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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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宋楨本無意趁虛而入。可有些事情, 好像成了本能。有些眷戀，很早就有。
他這一生所求不多，唯一個她耳。
他不是壞蛋, 可偏偏到了她這裏，他卻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忍不住欺負她，當然了，她此時不舒服，他沒有太過分。
“你走開……”
來了癸水, 渾身無力，小腹隱痛, 她此時就好像正在分娩的貓兒, 身上哪兒都不對勁，她哪兒有功夫顧及旁的？對於這個黑心的人，也只有縮在他懷裏有氣無力罵他的份兒。
把人逗得紅了眼睛, 眼看就要哭了，宋楨才歇了勢頭, 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想吃什麽，我讓人去做。”嗓音又恢覆了往日那般溫柔。好似昨日的怒火從未有過一般。
秦忘機也不跟他客氣，她現在就想吃些甜絲絲軟糯糯的。想了想，喃喃道：“想吃烤地瓜。”
又賴了片刻，宋楨才起身穿戴整齊, 去了前廳。
喚來星臨：“去買些烤地瓜來。”
星臨看著不住捏著左臂的主子，見他眉頭微蹙卻勾著嘴角, 心道奇怪, 不由關切：“殿下, 您這是落枕了？要緊不，屬下會些微推拿之術, 幫您按一按可好？”
宋楨一邊揉著手臂，一邊陷在昨晚的旖旎回憶中，根本沒聽見他的話。須臾，見他還未出動，不禁斂容正色，溫聲斥問他：
“還不去？”
“這就去，這就去。”
星臨連忙快步走了出去。
頭一遭，殿下動怒怒得這般平和。走了兩步，他才尋思過來，殿下這哪兒是落枕了，分明是給人小姑娘當枕頭使了。
烤地瓜給誰買的自不消說。
烤地瓜，烤地瓜……大冬天才有的零嘴，這五月的天，地瓜還在土裏頭長個兒呢，難不成去農戶家裏現刨？
他很快折回來，戰戰兢兢回話。
“去農戶家中現買。”宋楨眼皮一掀，絲毫不帶猶豫。
星臨嘴角一抽：“是。”
“多買些，快去快回，回來直接送到廚房烤制。”
星臨一張臉都忍不住開始抽搐了。
他倒是想快，從這兒到城外農莊，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半日馬程。
宋楨自然知曉這一點，所以他便先讓人去廚房傳膳，還特意要了一碗糖粥。
秦忘機被扶起來，本以為她要的烤地瓜來的，滿心期待等來的卻是清粥小菜。
頓時撅著一張嘴，鼓著兩腮，把臉一歪：“我不吃。”
宋楨坐在床邊，極有耐心地哄著：“地瓜已經去買了，晚上一定讓你吃到嘴裏。”
在跟肉.體上的磨難作鬥爭這塊，秦忘機向來沒什麽骨氣，沒一會兒，便從宋楨手裏接過碗，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她突然停下。
“我這幾日身子不爽利，不能跟你出去公幹了。”
宋楨不禁笑了：“你是不想扮潑婦吧？”
秦忘機輕輕哼了聲，又把頭埋進碗裏，心道，沒錯。
宋楨一眼便讀懂了她的心思：“你好好吃飯，等你一好，我便許你去找小倌。”
秦忘機瞬間擡起頭，兩眼發亮：“當真？”
宋楨輕嗤一聲，一副看透她那些小心思的氣定神閑模樣。
從她臉上錯開視線，看著不遠處的門框，大手搭在膝蓋上，幾根長指來回地輕輕摩挲。
“別太過分。否則到時候把你捉回來，”他又看向她，眼神頃刻間幽暗了幾許，重重地道，“饒不了你。”
秦忘機高興地就要從床上飛起來，不過怕宋楨反悔，只裝作平淡的樣子，低低地“哦”了聲。
小日子一過，這日她便盛裝打扮，來了挽月樓。
那日叫來打手想趕她的胖女人以為她又來鬧事，一開始還堵在門口不讓她進。聽見她是來找小倌的，這才狐疑著沒再攔她。
一面追著她往裏走，一面問：“姑娘想找什麽樣的？”
“頭牌。”
秦忘機目不斜視，跟著三三兩兩的女賓，一直往最深處走。
“哎呀，今兒恐怕不行。今兒吟風要招待貴客。”
秦忘機腳步一頓，正要堅持讓她找吟風來，便聽見走廊深處傳出悠悠的古琴聲。古琴音質渾厚，在這鶯歌燕舞的所在，就像是萬綠叢中的一點紅，讓人耳目一新。
突然，琴音中斷了一下，然後又不自然地續上。讓人不禁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
秦忘機不由自主順著琴音走去。
“哎呀，姑娘，不是這邊……”胖女人眼看著她直往裏去，連忙上來對她又拉又扯，想把她往別處引。
來之前，秦忘機便從藺汝貞那裏得知，這挽月樓的頭牌小倌吟風最擅古琴。
胖女人臉上諱莫如深的神色，以及她這番阻攔，讓秦忘機不由得猜想，這彈琴之人恐怕就是吟風。他有貴客正好，她偏要弄出一番動靜。
她立即三步並作兩步，沿著幽暗的走廊七拐八拐，尋到琴音傳出的那處雅間，不顧身後胖女人的喝止，推門而入。
入眼一張屏風，上面繡著蜻蜓戲荷圖。後面隱約可見一女子坐在男子懷裏，兩人對著一張古琴在彈奏。
“何人擅闖？”
兩人正在你儂我儂，被她這麽一掃興，那女的瞬間僵在男人懷中，語氣雖然
很不友好，但卻一點也算不上潑辣。
胖女人追上來，喘了兩口氣，連忙解釋：“我這就拉她出去，夫人莫怪……”
夫人？
秦忘機不由暗忖，莫不是這男子懷裏的女人，便是錢氏？
在胖女人伸手過來拉她出去之前，她靈活地一閃，便越過屏風來到了後面。
男子一身素白紗衣飄飄欲仙，衣襟敞開，胸襟袒露。那張雌雄莫辨的臉上一雙鳳眸暗含秋波，被她攪擾，他竟一絲怒意也無，坐在那裏，懷裏分明攬著別的女人，輕佻的視線卻一瞬不瞬往她身上打量。
盡管被他看得心跳有些加速，秦忘機卻忍住了因為害羞想要垂下眼睫的沖動。
這可是她有生以來做的最大膽的一件事了。
“抱歉，這琴聲實在好聽……”她迎著他的目光，小聲解釋。
吟風看著她微微泛紅的兩頰，不禁覺得有趣，唇邊牽起一抹儒雅的笑容：“哦？那你是想與我們一起？”說著，他看向了懷中女子。
“胡鬧。”
那女子面色微怒，蹙著秀眉，伸出指頭在他眉心戳了一下。
吟風立即妖嬈地往後一倒，嘴角的笑容卻更加迷人了，房間裏三個女人的目光一時都被他勾了去。
便見他柔弱無骨的長臂倏地一挽，將女子的手攥進手心，哄道：“好啦，人家開個玩笑。”
女人一個狠厲的眼神遞來，胖女人趕忙從陶醉中醒神，去拽秦忘機的衣袖。
雖然是趕客，語氣還是很諂媚：“姑娘，我這就去給你找個更好的。”
死乞白賴不是一個侯門閨秀能做出來的事情，秦忘機被她拽著往外走，卻還是一步三回頭地往那一男一女身上打量，努力記清楚那女子的樣貌。
她這般舉止，看在吟風眼中，卻成了對他的不舍。他眼皮一掀，便給她拋過去一個鉤子似的媚眼。
然而剛送完秋波，吟風的眼睛就好像被閃了一下。
一男子面如冠玉，朗目劍眉，鐵青著一張臉大步進門，沈靜的步履帶起的風，讓屋裏的溫度登時都降下去幾分。
吟風不禁想到一個詞：威風凜凜。
他連忙將懷裏女子推到一邊，起身的同時，將衣襟攏好。站起之後才發覺，自己竟生生矮了人半個頭。
他懷裏的女人被他推開竟也沒生氣，因為她的註意力也全在這位豐神俊朗的不速之客身上，驚艷之餘，連忙去理鬢發和衣裙。
宋楨抓住秦忘機手腕，一把將她從胖女人手裏拽到他自己懷中，單臂將她整個人摟緊，垂眸，滿含怒意的雙眼在她臉上打量了一圈。
看到她非但不害怕，好似還憋著笑，他不禁眉頭一擰，圈住她腰的手臂一用力。
被箍得有些窒息，一雙腳險些就要脫離地面，秦忘機猝不及防哼了聲，與他對視的目光中，不禁有了幾分害怕。
“敢來這種地方，你膽子見長啊？”宋楨捏著她的臉蛋，用了些力，冷冷道。
秦忘機嘶了聲，卻沒敢吱聲，垂著眼睫一副知道錯了的樣子，瑟縮著肩膀，在他懷裏更顯得小鳥依人。
胖女人很快認出他們，暗忖著，這對小夫妻恐怕在鬧什麽別扭。前些日子，男的來找姑娘。今兒個，女的又來尋小倌兒。
想去叫人轟他們走，向東家投去詢問的目光，便見錢氏一雙眼珠子緊緊盯著這對小夫妻，目光焦灼卻又欣羨。
也不奇怪。這小郎君長得比她們挽月樓的頭牌還要好，身形比他又健碩，身上的陽剛之氣更是任何一個嘗過風月滋味的女人都難以抵擋的。
胖女人扯扯嘴角，還找什麽人？夫人怕是看上人家了！
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宋楨自然比誰都清楚。他小小地教訓了一通，秦忘機又表現得很讓他滿意，他便不願多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多待片刻，牽著她就要往外走。
“二位，留步！”錢氏兩步沖出來，搶到宋楨面前。
一副欲說還羞的模樣，垂著眼睫在宋楨勁瘦的腰身上打量了須臾，臉上更顯驚喜之色。
宋楨冷眼站著，等她說完，誰知她卻給了胖女人一個眼神。
“你去備些酒菜來，我今兒要招待貴客。”
吩咐完，錢氏才笑盈盈地看回面前的這對小夫妻，目光在秦忘機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第一次擡起頭朝宋楨看去。
壓下欲望，軟著嗓子勸道：“小夫妻鬧別扭，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小郎君，我看你夫人還在氣頭上，既然你們來了我這兒，那便說明咱們有緣。”
“不如今兒就由我這個姐姐做媒，幫你們解開心結，如何？”
宋楨聽她啰嗦一堆，臉色越來越難看，就要壓制不住煩躁的時候，突然聽她說到“我這兒”，頓時來了興趣。
淡淡地睨她一眼：“如何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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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欺負她，當然了，她此時不舒服，他沒有太過分。
“你走開……”
來了癸水, 渾身無力，小腹隱痛, 她此時就好像正在分娩的貓兒, 身上哪兒都不對勁，她哪兒有功夫顧及旁的？對於這個黑心的人，也只有縮在他懷裏有氣無力罵他的份兒。
把人逗得紅了眼睛, 眼看就要哭了，宋楨才歇了勢頭, 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想吃什麽，我讓人去做。”嗓音又恢覆了往日那般溫柔。好似昨日的怒火從未有過一般。
秦忘機也不跟他客氣，她現在就想吃些甜絲絲軟糯糯的。想了想，喃喃道：“想吃烤地瓜。”
又賴了片刻，宋楨才起身穿戴整齊, 去了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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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去？”
“這就去，這就去。”
星臨連忙快步走了出去。
頭一遭，殿下動怒怒得這般平和。走了兩步，他才尋思過來，殿下這哪兒是落枕了，分明是給人小姑娘當枕頭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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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折回來，戰戰兢兢回話。
“去農戶家中現買。”宋楨眼皮一掀，絲毫不帶猶豫。
星臨嘴角一抽：“是。”
“多買些，快去快回，回來直接送到廚房烤制。”
星臨一張臉都忍不住開始抽搐了。
他倒是想快，從這兒到城外農莊，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半日馬程。
宋楨自然知曉這一點，所以他便先讓人去廚房傳膳，還特意要了一碗糖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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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撅著一張嘴，鼓著兩腮，把臉一歪：“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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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肉.體上的磨難作鬥爭這塊，秦忘機向來沒什麽骨氣，沒一會兒，便從宋楨手裏接過碗，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她突然停下。
“我這幾日身子不爽利，不能跟你出去公幹了。”
宋楨不禁笑了：“你是不想扮潑婦吧？”
秦忘機輕輕哼了聲，又把頭埋進碗裏，心道，沒錯。
宋楨一眼便讀懂了她的心思：“你好好吃飯，等你一好，我便許你去找小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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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臉上錯開視線，看著不遠處的門框，大手搭在膝蓋上，幾根長指來回地輕輕摩挲。
“別太過分。否則到時候把你捉回來，”他又看向她，眼神頃刻間幽暗了幾許，重重地道，“饒不了你。”
秦忘機高興地就要從床上飛起來，不過怕宋楨反悔，只裝作平淡的樣子，低低地“哦”了聲。
小日子一過，這日她便盛裝打扮，來了挽月樓。
那日叫來打手想趕她的胖女人以為她又來鬧事，一開始還堵在門口不讓她進。聽見她是來找小倌的，這才狐疑著沒再攔她。
一面追著她往裏走，一面問：“姑娘想找什麽樣的？”
“頭牌。”
秦忘機目不斜視，跟著三三兩兩的女賓，一直往最深處走。
“哎呀，今兒恐怕不行。今兒吟風要招待貴客。”
秦忘機腳步一頓，正要堅持讓她找吟風來，便聽見走廊深處傳出悠悠的古琴聲。古琴音質渾厚，在這鶯歌燕舞的所在，就像是萬綠叢中的一點紅，讓人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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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姑娘，不是這邊……”胖女人眼看著她直往裏去，連忙上來對她又拉又扯，想把她往別處引。
來之前，秦忘機便從藺汝貞那裏得知，這挽月樓的頭牌小倌吟風最擅古琴。
胖女人臉上諱莫如深的神色，以及她這番阻攔，讓秦忘機不由得猜想，這彈琴之人恐怕就是吟風。他有貴客正好，她偏要弄出一番動靜。
她立即三步並作兩步，沿著幽暗的走廊七拐八拐，尋到琴音傳出的那處雅間，不顧身後胖女人的喝止，推門而入。
入眼一張屏風，上面繡著蜻蜓戲荷圖。後面隱約可見一女子坐在男子懷裏，兩人對著一張古琴在彈奏。
“何人擅闖？”
兩人正在你儂我儂，被她這麽一掃興，那女的瞬間僵在男人懷中，語氣雖然
很不友好，但卻一點也算不上潑辣。
胖女人追上來，喘了兩口氣，連忙解釋：“我這就拉她出去，夫人莫怪……”
夫人？
秦忘機不由暗忖，莫不是這男子懷裏的女人，便是錢氏？
在胖女人伸手過來拉她出去之前，她靈活地一閃，便越過屏風來到了後面。
男子一身素白紗衣飄飄欲仙，衣襟敞開，胸襟袒露。那張雌雄莫辨的臉上一雙鳳眸暗含秋波，被她攪擾，他竟一絲怒意也無，坐在那裏，懷裏分明攬著別的女人，輕佻的視線卻一瞬不瞬往她身上打量。
盡管被他看得心跳有些加速，秦忘機卻忍住了因為害羞想要垂下眼睫的沖動。
這可是她有生以來做的最大膽的一件事了。
“抱歉，這琴聲實在好聽……”她迎著他的目光，小聲解釋。
吟風看著她微微泛紅的兩頰，不禁覺得有趣，唇邊牽起一抹儒雅的笑容：“哦？那你是想與我們一起？”說著，他看向了懷中女子。
“胡鬧。”
那女子面色微怒，蹙著秀眉，伸出指頭在他眉心戳了一下。
吟風立即妖嬈地往後一倒，嘴角的笑容卻更加迷人了，房間裏三個女人的目光一時都被他勾了去。
便見他柔弱無骨的長臂倏地一挽，將女子的手攥進手心，哄道：“好啦，人家開個玩笑。”
女人一個狠厲的眼神遞來，胖女人趕忙從陶醉中醒神，去拽秦忘機的衣袖。
雖然是趕客，語氣還是很諂媚：“姑娘，我這就去給你找個更好的。”
死乞白賴不是一個侯門閨秀能做出來的事情，秦忘機被她拽著往外走，卻還是一步三回頭地往那一男一女身上打量，努力記清楚那女子的樣貌。
她這般舉止，看在吟風眼中，卻成了對他的不舍。他眼皮一掀，便給她拋過去一個鉤子似的媚眼。
然而剛送完秋波，吟風的眼睛就好像被閃了一下。
一男子面如冠玉，朗目劍眉，鐵青著一張臉大步進門，沈靜的步履帶起的風，讓屋裏的溫度登時都降下去幾分。
吟風不禁想到一個詞：威風凜凜。
他連忙將懷裏女子推到一邊，起身的同時，將衣襟攏好。站起之後才發覺，自己竟生生矮了人半個頭。
他懷裏的女人被他推開竟也沒生氣，因為她的註意力也全在這位豐神俊朗的不速之客身上，驚艷之餘，連忙去理鬢發和衣裙。
宋楨抓住秦忘機手腕，一把將她從胖女人手裏拽到他自己懷中，單臂將她整個人摟緊，垂眸，滿含怒意的雙眼在她臉上打量了一圈。
看到她非但不害怕，好似還憋著笑，他不禁眉頭一擰，圈住她腰的手臂一用力。
被箍得有些窒息，一雙腳險些就要脫離地面，秦忘機猝不及防哼了聲，與他對視的目光中，不禁有了幾分害怕。
“敢來這種地方，你膽子見長啊？”宋楨捏著她的臉蛋，用了些力，冷冷道。
秦忘機嘶了聲，卻沒敢吱聲，垂著眼睫一副知道錯了的樣子，瑟縮著肩膀，在他懷裏更顯得小鳥依人。
胖女人很快認出他們，暗忖著，這對小夫妻恐怕在鬧什麽別扭。前些日子，男的來找姑娘。今兒個，女的又來尋小倌兒。
想去叫人轟他們走，向東家投去詢問的目光，便見錢氏一雙眼珠子緊緊盯著這對小夫妻，目光焦灼卻又欣羨。
也不奇怪。這小郎君長得比她們挽月樓的頭牌還要好，身形比他又健碩，身上的陽剛之氣更是任何一個嘗過風月滋味的女人都難以抵擋的。
胖女人扯扯嘴角，還找什麽人？夫人怕是看上人家了！
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宋楨自然比誰都清楚。他小小地教訓了一通，秦忘機又表現得很讓他滿意，他便不願多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多待片刻，牽著她就要往外走。
“二位，留步！”錢氏兩步沖出來，搶到宋楨面前。
一副欲說還羞的模樣，垂著眼睫在宋楨勁瘦的腰身上打量了須臾，臉上更顯驚喜之色。
宋楨冷眼站著，等她說完，誰知她卻給了胖女人一個眼神。
“你去備些酒菜來，我今兒要招待貴客。”
吩咐完，錢氏才笑盈盈地看回面前的這對小夫妻，目光在秦忘機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第一次擡起頭朝宋楨看去。
壓下欲望，軟著嗓子勸道：“小夫妻鬧別扭，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小郎君，我看你夫人還在氣頭上，既然你們來了我這兒，那便說明咱們有緣。”
“不如今兒就由我這個姐姐做媒，幫你們解開心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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