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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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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應(上)

農歷三月二十,今天的太陽光格外的好,迎著一群笑容洋溢的稷下學子們歡快的笑臉。東方曜今天很興奮,馬上就是他大出風頭的時候了,聽說今天他的偶像也會到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能來,那就太好了,他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他會來嗎?那個詩詞風靡整個大唐盛世的風流才子;那個自稱“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的狂妄劍客;

阿螢擡頭望天,

他當然會來!

記憶裏,她還記得他們的初次相遇。但那都是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時間過得太久,便不去想了罷。今天的學業競賽,星之隊一定會拿第一,然後晚上會有慶功宴,宴會上他會喝酒,並且一口酒醉,醉了後會不小心吻她,還會說喜歡她,那時候,她該怎麽回應來著?記得以前說的什麽話,當時挺破壞氛圍的,不能拒絕,但是也不能答應,那句話怎麽來著?

頭頂驕陽似火,這一路走來,阿螢曬得有些頭暈,最近時不時地感覺體虛,她知道,她的能量快要消失殆盡,她沒有多餘的時間了。走到走廊的拐角處,她低頭看了眼時間,心裏默念著“三,二,一”一咬牙,一閉眼,抱著懷裏的書一頭朝著走廊拐角紮了過去。

“哎呦——”

“啊——”

兩聲慘叫同時想起,阿螢懷裏的書被撞得七零八落散了一地,同樣倒在地上的,是一個身著白袍的少年,那少年劍眉星目,一雙眼睛略帶一絲醉意的朦朧,周身上下流瀉如水一般的淡然,腰間別了個酒葫蘆,嘴巴裏還叼了跟狗尾巴草,這會兒正揉著胸口坐在地上。

阿螢揉著腦門,慌忙站起身去扶那白衣少年,一邊扶他起身一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她的聲音很柔很輕,帶著少女特有的嬌弱,讓人聽了忍不住心生愛憐,李白是個詩人,生性多情灑脫,自是對眼前這個如細雨般溫潤的女子有了好感。他起身幫阿螢撿起掉在地上的書,笑道:“小丫頭,走路看著點,沒撞疼吧?”

阿螢接過課本,俏皮地吐了下舌頭,笑道:“當然沒有啦,李白學長。”

李白一楞,下意識問道:“你怎麽認識我的?”

阿螢微微一笑,臉頰有些發紅:“長安城赫赫有名的大詩人,你的詩可是連夫子都稱讚過呢。往日裏只是聽說,今天見到本人了,想不到比傳聞中還好看吶!”

少女直言不諱的表達方式倒是讓這位閱女無數的風流才子心頭一熱,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阿螢自是曉得自己的容貌在旁人眼中如何驚為天人,如果每個人都有一項傍身的技能,那麽這容貌便是她的最有力的武器。在李白的眼中,她笑容明媚開朗,又平添一絲少女特有的嬌嗔。眼前的這個女孩,仿佛天生討他喜歡。

【系統提示:李白好感度10%。】

如果生命有既定的軌跡,那麽我們的相遇便是命運的機緣。我願意將我們的之間的緣分牢牢把握,那你呢?你願不願意?

是啊,願不願意。

問了目的地,李白才知道阿螢是要前往競賽場地,他想再同她多待些時辰,便互動幫她拿了手裏的書,一路陪她走過去。阿螢是個性格靦腆的女孩,只是同他說話,或者與他對視一眼,就會臉紅的低下頭,偶爾的也會說一些諸如“莊周老師的鯤燒烤的話一定很多肉很好吃”之類的話,讓人忍俊不禁。

這一路的時間太快,臨近競賽場的入口,李白才把書交給阿螢,轉身離開了。也不是他不想進,只是他的身份擺在那,一進去被學生們看到了,保不齊要鬧出什麽亂子,這麽一想,索性離開,趁沒人註意偷偷去找夫子和諸葛亮他們好了,也不知道這次競賽,諸葛那家夥來了沒有。

“就到這兒,我就不進去了。”李白笑了一下,十分自然地刮了阿螢一下鼻子。

這個動作一處,兩人皆是一楞,阿螢失神了片刻,低頭抱著書飛快地跑開了。留在原地的李白也被自己方才輕浮的動作驚得一楞,他是風流,但他不是登徒子啊餵,剛剛那麽輕浮的動作是怎麽回事?

阿螢和李白相愛過,那是無數次輪回中,最旖旎風流的時光,如同所有戀愛中的癡情男女那樣,他也會對她許諾,會對她說出那些海誓山盟的情話,阿螢曾經想過,或許這一世就這一人也沒什麽不好,為了他,她不願意刪除他的記憶,不願意提取他愛她的能量,能量耗盡萬蟲撕咬的痛又如何?墮入無盡的黑暗又如何?她只要他一個人的愛就夠了,她只要他就夠了。

在那些最痛苦最難熬的夜晚,他無數次地抱著在睡夢中忍受痛苦的她,一聲聲地呼喚著她的名字:“阿螢,阿螢。”可是,可是啊,這些又有什麽用,一年的期限到了,即便他們再怎麽相愛,他還是忘了她。正如同今日的再次遇見,他一如既往,陌生的問她叫什麽名字。如果撕開那張罩在她臉上那張名為微笑的面具,真實的她,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一個人了。

愛會消失。會在一次次的遺忘和失望中消失殆盡。唯有活著,證明她真實存在著。

同預想的一樣,競賽的第一輪,東方曜以出色的成績拔得頭銜,分數遠遠地把第二名甩開,第二輪考的是魔道,由西施上場。如果阿螢有能力的話,她會想辦法讓西施上不了場,自己奪得魔道的第一名,這樣更有助於增加東方曜對自己的好感,當然,她沒有能力。每一次的輪回,除了大腦的知識積累,她什麽也留不住,就連當初在長城施展的治愈術也是江南魔道家族年齡最小的孩童都會施展的術法,更多的是借助她在藥草上的知識。

所以此刻,她除了站在原地一臉“天真爛漫”地給臺上的人加油打氣,什麽也做不到。

就在這時,一只瑩綠色的蝴蝶揮舞著翅膀從阿螢的身邊悄然飛過,她下意識地揮手驅趕,蝴蝶受驚,偏離了原本的飛行軌道,朝著競技臺上雙腿盤坐的莊周飛了過去。

“……這就是蝴蝶效應。”莊周正在慢條斯理的同學員們講課,恍然間看到這只瑩綠的蝴蝶,他伸手,蝴蝶悄然落在他的指尖,熒光閃閃的翅膀在日光下如同熠熠生輝的綠寶石,漂亮得緊。莊周被那樣的綠色迷了眼,腦海中莫名傳來了一聲少女嗚咽哭泣的悲鳴聲:

“求求你,救救她——”

這世界上有很多東西可以計劃,但唯獨感情,不能用規則束縛。

那個聲音細微輕盈,莊周覺得自己最近太過嗜睡,所以產生了幻覺,撇下這些雜七雜八的心思,他擡起雙手,將自身的魔道之力註入到眼前這個橢圓形的容器中。這便是第二輪的測試內容了。他的魔道之力將透過這個容器連接到在場每位參賽者的夢境。那些夢境便是他準備的試題。

“救救她——”

撕心裂肺的哀嚎在耳旁乍現,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哀鳴,裹挾著千萬年的悲愴和哀嚎狠狠地撞上了他的心,莊周一個失神,手上的魔力竟是失了控,泛著熒光的藍色魔力傾瀉而出,“哐當”一聲,那蠻橫的力道把容器撞得稀碎,大片象征著夢境的魔道之力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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