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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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起看日落……
伸出手的手停在半空，林苑微微出神，耳邊心跳聲不斷。
他下意識張了張嘴：“你心跳怎麽這麽快？”
傅覺似是低了頭，兩人靠得太近，氣息互相交纏。
林苑大腦短暫空白後又變得十分暈眩，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跳得快的是他的心跳。
傅覺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頰。
冰涼的手指貼近滾燙臉頰的那一刻，幾乎是潛意識想要貼得更久。
林苑坐直身體，臉雖然紅得嚇人，本人就像感覺不到一般：“休息夠了，我們繼續爬山吧。”
他沒等傅覺回應，就站起身去旁邊小賣部買了一瓶水，一口氣喝完飛快往上爬。
傅覺輕笑出聲，跟在他身後，在他分心差點摔倒時伸手扶住了他。
下午三點，他們到達了山頂，拿出準備好的泡面，用熱水泡了之後放在椅子上。
林苑迫不及待地拍照想發朋友圈，才看到朋友圈好多留言，都在問他旁邊的影子是誰。
他統一回覆：“秘密。”
隨後把兩桶泡面的照片更新朋友圈。
沈恬：“你爬山竟然不帶我！我也想去爬山啊啊啊！”
林苑：“下次一定。”
沈恬：“算了，我還是不去當電燈泡了。”
因為加了同班同學，有兩人的共同好友，看到沈恬這句話，立刻有人追問電燈泡是什麽意思，到最後直接在這條朋友圈下討論了起來。
“林苑有對象了？”
“不會吧！完全看不出啊。”
“有沒有人知道林哥對象是誰？有償。”
“蹲，蹲，誰來講講八卦。”
“好奇開學去問啊。”
“……你敢問的話我給你一塊錢。”
眼看著這條朋友圈下討論關於自己對象是誰的人越來越多，林苑趕緊將朋友圈刪除。
對上傅覺深邃的目光，他莫名有些心虛地笑了笑，轉移註意力。
時間到達五點，太陽逐漸下移，遠處的天被染成了淡淡的橘黃色，一眼看去，太陽耀眼到讓人無法直視。
林苑想拍照，可無論怎麽拍都是前面站著的人腦袋。
他有些痛恨自己沒有帶椅子上來，往前擠了擠，結果擠了半天也沒成功到達前排。
正當要放棄，就用眼睛欣賞日落時，林苑忽然覺得腰上多了一雙手。
下一秒，他騰空而起，視野瞬間變得寬闊。
“看到了嗎？”傅覺說，又將他往上抱了抱，“可以拍嗎？”
“看到了，可以拍到。”林苑說，開心地彎了眉眼，來不及多想其他，迅速用手機對準太陽。
幾分鐘後，拍出滿意照片的林苑讓傅覺把自己放下來。
旁邊有人看到兩個人的做法立刻效仿，一時間周圍都是抱著自己男女朋友的人。
林苑檢查完手機中的照片後收起手機，和傅覺找了一處人少的地方坐下，靜靜地欣賞著太陽慢慢下山。
坐累了，他將腦袋一歪，靠在傅覺的肩膀上，瞇著眼盯著越來越沈的天色，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天色徹底黑了，四周空蕩蕩的。
冷冽的風不斷吹來，林苑感覺身上沈甸甸的，一低頭才發現傅覺把外套托給自己了，立刻扯下來還給傅覺：“你的外套給我穿幹什麽，萬一你凍感冒了怎麽辦？”
傅覺接過穿在身上，笑了一聲：“我身體素質比較好，不會凍感冒。”
“我身體素質也很好。”林苑說，看了一眼時間，“好晚了，我們趕緊下山。”
收拾東西準備下山時，他突然想到什麽，抓住傅覺的手，勾唇道：“我想起我們上來還沒有拍照留作紀念呢，來一張？”
傅覺站在他身側，用行動給了回答。
林苑當即打開手機相機，對準兩人，拍下了一張照片。
周圍沒多少燈，太過昏暗，拍得不太清楚，但正因這種不太清，特別有氛圍感。
林苑把照片放大，看了又看。
照片中的傅覺貼在林苑臉邊，嘴角微微上揚，笑容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而林苑咧嘴對著鏡頭比了一個耶，兩人的身後是黑沈的天。
下山的時候比上山容易，就是溫度比較低，兩人走走停停，等到下山坐上大巴車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了。
車子一路搖晃，到家時林苑困到無法思考，和傅覺發了一聲晚安就洗漱睡著了。
第二天不出意外地起晚了。
林苑渾身酸痛，走路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酸爽感，他穿上校服，頂著一張沒有睡醒的臉到了學校。
比起他，沈恬生龍活虎的，穿著一身紅，見他這麽沒精神氣的樣子，對著他的肩膀拍了一下：“這是昨天爬山累到了啊。”
林苑拿開他的手，想嘴他兩句，又實在困倦，最後閉眼趴在桌上就睡了過去。
十五分鐘後，班主任進來，林苑剛好睜眼，這次徹底睡夠了。
“換個位置。”班主任說，“按照期末成績，第一名先挑位置。”
眾多同學起身，最後林苑和沈恬坐在了一起。
“我為了和你坐在一起，可是放棄了很多人，感不感動？”沈恬偷偷傳來一張紙條。
林苑看到後有些忍俊不禁，拿筆寫下一句話，扔給沈恬。
沈恬打開，裏面字跡工整地寫著一句：“感動，非常感動……那就怪了。”
開學後，林苑忙了起來。
高三時期非常重要，他幾乎沒有什麽玩的心思，手機裏除了學習APP就沒有其他的了。
和傅覺的聊天也從每天好幾次，變成了一天一次，到最後只有一周休息的時候，才和傅覺打語音電話，寫著作業，討論著不會的題目。
時間過得飛快，高三上學期快結束時，林苑盯著日歷才恍然想起自己和傅覺很久沒見面。
他拿出手機，沈恬剛好發了個截圖過來。
截圖中的同班同學讓沈恬周末出來，幫自己撐撐面子，並讓沈恬問問林苑能不能也來一下，不用動手，就站在那裏震懾一下其他人就行了。
沈恬還簡單講了一下，這位同學是被人譏諷到受不了，才決定約架警告一下對方。
但由於當時約架放出了狠話，說讓自己的大哥來，認識的人中又沒有合適的人選，所以想讓林苑過去。
這人林苑挺有印象，總喜歡咧著嘴叫他一聲大哥，林苑試圖糾正他的叫法，發現沒有用後只能放棄。
他遲疑片刻，問了時間，確定和自己的事沒有沖突後，才答應下來。
到了那天，林苑特意戴上帽子，穿的比較冷酷，結果到了場地一看那麽多人，瞬間怔住了。
特別是他一出現，幾乎二中所有人都喊了一聲“大哥”，讓林苑有些哭笑不得。
這場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真是什麽混事的大哥呢。
“別叫我大哥。”林苑嘆息道，“你們叫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只是來打醬油的。”
沈恬湊過來解釋，說是為了讓這邊的人有排場一些，而且他看著就有大哥的氣質。
對上其他人炯炯有神的眼睛，林苑暫時擔上了“大哥”這個職位。
沒多少光的巷子裏站著十五六個人，等到林苑都無聊到拿出手機玩，對面才響起腳步聲，緊接著十幾道身影出現。
林苑不感興趣地擡頭，當看到人群前排那個熟悉的人時楞住了。
雙方一見面，大部分人都楞住了，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二中的人商量著怎麽才能讓這些人求饒，一中的人討論著林苑能一個打幾，畢竟看起來挺能打的。
為了裝面子，沈恬直接喊了起來：“大哥，上，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這話才喊完，就看到了個熟人，瞬間呆住，下意識看向林苑。
林苑比他還呆，幾乎僵硬在原地，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
隨著越來越人叫他大哥，內心還有點說不出的羞赧。
給人撐場子，被人叫大哥，全都被撞見了。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都以為他很厲害，但是那位被簇擁而來的人知道他的虛實。
身後的人一點都沒察覺到雙方領頭人的神色有多詭異。
一個石化，一個原本冷漠的臉上出現了笑意。
突然有人擼起袖子，站在林苑身邊，趾高氣揚地說：“大哥，上，給他一點教訓。”
林苑心想什麽教訓，他被教訓還差不多。
他繃著臉，盡量讓自己不露出過多的神色與情緒。
而對面傅覺身後的人有些害怕，瑟瑟發抖了半天，準備逃跑：“我本來就不想來，現在看對面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要不然咱們跑吧？肯定打不過，我不想下周開學頂著一臉傷過去。”
“閉嘴，我們……傅哥也很厲害！”
“就是！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對面那個一看就是紙老虎，我們傅哥一拳就能揍飛他。”
灼熱的視線讓人無法忽略，林苑越來越心虛，腦袋恨不得縮進脖子裏。
他前幾天還在鬧小脾氣，和傅覺冷戰，一直沒說過話，沒想到在今天會以這樣的場景碰面。
太尷尬了，太羞恥了，還是跑吧。
林苑挺直背脊，無意間對上傅覺那雙深邃危險的眼睛，扭頭就準備跑。
但很快被身後滿臉期待的同學攔住了。
“大哥，我先打頭陣。”
打什麽頭陣，再這樣下去，他就要原地社死了。
林苑步伐加快。
就在氛圍劍拔弩張，要打起來時，傅覺快速跟上林苑，直接親密地攬著他的肩膀，又捏了捏他的臉，語氣寵溺道：“一段時間不見，圓圓都混成大哥了，看來是不需要我保護了。”
林苑本就心虛，又被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叫圓圓，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還不爭氣地紅了臉。
全場寂靜，連呼吸聲都仿佛沒有了。
一邊擼起袖子打算幹架的二中人目瞪口呆：“？”
圓圓？這是什麽極為不符合的稱呼？也太……可愛了！
旁邊都覺得打不過準備隨時跑的一中人驚悚至極：保護？？
真的不是說反了嗎？
一開始還只是小聲討論，到最後越來越大聲，還有人吵了起來。
林苑猛然回神，推開傅覺，站直身體，努力讓自己滾燙的臉恢覆正常溫度。
他看向叫自己過來撐場面的人，好半天才開口：“要不然你們談談？”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不清頭腦。
最後是傅覺拉著林苑率先走了。
一行人目送他們離開，沈默了許久許久，各回各家，原地只剩下有矛盾的兩人。
誰也沒想到叫來撐場子的人竟然互相認識，關系還很親密的樣子，直接丟下他們走了。
走了還不說，竟然還被他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兩人神色恍惚，最後木訥地握手言和。
二中的人說：“我不計較你嘲諷我了，走了。”
一中的人說：“那我也不計較你罵我了，我也走了。”
原本還人擠人的巷子裏徹底陷入安靜，一個人都沒了。
氣氛過於靜默，林苑無聊地踢著石頭，制造著噪音，餘光都在旁邊的傅覺身上。
最後是傅覺挑起話題：“還生氣嗎？”
“之前的不生氣了，生剛剛的，你在那麽多人面前叫我圓圓，我臉面都沒了。”林苑將腳邊的石頭踹飛，越說越氣，已經能想到開學大家看他的表情了。
傅覺揉了揉他的腦袋，寵溺道：“好，下次不在這麽多人面前叫你圓圓了。”
“私底下也別叫，換一個稱呼。”
傅覺問他想換什麽，林苑想了想，眨著眼笑道：“你不如跟他們一樣，叫我林哥，大哥好了，這個威風。”
傅覺跟著笑了起來：“好，林哥，都聽你的。”
太別扭了。
林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瘋狂擺手：“你還是叫原來的吧。”
都聽這麽久了，早已習慣，而且他也沒那麽不喜歡圓圓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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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張了張嘴：“你心跳怎麽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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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苑大腦短暫空白後又變得十分暈眩，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跳得快的是他的心跳。
傅覺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頰。
冰涼的手指貼近滾燙臉頰的那一刻，幾乎是潛意識想要貼得更久。
林苑坐直身體，臉雖然紅得嚇人，本人就像感覺不到一般：“休息夠了，我們繼續爬山吧。”
他沒等傅覺回應，就站起身去旁邊小賣部買了一瓶水，一口氣喝完飛快往上爬。
傅覺輕笑出聲，跟在他身後，在他分心差點摔倒時伸手扶住了他。
下午三點，他們到達了山頂，拿出準備好的泡面，用熱水泡了之後放在椅子上。
林苑迫不及待地拍照想發朋友圈，才看到朋友圈好多留言，都在問他旁邊的影子是誰。
他統一回覆：“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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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苑：“下次一定。”
沈恬：“算了，我還是不去當電燈泡了。”
因為加了同班同學，有兩人的共同好友，看到沈恬這句話，立刻有人追問電燈泡是什麽意思，到最後直接在這條朋友圈下討論了起來。
“林苑有對象了？”
“不會吧！完全看不出啊。”
“有沒有人知道林哥對象是誰？有償。”
“蹲，蹲，誰來講講八卦。”
“好奇開學去問啊。”
“……你敢問的話我給你一塊錢。”
眼看著這條朋友圈下討論關於自己對象是誰的人越來越多，林苑趕緊將朋友圈刪除。
對上傅覺深邃的目光，他莫名有些心虛地笑了笑，轉移註意力。
時間到達五點，太陽逐漸下移，遠處的天被染成了淡淡的橘黃色，一眼看去，太陽耀眼到讓人無法直視。
林苑想拍照，可無論怎麽拍都是前面站著的人腦袋。
他有些痛恨自己沒有帶椅子上來，往前擠了擠，結果擠了半天也沒成功到達前排。
正當要放棄，就用眼睛欣賞日落時，林苑忽然覺得腰上多了一雙手。
下一秒，他騰空而起，視野瞬間變得寬闊。
“看到了嗎？”傅覺說，又將他往上抱了抱，“可以拍嗎？”
“看到了，可以拍到。”林苑說，開心地彎了眉眼，來不及多想其他，迅速用手機對準太陽。
幾分鐘後，拍出滿意照片的林苑讓傅覺把自己放下來。
旁邊有人看到兩個人的做法立刻效仿，一時間周圍都是抱著自己男女朋友的人。
林苑檢查完手機中的照片後收起手機，和傅覺找了一處人少的地方坐下，靜靜地欣賞著太陽慢慢下山。
坐累了，他將腦袋一歪，靠在傅覺的肩膀上，瞇著眼盯著越來越沈的天色，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天色徹底黑了，四周空蕩蕩的。
冷冽的風不斷吹來，林苑感覺身上沈甸甸的，一低頭才發現傅覺把外套托給自己了，立刻扯下來還給傅覺：“你的外套給我穿幹什麽，萬一你凍感冒了怎麽辦？”
傅覺接過穿在身上，笑了一聲：“我身體素質比較好，不會凍感冒。”
“我身體素質也很好。”林苑說，看了一眼時間，“好晚了，我們趕緊下山。”
收拾東西準備下山時，他突然想到什麽，抓住傅覺的手，勾唇道：“我想起我們上來還沒有拍照留作紀念呢，來一張？”
傅覺站在他身側，用行動給了回答。
林苑當即打開手機相機，對準兩人，拍下了一張照片。
周圍沒多少燈，太過昏暗，拍得不太清楚，但正因這種不太清，特別有氛圍感。
林苑把照片放大，看了又看。
照片中的傅覺貼在林苑臉邊，嘴角微微上揚，笑容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而林苑咧嘴對著鏡頭比了一個耶，兩人的身後是黑沈的天。
下山的時候比上山容易，就是溫度比較低，兩人走走停停，等到下山坐上大巴車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了。
車子一路搖晃，到家時林苑困到無法思考，和傅覺發了一聲晚安就洗漱睡著了。
第二天不出意外地起晚了。
林苑渾身酸痛，走路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酸爽感，他穿上校服，頂著一張沒有睡醒的臉到了學校。
比起他，沈恬生龍活虎的，穿著一身紅，見他這麽沒精神氣的樣子，對著他的肩膀拍了一下：“這是昨天爬山累到了啊。”
林苑拿開他的手，想嘴他兩句，又實在困倦，最後閉眼趴在桌上就睡了過去。
十五分鐘後，班主任進來，林苑剛好睜眼，這次徹底睡夠了。
“換個位置。”班主任說，“按照期末成績，第一名先挑位置。”
眾多同學起身，最後林苑和沈恬坐在了一起。
“我為了和你坐在一起，可是放棄了很多人，感不感動？”沈恬偷偷傳來一張紙條。
林苑看到後有些忍俊不禁，拿筆寫下一句話，扔給沈恬。
沈恬打開，裏面字跡工整地寫著一句：“感動，非常感動……那就怪了。”
開學後，林苑忙了起來。
高三時期非常重要，他幾乎沒有什麽玩的心思，手機裏除了學習APP就沒有其他的了。
和傅覺的聊天也從每天好幾次，變成了一天一次，到最後只有一周休息的時候，才和傅覺打語音電話，寫著作業，討論著不會的題目。
時間過得飛快，高三上學期快結束時，林苑盯著日歷才恍然想起自己和傅覺很久沒見面。
他拿出手機，沈恬剛好發了個截圖過來。
截圖中的同班同學讓沈恬周末出來，幫自己撐撐面子，並讓沈恬問問林苑能不能也來一下，不用動手，就站在那裏震懾一下其他人就行了。
沈恬還簡單講了一下，這位同學是被人譏諷到受不了，才決定約架警告一下對方。
但由於當時約架放出了狠話，說讓自己的大哥來，認識的人中又沒有合適的人選，所以想讓林苑過去。
這人林苑挺有印象，總喜歡咧著嘴叫他一聲大哥，林苑試圖糾正他的叫法，發現沒有用後只能放棄。
他遲疑片刻，問了時間，確定和自己的事沒有沖突後，才答應下來。
到了那天，林苑特意戴上帽子，穿的比較冷酷，結果到了場地一看那麽多人，瞬間怔住了。
特別是他一出現，幾乎二中所有人都喊了一聲“大哥”，讓林苑有些哭笑不得。
這場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真是什麽混事的大哥呢。
“別叫我大哥。”林苑嘆息道，“你們叫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只是來打醬油的。”
沈恬湊過來解釋，說是為了讓這邊的人有排場一些，而且他看著就有大哥的氣質。
對上其他人炯炯有神的眼睛，林苑暫時擔上了“大哥”這個職位。
沒多少光的巷子裏站著十五六個人，等到林苑都無聊到拿出手機玩，對面才響起腳步聲，緊接著十幾道身影出現。
林苑不感興趣地擡頭，當看到人群前排那個熟悉的人時楞住了。
雙方一見面，大部分人都楞住了，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二中的人商量著怎麽才能讓這些人求饒，一中的人討論著林苑能一個打幾，畢竟看起來挺能打的。
為了裝面子，沈恬直接喊了起來：“大哥，上，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這話才喊完，就看到了個熟人，瞬間呆住，下意識看向林苑。
林苑比他還呆，幾乎僵硬在原地，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
隨著越來越人叫他大哥，內心還有點說不出的羞赧。
給人撐場子，被人叫大哥，全都被撞見了。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都以為他很厲害，但是那位被簇擁而來的人知道他的虛實。
身後的人一點都沒察覺到雙方領頭人的神色有多詭異。
一個石化，一個原本冷漠的臉上出現了笑意。
突然有人擼起袖子，站在林苑身邊，趾高氣揚地說：“大哥，上，給他一點教訓。”
林苑心想什麽教訓，他被教訓還差不多。
他繃著臉，盡量讓自己不露出過多的神色與情緒。
而對面傅覺身後的人有些害怕，瑟瑟發抖了半天，準備逃跑：“我本來就不想來，現在看對面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要不然咱們跑吧？肯定打不過，我不想下周開學頂著一臉傷過去。”
“閉嘴，我們……傅哥也很厲害！”
“就是！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對面那個一看就是紙老虎，我們傅哥一拳就能揍飛他。”
灼熱的視線讓人無法忽略，林苑越來越心虛，腦袋恨不得縮進脖子裏。
他前幾天還在鬧小脾氣，和傅覺冷戰，一直沒說過話，沒想到在今天會以這樣的場景碰面。
太尷尬了，太羞恥了，還是跑吧。
林苑挺直背脊，無意間對上傅覺那雙深邃危險的眼睛，扭頭就準備跑。
但很快被身後滿臉期待的同學攔住了。
“大哥，我先打頭陣。”
打什麽頭陣，再這樣下去，他就要原地社死了。
林苑步伐加快。
就在氛圍劍拔弩張，要打起來時，傅覺快速跟上林苑，直接親密地攬著他的肩膀，又捏了捏他的臉，語氣寵溺道：“一段時間不見，圓圓都混成大哥了，看來是不需要我保護了。”
林苑本就心虛，又被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叫圓圓，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還不爭氣地紅了臉。
全場寂靜，連呼吸聲都仿佛沒有了。
一邊擼起袖子打算幹架的二中人目瞪口呆：“？”
圓圓？這是什麽極為不符合的稱呼？也太……可愛了！
旁邊都覺得打不過準備隨時跑的一中人驚悚至極：保護？？
真的不是說反了嗎？
一開始還只是小聲討論，到最後越來越大聲，還有人吵了起來。
林苑猛然回神，推開傅覺，站直身體，努力讓自己滾燙的臉恢覆正常溫度。
他看向叫自己過來撐場面的人，好半天才開口：“要不然你們談談？”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不清頭腦。
最後是傅覺拉著林苑率先走了。
一行人目送他們離開，沈默了許久許久，各回各家，原地只剩下有矛盾的兩人。
誰也沒想到叫來撐場子的人竟然互相認識，關系還很親密的樣子，直接丟下他們走了。
走了還不說，竟然還被他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兩人神色恍惚，最後木訥地握手言和。
二中的人說：“我不計較你嘲諷我了，走了。”
一中的人說：“那我也不計較你罵我了，我也走了。”
原本還人擠人的巷子裏徹底陷入安靜，一個人都沒了。
氣氛過於靜默，林苑無聊地踢著石頭，制造著噪音，餘光都在旁邊的傅覺身上。
最後是傅覺挑起話題：“還生氣嗎？”
“之前的不生氣了，生剛剛的，你在那麽多人面前叫我圓圓，我臉面都沒了。”林苑將腳邊的石頭踹飛，越說越氣，已經能想到開學大家看他的表情了。
傅覺揉了揉他的腦袋，寵溺道：“好，下次不在這麽多人面前叫你圓圓了。”
“私底下也別叫，換一個稱呼。”
傅覺問他想換什麽，林苑想了想，眨著眼笑道：“你不如跟他們一樣，叫我林哥，大哥好了，這個威風。”
傅覺跟著笑了起來：“好，林哥，都聽你的。”
太別扭了。
林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瘋狂擺手：“你還是叫原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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