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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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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顧然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個徹底,只有些許天光從簾幕外透進來。他感覺有人擋在榻前,擡頭一看,便見到謝重明寬闊的後背。

謝重明正坐在那兒背對著他入定修煉,而自己的尾巴正盤著謝重明強勁有力的腰,尾巴尖則毫無防備地落在謝重明膝上。

他醒來後那毛茸茸的尾巴尖還無意識地動了動。

顧然倏然收回自己的尾巴,藏起自己頭上的兩只狐貍耳朵。

以前謝重明吞服狼王妖丹的時候也總喜歡用尾巴卷著他,大抵是這些尾巴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他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氣息才下意識地往謝重明身上纏。

謝重明早就醒了,或者該說他根本沒睡,一晚上就跟木頭似的杵在床沿盤腿而坐,任由顧然的尾巴在他身上掃來掃去。他除了一開始抓起那根狐貍尾巴嗅了一會,後面可什麽都沒有做,全是顧然自己那根狐貍尾巴湊上來的……

察覺到身後人心虛地把尾巴收了回去,謝重明也睜開了眼。他結束持續了一整晚的入定,轉過身看向不知警覺自己做了什麽以後已經坐起身來的顧然。

收起了尾巴和耳朵,顧然看起來又是那個再尋常不過、甚至還有些弱不禁風的普通人了。若非昨晚親眼所見,謝重明恐怕也會被他這副模樣騙過去。

偏偏顧然還要問他:“你怎麽在這裏?”

謝重明笑了,不答反問:“你說我怎麽在這裏?”謝重明平時是很少朝人笑的,他一直以來都冷著一張臉,連對待宗中長老都沒什麽特別表情。可聽著顧然那理直氣壯的詰問,謝重明就忍不住發笑。

顧然眼神游移:“我不知道才問的。”

謝重明伸手捏上顧然的耳朵,逼他擡起頭來與自己對視。

顧然躲不開,只能直直地與謝重明對視。

謝重明道:“我昨晚抓到的是別的耳朵。”

狐貍的耳朵本就敏感,眼下顧然又處於清醒狀態,一下子就想起當初自己抓著謝重明狼耳朵的手感。那耳朵看起來毛茸茸的,實際上只要微微用力收緊五指,就能感受到裏頭躍動的脈搏,溫熱,有力,還會動。

意識到自己想到了什麽,顧然不由往後退去,躲開謝重明的捏玩自己耳朵的手。

他們現在還不算情侶關系,他怎麽能想到那種時候的事?

謝重明向來敏銳得很,瞬間從顧然閃躲的情態中察覺了異樣。

……顧然閃避的眼神、防備的姿態,就好像想起了什麽人。

以前也有人這樣摸過顧然的耳朵嗎?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謝重明心裏就湧動著許多難言的情緒,熾烈的怒火夾雜著妒火噴薄而出,幾乎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謝重明整個人俯身欺近,牢牢地把顧然抵在懷中,繼續伸手抓住那只剛被自己捏玩過的耳朵。

“你以前也用這副模樣勾引過別人是嗎?”

謝重明忍不住逼問。

顧然否認:“沒有。”

謝重明哪裏信他,他分明很習慣這樣的親近,就好像曾與旁人這樣緊挨在一起無數次。昨天才剛見面,這家夥就說要跟他回家,還讓他帶他禦劍飛行,怎麽看都是慣犯……要不然他一個妖修,怎麽學來那麽一手好劍法?說不準就是以前哄哪個劍修教他的,如今又故技重施來誘騙他。

謝重明冷笑:“我這裏有瓶真言散,你敢喝進去再回答我的話,我就信你。”

顧然:“………”

真想知道這家夥的乾坤戒裏都囤著什麽玩意。

謝重明眼神更冷:“你不敢是嗎?”

顧然覺得自己沒什麽不敢的,他又沒做過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麽不敢?頂多也就是不小心洩露他們其實正待在小秘境裏這件事而已,這是謝重明自己戳破的,可不是他沒陪他玩到底。

“我喝。”

顧然抿著唇答應。

謝重明沒料到顧然竟敢答應,愈發覺得顧然接近自己所圖不小。如果他只是想與他雙修采補一下也就罷了,萬一是沖著北劍宗來的……

謝重明沒再猶豫,掏出真言散捏住顧然的下巴,親手將真言散灌入顧然喉嚨裏,確定他真的把整瓶真言散吞了下去才松手。

顧然被強行灌進來的真言散嗆了一下,忍不住伏在枕邊輕咳了幾聲,咳得眼角微微泛紅。

謝重明的目光落在顧然頰邊被自己掐出的紅指印上,莫名覺得礙眼極了。

他不想對顧然這麽粗魯的,剛才明明只是輕輕地掐著灌藥……

“你有什麽要問的嗎?”

顧然感覺真言散已經全都咽了下去,不由擡眸看向謝重。那語氣、那眼神,仿佛帶著幾分被懷疑的委屈。

可本來就是他一個妖修化作人形勾引人……

謝重明再次捏上顧然的耳朵,問出剛才一直盤繞在心頭的疑問:“以前是不是有人這樣摸過你?”

顧然:?

你動用真言散就是為了問這個?

顧然本不想和少年時期的謝重明分享這種事,嘴巴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回話:“……是。”

他的嘴巴甚至還自發地補充起來。

“何止是摸過,他還喜歡含著不放,有時還會咬上一口,在上面留下幾個牙印,像狗一樣愛咬人。”

謝重明沒想到顧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顧然也因為不能自控地說出兩人間的親密細節而紅了耳朵,這真言散的效力有點大,以至於他根本藏不住話,連平時沒說出口的對謝重明的埋怨都講了出口。

謝重明這人平時看著人模人樣,到了床上就控制不住地想在他身上留下各種各樣的痕跡,他身上沒有任何一處是謝重明沒造訪過的。要不他怎麽會覺得這家夥跟狗似的——

顧然的話落在謝重明耳裏卻是另一種滋味,他只覺心裏的火快要燒遍他全身,完全無法接受顧然所說的那些畫面——對方放肆地含啜著顧然的耳朵,情到濃時更是在上面留下殷紅的牙印——

“他是個劍修?”謝重明忍不住進一步追問。

“對。”顧然如實回答。

謝重明已經不想繼續問下去了。

再問下去無非就是顧然以前遇到個劍修,對方教他習劍、教他如何偽裝成人類、與他兩情相悅耳鬢廝磨,只要他繼續問,顧然在真言散的作用下肯定什麽都會說,顧然會告訴他對方怎麽親吻他的唇,對方怎麽讓他敞開身體,對方怎麽與他一次次地熱烈廝纏……

“他與我長得很像?”謝重明換了個問題。

“……對。”

都是同一個人,只是年歲長些罷了,他們能不像嗎?只不過謝重明這話問得,好像有點奇怪……

謝重明已經明白了,難怪顧然昨天看到自己便不走了,非要跟自己回來,原來是看到他便想起曾經的愛人。他的愛人或許已經隕落,又或許已經把他拋棄,反正是不會再和他在一起了,所以這只狐妖便找上了他,對著他思念那位故人。

沒想到竟還是只癡情的狐妖!

謝重明問他:“你找上我是想和我雙修?”

顧然道:“……對。”

這本來就是謝重明自己討要的生辰禮,所以顧然這次進入小秘境的目的就是為了找謝重明雙修。謝重明這麽提問,他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謝重明只覺狐妖惑人的本領真不小,明知這狐妖心有所屬,明知這狐妖已經與旁人翻雲覆雨過不知多少回,他還是控制不住地受他蠱惑,身體裏流淌著的血液仿佛在激烈地吼叫著:滿足他,這是他要的,那就滿足他。

他只是被蠱惑了,又不是真心喜歡顧然,哪裏需要在乎顧然心裏有沒有藏著什麽人。

謝重明俯身親上那近在咫尺的唇,仿佛想把他剛才說出的那些答案統統吃掉,再也不許顧然說出半句他不想聽的話。他不想聽顧然說自己喜歡別人,不想聽顧然說那個人與他有多親密……

就不該用那真言散。

他根本不想聽到半句關於顧然與旁人的親密往事。

饒是顧然已經習慣謝重明那占有欲極強的吻,還是被他親得有些招架不來。尤其是這時候的謝重明還是頭一次與人接吻,親起人來毫無技巧可言,完全是橫沖直撞。

顧然本來還想配合他、引導他,結果謝重明反而會親得更兇,甚至還將顧然牢牢困在身上下,扼住他的手腕不讓顧然動彈半分,只允許顧然乖乖承接他那生澀而莽撞的吻。

最終顧然被他親得冒出了狐貍耳朵。

謝重明這才結束一吻,松開了顧然被抓紅的手腕。

他伸手捏上顧然頭頂的耳朵。

狐妖耳朵上密布著神經與血管,驟然被人抓在手裏後不由自主地顫了顫,想靠這小小的動作掙脫那只溫熱的大掌。

謝重明哪會讓顧然的耳朵掙開,他不僅沒放過顧然,還同時用雙手拇指和食指撚動那手感極佳的狐耳。

困住顧然狐耳之餘,他的目光緊鎖著顧然不放。

見顧然因狐耳上的刺激而微微發顫,謝重明本想問“那個人也愛這樣抓你耳朵嗎”,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他不想聽。

只要他不問,就不會聽到不想聽的話。

謝重明再次親上顧然的唇,接吻時手依然緊攥著那雙狐耳不放。

小謝:徜徉醋海.jpg

小顧: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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