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酒唇角微勾:“我想月先生也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不然也不會放任一只鬼在自己身邊十來年。”

月今眼神有瞬間的波動，沒有言語。

“我們剛剛不小心看到了蘇鶯的滿室畫像，”她微微一笑，“月先生，你真的結婚了嗎？”

他輕嘆一聲:“並沒有。”

沒想到他竟然會直接回答，她有些錯愕，然後很快的回過神:“那你為什麽……”

他擡起眼，仿佛透過門墻看到了門外苦等的人兒:“簡單來說也就是人鬼殊途四字而已。”

她眼眸微睜:“你竟會在意這些！”

“我們觸碰不到彼此，就算我能一直守著她，難道要讓她一直做只鬼嗎？”月今聲音低落，“我如果繼續修行，遲早有一天道法大成會離開這個世界，我如果停止修煉，遲早有一天我也是會死去，那到時她應該怎麽辦？”

莫小酒:“……”萬萬沒想到。

“我走後，要她一個人痛苦的漂泊於世間嗎？”他收回了望向外面的視線，“倒不如一開始就別給她希望，說不定哪一天她就想通了，投胎去了。”

莫小酒有些理解不能:“你可以教她離魂之法，和她一起破碎虛空啊。”

他圓目微睜。

她反應過來:“該不會你們這個世界沒有靈魂修行的辦法吧？”

他沈默了許久，才道:“你有辦法？”

莫小酒當然有辦法。

慕容醉眼中帶著笑意：“我們可以教蘇鶯修行之法，這樣她就能凝結實體，修煉大成之後還能和你一起破碎虛空，你就再也不用擔心什麽人鬼殊途了。”

他話鋒一轉，

“前提是你能夠幫我老婆拔除陰魔之氣。”

月今情緒波動有些大，過了一會兒才緩了下來：“成交！”

既然有了辦法，就沒有再把蘇鶯留在外面的道理，月今解除了咒法，放她進來。

知道他並沒有成親，並且也喜歡她，只是因為擔心有一天他會離開這個世界她會孤苦無力，痛苦無比，他這才狠心拒絕了她，蘇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如果爆粗口有用，蘇鶯一定不會沈默。

然而現在，她也只有用沈默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月今已經迫不及待了，雖然這些年他修行得很緩慢，但總感覺道法即將大成了，讓他不得不心急。

“你且跟我說說那個陰魔之氣。”

莫小酒尋思了一下：“你們這世界有魔修嗎？”

月今搖頭：“我們這兒只有人和鬼，人又分普通人和修道人，據說曾經也有過妖的存在，只不過修煉成妖千年難得，所以我也沒見過妖。”

他見過的，只有人和鬼。

“我體內的陰魔之氣是魔修弄的，魔，顧名思義，就是邪惡的存在，曾經有個道士給過我一張平安符，在剛剛接觸平安符的時候，我體內的陰魔之氣瑟縮了一下。”

莫小酒詳細的給他說了下曲放剛給她平安符時她的感受。

月今聽完松了一口氣：“每個符咒都是修道人用道法繪制的，如果平安符有用，就證明陰魔之氣害怕道法，那拔除也就不在話下了。”

她神色凝重：“只有一次機會，我離魂之後如果你不能幫我拔除，那我可能就會被陰魔之氣吞噬幹凈了。”

她前面雖然勉強的用全身靈力和陰魔之氣達成了平衡，但陰魔之氣還是在不斷的吞噬她的靈魂，雖然緩慢了很多，但不可能再壓制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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