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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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容器
伊沃驟然暴起，一錘砸碎房門，搶先轟了出去。
然而卻砸了個空，伊沃愕然一看，門外已經沒人了，但伊沃知道剛才肯定不是幻覺，思緒一轉，眼神陰冷，“想要殺我？恩將仇報？”
……
塔爾珀面前站著一個白胡子老巫師，正是科恩老頭，此時塔爾珀驚怒道：“他和娜菲的契約能解除嗎？”
科恩老頭搖搖頭，他恰巧趕到，並把契約的情形告訴了塔爾珀。
塔爾珀後怕不已，如果晚一步叫回老劍豪，殺死伊沃，他女兒也要陪葬，聯姻也成了空談。
這個該死的契約，把他的算計打亂了。
塔爾珀叫來管家吩咐道：“明天把伊沃接來主堡居住，再拿10萬貝納斯給他，懸賞單也撤了。”
待人都走光後，塔爾珀狠狠一拍桌子，臉色陰晴不定。
……
早上起床，昨天的中年女仆帶著伊沃換了房間，住進了主堡，管家拿著一大袋貝納斯，在中年女仆羨慕的眼神中交給了伊沃，並表達了善意，說懸賞單已經連夜撤銷，派出人手去鎮子註銷懸賞了。
伊沃心知這是塔爾珀表達善意的舉動，潛臺詞是讓自己選擇性忘記昨晚的事情，伊沃心裏冷笑，表面上笑嘻嘻地接受了侯爵的饋贈。
昨晚小呆告訴他科恩回來了，伊沃就明白塔爾珀知道契約的事，現在的情景他已經預料到了。
25萬貝納斯，是一筆巨款，在這種情況下，伊沃也不會裝硬氣拒絕，那樣不是有尊嚴，而是真正的找死。
雖然有些無奈，但若不接受塔爾珀的善意，絕對會引出更多的事端。
伊沃雖然喜歡作死，但那是有限度的作死，作死作大了就是找死，他不缺乏這點理智。
伊沃看了看身上破爛的衣服，掏出五千貝納斯，拋給站在一旁的中年女仆，“去給我弄一身衣服回來。”
中年女仆猶豫，因為塔爾珀對伊沃的態度，她不太想幫忙。
“剩下的歸你。”
聞言，中年女仆毫不猶豫，很快帶著幾套衣服回來，都是精美的服飾，穿上後伊沃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朝氣蓬勃。
經過這一檔子事，伊沃知道自己暫時不能離開，那就安心留下，至少不再有危險。
來到花園中，伊沃拿起戰錘開始一天的修煉。
在書房中，塔爾珀透過窗戶看著花園中鍛煉戰技的伊沃，科恩在他身後，道：“伊沃擁有龐大的生命力，我研究過他的血液與記憶，似乎的確是人族，身上也沒有神祗賜福的跡象，只能證明他的身體潛力很強，是戰士天才。”
“生命力與娜菲連接，沒有了體質的拖累，憑娜菲的天賦，”科恩語氣略微激動：“她能在十年內成長為白袍巫師，而且是史無前例的五系白袍巫師。”
巫術一共分為九系，並非對其他系巫術有所涉獵就能稱為多系巫師，而是必須精通，腦海中構建出與自身等級相符的法術模型，才能稱為多系法師。
也就是說，三環巫師娜菲的腦域中至少銘刻著五系的數個三級巫術，能力全面。
塔爾珀神色思索。
說到這，科恩有些惋惜：“可惜，娜菲的體質僅僅恢覆了正常人的水準，如果再好一點……”
塔爾珀眼神一動：“那就把曾經為娜菲收集的珍稀補品給伊沃食用，既然有共享契約，伊沃生命力越強，娜菲體質就越好。”
科恩神色意動：“他還是個十歲孩子，那些補品太猛烈……”
塔爾珀雙手負在身後，淡淡道：“只要他死不了就夠了，一個平民小孩能為貴族奉獻一生，這是他的光榮。”
……
正練著戰技，娜菲來到花園，帶笑坐在一邊，還是一身巫師袍。
伊沃一抹汗水，笑道：“娜菲姐，不要以為穿上巫師袍就能擋住你的魅力。”
娜菲抿嘴一笑，“你有一張很會討女孩歡心的嘴巴。”
伊沃聞言，不由想到一些比較汙的東西，隨即甩甩頭，還是不要太猥瑣了。
娜菲端坐的姿勢很優雅，仿佛時刻都謹記著貴族禮儀，柔聲道：“伊沃，你有什麽打算？”
伊沃聳聳肩，“等科恩老頭找到解除契約的辦法，我就離開。”
娜菲眉毛輕挑，“如果找不到呢？”
“找不到……”伊沃嘲諷一笑：“就看你們想怎麽辦了，我的弱小似乎無法讓我有決定權。”
果然，父親大人昨天的行為讓伊沃很反感，娜菲有些無奈，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還有效率翻倍的冥想修行，她對契約的抗拒力度已經小了很多，但是作為貴族長女，很多事都無法由自己選擇，她只能力所能及地安慰伊沃。
娜菲並不知道昨夜塔爾珀對伊沃的殺心，這種事塔爾珀也不會告訴女兒，伊沃就更不會說了，他不想讓娜菲難做。
更重要是因為自己是個男人，要反擊就要靠自己，怎麽能開口讓女人出頭。
再說娜菲出頭只能惡化塔爾珀的態度。
雖然伊沃討厭塔爾珀，但侯爵是侯爵，娜菲是娜菲，不會妨礙他對娜菲的觀感。
和伊沃聊天總能讓娜菲感到輕松，聊了一會，不知不覺到了中午，管家走了過來，恭敬道：“娜菲大小姐，伊沃先生，侯爵大人請兩位去主廳用餐。”
娜菲有些驚喜，昨晚她見過科恩老師，以為父親知道真相後打消了懷疑，接納伊沃這個恩人了。
來到主廳，只有侯爵夫婦和科恩老頭，五人上桌後，塔爾珀對伊沃含笑道：“伊沃先生，昨天的事很抱歉，我已經了解了真相，林徹斯家族會報答你的恩情。”
塔爾珀表情誠懇，無法挑剔。
但伊沃知道侯爵的真正想法，心裏冷笑一聲，表面上作出正確的回應，惶恐站起，說自己當不起侯爵大人道謝，一番客套的扯皮後，伊沃給足了塔爾珀面子，昨晚的殺機被兩人選擇性遺忘，塔爾珀對此很滿意。
溫西見丈夫臉色輕松，會意地接過話頭，以母親的身份表示感謝，在席間不停誇讚伊沃。這些話由侯爵來說不合適，作為侯爵夫人，溫西最常做的就是為塔爾珀表態、多說些拉近關系的話。
一餐飯吃得無比和諧，娜菲也放下了心，相信父親大人不會為難伊沃了。
席間，溫西仿佛“無意”提起了娜菲的聯姻，娜菲是一臉淡然的無所謂，而伊沃甚至連眼神都沒波動，塔爾珀看在眼裏，微微一點頭，對科恩使了個眼色。
科恩在林徹斯家族屬於客卿，與塔爾珀相當於平起平坐，但塔爾珀掌握著他所需要的財富、權勢，所以科恩雖然有著巫師的驕傲，但心裏依舊把自己的地位擺低了一級。接到塔爾珀的眼神示意，他突然笑道：“我很少見到像伊沃這樣具有天賦的戰士，十歲就擁有精英戰士徽章。”
伊沃微笑道：“科恩大師，您過獎了。”私下裏能叫老頭，但在侯爵面前，還是叫大師合適。
科恩捋著胡子，和藹道：“為了感謝你護衛我的學生，我把多年積攢的補品、藥材送給你，有助於提高你的體能強度，讓你更快地成長。”
幾名仆人搬著一個大箱子走上來，打開箱子，露出裏面整齊碼放的藥材植物，娜菲兼修魔藥學，驚呼道：“千年鯨的灰琥珀，金龍四代亞種的龍筋，獨角獸的心臟，撲雲豹的後腿肉，還有好多珍稀藥草。”
“這些東西都有增強體質的功效，”科恩哈哈一笑，“都送給伊沃了。”
增強體能，也就是自己覺醒戰紋有盼頭了，伊沃沒料到還有這種好處。
塔爾珀笑道：“我的專用廚師曾經是奧丁美食協會的成員，讓他來烹調，能發揮這些食材藥材的最大效果，伊沃，你就暫時先住下吧，一日三餐都有我的廚師為你烹飪。”
伊沃有些心動了，點了點頭。
塔爾珀和科恩隱蔽對視一眼，露出得逞的眼神。
……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伊沃留在了林徹斯的莊園，每日刻苦修行戰技，三餐食用的都是增強體質的食材，他能感到自己的體能每天都明顯增長，體內時刻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林徹斯家族出動力量，調查幕後敵人，伊沃把泰爾夫的頭顱交了出去，似乎是一條重要的線索，在娜菲的隱晦暗示下，泰爾夫似乎是政敵海爾馬森家族的護衛，被林徹斯家族認了出來。
伊沃很想自己出去調查，但暫時被林徹斯家族軟禁，理由是研究契約的破解方法。
伊沃知道反抗的底氣來源於力量，而他現在羽翼未豐，也就不提註定被拒絕的離開莊園的要求，專心修行。
下雪的日子越來越長，弗利嘉進入了十一月北風月，這是一年十二月中最冷的一個月，伊沃在莊園中已經待了十五天。
這一天晚上，吃完了營養豐富的晚餐後，伊沃突然感到體內變得燥熱，口幹舌燥，渾身酸軟，背上流落大片虛汗，在腦海驚訝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德馬西亞哼了一聲，回應道：“這是反噬。”
伊沃一驚：“什麽意思？”
“越補的食材，就越需要時間消化營養，你這半個月的食物換算成錢財，已經超過了三十萬貝納斯，如果是普通人，早就被補廢了，”德馬西亞道：“龐大的能量淤積在肌肉、經絡、骨骼中，會堆積成類似腫瘤的硬塊，無法消化，造成堵塞，甚至會破壞神經，形成癱瘓。小子你還太嫩了，世界上哪有吃點東西就能一直變強的捷徑。”
德馬西亞道：“那個侯爵是把你當成了容器，因為契約的存在，巫師小妞能分享你的生命力，所以他不顧一切讓你進補，堆積你的生命力，根本不在意毀了你的天賦，這種事一般人不知道，他想算計你。”
伊沃知道自己被塔爾珀陰了，把他犧牲掉，成全娜菲，最後自己的結局無非是被侯爵禁錮在幽深之地，不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存在，這樣娜菲也沒有了弱點，自己的下場就是成為娜菲的生命力容器，餘生將會與黑暗相伴，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伊沃心中暴怒，塔爾珀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徹底惹怒了他，簡直不當人子，他因為塔爾珀的身份忍了好久，這次忍無可忍。
好一個恩將仇報的侯爵，你不是關心聯姻嗎，不壞了你的事，老子就不姓伊！
“你不是姓哈瑞肯嗎？”
“你TM管我！”
體內的燥熱越來越嚴重，在危急中，伊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有什麽辦法解決？”
德馬西亞渾不在意，“對你來說沒必要，這些可以補廢‘人’的巨量營養，對擬形者來說是能夠完全吸收的大補之藥，再加上你刻苦修行，根基紮實，能消化所有營養，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否則本王怎麽會坐視你被算計。”
“那我的身體……”
德馬西亞桀桀一笑：“吃了半個月大補食材，你已經到了突破的邊緣，今晚就是你突破為覺醒戰士的契機！”
伊沃心情大起大落，攥緊了拳頭，雖然有驚無險，但這次是由於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不夠，才被人算計。伊沃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多讀點書充實自己的閱歷，讀萬卷書再行萬裏路，要不然還會發生這種被人坑了都不清楚的悲劇。
果然位高權重的人沒有一個好相與，順手就布置了一個毒計，伊沃對貴族的信任降到了歷史新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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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沃驟然暴起，一錘砸碎房門，搶先轟了出去。
然而卻砸了個空，伊沃愕然一看，門外已經沒人了，但伊沃知道剛才肯定不是幻覺，思緒一轉，眼神陰冷，“想要殺我？恩將仇報？”
……
塔爾珀面前站著一個白胡子老巫師，正是科恩老頭，此時塔爾珀驚怒道：“他和娜菲的契約能解除嗎？”
科恩老頭搖搖頭，他恰巧趕到，並把契約的情形告訴了塔爾珀。
塔爾珀後怕不已，如果晚一步叫回老劍豪，殺死伊沃，他女兒也要陪葬，聯姻也成了空談。
這個該死的契約，把他的算計打亂了。
塔爾珀叫來管家吩咐道：“明天把伊沃接來主堡居住，再拿10萬貝納斯給他，懸賞單也撤了。”
待人都走光後，塔爾珀狠狠一拍桌子，臉色陰晴不定。
……
早上起床，昨天的中年女仆帶著伊沃換了房間，住進了主堡，管家拿著一大袋貝納斯，在中年女仆羨慕的眼神中交給了伊沃，並表達了善意，說懸賞單已經連夜撤銷，派出人手去鎮子註銷懸賞了。
伊沃心知這是塔爾珀表達善意的舉動，潛臺詞是讓自己選擇性忘記昨晚的事情，伊沃心裏冷笑，表面上笑嘻嘻地接受了侯爵的饋贈。
昨晚小呆告訴他科恩回來了，伊沃就明白塔爾珀知道契約的事，現在的情景他已經預料到了。
25萬貝納斯，是一筆巨款，在這種情況下，伊沃也不會裝硬氣拒絕，那樣不是有尊嚴，而是真正的找死。
雖然有些無奈，但若不接受塔爾珀的善意，絕對會引出更多的事端。
伊沃雖然喜歡作死，但那是有限度的作死，作死作大了就是找死，他不缺乏這點理智。
伊沃看了看身上破爛的衣服，掏出五千貝納斯，拋給站在一旁的中年女仆，“去給我弄一身衣服回來。”
中年女仆猶豫，因為塔爾珀對伊沃的態度，她不太想幫忙。
“剩下的歸你。”
聞言，中年女仆毫不猶豫，很快帶著幾套衣服回來，都是精美的服飾，穿上後伊沃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朝氣蓬勃。
經過這一檔子事，伊沃知道自己暫時不能離開，那就安心留下，至少不再有危險。
來到花園中，伊沃拿起戰錘開始一天的修煉。
在書房中，塔爾珀透過窗戶看著花園中鍛煉戰技的伊沃，科恩在他身後，道：“伊沃擁有龐大的生命力，我研究過他的血液與記憶，似乎的確是人族，身上也沒有神祗賜福的跡象，只能證明他的身體潛力很強，是戰士天才。”
“生命力與娜菲連接，沒有了體質的拖累，憑娜菲的天賦，”科恩語氣略微激動：“她能在十年內成長為白袍巫師，而且是史無前例的五系白袍巫師。”
巫術一共分為九系，並非對其他系巫術有所涉獵就能稱為多系巫師，而是必須精通，腦海中構建出與自身等級相符的法術模型，才能稱為多系法師。
也就是說，三環巫師娜菲的腦域中至少銘刻著五系的數個三級巫術，能力全面。
塔爾珀神色思索。
說到這，科恩有些惋惜：“可惜，娜菲的體質僅僅恢覆了正常人的水準，如果再好一點……”
塔爾珀眼神一動：“那就把曾經為娜菲收集的珍稀補品給伊沃食用，既然有共享契約，伊沃生命力越強，娜菲體質就越好。”
科恩神色意動：“他還是個十歲孩子，那些補品太猛烈……”
塔爾珀雙手負在身後，淡淡道：“只要他死不了就夠了，一個平民小孩能為貴族奉獻一生，這是他的光榮。”
……
正練著戰技，娜菲來到花園，帶笑坐在一邊，還是一身巫師袍。
伊沃一抹汗水，笑道：“娜菲姐，不要以為穿上巫師袍就能擋住你的魅力。”
娜菲抿嘴一笑，“你有一張很會討女孩歡心的嘴巴。”
伊沃聞言，不由想到一些比較汙的東西，隨即甩甩頭，還是不要太猥瑣了。
娜菲端坐的姿勢很優雅，仿佛時刻都謹記著貴族禮儀，柔聲道：“伊沃，你有什麽打算？”
伊沃聳聳肩，“等科恩老頭找到解除契約的辦法，我就離開。”
娜菲眉毛輕挑，“如果找不到呢？”
“找不到……”伊沃嘲諷一笑：“就看你們想怎麽辦了，我的弱小似乎無法讓我有決定權。”
果然，父親大人昨天的行為讓伊沃很反感，娜菲有些無奈，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還有效率翻倍的冥想修行，她對契約的抗拒力度已經小了很多，但是作為貴族長女，很多事都無法由自己選擇，她只能力所能及地安慰伊沃。
娜菲並不知道昨夜塔爾珀對伊沃的殺心，這種事塔爾珀也不會告訴女兒，伊沃就更不會說了，他不想讓娜菲難做。
更重要是因為自己是個男人，要反擊就要靠自己，怎麽能開口讓女人出頭。
再說娜菲出頭只能惡化塔爾珀的態度。
雖然伊沃討厭塔爾珀，但侯爵是侯爵，娜菲是娜菲，不會妨礙他對娜菲的觀感。
和伊沃聊天總能讓娜菲感到輕松，聊了一會，不知不覺到了中午，管家走了過來，恭敬道：“娜菲大小姐，伊沃先生，侯爵大人請兩位去主廳用餐。”
娜菲有些驚喜，昨晚她見過科恩老師，以為父親知道真相後打消了懷疑，接納伊沃這個恩人了。
來到主廳，只有侯爵夫婦和科恩老頭，五人上桌後，塔爾珀對伊沃含笑道：“伊沃先生，昨天的事很抱歉，我已經了解了真相，林徹斯家族會報答你的恩情。”
塔爾珀表情誠懇，無法挑剔。
但伊沃知道侯爵的真正想法，心裏冷笑一聲，表面上作出正確的回應，惶恐站起，說自己當不起侯爵大人道謝，一番客套的扯皮後，伊沃給足了塔爾珀面子，昨晚的殺機被兩人選擇性遺忘，塔爾珀對此很滿意。
溫西見丈夫臉色輕松，會意地接過話頭，以母親的身份表示感謝，在席間不停誇讚伊沃。這些話由侯爵來說不合適，作為侯爵夫人，溫西最常做的就是為塔爾珀表態、多說些拉近關系的話。
一餐飯吃得無比和諧，娜菲也放下了心，相信父親大人不會為難伊沃了。
席間，溫西仿佛“無意”提起了娜菲的聯姻，娜菲是一臉淡然的無所謂，而伊沃甚至連眼神都沒波動，塔爾珀看在眼裏，微微一點頭，對科恩使了個眼色。
科恩在林徹斯家族屬於客卿，與塔爾珀相當於平起平坐，但塔爾珀掌握著他所需要的財富、權勢，所以科恩雖然有著巫師的驕傲，但心裏依舊把自己的地位擺低了一級。接到塔爾珀的眼神示意，他突然笑道：“我很少見到像伊沃這樣具有天賦的戰士，十歲就擁有精英戰士徽章。”
伊沃微笑道：“科恩大師，您過獎了。”私下裏能叫老頭，但在侯爵面前，還是叫大師合適。
科恩捋著胡子，和藹道：“為了感謝你護衛我的學生，我把多年積攢的補品、藥材送給你，有助於提高你的體能強度，讓你更快地成長。”
幾名仆人搬著一個大箱子走上來，打開箱子，露出裏面整齊碼放的藥材植物，娜菲兼修魔藥學，驚呼道：“千年鯨的灰琥珀，金龍四代亞種的龍筋，獨角獸的心臟，撲雲豹的後腿肉，還有好多珍稀藥草。”
“這些東西都有增強體質的功效，”科恩哈哈一笑，“都送給伊沃了。”
增強體能，也就是自己覺醒戰紋有盼頭了，伊沃沒料到還有這種好處。
塔爾珀笑道：“我的專用廚師曾經是奧丁美食協會的成員，讓他來烹調，能發揮這些食材藥材的最大效果，伊沃，你就暫時先住下吧，一日三餐都有我的廚師為你烹飪。”
伊沃有些心動了，點了點頭。
塔爾珀和科恩隱蔽對視一眼，露出得逞的眼神。
……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伊沃留在了林徹斯的莊園，每日刻苦修行戰技，三餐食用的都是增強體質的食材，他能感到自己的體能每天都明顯增長，體內時刻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林徹斯家族出動力量，調查幕後敵人，伊沃把泰爾夫的頭顱交了出去，似乎是一條重要的線索，在娜菲的隱晦暗示下，泰爾夫似乎是政敵海爾馬森家族的護衛，被林徹斯家族認了出來。
伊沃很想自己出去調查，但暫時被林徹斯家族軟禁，理由是研究契約的破解方法。
伊沃知道反抗的底氣來源於力量，而他現在羽翼未豐，也就不提註定被拒絕的離開莊園的要求，專心修行。
下雪的日子越來越長，弗利嘉進入了十一月北風月，這是一年十二月中最冷的一個月，伊沃在莊園中已經待了十五天。
這一天晚上，吃完了營養豐富的晚餐後，伊沃突然感到體內變得燥熱，口幹舌燥，渾身酸軟，背上流落大片虛汗，在腦海驚訝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德馬西亞哼了一聲，回應道：“這是反噬。”
伊沃一驚：“什麽意思？”
“越補的食材，就越需要時間消化營養，你這半個月的食物換算成錢財，已經超過了三十萬貝納斯，如果是普通人，早就被補廢了，”德馬西亞道：“龐大的能量淤積在肌肉、經絡、骨骼中，會堆積成類似腫瘤的硬塊，無法消化，造成堵塞，甚至會破壞神經，形成癱瘓。小子你還太嫩了，世界上哪有吃點東西就能一直變強的捷徑。”
德馬西亞道：“那個侯爵是把你當成了容器，因為契約的存在，巫師小妞能分享你的生命力，所以他不顧一切讓你進補，堆積你的生命力，根本不在意毀了你的天賦，這種事一般人不知道，他想算計你。”
伊沃知道自己被塔爾珀陰了，把他犧牲掉，成全娜菲，最後自己的結局無非是被侯爵禁錮在幽深之地，不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存在，這樣娜菲也沒有了弱點，自己的下場就是成為娜菲的生命力容器，餘生將會與黑暗相伴，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伊沃心中暴怒，塔爾珀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徹底惹怒了他，簡直不當人子，他因為塔爾珀的身份忍了好久，這次忍無可忍。
好一個恩將仇報的侯爵，你不是關心聯姻嗎，不壞了你的事，老子就不姓伊！
“你不是姓哈瑞肯嗎？”
“你TM管我！”
體內的燥熱越來越嚴重，在危急中，伊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有什麽辦法解決？”
德馬西亞渾不在意，“對你來說沒必要，這些可以補廢‘人’的巨量營養，對擬形者來說是能夠完全吸收的大補之藥，再加上你刻苦修行，根基紮實，能消化所有營養，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否則本王怎麽會坐視你被算計。”
“那我的身體……”
德馬西亞桀桀一笑：“吃了半個月大補食材，你已經到了突破的邊緣，今晚就是你突破為覺醒戰士的契機！”
伊沃心情大起大落，攥緊了拳頭，雖然有驚無險，但這次是由於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不夠，才被人算計。伊沃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多讀點書充實自己的閱歷，讀萬卷書再行萬裏路，要不然還會發生這種被人坑了都不清楚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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