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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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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唇邊鮮艷的血跡更刺激了宋淮舟的渴望。他眼眸中閃爍的光芒幾乎要讓沈清歡無所遁逃。她不自在地舔了舔唇,宋淮舟再也忍受不住,一把將她抵在窗前,兇悍地吻了上去。

他的動作雖然大,真的吻起來時卻收斂了力道,極盡溫柔纏綿。他強勢地壓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只能和他一起沈淪在這唇齒相依肌膚相親的快樂中。

兩人的身體貼地很緊,動人的曲線美好的觸感讓宋淮舟發出滿意的喟嘆。她的口中溫熱香甜,讓人流連忘返,不忍停歇。

沈清歡被他吻得舌根發麻,嗚咽著想要推開他,卻被他壓地更緊。他火熱的吻逐漸下移,在她的頸邊留下一道又一道殷紅的痕跡。

衣襟不知什麽時候被挑開,溫熱的觸碰帶來的酥麻和寒風裹挾來的冷意交雜在一起,她的腦中突然恢覆了清明。

她羞窘地推開他的頭,慌亂地將衣襟拉好,眼神中有著一瞬的迷茫與無措。宋淮舟知道她還承受不住自己的親近,肅了肅神色,動作輕柔地替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

沈清歡怕他又要動手動腳,慌忙阻止道:“不要……”一張臉上滿是羞憤,越發動人心弦。

宋淮舟縮回了手低啞地解釋道:“我只是想幫你理一理碎發,沒有別的意思。既然你不願意,我喊秋葉進來幫你整理吧。”

說罷,嘆息著站起身走了出去。沈清歡心跳不止,還沒從親昵所帶來的迷亂中清醒過來,面上的紅暈久久不散。

秋葉被宋淮舟叫進來時看見的便是這麽一副海棠花嬌的場景。饒是不通人事,看著沈清歡這副鬢亂釵斜,紅唇微腫的模樣,心裏也明白了幾分。

她紅著臉走了過來,目不斜視地為她整理好了發髻和衣裙。看見她脖頸上的痕跡時,楞了許久才憤憤不平地說道:“三爺怎麽還咬人啊……”

沈清歡聽了秋葉打抱不平的話,面上更紅了。她如何才能向秋葉解釋那些痕跡並不是咬出來的,就連她自己也是今日才知道吮吻會留下印記。

“秋葉,你去衣櫃裏拿件領子高一些的衣裙來。”幸好是在冬日,容易遮掩,否則被人看見了,她要羞憤而死。

宋淮舟這一出去,直到傍晚才回來。沈清歡從江流口中得知他去見了安王,也已經查出了王妃中毒一事的內情。

用完晚飯後,沈清歡才從宋淮舟口中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王妃體虛服食丹藥一事的確只有棠梨院的人才知道,但不能食用海鮮卻是人盡皆知的。

廚娘故意不告訴沈清歡也是知道王妃不喜歡她,不願得罪王妃。事發當日,貼身伺候王妃的陳媽媽被請到了耳房說話,屋裏的幾個小丫鬟不知道送來的餃子有海鮮餡料,導致王妃誤食海鮮,引發了腹痛,更因此昏迷過去。

實則他私底下問過了太醫,說是少量的海鮮並不會催動丹藥的毒素,王妃此番更像是被別的藥物催發中毒的。

昨日江宴與王府的總管宋嶺一同盤查了府中的下人,終於在下人房的一個粗使丫頭房中找到了藜蘆碎屑。

那丫頭被宋嶺打得皮開肉綻,恁是沒說出幕後指使之人,就在江宴想要上前拷問時,那丫頭竟然咬斷舌根自盡身亡。

此事處處透著蹊蹺。一個默默無聞的粗使丫頭為何要在王妃的飲食中下毒?若說是無人指使,誰都不會相信。可線索驟然斷了,安王盛怒之下,將王妃房中的小丫鬟全都拉出來打了一頓發賣了出去。

秦昭雲管著王府的中饋,當即尋了牙婆買了幾個辦事伶俐地送到了棠梨院裏。這件事到此總算是落下了帷幕,但宋淮舟卻暗暗吩咐江流繼續盯著棠梨院和汀蘭院,不把幕後陷害沈清歡的人揪出來,他總是難以心安。

沈清歡聽著宋淮舟的解說,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她目光沈重地望著宋淮舟說道:“會不會是秦昭雲想要害我?”

府中與她存著舊怨的就只有一個秦昭雲了。她的話音剛落,宋淮舟隨即了然地說道:“她的確是有嫌疑。聽說她嫁入王府的這一年裏沒少被王妃搓磨,要不是她的父親如今正做著戶部尚書,只怕日子更難過。”

話鋒一轉,宋淮舟沈靜地看著沈清歡問道:“你和她有舊怨?”否則她為什麽冒著敗露的風險來陷害沈清歡?她分明知道若是沈清歡出了事,自己一定會追查到底,卻還是不管不顧地做了,為的是什麽?

沈清歡被他問地目光一沈,又是不安又是沈痛地說道:“是,因為我曾與穆時安定過親,所以她一直憎惡我。”

宋淮舟對京都之事雖稱不上了如指掌,卻也不是一無所知。秦昭雲愛慕穆時安這件事,世家大族幾乎無人不曉。若說她是因愛生恨,恨的也該是穆時安,緣何要遷怒他人?

難道僅僅是因為她沒有得到的人被旁人得了,所以她就心生嫉妒,想要百般刁難迫害不成?

秦昭雲自從嫁給宋淮聲後,在外人眼裏都是琴瑟和鳴的存在,難道她心底竟然還想著穆時安?甚至在沈清歡成為她弟媳之後還要揪著不放嗎?

“她對穆時安倒是一往情深、念念不忘。”宋淮舟勾起一抹譏諷的笑,目光卻炯炯地望著沈清歡。

沈清歡被他審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心裏暗忖:他莫非也覺得我和秦昭雲一樣還時刻惦記著穆時安嗎?

宋淮舟眼含精光,將她的沈思的模樣看在眼裏,心裏卻猜測著她低下頭是否是因為心虛。午間的親熱還歷歷在目,她起先的掙紮和後來的沈醉他不是不知道,可只要一扯到穆時安,他就沒有十足的把握。

他有些煩躁地開口說道:“我……”卻與她不謀而合,異口同聲。沈清歡訕訕地看著他,眼尾有些泛紅。“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你先說吧。”宋淮舟有些心虛地摳了摳手指,他想說如今她已經是自己的妻子了,不能再想著旁人。可在她的註視下,到底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被他這麽一打岔,沈清歡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勇氣也退光了。“我也沒什麽……明日,我可以去侯府拜年嗎?”猶豫半晌,她還是含混了過去。

“好,明日我陪你一同去。”宋淮舟眸光流轉,語氣溫柔地說道。兩人都各懷心事,卻也很有默契地翻過這篇不提。

第二日沈清歡在秋葉的細心裝扮下顯得嬌俏動人,一襲藍色綢緞衣裙,上頭有精美繁覆的牡丹刺繡,外頭套了一件白色的夾襖,夾襖綴著毛領,顯得她的小臉更瓷白澄凈。

秋葉特地選了一支羊脂玉嵌著紅寶石的簪子插入她烏黑的發髻上,秋蘭在一旁看了也忍不住看直了眼。她家夫人當真是人間絕色,再過幾年只怕要教人看癡了去。

“夫人這身裝扮真是亮眼。”杜媽媽笑吟吟地站在一邊,忍不住出口誇讚道。聽了杜媽媽的稱讚,沈清歡也對著銅鏡欣賞起來,笑著說道:“是秋葉這雙手太靈巧,什麽人經了她這雙手都要美上三分。”

“那也是夫人您天生麗質,否則光靠奴婢這雙手可成不了事。”秋葉似笑非笑地說道。夫人的確是她見過最美的人了,不僅容貌絕美,還才情出眾。這樣的姿容便是進了宮也能艷光四射、大殺四方。

沈清歡正抿嘴笑著,想要說什麽的時候,棠梨院的大丫鬟寒酥走了進來,恭順地說道:“三夫人,王妃有請。”

沈清歡的笑容一僵,隨即親和地問道:“我今日原是和三爺約好了要去侯府拜年的,你可知母妃找我有什麽事嗎?”

寒酥默默地垂下了頭,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沈清歡心中一凜,也猜到了幾分。王妃突然傳喚她,想來定然不是什麽好事。

她目光一沈,平和地說道:“容我換身衣衫再跟你過去。”說罷,她看向身後的秋葉沈著地吩咐道:“秋葉,換支素雅些的簪子,秋蘭,你重新去拿一套衣裙過來。”

見狀,寒酥只好沈默地站到外間等候。沒過多久,一身竹青色衣袍的宋淮舟從門外走了進來,瞥見站在外間的寒酥,面色一凝,沈聲問道:“你怎麽在這?”

寒酥在王妃跟前伺候了七八年,稱得上是王妃的心腹。她親自過來,定然是王妃的意思。她如今躺著養病也不肯安生嗎?想到這,宋淮舟的面色越發陰沈。

寒酥瞥見宋淮舟的面色,心下一哆嗦,垂著頭顫抖地說道:“奴婢奉王妃之命來請三夫人去一趟棠梨院。”

宋淮舟渾身散發著陰寒之氣,從前府中的下人就害怕他。他從戰場回來之後,身上的威嚴之氣更重了,讓人望而生畏。

寒酥覺得自己倒黴極了,早知如此,不如早一步去汀蘭院,讓寒英來這裏對著這位活閻王。

宋淮舟銳利地掃視了她一眼,沈默地邁步朝裏間走去。沈清歡已經換上了一件淡紫色的衣裙,頭上只插了一根素雅的梅花簪,可她姿容絕艷,便是如此素凈的打扮,仍美得讓人賞心悅目。

沈清歡看見宋淮舟走了進來,隨即失落地說道:“方才母妃讓人來傳話,今日怕是去不成侯府了。幸好還沒有與阿恪說,也省得去不成讓他失望。我先去一趟棠梨院,夫君若有事就自行去忙。”

宋淮舟瞧出了她眉眼間淡淡的失落與憂愁,立刻出言安慰道:“不妨事,我還有兩日才上值,明日得空了再陪你回去。實在不行,也可以派人去將阿恪接過來與你團聚。”

聽了宋淮舟安撫的話,沈清歡的心情果然明朗了幾分,她歡欣地掀唇笑了笑,就連眼神裏都染上了笑意。宋淮舟突然就醒悟了該如何討好她,在這之後也的確通過沈恪得了她的歡心。

“多謝夫君,那我就先去棠梨院了。”沈清歡朝他投去感激的眼神,隨即帶著秋蘭,跟著寒酥一起去了棠梨院。

沈清歡來到棠梨院時,幾個新買來的小丫鬟正倉惶地跪在地上,地上的碎瓷片還未清理幹凈。

王妃倚在床頭,目光陰沈地掃向剛走進來的沈清歡。沈清歡屈膝行了一禮,柔順地喚了一聲“母妃”。

“這些丫鬟笨手笨腳的,也配來伺候本王妃嗎?陳媽媽,叫她們全都出去跪著,看著就讓人生氣,還怎麽安心養病。”王妃話音剛落,陳媽媽就將幾個小丫鬟趕到了庭院裏跪著。

沈清歡不知道王妃想唱哪出戲,只沈默地等著。王妃見她溫順地站著,心裏更是惱火,對她的漫不經心十分氣憤。

“既然你來了,今日就留下來伺候湯藥吧。”王妃原就有意搓磨她,正好小丫鬟犯了事,給她提供了一個合理的理由。

“……”沈清歡無語地看著王妃,縱然心中再不願意,還是聰慧地沒去反駁。無論如何,王妃都是她的婆母,兒媳給婆母侍疾也是天經地義的事。今日但凡她露出一絲的猶豫和不情願,明日她不孝的名聲就會傳遍京都了。

“是,只要母妃不嫌棄我手笨,我願意侍奉母親。”說罷,沈清歡便柔順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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