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33 章
原本孤爪研磨的作息就不算很規律，又碰上石原琴這件事，今天晚上已經是一種失眠的狀態。
他也發現了游戲的變化，石原琴的存在消失了。
與之相對的，在他打完普通BOSS就通關後，發現游戲被劃分成了兩個部分。
一般是石原琴原本的世界，一般是他的個人世界。
他在石原琴的世界身份是玩家，在他的個人世界裏只是他自己。
離去沒有讓時間停止，裏面的自己就像是一個植入了自主運作的智能ai一樣，按照他的習性進行生活。當他開始操縱後，就會打斷這種自主程序，隔著屏幕在那個世界生活。
剛適應一會兒，就發現石原琴也在線。
所謂的“玩家”，只有他們兩個人存在，突然系統提示可以邀請共同游玩，他稍一思索就發起了邀請。被拒絕後孤爪研磨也沒生氣，反而淺淺笑了笑。
沒過多久石原琴下線了。
孤爪研磨睡不著，繼續在這個多出來的半個世界進行探索，按照記憶那般引著人物走到兩個部分的邊界，他在虛擬的世界之中，親自從這邊走進去過，那是茂密的森林。
其實是熟悉的。
作為玩家視角的時候，穿越過無數次森林小道，每隔一段距離，會有一個競技場，越往深處走，擂臺上的BOSS能力越強。
現在作為研磨視角，走到深處是石原琴的家。
他站在蒼郁古樸的巨樹之下，擡頭看了看那處在半空中的樹屋。
一路上不會有任何危險。
原本的危險也都只是他遐想的。
轉悠了許久，他退了出去。
又換成“玩家”的視角，同樣的一片森林，這次前往的地點又換了。
孤爪研磨清晰地記得在虛擬世界的每一次不同尋常。
過於真實的白日夢所造出的事物，除了古堡，還有許多。
他找到了“窩點”。
然後，見到了豐富多彩的生物。
孤爪研磨很意外。
沒想到石原琴保留了大部分。
孤爪研磨剛想選中人物，與其中的某個騎士對話，可那群角色見到他的到來後，很是慌亂。
要知道石原琴對他們的要求就是——不要在孤爪研磨的面前露餡。
可又看到他頂著玩家的血條。
屏幕上冒出對話框，白色的氣泡一個接著一個。
“嚇死了，不是孤爪研磨！是玩家！打死他吧直接！”
“對對對！！”
於是乎，眾多妖魔鬼怪手忙腳亂將他打死了。
孤爪研磨：“……”
青年盯著變成灰色的屏幕，過了三秒鐘後，他回到了游戲的主界面。
他有點無語。
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重新嘗試幾次後，孤爪研磨發現那群妖魔鬼怪直接躲著他，有的是卡屏幕視角，有的是直接跑樹上藏起來……
好吧。
還是不為難他們了。
他登出游戲後，看到時間不早了，就直接將手機扔到一旁。
閉眼剛放松了一會兒眼睛，就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一看是未知來電。
深更半夜的……
孤爪研磨點了接聽，然後就聽到了陌生男人的聲音。
“你好，你的朋友在本店消費了xxx萬日元，她的身上沒有帶夠錢，需要你……”
“讓她和我說話。”
孤爪研磨支起了身，他盤腿坐著。
他輕聲：“琴？”
“哈哈。”對方幹笑了一聲。
孤爪研磨：“在哪裏？我現在來接你回家。”
知道地點後，孤爪研磨沒有換衣服，直接在外面穿了件薄外套。
出門時又多拿了一件外套。
------
出來的時候是傍晚，在餐館胡吃海吃到了深夜淩晨，孤爪研磨趕過來又花了一段時間。
街道的車流都少了許多，夜晚頓時更加靜謐。
石原琴身上多了一件男士外套，她原本是不需要的，溫度對她不會有任何的影響。為了合群，她才換的秋裝，沒想到孤爪研磨又給她帶了一件衣服，既然是好心，那她當然會接受。
亦步亦趨地跟在孤爪研磨的身後，兩人出了餐館，一直走到了一輛黑色的低奢車面前。
濃濃夜色裏那只修長皙白，指節清晰的手打開了車門，孤爪研磨轉身看向她，說：“坐前面，可以嗎？”
石原琴點頭：“好哦。”
她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自己給自己系好了安全帶。
孤爪研磨上車後，打開了車內的燈，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啟動，而是問她：“去哪裏？”
石原琴側頭看他，頭挨著椅背，皺起眉頭：“你不是說接我回家嗎？”
孤爪研磨的心緊了緊，他垂下眼睫，沈默片刻想到關鍵處，繼而掀起眼簾與石原琴對視。
石原琴此時的神情是少見的，她見他不說話，更加困惑：“……看什麽？”
孤爪研磨收回目光，心情突然就變得很好。
他往回靠在椅背上，擺正身體，啟動發動機，勾唇笑道：“沒什麽，我們回家吧。”
話不用說得太明白。
雙方懂了就好。
石原琴註視著前方的路況，偶爾會用餘光瞥一眼孤爪研磨，青年開車的時候很放松，不是新手那般神經緊繃，好看的手指握著方向盤，有的時候會用指腹輕點，等待紅綠燈。
她觀察的目光沒有遮掩。
那段相處的時光裏，在孤爪研磨觀察她的時候，石原琴也在觀察他。
所以，就算是孤爪研磨扭過頭來，和她的視線交匯，石原琴也絲毫不心虛。
“怎麽了？”
孤爪研磨問的時候，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半夜十分雖然路上的車輛不是很多，但是也要小心些。
石原琴：“看看你。”
她直來直去。
孤爪研磨一時啞然，不過相處那般久，他也清楚石原琴的性子。
孤爪研磨也大膽起來，反問道：“那……好看嗎？”
他對於外表不是很在意，但是如果是面對伴侶的話，總歸是要在乎一點的。
石原琴被嗆了一下，她原本是不會有太多情緒波動的。
可隨著時間的加長，那些侵染了她數據流的情感已經和她融合得差不多了。
石原琴本想打哈哈，但是仔仔細細地打量孤爪研磨的側臉，車內的燈光是暖黃色的，從上方打下的燈光，讓青年的外表更加漂亮，高挺的鼻梁讓臉頰上呈現陰影，從她這邊看過去，孤爪研磨的另外半張臉都在暗影。
“好看。”
石原琴實話實說，說完之後感覺到臉上有點熱氣上湧，於是扭過頭去看向窗外，不與孤爪研磨有任何地視線交流。
孤爪研磨扭頭看了她好幾次。
臉上的笑意加深，倒也沒再繼續追問。
回到家中後，孤爪研磨感覺到一絲困倦，時間實在是太晚了。
他到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涼水撲在臉上，擡起頭的時候，還有細密的水珠順著臉頰往下滑。
“我和你一起睡嗎？”
石原琴突然從門口探出上半身，歪頭看向他。
她醒來的時候，人就是躺在孤爪研磨身上的，所以一起睡也沒有什麽吧？
再說。
她都打算和孤爪研磨做交易了，將這裏當做她的家。
“你那麽驚訝做什麽？不可以嗎？”石原琴扒在門框上，不滿地嘟嘴。
孤爪研磨的眼睫顫了顫，有水珠順著長睫毛落下，他生理性地閉上了眼，擡手拿到毛巾擦幹臉上的水，他的額發些許沾濕，看向石原琴的眸光微微濕潤，他說：“不是……我，這個，”
話語有點結巴，孤爪研磨不知道此刻應該如何應答。
石原琴：“你不是要和我維持戀人的關系嗎？”
“但是……我是正常的男性。”
孤爪研磨輕聲道。
“我睡客房吧。”
“正常的男性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石原琴直接進來，她上網搜了一遍孤爪研磨那句話的意思，有點似懂非懂，“我想要和你一起，你還是會拒絕嗎？”
她站在孤爪研磨的身旁，兩只手扯住了他的衣角，揚起臉儼然一副懵懂的樣子。
孤爪研磨：“……你、”
話音猛地斷了，他的瞳孔瞬間縮小，落在唇瓣上的輕吻明明只是一瞬，卻讓他此刻有頭暈目眩之感。
“是擔心我會對你做這種事情嗎？”
“我們不是戀人嗎？”
“這種事情……不是增加感情的行為嗎？”
石原琴又在他的臉頰邊輕輕地碰了一下。
孤爪研磨退無可退，因為他不想退。
他微微側過臉，喉結上下滾動，緩了一會兒，低聲道：“不只是這樣……”
石原琴揪著他衣角的手松開，歪頭看他：“還會怎麽樣？你自己來好不好？”
她其實知道得一清二楚。
很久很久之前，她接上網絡的時候，就被龐雜的信息驚到，然後迷迷瞪瞪地接受了許多不應該接受的知識。
孤爪研磨側過臉之後就看到鏡中的自己和石原琴。
他只看了一眼就挪開了。
怎麽能……
她在故意“誘”他。
“琴，”孤爪研磨閉了閉眼，他深深呼出一口氣，而後冷靜不少。
石原琴：“嗯？”
孤爪研磨：“……你要把我往壞的方向想。”
石原琴：“？？？”
她剛想問什麽意思，就被孤爪研磨推著後背推出了衛生間，然後“砰——”門也被關上了。
隔著一層磨砂玻璃門，她聽到了孤爪研磨的聲音，悶悶的：“你先去睡，我要洗個澡。”
石原琴：“哦……”
“但我是不需要睡覺的！”
她擡手摸著臉頰，熱熱的。
這種變化不是她自己去調節出來的體溫，而是根據情緒，自動變化的。
她是真的……更像人類了。
身後的門裏傳來淅淅瀝瀝的放水的聲音，石原琴沒有聽話地去睡覺而是就在外面等他。
她又不是人類，怎麽會困？
……
等孤爪研磨帶著一身水汽出來後，他意外地看到臥在沙發上，閉著眼睛陷入睡眠中的石原琴，呼吸淺淡綿長。
孤爪研磨放輕了腳步，他俯下身凝視了一會兒石原琴。
為什麽不去臥室呢？
幸好他有時也會犯懶，客廳的沙發購置的是那種十分舒適能夠安睡的款式，所以孤爪研磨拿著薄毯過來，給石原琴蓋上。
他的睡意因為洗了個澡，又散了不少。
明日下午有個會議，他現在睡覺到中午十二點的話，還能睡九個小時。
當然，這是沒有人打擾他的理想狀態。
孤爪研磨又看了一眼石原琴，對方一點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晚安。”
他輕聲說道，在空曠的客廳裏，淡得縹緲。
孤爪研磨回到了臥室，進去後，他沒有關門。
次日。
孤爪研磨是自然醒來的。
“早？”
眼前出現一張甜美漂亮的臉，她趴在他的床邊，兩手托著下巴凝視著他。
孤爪研磨有些晃神，睡眼朦朧的樣子惹得石原琴輕笑。
“你睡了好久。”
“幾點了？”孤爪研磨坐起了身子，問道。
“十一點半。”
孤爪研磨：“你吃飯了嗎？”
石原琴搖頭：“我不需要吃飯。”
就像是昨晚那般，她說自己不需要睡覺，但是合上眼後沒多久就睡了。
現在說自己不餓，卻在話音剛落的時候，肚子傳來一聲咕嚕聲。
石原琴擰起眉，她按了按肚子。
“好煩呀。”
孤爪研磨：“……我們出去吃吧。”
他沒有鉆研過廚藝，每次在家一個人都是湊活著吃。
在石原琴面前，他可不好意思展現拙劣的廚藝。
石原琴仍舊皺著眉，她小聲碎碎念：“我其實不餓的。”
在這個更高一層維度的世界裏，她獲得了身份後，與人類徹底同化了。
饑餓感真實到讓她，不喜歡。
頭頂被人輕輕拍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孤爪研磨懶洋洋又溫和的嗓音：“不要不開心，想吃什麽我帶你去。”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原本孤爪研磨的作息就不算很規律，又碰上石原琴這件事，今天晚上已經是一種失眠的狀態。
他也發現了游戲的變化，石原琴的存在消失了。
與之相對的，在他打完普通BOSS就通關後，發現游戲被劃分成了兩個部分。
一般是石原琴原本的世界，一般是他的個人世界。
他在石原琴的世界身份是玩家，在他的個人世界裏只是他自己。
離去沒有讓時間停止，裏面的自己就像是一個植入了自主運作的智能ai一樣，按照他的習性進行生活。當他開始操縱後，就會打斷這種自主程序，隔著屏幕在那個世界生活。
剛適應一會兒，就發現石原琴也在線。
所謂的“玩家”，只有他們兩個人存在，突然系統提示可以邀請共同游玩，他稍一思索就發起了邀請。被拒絕後孤爪研磨也沒生氣，反而淺淺笑了笑。
沒過多久石原琴下線了。
孤爪研磨睡不著，繼續在這個多出來的半個世界進行探索，按照記憶那般引著人物走到兩個部分的邊界，他在虛擬的世界之中，親自從這邊走進去過，那是茂密的森林。
其實是熟悉的。
作為玩家視角的時候，穿越過無數次森林小道，每隔一段距離，會有一個競技場，越往深處走，擂臺上的BOSS能力越強。
現在作為研磨視角，走到深處是石原琴的家。
他站在蒼郁古樸的巨樹之下，擡頭看了看那處在半空中的樹屋。
一路上不會有任何危險。
原本的危險也都只是他遐想的。
轉悠了許久，他退了出去。
又換成“玩家”的視角，同樣的一片森林，這次前往的地點又換了。
孤爪研磨清晰地記得在虛擬世界的每一次不同尋常。
過於真實的白日夢所造出的事物，除了古堡，還有許多。
他找到了“窩點”。
然後，見到了豐富多彩的生物。
孤爪研磨很意外。
沒想到石原琴保留了大部分。
孤爪研磨剛想選中人物，與其中的某個騎士對話，可那群角色見到他的到來後，很是慌亂。
要知道石原琴對他們的要求就是——不要在孤爪研磨的面前露餡。
可又看到他頂著玩家的血條。
屏幕上冒出對話框，白色的氣泡一個接著一個。
“嚇死了，不是孤爪研磨！是玩家！打死他吧直接！”
“對對對！！”
於是乎，眾多妖魔鬼怪手忙腳亂將他打死了。
孤爪研磨：“……”
青年盯著變成灰色的屏幕，過了三秒鐘後，他回到了游戲的主界面。
他有點無語。
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重新嘗試幾次後，孤爪研磨發現那群妖魔鬼怪直接躲著他，有的是卡屏幕視角，有的是直接跑樹上藏起來……
好吧。
還是不為難他們了。
他登出游戲後，看到時間不早了，就直接將手機扔到一旁。
閉眼剛放松了一會兒眼睛，就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一看是未知來電。
深更半夜的……
孤爪研磨點了接聽，然後就聽到了陌生男人的聲音。
“你好，你的朋友在本店消費了xxx萬日元，她的身上沒有帶夠錢，需要你……”
“讓她和我說話。”
孤爪研磨支起了身，他盤腿坐著。
他輕聲：“琴？”
“哈哈。”對方幹笑了一聲。
孤爪研磨：“在哪裏？我現在來接你回家。”
知道地點後，孤爪研磨沒有換衣服，直接在外面穿了件薄外套。
出門時又多拿了一件外套。
------
出來的時候是傍晚，在餐館胡吃海吃到了深夜淩晨，孤爪研磨趕過來又花了一段時間。
街道的車流都少了許多，夜晚頓時更加靜謐。
石原琴身上多了一件男士外套，她原本是不需要的，溫度對她不會有任何的影響。為了合群，她才換的秋裝，沒想到孤爪研磨又給她帶了一件衣服，既然是好心，那她當然會接受。
亦步亦趨地跟在孤爪研磨的身後，兩人出了餐館，一直走到了一輛黑色的低奢車面前。
濃濃夜色裏那只修長皙白，指節清晰的手打開了車門，孤爪研磨轉身看向她，說：“坐前面，可以嗎？”
石原琴點頭：“好哦。”
她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自己給自己系好了安全帶。
孤爪研磨上車後，打開了車內的燈，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啟動，而是問她：“去哪裏？”
石原琴側頭看他，頭挨著椅背，皺起眉頭：“你不是說接我回家嗎？”
孤爪研磨的心緊了緊，他垂下眼睫，沈默片刻想到關鍵處，繼而掀起眼簾與石原琴對視。
石原琴此時的神情是少見的，她見他不說話，更加困惑：“……看什麽？”
孤爪研磨收回目光，心情突然就變得很好。
他往回靠在椅背上，擺正身體，啟動發動機，勾唇笑道：“沒什麽，我們回家吧。”
話不用說得太明白。
雙方懂了就好。
石原琴註視著前方的路況，偶爾會用餘光瞥一眼孤爪研磨，青年開車的時候很放松，不是新手那般神經緊繃，好看的手指握著方向盤，有的時候會用指腹輕點，等待紅綠燈。
她觀察的目光沒有遮掩。
那段相處的時光裏，在孤爪研磨觀察她的時候，石原琴也在觀察他。
所以，就算是孤爪研磨扭過頭來，和她的視線交匯，石原琴也絲毫不心虛。
“怎麽了？”
孤爪研磨問的時候，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半夜十分雖然路上的車輛不是很多，但是也要小心些。
石原琴：“看看你。”
她直來直去。
孤爪研磨一時啞然，不過相處那般久，他也清楚石原琴的性子。
孤爪研磨也大膽起來，反問道：“那……好看嗎？”
他對於外表不是很在意，但是如果是面對伴侶的話，總歸是要在乎一點的。
石原琴被嗆了一下，她原本是不會有太多情緒波動的。
可隨著時間的加長，那些侵染了她數據流的情感已經和她融合得差不多了。
石原琴本想打哈哈，但是仔仔細細地打量孤爪研磨的側臉，車內的燈光是暖黃色的，從上方打下的燈光，讓青年的外表更加漂亮，高挺的鼻梁讓臉頰上呈現陰影，從她這邊看過去，孤爪研磨的另外半張臉都在暗影。
“好看。”
石原琴實話實說，說完之後感覺到臉上有點熱氣上湧，於是扭過頭去看向窗外，不與孤爪研磨有任何地視線交流。
孤爪研磨扭頭看了她好幾次。
臉上的笑意加深，倒也沒再繼續追問。
回到家中後，孤爪研磨感覺到一絲困倦，時間實在是太晚了。
他到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涼水撲在臉上，擡起頭的時候，還有細密的水珠順著臉頰往下滑。
“我和你一起睡嗎？”
石原琴突然從門口探出上半身，歪頭看向他。
她醒來的時候，人就是躺在孤爪研磨身上的，所以一起睡也沒有什麽吧？
再說。
她都打算和孤爪研磨做交易了，將這裏當做她的家。
“你那麽驚訝做什麽？不可以嗎？”石原琴扒在門框上，不滿地嘟嘴。
孤爪研磨的眼睫顫了顫，有水珠順著長睫毛落下，他生理性地閉上了眼，擡手拿到毛巾擦幹臉上的水，他的額發些許沾濕，看向石原琴的眸光微微濕潤，他說：“不是……我，這個，”
話語有點結巴，孤爪研磨不知道此刻應該如何應答。
石原琴：“你不是要和我維持戀人的關系嗎？”
“但是……我是正常的男性。”
孤爪研磨輕聲道。
“我睡客房吧。”
“正常的男性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石原琴直接進來，她上網搜了一遍孤爪研磨那句話的意思，有點似懂非懂，“我想要和你一起，你還是會拒絕嗎？”
她站在孤爪研磨的身旁，兩只手扯住了他的衣角，揚起臉儼然一副懵懂的樣子。
孤爪研磨：“……你、”
話音猛地斷了，他的瞳孔瞬間縮小，落在唇瓣上的輕吻明明只是一瞬，卻讓他此刻有頭暈目眩之感。
“是擔心我會對你做這種事情嗎？”
“我們不是戀人嗎？”
“這種事情……不是增加感情的行為嗎？”
石原琴又在他的臉頰邊輕輕地碰了一下。
孤爪研磨退無可退，因為他不想退。
他微微側過臉，喉結上下滾動，緩了一會兒，低聲道：“不只是這樣……”
石原琴揪著他衣角的手松開，歪頭看他：“還會怎麽樣？你自己來好不好？”
她其實知道得一清二楚。
很久很久之前，她接上網絡的時候，就被龐雜的信息驚到，然後迷迷瞪瞪地接受了許多不應該接受的知識。
孤爪研磨側過臉之後就看到鏡中的自己和石原琴。
他只看了一眼就挪開了。
怎麽能……
她在故意“誘”他。
“琴，”孤爪研磨閉了閉眼，他深深呼出一口氣，而後冷靜不少。
石原琴：“嗯？”
孤爪研磨：“……你要把我往壞的方向想。”
石原琴：“？？？”
她剛想問什麽意思，就被孤爪研磨推著後背推出了衛生間，然後“砰——”門也被關上了。
隔著一層磨砂玻璃門，她聽到了孤爪研磨的聲音，悶悶的：“你先去睡，我要洗個澡。”
石原琴：“哦……”
“但我是不需要睡覺的！”
她擡手摸著臉頰，熱熱的。
這種變化不是她自己去調節出來的體溫，而是根據情緒，自動變化的。
她是真的……更像人類了。
身後的門裏傳來淅淅瀝瀝的放水的聲音，石原琴沒有聽話地去睡覺而是就在外面等他。
她又不是人類，怎麽會困？
……
等孤爪研磨帶著一身水汽出來後，他意外地看到臥在沙發上，閉著眼睛陷入睡眠中的石原琴，呼吸淺淡綿長。
孤爪研磨放輕了腳步，他俯下身凝視了一會兒石原琴。
為什麽不去臥室呢？
幸好他有時也會犯懶，客廳的沙發購置的是那種十分舒適能夠安睡的款式，所以孤爪研磨拿著薄毯過來，給石原琴蓋上。
他的睡意因為洗了個澡，又散了不少。
明日下午有個會議，他現在睡覺到中午十二點的話，還能睡九個小時。
當然，這是沒有人打擾他的理想狀態。
孤爪研磨又看了一眼石原琴，對方一點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晚安。”
他輕聲說道，在空曠的客廳裏，淡得縹緲。
孤爪研磨回到了臥室，進去後，他沒有關門。
次日。
孤爪研磨是自然醒來的。
“早？”
眼前出現一張甜美漂亮的臉，她趴在他的床邊，兩手托著下巴凝視著他。
孤爪研磨有些晃神，睡眼朦朧的樣子惹得石原琴輕笑。
“你睡了好久。”
“幾點了？”孤爪研磨坐起了身子，問道。
“十一點半。”
孤爪研磨：“你吃飯了嗎？”
石原琴搖頭：“我不需要吃飯。”
就像是昨晚那般，她說自己不需要睡覺，但是合上眼後沒多久就睡了。
現在說自己不餓，卻在話音剛落的時候，肚子傳來一聲咕嚕聲。
石原琴擰起眉，她按了按肚子。
“好煩呀。”
孤爪研磨：“……我們出去吃吧。”
他沒有鉆研過廚藝，每次在家一個人都是湊活著吃。
在石原琴面前，他可不好意思展現拙劣的廚藝。
石原琴仍舊皺著眉，她小聲碎碎念：“我其實不餓的。”
在這個更高一層維度的世界裏，她獲得了身份後，與人類徹底同化了。
饑餓感真實到讓她，不喜歡。
頭頂被人輕輕拍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孤爪研磨懶洋洋又溫和的嗓音：“不要不開心，想吃什麽我帶你去。”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