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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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陳玄前幾天出院了，他被淩霄打了一頓之後在醫院住了好幾天。出院後又在家休養了幾天，最近才開始出來活動。
當時陳家父母知道他得罪了淩霄，急得頭發都白了。當天都沒先顧得上去醫院看兒子，反而是先上淩家賠罪。
淩父淩母都一臉懵逼，給淩霄打了電話問怎麽回事。
淩霄只說那小子手賤，他就把人給揍了。淩霄下手其實很有分寸，打的時候就算好了，大概能讓人住幾天院。
淩父淩母沒說什麽，打發了陳家，只說孩子的事讓孩子們自己處理。
這話說的讓陳家父母沒了辦法，只能讓陳玄出面去給淩霄賠禮道歉。
陳玄也試著聯系了淩霄，但是淩霄壓根不想接他電話。
這天陳玄又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正好是早上。江苜吃完早飯，正眼都不看他一眼，摔門出去上班了。
淩霄坐在餐桌前，看著被他甩上的門，桌上的早餐沒動幾口。他已經忍受江苜這種態度好幾天了，正抓耳撓腮得想怎麽和緩關系。
陳玄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來的。淩霄心裏一動，接了電話。
於是這天江苜一下班，剛回到家，就被淩霄拉到了禦都。到了他們常去的那個包廂，已經有不少人在，似乎都在等他們的樣子。
江苜不明所以，被淩霄摁著在正中央的位置坐下。不多時，陳玄拿著酒杯走了過來。
江苜一看到他就臉色不虞，偏頭看了淩霄一眼，似乎在問他到底想幹什麽。
淩霄在江苜身側坐下，翹著二郎腿，慢悠悠開口問陳玄：“你說今天來幹嘛來？”
陳玄喪著肩，一點沒有那天盛氣淩人模樣，有些難堪得說：“我今天，給江教授賠罪。”
淩霄說：“那就開始吧。”
陳玄深吸一口氣，走到江苜面前，膝蓋微微彎曲，竟是要跪下去的樣子。
江苜反應極快，騰得一下站起來躲開，動作敏捷得把陳玄都鎮住了。
江苜看著淩霄，開口有種訓斥的意味：“你是不是有病？”
淩霄臉色一僵，接著說：“什麽叫我有病？不是他得罪你了嗎？我讓他給你道歉啊。”
江苜眼睛冷淩淩得看著他，一臉嫌惡，說：“你要造孽別拉上我。”
說完起身就要走。
淩霄被拂了面子，伸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陰沈道：“你是今天的主角啊，你走了算怎麽回事？”
江苜甩開他的手，繼續要往外走。
淩霄見他這麽不知好歹，一點不在乎自己的心意，心裏的火也上來了。他上前攔腰抱住江苜的腰，把人甩回沙發上，摁住他說：“你就給我坐著。”
然後擡頭示意陳玄繼續。
陳玄深吸口氣，就要跪下。腿剛一彎，能突然瞪大雙眼。
只見江苜用肘狠狠得撞到淩霄腹上把人撞開，冷著臉一言不發站起來要往外走，看起來是寧死也不受這一跪的樣子。
淩霄捂著腹部，忍痛對程飛揚喊：“飛揚，幫我攔住他！”
程飛揚沒多想，閃身擋住了江苜的去路，江苜收腳不及險些撞到他身上。他擡起頭，被激得眼睛通紅，看著他冷聲道：“讓開！”
程飛揚看著他，心裏也覺得很困惑。江苜這副樣子不像是接受道歉的，倒像是被逼著下跪的。
淩霄那邊已經走過來，他拽住江苜，把人拉得趔趄往沙發上拽。嘴裏說：“我今天還就不信了。老子就沒見過你這麽不知好歹的人。”
“滾開！”江苜奮力掙紮，可力道終究是敵不過淩霄。
程飛揚看不下去了，上前攔住淩霄，說：“你冷靜一點。你還記得今天要幹什麽嗎？”
當然記得，他就是見這兩天江苜不搭理他。陳玄又說要賠罪，就想著拿來彌補江苜，給他順順氣。
想到這，淩霄也冷靜了下來，冷哼一聲，插著腰對江苜說：“你這人到底怎麽回事？怎麽著你都不滿意是吧？”
江苜討厭陳玄是事實，也不屑裝大度，但他也沒到用作踐人的方式給自己出氣的程度。這種道理，他自知跟淩霄說不通，懶得費口舌，就站在那冷冷看著他。
正在僵持的時候，陳玄在一旁偷偷挪了兩步，噗通一聲跪到江苜腳邊。
江苜嚇得渾身一顫，身上過電一樣炸毛，利落得跳到沙發上躲開陳玄跪的方向。一向斯文鎮定的江教授，此時慌得被狗攆似的，嘴裏失控得叫了一聲我/操！
淩霄：“。。。。。。”
程飛揚：“。。。。。。”
陳玄：“。。。。。。”
眾人：“。。。。。。”
江苜整個人幾乎貼到墻上，像條壁虎一樣，看得出來他恨不得穿墻而逃的決心很大。他憤怒得瞪著淩霄，眼裏竟有了一點求助的意思。
淩霄看著他，突然忍俊不禁笑了。然後對陳玄說：“你快起來。”
他算是看出來了，江苜這個人的自尊心重若千斤，同樣也把別人的尊嚴看得很重。別人朝他下跪，估計比打他一頓還難受。
陳玄站了起來，還看著江苜，說：“江教授，上次是我喝醉了，嘴賤手還欠，您能不能原諒我一回？”
江苜有些無措得看著淩霄，他知道陳玄向他道歉，不過也是礙於淩霄的施壓。所以他說什麽都沒有意義，最終還是要淩霄發話。
淩霄被他這麽一看，心裏又酸又軟，腹部的疼也不在乎了。他沖陳玄說：“你也別為難江教授了，喝了這杯酒，這事兒就過去了。”
陳玄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又說了兩句就上旁邊去了。
淩霄看了眼江苜，見他還貼在墻上。好笑道：“要我過去把你撕下來嗎？”
江苜聞言，晃著神從沙發跳了下來，仿佛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程飛揚在一旁看著他，像審視，像分析，目光沈沈不知在想什麽。
淩霄覺得江苜剛才嚇到炸毛的樣子實在可愛，心裏熱得不行，把人圈著抱到自己腿上。他怎麽就被這人的外表給騙了那麽久，楞是沒發現冷冰冰的殼子下面，罩著個貓性子。
江苜一個快三十歲的人了，又是個男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被他抱在腿上坐著，當下就掙紮起來。
淩霄兩臂像兩只鐵鉗，把他的腰箍住。江苜才掙了幾下，就聽淩霄沈聲道：“別蹭了，火都被你蹭起來了。”
他聲音不大不小，身邊幾個坐得近的都能聽著，有人發出了低低的輕笑聲。這種調笑他們見怪不怪，聽在江苜耳朵裏卻很刺耳。
江苜一下子就僵住了，臉色慘白。臉上露出屈辱的表情，塌著肩，垂著頭，一動也不敢動。手揪著淩霄的手臂，低聲道：“放開我，放開我。。。”
他眼睫在顫，有一種沒藏好，洩了一點出來的驚惶。怕淩霄再說什麽讓他難堪的話，或做出什麽讓他難堪的舉動。
淩霄要逗他，自然不會就這麽放了他。
江苜被逼得沒辦法，看起來是真急了，又怕人聽見，用極小的聲音，沒頭沒尾得說了句：“我不是女人！”
聽起來像是委屈著，可淩霄又知道那不是。委屈是對著信任乃至親近的人才有的情緒，江苜不會對他流露。
那是一種控訴，一種提醒，甚至是一種走投無路的病急亂投醫。
淩霄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是女人，可他嘴上沒說什麽，因為江苜此時的樣子著實有點讓他不忍心。於是他撒了手，讓江苜從他腿上滑到一旁坐下。
江苜坐在那，身上還總有一種想奪門而出的情形。
淩霄看著他，心裏想的是，這人臉皮比女人還薄。
淩霄湊過去，低聲問他：“氣消了？順了？”指得是陳玄的事。
江苜轉頭看了他一眼，說：“啊。”他眼裏閃爍著某種情緒，背後似乎隱藏許多他所不了解的內容。江苜扯了扯唇角，說：“那天就消了啊。”
一旁的程飛揚聽到了，擡頭看了江苜一眼。
他想起陳玄被淩霄打的那天，江苜走之前看陳玄的那個眼神，此時才突然懂了，那是一種得逞的、快慰的眼神。
這時角落裏出現了一場小騷動。
江苜看過去，一個白皙俊秀的少年被幾個人擠在角落裏，被不停勸酒。
那些人跟逗貓逗狗似的，拉著他拽著他，手還在他肩上背上亂摸著占便宜。
少年抿緊嘴唇，冷聲道：“我不喝酒。”
那些人幹脆直接上去灌，被少年推開，酒液撒了少年一身。另外幾人見狀，上去摁住少年的手腳，劈頭蓋臉得往他頭上澆酒。
江苜看著他，眉頭越皺越緊。
淩霄看見了，也朝那邊看了過去，問邵林：“那人看著眼熟。”
邵林看了一眼說：“能不眼熟嗎？那是姜阮。”
江苜楞了一下，問：“唱歌的姜阮？”
“嗯。”
淩霄說：“我記得，他好像簽的是司瀾滄手下的娛樂公司。”又問邵林：“阿司今天沒來啊，他怎麽在這？”
邵林笑了，說：“司瀾滄把人丟進來當樂子的，也不知道這姜阮怎麽得罪他了。”
淩霄看到江苜視線在姜阮停留了很久，心裏很不爽，他很少看到江苜這麽專註得看一個人。於是他問江苜：“你知道他？要不要叫他來跟你聊聊？”
江苜轉頭看他，遲疑了一下開口：“可以嗎？”
淩霄也不說行不行，只是看著江苜瞇起了眼睛，他心裏泛酸，說話也不中聽起來：“你還追星呢？你還認識姜阮呢？我還以為你連微博都不刷呢。”
江苜當他又犯病，收回視線，不搭理他。
淩霄冷笑：“這就放棄了？你求求我，我沒準就答應了。”
江苜不說話。
淩霄不依不饒，繼續擠兌：“你想跟他聊什麽啊？你還喜歡哪個明星？你求我，我都能給你叫過來。”
江苜這才用視線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問：“你有這個能耐？”
這話是真的小瞧淩霄了，淩霄還真的有這個能耐。於是淩霄笑道：“要不你試試？”
江苜說了個已故明星的名字。
淩霄臉霎時就黑了，程飛揚和邵林在一旁沒忍住，噗得樂出了聲。
淩霄咬牙冷笑，說：“行啊，我現在就給周助打電話，讓他幫我請道士過來做法。”
江苜冷哼一聲，懶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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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老婆想見的人，找道士做法也得把人請來。
江苜：道士能做法把你送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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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前幾天出院了，他被淩霄打了一頓之後在醫院住了好幾天。出院後又在家休養了幾天，最近才開始出來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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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父淩母都一臉懵逼，給淩霄打了電話問怎麽回事。
淩霄只說那小子手賤，他就把人給揍了。淩霄下手其實很有分寸，打的時候就算好了，大概能讓人住幾天院。
淩父淩母沒說什麽，打發了陳家，只說孩子的事讓孩子們自己處理。
這話說的讓陳家父母沒了辦法，只能讓陳玄出面去給淩霄賠禮道歉。
陳玄也試著聯系了淩霄，但是淩霄壓根不想接他電話。
這天陳玄又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正好是早上。江苜吃完早飯，正眼都不看他一眼，摔門出去上班了。
淩霄坐在餐桌前，看著被他甩上的門，桌上的早餐沒動幾口。他已經忍受江苜這種態度好幾天了，正抓耳撓腮得想怎麽和緩關系。
陳玄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來的。淩霄心裏一動，接了電話。
於是這天江苜一下班，剛回到家，就被淩霄拉到了禦都。到了他們常去的那個包廂，已經有不少人在，似乎都在等他們的樣子。
江苜不明所以，被淩霄摁著在正中央的位置坐下。不多時，陳玄拿著酒杯走了過來。
江苜一看到他就臉色不虞，偏頭看了淩霄一眼，似乎在問他到底想幹什麽。
淩霄在江苜身側坐下，翹著二郎腿，慢悠悠開口問陳玄：“你說今天來幹嘛來？”
陳玄喪著肩，一點沒有那天盛氣淩人模樣，有些難堪得說：“我今天，給江教授賠罪。”
淩霄說：“那就開始吧。”
陳玄深吸一口氣，走到江苜面前，膝蓋微微彎曲，竟是要跪下去的樣子。
江苜反應極快，騰得一下站起來躲開，動作敏捷得把陳玄都鎮住了。
江苜看著淩霄，開口有種訓斥的意味：“你是不是有病？”
淩霄臉色一僵，接著說：“什麽叫我有病？不是他得罪你了嗎？我讓他給你道歉啊。”
江苜眼睛冷淩淩得看著他，一臉嫌惡，說：“你要造孽別拉上我。”
說完起身就要走。
淩霄被拂了面子，伸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陰沈道：“你是今天的主角啊，你走了算怎麽回事？”
江苜甩開他的手，繼續要往外走。
淩霄見他這麽不知好歹，一點不在乎自己的心意，心裏的火也上來了。他上前攔腰抱住江苜的腰，把人甩回沙發上，摁住他說：“你就給我坐著。”
然後擡頭示意陳玄繼續。
陳玄深吸口氣，就要跪下。腿剛一彎，能突然瞪大雙眼。
只見江苜用肘狠狠得撞到淩霄腹上把人撞開，冷著臉一言不發站起來要往外走，看起來是寧死也不受這一跪的樣子。
淩霄捂著腹部，忍痛對程飛揚喊：“飛揚，幫我攔住他！”
程飛揚沒多想，閃身擋住了江苜的去路，江苜收腳不及險些撞到他身上。他擡起頭，被激得眼睛通紅，看著他冷聲道：“讓開！”
程飛揚看著他，心裏也覺得很困惑。江苜這副樣子不像是接受道歉的，倒像是被逼著下跪的。
淩霄那邊已經走過來，他拽住江苜，把人拉得趔趄往沙發上拽。嘴裏說：“我今天還就不信了。老子就沒見過你這麽不知好歹的人。”
“滾開！”江苜奮力掙紮，可力道終究是敵不過淩霄。
程飛揚看不下去了，上前攔住淩霄，說：“你冷靜一點。你還記得今天要幹什麽嗎？”
當然記得，他就是見這兩天江苜不搭理他。陳玄又說要賠罪，就想著拿來彌補江苜，給他順順氣。
想到這，淩霄也冷靜了下來，冷哼一聲，插著腰對江苜說：“你這人到底怎麽回事？怎麽著你都不滿意是吧？”
江苜討厭陳玄是事實，也不屑裝大度，但他也沒到用作踐人的方式給自己出氣的程度。這種道理，他自知跟淩霄說不通，懶得費口舌，就站在那冷冷看著他。
正在僵持的時候，陳玄在一旁偷偷挪了兩步，噗通一聲跪到江苜腳邊。
江苜嚇得渾身一顫，身上過電一樣炸毛，利落得跳到沙發上躲開陳玄跪的方向。一向斯文鎮定的江教授，此時慌得被狗攆似的，嘴裏失控得叫了一聲我/操！
淩霄：“。。。。。。”
程飛揚：“。。。。。。”
陳玄：“。。。。。。”
眾人：“。。。。。。”
江苜整個人幾乎貼到墻上，像條壁虎一樣，看得出來他恨不得穿墻而逃的決心很大。他憤怒得瞪著淩霄，眼裏竟有了一點求助的意思。
淩霄看著他，突然忍俊不禁笑了。然後對陳玄說：“你快起來。”
他算是看出來了，江苜這個人的自尊心重若千斤，同樣也把別人的尊嚴看得很重。別人朝他下跪，估計比打他一頓還難受。
陳玄站了起來，還看著江苜，說：“江教授，上次是我喝醉了，嘴賤手還欠，您能不能原諒我一回？”
江苜有些無措得看著淩霄，他知道陳玄向他道歉，不過也是礙於淩霄的施壓。所以他說什麽都沒有意義，最終還是要淩霄發話。
淩霄被他這麽一看，心裏又酸又軟，腹部的疼也不在乎了。他沖陳玄說：“你也別為難江教授了，喝了這杯酒，這事兒就過去了。”
陳玄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又說了兩句就上旁邊去了。
淩霄看了眼江苜，見他還貼在墻上。好笑道：“要我過去把你撕下來嗎？”
江苜聞言，晃著神從沙發跳了下來，仿佛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程飛揚在一旁看著他，像審視，像分析，目光沈沈不知在想什麽。
淩霄覺得江苜剛才嚇到炸毛的樣子實在可愛，心裏熱得不行，把人圈著抱到自己腿上。他怎麽就被這人的外表給騙了那麽久，楞是沒發現冷冰冰的殼子下面，罩著個貓性子。
江苜一個快三十歲的人了，又是個男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被他抱在腿上坐著，當下就掙紮起來。
淩霄兩臂像兩只鐵鉗，把他的腰箍住。江苜才掙了幾下，就聽淩霄沈聲道：“別蹭了，火都被你蹭起來了。”
他聲音不大不小，身邊幾個坐得近的都能聽著，有人發出了低低的輕笑聲。這種調笑他們見怪不怪，聽在江苜耳朵裏卻很刺耳。
江苜一下子就僵住了，臉色慘白。臉上露出屈辱的表情，塌著肩，垂著頭，一動也不敢動。手揪著淩霄的手臂，低聲道：“放開我，放開我。。。”
他眼睫在顫，有一種沒藏好，洩了一點出來的驚惶。怕淩霄再說什麽讓他難堪的話，或做出什麽讓他難堪的舉動。
淩霄要逗他，自然不會就這麽放了他。
江苜被逼得沒辦法，看起來是真急了，又怕人聽見，用極小的聲音，沒頭沒尾得說了句：“我不是女人！”
聽起來像是委屈著，可淩霄又知道那不是。委屈是對著信任乃至親近的人才有的情緒，江苜不會對他流露。
那是一種控訴，一種提醒，甚至是一種走投無路的病急亂投醫。
淩霄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是女人，可他嘴上沒說什麽，因為江苜此時的樣子著實有點讓他不忍心。於是他撒了手，讓江苜從他腿上滑到一旁坐下。
江苜坐在那，身上還總有一種想奪門而出的情形。
淩霄看著他，心裏想的是，這人臉皮比女人還薄。
淩霄湊過去，低聲問他：“氣消了？順了？”指得是陳玄的事。
江苜轉頭看了他一眼，說：“啊。”他眼裏閃爍著某種情緒，背後似乎隱藏許多他所不了解的內容。江苜扯了扯唇角，說：“那天就消了啊。”
一旁的程飛揚聽到了，擡頭看了江苜一眼。
他想起陳玄被淩霄打的那天，江苜走之前看陳玄的那個眼神，此時才突然懂了，那是一種得逞的、快慰的眼神。
這時角落裏出現了一場小騷動。
江苜看過去，一個白皙俊秀的少年被幾個人擠在角落裏，被不停勸酒。
那些人跟逗貓逗狗似的，拉著他拽著他，手還在他肩上背上亂摸著占便宜。
少年抿緊嘴唇，冷聲道：“我不喝酒。”
那些人幹脆直接上去灌，被少年推開，酒液撒了少年一身。另外幾人見狀，上去摁住少年的手腳，劈頭蓋臉得往他頭上澆酒。
江苜看著他，眉頭越皺越緊。
淩霄看見了，也朝那邊看了過去，問邵林：“那人看著眼熟。”
邵林看了一眼說：“能不眼熟嗎？那是姜阮。”
江苜楞了一下，問：“唱歌的姜阮？”
“嗯。”
淩霄說：“我記得，他好像簽的是司瀾滄手下的娛樂公司。”又問邵林：“阿司今天沒來啊，他怎麽在這？”
邵林笑了，說：“司瀾滄把人丟進來當樂子的，也不知道這姜阮怎麽得罪他了。”
淩霄看到江苜視線在姜阮停留了很久，心裏很不爽，他很少看到江苜這麽專註得看一個人。於是他問江苜：“你知道他？要不要叫他來跟你聊聊？”
江苜轉頭看他，遲疑了一下開口：“可以嗎？”
淩霄也不說行不行，只是看著江苜瞇起了眼睛，他心裏泛酸，說話也不中聽起來：“你還追星呢？你還認識姜阮呢？我還以為你連微博都不刷呢。”
江苜當他又犯病，收回視線，不搭理他。
淩霄冷笑：“這就放棄了？你求求我，我沒準就答應了。”
江苜不說話。
淩霄不依不饒，繼續擠兌：“你想跟他聊什麽啊？你還喜歡哪個明星？你求我，我都能給你叫過來。”
江苜這才用視線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問：“你有這個能耐？”
這話是真的小瞧淩霄了，淩霄還真的有這個能耐。於是淩霄笑道：“要不你試試？”
江苜說了個已故明星的名字。
淩霄臉霎時就黑了，程飛揚和邵林在一旁沒忍住，噗得樂出了聲。
淩霄咬牙冷笑，說：“行啊，我現在就給周助打電話，讓他幫我請道士過來做法。”
江苜冷哼一聲，懶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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