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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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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

蘇姬直到躺在床上才明白他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剛剛一路被時祁抱回客棧,他的心突突跳,快的很。

心跳得快不就是心動嗎?

時祁對她心動?

哈哈?有點爽。

雖然也知道時祁喜歡她,但親自感受還是不一樣。

在巷口環繞他精瘦的腰身,貼上去硬邦邦,還縈繞著一股好聞的淡香,說不上來的迷戀。

如果把欲蓋彌彰的外衣一脫,是不是更香甜。

一想到就臉紅心跳,就像她現在這樣。

臉頰像是被人扇了兩巴掌一樣紅,搓搓爪,往被子裏一鉆,給自己裹成左右蠕動的蟲。

正巧,時祁剛洗完澡就看到她在床上打滾,要不是被子外露出個大尾巴,他真以為蛇精來過呢。

“開心了?”時祁坐在床邊。

頓時身邊出現一物,阻擋她撲通翻滾。

她總不能說饞他身子才止不住興奮吧,太丟狐貍人了。

“生氣!!!”蘇姬小嘴一撇,眉毛一皺,立即火氣沖沖。

時祁抿唇笑,從懷中掏出一東西放在她手心裏哄著,“這樣還生氣嗎?”

是金葡萄耳墜!

蘇姬支起身子,放著比金子還閃的光拿來好好擺弄,在燭光下成色更上等,一看就價值連城。

小狐貍本就對葡萄有好感,加上用金鍍的,必格外珍貴!

“你拿回來了!”蘇姬興奮地抱住他找到失而覆得的金飾,小耳朵一遍一遍地去蹭他的下顎。

時祁被她弄得直癢癢,捋順她的耳朵,意味深長地讓她再好好看看。

蘇姬疑惑的嗯的一句,慢慢從他胸膛退出來,把金葡萄放在離火燭很近的地方仔細端詳,還是很金燦燦,沒有任何不妥。

就在蘇姬要將它拿走時,手中的飾品忽然融化,普通果肉變成滴滴粘稠的水,嚇得她丟在了桌上。

時祁:“你嘗嘗。”

“甜的……”蘇姬舔了一下手指。

這金葡萄就是為了貼合蘇姬的喜好,剝開金紙就是用飴糖做的而已。

蘇姬嘟著嘴,把金耳環一扔,憤恨說:“騙子!”

時祁捏了下她漲紅的臉,溫聲安慰,“商家的手段而已,不氣。”

“我說的是你!”蘇姬怨氣幽幽地瞪他。

時祁迷茫:“?”

“哇嗚!!!”

蘇姬放聲大哭,這一哭房屋跟著抖三抖。

“誒呀。”樓下又在打瞌睡的老板娘,被自己的噩夢驚醒,“有狼嚎?”

磕著瓜子的大嬸悠悠閑閑說:“城裏哪來的狼,是樓上吵架的小夫妻。”

“……”

“又是他們,不知是何家的小姐真有福,這樣的相公幾世修來的福氣。”

“是啊,今天還管我要個湯婆子,想必就是為了那女娃娃。”大嬸附和。

正說著,那位公子剛巧從樓下走來。

兩位心照不宣,對視一瞬,不自在地禁聲。

時祁:“請問,小店有葡萄嗎?”

“這月份哪有葡萄?”老板娘被他說的話氣笑了。

公子也沒多停留,又回了樓上。

等確認他走了,抿了一口小酒的大嬸開始猜測起,“是不是那女娃娃害喜了?”

老板娘一琢磨,馬上同意道:“我看他們中午點了很多飯菜,堪稱大魚大肉,兩人哪吃的了這麽多,收菜的小廝說都吃了,連殘渣剩菜都沒得。”

“而且還經常和相公吵架,晚上還是被抱回來的,又能吃,這個點還不睡覺。”大嬸總結她們的觀察。

這不是懷孕初期反應,心情不好,挑食且能吃,乏力和失眠。

兩人一拍腦門,頓時覺悟。

*

蘇姬在房裏一個人郁悶,她就是心裏難受,感覺被人耍了,想讓時祁哄哄抱抱自己,結果這個木頭轉身出去,害她撲了個空。

更煩!

正想著,時祁推門進來,輕聲細語地同她講理,“沒有葡萄了,等回狐貍洞吧。”

蘇姬:“……”

合著他下去一趟是給她找葡萄去了,這個月份人間哪有。

看他笨笨的樣子,蘇姬有點想原諒他了,主要是看這張臉真生不出大氣來。

“抱抱我。”蘇姬圓圓眼放光期待。

時祁皺眉:“?”

面上疑惑三秒後,還是乖乖過去抱住她。軟綿綿的一團在懷中,像個棉花糖似的。

蘇姬也特別喜歡這樣依偎他,他身上不僅香,而且肌肉結實有安全感。

“想起來了?”抱了一會兒時祁問。

“沒有。”

“……”

“別管這麽多了,就抱抱嘛。”蘇姬啞音,像是快睡著的柔軟,撒嬌給他聽。

時祁還能如何,任由她擺布,享受這樣的無距離貼在一起。

片刻,安靜的氛圍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時祁起身接過一盤子吃食放在桌上,蘇姬湊過去嗅了嗅,“這是什麽?”

說是老板娘給他們的,沒有葡萄但小廚房有其它的瓜果,時祁把送菜小廝的話告訴她。

反正是能吃的,蘇姬拿起一個果往嘴裏送。

“好酸。”狐貍眉頭緊蹙,扭在一起,簡直酸倒了牙。

時祁趕緊給她遞了杯熱茶,緩和口中的味道。

喝完明顯好多了,蘇姬又嘗了下一旁的面食。

“好辣,咳咳咳……”

猛灌了好幾口水,才把辣味壓下去。

時祁給她拍背,也嘗了幾口,要不太辣要不太酸,都沒法吃。

“是不是老板娘誠心害咱們。”蘇姬面色有所緩和,盯著這群吃食忍不住令她心生懷疑。

別說,吃了這幾口倒真是餓了。

蘇姬這晚上真沒吃幾口東西,連街邊熱鬧吆喝的小吃楞住沒看一眼,好像光顧著玩、抓小偷、被抓、然後一直在看美男和摸美男……

的確沒工夫填飽肚子。

只有時祁那個喝露水長大的神仙肚子餓不著,蘇姬哼了哼,拉著他下樓大吃。

說是大吃,這個點也沒什麽大餐,人都減少一半,廚子都是老板娘親自上陣。

老板娘給他們上了一碗湯和幾個小菜,勉強夠吃。

不說色香俱全吧,晚上不做餓夢起碼有保證了。

但這湯不知怎麽了,蘇姬一聞胃裏就泛酸水,和剛才吃的果子一樣酸到牙根,喝一口竟直接吐了出來。

時祁拿過湯一聞,鼻子瞬間酸味脹滿,問老板娘,“是不是醋放太多了。”

“不多。”老板娘得意於她的手藝,又基於蘇姬現在的情況自信滿滿,“酸兒辣女。”

話音剛落,蘇姬剛舉起的茶水頓時停在半空,時祁也楞楞神半天才反應來,難以置信他倆聽到了什麽。

而沈迷於自我想象的老板娘和旁邊還在為他們參謀的大嬸,從廚房裏端了一道蛋羹來,好心說:“她現在老吐,只能吃點清淡的,吃酸辣沒得用。”

“……”

蘇姬悄悄趴在時祁耳邊問,“她們是不是以為我懷孕了。”

“好像是的。”時祁捏了下鼻骨,無奈點頭。

蘇姬羞澀地都快把頭埋進桌子下了,她很像懷孕的嗎?哪裏看出來的?

“小女娃,別害羞,三個月前很正常。”大嬸安慰她。

“……”

蘇姬打算解釋:“我沒……”

大嬸打斷她的話,不顧兩人詫異的神情,將蛋羹推在她面前,“快嘗嘗,看吃得下去嗎?”

狐貍鼻子向前嗅,蛋羹味道就沒那麽酸,有股淡淡被油蒸出來的香味,可以下嘴。

蘇姬一見有好吃的便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舀著幾口蛋羹,掃幹凈剩餘的菜和小吃,全部塞進嘴裏,滿滿當當。

最後,摸了摸幸福的小肚子,別提吃的有多飽了。

再次擡頭,發現三人正尤為詭異地盯著她。

她現在知道從哪看出來的,她不是懷孕了,只是吃多了。

“好不好吃?”燒飯大嬸嘴角上揚,期望她的評價。

這下真解釋不清了,她畢竟吃了孕婦餐食,又是人家辛苦勞動成果,不敢多講話,只能訕訕點頭。

她要是眼神能化為刀刃,那一定目不斜視全紮到時祁身上,他真是一點忙都沒幫上,這下誤會大了。

時祁也不說話,再她狂吃的時候真像個照顧孕婦的相公,為她布菜和倒水,等吃完把賬結了。

“太多了。”老板娘數了兩遍,躊躇要不要退回。

“無事。”時祁對這些小的花銷雲淡風輕。

“那怎麽好意思。”老板娘嘴上說著,馬上將錢收入口袋。

直到第二天退房時,蘇姬一個“小孕婦”還被數落了一通,她嚴重懷疑時祁給了這店什麽好處。

“一定要忌嘴,不能貪吃,像你月份沒大起來就這麽能吃,以後就難生了!”

“踹個娃娃,是心情不好,但老是吵架也不是個法子,要相互體諒才是個家。”

“也要好好對你家相公,別老動手打他。”

“知道了。”蘇姬嘟個小嘴,表面有氣無力的答應,“我會好好對他的。”

“你別耍老婆子誒,我一下就能看出來……”大嬸說起來沒完沒了。

“會好好對我相公的!!!”

蘇姬受不了大嬸的啰嗦,直接大著嗓門一吼,頓時吃飯的游客紛紛放下茶杯往她的方向瞧去。

“……”

就在此時,時祁正好收拾完行李從樓上下來,就聽到她這一句響徹雲霄的承諾。

他眉梢輕佻,心裏暗自小竊喜,似乎與他有關。

蘇姬僵直轉頭,心想他下來的不早不晚,真是時候。

她想拉著時祁就遠走高飛,遠離著荒謬之地,可時祁不領這個情。

“對誰好啊?”時祁帶著些許戲謔嗓音響起。

“女娃娃說要對你好,你有福氣嘍。”大嬸在他倆中間像媒婆一樣給牽線。

“我……”蘇姬在這麽多人的註視下,微紅著臉,咬牙啟齒地又說了一遍,“對、你、好。”

蘇姬忘記怎麽從客棧裏走出來,只記得在她們的催促下,莫名其妙地說要對時祁好,對他好一輩子的胡話。

一路上,蘇姬都沒給時祁一點好臉色看,氣鼓鼓地生悶氣。

時祁這時忽然來了句,“以前你也是如此,我見你肚子疼的要命,就慌亂將接生婆請來治你的癸水,你跟我弄脾氣。”

聽到他談自己失憶之前的事,蘇姬才有所反應,忽地想起臨走時大嬸說的要好好對他,又心平氣和說:“那接生婆看到一定更生氣。”

“沒有,她很開心。”時祁想起接生婆走時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憤怒。

蘇姬不明白:“嗯?”

“可能她覺得自己成就了一對新人吧。”時祁說完,眼眸忽然暗淡下來,低不可聞地嘆聲說:“現在不一定。”

蘇姬瞬間明白他所想,眼看著他們的約定的日子,還有一天就要到了,可她記憶楞是沒有覆原,一點都想不起來。

“你覺得現在還有可能嗎?”時期拋出了一個很好的問題給她。

但這個問題直到蘇姬回到了青雲臺都沒答出來。

再她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麽又回這破山時,就見時祁是被幾個白衣抵押進了一個山門。

“嗯?”蘇姬感覺氣氛不太妙。

緊接著門那邊金光閃爍,裏面是時祁悲慘的叫喊,能依稀聽出他壓著喉嚨的忍痛。

蘇姬一下慌了神,瘋狂怕打著堅硬無比的石門,淚無聲地從面頰劃過,她真的是害怕時祁遇到什麽危險。

這時,一位白胡子的老者站在她身後,“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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