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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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我在觀察他人，是不是同時也在被觀察>
—
藍天白雲，屋舍高樓，櫻花綴滿枝頭，陽光照耀湖泊表面波光粼粼，漂亮的風景在早訓跑步的那條道路周圍呈現。貓又教練覆出，隊內人員整頓，訓練方式也有所調整。
“嗬哈、嗬哈——”
一身藍色運動服的少年落後了隊伍一大截，他的呼吸急促，不管多久，不管什麽時候，他還是不喜歡跑步，太累了。
呼吸時喉間幹到出現鐵銹味，邁開的雙腿仿佛不屬於自己，沈重得灌了鉛。擡頭直視眼前的路，遠去的隊友背影，孤爪研磨的腳步還是越來越慢。
“那邊的高一生，快一點！”
聽到催促，孤爪研磨勉強提了一點速度，體能訓練什麽的，太討厭了。
餘光瞥見風景，煩躁稍散，他喜歡邊跑邊做白日夢，現實的場景結合游戲畫面。
翼龍悠長的鳴叫，路邊出現持著法杖的女巫、碩大的城堡、穿盔甲的騎士、空中飛船，揮舞著雙臂的大型高達機器人、泛著金光的寶箱、各種頂一下或者踩一下就能得到增益和道具的機關、湖泊上與他一同前行的恐龍……
無數的想象充斥在周圍，就像在進行一場沈浸式游戲。
孤爪研磨踩中了地上金黃色的問號方格，心裏大聲喊了一句：“power up!”(力量增幅)
增幅的光環特效一瞬間包裹全身，疲憊一洗而空。
孤爪研磨：“嗯？”
他茫然了一瞬，呼吸也不急促了，黑發少年看不到他的腦袋邊還出現了顯示生命力的綠色進度條，它正在迅速回滿。
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孤爪研磨仍舊在跑步，他的步伐再次慢了下來，微微瞇起眼瞳觀察周圍，他陷入恍惚，現在出現在周圍的眾多角色是他的幻想還是……真的？
“啊啊啊啊沖啊——”
“鬥志鬥志——！”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男子氣概十足的吼叫，一陣風刮過似的穿著藍色運動服的身影竄到他的前面。
“我說，你跑得也太慢了吧？！我都領先你一圈了！拿出鬥志來啊！”
幾乎是瞬間，周圍的一切幻想都消失了，方才消失的疲憊感也跟著湧上全身。
啊、白日夢破滅了。
好累，好疲憊。
孤爪研磨心裏嘆了一口氣，堅持跟上去。
訓練結束，孤爪研磨坐在草坪上，仰著頭費力呼吸，精致的臉布滿汗珠，汗水順著下顎滑下，洇濕衣衫。
要死了。
“誒，多練練，體力慢慢就會提高的。”
山本猛虎走過來，他安慰道。
孤爪研磨不想說話。
“跑完不要坐下，起來走走，呼吸心中恢覆再休息。”
黑尾鐵朗也走來，他伸手握住孤爪研磨的手臂將他一把從地上拽起來。
孤爪研磨：“……”
好無助。
回到學校教室，差不多是掐點到班。
孤爪研磨剛坐下，鈴聲就響起，他無心上課。
原本上課的內容就像是學過一遍，他聽課都是時聽時不聽的。因為有猜測，他的觀察範圍從石原琴擴散到班級的同學，只是每次已經習慣性用餘光觀察石原琴在幹什麽，可這次身邊的座位是空的。
為什麽沒有來上課？
早上社團開始訓練前她不還在教練身邊站著嗎？
而此時此刻的石原琴。
少女坐在一頭翼龍的背上，甜美的臉上冷冰冰的，不帶絲毫情感地垂眼凝視下方眾多種族各異的生物。
見他們戰戰兢兢地縮成一團，石原琴勾唇輕笑：“這麽怕我？那我喊你們站住怎麽不聽話？”
“知道你們浪費了我多少時間嗎？如果還有小心思——”
石原琴話音頓住，微微擡下巴，剛剛溜到邊緣的綠團獨眼小怪獸瞬間毛發豎直，僵硬得一動不敢動。
“我不介意把你們當做垃圾數據徹底清理掉。”
見它老實下來，石原琴話鋒一轉，問道：“今天是誰在他腳下放了有增益效果的機關？”
捏著權杖的女巫舉起了手，她是慈祥老人的模樣，嗓音粗糲顫顫巍巍：“咒語念錯了，一不小心成了真的。”
石原琴掀起眼簾看向她，幽綠色的眼眸深處蘊藏無數滾動的數據流，交匯、碰撞。
她苦惱地嘆了口氣：“……下不為例。”
孤爪研磨的幻想很豐富，產生這些生物很容易，但是對於石原琴來說，她負責清理管控很麻煩。
這裏是石原琴依據孤爪研磨記憶為基礎而捏造出的虛擬精神世界，而孤爪研磨的夢境與幻想會對世界造成影響，從而影響她這個世界創造者。
“昨天晚上的那個醜東西的結局你們也看到了，所以——不要亂來，懂？”
得到肯定的答覆，石原琴拍了拍翼龍的背，低聲說：“帶我去學校。”
穿過白雲，風在耳邊呼嘯，發絲飄揚，石原琴躺在它的背上，沒一會兒回到學校，下落時，正在進行校園活動的學生都看到了，明明是不可能出現在普通校園的事物，卻毫無驚訝之情，繼續進行早已設定好的行為交流。
課間的時候石原琴才出現，孤爪研磨想問她為什麽才來，但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他和她只是在同一個班級，同一個社團，偶爾會用短信交流的普通同學關系。
他對她的稱呼是“石原同學”，她對他的稱呼是“孤爪同學”。
普通的，沒有額外偏向的關系。
明明，他的直覺告訴他，石原琴於他而言是有特殊含義的。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那一瞬間的背脊發涼，孤爪研磨永遠不會忘記。
就在少年還在糾結的時候，石原琴徑直走到他的桌子邊，細白漂亮的手敲了敲桌面，孤爪研磨擡頭與她對視，神經瞬間緊繃：“……？”
石原琴垂眼，問道:“這周周末有空嗎？要不要一起打游戲？”
黑發少年瞳孔一縮，他是第一次被女孩子邀請打游戲。
等等，這個不是重點。
重點應該是為什麽石原琴一節課沒有上，然後突然站在他身邊邀請他？
石原琴輕輕皺了皺眉，隨即松開，露出笑顏：“我觀察你好像一直在打游戲，我也很喜歡打游戲。最近有一款聯機類雙人對抗的游戲，但是朋友們都打不過我。感覺你還蠻厲害的，要不要和我比一比？”
孤爪研磨想說話，但是嗓子莫名發幹，咳了一聲才發出聲音：“呃……可以。”
這樣的話，的確能接受。
石原琴：“在你家玩可以嗎？”
孤爪研磨:“嗯？”
見他猶豫，石原琴改口：“那我家？”
孤爪研磨：“……好像不太好。”
去女孩子家什麽的。
石原琴：“那就游戲廳吧，它那也有這一款游戲，可以嗎？”
孤爪研磨沈默片刻，點頭回道：“好。”
“那等到時候我給你發短信，你一定要到哦。”
石原琴說完就準備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那個石原同學……你剛剛那節課為什麽沒來，是身體不舒服嗎？”
孤爪研磨猶豫又猶豫，還是問出了口。
石原琴詫異，她側首睨了一眼孤爪研磨。
呵，給你收拾爛攤子呀。
她笑了笑，眉眼彎彎：“你關心我呀謝謝你。”
孤爪研磨一怔，她的笑容很燦爛，有點讓人晃神的燦爛。
他下意識別過了臉，不敢再看第二眼。
等孤爪研磨的心跳恢覆正常頻率，他才意識到——
他還是不清楚原因，被忽悠過去了。
黑發少年抿唇，終究是沒有再問第二次。
不經意間好像錯過了關鍵。
———
周末。
游戲廳。
“勝利！”
屏幕上再次出現獲勝的動畫。
孤爪研磨扭頭看向身邊的石原琴，對方歪頭淺笑：“繼續嗎”
孤爪研磨：“……你好強。”
他第一次在游戲裏被壓著打，反抗都顯得很可憐。
石原琴挑眉，平靜道：“那我讓讓你？”
這一瞬間，孤爪研磨心臟中了一箭，少年握住游戲手柄的手背因為用力，青筋顯現。他面無表情地拒絕：“不用。”
石原琴這些天處理時不時冒出來的“垃圾數據”，心情是有點煩躁的，但現在源頭就在身邊，她又不會對他生氣，只能通過游戲對抗來讓他吃癟。
不可否認的是，孤爪研磨很厲害，不愧是和她糾纏數年的玩家。
石原琴愉悅地瞇起眼睛，操作角色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嗯……繼續嗎？”
輸給她第五十九次了，一上午他們倆人一直待在游戲廳對抗。啊、不對，應是他單方面被毆打。
孤爪研磨：“……”
他突然有種熟悉感，非常非常強烈的熟悉感。
周圍充斥著各種游戲音效，玩家操作時，劈裏啪啦的敲擊聲，人們獲勝的喊聲和失敗的懊喪甚至有時會同時響起。
黑發少年放下游戲手柄，他探究的目光看向石原琴。
石原琴迎上他的視線，唇角猶帶笑意，再次問道：“繼續嗎，孤爪同學？”
這一刻，孤爪研磨的頭皮發麻，背脊發涼。
他只覺著周圍的聲音都遠去，一切的一切只是背景音，充滿虛幻感。
少年垂眼：“不……不玩了。”
石原琴感知到環境的變化，她笑容維持不下去，直接伸手覆住孤爪研磨的手背，沈聲問：“你在想什麽？”
孤爪研磨腦海中浮現的恐怖場景頓時消散，他愕然地註視兩人交疊的雙手，屬於女生溫暖柔軟的掌心正貼在他的手背。
孤爪研磨：“你……”
石原琴若無其事地撤回手，語氣輕松：“不玩的話，我們去吃午飯吧？”
她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方才碰觸過孤爪研磨的手心逸散著螢火般的光芒，離開一點距離就變成了無色，快速地席卷整個游戲場廳，扼殺蠢蠢欲動的“垃圾數據”。
孤爪研磨看不到周圍的變化，只是餘光瞥見一粒微光，但轉瞬消失。
他摒棄掉混亂的思緒，回道：“好，我們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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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哈、嗬哈——”
一身藍色運動服的少年落後了隊伍一大截，他的呼吸急促，不管多久，不管什麽時候，他還是不喜歡跑步，太累了。
呼吸時喉間幹到出現鐵銹味，邁開的雙腿仿佛不屬於自己，沈重得灌了鉛。擡頭直視眼前的路，遠去的隊友背影，孤爪研磨的腳步還是越來越慢。
“那邊的高一生，快一點！”
聽到催促，孤爪研磨勉強提了一點速度，體能訓練什麽的，太討厭了。
餘光瞥見風景，煩躁稍散，他喜歡邊跑邊做白日夢，現實的場景結合游戲畫面。
翼龍悠長的鳴叫，路邊出現持著法杖的女巫、碩大的城堡、穿盔甲的騎士、空中飛船，揮舞著雙臂的大型高達機器人、泛著金光的寶箱、各種頂一下或者踩一下就能得到增益和道具的機關、湖泊上與他一同前行的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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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爪研磨：“嗯？”
他茫然了一瞬，呼吸也不急促了，黑發少年看不到他的腦袋邊還出現了顯示生命力的綠色進度條，它正在迅速回滿。
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孤爪研磨仍舊在跑步，他的步伐再次慢了下來，微微瞇起眼瞳觀察周圍，他陷入恍惚，現在出現在周圍的眾多角色是他的幻想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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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志鬥志——！”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男子氣概十足的吼叫，一陣風刮過似的穿著藍色運動服的身影竄到他的前面。
“我說，你跑得也太慢了吧？！我都領先你一圈了！拿出鬥志來啊！”
幾乎是瞬間，周圍的一切幻想都消失了，方才消失的疲憊感也跟著湧上全身。
啊、白日夢破滅了。
好累，好疲憊。
孤爪研磨心裏嘆了一口氣，堅持跟上去。
訓練結束，孤爪研磨坐在草坪上，仰著頭費力呼吸，精致的臉布滿汗珠，汗水順著下顎滑下，洇濕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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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多練練，體力慢慢就會提高的。”
山本猛虎走過來，他安慰道。
孤爪研磨不想說話。
“跑完不要坐下，起來走走，呼吸心中恢覆再休息。”
黑尾鐵朗也走來，他伸手握住孤爪研磨的手臂將他一把從地上拽起來。
孤爪研磨：“……”
好無助。
回到學校教室，差不多是掐點到班。
孤爪研磨剛坐下，鈴聲就響起，他無心上課。
原本上課的內容就像是學過一遍，他聽課都是時聽時不聽的。因為有猜測，他的觀察範圍從石原琴擴散到班級的同學，只是每次已經習慣性用餘光觀察石原琴在幹什麽，可這次身邊的座位是空的。
為什麽沒有來上課？
早上社團開始訓練前她不還在教練身邊站著嗎？
而此時此刻的石原琴。
少女坐在一頭翼龍的背上，甜美的臉上冷冰冰的，不帶絲毫情感地垂眼凝視下方眾多種族各異的生物。
見他們戰戰兢兢地縮成一團，石原琴勾唇輕笑：“這麽怕我？那我喊你們站住怎麽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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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原琴話音頓住，微微擡下巴，剛剛溜到邊緣的綠團獨眼小怪獸瞬間毛發豎直，僵硬得一動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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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原琴掀起眼簾看向她，幽綠色的眼眸深處蘊藏無數滾動的數據流，交匯、碰撞。
她苦惱地嘆了口氣：“……下不為例。”
孤爪研磨的幻想很豐富，產生這些生物很容易，但是對於石原琴來說，她負責清理管控很麻煩。
這裏是石原琴依據孤爪研磨記憶為基礎而捏造出的虛擬精神世界，而孤爪研磨的夢境與幻想會對世界造成影響，從而影響她這個世界創造者。
“昨天晚上的那個醜東西的結局你們也看到了，所以——不要亂來，懂？”
得到肯定的答覆，石原琴拍了拍翼龍的背，低聲說：“帶我去學校。”
穿過白雲，風在耳邊呼嘯，發絲飄揚，石原琴躺在它的背上，沒一會兒回到學校，下落時，正在進行校園活動的學生都看到了，明明是不可能出現在普通校園的事物，卻毫無驚訝之情，繼續進行早已設定好的行為交流。
課間的時候石原琴才出現，孤爪研磨想問她為什麽才來，但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他和她只是在同一個班級，同一個社團，偶爾會用短信交流的普通同學關系。
他對她的稱呼是“石原同學”，她對他的稱呼是“孤爪同學”。
普通的，沒有額外偏向的關系。
明明，他的直覺告訴他，石原琴於他而言是有特殊含義的。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那一瞬間的背脊發涼，孤爪研磨永遠不會忘記。
就在少年還在糾結的時候，石原琴徑直走到他的桌子邊，細白漂亮的手敲了敲桌面，孤爪研磨擡頭與她對視，神經瞬間緊繃：“……？”
石原琴垂眼，問道:“這周周末有空嗎？要不要一起打游戲？”
黑發少年瞳孔一縮，他是第一次被女孩子邀請打游戲。
等等，這個不是重點。
重點應該是為什麽石原琴一節課沒有上，然後突然站在他身邊邀請他？
石原琴輕輕皺了皺眉，隨即松開，露出笑顏：“我觀察你好像一直在打游戲，我也很喜歡打游戲。最近有一款聯機類雙人對抗的游戲，但是朋友們都打不過我。感覺你還蠻厲害的，要不要和我比一比？”
孤爪研磨想說話，但是嗓子莫名發幹，咳了一聲才發出聲音：“呃……可以。”
這樣的話，的確能接受。
石原琴：“在你家玩可以嗎？”
孤爪研磨:“嗯？”
見他猶豫，石原琴改口：“那我家？”
孤爪研磨：“……好像不太好。”
去女孩子家什麽的。
石原琴：“那就游戲廳吧，它那也有這一款游戲，可以嗎？”
孤爪研磨沈默片刻，點頭回道：“好。”
“那等到時候我給你發短信，你一定要到哦。”
石原琴說完就準備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那個石原同學……你剛剛那節課為什麽沒來，是身體不舒服嗎？”
孤爪研磨猶豫又猶豫，還是問出了口。
石原琴詫異，她側首睨了一眼孤爪研磨。
呵，給你收拾爛攤子呀。
她笑了笑，眉眼彎彎：“你關心我呀謝謝你。”
孤爪研磨一怔，她的笑容很燦爛，有點讓人晃神的燦爛。
他下意識別過了臉，不敢再看第二眼。
等孤爪研磨的心跳恢覆正常頻率，他才意識到——
他還是不清楚原因，被忽悠過去了。
黑發少年抿唇，終究是沒有再問第二次。
不經意間好像錯過了關鍵。
———
周末。
游戲廳。
“勝利！”
屏幕上再次出現獲勝的動畫。
孤爪研磨扭頭看向身邊的石原琴，對方歪頭淺笑：“繼續嗎”
孤爪研磨：“……你好強。”
他第一次在游戲裏被壓著打，反抗都顯得很可憐。
石原琴挑眉，平靜道：“那我讓讓你？”
這一瞬間，孤爪研磨心臟中了一箭，少年握住游戲手柄的手背因為用力，青筋顯現。他面無表情地拒絕：“不用。”
石原琴這些天處理時不時冒出來的“垃圾數據”，心情是有點煩躁的，但現在源頭就在身邊，她又不會對他生氣，只能通過游戲對抗來讓他吃癟。
不可否認的是，孤爪研磨很厲害，不愧是和她糾纏數年的玩家。
石原琴愉悅地瞇起眼睛，操作角色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嗯……繼續嗎？”
輸給她第五十九次了，一上午他們倆人一直待在游戲廳對抗。啊、不對，應是他單方面被毆打。
孤爪研磨：“……”
他突然有種熟悉感，非常非常強烈的熟悉感。
周圍充斥著各種游戲音效，玩家操作時，劈裏啪啦的敲擊聲，人們獲勝的喊聲和失敗的懊喪甚至有時會同時響起。
黑發少年放下游戲手柄，他探究的目光看向石原琴。
石原琴迎上他的視線，唇角猶帶笑意，再次問道：“繼續嗎，孤爪同學？”
這一刻，孤爪研磨的頭皮發麻，背脊發涼。
他只覺著周圍的聲音都遠去，一切的一切只是背景音，充滿虛幻感。
少年垂眼：“不……不玩了。”
石原琴感知到環境的變化，她笑容維持不下去，直接伸手覆住孤爪研磨的手背，沈聲問：“你在想什麽？”
孤爪研磨腦海中浮現的恐怖場景頓時消散，他愕然地註視兩人交疊的雙手，屬於女生溫暖柔軟的掌心正貼在他的手背。
孤爪研磨：“你……”
石原琴若無其事地撤回手，語氣輕松：“不玩的話，我們去吃午飯吧？”
她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方才碰觸過孤爪研磨的手心逸散著螢火般的光芒，離開一點距離就變成了無色，快速地席卷整個游戲場廳，扼殺蠢蠢欲動的“垃圾數據”。
孤爪研磨看不到周圍的變化，只是餘光瞥見一粒微光，但轉瞬消失。
他摒棄掉混亂的思緒，回道：“好，我們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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