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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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張彥定定點頭。
歲雲：“……”
歲雲看了眼簽條，再看了眼激奮的張彥，顫動的眼皮竭力恢覆平靜，“學弟--”
“學姐你叫我張彥就行，我……我也是農院的，是這學期剛轉來農院的，現在在種植……”張彥漲紅了臉，說話都有點不利索，像極了在和領導面試，看得出來很想鎮定，但是手和嘴皮子壓根不配合他。
歲雲看著緊張的張彥，改了口：“同……張彥。”
“到！”
張彥條件反射般繃直身體，立正站好，板直得好似他身後那面墻，胸膛上下起伏，握緊的手心都冒著汗。
歲雲瞧這情況，也不兜彎子了，開門見山道：“張彥，我們這個節目能換嗎？”
張彥楞了下，下意識想點頭，可隨後想到什麽，又瘋狂搖頭。
四周往來抽簽和安排工作的同學，有意無意地往這邊探了兩眼。
歲雲安靜凝眸思索著對策，靜默片刻，她扇動著睫毛，淌著汪泉水的眸子真誠又似祈求，“拜托了學弟，校慶那麽多人呢，我們要是表演這個，自己丟人就算了，萬一連累了農院，那多不……”
張彥微震驚地瞪大眼，眼神充滿疑惑，小聲解釋道：“學姐，這個節目就是農院幫你們報上去的啊。”
“？”
這下懵的人換成歲雲。
足足三秒，歲雲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學院定的？”
“嗯嗯，我特地找了朋友幫忙換成的這個簽條--”
歲雲聽出些什麽，沒忍住打斷，“那我們原本的節目是什麽？”
張彥登時回覆道，“《小幸運》。”
“……”
歲雲蒼白著張臉，面色覆雜，安靜不說話。
張彥以為歲雲是在校慶那麽多人面前有點緊張，安慰道：“學姐不要緊張，我和農院的家人們是你堅強的後盾。為你癡，為你狂，為你打call，為你--”
張彥越說越激動，體內的迷弟屬性險些全面爆發，歲雲尷尬而不失禮貌的道了聲“謝謝”，借口要先走一步和慕圻他們商量具體表演。
歲雲走的匆匆，下樓梯的時候一個踉蹌，幸虧手及時抓住旁邊的扶桿才沒摔。
歲雲滿心想的都是表演的事，也沒在意，反而邁的步子更快了。
張彥大聲關切提醒道，“學姐，路上小心啊！你表演那天我一定會為你加油的！”
張彥一動不動地看著歲雲的背影，笑得有點傻，剛剛聲音又大，有同學好奇道，“誒，歲雲他們表演的什麽？”
校慶節目單今晚就會公布，張彥用最平靜無辜的聲音說出最令人直楞當場的話。
“《扭秧歌》。”
——
青大舞房門口。
歲雲站在門口來回走了好幾圈，久久躊躇沒推門進去。
她生無可戀地盯著“扭秧歌”三個大字，當她打電話給她導詢問校慶節目的事，聽到對方那句“怎麽樣，這可是我們整個實驗室共同商量出來的偉大節目，保準讓你艷壓群芳，全場你是最屌”。
歲雲真的很難想象她導和同門們，是以怎樣的精神狀態整了這一出活。
明明現在也不是期末周，為何大家……
歲雲掙紮了半天，決定還是直面現實，她推開門，氣息濃濃的悲絕。
夕陽餘暉籠罩半片天空，雲團中有霞光傾瀉而出，宛若油畫般的光束染在地面，揮下濃墨重彩一筆，風景如畫，碎碎光影拉扯著三人的影子。
沈默不會消失，但會轉移。
林尹澤沈默了，就連慕圻向來冷若冰霜的面孔都罕見的出現了裂縫。
林尹澤自問他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也聽到過風聲說這次校慶不走尋常路，但著實沒料到連《扭秧歌》都冒出來了。
他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
慕圻眼皮微擡，染上金光的睫毛輕輕撲動，眸中未見異常，歲雲莫名有點緊張，他看向歲雲，“確定了？”
“嗯。”
思量再三，她還是補了句，“實在抱歉，要是你們為難的話，可以退出，我會去和文娛部那邊解釋。”
這話，歲雲是真心的。
她自問，她和慕圻還有林尹澤的關系並沒有好到能同臺出醜的地步。
她看得清楚，林尹澤估計就是因為那天的事，覺得她有點新奇，對她產生了好奇心，別說朋友，兩人頂多算是認識的校友。
至於……慕圻。
他神色淡淡，輪廓是棱角分明的冷逸，靜靜站在那塊兒，眉眼間是說不出的沈穩，透著幾分清冷。
歲雲咬了下唇。
他估計也是礙於導師和學院的面子。
歲雲承認，她一開始確實是有心借著兩人的名氣為他們農院以及菌菇助力宣傳一波。
她性格就是這樣，既然不違反法律道德，也沒有侵害到他人利益，那麽發揮周圍所能利用到的一切條件來幫助自己，她不認為有什麽錯。
但她也清楚，這種額……很損形象，嚴重點對兩人來說都可以是黑歷史的存在，她還是有分寸。
慕圻修長的手指搭在那張簽條上，目光若有若無掃在上面，最終道，“什麽時候開始排練？”
“嗯？”歲雲都做好了慕圻轉身走人的準備。
林尹澤擡眼打量慕圻，仰著頭，頸線流利繃緊，絲絲趣味和探究溢在眸中。
事情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
慕圻。
歲雲。
呵。
林尹澤也緊接著道，“擇日不如撞日，立刻怎麽樣，小學妹？”
林尹澤不著調一笑，側過頭，直勾勾盯著歲雲，薄唇弧度痞痞的，看起來也有點壞，但又偏偏是學生時代，女孩子很吸引女孩子的那一類男生。
她無所謂出醜不出醜，既然兩人都同意了，她也不矯情。
歲雲隨意搜了個《扭秧歌》的視頻，教室裏就他們三個人，歲雲幹脆開了外放。
過了會兒。
看完一遍視頻的三人：“……”
歲雲扯了抹笑，口吻雲淡風輕，“區區一個《扭秧歌》而已，相信對慕神和林神二位來說，算不得什麽對吧？”
沒給兩人回答的機會，歲雲匆忙說完這句近乎自我催眠的話，就繼續循環播放視頻。
跳到一半，率先堅持不下去的是林尹澤，可能平常被小姑娘捧高了，他身上多少有點包袱，說了句“出去緩一緩”，便頂著張麻木的臉走出去冷靜。
林尹澤停下來了。
歲雲幹脆就也暫停了視頻，對慕圻道，“休息一下吧。”
因著剛才的動作和跳動，慕圻額前黑發略淩亂，眉眼也透著股疲憊，他靠著墻背闔眼。
隨手從旁邊紙箱裏掏了瓶礦泉水，一仰而盡，修長禁欲的手指捏在礦泉水瓶上，捏緊了又松開，冷白燈光很晃眼，他手上也泛著晶晶瑩光，喉結滾動凸起，唇邊有水珠勾著流暢的肌肉線條滑入衣內，隱匿其中，格外的性感。
歲雲沒忍住盯著慕圻看了會兒，人嘛，大多還是視覺動物，歲雲也沒能逃脫世俗，庸俗地有點看臉。
要是她把這一幕拍下來發到論壇，估計慕圻得殺瘋，又一批小姑娘得少女心萌動。
青大慕神，風雲榜第一。
的確實至名歸。
有那麽一刻，歲雲都在想她都當著那麽多人表白了，要不真就假戲真做，讓這位高嶺之花也嘗嘗愛情的苦？
但很快，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太帥氣的男人，也麻煩和危險。
歲雲眼神恢覆清明時，一擡頭卻發現慕圻正在看著他，黑眸如墨，沒什麽情緒，這樣盯著歲雲，想起自己剛才目不轉睛盯著人家看的畫面，歲雲莫名有點心虛。
他不會誤會了吧。
慕圻慢條斯理地直了身子，挺拔如青松，眉骨俊朗，隨意將空的礦泉水瓶擲向旁邊的垃圾桶，一個完美拋物線，穩穩墜入，輕微的落地聲響起。
慕圻收回手，抄在兜裏，閑懶異常。
不大不小的動靜，屋外的林尹澤走了進來，發現歲雲盯著慕圻看，用一種吃醋的語調道，“小學妹可別假公濟私，咱們還是要公私分明。”
歲雲不知道該說什麽，皮笑肉不笑道，“林學長說的是，我盡量克制。”
林尹澤沒來得及表演痛心，慕圻就從兩人中間走過，擋住了林尹澤的視線，一句“繼續”也打斷他剩下的話。
慕圻說話了，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歲雲還是很配合的迷妹般附和道，眨著星星眼:“聽你的。”
於是乎。
一首《扭秧歌》響徹青大舞房。
當天下午，青大論壇熱貼第一下有這樣一條評論。
【請問是孩子的錯覺嗎，為什麽迷迷糊糊中在舞房聽到了《扭秧歌》？】
——
慕圻走到門口，卻發現林尹澤站在外邊看著他，看樣子專門等著他。
林尹澤意味不明地說了句，“一面之緣，也曾對青大慕神記憶深刻。”
慕圻眼尾寒光如冰，沒有回他，背過身離開，從頭到尾沒看過他一眼，看起來十分的不近人情。
而林尹澤深深看著他走的方向，眸中的光有些詭異。
飽受排練摧殘的歲雲在某天午休時，瞥見今天日期，她鬼使神差打開視頻APP，點進棲木賬號。
本該今天按時直播的他，破天荒地在主頁掛了個請假條。
【有事忙碌中，周六恢覆直播。】
那是他們校慶結束次日。
歲雲眉梢閃爍，點進粉絲群，果然都是在猜測討論棲木怎麽忽然換直播時間，這可是雷打不動中的頭一次。
不少人還說博主是不是談戀愛了，陪女朋友去了。
看見底下該有不少人附和的時候，歲雲不禁笑出聲。
棲木和女朋友這兩個詞。
更適合單獨出現。
歲雲搖了搖頭，在心底感慨。
真是稀奇，第一次破例的棲木。
三人忙活了小半個月，總算等到青大校慶演出這一天。
容納幾千人的露天表演館，掌聲混雜著音樂，喧囂又灼熱。
站上臺往臺下看時，歲雲本來以為他們當著這麽多人表演《扭秧歌》已經很離譜了。
卻還是低估了她那極會整活的導師和同門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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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彥定定點頭。
歲雲：“……”
歲雲看了眼簽條，再看了眼激奮的張彥，顫動的眼皮竭力恢覆平靜，“學弟--”
“學姐你叫我張彥就行，我……我也是農院的，是這學期剛轉來農院的，現在在種植……”張彥漲紅了臉，說話都有點不利索，像極了在和領導面試，看得出來很想鎮定，但是手和嘴皮子壓根不配合他。
歲雲看著緊張的張彥，改了口：“同……張彥。”
“到！”
張彥條件反射般繃直身體，立正站好，板直得好似他身後那面墻，胸膛上下起伏，握緊的手心都冒著汗。
歲雲瞧這情況，也不兜彎子了，開門見山道：“張彥，我們這個節目能換嗎？”
張彥楞了下，下意識想點頭，可隨後想到什麽，又瘋狂搖頭。
四周往來抽簽和安排工作的同學，有意無意地往這邊探了兩眼。
歲雲安靜凝眸思索著對策，靜默片刻，她扇動著睫毛，淌著汪泉水的眸子真誠又似祈求，“拜托了學弟，校慶那麽多人呢，我們要是表演這個，自己丟人就算了，萬一連累了農院，那多不……”
張彥微震驚地瞪大眼，眼神充滿疑惑，小聲解釋道：“學姐，這個節目就是農院幫你們報上去的啊。”
“？”
這下懵的人換成歲雲。
足足三秒，歲雲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學院定的？”
“嗯嗯，我特地找了朋友幫忙換成的這個簽條--”
歲雲聽出些什麽，沒忍住打斷，“那我們原本的節目是什麽？”
張彥登時回覆道，“《小幸運》。”
“……”
歲雲蒼白著張臉，面色覆雜，安靜不說話。
張彥以為歲雲是在校慶那麽多人面前有點緊張，安慰道：“學姐不要緊張，我和農院的家人們是你堅強的後盾。為你癡，為你狂，為你打call，為你--”
張彥越說越激動，體內的迷弟屬性險些全面爆發，歲雲尷尬而不失禮貌的道了聲“謝謝”，借口要先走一步和慕圻他們商量具體表演。
歲雲走的匆匆，下樓梯的時候一個踉蹌，幸虧手及時抓住旁邊的扶桿才沒摔。
歲雲滿心想的都是表演的事，也沒在意，反而邁的步子更快了。
張彥大聲關切提醒道，“學姐，路上小心啊！你表演那天我一定會為你加油的！”
張彥一動不動地看著歲雲的背影，笑得有點傻，剛剛聲音又大，有同學好奇道，“誒，歲雲他們表演的什麽？”
校慶節目單今晚就會公布，張彥用最平靜無辜的聲音說出最令人直楞當場的話。
“《扭秧歌》。”
——
青大舞房門口。
歲雲站在門口來回走了好幾圈，久久躊躇沒推門進去。
她生無可戀地盯著“扭秧歌”三個大字，當她打電話給她導詢問校慶節目的事，聽到對方那句“怎麽樣，這可是我們整個實驗室共同商量出來的偉大節目，保準讓你艷壓群芳，全場你是最屌”。
歲雲真的很難想象她導和同門們，是以怎樣的精神狀態整了這一出活。
明明現在也不是期末周，為何大家……
歲雲掙紮了半天，決定還是直面現實，她推開門，氣息濃濃的悲絕。
夕陽餘暉籠罩半片天空，雲團中有霞光傾瀉而出，宛若油畫般的光束染在地面，揮下濃墨重彩一筆，風景如畫，碎碎光影拉扯著三人的影子。
沈默不會消失，但會轉移。
林尹澤沈默了，就連慕圻向來冷若冰霜的面孔都罕見的出現了裂縫。
林尹澤自問他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也聽到過風聲說這次校慶不走尋常路，但著實沒料到連《扭秧歌》都冒出來了。
他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
慕圻眼皮微擡，染上金光的睫毛輕輕撲動，眸中未見異常，歲雲莫名有點緊張，他看向歲雲，“確定了？”
“嗯。”
思量再三，她還是補了句，“實在抱歉，要是你們為難的話，可以退出，我會去和文娛部那邊解釋。”
這話，歲雲是真心的。
她自問，她和慕圻還有林尹澤的關系並沒有好到能同臺出醜的地步。
她看得清楚，林尹澤估計就是因為那天的事，覺得她有點新奇，對她產生了好奇心，別說朋友，兩人頂多算是認識的校友。
至於……慕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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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估計也是礙於導師和學院的面子。
歲雲承認，她一開始確實是有心借著兩人的名氣為他們農院以及菌菇助力宣傳一波。
她性格就是這樣，既然不違反法律道德，也沒有侵害到他人利益，那麽發揮周圍所能利用到的一切條件來幫助自己，她不認為有什麽錯。
但她也清楚，這種額……很損形象，嚴重點對兩人來說都可以是黑歷史的存在，她還是有分寸。
慕圻修長的手指搭在那張簽條上，目光若有若無掃在上面，最終道，“什麽時候開始排練？”
“嗯？”歲雲都做好了慕圻轉身走人的準備。
林尹澤擡眼打量慕圻，仰著頭，頸線流利繃緊，絲絲趣味和探究溢在眸中。
事情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
慕圻。
歲雲。
呵。
林尹澤也緊接著道，“擇日不如撞日，立刻怎麽樣，小學妹？”
林尹澤不著調一笑，側過頭，直勾勾盯著歲雲，薄唇弧度痞痞的，看起來也有點壞，但又偏偏是學生時代，女孩子很吸引女孩子的那一類男生。
她無所謂出醜不出醜，既然兩人都同意了，她也不矯情。
歲雲隨意搜了個《扭秧歌》的視頻，教室裏就他們三個人，歲雲幹脆開了外放。
過了會兒。
看完一遍視頻的三人：“……”
歲雲扯了抹笑，口吻雲淡風輕，“區區一個《扭秧歌》而已，相信對慕神和林神二位來說，算不得什麽對吧？”
沒給兩人回答的機會，歲雲匆忙說完這句近乎自我催眠的話，就繼續循環播放視頻。
跳到一半，率先堅持不下去的是林尹澤，可能平常被小姑娘捧高了，他身上多少有點包袱，說了句“出去緩一緩”，便頂著張麻木的臉走出去冷靜。
林尹澤停下來了。
歲雲幹脆就也暫停了視頻，對慕圻道，“休息一下吧。”
因著剛才的動作和跳動，慕圻額前黑發略淩亂，眉眼也透著股疲憊，他靠著墻背闔眼。
隨手從旁邊紙箱裏掏了瓶礦泉水，一仰而盡，修長禁欲的手指捏在礦泉水瓶上，捏緊了又松開，冷白燈光很晃眼，他手上也泛著晶晶瑩光，喉結滾動凸起，唇邊有水珠勾著流暢的肌肉線條滑入衣內，隱匿其中，格外的性感。
歲雲沒忍住盯著慕圻看了會兒，人嘛，大多還是視覺動物，歲雲也沒能逃脫世俗，庸俗地有點看臉。
要是她把這一幕拍下來發到論壇，估計慕圻得殺瘋，又一批小姑娘得少女心萌動。
青大慕神，風雲榜第一。
的確實至名歸。
有那麽一刻，歲雲都在想她都當著那麽多人表白了，要不真就假戲真做，讓這位高嶺之花也嘗嘗愛情的苦？
但很快，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太帥氣的男人，也麻煩和危險。
歲雲眼神恢覆清明時，一擡頭卻發現慕圻正在看著他，黑眸如墨，沒什麽情緒，這樣盯著歲雲，想起自己剛才目不轉睛盯著人家看的畫面，歲雲莫名有點心虛。
他不會誤會了吧。
慕圻慢條斯理地直了身子，挺拔如青松，眉骨俊朗，隨意將空的礦泉水瓶擲向旁邊的垃圾桶，一個完美拋物線，穩穩墜入，輕微的落地聲響起。
慕圻收回手，抄在兜裏，閑懶異常。
不大不小的動靜，屋外的林尹澤走了進來，發現歲雲盯著慕圻看，用一種吃醋的語調道，“小學妹可別假公濟私，咱們還是要公私分明。”
歲雲不知道該說什麽，皮笑肉不笑道，“林學長說的是，我盡量克制。”
林尹澤沒來得及表演痛心，慕圻就從兩人中間走過，擋住了林尹澤的視線，一句“繼續”也打斷他剩下的話。
慕圻說話了，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歲雲還是很配合的迷妹般附和道，眨著星星眼:“聽你的。”
於是乎。
一首《扭秧歌》響徹青大舞房。
當天下午，青大論壇熱貼第一下有這樣一條評論。
【請問是孩子的錯覺嗎，為什麽迷迷糊糊中在舞房聽到了《扭秧歌》？】
——
慕圻走到門口，卻發現林尹澤站在外邊看著他，看樣子專門等著他。
林尹澤意味不明地說了句，“一面之緣，也曾對青大慕神記憶深刻。”
慕圻眼尾寒光如冰，沒有回他，背過身離開，從頭到尾沒看過他一眼，看起來十分的不近人情。
而林尹澤深深看著他走的方向，眸中的光有些詭異。
飽受排練摧殘的歲雲在某天午休時，瞥見今天日期，她鬼使神差打開視頻APP，點進棲木賬號。
本該今天按時直播的他，破天荒地在主頁掛了個請假條。
【有事忙碌中，周六恢覆直播。】
那是他們校慶結束次日。
歲雲眉梢閃爍，點進粉絲群，果然都是在猜測討論棲木怎麽忽然換直播時間，這可是雷打不動中的頭一次。
不少人還說博主是不是談戀愛了，陪女朋友去了。
看見底下該有不少人附和的時候，歲雲不禁笑出聲。
棲木和女朋友這兩個詞。
更適合單獨出現。
歲雲搖了搖頭，在心底感慨。
真是稀奇，第一次破例的棲木。
三人忙活了小半個月，總算等到青大校慶演出這一天。
容納幾千人的露天表演館，掌聲混雜著音樂，喧囂又灼熱。
站上臺往臺下看時，歲雲本來以為他們當著這麽多人表演《扭秧歌》已經很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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