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禦的話讓莫小酒明白，他們之間是不可能化敵為友了，想想她心裏還是挺遺憾。

“你可能不知道，你是我的第一個任務目標，到你的位面世界是我重生後的第一次，所以對於你，我的印象是最深刻的。”

高子禦：“呵。”

“那時雖然你是個將軍，身上帶著殺伐之氣，但是眼中卻滿滿的都是浩然正氣，你為人正直……”

“那樣的高子禦已經被你親手抹殺了，”他聲音陰狠，“若不是看到了真相，我也不會知道自己愛上的竟然是這樣玩弄別人感情的蛇蠍女子！”

莫小酒臉上閃過一絲難堪，隨後拂了拂劉海，唇角微勾：“我不知道如果換做其他人處於我當時的境地會怎麽做，最初我是為了家人而執行任務，後來便是為了我自己，如果說這是一種罪惡，那我便承下這後果。”

“壞人總是會為自己做的壞事找借口，如果你為了活命而殺人，那便不是殺人了嗎？”

“如果不殺人的代價是我自己的性命，那我為什麽要為了別人的性命而放棄自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自身性命面前什麽都不值一提。”

“無恥！”

連系統也不忍直視，低聲道：“確實挺無恥的。”

莫小酒瞥了它一眼：“你懂什麽，我在激怒他。”

系統：“？？？”

她輕笑出聲：“那麽看不慣我，你為何不進來幹了我？”

高子禦氣得一掌拍向了窗子。

紋絲未動。

系統仿佛明白了什麽，詫異的看向了莫小酒。

她輕輕點頭，低聲道：“看來他並不能破除師傅留下的結界，至少目前不能，在他想出辦法毀掉結界之前，希望師傅能及時趕來。”

“你師傅未必會是他的對手……”系統直言道。

“那不一定。”

“……”

高子禦似乎是調整好了氣息，恨聲道：“你以為你躲在裏面就沒事了嗎？這結界我遲早會破掉，而能夠帶你穿梭位面的那個東西我遲早也會毀掉，看你還怎麽逃離我身邊。”

“子禦，”她突然放柔了聲音，“你有沒有想過，你對我的執著，到底是因為愛，還是因為恨呢？”

他諷刺道：“你這樣的女子，我怎麽可能還愛著你。”

“那便是恨了，恨音愛而生，”她嘆了一口氣，“可惜你也知道，我並不能回應你……”

“你閉嘴！”他惱羞成怒，開始大肆攻擊結界。

系統縮了縮身子，小聲道：“一直以為高子禦是個很聰明的人，沒想到他竟然那麽傻，被你三言兩語就激怒了，他難道不知道，從外面攻擊結界的話，結界主人就會感知到嗎？”

她閃了閃眸，沒有回話，指尖卻微微顫抖。

他哪裏是傻，如果換做是別人他也許能冷靜面對，但正因為對象是她，她又處處戳了他的痛處，他才會氣得失去理智。

她莫小酒何德何能，讓高子禦這樣浩氣淩然的男子為了他變得這樣。

“糟了，結界開始晃動了，恐怕要破了！”

系統話音一落，她剛擡起頭，窗子就已經被擊破，高子禦挺拔的身子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他穿著一身黑色勁裝，長發只用一縷絲帶松松的捆綁在身後，一雙黑色的眼睛泛著不正常的紅光，陰冷一笑：“這次，我看你怎麽逃。”

她手快的把系統塞到了袖子裏，拿起七絕送她的玉蕭就開始吹奏起一道暫時控制他行動的音域。

被音域擾亂不過一瞬間，他的雙眸越發赤紅，周身隱隱泛著黑氣，眨眼之間已經到了她面前，奪走她的玉蕭，一手扼住她的靈魂，微微歪頭：“這就是你師傅教你的？沒有了樂器，你還如何以音控敵？”

她雙唇微顫：“是我沒學好。”

師傅不止教了她音域，還教了她一套詭秘的輕功步法，師傅說，音宗的人在對敵時一定要配合輕功拉開與敵人的距離，以防被敵人近身奪去武器。

但是她學成之後一直未曾對敵，也未曾練習，以至於實戰的時候沒有馬上反應過來。

也是因為高子禦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她剛發現他並沒有受到音域控制想要用輕功拉開他們的距離時他已經欺身扼住了她的喉嚨。

“呵，”他又是一聲冷笑，眼中的那抹赤紅微微發光，加重了手心的力度，“想為他開脫？你這女子到底有沒有心？若是有，為何在面對我時卻沒有拿出一點，而在其他男子那裏時卻總會為他們破例。”

她漲紅了臉：“子，子禦……”

他下意識的松了松手。

“我們相處時日不長，我不願太過傷害你，所以想在你還沒有陷得太深時早早結束，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輕生，所以以靈魂的姿態去勸說你，讓你繼承皇位不僅僅是為了我的任務，也是為了你……”

隨著她的話，他眼中的紅光慢慢淡下去，手也慢慢松開。

“你征戰沙場多年，守衛疆土，重情重義，我以為成為皇帝之後為了天下蒼生你會好好活下去，我想要你活著。”

他緊繃著下巴：“我只想問……”

“愛過。”

“……”

系統差點從她的袖子裏掉下去，又險險的抓穩。

高子禦的手從扼住她的喉嚨變成了鉗住她的下巴，語帶諷刺：“我倒是忘了，你這女子最是花言巧語，愛過？你自己信嗎？”

莫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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