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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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
暗街距離逍遙街實在遠，走到天光漸暗，暮色西垂才走到逍遙街巷口。
傅明也沈默地跟在趙雲端身後，心中時刻後悔著當初聽信太子的話，為他謀略，如今卻把自己給害了進去。
若是他不做那端方君子，或許那日見聞州太守時，就將趙雲端這個燙手山芋交出去了。
但傅明也始終說服不了自己就此拋下她，畢竟這算是他自己作的孽，如今被她欺辱就算是償還吧。
“逍遙街三十號，”趙雲端拿著大夫給的字條，“就在我們家旁邊啊。”
我們家？
傅明也的黑眸被一旁的燈火映出亮光，前方的趙雲端身影刻在他的眼中。
“我們先去宅院看看吧？”趙雲端提議道，“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拜訪神醫？”
正中傅明也下懷，最好明日也不去，之後都不去。
趙雲端拿出鑰匙，打開門鎖，宅院滿是灰塵、房梁上也掛滿了蛛網，與城外的破廟沒什麽兩樣。
屋頂還有一些瓦礫破碎後留下的空洞，若是有雨那便能在家中欣賞瀑布。
院中雜草叢生，唯一一棵看不清樹種的枯樹搖搖欲斷，石階旁還有青苔、野花。
“環境挺好的，是吧？”趙雲端轉頭問傅明也，“比你山中小院如何？”
話音剛落，被人聲驚嚇的老鼠從趙雲端腳邊一溜而過。
傅明也：“……”
趙雲端毫不在意地走近主屋，裏面只放了一張瘸腿的木床與木桌，連個小凳都沒有。
她拿出背簍裏的破布，擦了擦沾滿灰的木床，坐了下去。
傅明也立於一旁，挑眉看她。
她似乎是忘了買房時寫於公告上的事故，她如今坐著的這張床很有可能，就是那老太病逝腐爛的床。
“坐啊，”趙雲端招呼道，“你莫不是害怕吧？”
看來她還記得這件事。
只聽趙雲端毫不在意地向傅明也解釋道：“這人死了便成了鬼，看不見的鬼你又何必怕？”
傅明也站在一旁，還是一動不動。
他的確不敢坐上去，這瘸腿的木床似乎下一秒就要垮塌了。
果不其然，只聽一聲巨響，趙雲端跌坐在地上。
她呆住，竟然沒能察覺到木床垮塌的跡象，一定是她的武功退步了！
一向愛看她出糗的傅明也一反常態，慌忙伸出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趙雲端的手心多汗，天氣漸涼，但她的手掌卻格外溫暖。
傅明也寒涼的掌心被她灼燒著。
“完了，”趙雲端借著傅明也的力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腰，看向徹底斷掉的木床，問傅明也：“晚上睡地上？”
趙雲端倒是覺得無礙，反正行軍在外時，經常席地而睡，連在樹上都能打盹，這平坦的地上更不是問題了。
倒是傅明也眉頭緊蹙。
“現在天色已晚，若去客棧也來不及了。”趙雲端語氣淡淡，她算穩了反正傅明也除了這兒也無處可去。
趙雲端在屋中掃出一塊空地來，將本就斷裂的床徹底踩斷，撿得許多木塊。
趙雲端在屋內搗鼓著，傅明也蹲在門前，借著朦朧的月色，從懷中摸出三枚銅錢。
他將銅錢放於掌心，兩手合起，反覆搖動。
趙雲端聽了錢幣響動的聲音湊到他身後。
反覆六次，終成一卦。
傅明也長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地收回銅幣。
還有救，但不多。
趙雲端見過謀士算卦，每次出征前，謀士都會為她算卦，卻不知曉傅明也也會。
他，成功吸引了她的註意。
趙雲端沒看到他算卦的全過程，追問：“這是什麽卦？”
傅明也怕她一直追問，只好撿過地上的樹枝，寫了一個字：
蹇。
明月映照下，趙雲端挑了挑眉，開懷一笑，“蹇卦？這可是我最喜歡的卦象了。”
傅明也下意識啟唇，又想到自己無法說話，欲言又止。
水山蹇卦，騎虎難下。
趙雲端出征時最興奮的時候就是謀士算出蹇卦時，每每如此，謀士們總是搖頭嘆氣，勸她等待時機。
但她卻每次都能凱旋而歸。
這一卦，對別人來說許是大兇之象，但卻獨獨偏愛著她。
趙雲端雀躍地向傅明也講述，她遇兇卦而破卦的事，“算卦的都是江湖術士，你難道也是？”
被趙雲端打成江湖術士的傅明也毫不反駁，仍由著她興高采烈地講述著她光輝的事跡。
傅明也突然慶幸，還好她沒真的嫁給東陽王，若是進了他的王府，依她的性子，怕是活不過三日。
趙雲端絲毫不知傅明也現下的想法，他莫名其妙地用一種“慈愛”的眼神看著她。
趙雲端將木塊壘成一個柴堆，以破爛竹席作引，點燃了火。
正當她忙完一切，欲席地而坐休息片刻，傅明也拉住了她。
“將就一晚吧。”趙雲端按住傅明也的手腕，“明日再去購置一番。”
傅明也拂開了她的手，走到背簍旁，將裏面的衣物拿出來，鋪在地上。
衣物是趙雲端前幾日給他買的冬衣。
趙雲端正欲靠著他坐，相依取暖，誰知她一靠近，傅明也就往一旁躲開。
趙雲端長指收緊，“你躲什麽？”
靠著取暖怎麽了？她都不介意，他還矯情起來了？
傅明也指了指趙雲端的粉色長裙有些滑落，微微露出少女白皙的肩頸。
趙雲端不悅地鼓起臉頰，從背簍裏翻出她的另一套麻布衣服，“你真矯情。”
趙雲端拿起衣裙，偷瞄傅明也一眼，卻見他已擡腳出門，離開了屋子，還關上了木門。
傅明也於小院中擡頭，望向夜幕之上的明月，月光映照出他紅透的耳根。
趙雲端在屋子裏悉悉索索地換著衣物，換完後將粉色衣裙疊好後放回背簍裏。
趙雲端拉開了門，正叫著傅明也進屋，就見木門垮在了她身後。
傅明也拉過她，檢查著她是否有被木門砸到。
“我沒事，”好在剛才，趙雲端往一旁躲了一下，趙雲端坐到傅明也鋪著的冬衣上，“這門還挺識時務的，知道我們的木柴不夠燒。”
傅明也在一旁坐下，見她換上普通布衣，突然覺得順眼了不少。
火燒了一夜，趙雲端睡得淺，而傅明也是根本睡不著，任由趙雲端靠著他的背打盹。
一夜過去，床與木門都被燒成了灰燼。
外面一聲驚雷，吵醒了趙雲端，傅明也順勢站起身緩了緩酸痛的肩頸和後腰。
眨眼間，暴雨傾盆而下。
如水柱般的雨從空洞的屋頂進入，澆滅了最後的火光。
“傅明也，”趙雲端叫著他的名字，“你快看，這好像瀑布。”
傅明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向屋頂，本就稀疏的瓦片被沖刷得更是所剩無幾。
傅明也急忙拉起趙雲端，將地上的冬衣收回背簍裏。
這說得好聽是宅院，實際上連個破廟都不如。
好歹破廟偶爾還會有香火錢。
兩人躲在沒有雨滴下落的一角，趙雲端向傅明也誇耀道：“這宅子不錯吧？還有自然風光可以欣賞……”
傅明也低頭睨了她一眼，長指緊握，壓抑著瀕臨崩潰的情緒。
“哎，好吧，”趙雲端看了一眼傅明也淩厲的眼神，為自己辯解道：“誰叫你們聞州時不時地就下雨，我們那兒可不會這樣。”
傅明也拿她毫無辦法，她總是能找到一堆理由和借口來為自己開脫。
她若是不那麽摳門，也不至於買到這等宅院！
暴雨就是來得塊去得也快，兩人等了沒一會兒雨就停了。
趙雲端不慌不忙地帶著傅明也去巷口小攤上吃了早膳，又領著他去尋逍遙街三十號的神醫許嘉。
“走快點。”趙雲端在前催促道。
傅明也慢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後磨蹭。
逍遙街三十號，匾上寫著許府二字，題字筆勢雄渾，與傅明也的字跡很是相像。
趙雲端敲響了門，裏面傳來一個年邁老人的聲音：“找誰？”
老人打開了門，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雖然頭發花白，臉上皺紋滿滿，但打扮得十分利落幹凈。
她的手裏還拿著拂塵。
“您是神醫許嘉？”趙雲端抱拳向老太問好。
許嘉透過趙雲端，看到了她身後的傅明也，一時眼帶笑意。
“女郎找我有何事？”許嘉雖是在問趙雲端，可眼神卻一直看著傅明也。
趙雲端將傅明也拉到身側，同許嘉解釋到：“我夫君被毒啞了，勞請神醫搭救。”
傅明也垂眸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他一會兒是她的夫君，一會兒又是她的好友。
傅明也竟不知，在趙雲端嘴裏，他還有這麽多重身份。
不如將她的親朋好友都扮個遍。
許嘉退到一旁，讓兩人進屋，“我見郎君面熟得很。”
傅明也恍若無聞地跟在趙雲端身後。
趙雲端倒是轉身過來，仔細端詳著傅明也的面容：“他生得普通，與眾人沒什麽區別。”
趙雲端一席話，引得許嘉發笑：“女郎真會說笑，郎君這般天人之姿，也被你說成泯然眾人。”
許嘉引了兩人坐在院中，提了茶壺為二人斟茶。
“女郎可知我這神醫治人，要價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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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也沈默地跟在趙雲端身後，心中時刻後悔著當初聽信太子的話，為他謀略，如今卻把自己給害了進去。
若是他不做那端方君子，或許那日見聞州太守時，就將趙雲端這個燙手山芋交出去了。
但傅明也始終說服不了自己就此拋下她，畢竟這算是他自己作的孽，如今被她欺辱就算是償還吧。
“逍遙街三十號，”趙雲端拿著大夫給的字條，“就在我們家旁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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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也的黑眸被一旁的燈火映出亮光，前方的趙雲端身影刻在他的眼中。
“我們先去宅院看看吧？”趙雲端提議道，“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拜訪神醫？”
正中傅明也下懷，最好明日也不去，之後都不去。
趙雲端拿出鑰匙，打開門鎖，宅院滿是灰塵、房梁上也掛滿了蛛網，與城外的破廟沒什麽兩樣。
屋頂還有一些瓦礫破碎後留下的空洞，若是有雨那便能在家中欣賞瀑布。
院中雜草叢生，唯一一棵看不清樹種的枯樹搖搖欲斷，石階旁還有青苔、野花。
“環境挺好的，是吧？”趙雲端轉頭問傅明也，“比你山中小院如何？”
話音剛落，被人聲驚嚇的老鼠從趙雲端腳邊一溜而過。
傅明也：“……”
趙雲端毫不在意地走近主屋，裏面只放了一張瘸腿的木床與木桌，連個小凳都沒有。
她拿出背簍裏的破布，擦了擦沾滿灰的木床，坐了下去。
傅明也立於一旁，挑眉看她。
她似乎是忘了買房時寫於公告上的事故，她如今坐著的這張床很有可能，就是那老太病逝腐爛的床。
“坐啊，”趙雲端招呼道，“你莫不是害怕吧？”
看來她還記得這件事。
只聽趙雲端毫不在意地向傅明也解釋道：“這人死了便成了鬼，看不見的鬼你又何必怕？”
傅明也站在一旁，還是一動不動。
他的確不敢坐上去，這瘸腿的木床似乎下一秒就要垮塌了。
果不其然，只聽一聲巨響，趙雲端跌坐在地上。
她呆住，竟然沒能察覺到木床垮塌的跡象，一定是她的武功退步了！
一向愛看她出糗的傅明也一反常態，慌忙伸出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趙雲端的手心多汗，天氣漸涼，但她的手掌卻格外溫暖。
傅明也寒涼的掌心被她灼燒著。
“完了，”趙雲端借著傅明也的力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腰，看向徹底斷掉的木床，問傅明也：“晚上睡地上？”
趙雲端倒是覺得無礙，反正行軍在外時，經常席地而睡，連在樹上都能打盹，這平坦的地上更不是問題了。
倒是傅明也眉頭緊蹙。
“現在天色已晚，若去客棧也來不及了。”趙雲端語氣淡淡，她算穩了反正傅明也除了這兒也無處可去。
趙雲端在屋中掃出一塊空地來，將本就斷裂的床徹底踩斷，撿得許多木塊。
趙雲端在屋內搗鼓著，傅明也蹲在門前，借著朦朧的月色，從懷中摸出三枚銅錢。
他將銅錢放於掌心，兩手合起，反覆搖動。
趙雲端聽了錢幣響動的聲音湊到他身後。
反覆六次，終成一卦。
傅明也長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地收回銅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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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端見過謀士算卦，每次出征前，謀士都會為她算卦，卻不知曉傅明也也會。
他，成功吸引了她的註意。
趙雲端沒看到他算卦的全過程，追問：“這是什麽卦？”
傅明也怕她一直追問，只好撿過地上的樹枝，寫了一個字：
蹇。
明月映照下，趙雲端挑了挑眉，開懷一笑，“蹇卦？這可是我最喜歡的卦象了。”
傅明也下意識啟唇，又想到自己無法說話，欲言又止。
水山蹇卦，騎虎難下。
趙雲端出征時最興奮的時候就是謀士算出蹇卦時，每每如此，謀士們總是搖頭嘆氣，勸她等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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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端將木塊壘成一個柴堆，以破爛竹席作引，點燃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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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也拂開了她的手，走到背簍旁，將裏面的衣物拿出來，鋪在地上。
衣物是趙雲端前幾日給他買的冬衣。
趙雲端正欲靠著他坐，相依取暖，誰知她一靠近，傅明也就往一旁躲開。
趙雲端長指收緊，“你躲什麽？”
靠著取暖怎麽了？她都不介意，他還矯情起來了？
傅明也指了指趙雲端的粉色長裙有些滑落，微微露出少女白皙的肩頸。
趙雲端不悅地鼓起臉頰，從背簍裏翻出她的另一套麻布衣服，“你真矯情。”
趙雲端拿起衣裙，偷瞄傅明也一眼，卻見他已擡腳出門，離開了屋子，還關上了木門。
傅明也於小院中擡頭，望向夜幕之上的明月，月光映照出他紅透的耳根。
趙雲端在屋子裏悉悉索索地換著衣物，換完後將粉色衣裙疊好後放回背簍裏。
趙雲端拉開了門，正叫著傅明也進屋，就見木門垮在了她身後。
傅明也拉過她，檢查著她是否有被木門砸到。
“我沒事，”好在剛才，趙雲端往一旁躲了一下，趙雲端坐到傅明也鋪著的冬衣上，“這門還挺識時務的，知道我們的木柴不夠燒。”
傅明也在一旁坐下，見她換上普通布衣，突然覺得順眼了不少。
火燒了一夜，趙雲端睡得淺，而傅明也是根本睡不著，任由趙雲端靠著他的背打盹。
一夜過去，床與木門都被燒成了灰燼。
外面一聲驚雷，吵醒了趙雲端，傅明也順勢站起身緩了緩酸痛的肩頸和後腰。
眨眼間，暴雨傾盆而下。
如水柱般的雨從空洞的屋頂進入，澆滅了最後的火光。
“傅明也，”趙雲端叫著他的名字，“你快看，這好像瀑布。”
傅明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向屋頂，本就稀疏的瓦片被沖刷得更是所剩無幾。
傅明也急忙拉起趙雲端，將地上的冬衣收回背簍裏。
這說得好聽是宅院，實際上連個破廟都不如。
好歹破廟偶爾還會有香火錢。
兩人躲在沒有雨滴下落的一角，趙雲端向傅明也誇耀道：“這宅子不錯吧？還有自然風光可以欣賞……”
傅明也低頭睨了她一眼，長指緊握，壓抑著瀕臨崩潰的情緒。
“哎，好吧，”趙雲端看了一眼傅明也淩厲的眼神，為自己辯解道：“誰叫你們聞州時不時地就下雨，我們那兒可不會這樣。”
傅明也拿她毫無辦法，她總是能找到一堆理由和借口來為自己開脫。
她若是不那麽摳門，也不至於買到這等宅院！
暴雨就是來得塊去得也快，兩人等了沒一會兒雨就停了。
趙雲端不慌不忙地帶著傅明也去巷口小攤上吃了早膳，又領著他去尋逍遙街三十號的神醫許嘉。
“走快點。”趙雲端在前催促道。
傅明也慢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後磨蹭。
逍遙街三十號，匾上寫著許府二字，題字筆勢雄渾，與傅明也的字跡很是相像。
趙雲端敲響了門，裏面傳來一個年邁老人的聲音：“找誰？”
老人打開了門，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雖然頭發花白，臉上皺紋滿滿，但打扮得十分利落幹凈。
她的手裏還拿著拂塵。
“您是神醫許嘉？”趙雲端抱拳向老太問好。
許嘉透過趙雲端，看到了她身後的傅明也，一時眼帶笑意。
“女郎找我有何事？”許嘉雖是在問趙雲端，可眼神卻一直看著傅明也。
趙雲端將傅明也拉到身側，同許嘉解釋到：“我夫君被毒啞了，勞請神醫搭救。”
傅明也垂眸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他一會兒是她的夫君，一會兒又是她的好友。
傅明也竟不知，在趙雲端嘴裏，他還有這麽多重身份。
不如將她的親朋好友都扮個遍。
許嘉退到一旁，讓兩人進屋，“我見郎君面熟得很。”
傅明也恍若無聞地跟在趙雲端身後。
趙雲端倒是轉身過來，仔細端詳著傅明也的面容：“他生得普通，與眾人沒什麽區別。”
趙雲端一席話，引得許嘉發笑：“女郎真會說笑，郎君這般天人之姿，也被你說成泯然眾人。”
許嘉引了兩人坐在院中，提了茶壺為二人斟茶。
“女郎可知我這神醫治人，要價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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