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家長裏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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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蕭景年去各個工地慰問沒回家的職工，據說帶了一卡車棉服、保溫杯之類的慰問品。
我去看望老呂，在他家做午飯。正在吃的時候，葉風打電話給我，質問我不好好陪公婆搞好婆媳關系，只顧自己瀟灑。我問他怎麽知道我沒陪公婆。
他說：“笨！我當然看見啦？蘇丹陪著你公婆。”
我說：“哦。他們玩得開心吧？”
“看起來親如一家，很開心。你在幹嘛？”
“我在老呂家裏。你呢？”
“我在公司監控室。”
“哦。那他們一舉一動都被你監控啦？”
“死腦筋。我加班巡查。你以為我有空盯梢他們。自己的事一點不上心！你打算怎麽辦？”
“我能怎麽辦？總不能跑過去把公婆拽回家吧？”
“哎、哎、哎！真可以！你等我通知。他們在會所玩得差不多要走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你過來接蕭伯伯他們回家，既有禮貌又顯示你兒媳婦的身份。可以吧？”
當我按葉風的餿主意出現在會所門口時，蘇丹、蕭姨、蕭伯伯尷尬地站在出口臺階上，上下為難。
我說：“蕭姨，這附近不好打車。我來接你們回去。”
我不怎麽會跟他們撒嬌賣萌，原因是我有親近父母障礙。這是個奇怪的障礙，我和與奶奶同齡的人相處很自然很容易親近，和與我父母同齡的人相互很別扭很不在狀態。
蕭姨不問我怎麽掐得這麽準，只說：“好好好。那就不用麻煩蘇丹送了。”
蕭伯伯說：“我們先上車。”說完他們上了車。
蘇丹裊裊從臺階上下來，“他們難得回來，我盡地主之誼，這很正常吧？”
我說，“正常。謝謝你招待他們。”
她走近我身邊，腳步沒停，“用不著你謝。他們在美國招待我的時候，你跟他們還八竿子打不著呢！”
我轉過身，她已經走到停車場那頭。
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麽蘇丹能在蕭景年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為什麽非得找她幫忙。現在我知道了。蘇丹先拿下了蕭景年的父母。他們知道蕭景年需要什麽，什麽時候需要。他們把自己對蘇丹的信任強加給蕭景年。他們的做法沒錯。天下父母心，怎麽會錯？
我對他們恨不起來。他們出於保護蕭景年的本能，希望兒媳是個強大的角色，能在方方面面助兒子一臂之力。他們眼裏的真命天女不是我。我是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我恨自己沒有點早認識蕭景年。
在車上，蕭姨見我一言不發，主動說：“蘇丹太熱情了。簡直拒絕不了。”
我說：“沒事。她一直對蕭景年的事情很熱心。”
蕭伯伯說：“今天出來跟她碰面，我們不該瞞著你。”
我說：“嗨！知不知道都一樣。再說，她肯定提醒你們不要告訴我，說是怕我知道了心裏不舒服。對吧？”
蕭姨說：“她電話裏真的這麽說了！小蔣，你對她很了解。”
我說：“我了解她。她卻總是看錯我。我沒她說的那麽小氣。你們放心。不會影響我的心情，也不影響我跟你們還有年哥的關系。”
“那就好。我說什麽來著，就算要維持和蘇丹的關系，也不能把兒媳撇到一邊。她們之間不能再一個水平線上對待。兒媳總歸是自己人……” 蕭伯伯開始數落蕭姨。
當喝涼水都塞牙縫的黴運襲來時，主動靠近陽光，讓心曬著太陽，能讓運氣好起來。
我的運氣確實好起來。元旦節後，有龔博士和張常傑的大力配合，還有老呂的嚴格把關，方案在黃睿規定的時間內順利完成 。
開標那天，黃睿帶兩個設計組參加。龔博士和張常傑講第二套方案。我沒去現場，很忐忑。又不能一直往現場打電話，只好騷擾蕭景年以分散註意力。
秘書小秦接了蕭景年的電話。小秦說蕭總在辦公室談很重要的事情，讓她幫忙接電話問我什麽事。我連連說沒事沒事。我問小秦蕭總辦公室裏的人是誰。小秦說，一個都不認識，好像是銀行的人。
蕭景年一定是在談貸款的事。他說過購買百盛股權的資金部分依靠貸款。
我問小秦：“你們公司今年的年終獎發了嗎？”
“發了！今年春節還多放兩天假呢！”
“不錯呀！你們蕭總挺人性化的嘛！”
“對。蕭總其實是個心底特別暖的人，雖然他外表冷漠、態度傲慢、要求嚴苛。”
“哦？蕭總還有這麽多缺點。討厭他的人很多吧？”
“有一些吧。人無完人。這也很正常。不過，喜歡蕭總的人也蠻多的，經常有人送花，送吃的，還有送男生用品的。”
我八卦心泛濫，“蕭總收了嗎？”
“收了。”
“……”左胸口有點痛，早知道不問了。
“蕭總收到花就給我，收到吃的就給劉總監，收到男生用品就給張助理啦！”
“哦……他把你們當垃圾桶呢！”好像我還沒送過東西給他。
“蔣茹姐，你別這麽說。蕭總平時不太在意物質，他從不小氣，也不浪費。他對員工很大方。我工作滿一年就可以拿股份分紅。連我們公司司機都有股份。據說前一個退休的司機離開的時候一次性拿了三百多萬。”
蕭景年在百盛員工心中毀譽參半。有的覺得他太嚴格，有的覺得他大方。有的為了錢聽從他，有的真心實意跟隨他。人心雖然不齊，但精神面貌還是優於其他同類民營房地產企業。他在這個崗位才幹了三四年，而且從技術型人才轉型為管理型人才，能有這番成績實屬不易。
末了，小秦又補充一句，“我就是覺得我們蕭總好。”
“是啊！我也覺得你們蕭總人很好！”
作為蕭景年粉絲團的團長，我自然要給他搖旗吶喊。
我大概太緊張。和小秦扯完閑話又撩起電話打給老呂。老呂也很關心今天的情況。約好今天去他家吃晚飯。
我還得找點事做。下班前清理電腦內存。整理公司共享資源庫的素材。幫小甜甜貼了整個公司一個月的報銷發票。
到下班的時候，蕭景年回電話來了。
“晚上怎麽安排？”
“去老呂家吃飯，你一起去嗎？”
“好。今天項目初評。我陪你去老呂那裏減減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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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望老呂，在他家做午飯。正在吃的時候，葉風打電話給我，質問我不好好陪公婆搞好婆媳關系，只顧自己瀟灑。我問他怎麽知道我沒陪公婆。
他說：“笨！我當然看見啦？蘇丹陪著你公婆。”
我說：“哦。他們玩得開心吧？”
“看起來親如一家，很開心。你在幹嘛？”
“我在老呂家裏。你呢？”
“我在公司監控室。”
“哦。那他們一舉一動都被你監控啦？”
“死腦筋。我加班巡查。你以為我有空盯梢他們。自己的事一點不上心！你打算怎麽辦？”
“我能怎麽辦？總不能跑過去把公婆拽回家吧？”
“哎、哎、哎！真可以！你等我通知。他們在會所玩得差不多要走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你過來接蕭伯伯他們回家，既有禮貌又顯示你兒媳婦的身份。可以吧？”
當我按葉風的餿主意出現在會所門口時，蘇丹、蕭姨、蕭伯伯尷尬地站在出口臺階上，上下為難。
我說：“蕭姨，這附近不好打車。我來接你們回去。”
我不怎麽會跟他們撒嬌賣萌，原因是我有親近父母障礙。這是個奇怪的障礙，我和與奶奶同齡的人相處很自然很容易親近，和與我父母同齡的人相互很別扭很不在狀態。
蕭姨不問我怎麽掐得這麽準，只說：“好好好。那就不用麻煩蘇丹送了。”
蕭伯伯說：“我們先上車。”說完他們上了車。
蘇丹裊裊從臺階上下來，“他們難得回來，我盡地主之誼，這很正常吧？”
我說，“正常。謝謝你招待他們。”
她走近我身邊，腳步沒停，“用不著你謝。他們在美國招待我的時候，你跟他們還八竿子打不著呢！”
我轉過身，她已經走到停車場那頭。
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麽蘇丹能在蕭景年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為什麽非得找她幫忙。現在我知道了。蘇丹先拿下了蕭景年的父母。他們知道蕭景年需要什麽，什麽時候需要。他們把自己對蘇丹的信任強加給蕭景年。他們的做法沒錯。天下父母心，怎麽會錯？
我對他們恨不起來。他們出於保護蕭景年的本能，希望兒媳是個強大的角色，能在方方面面助兒子一臂之力。他們眼裏的真命天女不是我。我是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我恨自己沒有點早認識蕭景年。
在車上，蕭姨見我一言不發，主動說：“蘇丹太熱情了。簡直拒絕不了。”
我說：“沒事。她一直對蕭景年的事情很熱心。”
蕭伯伯說：“今天出來跟她碰面，我們不該瞞著你。”
我說：“嗨！知不知道都一樣。再說，她肯定提醒你們不要告訴我，說是怕我知道了心裏不舒服。對吧？”
蕭姨說：“她電話裏真的這麽說了！小蔣，你對她很了解。”
我說：“我了解她。她卻總是看錯我。我沒她說的那麽小氣。你們放心。不會影響我的心情，也不影響我跟你們還有年哥的關系。”
“那就好。我說什麽來著，就算要維持和蘇丹的關系，也不能把兒媳撇到一邊。她們之間不能再一個水平線上對待。兒媳總歸是自己人……” 蕭伯伯開始數落蕭姨。
當喝涼水都塞牙縫的黴運襲來時，主動靠近陽光，讓心曬著太陽，能讓運氣好起來。
我的運氣確實好起來。元旦節後，有龔博士和張常傑的大力配合，還有老呂的嚴格把關，方案在黃睿規定的時間內順利完成 。
開標那天，黃睿帶兩個設計組參加。龔博士和張常傑講第二套方案。我沒去現場，很忐忑。又不能一直往現場打電話，只好騷擾蕭景年以分散註意力。
秘書小秦接了蕭景年的電話。小秦說蕭總在辦公室談很重要的事情，讓她幫忙接電話問我什麽事。我連連說沒事沒事。我問小秦蕭總辦公室裏的人是誰。小秦說，一個都不認識，好像是銀行的人。
蕭景年一定是在談貸款的事。他說過購買百盛股權的資金部分依靠貸款。
我問小秦：“你們公司今年的年終獎發了嗎？”
“發了！今年春節還多放兩天假呢！”
“不錯呀！你們蕭總挺人性化的嘛！”
“對。蕭總其實是個心底特別暖的人，雖然他外表冷漠、態度傲慢、要求嚴苛。”
“哦？蕭總還有這麽多缺點。討厭他的人很多吧？”
“有一些吧。人無完人。這也很正常。不過，喜歡蕭總的人也蠻多的，經常有人送花，送吃的，還有送男生用品的。”
我八卦心泛濫，“蕭總收了嗎？”
“收了。”
“……”左胸口有點痛，早知道不問了。
“蕭總收到花就給我，收到吃的就給劉總監，收到男生用品就給張助理啦！”
“哦……他把你們當垃圾桶呢！”好像我還沒送過東西給他。
“蔣茹姐，你別這麽說。蕭總平時不太在意物質，他從不小氣，也不浪費。他對員工很大方。我工作滿一年就可以拿股份分紅。連我們公司司機都有股份。據說前一個退休的司機離開的時候一次性拿了三百多萬。”
蕭景年在百盛員工心中毀譽參半。有的覺得他太嚴格，有的覺得他大方。有的為了錢聽從他，有的真心實意跟隨他。人心雖然不齊，但精神面貌還是優於其他同類民營房地產企業。他在這個崗位才幹了三四年，而且從技術型人才轉型為管理型人才，能有這番成績實屬不易。
末了，小秦又補充一句，“我就是覺得我們蕭總好。”
“是啊！我也覺得你們蕭總人很好！”
作為蕭景年粉絲團的團長，我自然要給他搖旗吶喊。
我大概太緊張。和小秦扯完閑話又撩起電話打給老呂。老呂也很關心今天的情況。約好今天去他家吃晚飯。
我還得找點事做。下班前清理電腦內存。整理公司共享資源庫的素材。幫小甜甜貼了整個公司一個月的報銷發票。
到下班的時候，蕭景年回電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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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老呂家吃飯，你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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