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看那個備胎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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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呂又找回了三尺講臺的感覺，講了半小時才放我走。原因是他說約了某老夥計下棋，時間到了。
我送老呂到社區活動中心後，在社區活動中心大廳外遇見沈臻。
沈臻一手牽著個年齡稍大的女子，見到我趕緊把女子的手放開，像以前牽我的手遇見熟人就把我手甩開那樣。
他還是那副德行。原來他不只對我那樣，而是一貫如此。
旁邊女子的笑顏頓時變難看。可惜沈臻沒有看她，一直看著我，側頭對那女子說：“你先去前面的咖啡館等我。”
沈臻很多時候自信得迷人，只是有些時候不自信。
沈臻輕松地說：“好巧。你來看老呂？”
“嗯。你呢？”
分手後第一次心平氣和地對他說話。
“我來陪老呂下棋。”
原來老呂口中的老夥計是沈臻。他們早就約好下棋。為照顧我的感受，老呂沒告訴我沈臻要來看他。
“那你快去吧。他在那邊等你。”
沈臻聽了這話，沒有動：“你是個好姑娘，我配不上你。”
“別說我是好姑娘。好姑娘怎麽會沒人愛呢？”
我一定是不愛沈臻了，居然跟他用這樣的反問句。
沈臻依然盯著我，那眼神恍若從前：“給我點時間證明你是好姑娘，有人愛。”
我咧嘴道：“好姑娘活該做備胎？你還是好好珍惜眼前人吧！”
我擰開手裏的礦泉水瓶蓋一飲而盡。瓶子居然是個空的！我從沈臻身側走過去，把空瓶扔進垃圾筒。
出了社區中心，向東芳發消息過來。她約了葉風見面，不好意思一個人去，讓我也去。我搭臺她唱戲。地點在蘇州河邊的某處，離老呂家不遠。
經過魔都著名的某園區，園區圍墻上的塗鴉正在換新主題。幾個少男少女帶著口罩，一邊作畫一邊打鬧。那情景跟以前我和沈臻出去寫生時很像。如今天涯殊途，他的備胎已經轉正。我不需要證明我是好姑娘。我也不做誰的備胎。
碰面的地方非常難找，還是被我找到了。靠蘇州河邊的一處僻靜小樓。
歪歪扭扭的圍墻，墻皮掉了一半。樓前燈很暗，跟恐怖電影的作案現場似的。進了門，又像走進納尼亞的衣櫃一樣，換了個天地。作案現場變成摩登電視劇的實景空間一樣整潔有序。門口的小夥子把我引到樓上露臺。露臺上，該來的人都來了。
向東芳、葉風、馮老六圍坐在一起，聊得正歡。
以向東芳的情商，不至於需要我幫她搭臺鋪路。不過是需要二對二的平衡狀態，向東芳對面坐著葉風，馮老六對面空著，我坐過去正好平衡。
我起到了該有的作用，開始心安理得享受這一刻。
蘇州河在腳下，幽暗細長。兩岸燈火燦爛，倒影在幽波裏，反著碎光。暖風醉人。扶著欄桿、喝著蘇打水，心也微醉。
馮老六杯子裏不知裝的什麽液體，說話間舌頭都大起來，拉著向東芳的胳膊。
“我跟你說，我最瞧不起蕭景年這樣的人，為了顧婷婷要死要活的。再愛她，她也是過去式了。只有友誼長存。對吧葉風？……我和葉風，我們倆為他操碎了心。”
葉風搶白道：“蕭景年現在不是好起來了麽？還提那些做什麽。”
馮老六不依不饒：“就是好起來才敢發幾句牢騷呀！他這個祖宗，犯傻的時候我們也跟著遭殃。”
向東芳問：“他犯什麽傻啦？”
馮老六：“那年他們出了事。葉風去X國把蕭景年和他前未婚妻的遺體接回來。這家夥不肯回家，不是賴我家就是賴葉風家，喝酒鬧事，憂郁自閉。恐怖哦！”
向東芳：“蕭景年沒有親人？”
葉風：“他父母已經移民，回來照顧幾天就走了。親戚都有各自的事情忙。”
向東芳：“既然他父母都在國外，為什麽回國？”
馮老六：“還不是因為顧婷婷。顧婷婷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都在國內，而且顧家就她這麽一個寶貝，舍不得她在外面吃苦招她回國。顧婷婷一回來，蕭景年就跟著回來了。”
……
馮老六：“還好葉風出了個主意。正好葉風家樓下有套房要賣，就讓蕭景年買下來。”
向東芳：“他們原來的房子呢？賣了嗎？”
葉風：“沒有。那套房子是顧婷婷裝修的。蕭景年沒回去住，也舍不得賣。”
我在欄桿邊上聽得很真切。葉風、馮老六、蕭景年是發小之類的死黨。葉風和蕭景年住一起我不奇怪。蕭景年曾經是個癡情漢倒讓我奇怪。
向東芳問：“換了房子後，蕭景年就恢覆正常啦？”
馮老六：“哪有！去年五一節，葉風還在他家裝了無線攝像頭，每天盯著他吃飯睡覺工作。工作是恢覆正常了，其他方面還沒有呢？”
向東芳：“所以他現在還是個不正常的男人？”
馮老六：“現在？好像正常了……就這一個多月……好像正常了。比方說他穿衣服吧，以前把工作服當日常服裝。現在呢，每天穿得像要去拍宣傳片似的。最近煙也戒了。突然某一天說戒就戒，連個過渡都沒有。”
親耳聽蕭景年說過他正常了，那就是正常了吧。我在欄桿邊聽著他們聊天，看著風景，一口一口喝著蘇打水。有朋友陪有八卦聊的夜晚，真是完美！
那邊向東芳感嘆道：“哪個人沒有個灰暗的過去啊！老六，你也有吧？說來聽聽唄。”
我來了精神，坐回馮老六對面。
馮老六白生生的手一揮：“往事不堪回首啊！”
“快說快說……”
“八年前，我女朋友跟別人跑了。不久，她又回來找我，對我說，她懷孕了，那混蛋不要她了。我跟她說生下來我養。過了九個月，她生了。我跑了。”
“哈哈哈……馮老六，你在講段子吧？真逗……”
向東芳和我快笑岔氣。
“現實生活裏的段子還少嗎？我馮老六就是現成的段子裏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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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老呂到社區活動中心後，在社區活動中心大廳外遇見沈臻。
沈臻一手牽著個年齡稍大的女子，見到我趕緊把女子的手放開，像以前牽我的手遇見熟人就把我手甩開那樣。
他還是那副德行。原來他不只對我那樣，而是一貫如此。
旁邊女子的笑顏頓時變難看。可惜沈臻沒有看她，一直看著我，側頭對那女子說：“你先去前面的咖啡館等我。”
沈臻很多時候自信得迷人，只是有些時候不自信。
沈臻輕松地說：“好巧。你來看老呂？”
“嗯。你呢？”
分手後第一次心平氣和地對他說話。
“我來陪老呂下棋。”
原來老呂口中的老夥計是沈臻。他們早就約好下棋。為照顧我的感受，老呂沒告訴我沈臻要來看他。
“那你快去吧。他在那邊等你。”
沈臻聽了這話，沒有動：“你是個好姑娘，我配不上你。”
“別說我是好姑娘。好姑娘怎麽會沒人愛呢？”
我一定是不愛沈臻了，居然跟他用這樣的反問句。
沈臻依然盯著我，那眼神恍若從前：“給我點時間證明你是好姑娘，有人愛。”
我咧嘴道：“好姑娘活該做備胎？你還是好好珍惜眼前人吧！”
我擰開手裏的礦泉水瓶蓋一飲而盡。瓶子居然是個空的！我從沈臻身側走過去，把空瓶扔進垃圾筒。
出了社區中心，向東芳發消息過來。她約了葉風見面，不好意思一個人去，讓我也去。我搭臺她唱戲。地點在蘇州河邊的某處，離老呂家不遠。
經過魔都著名的某園區，園區圍墻上的塗鴉正在換新主題。幾個少男少女帶著口罩，一邊作畫一邊打鬧。那情景跟以前我和沈臻出去寫生時很像。如今天涯殊途，他的備胎已經轉正。我不需要證明我是好姑娘。我也不做誰的備胎。
碰面的地方非常難找，還是被我找到了。靠蘇州河邊的一處僻靜小樓。
歪歪扭扭的圍墻，墻皮掉了一半。樓前燈很暗，跟恐怖電影的作案現場似的。進了門，又像走進納尼亞的衣櫃一樣，換了個天地。作案現場變成摩登電視劇的實景空間一樣整潔有序。門口的小夥子把我引到樓上露臺。露臺上，該來的人都來了。
向東芳、葉風、馮老六圍坐在一起，聊得正歡。
以向東芳的情商，不至於需要我幫她搭臺鋪路。不過是需要二對二的平衡狀態，向東芳對面坐著葉風，馮老六對面空著，我坐過去正好平衡。
我起到了該有的作用，開始心安理得享受這一刻。
蘇州河在腳下，幽暗細長。兩岸燈火燦爛，倒影在幽波裏，反著碎光。暖風醉人。扶著欄桿、喝著蘇打水，心也微醉。
馮老六杯子裏不知裝的什麽液體，說話間舌頭都大起來，拉著向東芳的胳膊。
“我跟你說，我最瞧不起蕭景年這樣的人，為了顧婷婷要死要活的。再愛她，她也是過去式了。只有友誼長存。對吧葉風？……我和葉風，我們倆為他操碎了心。”
葉風搶白道：“蕭景年現在不是好起來了麽？還提那些做什麽。”
馮老六不依不饒：“就是好起來才敢發幾句牢騷呀！他這個祖宗，犯傻的時候我們也跟著遭殃。”
向東芳問：“他犯什麽傻啦？”
馮老六：“那年他們出了事。葉風去X國把蕭景年和他前未婚妻的遺體接回來。這家夥不肯回家，不是賴我家就是賴葉風家，喝酒鬧事，憂郁自閉。恐怖哦！”
向東芳：“蕭景年沒有親人？”
葉風：“他父母已經移民，回來照顧幾天就走了。親戚都有各自的事情忙。”
向東芳：“既然他父母都在國外，為什麽回國？”
馮老六：“還不是因為顧婷婷。顧婷婷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都在國內，而且顧家就她這麽一個寶貝，舍不得她在外面吃苦招她回國。顧婷婷一回來，蕭景年就跟著回來了。”
……
馮老六：“還好葉風出了個主意。正好葉風家樓下有套房要賣，就讓蕭景年買下來。”
向東芳：“他們原來的房子呢？賣了嗎？”
葉風：“沒有。那套房子是顧婷婷裝修的。蕭景年沒回去住，也舍不得賣。”
我在欄桿邊上聽得很真切。葉風、馮老六、蕭景年是發小之類的死黨。葉風和蕭景年住一起我不奇怪。蕭景年曾經是個癡情漢倒讓我奇怪。
向東芳問：“換了房子後，蕭景年就恢覆正常啦？”
馮老六：“哪有！去年五一節，葉風還在他家裝了無線攝像頭，每天盯著他吃飯睡覺工作。工作是恢覆正常了，其他方面還沒有呢？”
向東芳：“所以他現在還是個不正常的男人？”
馮老六：“現在？好像正常了……就這一個多月……好像正常了。比方說他穿衣服吧，以前把工作服當日常服裝。現在呢，每天穿得像要去拍宣傳片似的。最近煙也戒了。突然某一天說戒就戒，連個過渡都沒有。”
親耳聽蕭景年說過他正常了，那就是正常了吧。我在欄桿邊聽著他們聊天，看著風景，一口一口喝著蘇打水。有朋友陪有八卦聊的夜晚，真是完美！
那邊向東芳感嘆道：“哪個人沒有個灰暗的過去啊！老六，你也有吧？說來聽聽唄。”
我來了精神，坐回馮老六對面。
馮老六白生生的手一揮：“往事不堪回首啊！”
“快說快說……”
“八年前，我女朋友跟別人跑了。不久，她又回來找我，對我說，她懷孕了，那混蛋不要她了。我跟她說生下來我養。過了九個月，她生了。我跑了。”
“哈哈哈……馮老六，你在講段子吧？真逗……”
向東芳和我快笑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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