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一人一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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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天前。
向爸爸拿著兩份智力評估結果。一份編為一號，一份編為二號。結果顯示二號的正常，一號超常。如果一號是那小子的就合他心意了。向爸爸很奇怪，他只測一個人，怎麽會有兩份呢？他沒有打電話問我，因為他知道我肯定偏向那小子。所以他想了個聰明的辦法。
向爸爸把兩份試題筆跡各截取一部分，發給向東芳辨認。如果向東芳辨認出葉風的筆跡，結局不言自明。向東芳當然對老向同志的趣味一清二楚，一看截圖直接回覆：“得分高的是我意中人。”老向同志問：“幾號？”向東芳一懵，她怎麽知道幾號！不過憑她幾十年在老向同志身邊隨機應變的鍛煉，她斬釘截鐵地說：“一號！”要問她為什麽？她肯定告訴你，葉風在她心中排第一呀！
老向同志指示：“帶回來給你媽看看！”
向東芳得了最高指示放開手腳，在葉風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衣不解帶伺候他。終於某一天如願以償……
向東芳滔滔不絕地講完他們確定關系的過程，憋著一腔我好快樂喲，很名媛範地給我倒茶。
我逗她說：“最後是葉風先說要你做他女朋友嗎？”
她說：“那是當然！誰先開口誰就付出得多！”
傻女人！苦苦追了這麽久還在乎最後一句是誰先說出口！
多數女人都這樣，明明很愛很愛一個人，卻在最後放棄自己愛的。就因為對方沒有主動說那句話，自己放不下矜持，結果嫁給不愛的。等到人生過半才回味過來，不愛就是不愛。於是有人離了婚，有人出了軌……
農歷新年後的第一個聚會，我給葉風和向東芳做超級電燈泡。向東芳說目的是讓我見證他們的愛情並將其載入史冊，以後講給他們的兒孫聽。我明白其實她是不想讓我今天孤孤單單的。
飯後向東芳要去情侶電影院包下午場，打算溺死在癡情男女的情話海洋。我和向東芳在門口聊著天，等葉風抽完手上的煙再進去。
電影院門口三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在賣玫瑰花。她們帶著毛線帽，露在帽子外面的臉蛋凍得皴裂，手指凍得紫紅。她們大約從早上守到現在。她們每人手裏拿著七八支玫瑰，玫瑰外套著塑料袋簡單地打著蝴蝶結。她們向進出的情侶兜售玫瑰。有的人買了，有的人擺擺手走了。
其中一個戴藍帽子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走到葉風面前。她盯著葉風脖子上吊著的胳膊，看了半天才說：“叔叔，買支花吧！只要十塊錢。”
葉風沒說話，把煙含在嘴裏，一只手從口袋裏拿出錢包。向東芳見狀走過去接過錢包打開。葉風從裏面抽出一張十元紙幣遞給小女孩。小女孩接過錢把花遞給向東芳，說：“謝謝！姐姐你好漂亮！”向東芳含羞看了葉風一眼，把錢包還給葉風。
旁邊另一個高個小女孩走過來也想推銷玫瑰。她抽出一朵玫瑰，對葉風說：“叔叔，買支花吧！只要十塊錢。”
葉風笑了，“叔叔已經買過了。叔叔只要一支就夠了。”
向東芳也笑了。
小女孩說：“叔叔，你還沒給那個姐姐買。”小女孩指了指我。
剛才成功推銷過玫瑰的小女孩說：“不對！叔叔只能送花給一個姐姐，不能送兩個姐姐。”
葉風左右為難。我走過去，“欺負我們家蕭景年不在這兒是吧？買支花還扭扭捏捏的！”
葉風順從地說：“買買買！”
第三個最小的小女孩不甘示弱，也圍過來要葉風買。
向東芳走過來，嗔怪我和葉風說：“你們倆就會惹事！”
葉風蹲下來對第三個小女孩說：“你問問這個姐姐同不同意，我們家她說了算！”
向東芳被三個小女孩圍住。她呵呵一笑，“買！”
她拿過葉風的錢包，瀟灑地抽出幾張大鈔，“我全買了。你們回家去吧！”
小女孩們高高興興地數了數手裏的花塞到向東芳懷裏，各自報錢數。她們接過百元大鈔後從口袋拿出找零，認真地數好數再塞給向東芳。
向東芳抱著一捧玫瑰，把錢包塞回葉風兜裏，雄赳赳地對我說：“走！看電影去！”
葉風掐了煙頭跟在我們後面。
走到內庭小放映廳門口，我接到黎幼天的電話。
他在電話裏說：“蔣茹，你今天怎麽樣？”他往常總是以這樣的開場白開始匯報蕭景年的行蹤。
我邊走邊說：“我很好，在看電影。蕭景年今天怎麽樣？”
他電話裏一陣雜音。我又說：“你們怎麽樣？”
他說：“我沒事。蕭景年出事了！”
我心裏閃出狗血事件三件寶，車禍、絕癥、墮胎。
當然，不可能是墮胎。
“他怎麽樣？”
“他沒受傷，就是……”
“那你讓他跟我說話！”
“他不能。我聯系不上他。他失蹤了……”
不可能！早上他還叫醒我，跟我說早安。他說一切都很順利，過兩天就回來的！ 他說不能陪我過節，以後每個節都好好跟我過！不對，是跟我在一起每天都像過節……
我腳下一踩空，滾了下去……
大約幾秒鐘的時間，我失去了記憶。我不知道向東芳是怎麽把我抱到她懷裏的。她哭喊著：“蔣茹，不要嚇我。你快起來！你這麽重，我抱不動你。葉風現在也抱不了你。你自己起來！”
我坐起來。我坐在放映廳的地毯上。我踩空了一步，摔在地毯上，沒受傷。我手邊電話還亮著。我拿起來繼續說：“餵？”
“蔣茹，你要振作！”黎幼天在電話裏哭叫。
我說：“多久前的事？”
“今天早上。”
我說：“把地址發給我。”
我掛完電話，對向東芳說：“我要去福建。”
葉風問：“蕭景年出事了？”
我呆滯地點頭，“他失聯了。”
向東芳把我扶起來。
葉風又問：“現在就走？”
我點點頭。
葉風說：“我找人給你訂機票。”
向東芳說：“我知道蔣茹身份證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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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爸爸把兩份試題筆跡各截取一部分，發給向東芳辨認。如果向東芳辨認出葉風的筆跡，結局不言自明。向東芳當然對老向同志的趣味一清二楚，一看截圖直接回覆：“得分高的是我意中人。”老向同志問：“幾號？”向東芳一懵，她怎麽知道幾號！不過憑她幾十年在老向同志身邊隨機應變的鍛煉，她斬釘截鐵地說：“一號！”要問她為什麽？她肯定告訴你，葉風在她心中排第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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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芳滔滔不絕地講完他們確定關系的過程，憋著一腔我好快樂喲，很名媛範地給我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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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那是當然！誰先開口誰就付出得多！”
傻女人！苦苦追了這麽久還在乎最後一句是誰先說出口！
多數女人都這樣，明明很愛很愛一個人，卻在最後放棄自己愛的。就因為對方沒有主動說那句話，自己放不下矜持，結果嫁給不愛的。等到人生過半才回味過來，不愛就是不愛。於是有人離了婚，有人出了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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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向東芳要去情侶電影院包下午場，打算溺死在癡情男女的情話海洋。我和向東芳在門口聊著天，等葉風抽完手上的煙再進去。
電影院門口三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在賣玫瑰花。她們帶著毛線帽，露在帽子外面的臉蛋凍得皴裂，手指凍得紫紅。她們大約從早上守到現在。她們每人手裏拿著七八支玫瑰，玫瑰外套著塑料袋簡單地打著蝴蝶結。她們向進出的情侶兜售玫瑰。有的人買了，有的人擺擺手走了。
其中一個戴藍帽子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走到葉風面前。她盯著葉風脖子上吊著的胳膊，看了半天才說：“叔叔，買支花吧！只要十塊錢。”
葉風沒說話，把煙含在嘴裏，一只手從口袋裏拿出錢包。向東芳見狀走過去接過錢包打開。葉風從裏面抽出一張十元紙幣遞給小女孩。小女孩接過錢把花遞給向東芳，說：“謝謝！姐姐你好漂亮！”向東芳含羞看了葉風一眼，把錢包還給葉風。
旁邊另一個高個小女孩走過來也想推銷玫瑰。她抽出一朵玫瑰，對葉風說：“叔叔，買支花吧！只要十塊錢。”
葉風笑了，“叔叔已經買過了。叔叔只要一支就夠了。”
向東芳也笑了。
小女孩說：“叔叔，你還沒給那個姐姐買。”小女孩指了指我。
剛才成功推銷過玫瑰的小女孩說：“不對！叔叔只能送花給一個姐姐，不能送兩個姐姐。”
葉風左右為難。我走過去，“欺負我們家蕭景年不在這兒是吧？買支花還扭扭捏捏的！”
葉風順從地說：“買買買！”
第三個最小的小女孩不甘示弱，也圍過來要葉風買。
向東芳走過來，嗔怪我和葉風說：“你們倆就會惹事！”
葉風蹲下來對第三個小女孩說：“你問問這個姐姐同不同意，我們家她說了算！”
向東芳被三個小女孩圍住。她呵呵一笑，“買！”
她拿過葉風的錢包，瀟灑地抽出幾張大鈔，“我全買了。你們回家去吧！”
小女孩們高高興興地數了數手裏的花塞到向東芳懷裏，各自報錢數。她們接過百元大鈔後從口袋拿出找零，認真地數好數再塞給向東芳。
向東芳抱著一捧玫瑰，把錢包塞回葉風兜裏，雄赳赳地對我說：“走！看電影去！”
葉風掐了煙頭跟在我們後面。
走到內庭小放映廳門口，我接到黎幼天的電話。
他在電話裏說：“蔣茹，你今天怎麽樣？”他往常總是以這樣的開場白開始匯報蕭景年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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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電話裏一陣雜音。我又說：“你們怎麽樣？”
他說：“我沒事。蕭景年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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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可能是墮胎。
“他怎麽樣？”
“他沒受傷，就是……”
“那你讓他跟我說話！”
“他不能。我聯系不上他。他失蹤了……”
不可能！早上他還叫醒我，跟我說早安。他說一切都很順利，過兩天就回來的！ 他說不能陪我過節，以後每個節都好好跟我過！不對，是跟我在一起每天都像過節……
我腳下一踩空，滾了下去……
大約幾秒鐘的時間，我失去了記憶。我不知道向東芳是怎麽把我抱到她懷裏的。她哭喊著：“蔣茹，不要嚇我。你快起來！你這麽重，我抱不動你。葉風現在也抱不了你。你自己起來！”
我坐起來。我坐在放映廳的地毯上。我踩空了一步，摔在地毯上，沒受傷。我手邊電話還亮著。我拿起來繼續說：“餵？”
“蔣茹，你要振作！”黎幼天在電話裏哭叫。
我說：“多久前的事？”
“今天早上。”
我說：“把地址發給我。”
我掛完電話，對向東芳說：“我要去福建。”
葉風問：“蕭景年出事了？”
我呆滯地點頭，“他失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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