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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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淩霄叫江苜出來吃飯。
江苜來到餐桌前，看到上面擺了兩個菜和兩碗米飯。雖說不能算色香味俱全，但是起碼看起來比那條慘死的魚好太多了。
江苜吃了口炒雞蛋，有點鹹，毛病不大。又去夾另一道看不出來食材原貌的東西，居然還不錯，入口有點像蘑菇，但是口感要豐腴嫩滑得多，味道也鮮美異常。
“這是什麽？”江苜隨口問了一句。
“好像是個什麽蘑菇，好吃嗎？”
江苜唔了一聲，又夾了一筷子。
淩霄見狀忍不住高興起來了，說：“我廚藝還不錯啊。”
“食材好，跟你沒關系。”
淩霄忽略了他潑來的冷水，說：“你要喜歡這個，明天我再買點。”
說著把筷子一放，拿起手機給周助發條語音，讓他明天買點那個蘑菇送過來。
等飯吃的差不多了，周助回了信息過來，問是哪種蘑菇。
淩霄回了條語音：“我不知道名字，反正一切開就變綠。你查查叫什麽，明天再給我送兩份過來。”
周助收到信息回了個ok，然後接著忙自己手頭的工作。等他把文件整理完，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
他拿出手機上網查淩霄說的這種蘑菇，心想一切就變綠的蘑菇他見都沒見過，不知道又是什麽珍稀進口食材。
最後他搜到一個名字，見手青。
後面跟著一段烹飪指導說明：
見手青制作不當食用之後，容易出現中毒現象，輕則腹瀉、幻覺，重則昏睡不醒；雲南民間一般認為，為避免見手青中毒，烹飪中要註意三點：
1.足量的食用油。
2.足夠的烹飪時間。
3.足夠的大蒜。
周助滿眼就是那兩個字，中毒！！！
他想起前面淩霄打電話問他蘑菇怎麽炒，他告訴他的烹飪方法是做普通蘑菇的做法，油量、時間、大蒜這些通通沒提！
周助雙手哆嗦著，分別給淩霄和江苜都打了電話，都沒接。。。
他當即就沖出家門，開著車一路狂飆，一路上心臟都在撲通撲通猛跳。
趕到南風後，他咚咚咚敲門，沒人開門。
他吞了吞口水，摁了密碼進去。
進門的時候他一直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生怕一開門就看見兩人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的慘狀。
直到看到兩人好好的坐在沙發上，才松了口氣。接著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對於他自己突然開門進來這件事，兩人居然一點都沒覺得奇怪。
江苜只是擡頭看了他一眼，說：“來了？”
“。。。。。。”周助心裏覺得古怪，還是沖他點點頭。
又看向淩霄，發現他一直揮著手臂重覆著一個單調機械的劃動動作。
周助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聲音像只被毒啞了公鴨子問：“淩總在幹什麽？”
江苜這回頭也不擡，說：“他在劃船。”
“！！！”
輕則腹瀉幻覺，重則昏迷不醒！
幻覺！周助迅速冷靜下來，心裏安慰自己。
還好還好，淩總只是輕度中毒。
謝天謝地，江苜看起來沒事。
萬幸萬幸，情況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
他用光速在心裏念了幾百遍的阿彌陀佛，然後過去扶起淩霄，說：“江先生，淩總好像吃蘑菇中毒了，我送他去醫院。”
誰料江苜伸手攔住他，皺著眉，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問：“你把他弄走了，誰給我劃船？”
“！！！”
周助感覺自己一口老血都快噴出來了。
事後，周助被淩霄下了封口令，關於他第一次做飯就把兩人弄進了醫院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就逼他吃見手青刺身。
而江苜為了這件事，足足兩天沒和淩霄說話。
淩霄自知理虧，不敢說什麽。別說江苜，他自己都覺得丟人。周助跟他描述他的中毒癥狀時，都不敢看他的臉。
“這也不能怪我啊，之前的煮飯阿姨是個雲南人。”淩霄對江苜訴說自己的委屈。
“沒那個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江苜冷道。
“行了，你也別生氣了。這次是意外，純純得意外。”淩霄起身，說：“以後不認識的食材我碰都不碰，你放心吧。我現在已經有點心得了，做飯這事兒不難。”
說完就又進了廚房，準備為晚餐大展身手。
江苜看著他的背影，想到了從自己的助教林歡那新學來的一個詞。正好可以用來形容淩霄做飯的狀態，人菜癮大。
蘑菇中毒事件過後沒兩天，就是邵林生日，淩霄到了下班時間給江苜打了個電話，要帶他一起過去。
江苜說跟校領導有飯局，淩霄就自己去了。
到了吃飯的地方，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邵林見他一個人過來，就問：“稀奇啊，沒帶你家江教授一塊兒過來？”
“他有事。”淩霄找了個位子坐下。
“我還沒見過你這麽能體貼人的。”程飛揚看了他一眼說。
“可不嘛，你這哪是找情人，你是給自己找了個祖宗啊。跟瘋魔了似的。”邵林小聲嘟囔了一句。
“我樂意，怎麽著？你也想當我祖宗？”淩霄斜斜得撇了邵林一眼。
邵林想了想，心裏一個哆嗦，連連搖頭道：“算了，你的祖宗也不是那麽好當的。見江苜三次，兩次他走路都踉蹌。”
吃完飯，眾人照例的要轉戰禦都。
淩霄和程飛揚落在後頭，還沒走到門口，程飛揚突然挑挑下巴，沖淩霄說道：“那是不是江苜？”
淩霄轉頭看過去，只見幾人從最裏面的一間包廂走出來，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江苜，他正偏頭和人說話。
遠遠的都能第一眼看見他，身姿清俊挺拔，絕世而獨立。
跟他說話的那人大概四十來歲，淩霄看著有點眼熟。
程飛揚說：“他說的有事應該是和校領導吃飯吧，他旁邊那個是南大院長。”
淩霄轉頭看他，問：“你認識那個院長？我也覺得眼熟。”
程飛揚點點頭，說：“當初因為李欽那個事，跟他見過兩次。”
提到李欽那事兒，兩人都皺起了眉，似是回避一般，都沒再往下提。
那件事淩霄也聽程飛揚聽說過，即使只是聽說，也覺得慘烈。
程飛揚也是從那時起，開始對李欽這個表弟的管束加重。家裏明明幾套房空著，還把人踢到宿舍去住，三不五時得耳提面命。
“江苜！”淩霄喊了一聲。
那邊幾人都齊齊回頭，看了過來。江苜看到他，微微皺了皺眉。看到程飛揚之後，眉頭似乎皺得更緊。
程飛揚其實早就覺得奇怪，江苜對他似乎頗有敵意。說敵意可能不太準確，應該說是厭惡。
對此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就因為自己為淩霄說過話，勸過他幾句？那也不至於對他的厭惡，比對淩霄這個正主還深吧。
江苜看見他們也沒有移步過來的打算，冷冷一瞟之後就像不認識他們似的，連個招呼都不打。
倒是他旁邊那個看著有點眼熟的男人，幾個跨步走了過了，臉上堆著熱切的笑：“淩少，好巧啊，在這碰見了。”
他打完招呼看到程飛揚，又笑著說：“程少，您什麽時候回京的？怎麽也沒說一聲？”
程飛揚隨口道：“回來還沒多久。”
“咱們見過？”淩霄開始只覺得他眼熟，從程飛揚嘴裏知道他的身份之後，還是想不起在哪見過。
“我是南大院長，我姓張，張辰飛。上次學校的慈善會上，我們見過。”張辰飛自我介紹道。
怎麽著也算是江苜的領導，淩霄想著，沖他點了點頭，客氣的回應了兩句。
張辰飛看他一直往江苜那邊看，眼睛轉了轉說：“您跟江教授認識啊？”
“認識。”淩霄勾起了一個笑，眼睛看著江苜，又說：“而且很熟，從裏到外都很熟。”
江苜聞言看了他一眼，把臉轉向一邊，臉色冰冷得像一座無暇的雪山。
張辰飛聽這話覺得有點怪怪的，但也沒深究，嘴上說道：“江教授年輕有為，不管是學術還是人品，都是一等的好。今年能請動他來我們學校任教，也是我們的福氣啊。”
“哦？”淩霄有了點反應，問：“是你把他挖到南大的？”
“算是吧，像江教授這樣的人才，去哪都搶著要。我算是撿漏，撿漏。”張辰飛對江苜的評價倒是頗高。
江苜在一旁聽著他們倆說的話沒什麽反應，好像說的不是自己一樣。
淩霄不再理會張辰飛，而是直接問他：“忙完了？準備回去了嗎？”
江苜嗯了一聲，就跟著眾人一同往外走。
今天跟他們一起吃飯的，還有張辰飛拉來的幾個投資商。此時張辰飛正八面玲瓏的跟那幾個人話別。
江苜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睛看著前面一個女士肩上的蛇皮紋包。
淩霄瞅了一眼，問：“你喜歡那個包嗎？我送你一個。”
程飛揚的視線也轉了過來，看向那個包。
江苜冷冷的掃了淩霄一眼，好像在說你在說什麽蠢話。
接著他步子加快，想跟淩霄拉開距離。
淩霄身高腿長，兩步又趕上了他說：“你這邊忙完了，那就跟我走吧。”
這話看似是詢問，其實壓根沒有給江苜拒絕的機會，他揪著人就直接塞上了車，江苜連聲招呼都來不及跟張辰飛打。
到了地方，淩霄從車上下來，瞟了江苜好幾眼。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像只求偶期開屏的公孔雀一樣搔首弄姿。
他今天穿了件高定外套，黑色的，上面有手工刺繡的銀色斑點，像是雪花，又像黑夜的星光。整件衣服看起來清俊挺拔，把淩霄都襯得有些斯文了。
然後他咳嗽了兩聲，示意江苜看他。
江苜看了他一眼沒反應。
淩霄只好直接問：“我今天這衣服怎麽樣？帥不帥？”
江苜又看了他一眼，終於開了尊口：“衣服不錯，跟落了一身頭皮屑似的。”
程飛揚正好走過來他們的對話，聽到沒繃住，笑出了聲。
淩霄嘁了一聲，嘟囔了句：“不識貨。”
邵林的生日過的一點新意都沒有，還是去他們最愛去的禦都。比吃飯的時候人更多，吵鬧得很。淩霄本來就沒打算久待，只是露個臉，禮不錯就行了。而且他看到江苜臉上不耐之色越來越重，於是和邵林打了個招呼就準備走了
程飛揚情況和他一樣，於是三人一起出了門。
剛到門口，淩霄發現自己圍巾落裏面了，於是折身回去拿。
剩下江苜和程飛揚兩個人站在大門口，夜裏的風還是有些涼。江苜身上的衣服有點單薄，沒一會兒鼻尖就紅了。
程飛揚聽見他吸了兩下鼻子，擡了擡眼皮。又過了一會兒，他脫下自己的大衣，擡手拋到江苜身上。
江苜被從天而降的黑影籠罩住，楞了一下，擡手一抓，感受到衣服上還帶著程飛揚的體溫。
如果一個男人把衣服脫給一個女人，可以稱之為保護弱者的紳士行為。可是當另一個對象也是男人的話，情況就會變得有些微妙。
很顯然，江苜沒有把自己劃分到弱者需要保護的那一個陣營中。又或許，純然因為對程飛揚的厭惡。
於是他把頭上裹住自己的衣服扯下來，學著程飛揚的樣子拋回去，說：“不必。”
程飛揚手一擡抓住自己這件被推拒回來的衣服，沈默著穿了回去，目光沈沈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一會兒，去而覆返的淩霄從裏面走了出來。還沒走到江苜身邊，就把身上的頭皮屑大衣脫了。他走過去把衣服裹到江苜身上，說：“司機馬上到，我們去路邊等吧。”
說完和程飛揚告了別，就和江苜一起離開了。
程飛揚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兩個的背影，站了一會兒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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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老婆看了一眼那個包，買！
淩霄：老婆看了一眼那個人，死！
淩霄：老婆看了一眼我，開心！！！
淩霄已經開始逐漸狗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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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苜吃了口炒雞蛋，有點鹹，毛病不大。又去夾另一道看不出來食材原貌的東西，居然還不錯，入口有點像蘑菇，但是口感要豐腴嫩滑得多，味道也鮮美異常。
“這是什麽？”江苜隨口問了一句。
“好像是個什麽蘑菇，好吃嗎？”
江苜唔了一聲，又夾了一筷子。
淩霄見狀忍不住高興起來了，說：“我廚藝還不錯啊。”
“食材好，跟你沒關系。”
淩霄忽略了他潑來的冷水，說：“你要喜歡這個，明天我再買點。”
說著把筷子一放，拿起手機給周助發條語音，讓他明天買點那個蘑菇送過來。
等飯吃的差不多了，周助回了信息過來，問是哪種蘑菇。
淩霄回了條語音：“我不知道名字，反正一切開就變綠。你查查叫什麽，明天再給我送兩份過來。”
周助收到信息回了個ok，然後接著忙自己手頭的工作。等他把文件整理完，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
他拿出手機上網查淩霄說的這種蘑菇，心想一切就變綠的蘑菇他見都沒見過，不知道又是什麽珍稀進口食材。
最後他搜到一個名字，見手青。
後面跟著一段烹飪指導說明：
見手青制作不當食用之後，容易出現中毒現象，輕則腹瀉、幻覺，重則昏睡不醒；雲南民間一般認為，為避免見手青中毒，烹飪中要註意三點：
1.足量的食用油。
2.足夠的烹飪時間。
3.足夠的大蒜。
周助滿眼就是那兩個字，中毒！！！
他想起前面淩霄打電話問他蘑菇怎麽炒，他告訴他的烹飪方法是做普通蘑菇的做法，油量、時間、大蒜這些通通沒提！
周助雙手哆嗦著，分別給淩霄和江苜都打了電話，都沒接。。。
他當即就沖出家門，開著車一路狂飆，一路上心臟都在撲通撲通猛跳。
趕到南風後，他咚咚咚敲門，沒人開門。
他吞了吞口水，摁了密碼進去。
進門的時候他一直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生怕一開門就看見兩人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的慘狀。
直到看到兩人好好的坐在沙發上，才松了口氣。接著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對於他自己突然開門進來這件事，兩人居然一點都沒覺得奇怪。
江苜只是擡頭看了他一眼，說：“來了？”
“。。。。。。”周助心裏覺得古怪，還是沖他點點頭。
又看向淩霄，發現他一直揮著手臂重覆著一個單調機械的劃動動作。
周助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聲音像只被毒啞了公鴨子問：“淩總在幹什麽？”
江苜這回頭也不擡，說：“他在劃船。”
“！！！”
輕則腹瀉幻覺，重則昏迷不醒！
幻覺！周助迅速冷靜下來，心裏安慰自己。
還好還好，淩總只是輕度中毒。
謝天謝地，江苜看起來沒事。
萬幸萬幸，情況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
他用光速在心裏念了幾百遍的阿彌陀佛，然後過去扶起淩霄，說：“江先生，淩總好像吃蘑菇中毒了，我送他去醫院。”
誰料江苜伸手攔住他，皺著眉，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問：“你把他弄走了，誰給我劃船？”
“！！！”
周助感覺自己一口老血都快噴出來了。
事後，周助被淩霄下了封口令，關於他第一次做飯就把兩人弄進了醫院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就逼他吃見手青刺身。
而江苜為了這件事，足足兩天沒和淩霄說話。
淩霄自知理虧，不敢說什麽。別說江苜，他自己都覺得丟人。周助跟他描述他的中毒癥狀時，都不敢看他的臉。
“這也不能怪我啊，之前的煮飯阿姨是個雲南人。”淩霄對江苜訴說自己的委屈。
“沒那個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江苜冷道。
“行了，你也別生氣了。這次是意外，純純得意外。”淩霄起身，說：“以後不認識的食材我碰都不碰，你放心吧。我現在已經有點心得了，做飯這事兒不難。”
說完就又進了廚房，準備為晚餐大展身手。
江苜看著他的背影，想到了從自己的助教林歡那新學來的一個詞。正好可以用來形容淩霄做飯的狀態，人菜癮大。
蘑菇中毒事件過後沒兩天，就是邵林生日，淩霄到了下班時間給江苜打了個電話，要帶他一起過去。
江苜說跟校領導有飯局，淩霄就自己去了。
到了吃飯的地方，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邵林見他一個人過來，就問：“稀奇啊，沒帶你家江教授一塊兒過來？”
“他有事。”淩霄找了個位子坐下。
“我還沒見過你這麽能體貼人的。”程飛揚看了他一眼說。
“可不嘛，你這哪是找情人，你是給自己找了個祖宗啊。跟瘋魔了似的。”邵林小聲嘟囔了一句。
“我樂意，怎麽著？你也想當我祖宗？”淩霄斜斜得撇了邵林一眼。
邵林想了想，心裏一個哆嗦，連連搖頭道：“算了，你的祖宗也不是那麽好當的。見江苜三次，兩次他走路都踉蹌。”
吃完飯，眾人照例的要轉戰禦都。
淩霄和程飛揚落在後頭，還沒走到門口，程飛揚突然挑挑下巴，沖淩霄說道：“那是不是江苜？”
淩霄轉頭看過去，只見幾人從最裏面的一間包廂走出來，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江苜，他正偏頭和人說話。
遠遠的都能第一眼看見他，身姿清俊挺拔，絕世而獨立。
跟他說話的那人大概四十來歲，淩霄看著有點眼熟。
程飛揚說：“他說的有事應該是和校領導吃飯吧，他旁邊那個是南大院長。”
淩霄轉頭看他，問：“你認識那個院長？我也覺得眼熟。”
程飛揚點點頭，說：“當初因為李欽那個事，跟他見過兩次。”
提到李欽那事兒，兩人都皺起了眉，似是回避一般，都沒再往下提。
那件事淩霄也聽程飛揚聽說過，即使只是聽說，也覺得慘烈。
程飛揚也是從那時起，開始對李欽這個表弟的管束加重。家裏明明幾套房空著，還把人踢到宿舍去住，三不五時得耳提面命。
“江苜！”淩霄喊了一聲。
那邊幾人都齊齊回頭，看了過來。江苜看到他，微微皺了皺眉。看到程飛揚之後，眉頭似乎皺得更緊。
程飛揚其實早就覺得奇怪，江苜對他似乎頗有敵意。說敵意可能不太準確，應該說是厭惡。
對此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就因為自己為淩霄說過話，勸過他幾句？那也不至於對他的厭惡，比對淩霄這個正主還深吧。
江苜看見他們也沒有移步過來的打算，冷冷一瞟之後就像不認識他們似的，連個招呼都不打。
倒是他旁邊那個看著有點眼熟的男人，幾個跨步走了過了，臉上堆著熱切的笑：“淩少，好巧啊，在這碰見了。”
他打完招呼看到程飛揚，又笑著說：“程少，您什麽時候回京的？怎麽也沒說一聲？”
程飛揚隨口道：“回來還沒多久。”
“咱們見過？”淩霄開始只覺得他眼熟，從程飛揚嘴裏知道他的身份之後，還是想不起在哪見過。
“我是南大院長，我姓張，張辰飛。上次學校的慈善會上，我們見過。”張辰飛自我介紹道。
怎麽著也算是江苜的領導，淩霄想著，沖他點了點頭，客氣的回應了兩句。
張辰飛看他一直往江苜那邊看，眼睛轉了轉說：“您跟江教授認識啊？”
“認識。”淩霄勾起了一個笑，眼睛看著江苜，又說：“而且很熟，從裏到外都很熟。”
江苜聞言看了他一眼，把臉轉向一邊，臉色冰冷得像一座無暇的雪山。
張辰飛聽這話覺得有點怪怪的，但也沒深究，嘴上說道：“江教授年輕有為，不管是學術還是人品，都是一等的好。今年能請動他來我們學校任教，也是我們的福氣啊。”
“哦？”淩霄有了點反應，問：“是你把他挖到南大的？”
“算是吧，像江教授這樣的人才，去哪都搶著要。我算是撿漏，撿漏。”張辰飛對江苜的評價倒是頗高。
江苜在一旁聽著他們倆說的話沒什麽反應，好像說的不是自己一樣。
淩霄不再理會張辰飛，而是直接問他：“忙完了？準備回去了嗎？”
江苜嗯了一聲，就跟著眾人一同往外走。
今天跟他們一起吃飯的，還有張辰飛拉來的幾個投資商。此時張辰飛正八面玲瓏的跟那幾個人話別。
江苜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睛看著前面一個女士肩上的蛇皮紋包。
淩霄瞅了一眼，問：“你喜歡那個包嗎？我送你一個。”
程飛揚的視線也轉了過來，看向那個包。
江苜冷冷的掃了淩霄一眼，好像在說你在說什麽蠢話。
接著他步子加快，想跟淩霄拉開距離。
淩霄身高腿長，兩步又趕上了他說：“你這邊忙完了，那就跟我走吧。”
這話看似是詢問，其實壓根沒有給江苜拒絕的機會，他揪著人就直接塞上了車，江苜連聲招呼都來不及跟張辰飛打。
到了地方，淩霄從車上下來，瞟了江苜好幾眼。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像只求偶期開屏的公孔雀一樣搔首弄姿。
他今天穿了件高定外套，黑色的，上面有手工刺繡的銀色斑點，像是雪花，又像黑夜的星光。整件衣服看起來清俊挺拔，把淩霄都襯得有些斯文了。
然後他咳嗽了兩聲，示意江苜看他。
江苜看了他一眼沒反應。
淩霄只好直接問：“我今天這衣服怎麽樣？帥不帥？”
江苜又看了他一眼，終於開了尊口：“衣服不錯，跟落了一身頭皮屑似的。”
程飛揚正好走過來他們的對話，聽到沒繃住，笑出了聲。
淩霄嘁了一聲，嘟囔了句：“不識貨。”
邵林的生日過的一點新意都沒有，還是去他們最愛去的禦都。比吃飯的時候人更多，吵鬧得很。淩霄本來就沒打算久待，只是露個臉，禮不錯就行了。而且他看到江苜臉上不耐之色越來越重，於是和邵林打了個招呼就準備走了
程飛揚情況和他一樣，於是三人一起出了門。
剛到門口，淩霄發現自己圍巾落裏面了，於是折身回去拿。
剩下江苜和程飛揚兩個人站在大門口，夜裏的風還是有些涼。江苜身上的衣服有點單薄，沒一會兒鼻尖就紅了。
程飛揚聽見他吸了兩下鼻子，擡了擡眼皮。又過了一會兒，他脫下自己的大衣，擡手拋到江苜身上。
江苜被從天而降的黑影籠罩住，楞了一下，擡手一抓，感受到衣服上還帶著程飛揚的體溫。
如果一個男人把衣服脫給一個女人，可以稱之為保護弱者的紳士行為。可是當另一個對象也是男人的話，情況就會變得有些微妙。
很顯然，江苜沒有把自己劃分到弱者需要保護的那一個陣營中。又或許，純然因為對程飛揚的厭惡。
於是他把頭上裹住自己的衣服扯下來，學著程飛揚的樣子拋回去，說：“不必。”
程飛揚手一擡抓住自己這件被推拒回來的衣服，沈默著穿了回去，目光沈沈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一會兒，去而覆返的淩霄從裏面走了出來。還沒走到江苜身邊，就把身上的頭皮屑大衣脫了。他走過去把衣服裹到江苜身上，說：“司機馬上到，我們去路邊等吧。”
說完和程飛揚告了別，就和江苜一起離開了。
程飛揚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兩個的背影，站了一會兒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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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老婆看了一眼那個包，買！
淩霄：老婆看了一眼那個人，死！
淩霄：老婆看了一眼我，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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