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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這場噩夢,只有我,還有你自己,才能讓你離開現在的困境。”

那日後,施一默經常過來找她聊天。

表面上,她好像對熊維楊順從了。

至於那個苦命的新郎,好像被她拋之腦後了。

但沈遇晴知道那只是表面現象,事實上,離開了大雙小雙的監視,她對熊維楊的恨刻骨銘心。

“我不會這麽輕易離開的,我要讓熊家付出代價!”

末了,她拉住了沈遇晴的手,“輕輕,我要你幫我。熊老三那邊我會想辦法的,熊家老五就靠你了,我要你幫我收集他犯罪的任何證據!我讓他們熊家,徹底從陽城消失。”

“默默……”

她做不來這種事情,但施一默抓著她的手,染了紅色的指甲鮮紅鮮紅的,扣著她的手,好像要把她掐到骨頭裏一般。

施一默離開後,小雙才從走廊裏冒了出來。

“這個女人,真討厭。”

大雙笑嘻嘻掌了掌他的腦袋,“三哥喜歡的女人,輪得上你說話了。”

小雙嗤之以鼻,“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話。要說真話……”他的目光看向了樓上,“我覺得樓上那個傻白甜,要比這個妖艷賤貨好千百倍。”

大雙失笑,“沒想到你對沈小姐評價這麽高?”

小雙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腦袋,“那是對比好嗎?看對門那個女人一臉惡像就不像什麽好人。”

小雙把施一默吐槽了一遍,然後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別說,五哥昨天摘的水蜜桃好甜。是他們果園新研究的品種嗎?水分多,甜度夠,最重要是比其他水蜜桃都要提前一個多月上市……”

“你吃上癮了?”大雙鄙視他,“人家可是給樓上送的。”

“重色輕友。”小雙嘟囔了一聲,忽然眼睛一亮,又開口說道:“樓上那個還在生氣嗎?我看這幾天都不和五哥說話的。也不知道五哥到底是什麽心思,明明可以把人家送走了,又留了下來,他說三哥在玩火,我看他也好不了多少……”

大雙黑漆漆的眸子一瞇,“你要知道五哥的心思?”

“廢話!”小雙翻了一個白眼。

“這樣,我有一個辦法。”大雙桃花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但很快隱入黑暗不見。

008夜襲的男人

008

天,灰蒙蒙的。

大雙說,等太陽出來,一切陰暗都會煙消雲散。

沈遇晴笑了笑,水蜜桃又啃了一個。

她很喜歡吃水果,尤其是這個水蜜桃很甜。

自那日後,熊維林再也沒有出現,她也不想問他的行蹤。

那次手機事件後,他們就沒和好過。

其實也談不上和好,因為他們連互相賭氣的資格都沒有。

一口脆生生的水蜜桃咬到口中,樓下忽然傳來了車子的鳴笛聲。她站在窗口,看向樓下。

熊維林從路虎上跳了下來,穿著一條合身的牛仔褲,上面簡單的白襯衣險險扣了兩顆扣子,隱隱能看到他襯衣下裸露的胸肌。

她心中一動,低頭迎上熊維林擡頭打量的目光,他也楞住了,然後低下頭,扣好了襯衣。

沈遇晴:“……”

熊維林很快上了樓,見她咬著水蜜桃,走過去把桌子上剩下的水蜜桃都打包了。

“拿起行李,我送你走。”

這是——

幸福來得太快?

沈遇晴呆呆看著他,無法反應。

手腕一緊,熊維林捏著她的手,“算了,那些東西以後我給你寄過來,你現在跟我走。”

沈遇晴聽出不對勁了,這麽著急,好像避難一般。

“出什麽事情了?”

熊維林只收拾了幾個剩下的水蜜桃,就抓著她上了車。

車開出大大的院子,她抱著桃子,看著身後退去的小別墅,仍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手機和身份證我已經叫人送來了,機票我也訂好了。後備箱有一些特產,你帶上。”

“又吃又拿,我……我不好意思。”

“讓你拿著就拿著,不然你怎麽和父母解釋,你是出來旅游的。”熊維林開得很快,路邊景色飛速退後。

莫名的,沈遇晴覺得心裏顫悠悠的,總有一種做雲霄飛車,似夢非夢的感覺。

哄——

還沒走到主幹道,幾輛路虎迎面朝他們駛來,在靠近他們的時候,車頭一轉,把他們團團圍住。

熊維林打了方向盤想避開,但依然被逼停。

對面領頭的路虎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一個穿著黑襯衣的男人。沈遇晴定睛一看,他的身邊還倚靠著一個熟悉的女人——施一默。

那人,是熊維楊。

“小五,這麽著急去哪裏呀?”

“事情完了,我送她離開。”熊維林按了按她的手,低聲對她說了一句,“待在車上。”

他自己跳下了車,迎上了熊維楊,“三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都是自家兄弟,哥也不瞞你。你這同學……”熊維楊點著煙,指了指車上的沈遇晴,“現在還不能走。”

“三哥,這事兒和她沒關系。”

熊維楊吐出一個煙圈,面容發冷,“但她報警了。”

“她有沒有報警,我知道。”

“小五呀,你這輩子遲早栽在女人身上。這樣吧,既然她沒報警也可以,還是小五你朋友,留幾天過了風頭我也好對弟兄有個交代。”

“三哥,她的假期已經沒了。”

熊維楊笑容收了起來,“小五,你這是要打三哥的臉呀。別說自家兄弟不給你面子,她留下,一切好說,要是現在走,我就當一切都是她做的。

“三哥。”熊維楊擋在車前,絲毫不讓,“我說過,我今天要送她走。”

沈遇晴只顧看面前兩兄弟鬩墻,絲毫沒有註意到身邊的危險,駕駛座被拉開,她被兩個孔武有力的男人拎了下來。

熊維林要上前,卻被熊維楊擋住,“小五,聽我說,就幾天,等查清了真相,我保證讓她離開。”

“她沒有做過。”

熊維楊笑,拍了拍熊維林的肩膀,“我聽說你們只是大學同學,什麽時候同學情誼也這麽深刻了?”

熊維林冷哼一聲,“三哥,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自家兄弟嗎?”熊維林的目光落到熊維楊身後的施一默身上。這個女人,身上帶的氣息讓人無比厭惡。

熊維楊聞言,哈哈大笑,一把摟過施一默,“我的女人,我當然相信了!小五,別說哥哥沒教你,女人,還是要自己的才能相信!也只有自己的,才聽你的話,你看看她,不過是你的普通同學……看她那個樣子,也是個雛兒吧,什麽時候,我們小五也是吃素的了……”

熊維林一把揮開熊維楊的手,大步走到被猴子抓住的沈遇晴面前,“放了她!”

猴子和身後的熊維楊點點頭,松開了囚住沈遇晴的手,沈遇晴重獲自由,跌跌撞撞投到熊維林的懷中。

熊維林拉著她的手腕,拽著她上了車。

“先回去。別怕。”

“嗯。”沈遇晴哆哆嗦嗦,上了車,仍然小心翼翼伸出手,抓住熊維林的襯衣衣角。

又回到了那個精致的牢籠,並且和上次不一樣,這一次熊維楊和施一默還跟上來了。

“聽說,你這同學做飯不錯,今天中午就在這邊將就了。”

沈遇晴喝了好大一杯水,才慢慢平覆急促的喘息。熊維林遞給她一個桃子,“不用理他。”

施一默也上來了,“輕輕,我們去做飯吧。”

她的掌心很熱,捏著她的手,緩慢地勾著她的掌心。

她心中一動,然後點了點頭。

廚房,已經不是原先的廚房,被熊維楊的手下帶來了不少蔬菜水果肉食。

沈遇晴狠狠咬了一口水蜜桃,狼吞虎咽了幾下才漸漸冷靜下來。

“你想幹什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施一默勾著頭發,摘了一顆西蘭花放到水槽中,“你不用管那麽多。你只需要照著我的方法做,今晚,最多明早就讓你脫身!”

沈遇晴警惕退後了一步,“你到底在搞什麽?”

施一默淡定看了她一眼,“先過來煮飯吧。他們都說你做飯好吃,我也想嘗嘗。”見沈遇晴不懂,施一默走了過來,輕聲安撫道:“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嗎?你的大學同學熊家小五救不了你,能救你的只有我。聽我的話,今晚上,把這個東西下在他們的湯裏,什麽問題都沒有了。”

“毒藥?”這是沈遇晴第一反應的。

“毒死他們太便宜他們了。”施一默微微一笑,“我還年輕,犯不著因為他們做一輩子的牢,只不過是一點安眠藥,讓他們睡個好覺。我們好離開。”

老實說,沈遇晴很懷疑這個計劃的可行性。但施一默似乎信心滿滿,最後她還說,“反正你不放我也會放的,只要你不妨礙我就好了。”

這一頓飯,做得沈遇晴心驚膽戰。

熊維林進來倒水的時候,嚇了她一跳。

圓滾滾的西紅柿落到了地上,被熊維林撿起來遞給她,“怎麽了?”

“沒,沒什麽。”熊維林以為先前的事情嚇到她了,沈默了一會兒才解釋道:“有我在,他不會怎麽樣。”

沈遇晴點點頭,拿了西紅柿洗幹凈。越想心裏越亂,最後幹脆咬了一口西紅柿。

她緊張的時候就喜歡吃點東西。

見她吃得開心,熊維林也沒多想,拿了水杯出門了。

這頓晚餐,沈遇晴毫無胃口。

先前很大一批人,但最後吃飯的只有四個人。

除了她和熊維林,就只有熊維楊和施一默了。

熊維楊和施一默全程秀恩愛,她埋著頭,看都不想看對面那對互相餵菜狂撒狗糧的人。

尤其是當施一默餵熊維楊喝了一碗湯後,她的頭低得擡不起來。

“輕輕,這湯不錯。你不讓你大學同學嘗嘗……”沈遇晴心裏亂亂的,擡頭對上施一默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一緊。

“我自己來就是。”熊維林接過她手上的湯勺,自顧自添了一碗,喝了一口好,讚道:“不錯。”

接著又問她,“你喝嗎?”

沈遇晴搖搖頭,“我沒什麽胃口。”

她真是沒什麽胃口,什麽都沒怎麽吃,只啃了一顆桃子,末了還有一顆西紅柿。

熊維林也不勉強,他一貫不愛言語,這會兒更是,一路沈默。

飯桌上,僅有施一默嬌羞的笑聲,還有熊維楊說話的聲音。

度日如年。

終於,一頓飯完了。

他們都喝了一點酒,沈遇晴不喝酒,施一默端給她一杯水蜜桃汁。

她今天吃了太多酸的,牙齒都酸酸的,再也喝不下去了。

但這杯水蜜桃汁給她找了一個借口,“我有些累了,你們玩,我先上去了。”

“好好休息。”施一默拉住她的手,緊了緊。

水蜜桃汁太酸了,就喝不下去了。

樓下,隱隱有些聲音傳來,周圍一片寂靜,月明星稀,心思紊亂。

她洗了澡,又穿好衣服。她無法入眠,也不知道施一默的計劃到底是什麽。

只覺得這一夜,實在太難熬。

夜逐漸聲了,施一默還沒來叫她,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就在她快要完全沈入黑暗的時候,忽然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她心中一動,以為是施一默。

奇怪,意識很清醒,但身體卻怎麽也醒不過來。

她有些不對勁。

而更不對勁的是推門進來的人,他走到床邊,直直躺了下來。

脫了自己衣服後,然後嘟囔了一聲,伸出手來抱她。

沈遇晴嚇得魂飛魄散。

滿身的酒味,還有煙味,熊……熊維楊?!

009他是罪犯了

009

昏暗的房間,急促呼吸之間吐出的酒氣,全然陌生的感覺,她渾身沈沈往下墜,急切想抓到什麽,掌心一陣疼痛,她猛地驚醒過來。

那人來到她的床邊,卻坐下了。

她攏著被子往旁邊躲,月光明亮,柔軟光輝落在他臉上。

她終於松了一口氣,這是熊維林。

不知道什麽時候停電了。

她擰著床頭的燈,半晌沒有反應。

熊維林不說話,他沈默的樣子讓她心裏沈沈的,“怎麽了?”

黑暗容易滋生罪惡,黑暗也讓人識人不清。

“我有點喝醉了。”

終於,黑暗中傳來他低啞的聲音,和平時不一樣,沙啞磁性的聲音,像琴弦一般,撞入她的心間。

她爬起來,繞過他,“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他攔住她,“停電了,你不熟路,會摔倒。”

“那你回你的房間睡覺?”

黑暗中,他發出暗啞的笑聲,“隔壁,被占了。”

不是還有其他房間嗎?她心裏嘀咕。

只聽他又低低說了一句,“到處都是灰塵。”

頓了頓,他又說道:“不要怕,我就坐一會兒。”

一個靠在床上,一個坐在床上,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又讓人的膽子大了一些。

沈遇晴一直有一個疑惑。

“為什麽沒有參加畢業典禮?”熊維林大三只讀了一學期,就離開了。他們班上不遑有轉系的人,但最後畢業的時候都回來了。

只有他——

偶爾能從系微信群知道他一些細枝末節。

但很少,很少。

他不和同學聯絡,也沒什麽社交賬號。

“你的手機號還是138那個嗎?”

“早不用了。”黑夜中,他的聲音輕柔了許多,“你手機有我的號。”

她意識到他說的是肯定句。

有心想隱瞞,就一定能隱瞞。

但這一刻,她卻搖頭。

意識到他看不到她的動作,她又說道:“嗯,以前還是英語搭檔的時候就存了你的號,想讓你交作業來著。結果都是我一個人做雙份。”

熊維林笑了起來,難得聽到他這麽清朗的聲音。

“沈遇晴。”

“嗯?”

後來,長長的一陣沈默後,他什麽都沒說,反而是起身往浴室走去。

黑暗中,不知道他撞到了什麽,低聲的臟話飄了過來。她心中猛地一跳,不知道為什麽,今晚覺得有些熱,總感覺是一個不尋常的夜晚。

心跳加速,身體也發冷。

仔細想了想,好像是發情的前奏。

搖了搖頭,沈遇晴拍著自己的發燙的臉,拉高了被子蒙在臉上。

浴室,有清晰可聽見的淋浴聲,隱隱,還夾雜著其他聲音。

她在床上等了一會兒,應該是等了很久,都沒有見熊維林回來,而那淅瀝瀝的水聲一直在響。

莫不是喝醉了在浴室摔倒了?

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沈遇晴從被窩裏爬起來,往浴室走去。

她走得很慢,前路漫漫,那浴室卻宛如明燈一般,指引著她一路向前。

理智在告訴她,她不應該去。

但腳步卻沒有停下。

她明白,或許過了今夜,便再也沒有相逢的機會。

吳嵐總說她膽子小,她的確是膽子小,藏在心裏的感情一藏就是五年。她從不奢望他有朝一日能回應,暗戀的美好,只是好在感覺。而結局,好則好,不好,其實也沒沒什麽。

她的手掌在浴室的門上。只有一個用力,她就能推開。

片刻的遲疑,那門已經從裏面拉開了。

“你知道我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嗎?”

她仰頭,男人濕淋淋的氣息靠近,幾乎是一擁而上。她的腰身被纏到一雙灼熱的懷抱中,他有那麽壯麽?猿臂抱著她,摟到懷中,又安全又暖。

她的臉是燙的,心也是滾燙的。

水淋在他身上,她很快就濕透了。

男人扣著她的腰,熱呵呵的氣抵在她的耳邊。

“你不是一直想問嗎?”

腦中,有什麽一閃而空。

片刻後,她喘息,聲音顫抖,“那你……喜歡你什麽樣的……”

耳垂一熱,他含了過來,語音模糊,聲音低得只讓她聽見,“我喜歡……胸大的……”

他收攏手指,滿意揉了揉,“嗯,不錯。”

渾身濕透,幹脆褪去了衣衫。

她仰起頭,被迫迎上他。

他的唇很熱,燙得她全身發抖。他握著她的腰,舔過她的唇,滿意巡視了一圈,得到她生澀又動人的回應後,彎下腰,一把抱起她。

身下,是柔軟的床上。火熱的唇舌侵占著她的所有,她忍不住擡起雙臂,扣住她。

她想抓住他。

他沿著那曲線,慢慢勾了勾,她縮了縮身體,從沒被探訪,她本能地一縮。

男人收回手,重新來到了她的腰。

他低下頭,枕在她的頸窩,狠狠喘息了一口。

他停下了動作。

“怎麽了?”她的聲音沙啞,還帶著一絲害怕地茫然。

“我不是正人君子。但我準備和你來真的。”他狠狠喘息了兩口,從身下柔軟的女體上撐起身體。

他的狀態不對,腦子昏昏沈沈,身下也脹痛得厲害。這個反應,不太尋常。

而且,現在時機也不對。

他按住她想要起身的動作,輕柔在她唇上親了親,“卿卿,來日方長,你乖一點。”

“可是……”茫然的聲音褪下後,多的是羞澀。

“你不要緊嗎?”

他很要緊。

但明顯……好像有什麽不對。以前喝醉了,也不是這個樣子。

他低下頭,緊緊抱著她的腰,兩幅身體相貼,絲毫沒有空隙。他按住她的手,往下探了探,終於——

他舒服嘆息了一聲,“卿卿,今天,就這樣吧。”

而後,他再無正常的話音,隨著她的動作,他的尾音一直顫抖著,她的心弦被拉響,一同顫動著。

終於,濃烈的巖漿噴湧而出,他洩氣一般躺回了她的身上。他用旁邊的被子裹好了她,然後一把摟過裹成蠶繭的她。

他從脖子上摸下一塊東西帶到她的脖子上,聲音有些疲倦,“定情信物,不怕你醒來不認。”

她摸了摸,溫溫潤潤的,形狀和手感都像玉。

她記起以前他讀書時代露到脖子上的那根線,想來,這就是藏在衣服下的東西。

不過,他這麽說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那是她的臺詞。

這一夜,難得好眠。

一切都好像做夢,也可能是夢吧,不然,在現實中哪裏有這麽甜蜜的時刻。

她嘴角帶著笑容,冷不防身邊有一個聲音。

“看來,做了一個不錯的夢。”

她猛地睜開眼睛,外面天色已經大亮,而施一默正坐在她的床邊,見她醒來,沖她扯出一個微笑。

“終於醒了?”

她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熊維林的影子,心裏莫名有些慌亂,知道脖子上滑下一塊溫熱的玉佩,她的心才安定下來。

“你怎麽在這兒?還有昨晚你到底是什麽計劃……”全然被蒙到鼓裏的感覺並不好受,尤其是現在的施一默給她感覺並不好。

施一默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忽然傾身向前,一把掀開被單。

被單下,她未著寸縷,施一默掃了一眼,忽然笑道:“他碰了你?”

“你神經病!”沈遇晴重新扯回被子裹住自己,看了一眼施一默,“你到底想幹什麽?”

肩膀上一沈,施一默按了下來。

“輕輕,聽我的話,熊家已經完了。等會兒出去,不管誰問你,你一定要說熊維林強暴了你!”、

沈遇晴瞠目解釋,直覺不對。她披著被單,在自己的箱子裏找換洗衣服,“你到底在計劃什麽?什麽叫做熊家完了……你到底做了什麽……”

不管她怎麽問,施一默只強調一件事情。

“你不用管,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你只需要記住,你被熊維林強奸了!”

她打開施一默的手,臉上浮起一片紅霞。

“你胡說什麽!”

施一默抓住她的手,“身上這麽多淤青?一看就是被男人疼愛過的~你還想騙誰!你以為你能幫他嗎?他已經是一個綁架犯,一個罪犯,而你呢,可以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一個可憐的人質,也可以是他的幫兇。事實擺在你面前,你只需要站好你的位置就夠了。”

見她不答話,施一默又說道:“還是,你要袒護那個綁架犯?別忘了,作為受害者你能輕易被諒解,但是作為幫兇,你不可能被原諒!”

“我不是幫兇!”她甩開施一默的手,“我不管你和熊家到底恩怨如何,都和我沒關系。我對你的計劃沒什麽興趣,我只知道,我要回家。”

兩人正爭吵,門外卻一片喧鬧聲。

忽然,一陣槍響聲,打破了這個早晨的沈靜。

沈遇晴猛地擡起頭,還來不及看施一默,門被踢開,一群荷槍實彈的武警,出現在他們面前。

010他不想見你

010

後來的事情,對沈遇晴來說,宛如做夢。她被全副武裝的警察送上了外面的警車。

房子周圍很鬧,有爭吵還有拳腳相加,甚至隱隱還有槍響的聲音。

她一片茫然,路過那些色彩斑斕的勞斯萊斯,還有那看著很兇惡但混熟之後很溫順的藏獒,此時他們毫無生機地地上,眼睛還大大地睜著。

喧鬧的地方,在她看來確實那麽安靜。

她回頭,看來一眼那漂亮的囚籠。陽光四射,她瞇了瞇眼睛,只看見從陽光中走出來,嘴角帶著笑容的施一默。

沈遇晴一路沈默,被送到醫院徹徹底底檢查的時候也很沈默。

“你可以出去了。”

穿白大褂的中年女醫生推了推眼睛,沖等在門外的警察搖搖頭。

“沒有性侵犯,身上有可疑淤青。”

兩個警察眼中閃過一絲可惜。

可惜?

她頓了頓,隨即被走廊盡頭的兩人吸去了所有的註意力。

長風衣露出盈盈一握腰身,一頭齊肩長發隨意飄散,風過掠起發絲,隱隱能看到嫣紅的唇。

吳嵐是一個很愛漂亮的女人,她和沈平安一直都知道。

這個時候,也是。

她站在走廊的盡頭,身邊站著那面色悲痛,身體搖搖欲墜的大廚沈平安。

“爸!媽!”

沈平安抱著她嚎啕大哭,都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她家是女兒有淚不輕彈。

吳嵐在旁邊看著她,杏眼通紅,一雙保養得宜的手擡起來,最後重重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還真是蠢。”

“媽……”

沈遇晴才不管什麽有淚輕彈不輕彈,家永遠是心靈的港灣,這會兒回了家,她除了痛哭一場,就只想回到她溫暖的床,呼呼大睡。

但她不能走。

她作為這場綁架案、輪女幹案的受害者,要留下來,指認兇手,作為證人出現。

吳嵐抱著她,理論,“我女兒作為受害者,為什麽還要上庭作證?”

“不用上庭,但要錄口供。”

吳嵐看了她一眼,“沈遇晴,你還行嗎?”

沈遇晴看了一眼吳嵐,父母在身邊給了她莫大的支持,她點點頭。

畢竟,後續的事情她也想知道。

只是,後續的事情讓她措手不及。

她自認為坦白從寬一切,但警察依然不信。

“他沒碰過你?”

沈遇晴搖搖頭。

“你和熊維林是什麽關系?”

她頓了頓,才說道:“大學同學。”

“你和施一默是什麽關系?”

“網友。”

“是你協同熊維林綁架了施一默嗎?”

她一急,差點從座位上彈起來,“我沒有!我根本不知道他在這個城市,我也根本不知道……”

“行了!”

又進來一個警察,在那個審問的警察耳邊嘀咕了一句後,那警察看了她一眼,讓她在口供上簽了字。

她看了一眼內容,沒什麽差異,就簽了字。

“他……他會怎麽樣?”

那警察眼神有些輕蔑,“綁架罪加黑社會加輪女幹,你說呢……”

輪女幹?

沈遇晴瞪大了眼睛,怎麽會?

後來,沈遇晴就被沈平安和吳嵐帶回了深城。

陽城的一切就好像風吹雲散,一切都消失了。

回去後,沈遇晴的工作也辭了,她有整整三個月都待在家裏,哪裏也不去,什麽也不做。

沈平安每日都做好吃的給她,她都胃口淡淡,偶爾耐不住沈平安期待的眼神多吃了幾口,就吐了出來。

沈平安大驚失色,“囡囡,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沈平安被吳嵐扔過來的《道德經》砸了個正著,“沈平安,你腦子是越長越回去嗎?她都沒男朋友,哪裏來的懷孕?”

沈平安摸腦袋,撿起書,小心擦了擦上面的灰塵後,轉身過來對吳嵐討好地笑,“老婆,我這不是說說笑嗎?”

“別做了,看著煩心,出去。我和她談談。”

沈平安一張娃娃臉,笑起來特別無害。但吳嵐就不一樣了。

吳嵐從小就是冷若冰霜臉,從小長到大,情緒基本不外漏。

在學校就是有名的冰山美人,在家裏更是凍得全家人都發抖。

這樣的吳嵐,是全家的食物鏈頂端。

在家中,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會兒,吳嵐那洞悉的目光讓沈遇晴坐立難安。她好像回到了三個月前,陽城那個警察局。

安全的地帶,卻有種讓人窒息的感覺。

“你和那個男的是怎麽回事?”

沈遇晴別過腦袋,想去拿手機,手機卻被一本厚厚的書壓上了。

吳嵐推了推眼睛,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是叫熊維林吧,因為綁架罪輪女幹罪數罪並罰,三年有期徒刑!”

“他沒有輪……”

對上吳嵐冰冷的目光,沈遇晴聲音低了下來,但依然堅持一件事情、

“他不是壞人。”

“是不是壞人,你這麽大年紀了又是我的女兒,應該不會看錯。”吳嵐輕描淡寫,靠在沙發上。

沈遇晴瞪大了眼睛,“媽,你支持我?”

吳嵐搖頭,“想得美!一個勞改犯還想娶我女兒,想都別想!”

沈遇晴:“他長得很好看。”

吳嵐:“……你以為你媽是那麽膚淺的人嗎?咳咳……有沒有畢業照,給我看看?”

沈遇晴:“……”

時隔半年,沈遇晴再次踏上了陽城的地界。

城市依然灰沈沈的,不因為一個人,或者一家人的倒閉而改變。

整個城市還是按照它自己的進程,在一步一步朝前走。

歷史的洪流,是人類小小身軀,改變不了的。

盡管已經過了半年,但城市裏依然有那家人的信息。

熊家占據了陽城一個多世紀,這個城市是老舊的工業城市,以煤礦著稱。

熊家祖上是封建王朝陽城最後一個大官,經歷了解放思潮,社會變革,憑著熊家積累多年的智慧和財力,漸漸掌控了陽城。

只不過,人的生死就在一瞬間。

雄踞了陽城一百多年的熊家,最終還是倒下了。

熊家老大熊一洋,陽城曾經的一把手,雙規。熊家老二熊一波,也是熊維楊的父親,因為私藏槍械,組織黑社會,擾亂市場秩序,受賄等數罪被公安機關拿下,卻在過程中和公安展開了交鋒,當場被武警擊斃。而熊家老三,熊一海,熊家唯一背景比較薄弱的人,也是熊維林的父親,在承認了自己組織黑社會、受賄、不正當競爭等等罪行後,自殺了。

熊家下一代,在陽城的只有熊維楊和熊維林。一個因為輪女幹罪、綁架罪主犯被判刑有期徒刑七年,而另外一個協同犯罪,被判刑三年。

陽城監獄。

沈遇晴從出租車上下來,看了一眼這個不起眼的房子。

隱秘的位置,破壞的建築,周圍一片荒蕪,倒是很符合監獄的選址。

司機是個熱情好客的健談人,聽沈遇晴要去監獄,展開了話匣子。

“姑娘,你去監獄看人嗎?誰在裏面呀!”

“一個朋友。”

“犯啥事呀?”

“經濟犯罪。”

“哦。”司機看了她一眼,似乎沒有懷疑她的話,“經濟犯罪都是聰明人,幾年後出來又是一條好漢,沒事,重新起來就行了!”

“嗯。”沈遇晴看著一路褪去的景色,陷入了漫漫沈思中。

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見到他該說什麽, 該問什麽。

吳嵐給了她最大的支持。

“你既然這麽不相信那個所謂的真相,何不自己去解開它。”

她對他,總有盲目的信任。

所以,她想找到他,問個清楚。

登了記,她一個空曠的房間等著。

心莫名跳動得厲害,她摸了摸胸口掛著的碧玉,才微微平靜下來。

她該說什麽呢,真奇怪,居然還會緊張。

門外,響起了噠噠的腳步聲。

她擡眼看去,卻對上了一雙抱歉的雙眸。

“抱歉,沈小姐,他不想見你。”

她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她不甘心,“你告訴他了麽?我叫沈遇晴……遇見晴天……”

獄警是個小年輕,大概明白面前這個漂亮女孩和牢房那個男人的關系,回憶牢內那個男人決然的目光,他腦補了這兩人之間驚天動地,最後卻不得不為現實低頭的虐心愛情大戲。

“我說了,他說正是因為你……不想見你。”

小獄警才大學畢業就被分到陽城監獄了,在外面有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平時女朋友一哭他就心軟,這會兒,見對面那漂亮的女孩子眼眶迅速紅了起來,隱隱一副要哭的模樣。他心中萬般後悔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誠實地說出來,同時也把牢裏的那個男人怒罵了幾百遍。

他最見不得欺負女人的男人了。

“你也別傷心。”小獄警支支吾吾的勸解。

沈遇晴卻是笑了,眼淚最終還是沒落下來。

“我不傷心。我只是討厭而已。”

討厭這麽快被判了死刑。

明明做錯的人,不是她,不是嗎?

她雖然沒哭,但肩膀卻是垂了下去。

那小獄警見她可憐兮兮,又追了一句。

“他不想見你,你可以寫信過來。說不定,他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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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三年不見

011

三年來,她幾乎隔一個月就會寫一封信。很奇怪,在現在通訊這麽發達的年代,她還一如既往地堅持著。

最開始,不過是想問出真相,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到最後要無音訊,漸漸的,她已經不再期待他會回信。

她只是通過這樣文藝的方式,來紀念緬懷自己逝去的青春,懷念自己曾經愛過的人,或者思念那再也不能回去的暗戀。

當年年輕的小獄警應該結婚了吧,他當年一句“他可能會看吧。”

但另外一個隱藏在這句話後的深意是——

他很可能不會看。

最壞的結果,往往不是自己預料的那個結果。

不再期待,但卻維持著寫信的習慣。寫了三年,後來他走了,信退了回來。

她卻停止不了養成的習慣,又堅持了兩年。

二十八歲的沈遇晴現在有一份穩定又忙碌的工作,每天三點一線,家裏、單位、還有食堂,日子過得波瀾不驚,除了沈平安每日念叨著孫子的次數多了一些,其他和以前的每一天沒什麽區別。

她人生一直是一路順暢,波瀾壯闊的歲月永遠留在了二十三歲那年。

那年再次離開陽城後,沈遇晴離開了內衣設計公司,隨著沈平安的意願,考了個公務員。

現在的沈遇晴和普通二十八歲女人一樣,生活單調,喜歡買買買,興趣單一,尤其愛買內衣。

只不過今年,有一點意外,她的工作出現了一絲意外。

局裏有兩個名額,需要交流一名青年幹部到另外省市的同級部門,沈遇晴現在的領導對沈遇晴不錯,他有個女兒比沈遇晴只小一歲,最近剛懷孕。

領導私下找了沈遇晴,推薦她去交流學習。

沈遇晴看了一眼交流城市,猶豫了一下。

“別看晉城是內陸城市,沒深城繁華,但你在這個崗位上也好死不活呆了兩年了,難道你要一輩子當一個副科長嗎?”

沈遇晴老實搖頭,“我不是當官的料。”

領導脾氣耿直,“你就是不愁當官,難道不想把待遇提上去嗎?年紀輕輕的,又沒男朋友,不出去闖闖,留在這裏幹什麽?”領導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今年都二十八了吧,說不定還能找個男朋友……”

沈遇晴:“……我還是需要考慮一下。”

沈遇晴回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吳嵐逗弄著鄰居家的小孫子。

他們現在還住在吳嵐退休前學校的教室宿舍,早些年,沈平安在深城最繁華的中心地帶給她貸款買了一套房子,但是一家人覺得這邊老城住習慣了,也懶得過去了。

況且,老城有她小時候的回憶,還有數不盡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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