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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至笑了看向全兮兮：“我見過夕丞。你喝醉那天他來接你的時候，我見過他。心思縝密，長得很帥氣，做事也很帥氣。把你交給我的時候絲毫不拖泥帶水，但又不放心你，所以跟著我回了家，看你平安到家，他才走的。你能找到這樣一個男生喜歡你，寵你。我作為哥哥其實挺欣慰的。”
“哥……”全兮兮想說什麽，卻又覺得說什麽都不好。
牧至說：“我爸這些年心思全在公司上，對你關心少，讓你沒有歸屬感，是他的問題。我不要求你能諒解，但求你別怨這個家。我與我爸是真的把咱媽跟你當成了家人，其實我的心思我爸早就知道，他沒反對，只說讓我收斂性子，好好跟他學習，不然以後怎麽給你一個安穩的生活。”
全兮兮蹙眉。
牧至說：“其實轉念想想，我就是想讓你過得好些。這個世上能讓你過得好的人，也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哥哥喜歡自己的妹妹不是挺正常的嗎？我覺得我們以前的相處模式就挺好的。”
全兮兮鼻子酸酸的。
牧至走過去，跟以前一樣，揉了揉全兮兮的頭發：“把我當哥哥也行，但是我們說好了，哥哥也是一家人，不能把我當外人。我給你買什麽，送你什麽你都要收著，別不好意思，也別那麽客氣。我們之間的距離我會把握好，絕不越線。也會試著去看看沒有你的世界。但我不可能這麽快就走出這段感情，我還是想先看你結婚了以後，再考慮自己的事。”
“哥——”全兮兮撲過去，一把抱住牧至，哭著說，“我以後再也不逃了。”
“對不起，讓你這麽多年都沒有一個家。”牧至感慨，“愛情最後的本質也還是會回歸到親情，我早就有了，卻還是不滿足。”
全兮兮哭著把眼淚跟鼻涕都擦在牧至的定制西服上，很多話說開了，心裏便不會有那麽多顧慮，以後在一起相處也不會覺得別扭。
“兮兮，我讓爸給你開一張卡，每個月給你打生活費。”牧至把她扶起來說，“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學習，打工容易分散你的精力，很多事情想學精學好也沒精力學，是不是？”
全兮兮點點頭。
其實她已經感覺到了，跟夕丞在一起住的那段時間，夕丞每天早上晚上都在開會。
他共放聲音，同是學金融的，夕丞聽得懂，而她卻聽得一知半解，還需要夕丞給她解釋。
打一個工，可以說是體驗生活，打太多，多到每日疲於奔波，那就是得不償失。
“好。”全兮兮同意了。
牧至松了一口氣，問：“全向海那邊，你打算怎麽辦？”
全兮兮想了想說：“本來也不是全向海的問題，是徐英他們一家人太不知足。我想把這事跟全向海說，剩下的，讓他自己解決吧。我說是情分，不是說是本分，我能做的只有這麽多了。”
牧至擡手看了看手表：“一會助理把衣服送來，我陪你一起去找全向海。然後回家，帶媽去醫院住院，準備做手術。咱媽的事，我在家慢慢開解她，你別跟她犟嘴了。聽見了嗎？”
全兮兮鼓鼓嘴，低著頭哦了一聲。
“你去睡會吧，二樓房間都有人定期來打掃，是幹凈的。我的房間在二樓右邊。你可以睡左邊的房間。”牧至擡手指了指二樓左邊屋子。
全兮兮確實很累，昨晚上沒怎麽睡，早上起來就受全向海的氣。現下許多話說開了，繃在全兮兮心裏的一根弦，忽然就松了。
她困了，連連點頭，自己爬上二樓去睡覺。
下午3點，牧至敲門，問全兮兮醒沒。
全兮兮轉了個身，發了好一會呆，才坐起來，說醒了。
牧至說把衣服房門口了，讓她自己出來拿。
還催她快點，去找完全向海，要趕回家送沈甄去醫院。
全兮兮一個激靈爬起來。
牧至就看見一只白皙的胳膊從門裏面伸出來，“嗖”的一聲把放在門口的袋子拉了進去，然後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牧至坐在樓下等著全兮兮換衣服。
大約過了十分鐘，全兮兮從樓上下來，著急拉起牧至就要往全向海家裏跑。
牧至一把拉住她：“你能不能把你頭發收拾一下？跟雞窩一樣。”
全兮兮連忙把皮筋取下來，捋了捋頭發，又隨便紮了一個馬尾：“好了好了，快走。哪那麽多事啊，我又不是出去相親。”
說完全兮兮就想起來，今天全向海確實給她安排了一場相親。
想來那個人就是全向海找的金主。
“哥，”全兮兮一邊走一邊吐槽，“你不知道，我親爹，今天給我相親來著。白瞎了你專門給我找的化妝師，顏值全餵豬了……不對，不是豬，那是牛。”
牧至聽得眼睛一跳：“全向海瞎了吧？你需要相親？”
“還不是為了他破公司的事。”全兮兮沒好氣地拉車門，坐在了副駕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帶。
牧至有點不高興，坐上駕駛座，系上安全帶：“我怎麽這麽不想跟他說他財務出了事呢？不然我們直接回家吧？”
全兮兮看向牧至，他換了一身平日裏全兮兮不怎麽看到的休閑的衣服。
其實牧至穿休閑衣服的時候也像大學生，只是他眼睛裏的光早就被社會磨沒了。
在她印象裏，牧至只有出去度假的時候才會把西裝換下來。
看來他今天不準備回公司了。
“你休長假了嗎？”全兮兮問。
牧至嗯了一聲：“這事咱媽不是沒打算告訴你嗎？我爸就說既然咱媽不想你知道，就讓助理把我這半個月的時間都給挪了出來，陪咱媽去醫院，陪床。算是休假吧。”
全兮兮內疚地低下頭：“謝謝牧叔叔……也謝謝你。”
牧至側目看了她一眼，轉動方向盤：“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媽就是我媽。”
牧至買的別墅在小區最裏面，是最後一期建的，跟全向海住的地方離得有些距離。
都是獨門獨戶，每一棟別墅前面都有一個大院子，為了保護隱私，周圍種了不少高大的樹木。從外面看，根本看不見裏面的情況。但相對的，通往別墅前的路，曲折了一些。
但這裏人少，不堵車。牧至問了全兮兮門牌，驅車往全向海那開。
全向海才出院，這會肯定在家休息。
牧至把車停在門口，打了一把傘下來幫全兮兮開車門。
雨不大，但是一直淋著會讓頭發微濕。
全兮兮進門直接掃臉，院子門就開了。
還沒走到門口，全兮澤就一蹦一跳地來給全兮兮開門。
開門看見全兮兮身後跟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不由一楞，立即把全兮兮拉到一邊：“姐！你給夕丞哥哥帶綠帽子啊！”
全兮兮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你會不會說話？！”
全兮澤躲開還不忘盯著牧至看，這人怎麽看都比夕丞老啊。他姐什麽時候喜歡這口？
牧至第一次見全兮澤，感覺他的眼睛跟全兮兮的眼睛有點像。
如果他記得沒錯，全兮澤現在在上高三。
牧至打量著全兮澤，他這個頭已經跟他差不多了，還有往上竄的趨勢。
不由得在心中發出一聲感慨，現在小孩發育真好。
全兮兮換了一鞋子，找了一雙鞋子給牧至，對全兮澤說：“我喊他哥哥，你也要跟著我一起喊哥哥。知道了嗎？”
“憑什麽？”全兮澤一副不爽。
全兮兮給他胳膊一拳：“牧家哥哥。”
全兮澤這才知道，這人是牧至，立即老實了不少，收了他那副紈絝的樣子，不情不願地叫了一聲：“哥。”
牧至很是禮貌地伸出手：“你好。”
全兮澤傻了，下意識把自己收遞過去。牧至只是握了一下就松開了。
全兮澤手還尷尬地停在空中，不知所措地收回來抓了抓後腦勺。
“爸在家嗎？”全兮兮問。
全兮澤還沒適應成年人的社交禮儀，聽見全兮兮問他立即轉過身，說：“在書房呢。”
“沒休息？”全兮兮狐疑地看他。
全兮澤說：“好像是公司事太多……”
全兮兮了然，看了一圈，沒看見徐英問：“你媽呢？”
全兮澤說：“說是親自去菜場給爸選雞補補身子。我都說這事讓阿姨做了，她不幹。”
牧至很是意外，全兮澤的媽媽在家會親自做飯。
全兮兮在心裏冷冷一哂，一個傳統男人背後必定會有一個傳統女人。
“你回屋去學習，我找爸說話。”全兮兮指著全兮澤，“你別跟過來。”
全兮澤很是不解，但看牧至跟著全兮兮上樓，就不甘心，在樓下嚎了一嗓子：“為什麽我不能去，但是他能去啊？”
全兮兮懶得理他。
全向海這個書房，全兮兮是能不進就不進。
因為這裏是全向海與沈甄簽離婚協議的地方，全兮兮對這裏有心理陰影。哪怕這麽多年過去了，許多事她想開了，對進這屋子，她還是心有餘悸。
全兮兮在門口敲了幾下，全向海讓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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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至笑了看向全兮兮：“我見過夕丞。你喝醉那天他來接你的時候，我見過他。心思縝密，長得很帥氣，做事也很帥氣。把你交給我的時候絲毫不拖泥帶水，但又不放心你，所以跟著我回了家，看你平安到家，他才走的。你能找到這樣一個男生喜歡你，寵你。我作為哥哥其實挺欣慰的。”
“哥……”全兮兮想說什麽，卻又覺得說什麽都不好。
牧至說：“我爸這些年心思全在公司上，對你關心少，讓你沒有歸屬感，是他的問題。我不要求你能諒解，但求你別怨這個家。我與我爸是真的把咱媽跟你當成了家人，其實我的心思我爸早就知道，他沒反對，只說讓我收斂性子，好好跟他學習，不然以後怎麽給你一個安穩的生活。”
全兮兮蹙眉。
牧至說：“其實轉念想想，我就是想讓你過得好些。這個世上能讓你過得好的人，也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哥哥喜歡自己的妹妹不是挺正常的嗎？我覺得我們以前的相處模式就挺好的。”
全兮兮鼻子酸酸的。
牧至走過去，跟以前一樣，揉了揉全兮兮的頭發：“把我當哥哥也行，但是我們說好了，哥哥也是一家人，不能把我當外人。我給你買什麽，送你什麽你都要收著，別不好意思，也別那麽客氣。我們之間的距離我會把握好，絕不越線。也會試著去看看沒有你的世界。但我不可能這麽快就走出這段感情，我還是想先看你結婚了以後，再考慮自己的事。”
“哥——”全兮兮撲過去，一把抱住牧至，哭著說，“我以後再也不逃了。”
“對不起，讓你這麽多年都沒有一個家。”牧至感慨，“愛情最後的本質也還是會回歸到親情，我早就有了，卻還是不滿足。”
全兮兮哭著把眼淚跟鼻涕都擦在牧至的定制西服上，很多話說開了，心裏便不會有那麽多顧慮，以後在一起相處也不會覺得別扭。
“兮兮，我讓爸給你開一張卡，每個月給你打生活費。”牧至把她扶起來說，“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學習，打工容易分散你的精力，很多事情想學精學好也沒精力學，是不是？”
全兮兮點點頭。
其實她已經感覺到了，跟夕丞在一起住的那段時間，夕丞每天早上晚上都在開會。
他共放聲音，同是學金融的，夕丞聽得懂，而她卻聽得一知半解，還需要夕丞給她解釋。
打一個工，可以說是體驗生活，打太多，多到每日疲於奔波，那就是得不償失。
“好。”全兮兮同意了。
牧至松了一口氣，問：“全向海那邊，你打算怎麽辦？”
全兮兮想了想說：“本來也不是全向海的問題，是徐英他們一家人太不知足。我想把這事跟全向海說，剩下的，讓他自己解決吧。我說是情分，不是說是本分，我能做的只有這麽多了。”
牧至擡手看了看手表：“一會助理把衣服送來，我陪你一起去找全向海。然後回家，帶媽去醫院住院，準備做手術。咱媽的事，我在家慢慢開解她，你別跟她犟嘴了。聽見了嗎？”
全兮兮鼓鼓嘴，低著頭哦了一聲。
“你去睡會吧，二樓房間都有人定期來打掃，是幹凈的。我的房間在二樓右邊。你可以睡左邊的房間。”牧至擡手指了指二樓左邊屋子。
全兮兮確實很累，昨晚上沒怎麽睡，早上起來就受全向海的氣。現下許多話說開了，繃在全兮兮心裏的一根弦，忽然就松了。
她困了，連連點頭，自己爬上二樓去睡覺。
下午3點，牧至敲門，問全兮兮醒沒。
全兮兮轉了個身，發了好一會呆，才坐起來，說醒了。
牧至說把衣服房門口了，讓她自己出來拿。
還催她快點，去找完全向海，要趕回家送沈甄去醫院。
全兮兮一個激靈爬起來。
牧至就看見一只白皙的胳膊從門裏面伸出來，“嗖”的一聲把放在門口的袋子拉了進去，然後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牧至坐在樓下等著全兮兮換衣服。
大約過了十分鐘，全兮兮從樓上下來，著急拉起牧至就要往全向海家裏跑。
牧至一把拉住她：“你能不能把你頭發收拾一下？跟雞窩一樣。”
全兮兮連忙把皮筋取下來，捋了捋頭發，又隨便紮了一個馬尾：“好了好了，快走。哪那麽多事啊，我又不是出去相親。”
說完全兮兮就想起來，今天全向海確實給她安排了一場相親。
想來那個人就是全向海找的金主。
“哥，”全兮兮一邊走一邊吐槽，“你不知道，我親爹，今天給我相親來著。白瞎了你專門給我找的化妝師，顏值全餵豬了……不對，不是豬，那是牛。”
牧至聽得眼睛一跳：“全向海瞎了吧？你需要相親？”
“還不是為了他破公司的事。”全兮兮沒好氣地拉車門，坐在了副駕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帶。
牧至有點不高興，坐上駕駛座，系上安全帶：“我怎麽這麽不想跟他說他財務出了事呢？不然我們直接回家吧？”
全兮兮看向牧至，他換了一身平日裏全兮兮不怎麽看到的休閑的衣服。
其實牧至穿休閑衣服的時候也像大學生，只是他眼睛裏的光早就被社會磨沒了。
在她印象裏，牧至只有出去度假的時候才會把西裝換下來。
看來他今天不準備回公司了。
“你休長假了嗎？”全兮兮問。
牧至嗯了一聲：“這事咱媽不是沒打算告訴你嗎？我爸就說既然咱媽不想你知道，就讓助理把我這半個月的時間都給挪了出來，陪咱媽去醫院，陪床。算是休假吧。”
全兮兮內疚地低下頭：“謝謝牧叔叔……也謝謝你。”
牧至側目看了她一眼，轉動方向盤：“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媽就是我媽。”
牧至買的別墅在小區最裏面，是最後一期建的，跟全向海住的地方離得有些距離。
都是獨門獨戶，每一棟別墅前面都有一個大院子，為了保護隱私，周圍種了不少高大的樹木。從外面看，根本看不見裏面的情況。但相對的，通往別墅前的路，曲折了一些。
但這裏人少，不堵車。牧至問了全兮兮門牌，驅車往全向海那開。
全向海才出院，這會肯定在家休息。
牧至把車停在門口，打了一把傘下來幫全兮兮開車門。
雨不大，但是一直淋著會讓頭發微濕。
全兮兮進門直接掃臉，院子門就開了。
還沒走到門口，全兮澤就一蹦一跳地來給全兮兮開門。
開門看見全兮兮身後跟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不由一楞，立即把全兮兮拉到一邊：“姐！你給夕丞哥哥帶綠帽子啊！”
全兮兮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你會不會說話？！”
全兮澤躲開還不忘盯著牧至看，這人怎麽看都比夕丞老啊。他姐什麽時候喜歡這口？
牧至第一次見全兮澤，感覺他的眼睛跟全兮兮的眼睛有點像。
如果他記得沒錯，全兮澤現在在上高三。
牧至打量著全兮澤，他這個頭已經跟他差不多了，還有往上竄的趨勢。
不由得在心中發出一聲感慨，現在小孩發育真好。
全兮兮換了一鞋子，找了一雙鞋子給牧至，對全兮澤說：“我喊他哥哥，你也要跟著我一起喊哥哥。知道了嗎？”
“憑什麽？”全兮澤一副不爽。
全兮兮給他胳膊一拳：“牧家哥哥。”
全兮澤這才知道，這人是牧至，立即老實了不少，收了他那副紈絝的樣子，不情不願地叫了一聲：“哥。”
牧至很是禮貌地伸出手：“你好。”
全兮澤傻了，下意識把自己收遞過去。牧至只是握了一下就松開了。
全兮澤手還尷尬地停在空中，不知所措地收回來抓了抓後腦勺。
“爸在家嗎？”全兮兮問。
全兮澤還沒適應成年人的社交禮儀，聽見全兮兮問他立即轉過身，說：“在書房呢。”
“沒休息？”全兮兮狐疑地看他。
全兮澤說：“好像是公司事太多……”
全兮兮了然，看了一圈，沒看見徐英問：“你媽呢？”
全兮澤說：“說是親自去菜場給爸選雞補補身子。我都說這事讓阿姨做了，她不幹。”
牧至很是意外，全兮澤的媽媽在家會親自做飯。
全兮兮在心裏冷冷一哂，一個傳統男人背後必定會有一個傳統女人。
“你回屋去學習，我找爸說話。”全兮兮指著全兮澤，“你別跟過來。”
全兮澤很是不解，但看牧至跟著全兮兮上樓，就不甘心，在樓下嚎了一嗓子：“為什麽我不能去，但是他能去啊？”
全兮兮懶得理他。
全向海這個書房，全兮兮是能不進就不進。
因為這裏是全向海與沈甄簽離婚協議的地方，全兮兮對這裏有心理陰影。哪怕這麽多年過去了，許多事她想開了，對進這屋子，她還是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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