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醉第二天就臥病在床了。

莫小酒請來了一屋子的禦醫，氣息低沈。

聞傾也聞訊而來，沈穩的臉龐只剩下了驚慌，她緊緊的盯著一眾禦醫輪流著給昏迷不醒的慕容醉診治，臉色有些蒼白:“這是怎麽回事？”

莫小酒眼圈微紅:“我也不知，今晨醒來，想叫炎兒上朝，卻發現怎麽也叫不醒了。”

聞傾深吸了一口氣，穩下了種種情緒，沈聲道:“暗衛何在？”

她問的，是慕容醉身邊的暗衛。

一個暗衛倏然出現，單膝跪下。

“昨夜陛下可有反常？”

對於聞傾的提問，暗衛冷硬的回答:“並未，昨夜陛下和皇後娘娘暢聊一番之後就入睡了，一夜無人進入，直到娘娘醒來，才發現喚不醒陛下，這才叫來了禦醫。”

暗衛對皇室的忠誠無需疑問，聞傾很明白他說的是真的，煩躁的揮手讓他退下，繼續等候禦醫們的診治。

莫小酒眼中的暗芒一閃而逝，他們當然知道一直有暗衛如影隨形的跟著保護慕容醉，所以早就下了暗示，抹去他的部分記憶。

禦醫們很快派了個代表出來。

程臨額頭冒了些虛汗:“太後，皇後，陛下他，他……”

“好好說話！”聞傾沈下臉，上位者的威嚴盡顯出來，“炎兒到底怎麽了？”

程臨抹了一把汗，顫聲道:“陛下的脈搏和心跳越來越緩慢，以這種速度下去……最多明日就會完全停止！”

“原因呢！”聞傾一個恍神差點站不穩，“給我找出原因，治好炎兒！”

莫小酒扶住了她，神情悲痛:“母後……”

程臨猛地跪在地上:“臣等束手無策！”

一眾禦醫齊齊跪下:“臣等束手無策！”

沒等聞傾發怒，莫小酒就先怒了:“還未曾努力救治，你們怎麽就知道束手無策了？想盡辦法也要保住陛下的性命！還不快去！”

一眾禦醫跌跌撞撞的又回了龍榻前，戰戰兢兢的研究著策略。

聞傾的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才瞪著莫小酒:“昨日上朝炎兒還好好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莫小酒紅著眼睛，哽咽道:“昨夜入睡前陛下一直都是好好的，怎知今早就……”

“給我查！昨日陛下接觸了哪些人，做了什麽事，全部一五一十的給我查清楚！”

“是！”

聞傾身邊的宮女領事低聲提醒道:“太後，早朝的時間就要到了。”

聞傾冷聲叫來一直侯著的太監總管:“杜公公，你去宣布一下，陛下病了，今日早朝取消。”

“是。”杜公公慢慢退了出去，這才大步離開。

程臨驚醒的聲音響起:“陛下醒了！”

聞傾和莫小酒連忙上前。

慕容醉的眼神黯淡，臉色慘白，一張口就很吃力:“母後……常悅……”

聞傾上前抓住了他的小手，堅強如她，眼淚也不禁滑落下來:“炎兒，你莫怕，禦醫一定會治好你的！”

他虛弱一笑:“母後，我好像看到父皇了。”

“莫要胡說，你父皇現在還不想見你，”她緊緊的攥著他的手，又生怕弄疼了他，連忙放開，“炎兒，母後只有你一個了，你莫要拋下母後。”

“我昨晚夢到父皇了，他說他一人實在孤單，讓我去陪他。”他說得很認真，眼神甚至因此亮了幾分。

鍋都給先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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