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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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孕婦從兜裏拿出一個手機，給到程承。
程承俯下頭，把耳朵貼在她嘴邊，她艱難地說了一串數字。
他按照孕婦說的數字解鎖了手機，找到聯系人，老公。
程承撥了過去，馬上接通了。
“你好。”程承不知道為什麽孕婦一個人出門，也不知道他們的關系怎麽樣，先試探的說了一句。
程承的聲音剛出，對面一下子應激一樣，警惕起來，說道：“你是誰？為什麽用我老婆的電話？我老婆懷孕了，你千萬不要傷害她，我求求你。”
程承哭笑不得，卻也勉強放下心來，還不是一個不負責的老公，他語氣緩和說：“你老婆在去XX醫院的路上，快生了。”
那人也顧不上真假，也不掛電話，就聽見叮叮當當的聲音。
程承知道他是出門了，掛掉了電話，輕聲和孕婦說：“你老公來了，不用害怕。”
救護車還沒到，那男子就先發過來了一張照片，他已經等在了醫院的門口了。
救護車拉著響鈴，沖進了醫院，她老公在後面追了上來，一停車，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握著了孕婦的手，安慰著她。
一群人風風火火的把孕婦推進了手術室，程承和秦兆被擠到了外圍。
她老公簽了一系列手術前的單子，交了錢，才想起來程承和秦兆，面如土色的沖他們鞠躬，說：“多虧遇到了你們，謝謝你們，我老婆孩子的命是你們救的。”
秦兆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說道：“舉手之勞而已，只不過她已經要臨產了，讓她獨自外出也太危險了，快到預產期身邊不能離開人。”
程承聽著秦兆的話，像是過來人的經驗，以前他就是這樣照顧前妻的吧。
手術室外大家匆匆忙忙，也並沒有人特別關註程承和秦兆的身份。
手術十分順利，半個小時之後，醫生便出來說母子平安。
這時候外面的人才放下心來，他老公喜極而泣，打著電話報平安，小護士看著他激動地樣子也跟著笑起來。
秦兆都跟著松了一口，轉頭看向程承，程承卻臉色不太好。
他皺著眉頭，臉色發青。
秦兆用手輕撫程承後背，問：“怎麽了？不舒服嗎？”
程承搖搖頭，走在前面，打開安全通道的鐵門，他背靠著墻蹲下來，雙手掩面，肩膀聳動。
他哭了！
秦兆半跪下來，將程承擁在懷裏，也不問為什麽，只是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像是安撫著一個受到驚嚇的小動物。
程承終於緩緩的張開手臂，抱緊秦兆的脖子，將整個人都安心地縮在他的懷裏，抽泣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程承終於止住了眼淚，秦兆問：“好點了嗎？”
秦兆溫柔地順著他腦後的頭發，說“想到什麽了，讓我們阿承這麽傷心。”
程承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只覺得好難過，看著那個孕婦痛苦的樣子，我也覺得好痛苦。”
程承不知道，秦兆卻知道。
當年程承孕期的壓抑，痛苦，迷茫，無助，分娩時的恐懼和脆弱，通通被他緊緊的壓在，強撐的堅強外表之下，沒有暴露出任何痕跡。
以至於他後期失憶，只是身體在保護他遠離那段傷害。
今天的孕婦，潛意識下調動了他當時的感受，他想起的只是自己。
曾經的委屈難過的眼淚，遲到了兩年。
以前程承緊緊鎖著自己的心門，一點機會都不給秦兆，如今程承終於肯敞開雙手抱著他，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毫無保留和防備地展示在秦兆的面前。
秦兆耐心地安撫著懷裏的人，輕輕吻著他的耳朵說：“想哭就哭一會吧，我在這裏陪著你。”
程承將頭埋在秦兆的頸窩，眼淚的無聲滑落。
他們在樓梯間足足待了一個小時，程承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他從秦兆的懷抱裏出來，秦兆拿紙巾給他擦了擦眼淚。
程承吸吸鼻子說：“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秦兆手上動作輕柔，輕笑說道：“我們家大明星有偶像包袱了？”
程承也跟著笑了，把頭抵在秦兆的身上，說：“我們回家吧，我想小桔子了。”
“好。”秦兆心疼也帶著欣慰，程承的心終於願意敞開了。
他們到家的時候，崽崽剛吃過午飯，一看見二人就跑了出來。
程承彎腰將兒子撈在懷裏，崽崽抱著程承的脖子說：“爸爸我想你了。”像是某種感應一般。
秦兆在一旁捏捏他的小臉，說：“小桔子偏心，只想爸爸。”
小桔子抱著程承的脖子說：“不是你說的嗎，我們要一起愛爸爸。”
秦兆被兒子逗得沒話說。
程承親了一口崽崽，說：“爸爸也想你。”
小桔子對程承有一種骨子裏的吸引，怎麽抱都覺得不夠親密。
也許記憶還沒有讓他想起來這是他親生兒子，可是身體已經認出了血脈相連的親厚。
“告訴爸爸，你今天幹什麽了？”程承抱著兒子，滿眼寵溺的往屋裏走。
秦兆拿著東西跟在後邊。
崽崽吐字不清的說著上午的游戲。
小桔子說著說著停住，擡手摸了摸程承的頭發說：“爸爸你的發型都亂了。”
程承放反光的地方照了照，剛才一心只想回家，頭發在秦兆懷裏蹭的亂七八糟。
他沒舍得放下小桔子，抱著他一起進了衛生間。
鏡子裏，自己臉色確實不太好。
這時秦兆從身後出現拿下來一塊毛巾，在水龍頭下試試水溫，浸滿了水。
靠近程承，程承下意識的往後一躲，秦兆挑了挑眉說：“抱著兒子洗臉，新開發的負重鍛煉方式？”
程承只是覺得在兒子面前，不太好意思。
秦兆卻像是完全沒有不好意思這種神經一樣，拿著毛巾幫他擦了擦，順便梳了梳他的頭發，然後端詳了一會兒，說：“嗯，不錯。”
程承覺得他像是秦兆手裏被修飾的娃娃。
小桔子也伸手過來說：“我也要擦擦臉。”
秦兆捧著他的小臉，“這你也要湊熱鬧。”洗了洗毛巾要擦，程承按住說：“這是大人用的毛巾。”
“沒那麽嬌氣。”
崽崽揚起小腦袋，秦兆給崽崽擦了擦，也梳了一個和程承一樣的發型。
崽崽滿意的照著鏡子說：“爸爸是橙子，我是小桔子，橙子生了小桔子。”
從小孩子嘴裏說到程承覺得好笑，又難為情，看著崽崽說：“以後這話不能亂說哦。”
小桔子趕緊捂住嘴巴，說：“是爹爹說的。”然後指了指秦兆。
程承無奈的看向秦兆，秦兆沒想到兒子就這樣把自己出賣了，笑著說，“逗他玩兒講的。”
“不教好東西。”程承轉身出去。
小桔子也跟著說：“不教好東西。”
秦兆掛好了毛巾追出去，說：“我怎麽不教好東西了，我還教你開車呢。”
一提到開車，小桔子兩眼放光，“我們去開車吧。”
他的車是自己的仿真玩具車，一個方向盤可以控制方向，內部有加速減速的按鈕，速度很慢，家長在旁邊看著很安全。
說著他們到車庫，在一眾豪車裏，按響了他的玩具小汽車，崽崽說道：“看我給你表演一個漂移。”
程承想不出這個小車能往哪裏飄，崽崽開心的坐上駕駛位，開始方向還有點偏，秦兆在後面幫他扶著方向盤，熟悉了之後，崽崽便一圈一圈繞著花園遛彎。
像是花朵裏的小蜜蜂，開始秦兆和程承跟在他旁邊，後來走累了，小桔子也開的順手，兩個人便坐在公園旁邊的。
夏天傍晚的風吹過來，帶著花香，程承斜倚在秦兆身邊，一轉頭就看到了天上晚霞。
秦兆低下頭在他耳邊說：“想去看嗎，我知道有個地方視角特別好。”
“小桔子呢。”
“帶上他。”
秦兆進了車庫，路過一輛輛豪車，從一個角落裏開出了一輛黑色車身的摩托，程承沒發現秦兆家裏，還有這麽酷炫的摩托，忍不住蹲下來摸摸這流線型的車身。
秦兆的大長腿撐地，拍拍後座，“上來。”
程承擡腿坐了上去。
秦兆手腕輕給油門，摩托滑駛出車庫，到花園的崽崽的身邊。
崽崽看楞了，一時剎車都忘記踩了，直接沖上來，秦兆一腳抵住車身，玩具車才沒有撞上來。
他伸手擰掉了他的小汽車油門，兩只手抱他坐在了前面，帶上小頭盔，說：“坐好。”
崽崽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興奮的張開手，歡呼。
秦兆拉過程承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說道：“我們出發了。”
程承用頭盔磕了一下秦兆，整個人輕壓在秦兆身上，“沖呀。”
摩托像是獵豹沖在公路上，一直上坡，風吹起衣服，劃過皮膚，像是渾身的細胞都醒了。
程承的手繞過秦兆，穩穩地抓著崽崽，另一只手在風中展開，感受著自由。
他們一直開到公路的盡頭，是一個小山坡，下面是一個小海灣，漫天的彩霞，映在水裏，紅色的波紋蕩漾。
崽崽眼裏慢慢的興奮和幸福。
程承抱著崽崽，靠在秦兆的身邊：“你前妻就這樣走了，舍得你們嗎，有一天他還會回來吧。”
程承想不通，他怎麽舍得扔下這麽可愛的小桔子，和這麽可靠浪漫的男人。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程承輕笑了一聲。
秦兆看著他問：“怎麽了，你是不是覺得他不知道珍惜。”
程承挑眉，“我這樣說你前妻，你會生氣的吧。”
“怎麽會呢。”
“豈止不知道珍惜，簡直是有些鐵石心腸，小桔子這麽黏他，他卻不聞不問，怎麽忍心扔下兒子的呢。”
程承為小桔子，也為秦兆抱不平，心中還有更難聽的話，但是在秦兆面前，他還是收斂了。
沒想到秦兆卻大笑了起來：“是啊，鐵石心腸，拋夫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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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承撥了過去，馬上接通了。
“你好。”程承不知道為什麽孕婦一個人出門，也不知道他們的關系怎麽樣，先試探的說了一句。
程承的聲音剛出，對面一下子應激一樣，警惕起來，說道：“你是誰？為什麽用我老婆的電話？我老婆懷孕了，你千萬不要傷害她，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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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承知道他是出門了，掛掉了電話，輕聲和孕婦說：“你老公來了，不用害怕。”
救護車還沒到，那男子就先發過來了一張照片，他已經等在了醫院的門口了。
救護車拉著響鈴，沖進了醫院，她老公在後面追了上來，一停車，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握著了孕婦的手，安慰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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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公簽了一系列手術前的單子，交了錢，才想起來程承和秦兆，面如土色的沖他們鞠躬，說：“多虧遇到了你們，謝謝你們，我老婆孩子的命是你們救的。”
秦兆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說道：“舉手之勞而已，只不過她已經要臨產了，讓她獨自外出也太危險了，快到預產期身邊不能離開人。”
程承聽著秦兆的話，像是過來人的經驗，以前他就是這樣照顧前妻的吧。
手術室外大家匆匆忙忙，也並沒有人特別關註程承和秦兆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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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外面的人才放下心來，他老公喜極而泣，打著電話報平安，小護士看著他激動地樣子也跟著笑起來。
秦兆都跟著松了一口，轉頭看向程承，程承卻臉色不太好。
他皺著眉頭，臉色發青。
秦兆用手輕撫程承後背，問：“怎麽了？不舒服嗎？”
程承搖搖頭，走在前面，打開安全通道的鐵門，他背靠著墻蹲下來，雙手掩面，肩膀聳動。
他哭了！
秦兆半跪下來，將程承擁在懷裏，也不問為什麽，只是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像是安撫著一個受到驚嚇的小動物。
程承終於緩緩的張開手臂，抱緊秦兆的脖子，將整個人都安心地縮在他的懷裏，抽泣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程承終於止住了眼淚，秦兆問：“好點了嗎？”
秦兆溫柔地順著他腦後的頭發，說“想到什麽了，讓我們阿承這麽傷心。”
程承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只覺得好難過，看著那個孕婦痛苦的樣子，我也覺得好痛苦。”
程承不知道，秦兆卻知道。
當年程承孕期的壓抑，痛苦，迷茫，無助，分娩時的恐懼和脆弱，通通被他緊緊的壓在，強撐的堅強外表之下，沒有暴露出任何痕跡。
以至於他後期失憶，只是身體在保護他遠離那段傷害。
今天的孕婦，潛意識下調動了他當時的感受，他想起的只是自己。
曾經的委屈難過的眼淚，遲到了兩年。
以前程承緊緊鎖著自己的心門，一點機會都不給秦兆，如今程承終於肯敞開雙手抱著他，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毫無保留和防備地展示在秦兆的面前。
秦兆耐心地安撫著懷裏的人，輕輕吻著他的耳朵說：“想哭就哭一會吧，我在這裏陪著你。”
程承將頭埋在秦兆的頸窩，眼淚的無聲滑落。
他們在樓梯間足足待了一個小時，程承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他從秦兆的懷抱裏出來，秦兆拿紙巾給他擦了擦眼淚。
程承吸吸鼻子說：“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秦兆手上動作輕柔，輕笑說道：“我們家大明星有偶像包袱了？”
程承也跟著笑了，把頭抵在秦兆的身上，說：“我們回家吧，我想小桔子了。”
“好。”秦兆心疼也帶著欣慰，程承的心終於願意敞開了。
他們到家的時候，崽崽剛吃過午飯，一看見二人就跑了出來。
程承彎腰將兒子撈在懷裏，崽崽抱著程承的脖子說：“爸爸我想你了。”像是某種感應一般。
秦兆在一旁捏捏他的小臉，說：“小桔子偏心，只想爸爸。”
小桔子抱著程承的脖子說：“不是你說的嗎，我們要一起愛爸爸。”
秦兆被兒子逗得沒話說。
程承親了一口崽崽，說：“爸爸也想你。”
小桔子對程承有一種骨子裏的吸引，怎麽抱都覺得不夠親密。
也許記憶還沒有讓他想起來這是他親生兒子，可是身體已經認出了血脈相連的親厚。
“告訴爸爸，你今天幹什麽了？”程承抱著兒子，滿眼寵溺的往屋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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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承放反光的地方照了照，剛才一心只想回家，頭發在秦兆懷裏蹭的亂七八糟。
他沒舍得放下小桔子，抱著他一起進了衛生間。
鏡子裏，自己臉色確實不太好。
這時秦兆從身後出現拿下來一塊毛巾，在水龍頭下試試水溫，浸滿了水。
靠近程承，程承下意識的往後一躲，秦兆挑了挑眉說：“抱著兒子洗臉，新開發的負重鍛煉方式？”
程承只是覺得在兒子面前，不太好意思。
秦兆卻像是完全沒有不好意思這種神經一樣，拿著毛巾幫他擦了擦，順便梳了梳他的頭發，然後端詳了一會兒，說：“嗯，不錯。”
程承覺得他像是秦兆手裏被修飾的娃娃。
小桔子也伸手過來說：“我也要擦擦臉。”
秦兆捧著他的小臉，“這你也要湊熱鬧。”洗了洗毛巾要擦，程承按住說：“這是大人用的毛巾。”
“沒那麽嬌氣。”
崽崽揚起小腦袋，秦兆給崽崽擦了擦，也梳了一個和程承一樣的發型。
崽崽滿意的照著鏡子說：“爸爸是橙子，我是小桔子，橙子生了小桔子。”
從小孩子嘴裏說到程承覺得好笑，又難為情，看著崽崽說：“以後這話不能亂說哦。”
小桔子趕緊捂住嘴巴，說：“是爹爹說的。”然後指了指秦兆。
程承無奈的看向秦兆，秦兆沒想到兒子就這樣把自己出賣了，笑著說，“逗他玩兒講的。”
“不教好東西。”程承轉身出去。
小桔子也跟著說：“不教好東西。”
秦兆掛好了毛巾追出去，說：“我怎麽不教好東西了，我還教你開車呢。”
一提到開車，小桔子兩眼放光，“我們去開車吧。”
他的車是自己的仿真玩具車，一個方向盤可以控制方向，內部有加速減速的按鈕，速度很慢，家長在旁邊看著很安全。
說著他們到車庫，在一眾豪車裏，按響了他的玩具小汽車，崽崽說道：“看我給你表演一個漂移。”
程承想不出這個小車能往哪裏飄，崽崽開心的坐上駕駛位，開始方向還有點偏，秦兆在後面幫他扶著方向盤，熟悉了之後，崽崽便一圈一圈繞著花園遛彎。
像是花朵裏的小蜜蜂，開始秦兆和程承跟在他旁邊，後來走累了，小桔子也開的順手，兩個人便坐在公園旁邊的。
夏天傍晚的風吹過來，帶著花香，程承斜倚在秦兆身邊，一轉頭就看到了天上晚霞。
秦兆低下頭在他耳邊說：“想去看嗎，我知道有個地方視角特別好。”
“小桔子呢。”
“帶上他。”
秦兆進了車庫，路過一輛輛豪車，從一個角落裏開出了一輛黑色車身的摩托，程承沒發現秦兆家裏，還有這麽酷炫的摩托，忍不住蹲下來摸摸這流線型的車身。
秦兆的大長腿撐地，拍拍後座，“上來。”
程承擡腿坐了上去。
秦兆手腕輕給油門，摩托滑駛出車庫，到花園的崽崽的身邊。
崽崽看楞了，一時剎車都忘記踩了，直接沖上來，秦兆一腳抵住車身，玩具車才沒有撞上來。
他伸手擰掉了他的小汽車油門，兩只手抱他坐在了前面，帶上小頭盔，說：“坐好。”
崽崽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興奮的張開手，歡呼。
秦兆拉過程承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說道：“我們出發了。”
程承用頭盔磕了一下秦兆，整個人輕壓在秦兆身上，“沖呀。”
摩托像是獵豹沖在公路上，一直上坡，風吹起衣服，劃過皮膚，像是渾身的細胞都醒了。
程承的手繞過秦兆，穩穩地抓著崽崽，另一只手在風中展開，感受著自由。
他們一直開到公路的盡頭，是一個小山坡，下面是一個小海灣，漫天的彩霞，映在水裏，紅色的波紋蕩漾。
崽崽眼裏慢慢的興奮和幸福。
程承抱著崽崽，靠在秦兆的身邊：“你前妻就這樣走了，舍得你們嗎，有一天他還會回來吧。”
程承想不通，他怎麽舍得扔下這麽可愛的小桔子，和這麽可靠浪漫的男人。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程承輕笑了一聲。
秦兆看著他問：“怎麽了，你是不是覺得他不知道珍惜。”
程承挑眉，“我這樣說你前妻，你會生氣的吧。”
“怎麽會呢。”
“豈止不知道珍惜，簡直是有些鐵石心腸，小桔子這麽黏他，他卻不聞不問，怎麽忍心扔下兒子的呢。”
程承為小桔子，也為秦兆抱不平，心中還有更難聽的話，但是在秦兆面前，他還是收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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