發生了。”

“你又聽見什麽聲音了?”

“現在沒有,但就是有這種感覺。”

“段裏……你是故意的吧?”西奧多看著地面,突然苦笑了一聲,我裝作聽不明白的樣子。“你根本不需要我分析,是吧?你自己早推測出來了,你找我是因為你很害怕,你想找個腦子靈光點兒的同伴跟你做一條船上的螞蚱。”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很燙,有時候腦子太好也不是什麽好事,“但是,咱倆的推理過程不太一樣,我純粹是因為斯內普不會允許外人在他的魔藥教室裏搞鬼才懷疑他的……一開始沒跟你說實話,抱歉。”

西奧多好像很輕地嘆了口氣。

“你在抱什麽歉?求援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事兒。說:我遇到麻煩了,西奧多;能不能陪我去寄信,西奧多……很難嗎?”

“能……能不能陪我去寄信,”在此之前我從沒考慮過他的建議,“西奧多?”

“樂意之至。”他把胳膊伸了過來,我把手搭了過去。

我把信交給安舍(我的貓頭鷹也叫這個)以後,還幫德拉科拿了他的新點心,西奧多的貓頭鷹也有一封信給他,但他看了看就把它撕碎扔掉了。

“你是欠誰錢了嗎?”我盯著那些碎片看。

“我是韋斯萊嗎?”

“那你撕它幹嘛?”

“是魔法雜志的廣告。”

我聳了聳肩,不說算了,趕緊回去讓德拉科把納西莎阿姨做的點心分給我才是正經。

坐在禮堂裏,看著海格精心培育的巨型南瓜和禮堂的燈飾,吃著德拉科分給我的南瓜形點心,我才意識到這可是萬聖節晚宴。

“餵,好吃嗎?”德拉科用胳膊肘戳了戳我。

“好吃!好吃到兩個人的話其中一個人死了都不會註意到的程度!好吃好吃!”我大力點頭。

“我的呢?”德拉科接著又問。

我從西奧多面前的餐碟裏抓了一把薄荷硬糖塞進德拉科口袋裏,後者喜氣洋洋的笑臉馬上暗了下去。

“你等等!等等我!我馬上就給你搞來!”我從座位上彈起來,不就是糖嗎?韋斯萊!我得找到韋斯萊!“喬治喬治喬治!”

奇怪的是,禮堂裏除了珀西居然一個韋斯萊都沒有。

“嘿,級長先生……”

“你別過來!別過來,跟我保持半米……不,一米距離!”

“珀西說你跟他命裏犯沖,會給他造成血光之災的。”李喬丹看熱鬧不嫌事大。

“我又不是找他的,你們看到喬治了嗎?”我一邊說一邊往嘴裏塞棉花糖。

“他在你後面呢。”喬丹指了指我身後的大南瓜。

“哈哈……”我不著痕跡地後退了兩步,格蘭芬多果然腦子都有點問題。

然後,一雙大手拎住了我的後脖領,我的棉花糖在空中形成了一些優美的拋物線,那個大南瓜頂部裂開了一道縫,我就從那個縫裏被扯了進去。

“晚上好——”“菜花蛇小姐。”“作為對你的歡迎!”“我們決定把點亮南瓜燭芯的任務——”“交給你!”

兩個韋斯萊的兩個臉蛋貼著膝蓋,有點費勁地對視了一眼,某一個——實在是又窄又昏暗——韋斯萊把手從後拿了過來,是一只火蜥蜴,在南瓜芯兒裏像只煙花亂竄的火蜥蜴,它全身閃著點點橘光,就像精靈翅膀上的那種光輝,一會兒撞到我的胳膊,一會兒撞到南瓜壁,一會兒撞上某個韋斯萊的頭發。

他倆的頭發都不同程度的燒焦了一點兒,但都顯得很高興。

“梅林的底褲!你們給它吃了什麽,靠。”我實在忍不住罵了出來,邊罵邊笑得眼淚汪汪,我的幽默感一定是被韋斯萊同化了,和他倆在一起就像騎著掃帚墜落,無法理解,結局慘痛,但超乎理智的快樂。

“李!它亮了嗎!”他倆扯著嗓子沖南瓜外大喊。

“哥們兒,星光璀璨啊!”

“我看看!”一個韋斯萊率先鉆了出去,另一個留下來安置火蜥蜴,我大概知道他是誰了。

“嘿弗雷德,不給糖,就搗蛋。”我沒忘記自己是來幹嘛的,於是擋住南瓜的出口,威脅似的沖他挑了挑眉。

“你確定?”他不懷好意地沖我咧嘴一笑,我頓時心裏沒底了。

“對不起!”我轉身想跑,他輕而易舉地再次拽住了我,我本來可以躲開的,但是那只火蜥蜴躥到了我的身側,由於不想把它壓死,我失去了平衡,還本能地抓著他的手。

南瓜,柑橘皮,薄荷牙膏,泥土,煙花碎屑……

那是我的鼻子一瞬間捕捉到的所有東西,他的臉在我眼前被無限放大了,“喬治?”他沒否定,也沒肯定,直到南瓜外傳來不耐煩地催促聲。

“喬治!快出來,會熄滅的!”

“認錯人,斯萊特林的段裏,扣十分。”他笑著,反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後又松開。“來了!”

我看著那只黑暗裏閃著橘色火光火蜥蜴,傻裏傻氣地笑出了聲,總有一天得叫他給我把分加回來。

“孩子們,孩子們!現在是時候到床上去了。”麥格教授打了個響指,三分之一的燈火熄滅了,格蘭芬多的南瓜顯得尤其明亮,我從南瓜裏爬了出來,弗雷德問我能不能把火蜥蜴遞給他再出來。

“當然。”不知怎麽的,我想到了那只被送走的挪威脊背龍。

“幹得好,段裏。”我把火蜥蜴扔給弗雷德後跳了下來,西奧多在找我。

“喬治,弗雷德,萬聖節快樂。”

“等等。”一個小袋子被塞進了我的手心,喬治豎起一根食指貼在自己嘴唇上。半暗的禮堂裏,我穿梭在人群之間,晃然覺得這一切都好像一場夢。

“你為什麽老是去找韋斯萊,為什麽?”德拉科喋喋不休地在我耳邊詢問著。

“我不知道。”我覺得自己就像泥潭裏孵化的蝶子,對黑暗中從未有過的光芒有著奮不顧身的喜愛。在此之前,我從沒見過任何一個像喬治或者弗雷德的人,他們總讓我覺得,即使明天再也不會到來,今天也毫無遺憾。

“他們一家子都窮的要命,他們那個老爹根本養不起這麽多孩子,最好笑的是他們根本不拿自己的純血統當回事兒,我爸爸說……”

“我不在乎,”我鼓起勇氣打斷了德拉科,“我不知道窮有什麽問題,純血還是混血對我來說都一樣,我對家族之類也完全不感興趣。火星在發光,餐桌上有布丁,南瓜燈那麽明亮……你怎麽會有心思再去考慮那個?”

“哈?”德拉科停住了,不可置信地望著我,甚至沒想起來要生氣。

“……愚蠢……祭品……奴隸……”

那個虛弱而嘶啞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註意到不只是德拉科,整個人流都停止了走動。

在我們面前的走廊上,管理員的貓尾巴插在火把支架上,紅色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僵硬地倒吊著懸掛在那。我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腳步不停地向它走了過去,它的眼睛和我的持平在同一高度上,我耳邊的一切聲音突然開始扭曲,失真,變得尖銳,變得模糊。

“……她是吊死的!她罪有應得!”

只有那個聲音還清晰,甚至帶著嘲笑的意味,我當然知道它是在說誰。我碰了碰那只貓。

“它還活著。”像對大家說,像對我自己說,又像是對那個聲音說。

洛麗絲夫人背後的墻上還有一些字跡,閃著黏糊糊的光:

密室已經被打開,

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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