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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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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臥室是固定攝像頭, 沒有那麽細節的畫面,網友只能看到時熙蹲在虞觀岳床邊,拿手機操作了一通, 具體做了什麽並不知道。

因此他們只能大概知道時熙打了180個“滾”字,並不知道她發了十遍, 發完還將謝則拉黑。

【笑死,不愧是你啊, 小機靈鬼。】

【原來是這麽打“滾”的, 倒也沒毛病。】

【哈哈哈寶貝你真是個大聰明。】

【可惜好像不是虞先生想要的“滾”。】

【求謝則此刻的心理陰影面積。】

【謝則就算了吧,老婆傷成那樣,還有心情cue熙熙打滾, 簡直莫名其妙。】

【不是關系好開玩笑嗎?】

【不覺得,熙熙看起來都比他這個老公更心疼蘇蘇。】

【我也覺得, 熙熙這個“滾”,其實也是別有深意吧?】

【人家兩口子心不心疼需要你們操心?真是醉了。】

【別吵了, 也別過分解讀,熙熙機智就完事了。】

……

謝則簡直要氣死了,時熙給他發第一遍“滾”的時候, 他就想罵回去了。但是又擔心時熙那邊還在直播,被網友看到, 說他開不起玩笑。

這麽稍微一猶豫,時熙就給他發過來1800個滾,謝則實在忍不住了。

這可不是什麽為了完成任務,是對他明晃晃的惡意!

他發回一條質問的消息,卻提示“消息已發出, 但被對方拒收了”?

時熙把他拉黑了?!

罵完他就拉黑?

這太過分了吧!

那滿屏的“滾”字每一個都充滿嘲諷味道,看得他眼睛生疼, 腦門突突直跳。

謝則氣得不行,但是又不知道時熙那邊是什麽情況,那女人鬼心眼多,不能落入她的圈套,便先點進直播間。

結果網友也都在嘻嘻哈哈,無人在意他受到的侮辱。

反倒是有人看出他對蘇昕婕關心不夠,指責他之前沒放好開水、回家還想著看戲,心疼都流於表面。

看網友這態度,謝則就知道,即便自己現在將時熙做的事情都說出去,也不能為自己挽回什麽。說不定還會引起她粉絲不滿,跑來扒他,帶來沒必要的麻煩。

只能吃啞巴虧了。

今天兩次在這兩口子身上吃癟,謝則壓抑了一天的火終於忍無可忍,他狠狠踹了一腳茶幾,又一把將自己手機砸向墻壁。

手機彈回來,落在蘇昕婕腳邊,差一點就砸在她受傷的腳上。

蘇昕婕瞥了一眼,說:“沖手機發什麽火?有本事你開直播砸給網友看啊。”

“你膽子肥了是吧?”謝則沖到她面前,揚起手。

“想打我?”蘇昕婕並不閃避,“你打,最好下手重一點,這樣我就不用去錄節目了。”

謝則縮回手,換了柔和的表情,說:“我們是夫妻,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我怎麽會想打你?我那麽愛你,只會想你好。剛才我是在生時熙的氣,不是沖你,但是嚇到你就是我不對,對不起,別生氣了。”

“說這話你自己信嗎?”蘇昕婕神色冷漠,並沒有因為他的話有絲毫波動,準確地說,是多了點惡心。

“怎麽不信?我說的都是實話。”謝則蹲在她面前,看著她的眼睛道,“蘇蘇,娛樂圈這些人都擅長演戲,你別被他們給騙了。你是不是覺得虞觀岳、喬際南、葉詞這些都是好男人?其實他們私底下也一樣爛,出軌,玩女人……我知道口說無憑,你不會信對不對?來,我給你看證據。”

他將手機撿起來,還沒摔壞,便打開相冊,找到一張照片遞到蘇昕婕眼前。

蘇昕婕瞳孔縮小,震驚地看著他,半晌才道:“這……”

“我當然知道我也有缺點,誰沒有缺點啊?但是我愛你,絕不會出軌,我這樣的男人你真不好找了。”謝則繼續道,“平心而論,時熙夠漂亮吧?葉詞第一次見面就跑上去獻殷勤,你看我正眼看過她一回沒?”

他提到時熙,蘇昕婕眼神微微一動,說:“既然你這麽愛我,不如我們跟節目組說,退出節目吧?我不喜歡上節目,這次我受了傷,他們應該不會再要違約金了吧?”

“你也太天真了!我們兩個人的違約金加起來快千萬,你覺得節目組會因為你受這點傷就不要?”謝則“蹭”一下站起來,“蘇昕婕你想清楚,如果我們這時候退出節目,一定會引起很多沒必要的猜測,我後面的工作也會受到影響。你要是能把那些錢賠給我,我當然也願意在家裏什麽都不幹,你能嗎?我對你那麽好,你就這樣對我,讓我難過?”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

蘇昕婕長嘆一口氣,打開自己的手機,點進時熙的直播間。

但是直播已經提前結束了。

原本今晚要上線上周的剪輯版,是安排了嘉賓和網友一起看播出,順便聊聊天的。

但發生那樣的意外,節目組多少有點責任,也遭到了網友的攻擊。他們要出公告,還要排查後面環節可能存在的風險,做更全面細致的準備。

嘉賓們今天也受到不小影響,幹脆就關了直播。

但剪輯版還是照常上線,蘇昕婕又點進節目。

*

夫妻之家內,時熙剛下樓,周銘安就通知關直播。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好好休息休息。”周銘安說,“可以出去走走,也可以補補覺,甚至要回自己家也可以,但明天早上必須趕過來。”

現在就剩下三對夫妻,都嫌折騰,沒說要走。

喬際南拉著沐甜甜的手,說:“這會兒涼快,我們出去逛逛,有人一起嗎?”

“才不要跟你們一起去吃狗糧。”另外兩對都拒絕。

時熙轉頭拉了下虞觀岳的衣袖,低聲道:“我們也出去走走。”

虞觀岳有點意外,但也沒說什麽,默默跟著她出門去。

到了大門外,虞觀岳才問:“有事嗎?”

如果沒事,時熙應該不會找他單獨出門。

“是有件事想找你幫忙。”時熙找了處比較開闊的空地,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下來,說,“臥室有攝像頭,我怕節目組萬一偷偷打開……還是這裏安全一點,不怕偷聽。”

虞觀岳見她這樣,不免擔心:“出什麽事了?”

“是蘇蘇拜托我,想找你幫個忙。”時熙將蘇昕婕的事情和他說了。

虞觀岳看起來不怎麽意外:“果然是故意。”

“你看出來了?”時熙有點驚訝。

虞觀岳點點頭,又問:“他倆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時熙根據書中和現實掌握的信息,加上自己的一點推斷跟猜測,大概說了下蘇昕婕那邊的情況。

她原本是謝則的粉絲,大學畢業的時候,因為工作原因,兩人有了接觸。那時候的謝則比現在年輕,因為處於事業低谷期,為人低調謙遜,反而沒有現在的一些毛病,蘇昕婕喜歡上他倒也正常。

而謝則呢,那時候看不到紅的希望,年紀也不小,就動了踏實生活的念頭。這時候身邊出現一個年輕漂亮還崇拜自己的姑娘,自然也是真心喜歡。

所以他倆剛開始是有感情的,蘇昕婕甚至還傻乎乎地簽了類似離婚就放棄財產的婚前協議。雖然現在沒看到協議,但根據她的說法,內容不難猜到。

婚後蘇昕婕的粉絲濾鏡破碎,加上謝則走紅,粉絲攻擊,兩人之間矛盾擴大。

蘇昕婕想要離婚,謝則不同意——他這個年齡,一翻紅就婚變可不是什麽好事。

不過從他粉絲總勸離婚來看,大概率有團隊引導,他可能是在PUA蘇昕婕,也可能也想離婚,只是不打算給蘇昕婕財產。

蘇昕婕忍氣吞聲,一是她婚後就沒工作,缺乏社會經驗,總歸還是顧慮多;二是她現在需要錢,謝則一旦翻車,賠付太多違約金就剩不下什麽錢,離婚她也分不到錢。

總之她確實是自己實在找不到方向了,才會求助一個在節目上認識才幾天的人。

“這事得先看具體協議內容。”虞觀岳說,“協議是否有效,處理辦法會差很多。”

“我也是這樣跟她說的。”時熙點點頭,“等這期節目結束,我看哪天謝則不在家,去探望一下蘇蘇,再和她詳細聊聊,順便把協議帶回來。現在就是先和你說一下這事,看你方不方便。”

“她給律師費,有什麽不方便?”虞觀岳頓了頓,反問她,“你倆才剛認識吧?為什麽幫她?你要知道,夫妻之間的問題,本就忌諱旁人插手。更何況她這樣的性格,隨時可能會反悔,到時候跟謝則聯合起來,說你挑撥夫妻關系……這樣的例子不少見。”

“我當然知道有這種可能。”時熙說,“可是,要我眼睜睜看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被渣男欺負,求到我頭上也不管,我良心會痛。放心,我會保留好證據,萬一真被反咬,我就直接放出證據。反正我又不是你,沒長嘴,我會說話的好嗎?”

虞觀岳:“……”

“好了,開玩笑的。”時熙笑瞇瞇地望著他,同時伸出兩根大拇指,“虞先生今天長嘴了,特別棒!”

虞觀岳無奈一笑,說:“如果你真想管,又假如他們婚前協議有效,那麽請律師打官司可能為她爭取不到太多利益,我倒是有個想法。”

“我也有個想法!”時熙眼睛瞬間亮起來,“本來就想讓你給參考參考的……來,你先說。”

說著將頭偏到虞觀岳面前。

夜風撩起她一縷發絲,從他鼻端掃過,帶來一抹淺淺清香和細微癢意。

虞觀岳頓了頓,低下頭,附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段話。

“我們的想法一模一樣!”時熙驚訝地擡頭看著他,一邊不自覺揉著耳朵,一邊說,“那看來這個想法可行咯?”

她耳垂本來潔白無瑕,這會兒被揉得微微發紅,像春天枝頭初初綻放的桃花瓣。

虞觀岳喉結滾了滾,微微別開視線,說:“看來我們能夠做出15個相同選擇不是沒有原因……”

“對啊。”時熙朝她伸出一只手。

“什麽?”虞觀岳不解地看著她。

“既然我們三觀如此相似……”時熙拉過他的手,強行握了下又松開,“以後就可以愉快地做好朋友啦!”

虞觀岳:“……”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聽到一個戲謔的聲音:“誰要跟你做好朋友?三觀如此相似,難道不該談個戀愛嗎?”

兩人扭頭一看,是喬際南和沐甜甜正從不遠處慢慢溜達過來,喬際南摟著沐甜甜,跟連體嬰兒一樣。

“放心,你們三觀如何相似我們一個字都沒聽見。”喬際南舉手以示清白,“我們剛到,只聽到你們說要做好朋友。”

就是怕聽到不該聽的,才特意出聲提醒。

而且,做什麽好朋友?有他在,一定讓他們做不成好朋友。

“喬哥,收收你的戀愛腦吧。”時熙無奈道,“我們是純潔的革命友誼,白紙黑字為證。”

“那萬一有人不純潔了怎麽辦?”喬際南看了虞觀岳一眼,問道。

“你不要內涵我。”時熙趕緊離開虞觀岳遠一點,“我不是想占他便宜,握手僅代表我們意見一致。”

喬際南:“……”

這姑娘平時看著挺聰明,怎麽這種時候就這麽遲鈍?

其實這還真不怪時熙,試想虞觀岳是連“絕不同床”都會簽在協議上的人,她要是多想才是瘋了。

“行了,不打擾你倆約會。”時熙站起身道,“我要回去了,虞先生,你走嗎?”

“嗯。”虞觀岳也起身,沈默地跟在她身後。

兩人回到房間,時熙一頭栽倒在床上,舒服地嘆出一口氣。然後覺得哪裏不太對,一扭頭果然看到虞觀岳看著她,欲言又止。

“又怎麽了?”時熙不解地問,剛剛不是還聊得很愉快嗎?

他們三觀相似,看問題的角度、處理事情的手段都一樣。

“你從外面回來,沒有換衣服。”虞觀岳說。

時熙:“……”

這房間裏也沒個可以趟的沙發,她連自己床都不可以躺了嗎?

“看來我們三觀其實也沒那麽相似。”時熙氣鼓鼓地從床上爬下來,“砰”一聲拉開衣櫃,拿出睡衣去浴室,嘴裏嘀嘀咕咕,“這破節目還是快點結束吧,我們真的不適合住在一個房間,這太可怕了……從小沒媽,二十多歲體會被媽管的滋味,突然覺得沒媽這事也沒那麽難受了。”

媽?

虞觀岳擡手壓了壓眉心,不知道說什麽好。

時熙洗完澡出來沒主動跟虞觀岳搭話,虞觀岳也不是擅長制造話題的人,沈默地去洗漱。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發現時熙竟然已經睡著了。

她雖然有點懶,但白天的時候精神面貌還是很好的,看起來永遠有活力。

在參加這個節目之前,虞觀岳一直以為,她是那種不怎麽想事、睡覺特香的人。

同在一個房間住過後,他才發現,她睡眠似乎不太好,晚上會做噩夢。

不過他們其實也就在一起住了一晚,可能只是碰巧,所以他也沒太在意。

虞觀岳小心將時熙手裏的手機抽出來放在床頭櫃上,又將她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才輕手輕腳關燈上自己床睡覺。

結果迷迷糊糊剛睡著,就聽到隔壁床上有動靜。

很小聲的、壓抑的、從喉嚨深處溢出來的一點嗚咽,像遇到危險的小動物本能發出的求救。

“時熙?”虞觀岳輕輕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動靜也沒停。

兩人的床離得有點遠,窗簾又拉著,看不太清那邊的情況。虞觀岳只得從床上下來,走到時熙床邊。

時熙看起來是做噩夢了,額頭全是汗,表情痛苦,整張臉皺在一起,牙關緊咬,只從齒縫間漏出一絲絲低吟。

她身體還在掙紮扭動,但像是被什麽無形的東西束縛住,掙紮的幅度並不大。

“時熙?時熙?”虞觀岳不自覺蹙眉,伸手去拍她的被子,“熙熙,醒醒……”

時熙沒有醒,反而一把抓住他的手。

虞觀岳一楞,倒也沒多想,以為她只是想找點慰藉,還擡起另一只手拍了拍。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下一秒,時熙就抓著他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肩膀處。

她之前就有掙紮,睡衣散開,他觸手是一片嬌嫩細滑的肌膚,手感堪比頂級綢緞面料,又像剛破殼的雞蛋,柔韌灼熱。

虞觀岳被燙得心口巨震,下意識想要抽回手。

“嗚……”時熙卻將他手抓得更緊,指甲都快掐進他肉裏了,嘴裏嘀咕道,“疼,熱……”

他也很熱。

虞觀岳無奈,非常後悔自己多事。

他頓了頓,還是強行去掰時熙的手。

時熙力氣畢竟比不上他,手指很快被掰開。

虞觀岳趕緊將自己手拿回來,長松一口氣,迫不及待想要離她遠點。

但是才剛轉過身,忽然聽到時熙很輕很輕地低喃了一聲:“媽媽,別走……”

虞觀岳腳步一頓,慢慢回頭,哪怕光線不好,他也剛好看到一顆豆大的淚珠從她眼角滾落下來。

她還是沒醒,表情平靜了許多,也不掙紮了,只有眼淚一直不斷往外湧。

整個人透著股無力的悲傷,反而更叫人心生憐憫。

虞觀岳無聲嘆了口氣,又轉回去,主動拉住她的手。

時熙不掉眼淚了,又將他的手一把按回肩膀處。

虞觀岳:“……”

這是什麽奇怪的毛病。

可惜他現在沒法問,時熙也回答不了。

緊緊抱著他的手,時熙總算是慢慢平靜下來,漸漸睡熟了。

虞觀岳等到腿都麻了,才終於將自己的手解放出來,趕緊回床上躺著。

*

時熙是進入夢境,才想起來自己小時候也被開水燙過的。

那一陣爸爸媽媽老吵架,家裏的氣氛很可怕,有好幾次聽到爸爸媽媽吵架的時候會提到自己名字。

她那時候還小,不能完全理解他們的意思,只是隱約明白,要不是她,父母早散了。

在那之前,父母對她其實都挺好,她不懂大人的苦,不想讓他們分開。

於是就自己學著做家務,盡量乖一點,以為這樣爸爸媽媽就不會吵架了。

有一天,在爸爸媽媽又吵架的時候,她默默想去給他們倒杯水。沒想到剛拿到杯子,就被爸爸一聲怒吼嚇得手一抖,杯子倒下來,開水全澆在她肩膀上。

所幸那水燒開放了有一會兒,沒剛燒開的時候那麽燙。但小孩子皮膚嫩,她肩膀還是瞬間紅得嚇人,還起了水泡。

媽媽嚇壞了,急忙將她抱去醫院。

時熙還偷偷高興呢,以前她生病,爸爸媽媽就不會吵架。

她以為這次也是一樣,可沒想到,一覺睡醒後,媽媽卻徹底走了。

爸爸跟她說,都怪她不聽話、又笨,媽媽才會走。

可能是一種自我的心理防禦,她傷好後就遺忘了這段記憶。

昨天被蘇昕婕的事情一刺激,才會又在夢裏想起來。

時熙擡手在肩膀處摸了摸,爺爺照顧得很好,沒留下一點疤痕。

時熙瞇了瞇眼,想起記憶中爺爺從不讓她碰家務。

之前還以為是因為家裏條件還行,現在想來,只怕這才是原因。

她先前沒印象,現在倒是記起來了,媽媽走之前,和爺爺有過一次談話。她那時候半夢半醒,隱約聽到媽媽跟爺爺交代了不少事情,其中有一條,似乎就是不能再讓她幹活。

時熙小時候不懂事,也怨恨過媽媽,覺得她心狠。

但是現在站在女人的立場,卻覺得媽媽走得對。

跟著她爹那種渣男,自己都過不好,還談什麽照顧孩子?該再早點走。

像現在的蘇昕婕,就該趁著還沒生孩子,趕緊跑,別生個孩子出來跟著受罪。

想到蘇昕婕,時熙趕緊肩膀又有點幻疼,莫名生氣——這世界上怎麽就那麽多渣男!

正想得出神,忽然聽到洗手間門一聲輕響。

時熙下意識一擡頭,剛好看到虞觀岳從裏面出來,手裏還拿著毛巾在擦頭發,顯然是剛洗過澡。

她這才想起,自從醒過來,似乎就聽到淅淅瀝瀝的水聲,還以為是下雨呢,原來是他在洗澡?

時熙扭頭看了眼窗外,天邊才剛剛泛白,時間還很早。

這個時間洗澡?

“你的床已經那麽幹凈,就差泡在消毒液裏了,還得大早上爬起來洗澡……你這到底是潔癖太嚴重呢?還是晚上偷偷溜出去幹壞事了?”時熙想起昨晚睡前的事,忍不住道。

虞觀岳顯然沒想到她已經醒了,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往後靠在墻上。

“這麽心虛?”時熙翻身坐起來,她這會兒滿腦子都是“渣男”,半瞇著眼睛看他,語氣不太好,“虞觀岳,你不會真半夜出去幹壞事了吧?我可告訴你啊,我們塑料歸塑料,歸根到底還是正經夫妻,你要是敢給我戴綠帽子,我可不會手軟!”

她拿手指比出剪刀的樣子,還“哢嚓”配了個音。

虞觀岳看她睡衣上面兩顆扣子還沒系上,露出一大片白皙光潔的肌膚,讓他想起昨晚她在夢裏做的事情,匆匆移開視線,冷冷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女流氓。”

“我流氓?”時熙“哈”出一聲,跳下床道,“我今天不流氓給你看看,都對不起你給我安的罪名。”

“你幹什麽?”虞觀岳皺眉問道。

“帥哥,看看腹肌唄?”時熙朝他靠過去,是真十足的流氓相。

“砰”一聲,洗手間的門被關上了。

“哈哈哈哈哈。”時熙在門□□笑,因為噩夢帶來的負面情緒在這瞬間消失殆盡,她敲了敲門,“虞觀岳,你好可愛!愛你哦,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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