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有事找葉風，無事蕭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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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陽光醒得比我早。光明透過蕾絲紗簾灑滿屋子。
你的人生註定不一般，呵呵，笑一個。 對著鏡子裏的人笑一個，出門去上班。還是工作賺錢靠譜，繼續加油。
電話來了。這麽早？
“你誰呀？”
“葉風。”
“誰？”
“有事找葉風，無事蕭景年。”
這倆個名字串一塊，傻子也明白這是誰了。我就是那傻子。
“葉先生，聲音一下沒聽出來。”現在套近乎還來得及吧？誰讓他昨天惜字如金呢？
“怎麽？我的電話不值得你存通訊錄裏？”
“哦……沒來得及。”
“下來，我在樓下。”
昨晚找他幫個忙，今天就來討人情了。早知道不如打110。
雖然腹誹不斷，我還是使勁擠著笑臉。甭管什麽人情先兜著，回頭再找黎幼天討回來。
“上車。”葉風拉開跑車的門，我只好乖乖坐進去。
“加通訊錄。”
“哦哦。”我捧著手機低頭操作，瞥見那雙白皮鞋，上面是白褲子，再上面是白襯衣，再上面……
“來，幫我拍張照，用你的手機。”
“幹嘛？”
“看一眼是記不住的，拍張照留你手機裏，天天拿出來看，就記住我了。”
“呵呵……”
葉風見我無動於衷，搶過手機，擺了個騷包的表情自拍。
“我是不是比蕭景年帥？”
自戀癌，我無語。
“……”
“不說話就算默認了。”
我的眼神已經飄到旁邊車位上的特斯拉。原來被破了相的紅特斯拉已經沒了，停著一輛嶄新的寶藍特斯拉。這麽快修好了？連顏色都換了？
我走神的間隙，葉風的車呼嘯著上了主幹道。
我哀求道：“我要上班，順路搭個便車。去XXXXXX園區。”
“你欠我的人情，今天不還明天要加碼喲！”
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不如等我下班給你打電話。吃晚飯的地方隨你選。”
“我看，不如你把這個人情還給蕭景年。他一貫喜歡撿現成的便宜。”
想到蕭景年的那張奸商臉。我寧願是葉風。
“晚飯。好不？我先去上班。”
“午飯。”
我不明白蕭景年為什麽要給我葉風的電話。很明顯，葉風並不是他的死忠。葉風甚至想蓋過蕭景年的風頭。難道是常說的背後捅刀子的朋友？但是，我夾在中間算什麽。
陰謀，一定有陰謀。
上午的工作不多。新案子還沒啟動。舊案子還在等待結果。瑪麗金和小甜甜在八卦昨晚的艷遇,見我進來拉我一起。黃睿一來，我們一哄而散。
“蔣茹，你來我辦公室。”
我原以為黃睿要和我談上次璞源的案子進展。沒想到他勸我換部門，換到業務部。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是他腦子抽風。我學了那麽多年建築，前途光明的建築師，金子樣的履歷，就這麽扔了？不是我看不起業務工作。術業有專攻。換崗位等於我那麽多年的投入白費。絕對不！可！以！
“蔣茹，你還看不明白嗎？業務提成高，一筆提成相當於你一年的工資。璞源的案子我需要得力的業務。你現在轉到業務部，直接就能拿這個項目的提成。這個項目我們十拿九穩。”
“黃總，你部門不是有瑪麗金和傑森劉麽？還有，憑什麽你這麽肯定一定是我們中標？”
“這個案子從開始就是我一個人在跟進。他們倆個沒參與過。以我這麽多年的經驗判斷，這次評標結果一定是我們中。下周結果就公布。這周給我答覆，我盡快幫你轉崗位，在結果公布前。”
“我不會離開原來的崗位。謝謝你看得起我。”
“你真是死腦筋。我當沒聽見，周五前給我答覆。”
我心裏盤算著，如果這案子的業務提成大於我一年的毛收入，這筆錢加上我微薄的存款大概夠在中環外外環內買一套七十平方米的小兩房的首付。如果沒有這筆錢、房價不漲的話，我大約能在後年的年中實現買房計劃。現在有個提前一年半實現目標的機會擺在我面前，我還是會對他說：我……不……要。
首先這臨時調崗的做法，本身就不合規矩。沒有申請，沒有考核，沒有人事參與。
其次，這麽大的肥肉送到我嘴裏，怎麽和另一個合夥人交代？怎麽和同事交代？同事們怎麽看我和老黃呢？雖然他一直挺照顧我的，其實他對每個人都很照顧。這麽一弄，我跳黃河也洗不清了。
再次，我本身不是做業務的料。酒量不好，嘴巴很笨，喜歡作又不隨和，察言觀色、屈意奉承更不行，而且我還玻璃心，抗不住壓力，看不慣別人的臉色。難不成我吃了這塊肥肉，拍拍屁股再要求回設計部，還有人敢要我麽？
熬到中午飯的時候，我在園區裏看到葉風的車。他還真有空，惦記這頓飯堵到門口來了。
“你不會在這裏等了一上午吧？”我敲了他的車窗，說道。
“被你說中了。正是。”葉風得意地笑著，摘下墨鏡。
“你做什麽工作的？不會是游手好閑的富二代吧？”
“哪有那麽好命！我不過是上晚班。上車，地方我選好了。”
“我可不能去太遠，下午還要上班。”我乖乖坐在葉風旁邊。女人的生命如果是朵花兒綻放的過程，他應該是女人們喜歡的那種溫室。不犀利、不高冷、不裝逼；溫柔、身段低、能扛事。
沒想到葉風的口味和老黃一樣，又來到上次喝雪山冰泉的高大上西餐廳。我照上次樣給自己點了一份。葉風拿著菜單反覆琢磨。
“不會點啊？要不就和我點一樣的。”
“聰明。”
葉風是個頂聰明的人。這間餐廳離我公司不遠，環境十分優雅，價格尚可，面子裏子都照顧到。吃的不評價，我對西餐無感。
正呷著雪山冰泉，蕭景年來了。
他今天的行頭依然很潮，走到哪兒都是主角光環。
沒想到他坐到我們這一桌。我笑瞇瞇地說：“蕭景年先生，今天我請葉風吃飯。你不是來蹭飯的吧？”
“是呀！不行嗎？他電話是我給你的。”
“你！”
“有事找葉風，無事蕭景年。知道了吧？”葉風斜一眼蕭景年。
沒錯，這人只要動動嘴，就有現成的便宜撿。還有案子在他手上，我能說什麽呢？雖然提成跟我沒關系，但我也不能把項目往死裏整，我得捧著他，哄著他，以免捋了他的倒毛。老黃經常掛嘴邊的一句話，“甲方虐我千百遍，我待甲方如初戀。”
“吃個飯嘛，還不是小事一樁。況且蕭景年先生肯賞臉，那是我的榮幸。”
這句話估計把蕭景年先生麻到了，嘴角一直抽抽，不知是哭還是笑。
“行啦，吃吧。菜都上來了。”葉風招呼我。
“蕭先生還沒點單呢，我作東的怎麽好意思先吃。”我把菜單遞給蕭景年。
“我就吃你那份。”蕭景年笑笑。
“看不出來我們點的情侶餐麽？蕭景年你過分了哈！自己點！”葉風叫道。
蕭景年沒聽見似的，一叉子戳在蔬菜沙拉上，往嘴裏放。
“吃都吃了，能還回去嗎？”
這都是什麽人！兩個莫名其妙的奇葩。
我腹誹歸腹誹，含笑又點了一份。味如嚼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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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誰呀？”
“葉風。”
“誰？”
“有事找葉風，無事蕭景年。”
這倆個名字串一塊，傻子也明白這是誰了。我就是那傻子。
“葉先生，聲音一下沒聽出來。”現在套近乎還來得及吧？誰讓他昨天惜字如金呢？
“怎麽？我的電話不值得你存通訊錄裏？”
“哦……沒來得及。”
“下來，我在樓下。”
昨晚找他幫個忙，今天就來討人情了。早知道不如打110。
雖然腹誹不斷，我還是使勁擠著笑臉。甭管什麽人情先兜著，回頭再找黎幼天討回來。
“上車。”葉風拉開跑車的門，我只好乖乖坐進去。
“加通訊錄。”
“哦哦。”我捧著手機低頭操作，瞥見那雙白皮鞋，上面是白褲子，再上面是白襯衣，再上面……
“來，幫我拍張照，用你的手機。”
“幹嘛？”
“看一眼是記不住的，拍張照留你手機裏，天天拿出來看，就記住我了。”
“呵呵……”
葉風見我無動於衷，搶過手機，擺了個騷包的表情自拍。
“我是不是比蕭景年帥？”
自戀癌，我無語。
“……”
“不說話就算默認了。”
我的眼神已經飄到旁邊車位上的特斯拉。原來被破了相的紅特斯拉已經沒了，停著一輛嶄新的寶藍特斯拉。這麽快修好了？連顏色都換了？
我走神的間隙，葉風的車呼嘯著上了主幹道。
我哀求道：“我要上班，順路搭個便車。去XXXXXX園區。”
“你欠我的人情，今天不還明天要加碼喲！”
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不如等我下班給你打電話。吃晚飯的地方隨你選。”
“我看，不如你把這個人情還給蕭景年。他一貫喜歡撿現成的便宜。”
想到蕭景年的那張奸商臉。我寧願是葉風。
“晚飯。好不？我先去上班。”
“午飯。”
我不明白蕭景年為什麽要給我葉風的電話。很明顯，葉風並不是他的死忠。葉風甚至想蓋過蕭景年的風頭。難道是常說的背後捅刀子的朋友？但是，我夾在中間算什麽。
陰謀，一定有陰謀。
上午的工作不多。新案子還沒啟動。舊案子還在等待結果。瑪麗金和小甜甜在八卦昨晚的艷遇,見我進來拉我一起。黃睿一來，我們一哄而散。
“蔣茹，你來我辦公室。”
我原以為黃睿要和我談上次璞源的案子進展。沒想到他勸我換部門，換到業務部。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是他腦子抽風。我學了那麽多年建築，前途光明的建築師，金子樣的履歷，就這麽扔了？不是我看不起業務工作。術業有專攻。換崗位等於我那麽多年的投入白費。絕對不！可！以！
“蔣茹，你還看不明白嗎？業務提成高，一筆提成相當於你一年的工資。璞源的案子我需要得力的業務。你現在轉到業務部，直接就能拿這個項目的提成。這個項目我們十拿九穩。”
“黃總，你部門不是有瑪麗金和傑森劉麽？還有，憑什麽你這麽肯定一定是我們中標？”
“這個案子從開始就是我一個人在跟進。他們倆個沒參與過。以我這麽多年的經驗判斷，這次評標結果一定是我們中。下周結果就公布。這周給我答覆，我盡快幫你轉崗位，在結果公布前。”
“我不會離開原來的崗位。謝謝你看得起我。”
“你真是死腦筋。我當沒聽見，周五前給我答覆。”
我心裏盤算著，如果這案子的業務提成大於我一年的毛收入，這筆錢加上我微薄的存款大概夠在中環外外環內買一套七十平方米的小兩房的首付。如果沒有這筆錢、房價不漲的話，我大約能在後年的年中實現買房計劃。現在有個提前一年半實現目標的機會擺在我面前，我還是會對他說：我……不……要。
首先這臨時調崗的做法，本身就不合規矩。沒有申請，沒有考核，沒有人事參與。
其次，這麽大的肥肉送到我嘴裏，怎麽和另一個合夥人交代？怎麽和同事交代？同事們怎麽看我和老黃呢？雖然他一直挺照顧我的，其實他對每個人都很照顧。這麽一弄，我跳黃河也洗不清了。
再次，我本身不是做業務的料。酒量不好，嘴巴很笨，喜歡作又不隨和，察言觀色、屈意奉承更不行，而且我還玻璃心，抗不住壓力，看不慣別人的臉色。難不成我吃了這塊肥肉，拍拍屁股再要求回設計部，還有人敢要我麽？
熬到中午飯的時候，我在園區裏看到葉風的車。他還真有空，惦記這頓飯堵到門口來了。
“你不會在這裏等了一上午吧？”我敲了他的車窗，說道。
“被你說中了。正是。”葉風得意地笑著，摘下墨鏡。
“你做什麽工作的？不會是游手好閑的富二代吧？”
“哪有那麽好命！我不過是上晚班。上車，地方我選好了。”
“我可不能去太遠，下午還要上班。”我乖乖坐在葉風旁邊。女人的生命如果是朵花兒綻放的過程，他應該是女人們喜歡的那種溫室。不犀利、不高冷、不裝逼；溫柔、身段低、能扛事。
沒想到葉風的口味和老黃一樣，又來到上次喝雪山冰泉的高大上西餐廳。我照上次樣給自己點了一份。葉風拿著菜單反覆琢磨。
“不會點啊？要不就和我點一樣的。”
“聰明。”
葉風是個頂聰明的人。這間餐廳離我公司不遠，環境十分優雅，價格尚可，面子裏子都照顧到。吃的不評價，我對西餐無感。
正呷著雪山冰泉，蕭景年來了。
他今天的行頭依然很潮，走到哪兒都是主角光環。
沒想到他坐到我們這一桌。我笑瞇瞇地說：“蕭景年先生，今天我請葉風吃飯。你不是來蹭飯的吧？”
“是呀！不行嗎？他電話是我給你的。”
“你！”
“有事找葉風，無事蕭景年。知道了吧？”葉風斜一眼蕭景年。
沒錯，這人只要動動嘴，就有現成的便宜撿。還有案子在他手上，我能說什麽呢？雖然提成跟我沒關系，但我也不能把項目往死裏整，我得捧著他，哄著他，以免捋了他的倒毛。老黃經常掛嘴邊的一句話，“甲方虐我千百遍，我待甲方如初戀。”
“吃個飯嘛，還不是小事一樁。況且蕭景年先生肯賞臉，那是我的榮幸。”
這句話估計把蕭景年先生麻到了，嘴角一直抽抽，不知是哭還是笑。
“行啦，吃吧。菜都上來了。”葉風招呼我。
“蕭先生還沒點單呢，我作東的怎麽好意思先吃。”我把菜單遞給蕭景年。
“我就吃你那份。”蕭景年笑笑。
“看不出來我們點的情侶餐麽？蕭景年你過分了哈！自己點！”葉風叫道。
蕭景年沒聽見似的，一叉子戳在蔬菜沙拉上，往嘴裏放。
“吃都吃了，能還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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