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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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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夷光一個激靈,連忙站起身來轉身看去,瞧見來人後便不自覺的微微低下了頭:“將……將軍。”

“怎麽了?”陸傾澤奇怪於她的反應,眉心微不可察地蹙起。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脖子的位置,連連搖頭:“無……無事。”

察覺到了宋夷光的小動作,陸傾澤眸色暗了暗,闊步上前在她面前站定,視線鎖定在她那雪白的脖頸上。

那雪白中確有一抹淡淡的粉色。

他擡手輕輕探去,宋夷光卻反應很大,往後退了幾步,捂住了脖子:“昭昭無事,將軍……便先出去吧。”

聞言,陸傾澤楞了一下,心裏的猜測又確信了幾分,直接伸手蠻橫地拉開了宋夷光捂著脖子的手。

那抹淡淡的粉色又映入了他的眼眸,他的指腹輕輕在那個位置摩挲了片刻,蹭掉了面上的脂粉,那兒的顏色便越來越深,最後成了一抹殷紅。

“這是我……”陸傾澤頓了一下,“昨夜弄的?”

似乎……確實是這一邊的脖子。

雪白中的那一點色澤濃郁的紅著實是太過惹眼,陸傾澤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目光,松開了宋夷光那截皓腕。

“嗯……”宋夷光微微低著頭,悶聲應道。

半晌,她又擡眸看向陸傾澤,一雙眸子濕漉漉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撒嬌和責怪:“將軍這般,讓昭昭如何見人?”

陸傾澤擡手摸了摸鼻尖,輕咳了一聲,道:“我下次註意。”

聽著這話,宋夷光微微睜大了雙眼,看向陸傾澤的眸中帶上了些許錯愕。

“下……下次?”還有下次嗎?

宋夷光睫毛顫了顫,飛快的低下了頭,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陸傾澤也似乎察覺到了不妥,張的張嘴正欲解釋,便聽宋夷光出聲道:“嗯,那……”

“昭昭明白的,昭昭本就是將軍的人,將軍自然是想做什麽都可以的。”

聞言,陸傾澤楞了一下,看向宋夷光的眸子帶著些許詫異。

想做什麽……都可以?

不對,昨日是他失態了。

若在平時,是萬不能這般的,她……還未嫁人呢。

隨即,陸傾澤又想起來昨夜那份沖動的緣由,眸色暗了暗。

“昭昭,你……”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聲道,“昨夜你是不是聞見我身上的血腥味兒了?”

“嗯……是。”宋夷光眨了眨眼睛,如實應道。

她不知為何陸傾澤會這般在意自己昨日的反應,不就是……一下子沒穩住嗎?

昨夜陸傾澤身上的血腥味很淡很淡,但還是被宋夷光聞到了。

她也並非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小姐。

無論是三年前抄家那一次,還是後來季琰帶著她去城郊廢廟看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叛徒那次,血腥味都比昨夜要重得多。

這也導致她一聞見那個味道,便能想起那血淋淋的場面。

前些時日,他們在山上遭遇追殺那次,陸傾澤帶了很嚴重的傷來,那時的血腥味很濃很濃,濃得宋夷光都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雖然害怕,可面上並未表現出什麽,只是若無其事地為他處理傷口。

只是昨夜……太突然了。

那味道悄無聲息地就彌漫在她的周身,她自然是怕的。

怕的是那個味道,而不是陸傾澤。

“那……你是不是害怕?你說實話。”

陸傾澤出聲問道,將宋夷光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她眨了眨眼睛,笑道:“是……昭昭是害怕。”

聽了這話,陸傾澤的眸子都黯淡了下來。

“可是……”宋夷光又接著道,“昭昭並不怕將軍。”

“這……這是何意?”陸傾澤眉心微不可察地蹙起,看著宋夷光。

宋夷光笑了笑,輕輕拉住了陸傾澤放在身側的手:“昭昭害怕的是那個味道,並不是將軍。”

“相反,昨夜昭昭還以為將軍是受傷了。”

陸傾澤嘴唇微微張開,卻並沒有出聲,只是緘默地看著眼前人那笑吟吟的模樣,想要看透真假。

“那你怎的不問?”

眼前的人微微一怔,嬌嗔道:“將軍可有給我機會問?”

聽了這話,陸傾澤垂下眸子,沒再吭聲。

他昨夜好像確實……太過沖動了。

“那若是我昨夜確是去殺了人,你會怕我嗎?”陸傾澤那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宋夷光,等待著她的回答。

宋夷光歪了歪腦袋,似是真有在認真思索,輕聲道:“不怕。”

“為何?”陸傾澤問。

宋夷光微微仰起小臉看著他:“因為將軍是一代梟雄,心也極好,殺的定然都是壞人。”

“將軍殺壞人也是為了保護百姓,保護昭昭,那昭昭又怎會怕將軍?”

陸傾澤啞然失笑,心裏的烏雲頓時便煙消雲散。

唯有一點陸傾澤並不是很滿意。

宋夷光似乎真的將他忘得一幹二凈的了。

“好了,你這裏……”陸傾澤指了指宋夷光脖子上那抹殷紅,“我去叫綠蘿來吧?”

宋夷光眨了眨眼睛,搖了搖頭:“不用……昭昭不想讓人瞧見。”

陸傾澤點點頭,悻悻道:“那……那我替你處理,你自己弄也不太方便。”

“將軍?”宋夷光微微睜大了眸子,好笑道,“將軍會嗎?”

“不會,你教我。”陸傾澤神色認真地看著她。

見陸傾澤並非玩笑話,宋夷光這才收斂起了笑意,點點頭:“好啊,那將軍可得好好學。”

“嗯,我一定。”

*

良久,宋夷光點好了妝,隨意綰了一下青絲便隨著陸傾澤走出了房門,到了隔壁廂房。

一眾下人此時已經用過了早膳,蕭竭見他倆過來,忙不疊的招呼小二重新上菜。

綠蘿起身小跑到宋夷光身邊扶住了她:“姑娘何時起身怎的不喚奴婢?奴婢也好給姑娘梳妝。”

宋夷光笑了笑:“出門在外,哪兒有那麽多講究?”

沒多久,小二便帶著人前來上菜。

這邊兒熱熱鬧鬧的,祁夜卻一個人坐在角落,手上拿著一張手絹看得出神。

蕭竭走到他身邊看了一眼,便坐在了他的身邊:“你倒是有閑心,還專程將這個手絹洗了個幹凈。”

祁夜眸色閃了閃,不動聲色地將手絹收了起來,淡淡道:“你過來做什麽?”

“嘿!你這話說的!”蕭竭不滿地瞥了祁夜一眼,“我沒事兒就不能過來坐坐?咱們一同出生入死那麽多年,難道還不是兄弟了嗎?!”

聞言,祁夜瞇了瞇眸子,點點頭:“當然是。”

“不過你很是聒噪,吵到我了。”

蕭竭:?

蕭竭被氣得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我聒噪?你竟然說小爺我聒噪?!”

“誰像你啊!悶葫蘆一個!你這樣可不會有姑娘喜歡!”

聽了這話,祁夜臉色變了變,似是想到了什麽,清冷的眸中浮現出了一抹笑意:“誰說的?”

“什麽?”

因著祁夜的聲音較小,蕭竭一時沒有聽清,追問道。

祁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油恢覆了那面無表情的模樣:“沒什麽。”

“你這人……怎的還吊人胃口呢?”

……

“將軍今日瞧著都放松了許多。”宋夷光用著早膳,時不時擡眸看向陸傾澤,忍不住說道。

陸傾澤抿了抿嘴唇,奇怪道:“這是何意?我之前不放松嗎?”

宋夷光笑著搖了搖頭:“將軍之前可警惕了。”

聞言,陸傾澤低下頭又喝了一口粥,眨了眨眼睛。

有這般明顯嗎?

“對了。”陸傾澤想起了正事兒,正欲跟宋夷光提起要早些出發的事情,蕭竭就跑了過來。

“主子,這淮南城今日有燈會!”

一下子被打斷,陸傾澤臉色黑了黑,冷冷道:“那又如何?”

“咱們舟車勞頓這麽些天,合該去放松放松,賞賞燈啊!”

陸傾澤瞇了瞇眸子,正欲發作,便聽蕭竭接著道:“宋娘子這些時日也累了,也該好好放松一下了!她定然是想去的!對吧宋娘子?”

宋夷光擡眸看向蕭竭,眨了眨眼睛,目光又轉向陸傾澤,瞧見了他眸中詢問的眼神,笑了笑:“昭昭確實想去玩玩兒。”

“嘿嘿,主子,所以咱們今日就……”

蕭竭搓了搓手,討好般的看著陸傾澤笑著。

“嗯,今日留在淮南城。”陸傾澤悶聲道。

蕭竭興沖沖地就拉著祁夜出了門,下人們也識趣地一個個退下,廂房內很快便只剩下了陸傾澤和宋夷光二人。

宋夷光看向男人的側臉,眸光閃了閃。

所以他……是因為自己說想玩兒,才同意留在淮南城的嗎?

“對了,將軍方才想說什麽?”宋夷光反應過來,問道。

陸傾澤動作頓了一下,很快就恢覆如常,搖了搖頭:“我也忘了,想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兒。”

宋夷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多問。

陸傾澤自顧自的低頭喝著粥,腦海中想的卻是正事兒。

那人能活這麽多年,想必也隱藏得極好,不會那麽容易被找到的。

再者,他之前當眾說是去常州,本就是給季琰放的煙霧彈。

他應是不會想到那人在徐州的。

“將軍,昭昭吃好啦。”宋夷光笑著說道,“待會兒……將軍能陪昭昭出門去逛逛嗎?”

陸傾澤勾了勾嘴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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